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宿滢抢白道:“师姐放心,我给宿滢喝了千日迷醉,趁她意识迷蒙之际,要求她复刻了一份功法,等明日她醒来,断不会记得这件事。”


    很好,考虑的很周到。


    秦映雪扶了扶自己的额角,怀疑道:“千日迷醉这么珍贵的东西,你从何而来?”


    宿滢心虚地瞟了她一眼,犹豫片刻,实在怕秦映雪误会,才下定决心坦白:“我先前在丹峰认识一位师姐,她最爱钻研一些偏方。我帮过她几次忙,她便随手扔了我几瓶药,千日迷醉就是其中一种。”


    丹峰爱专研偏方的人,秦映雪只想到一个:“隗阴?”


    “是隗阴师姐。”她点点头,紧张地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秦映雪瞟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当然不是好人,正因如此,宿滢才会借对方的名头来用。


    天水门除了秦映雪外,要问谁的名声最差,除了隗阴外再无其他人。


    隗阴于炼丹一道天资卓绝,但她却不喜正经丹修之道,偏喜欢研究一些偏门邪道的毒丹。此外,她还喜欢找人试药。


    不过因着她出手大方,又坚持自愿原则,倒也没有招出什么祸患,反而一些修炼资源匮乏的人还会主动找上门,主动试药换报酬。


    宿滢一早就计划好一切,此时也只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勉强笑道:“师姐放心,隗阴师姐并没有太为难我。”


    “是吗?”秦映雪上前一步。


    宿滢立即惊得后退,不小心碰倒嵌在石缝中的夜明珠。


    光溜溜的珠子滴溜溜滚了几圈,停在秦映雪脚边。


    她看着对方瑟缩着身子隐在黑暗中,低头蔫答答的模样,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她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夜明珠,冲对方找了招手:“过来。”


    宿滢只管摇头,后背紧紧贴着背后的石壁,全然不顾凸起的砾石刺痛皮肤。


    “听话。”秦映雪又说一遍,语气不容置疑,隐约带了几分温柔。


    宿滢这才慢腾腾挪到对方面前,双手仍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不肯松开。


    每一个动作都昭示她的衣服下掩盖着秘密。


    秦映雪看没看透她的小把戏只有她自己知道。


    宿滢只感觉自己的衣服被剥下,上半身裸露在风中。


    冷风拂过肌肤,似乎带走皮肤下抓心挠肺的噬咬麻痒,也激得她打了一个冷噤,毛孔全部收紧。


    “师姐,别看,丑。”宿滢眼眶发红,哑着哭腔说。


    秦映雪没理,只是脸上的淡定在看到对方衣服下的身体时微微一动,心也跟着一悸。


    宿滢的皮肤很白,骨肉匀称,丰盈与纤瘦兼具,发育得十分好。


    然而,此刻那具美好的□□上却长出许多黑色的疤痕,入眼只有触目惊心。


    “转过去。”秦映雪要求道。


    宿滢听话地转身,后背亦是布满黑色疤痕。


    秦映雪的手指抵在她的背上,落处正在颈下三寸。


    在那处,一朵含苞的淡红花朵印在上面,花苞下的三枚尖叶形状也与记忆中一致。


    看来她上次看得不错,剩下的就只能等下次再探。


    确认自己想知道的事后,秦映雪很快收敛心神,莹白的指甲轻轻向下滑,最后按住一个黑色斑点,问道:“这是蛊虫留下的疤痕?”


    宿滢咬唇,没有说话。


    秦映雪等得不耐烦,手指用力,指尖扣进疤痕里,黑色的血顺着她的指尖流出来,在宿滢的背上留下一道长痕。


    “说话。”


    宿滢嘶了一声,发现躲不过,只能低声回道:“是。”


    说完她的眼眶赤红一片,仿佛想起试药时的痛苦,身体不自觉发抖。


    隐忍的抽泣声和颤抖的身躯,看着就可怜,但凡换一个人都会生出怜惜与同情。


    但秦映雪只是抽出指尖,沉下眼眸意味不明道:“你当真豁得出去。”


    宿滢疼得直吸气,委屈地喊了一声:“师姐,疼。”


    “疼就记着,长长教训。”秦映雪扫她一眼,冷声道,似乎生了怒气。


    师姐定是心疼她才故意如此。


    “舔狗”宿滢很自觉,不悲反喜,随意拢了拢衣服,转身大着胆子握住秦映雪的胳膊:“师姐,我疼。”


    见秦映雪没有反应,她胆子更大,索性整个人贴上去。


    秦映雪的法衣乃是上等蛛丝制成,冰冰凉凉,又滑又软,摸着十分舒服,宿滢忍不住蹭了蹭。


    这一蹭,刚刚随意拉上去的衣服,顿时又蹭出个大口子。


    秦映雪只觉汗毛竖起,冷着声道:“衣服穿好。”


    呵!


    脱的时候那么爽快,这时候又嫌弃了?渣女!


    这事她先记下,早晚从对方身上找回来。


    宿滢心里吐槽,嘴里却可怜兮兮道:“师姐嫌弃我吗?”


    秦映雪瞥了眼她脸上的泪痕,简洁道:“没有。”


    “我原就不好看,资质又差,如今还这般模样。我知道师姐定是嫌弃我了。”宿滢自说自话,“不过没关系,为师姐做这些我愿意。”


    这话就是把秦映雪架在火上,这人还有用,她必须先安安对方的心。


    “不嫌弃你。”秦映雪握住宿滢的手,声音软下来,“你为我做这些,我感动还来不及,如何会嫌弃你。”


    “真的吗?”宿滢抬头,睫毛上的泪珠轻轻颤动,“师姐不嫌我的身体丑吗?”


    秦映雪摇头:“不丑。”


    宿滢眼中露出欢喜,继续问:“那师姐喜欢我的身体吗?”


    ……


    秦映雪:“你一个女子,怎地这般不知羞?”


    “没人教过我。”宿滢无辜道。


    秦映雪想起对方失忆的事,没受过世间道德约束,大胆些似乎也正常。


    但理解不代表要接受,她皱眉道:“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


    宿滢点头:“嗯,我听师姐的。”


    下次她一定换一句。


    见她听话,秦映雪满意,又多了点耐心:“这些灵石你拿着,去买些祛疤解毒的丹药。”


    “师姐,”宿滢一脸感动,眼眶里又蓄起一汪泪水,“你对我真好。”


    一点灵石收买人心,于秦映雪是件很划算的买卖,若对方不这么肉麻就更好了。


    她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避开宿滢的触碰,把储物袋塞进对方手里:“毕竟你是为我。”


    宿滢闻言眼巴巴地望着她:“那师姐欢喜吗?”


    “嗯。”秦映雪点点头,坐到一边,拿出宿滢交给她的玉简开始研究。


    宿滢悄悄关注对方的脸色,奈何秦映雪在这件事上相当平静。直到天亮离开,她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只有临走时才得到一句对方要闭关三日,让她三天后再来的话。


    三日后。


    功法是好是坏,答案自明。


    宿滢暂放下此事,回到寒剑峰。


    一回到自己的洞府,她立即脱下衣服,泡进早先准备好的浴桶之中。


    这回为了取信于秦映雪,她可是真下了血本,特意花积分从系统处兑换金明蛊虫,忍受蛊虫钻体之痛。


    当然,如宿滢这种从不做赔本买卖的东西,即使苦肉计,她也是选的对自己有利之物。


    金明蛊虫与一般毒蛊不同,不仅没有害处,反而有助宿滢炼体,唯一的坏处就是太痛了。


    宿滢低头,看着浴桶里的金色光点顺着她身上的黑色斑点钻进体内。


    不过半刻,她就觉得有一股蚀骨之痛钻心而起。


    宿滢双手紧紧扣住浴桶边缘,指节血色褪尽,泛着惨白。


    “唔……”她闷哼出声,随即死死咬住牙关,额角青筋突出,几乎用尽全身力气。


    痛,实在太痛了!


    这般的痛楚不知持续多久,才终于停下,一盆子药汤已经全被她体内流出的污血染黑。


    宿滢强撑换了一个干净的浴桶,重新将自己洗净,而后爬到自己柔软宽阔的大床上沉沉睡去。


    三日过后,宿滢一番苦心终于有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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