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入殓师[无限] > 第 146 章 寻仙记
    陈星瑜将车汇入车流,楚韵在身后开了口:“真难得还能有和你独处的时间,天天在监视下过日子可真麻烦。”


    陈星瑜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妈妈:“既然您知道老陈是奸细,干嘛还把他放在自己身边?”


    楚韵抹了抹鬓边的头发:“可以了,那些人里面也就这个要笨一点,把他弄走了搞个聪明的来,我还不累死了?”


    陈星瑜无语地看向后视镜,母子俩在后视镜里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陈振豪呢?”陈星瑜笑道,“您由着他在家里作妖,也是这个原因?”


    说起这个老公的侄子,楚韵眼中闪过一丝切齿之意:“那孩子小的时候,我还真是把他当作儿子来抚养的,毕竟是你爸爸那边的血脉,只可惜,烂泥扶不上墙,还是因为心性不行,没法培养。”


    陈星瑜心中突然一凛,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捏紧了些,迟疑道:“妈妈,你以前,该不会是是想……让陈振豪来做我现在做的事情吧……”


    “我的确是这么想过,也试过。”楚韵十分坦然,“他身体比你好,人也机灵,你也许不知道,振豪在道法上的潜力虽然比不上你,但已经比很多人都要强了。”


    前方遇到红灯,陈星瑜干脆直接停了车,扭过脸来看着妈妈。


    “怎么?”楚韵好笑地挑眉看他,“妈妈当年嫁人的时候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你以为,你外公会因为陈家是大富之家就直接把女儿嫁过去了?”


    陈星瑜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是我不对,我以为爸爸妈妈……”


    “是联姻?”楚韵笑了起来,伸手在陈星瑜的脸颊上摸了一把,“宝贝儿啊,这么多年,你到底是怎么想妈妈的?委委屈屈嫁入豪门,不得不忍受着丈夫的无趣,还含辛茹苦把丈夫哥哥的白眼狼侄子养大,哈,哈哈哈……”


    她实在是忍不住,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是什么苦情人设啊!”


    陈星瑜却红了脸,趁着身后的喇叭声响起,连忙转头发动车子,再不敢向后看。


    “其实,是妈妈自己挑中爸爸的,你爸爸也一直对我很好。”楚韵笑了好久,声音都还有些不稳,“陈家也曾是北方的天师家族后裔,楚家是他们的监管人。只不过,到了你爸爸这一代,陈家的传人里,只有个外姓的白原有点成就,被我推荐给了方家,其他人道法天赋上都不突出,你爸爸也无心在这方面发展。他总是说,让我安心忙自己的,他就赚钱来支持我……”


    “星瑜啊!”楚韵抬头看向后视镜中的儿子,“今天回去,陪你爸爸喝一杯?”


    “嗯,”陈星瑜轻轻应声。


    车很快到了陈家庭院,陈星瑜把车子停在了大门内不远的地方。


    “晚饭让王婶做吧,我陪妈妈散散步。”


    楚韵欣然一笑,干脆脱了高跟鞋,从车后备箱里找出一双平底鞋换上。


    两人慢慢沿着小树林走向别墅。


    “你那边,一定要


    去吗?”两人走在树林间的小道上,楚韵忍不住开口。


    ≈ldo;你之前做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真的太辛苦也太危险了。妈妈这边已经找到了很多支持的人,我们是有把握瓦解这个系统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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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星瑜轻轻摇了摇头:“瓦解系统其实很容易,但我一直怀疑,它还有后手。”


    楚韵很快抓住了其中的关键:“你是说……在我们的世界里?”


    母子俩都清楚,跟着主播们来到现实世界的ai们,无时不刻不在观察和监视着人类,而那些出卖人类,为混沌办事的人遍及各个行业和阶层,如果哪一天,混沌真的想在人间搞事情,怕会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劫难。


    “我和它约定了一场比试……”


    “我听说了,”楚韵摇了摇头,“我知道,用太危险了这种说辞,是无法说服你退出的,更何况,我们无路可退。”


    两人此刻已经来到了别墅前的小湖旁,夕阳悬日,潋滟霞光照在同样精致的两张脸上,让两人把对方的表情尽收眼底。


    陈星瑜轻轻微笑:“没关系的,我还是有自信去面对它的,只是妈妈你们,可能需要多费些力气,尽量把它能够控制的区域限定起来。”


    “你的意思是,到了最后,我们很可能需要在现实世界里较量?”


    “嗯,”陈星瑜点点头,“我知道妈妈一直在布置,今天也看到了妈妈努力的结果,那些有能量的人,能够安排和帮助我们,人间会减少很多损失。”


    “妈妈,我会尽量拖住他,让你们有更多的时间去布置……”


    “傻孩子,”楚韵伸手抚上儿子的脸颊,“不要操那么多心,人的精力有限,你只管保证自己的安全就好。你安全了,妈妈才能心无旁骛地发挥力量,明白吗?”


    母子俩散步回到别墅的时候,陈弘阔已经到家了,陈振豪正站在他身后,一脸假笑地看着进入房间的两人。


    “难得今天星瑜回来,还有时间和妈妈聊聊天,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忙些什么,连回家的时间都少。”


    陈星瑜揽了揽楚韵的肩:“哥哥说的是,我的确是回来得太少了。不过我很快就要忙完了,以后就天天回来陪妈妈吃饭。”


    他无视陈振豪惊讶的眼神,笑眯眯地看向陈弘阔:“可惜我酒量不行,要不然也可以陪爸爸多喝喝酒。”


    陈弘阔也楞了一下,随即大笑道:“你就是喝得少才酒量差,只管回来陪我喝酒,多喝几次酒量就练出来了。”


    “爸——”陈振豪的眼神几乎是惊恐了,他强压着心中的震撼,勉强开着玩笑,“星瑜心脏不好,可不能多喝酒,您要是馋酒了,我陪您喝,星瑜……喝点可乐也就算了!”


    他说话的时候动作有点大,手臂挥动间,颈脖上带着的一个小小的铜牌从衣襟间露了出来。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里,两道防御符从陈星瑜母子手中飞出,无声无息地罩在陈弘阔的身上。


    “晚饭好了。”王婶带着笑的而声音传来,“今天真热闹啊


    !”


    “是啊,儿子们都回来了,家里就不冷清了。”陈弘阔一拍陈振豪的肩膀,“走,我们去挑瓶好酒!”


    两人去了酒柜,楚韵挽着陈星瑜的手慢慢走向餐厅,又回头看了陈振豪一眼:“他那个……”


    “是,”陈星瑜肯定道,“白原找人送来的,也算是我为妈妈尽点孝心。”


    楚韵轻轻收紧了手臂:“傻孩子,妈妈最担心的是你的安全。”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连陈振豪都不敢作妖,一心只顾着拍陈弘阔和楚韵的马屁,晚饭后四人还在客厅聊了会儿天。


    楚韵忙了一天,有点累了,陈弘阔也是一副精力不济的样子,跟着楚韵回了房。


    剩下兄弟两人在客厅里。


    陈振豪立刻就翻了脸:“你什么意思?现在想开了,回来跟我抢位置是不是?”


    陈星瑜忍不住笑了:“什么位置不位置的,我可听不懂啊,堂哥。”


    他笑眯眯地挥了挥手:“行了,我走了,不用送!”


    刚走出别墅,ai就传来了陈振豪气急败坏的电话信号声:“到底怎么回事?今天陈弘阔不是去捉奸了吗?怎么什么都没做就回来了?还有那个陈星瑜,他回来了你也不告诉我一声!”


    老陈畏畏缩缩的声音响起:“大少爷,你以后不要再让我做事了,今天……”


    他叹了口气,挂掉了电话。


    隐约的咒骂声从别墅中传来,陈星瑜回头朝着主卧的窗口挥了挥手,走到小树林的阴暗处,开启了任意门。


    逃生舱里依旧安静,连小狗都去了角落里充电,整个逃生舱里,只有休眠舱中的清澈液体倒映着舱顶的点点灯光,水波随着夏泽渊的呼吸和微微的动作而起伏着。


    别墅里的勾心斗角早已远去,陈星瑜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肩膀还一直紧绷着。


    他自嘲地笑了笑,扭扭酸痛的脖子,放松了身体。


    静静坐在休眠舱前,陈星瑜的目光落在舱内的青年身上。


    青年现在已经长到了十五六岁的大小,正是陈星瑜最熟悉的模样。


    清俊的眉眼,尚带着一丝少年人的青涩,身体已有了结实的肌肉,却依然如同一枝青竹,还有着那个年龄特有的清瘦。


    陈星瑜坐在休眠舱旁,静静地看着那个青年缓缓在水中浮动。


    一切的担忧、恐惧都渐渐远去,只剩下的淡淡的喜悦和让人深陷其中的平静。


    再次把陈星瑜从睡梦中吵醒的,是小狗兴奋的叫声。


    “哥哥哥哥!”小小的无人机轻轻蹭着陈星瑜的肩膀,“主人的身体发育就要完成了!”


    “真的吗?”陈星瑜揉着眼睛坐起身来,发现白原、花楹、花灵他们都来了,和他一起围坐在休眠舱前。


    陈星瑜突然有种想要把休眠舱盖住的冲动。


    等他抬头,这才发现,小狗已经贴心地把休眠舱的透明舱盖调整成为模糊的磨砂式样,只露出夏泽渊的脸颊。


    一个小小的倒计时在舱盖上缓缓闪烁。


    已经不到一分钟了。


    围坐在休眠舱旁的人全都紧张了起来。


    花楹轻轻握住了陈星瑜的手,花灵也依偎过来。


    所有的目光都投射在夏泽渊的脸上。


    10,9……


    3,2,1!


    小小的蜂鸣声在逃生舱中回荡,休眠舱中的液体轻轻荡漾,可青年却仍然安详睡着,没有睁开眼睛。


    陈星瑜突然感觉一阵心慌。


    “小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给他扫描一下看看。”


    “嗯。”小狗漂浮过来,机械手伸出,在休眠舱的控制板上小心地操作着。


    一道细细的激光缓缓从休眠舱上空扫过。


    花楹姐妹紧紧搂住陈星瑜,默默给他支持。


    扫描结果缓缓在逃生舱悬空的屏幕上显示出来。


    一切都非常正常,除了……


    陈星瑜睁大了眼睛。


    扫描的图案十分精细,皮肤、肌肉、骨骼甚至血管都历历在目。


    但是青年的胸腔中,没有心脏!


    “这怎么可能?”小狗简直要抓狂,“我明明是按照主人提供的身体数据来克隆的,除非,除非他的身体里本来就没有心脏!!”


    白原猛地站了起来:“我去找红姨!”


    此刻的陈星瑜却一言不发,双目紧紧盯着那幅扫描的图像。


    “星瑜,星瑜?”花楹轻轻摇晃着他的身体。


    他却煞白着脸,向着休眠舱中的夏泽渊伸出一只手。


    “哥哥……”


    随着那一声呼唤,陈星瑜的身体猛地消失在空气之中。


    花楹的手臂揽了个空,抬头惊恐地看向白原和花灵。


    陈星瑜进副本了。


    “哗啦——哗啦——”


    波涛翻滚的声音极响,仿佛大浪就在身边,紧接着,混着泥浆和沙子的河水便漫了上来,把陈星瑜的身体湿了个透。


    身体却在隐隐作痛。


    紧接着,一根木棍狠狠敲了下来。


    木棍的前端直直打在了少年的肩膀上,尖锐的疼痛蓦然从内部爆发出来,少年的身体立刻曲起,像是被捞出水面的虾,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搬个东西都搬不好,砸坏了这些盘盏,让老子们怎么吃饭?是不是不想活了!”男人的声音凶狠,似乎觉得用木棍不顺手,直接一脚朝着他腰间的软肉踢了过来。


    陈星瑜被他踢得翻了个身,被河水浸湿的长发早已被拉散了,浸透了江水又偏在一旁,露出苍白的小脸。


    “你……”男人的叫骂突然停了,他狐疑地看了眼地上的陈星瑜,又扭头看了眼那艘大船的船舱。


    一群十四五岁的少年,头戴玉冠身着青衣,正从各个舱室走出,聚在大船的前端,听着主管训话。


    “真他妈见了鬼了!”男人喃喃了一声,眯着眼睛仔细数了数船


    上少年的人数,又一脚向陈星瑜踢去,“滚,别让我再见到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


    有人拉起了他的手臂,陈星瑜轻轻嘶了一声,手臂被架起的时候,牵动了肩上的伤口。


    他疼得呲牙咧嘴,终于还是忍着疼站起身,在男人不间断的咒骂声中,离开了潮湿的河岸。


    “阿星啊,真是不好意思,连累你了。”拉着他的男孩比他还矮上一个头,被打得鼻青脸肿,行走之间有些腿瘸,速度不快,走得一头都是汗。


    陈星瑜被他架着穿街过巷,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凸凹不平的泥地上铺着两张薄薄的草席,一张黑黢黢的薄被窝在草席上,散发着一股霉味。


    男孩有点气喘地把陈星瑜放在草席上,又拉过那张薄被披在他身上。


    “都怪我的腿脚不好,谁知道他那箱子里装的都是容易碎的东西啊,”男孩接续了之前的话题,“不过呢——”


    他咧嘴一笑,从怀中变魔术似的掏出两个大白馒头:“喏,今天终于能吃饱了,耶——”


    他把馒头塞给陈星瑜:“快吃,还热乎着呢!”


    十分应景的,陈星瑜的肚子发出一长串叫声。


    一股强烈的饥饿感在身体中翻搅着,陈星瑜哑着嗓子,话语脱口而出:“阿庆,你又去偷了啊?”


    “说什么偷啊,多难听!”那个叫阿庆的男孩哈哈一笑,拿着自己的馒头咬了下去,“就是你们在搬东西的时候,我到船上的厨房溜了一圈。哇,你知道吗?那船上跟馒头铺子似的,蒸了好多馒头啊!那热气冒的……”


    阿庆一脸向往,见陈星瑜愣着不动,瞪着他说:“赶紧吃啊,冷了就没那么香了!”


    饥饿的感觉占据了主导,嘴里的唾液泛滥成灾,馒头热腾腾的麦香勾引着味蕾。


    陈星瑜顾不得手臂抬起时伤处被牵扯的疼痛,举起馒头咬了一口。


    “真香啊……”


    “诶,阿星啊,”男孩已经三口两口干掉了自己的馒头,拿了根稻草装模做样剔着牙,“你知道那艘船是干嘛的吗?咱们要是能到那艘船上去干活,是不是天天都有大馒头吃?”


    陈星瑜小口小口地吃着馒头,偏头回忆了一下刚才看到的场景,接着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那船很漂亮。”他说,“上面还有好多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孩子。”


    他眨了眨眼睛:“那艘船是学校吗?”


    “呿,你真是想上学想疯了!”男孩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哪儿有开在船上的学校啊,学什么?怎么擦甲板吗?哈哈哈哎哟——”


    那孩子身上也被打伤了不少地方,这会儿一得瑟就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不过今天填饱了肚子,心情是真的不错。


    阿庆躺倒在另一张草席上,絮絮叨叨地和陈星瑜说着话。


    “我说啊,你就别做你那个学手艺的梦了,老老实实当个叫花子多好。我们一路流浪


    过来,就这个什么方圆城的人最有钱!你只要每天在城里人最多的地方一坐,就凭你那张脸,谁能不给钱?”


    他艰难地翻过身看着陈星瑜的脸:“喏,昨天你就坐了不到一个时辰,东街的李婶就给了我们两个铜板,乌巷的张家小姐也发善心,送了吃剩的点心过来。你说你要是坐一下午,赚的钱应该足够我们买两个肉包子了!”


    大概是想到了肉包子的香味,男孩吸溜了一下口水:“我要是你啊,就靠这张脸吃饭。你看今天,那个打人的家伙,拳头直朝我脸上招呼,偏偏你脸上就一点痕迹都没有……”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无外乎能轻松要饭何苦到处学手艺巴拉巴拉。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小屋里没有灯火,不多久就黑得不见五指。


    男孩躺倒在草席上,此刻已经发出了鼾声。


    陈星瑜吃完了馒头,裹着那条薄被躺了下来,却始终无法入眠。


    肩膀上的抽痛一阵一阵的,不用看,一定是肿起来了,疼得让人难以忍受,而他却没有在意,而是紧紧皱着眉头思索着。


    好像,有什么很重大的事情必须去做,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第二天一早,陈星瑜醒来的时候,右边的肩膀已经青紫了一大片,碰都碰不得。


    他原本还想去那艘船那里看看,可手臂根本抬不起来,连带着半边身子都是麻木的,路都走不好,只好听从了男孩的建议,勉强走出去一段路,坐在茅屋不远处人流较多的地方。


    初春的季节,阳光还算温暖,陈星瑜小心地让一阵阵抽痛的肩膀迎着阳光,烤得暖和点就好得快一些。


    街上人来人往,不少人从他身边走过,都会同情地看上一眼,但真正停下来给钱的并没有几个。


    陈星瑜也不在意,他微微皱着眉头,依然想着昨晚睡前的那个问题,我到底忘记了什么呢?


    “哎,听说没,今年的寻仙船又要开了,都是哪家的孩子要被送走啊?”


    “今年……好像有几家哦,城南的王家,城西的李家,对了,还有首富陈家。”


    “不会吧,陈家怎么可能舍得他们那个宝贝儿子?以往年年给他们留出名额来,他们压根就不想去,今年怎么,想开了?”


    “倒也不是,我听说,陈家其实和仙山那边是有姻亲关系的,那边的蛊师很早就相中了陈家的小儿子,就等着他去拜师学艺呢。往年是陈家大儿符合条件,当然是不愿去的,今年他家小子到年龄了,就直接送上了船。”


    “真的啊!这小子命真好!直接拜在蛊师门下,就相当于一只脚踏入仙门了啊!”


    “所以说啊,穷人家的孩子拿出全部家当来都上不了寻仙船,就算是上了船,去了仙山,还不知道有多少考验等着,学不出来就是个死。人家有钱人根本不争这个,直接拜师,跟咱们玩的就不是一个游戏。”


    路旁,陈星瑜晒着太阳昏昏欲睡,路人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钻进他的耳中。


    待到“拜师学艺”几


    个字钻入他耳孔的时候,他陡然清醒过来。


    抬头一看,说话的是街头点心铺的两个伙计,比他大上三岁的样子。


    去年夏天他们刚到城里落脚的时候,陈星瑜和阿庆晚上出来乘凉,也曾遇到过这两人开龙门阵,他听了个大概,好像是曾经放弃了什么求仙的大好机缘。


    可这事似乎是城里的禁忌,两人也总是神神秘秘的不肯多说,陈星瑜一直很好奇。


    今日看他俩谈兴高,陈星瑜又不死心地凑了过去:“两位哥哥,你们说的寻仙船到底是哪一艘啊?”


    两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看他被揍了有点幸灾乐祸,其中一个故意在陈星瑜受伤的肩头上推了一把,见他疼得直吸气,不由得心情大好,斜着眼笑道:≈ldo;差点忘了,你和那个什么阿庆来我们这儿还不到一年,还没见过寻仙船。?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压低了嗓门:“就是码头最漂亮的那艘,每年只在我们这里停一天,等各家把孩子送上去就开往仙山了。”


    “去仙山学手艺?”陈星瑜眨了眨眼睛,“我……”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两个伙计就哄笑起来,其中一个一脚踹上了他受伤的肩膀:“就凭你?哈哈哈哈,想当年我俩可是花了无数银子都没能上船,就你这么个小叫花子,还想去求仙,做什么春秋大梦!”


    不知是不是牵动了当年求仙不成的记忆,两人的面孔变得狰狞起来。


    陈星瑜被刚才那一脚踢翻在地,紧接着,又有一只脚踩上了他的肩膀。


    他伸手抱住那条腿,使劲往上抬着,又仰头去看那人的脸。


    见陈星瑜看过来,那人却微微一愣。


    少年的皮肤虽然有着营养不良的青黄,初春的阳光照在脸上,却恰恰抵销了那点病气,衬得他的肤色几乎透明,眉目如画。


    说不定……


    其中的一个青年突然生起气来。


    “妈的,长得这么狐媚,说不定真的能魅惑仙人,仙人也是你能亵渎的吗?”


    他捡起了路边一块锋利的瓷片,按着少年便往他的脸上划去。


    “老子划花你的脸,免得你到时候成为咱们方圆城的祸害!”


    锋利的瓷片狠狠向着脸颊划下来,根本无从躲闪。陈星瑜情急之下抬起手臂去挡,疼痛立时爆发开来,瓷片在手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鲜血迸射。


    “你他妈还挡,老子今天就要——”


    青年的话没说完却突然身子一歪,一只大脚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肩膀上,青年惨叫一声,飞出去老远。


    “尼玛,是谁管老子的闲事!方……方主管?啊,救命救命!”


    不知那里跑出来几个穿着杂役服的大汉,揪着那两个伙计就是一顿胖揍,只打得那两人软软瘫倒,说不出话来。


    “好了,在这儿浪费什么时间?”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拉远点,别碍了主管的眼!”


    紧接着,一只手捏住了陈星瑜的下巴,把他的脸向上扳起。


    昨日里打过他的中年男人又仔细地看了他两眼,欣喜地转过头,冲着身后的人道:“您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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