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渔女赶海发家记 > 218. 海珠,你最好了 久违的热闹
    风平和潮平跟长命去他那边洗漱,海珠跟冬珠在家里打热水洗澡,洗完澡出来蹲在水沟边舀水浇头,晾头发时整理带回来的东西。


    “活鸡在你三叔那边的院子里放着。”齐阿奶说。


    “这两天给宰了炖吃了,免得越养越瘦。”海珠从墙上取下砍柴刀,香蕉串用刀尖划开,在海上飘了五天,青香蕉转变为青黄交织的颜色,再放稻草里焖个两三天应该能全熟。


    “奶,等香蕉熟了,你拿出去给巷子里的老人小孩分点,吃这个通便。”海珠说。


    “通便?那多给你二叔留点。”齐阿奶拿个香蕉放窗台上,说:“晒晒,晒热了给你二叔吃。”


    齐二叔瘫三年了,整日整夜不是坐就是躺,吃了不消化,时间久了,肠胃一日不如一日。


    “我二叔有需要啊……”海珠掰下一大串放进木盆里,舀四瓢水冲刷浸泡,香蕉皮洗净擦干,再用针串线从香蕉根部穿进去,最后悬挂在屋里。这是琼崖的当地人跟她说的法子,能让香蕉保存的时间久点。


    “过些天应该就有新鲜的香蕉运到码头来卖,日后不缺香蕉吃。”海珠说,又问:“给我二叔叫个大夫来,肠胃不好开些药。”


    “在喝了,不过大夫说治标不治本,药一断该堵的还是堵,药又不能久吃。”


    “娘,别跟海珠跟冬珠说这些。”齐二叔在屋里喊,这种见不得人的小病小痛挺让人没尊严的。


    “好好好,不说。”齐阿奶撇过脸回答,说:“头发晾干了,你俩回屋睡,我去隔壁看看那两个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海珠从箱底拿出最后一个木匣,这是老酋长给的沉香,韩霁收了转手给她了。她进厨房拿火折子出来,火折子吹出火苗,沉香做的木条在火苗的炙烤下烧出火星子,一股清淡的药香散了出来,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大。


    墙外一声喷嚏响,大白猫迈着爪进来了,进门看到海珠和冬珠,它步履急切地跑了过来,还没靠近又打个喷嚏。


    “你闻不惯这个味?”海珠看猫一眼,她举着燃烧的沉香送进齐二叔的屋,说:“听人说沉香的香味助眠,二叔你试试。”


    “好。”齐二叔还没睡,他躺在床上摇蒲扇,温和地问:“这趟出去玩得开心吗?潮平闹不闹?”


    “不闹,挺懂事的,日日玩得嘻嘻哈哈的。”海珠往外走,说:“二叔你休息,我们也回屋睡了。”


    “好。”


    海珠又点燃一条沉香,拿进屋见鹦鹉蹲在桌上打瞌睡,想起猫的反应,她凑过去晃了晃,见鸟没有反应,她将沉香条插在土里,带着香味的白烟徐徐升起。


    海珠跟冬珠躺进砗磲壳里,松软的被褥和坚硬的壳交触,跟晃悠的船板相比,稳当的感觉让人踏实。


    刚躺下就有了睡意,海珠闭上眼喟叹一声,思绪转瞬就沉寂了。


    当冬珠和海珠的呼吸声平稳下来,鹦鹉悄咪咪睁眼,它小心翼翼飞到海珠的脚边,轻巧地敛起翅膀落在砗磲壳里,鸟蹲在被褥里,头搭在触感温凉的壳上,它学海珠也轻叹一声,美滋滋地睡下了。


    院子上方的天空,日头一寸一寸西斜,小院里洒落的阴凉越来越多,吹拂而过的海风也少了几分炙热,多了些许清凉。


    齐老三抱着星珠过来,见齐阿奶坐在檐下洗衣裳,盆里粉的绿的,一看就是海珠和冬珠姐妹俩的。


    “人呢?不在家?”他问。


    “还在睡,你把你二哥弄起来,给他推外面去,巷子里的风大,凉快。”


    “好。”齐老三夹着星珠进屋,一手将孩子丢给他二哥,他推着木板抬起来,用木条卡住,推着人往外走。


    “香——”星珠抽鼻子。


    齐老三这才反应过来,他也闻到了香味,只是没多想。


    “海珠拿回来的,已经烧没了,香味还没散。”齐二叔说。


    “挺好闻的。”齐老三推着轮椅继续走,出了大门,他又抱起星珠,进屋推木车拎桶去打水,洗澡又洗衣,两缸水不够晚上用了。


    等他打水回来,海珠和冬珠已经睡醒了,两人坐在大门外,一人捧碗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


    “那是谁?还记得吗?”齐老三给星珠指。


    星珠抬头,含在嘴里的脚趾头放下去,哈喇子扯出不短的丝,她认真盯门口坐的人。


    “三叔,去打水了?”海珠放下碗站起来,走到木车边抱星珠下来,脸对脸地问:“你是谁?”


    “可能她也想这么问。”齐二叔笑,说:“星珠,她是谁?是不是你大姐?”


    “大姐”二字一出,星珠立马哭出声,嘴巴瘪着,眼睛水汪汪的,眼泪一颗接一颗滚下来。


    “怎么哭了?真不认识了?”冬珠探头问。


    鹦鹉正在吃食,听到哭声它极快地飞了过来,它落在屋顶歪头打量着,嘴里咂巴着松子的香味。


    贝娘从屋里出来,她探头看一眼,过来跟海珠和冬珠打个招呼又回去了,完全没搭理哇哇大哭的孩子。


    “我长得也不吓人啊?”海珠把星珠递给走出来的齐老三,说:“你这记性还不如一只鸟。”


    星珠一到齐老三怀里立马收声,她眯着眼睛偷偷觑着海珠和冬珠。


    齐二叔发现了,他跟海珠和冬珠打个眼色,两人立马扭头不再搭理星珠,一个给自己编辫子,一个招呼鸟下来,捧着鸟翻毛挠痒,怕它身上长虫了。


    “少将军没过来?”齐老三问,见星珠挣扎着要下地,他把人放下来。


    “他回府城了,还有要事需要他办。”海珠拍一下悄悄探过来的猫爪,说:“肚子饿了去逮鱼,不许打鸟的主意。”


    大白猫舔了舔爪,揣着爪子趴地上,余光却是盯着翘尾巴的鸟。听到屋里有动静,它伸个懒腰慢步跑进去,跑进屋看见星珠扶着筐站起来了。


    “猫——”星珠扔个香蕉给猫,她又一手拿一个,四肢着地往外爬,手上拿着香蕉不方便爬,她都给塞进肚兜,拖着鼓鼓的肚子继续爬。


    齐阿奶看见了咳一声,星珠怕被抢了,爬得越发快。


    “才给你洗的澡换的衣裳啊,一天三身衣裳都不够你糟蹋的。”齐老三叹气,他伸手想抱她起来,星珠偏偏绕过他,目标明确地爬到海珠腿边,吭哧吭哧掏出一个香蕉递给她。


    “给我的?”海珠惊讶,她接过香蕉说:“不是不记得我了?”


    “看样子是记得的,之前哭或许是生气,你们都走了,都出去玩了,就她一个被撇下了。”齐二叔笑。


    星珠又递给冬珠一个香蕉,她咧着嘴坐在地上笑。


    “小胖妞。”冬珠揪她一下,伸手将人捞起来抱坐在腿上,“喊姐,喊了给你吃。”


    “姐姐~~”鹦鹉探头。


    猫瞅准机会,迅雷不及掩耳地伸爪,响亮地照着鸟头来一巴掌。


    “嗷——”鹦鹉痛嚎,“疼疼疼……”


    “我看看,”海珠捏着鸟头仔细瞅瞅,羽毛无损,皮下无血痕,看来猫只是想打鸟,没伸出指甲。


    “没事,没流血。”海珠安慰它,剥去香蕉皮,她捏着香蕉递鸟嘴边,说:“吃口香蕉甜甜嘴,只给你吃,不给猫吃。”


    鸟咬一口,仇恨地盯着墙上的猫,要海珠替它报仇。


    “猫在墙上,我抓不住它。”海珠又把香蕉杵鸟喙上,让它继续吃,“快吃,吃了让你姐姐带你去骑龟。”


    齐老三嗤了一声,说:“真拿它当孩子哄了?这鸟越养越娇气,没个鸟样。”


    鹦鹉想说话,它一开口,海珠又喂它香蕉,不让它出声。


    “饱了。”鸟吃饱了,头也不疼了,看巷子里打渔的人回来了,它精精神神飞过去落在屋顶上围观。


    “大龟,出来吃鱼了。”以二旺为首的几个孩子跑过来,他们端着鱼肉块来喂龟。


    海龟出水,它刚爬出坑,鹦鹉高兴地落龟壳上,站在龟背上让它驮着往外走。


    海珠让她二叔盯着鸟,她进屋去做饭,洗刷螃蟹时大白猫凑过来了,她反手抓住猫,轻拍着猫屁股骂:“你打鸟做什么?都是一家的还搞内斗。”


    “猫和鸟的矛盾人别插手,会说话的鸟见猫就骂,挨打也是应该的。”齐阿奶说公道话,“你喜欢那嘴花花的尖嘴子,我喜欢勤快踏实的猫,你要是拉偏架,我也拉偏架。”


    “行行行。”海珠无奈地笑,她折根蟹钳砸碎,掏出蟹肉给猫赔罪,嘱咐说:“不准再下黑手。”


    猫吃了蟹肉也不离开,它守在海珠腿边,等螃蟹蒸熟了,它夹着嗓子喵喵叫,成功地讨到一碗蟹肉,吃饱了才走。


    天黑了,风平和潮平带着长命过来了,潮平和长命在院子里夹着星珠的胳膊扶她走路,风平进厨房去帮忙烧火。


    “大姐,晚上什么饭?”


    “粥和米糕。”


    铁锅烧红了,淘洗干净的湿米倒进锅里,文火快速翻炒,水炒干了倒上姜片,米香和姜香混一起出味了再淋上蟹黄油。


    海珠让风平撤两根柴,问:“下午跟长命在玩什么?”


    “看书,看航海的书,等我们长大了,我们要造艘大船出海航行。”风平语带兴奋。


    “有志气。”海珠没当真,锅里的米均匀地裹上了蟹黄,她拎来瓦罐,先铲一铲米装盘,剩下的装进瓦罐里,从后锅舀温水倒进去。


    风平引燃了炉子,一阵青烟后,火苗飙了出来,猩红的火苗照亮了墙壁。


    添了水的瓦罐架在炉子上,火舌舔舐罐底,浮了层油的水一点点升腾,待米粒煮开,米浆溶进水里,蟹黄油跟米浆融合,慢慢变成淡黄色。


    “姐,鸡肉撕好了。”冬珠端一钵鸡肉进来,鸡肉已经撕成条。


    “先放着,粥煮好了我再弄菜。”海珠坐在厨房外摇扇子,院子里可热闹了,星珠爬在地上捉人,抓住谁就让谁背她,风平、潮平、长命逗着她满院子爬,她乐得嘎嘎笑。


    “有段时间没这么热闹了。”侯夫人走进来,她肩头蹲着鸟,一进门,鸟就抬翅膀告状:“伯娘,鸟挨打了。”


    “谁打你?”侯夫人落座,闻着饭香问:“还没吃饭?”


    “还没,也快好了。”齐阿奶看向尖嘴子,说:“你还挺记仇。”


    “你不喜欢鸟,”鸟也是有感觉的,“你喜欢那死猫。”


    “活该你挨打,你骂猫,它不打你打谁。”侯夫人拍它一下,说:“别在我耳边吵,找海珠去。”


    吃了瘪的鸟蔫巴着去找海珠,它靠在海珠头上,悄摸摸说:“海珠,还是你最好。”


    “你敢不敢说大声点?”海珠不吃这套。


    鹦鹉哑声了。


    瓦罐里“扑”了一声,海珠放下蒲扇进厨房,揭开盖子待白烟散尽,她搅了搅粥水,加两小勺盐搅匀,再倒入蟹肉和葱花。


    “三叔,摆桌子,再把瓦罐粥端出去。”海珠往外喊,让鸟也出去,“我要炸花椒油了,呛人也呛鸟。”


    平底锅里倒油,油热放葱段,葱段炸出焦色捞出,同时平底锅从火炉上挪开,海珠抓一撮干花椒丢进去,刺啦一阵响,她掂着锅舀油往菜上淋,一道凉拌鸡肉丝,一道凉拌黄豆芽,齐活了。


    “伯娘,我给你少盛半碗粥,你再吃点?”海珠端菜出去,说:“米是从琼崖带回来的香米,我又用姜片和蟹黄油炒过。”


    “行,那我尝一点。”


    海珠从屋里拿出一个瓷碗一个瓷碟,都是没用过的,舀热水洗一洗,粥盛碗里,鸡肉和豆芽挟一点装碟子里,这两样放在侯夫人面前。另外,她又进厨房端一碟蟹黄油炒米出来喂鸟,这是特意给它留的。


    “尝尝,要是喜欢吃,我明天再给你做。”


    鸟啄两口,油润的口感,香香脆脆,它大声说:“海珠,你最好了。”


    “嘁。”海珠不屑,嘴角却勾起笑。


图片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