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渔女赶海发家记 > 223. 绝食的大黄狗 花路
    热闹的半天过去,围观的人都散了,海珠站在院子里看满地璀璨的光,金银玉器美得耀眼,绫罗绸缎在金芒下泛出五色光辉,她看着满地的木箱和箩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些东西似乎也无处可放。


    齐阿奶从门外进来,说:“除了送来的牲畜和喜饼这些吃的,其他的金银玉器、绫罗绸缎、茶叶、药材、家具等等你都带走,别留家里。”


    海珠从绸缎箱子里拿三匹紫红、青灰和云白色的缎子给秦荆娘,说:“我数了下,缎子有八箱,你们各拿些回去做衣裳,等我出嫁的时候穿。”


    提及出嫁,秦荆娘收下了,到时候能给海珠撑面子,这种织花锻她的确买不来。但她也只肯收衣料,其他的一概不拿。


    海珠先让其他人帮忙把聘金、首饰以及金玉摆件搬进她的屋里,屏风、花瓶摆起来,免得占地方,绫罗绸缎和珍贵药材搬去齐老三住的院子,那边还有空房间。原样搬过去,出嫁那天再装船拉去府城。


    “这箱是茶叶,茶叶放哪儿?”冬珠叉着腰问。


    “茶叶……茶叶放风平那屋,到时候待客的时候用。”海珠说,“不是还有文房四宝?也搬去风平睡的屋里。”


    风平打开个匣子,看了一眼赶忙给海珠,“大姐,你看,是地契。”


    海珠接过匣子,五百亩江南那边的良田,还有一张房契。


    “我姐夫这是把家当全用来娶媳妇了?”今日一遭,风平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感觉他快要瞧不起银子了,半天把这辈子的富贵都看完了。


    海珠合上匣子,搂着风平的肩拍了拍,笑着说:“小伙子要加油了,你媳妇以后能不能在嫁人时风光一回就看你了。”


    “要不我改叫风光?不叫风平了。”


    “没出息。”齐阿奶笑骂。


    风平哈哈笑,转身继续收拾东西。


    箱笼什么的能摞就摞,能挤就挤,这两座小院勉强装下了,收拾到最后还剩两担喜饼、三牲、两条大鱼、六坛酒、四京果、四色糖、生果、二斗米。鱼放到现在已经不新鲜了,海珠让冬珠拾掇拾掇煮了喂猫,带大骨头的猪肉让秦荆娘带回去,人吃肉狗吃骨头,其他的每样收拾一部分让她带走,多的喜饼拿出去分给街坊邻居吃,这一通折腾,院子里才有落脚地。


    “晚上的时候我把狗牵来拴院子里看门,你家值钱的东西太多了,贼来了随便摸走一件东西就够吃半辈子的。”于来顺说。


    “它愿意啊?”海珠下意识问。


    “给肉吃它就愿意,我跟它好好唠唠。”于来顺笑。


    “那行,你可要跟它商量好了,来了我好吃好喝地待它。”海珠也笑,又说:“也别做饭了,今天去酒楼吃饭,喊上新姑爷,这顿我请客。”


    “是该你请客,腰包富得要撑破了。”齐老三说。


    “你们去,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两盘菜,我在家守着。”齐阿奶从厨房探头,她正忙着腌肉,说一声又转进去了,嘀咕道:“穷家装了万贯财,我睡着了都要睁只眼,我不出去吃饭,走了我不放心。”


    “我让韩霁派两个守卫来守门。”海珠说。


    “守卫守门,我守家。”齐阿奶说什么都不肯出门去吃饭,执意要海珠带菜回来。


    不仅她,就是齐二叔也不肯去,海珠只好带着其他人,再去隔壁喊上韩霁和长命,一行人欢欢喜喜的去酒楼。


    此时在近海徘徊的虎鲸群齐鸣一声,四散着沉入海中离开,远处海底匍匐的海豚听到声,张惶着钻进海草丛里藏身,路过的虎鲸群呼啸而去,直到愤怒的声音再也听不见,它才晃晃悠悠浮到海面换气。


    海珠在酒楼里遇到了毛小二,到得知虎鲸群在近海晃悠了半天,她这才忆起她失约了,难怪总觉得忘了件事。


    “你不急着回府城吧?”她问韩霁,“若是不急着回去,我带你去海里看虎鲸。”


    “给虎鲸洗牙。”长命嬉笑。


    “不急着回去,府城那边的事有我爹娘张罗,我在九月底回去就行。”韩霁喝口茶,他笑看着海珠,觉得在她眼皮下瞒不过去,索□□代了:“剩下的这一个多月我留在永宁修路移花,从青石巷到码头的路太荒芜,种一路花树,美留给自己,香送给他人。若是花树在明年的台风季能存活,若干年后这条花路也有了故事。”


    冬珠捂着胸口嘶气,她听着都要激动死了,太有心了。


    海珠明确地听到了胸腔里心动的声音,她笑得合不拢嘴,太不含蓄了,她掏出帕子捂住嘴,眼梢吊起,喜不自胜。


    “什么时候有这个打算的?”她娇声问。


    “很久了。”提亲后他就开始琢磨,忙的时候无暇想,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他心里存着各种设想。嫁衣的图样就是在深更半夜绘出来的,夜里画,趁着回府城的机会就跟绣娘商量,最后选定款式又托他娘身边的嬷嬷要了海珠的尺寸,加急送去了江南,先织出水波纹和海浪图的锦缎,再由二十来个绣娘赶工,霞帔上绣霞光,嫁衣的两只袖子上绣海龟、海豚、虎鲸。之后多了只鹦鹉后,他又画图让人送过去找空地方添上去。


    秦荆娘满眼含笑看着小两口,她真高兴啊,欣喜之下,酒就喝多了,饭后下楼时有些晕,但她撑着没露马脚,口齿清晰的跟海珠和韩霁说话,回去的路上被海风一吹就醉倒了,于来顺背起她一步一步往回走。


    傍晚秦荆娘酒醒,于来顺已经煮好了粥,他等她醒了才牵着大黄狗出门,一路跟狗唠嗑说话。到了青石巷,他把狗拴海珠家的院子里,带着平生走了。


    “汪——”大黄狗听着脚步声走远,它急了,挣着绳子要离开,大叫着提醒主人带它回去。


    “你在我家看门,一两个月就放你走。”海珠端着一盆猪肉拌饭过去,她不敢靠近,放下盆用竹竿推着木盆过去。


    大黄狗看了一眼,凶狠地冲海珠呲牙,它动都不动盆里的饭。


    “别理他,你过来,你别盯着它,过一会儿它自己就吃了。”齐阿奶说。


    锅里的饭菜已经好了,海珠跑出去喊韩霁回来吃饭,傍晚人多,他趁着这会儿正在跟街坊邻居说修路栽花的事。


    齐阿奶看着海珠一蹦一跳出门,她努了努嘴,跟冬珠说:“你瞧你姐,可算是有小姑娘的样子了。”


    冬珠抿嘴笑,说:“心肠被捂化了。”


    “你以后也嫁个满心是你的男人。”齐阿奶感叹,又点了点星珠的脑门,说:“你也是,先自己有本事,自己有本事了,欣赏爱慕你的男人就来了。”


    听到海珠跟韩霁的声音进来了,齐阿奶立马闭嘴不再谈,夸姑爷要人后夸。


    “人到齐了,吃饭吧。”海珠进来说,再耽误一会儿菜凉了,端菜时她看大黄狗背对着人蜷缩在墙角,走近一看,木盆里的饭动都没动,热气已经没了。


    “来吃饭了。”韩霁喊。


    “来了。”


    大黄狗的耳朵动了动。


    “明天早上你跟我一起出海,我们两个人能给两头虎鲸洗牙。”海珠说。


    再次听到洗牙这两个字,韩霁放下碗问:“给虎鲸洗牙?虎鲸?洗牙?”


    “没危险啦,那群大鱼可温顺了。”长命出声,“二叔,你知道吧,虎鲸竟然跟人一样给幼鲸喂奶。”


    韩霁瞥他一眼,无语道:“少胡说八道,又是听哪个说书人乱扯的,都是骗人的。”


    长命哈哈大笑,潮平、风平和冬珠也咯咯笑,星珠不知道兄姐在笑什么,她咧着嘴跟着笑,笑得格外卖力。


    韩霁发觉不对劲,他顺着视线看向海珠,迟疑道:“你说的?没骗他们?”


    “明天我带你去看,不止虎鲸,我还在海里看见海豚喂奶。”


    韩霁又想说满嘴胡言,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他敷衍道:“行吧。”


    海珠白他一眼,说:“你等着吧。”


    “我要是输了,迎亲那天我给你包个红封。”韩霁说。


    “我若是赢了,出嫁那天我骑马去码头,你给我牵马。”海珠倾身,盯着他的眼睛问:“如何?你为我种了一路的花,我想亲眼看看。”


    “哎……”齐阿奶想打断海珠的念头,说:“八抬大轿多风光啊,错过这一次可就没了。”


    “到府城下船了我坐花轿。”海珠说。


    “行。”韩霁答应了,又问一遍:“虎鲸真是吃奶长大的?”


    “二叔,你输定了。”长命断言,虽然他也没亲眼看见虎鲸喂奶。


    韩霁只觉得荒诞。


    饭后,海珠又去看大黄狗,它换了个姿势趴,原本趴卧的地方有一团湿痕,它馋地流口水了,但木盆里的饭没动。


    “我没想养你,就是跟你的主人借来看门。”海珠絮叨。


    “半夜会吃的,人都睡了它就吃了。”齐阿奶进厨房洗碗,说:“天刚黑,时辰还早,你们出去转转,散散步消消食。”


    “我在隔壁住着,有侍卫守夜,晚上还有守卫巡逻,不会有贼过来。”韩霁心想不用狗看门,哪个贼不要命了。


    “我奶放心不下,随她吧,冬珠呢?风平呢?走,我们推着二叔出去走走。”海珠说,出门了想起今晚少了道声音,她大惊道:“我的鹦鹉呢?丢了?跑了?怎么不见它?”


    “在家在家,没丢。”韩霁拉住她的胳膊,说:“它嗓子哑了,不好意思出来,在鸟笼里养嗓子。”


    “聒噪嘴哑嗓子了?我去看看。”冬珠一溜烟跑过去,其他人也相继跟上。


    鹦鹉正在鸟笼里仰着脖子喝水,听到说话声和脚步声进来,它抖了抖毛,端正地站直了。


    “哎,鸟,你哑嗓子了?”冬珠凑过去问。


    “你嗓子怎么哑了?”风平好奇。


    鹦鹉不吭声。


    海珠走过去,她闻到了药味,踮脚往鸟笼里看,鸟喝的水是褐色的,她端起来闻了闻,说:“下火的凉茶?”


    “润嗓子的,用茅根熬的水。”韩霁回答,“鸟没事,养两天就好了。”


    鹦鹉蹭了蹭海珠的手,又啄口水仰起脖子喝,它看老嬷嬷这样漱过嗓,漱一漱,嗓音就清亮了。


    “说句话听听。”海珠勾着鸟爪,问:“嗓子怎么哑的?韩霁下聘你跟着瞎激动大喊大叫了?”


    鸟还没反应过来,韩霁先替它回答:“它高兴,一路飞来出了大力气,吆喝着为我们道喜,我会好好感谢它的。”


    鸟听着这话觉得是这个意思,它急忙点头,是要谢它。


    “行,那你在家养着,不打扰你了。”海珠摸了摸鸟喙,心想能清静两天了。


    ……


    一夜过去,天亮了没鸟来喊起床,海珠一家都起晚了,醒来时天色大亮,太阳已经升起了。


    “咦?狗还是没吃饭。”海珠漱口时去看狗,发现狗蔫巴了,狗鼻子也是干的,说明它没喝水,就不吃不喝耗了一夜,绝食了。


    “走走走,我送你回去,真是一根筋。”海珠担心狗再病了,她顾不上吃饭,解了狗绳拉它出门,“走,我送你回去,找于来顺,找平生,找秦荆娘。”


    大黄狗软着腿出门,它垂着尾巴熟门熟路走出巷子,塌着耳朵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早肆里飘出了肉香,猪肉铺外守着狗,它一眼没看,径直出了镇,直奔红石村。


    “你这只狗挺忠心,以后不骂你了。”海珠陪它慢慢走,说:“于来顺没跟你谈心?他又不是不要你了。”


    进了红石村,大黄狗挣脱绳子往家里跑,海珠追在后面跑,狗先进门,进门了委屈地“嗷呜”一声。


    “你怎么回来了?”于来顺听见声走出来。


    狗看见人狂摇尾巴,耳朵却是塌着的,它嗷呜嗷呜叫,听着声音都能看出它的伤心。


    “它以为你们不要它了,闹绝食了,饭不吃水不喝,鼻子都干了。”海珠跑进门解释,说:“狗是好狗,好好养着,别外借了,更别送人,就让它在家守着。”


    秦荆娘听完话舀瓢水出来,她手里的水刚倒进狗碗里,狗立马过去喝,一碗水喝的只剩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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