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恋爱从结婚开始 > 100. 第一百章 ——希望妻女平安……
    段知椀小小年纪便从妈妈那里学到了精髓。


    耳濡目染下知道该怎么哄爸爸。


    很简单,随便撒个娇。


    爸爸是全天下最心软的爸爸。


    也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她最喜欢的爸爸。


    段知椀开始好奇妈妈和爸爸的故事,总会缠着他们给自己讲。


    他们在一起的故事,以及他们还没在一起时的故事。


    宋婉月简单粗暴地把自己的日记本拿出来,每天给她当睡前故事读。


    不知从何时起,睡前的房间,除了读故事的宋婉月,听故事的段知椀。


    又多了一个人。


    宋婉月看着段柏庭:“你也睡不着?”


    他点头:“嗯。”


    “……”


    宋婉月对他这话存疑,毕竟这人哪怕真的失眠,也不可能幼稚到会想听这种故事助眠,


    但他既然想听,她也不可能赶他走。


    于是听睡前故事的人,变成了两个。


    宋婉月日记本里的那些故事其实枯燥又无味,但那是一个少女关于青春期的所有记录。


    幼稚的青涩的,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


    当然,见不得人的一些思想也是有的。


    毕竟这世界上没有真正道德高尚的人,谁都有心存龌龊的时候。包括平时总以完美形象示人的万人迷。


    宋婉月阅读起自己的日记时,理所当然的会美化一部分,保留一部分。


    毕竟得在自己女儿心里保留一个完美母亲的形象。


    段知椀听得聚精会神,段柏庭偶尔会低声笑笑。


    他的笑里不带嘲弄也不带轻浮,纯粹就是发自内心的会心一笑。


    宋婉月却被笑得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不敢再继续念下去。


    她将日记合上:“今天就到这儿吧。时间不早了,你该睡了。”


    她摸着段知椀的头,柔声提醒她。


    段知椀听话地点头,说知道了。


    “晚安妈妈,晚安爸爸。”


    那个晚上格外安静,宋婉月躺在床上,段柏庭却不急着入睡。


    他伸手指了指被她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日记本。


    “我可以看看?”


    是询问的语气,偏又带着几分笑意,所以听上去,便不觉得十分正经。


    宋婉月脸一红,将日记本拿过来藏在身下。


    “没什么好看的。我刚才不是都念过一遍吗。”


    “是吗。”他又是轻慢地一声笑,“可我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这人到底是人还是鬼,观察力怎么这么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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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婉月将那本日记扔给他,不管任何时候她都不愿意在他面前落下风。


    一如既往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嘴硬道:“想看就看吧,反正里面也没什么。”


    确实没什么。写日记是老师要求的,每天的课后作业,虽然不会被要求交上去检查。


    所以宋婉月也就是随便写写,走个过场而已。


    但除却大部分时间的敷衍外,也有少部分真情流露的时候。


    譬如这一篇,讨厌的女生和她选了同样的衣服,为了在舞会上艳压她,开始节食减肥,结果因为低血糖晕倒了。


    还有这篇,做为英语课代表,引以为傲的英语第一名被前桌男生给夺走了。


    一向懒散的宋婉月变得格外认真。那段时间甚至连最爱的美妆杂志都不看了,整天勤学苦读,还找了好几个家教,终于在期末考那天重新拿回第一。


    虽然因为这段时间的专攻英语,而导致其他科目成绩下滑。


    名次一落千丈,被其他几科的老师轮番叫去办公室批评教育。


    段柏庭笑着点评:“有好胜心是好事,但太过急于求成容易得不偿失。”


    宋婉月听不得他说这种话,仿佛自己低他一辈。虽然很多时候,她的心理年龄的确比他小太多。


    “反正我目的是达成了,英语拿了第一。”她嘴硬。


    段柏庭笑着点头,将日记本合上,过去抱她。


    “嗯,很聪明。”毫不吝啬的夸她。


    宋婉月被夸开心了,窝在他怀里掰着手指头数日子:“还有八天。”


    段柏庭知道她在说什么。


    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动作轻慢地将她其中一根手指按下去,纠正:“是七天零六个小时。”


    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宋婉月再次感慨这人的变态程度。


    “你从小就这样吗?”


    “哪样?”


    宋婉月说:“近乎变态的完美主义和强迫症。”


    段柏庭想了想:“有吗。”


    宋婉月见他一副完全没意识到问题所在的平淡,摇了摇头。


    觉得这人八成没救了。


    “还好知椀这方面没随你,不然得活的多累。”


    段柏庭不知可否的笑道:“嗯,还好她很多地方都不像我。”


    他其实也很庆幸。


    虽然大多数时候他并不能意识到别人口中的那些问题。


    并非他自大或是傲慢,虽然他骨子里的确带着这样的天性。


    但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说不清是遗传还是别的原因。


    对自己的要求非常严苛,凡事都要做到极致。


    宋婉月打了个哈欠,困意来袭。


    段柏庭却将手攀上她的腰,向上游走,声音温柔:“等一会儿再睡。”


    宋婉月察觉到自己身体的柔软处被拿捏,她颤了下肩:“段柏庭,我困了。”


    他笑了笑,低头去吻她:“那我尽量快一点。”


    宋婉月骂他骗子。


    那时已经是半夜,她的困意其实早就消退,可身体的乏累将她拉向沉睡深渊。


    匍匐在她身上的男人却没有要停止的念头。


    “骗子,不是你说会尽量快一点。”


    他不紧不慢,安抚般的轻吻她的耳垂:“嗯,是我说的。会尽量快一点。”


    他在“尽量”这个词上加重语气。


    宋婉月便又在心里狠狠骂了他一通。


    这人总爱抓字眼。偏偏自己又找不到可以反驳他的任何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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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的忌日到了,段柏庭带着妻女过去上香。在那里碰到了他父亲。


    男人比上次见更加苍老了一些,看到被裹的严严实实的段知椀,眼中难掩慈爱。


    将提前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她:“我们知椀又长高了。”


    段知椀声音很甜:“谢谢爷爷,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男人摸摸她的头:“也谢谢我们小知椀。等过些天,去爷爷那儿住一段时间。”


    血缘的确很奇妙,段柏庭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受到的东西,在段知椀这里,却拥有的轻而易举。


    段父对她可谓是将疼爱发挥到极致。隔三岔五的电话,每年不管大小节日都会准备礼物。


    包括和段柏庭变得频繁的联系,也是为了从他这儿探听到自己这个小孙女的近况。


    宋婉月为此还专门询问过段柏庭:“会吃醋吗,你女儿比你受欢迎这么多。”


    这次回老宅,因为后续祭祖的原因,所以要在这边住上几天。


    厨师是新来的,对忌口不太了解。于是段柏庭专门去嘱咐了一遍。


    什么不能放,什么要多放。


    这些都是宋婉月和段知椀的忌口。


    这两人口味一致,对太清淡的东西没什么食欲。段柏庭倒还好,虽然从前挑剔,可后来总是替她们解决剩饭剩菜,竟也慢慢适应了。


    之前总听人说,口味不同的人是吃不到一块去的。


    其实就是看一方愿不愿意去迁就另一方。


    宋婉月的问题在他看来有些多余,他笑了笑:“她如果喜欢别人比喜欢我更多,那我可能应该会。”


    宋婉月自信满满:“那她平时喜欢我比喜欢你更多,你岂不是每天都在吃醋?”


    段柏庭揉揉她的脑袋:“我会高兴,她更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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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婉月有一年收到告白信,她一开始以为是感谢信。


    对方是个刚考上大学的小男生,十八岁,才成年。父亲在工地遭遇意外去世,大伯一家却霸占了他父亲的赔偿款。


    宋婉月见到他时,还在下雨,他整个人看上去很拘谨。估计是拿着身上所有的钱过来的。


    宋婉月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不用太紧张。


    他端着茶道谢,却不肯坐。


    宋婉月疑惑,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


    他眼神闪躲:“我身上脏,会弄脏......沙发。”


    宋婉月在那刻起了恻隐之心,不光没有收取他的任何费用。甚至还表明自己愿意资助他读完大学。


    他却摇头拒绝了,不光拒绝了,还支付了应该支付的那部分费用。


    以及那封信。


    段柏庭是给她收拾东西的时候看见的,从外套口袋滑落。他捡起来,信封并没有封死,他一眼就看见了里面的内容。


    字里行间的感激,以及非常非常隐晦地表达爱意。


    羞于启齿,又自卑的爱。


    段柏庭眉头微皱,看见落款处的署名。


    本地某所大学的大一新生。


    很年轻。


    “你还在意这个?”宋婉月似乎很喜欢看段柏庭吃醋。


    这种性格沉稳内敛的成熟男人,平时遇到再大的风浪都能从容应对。


    好像这个世界上压根就不存在能够让他为之自乱阵脚并且慌乱的事情。


    好处是有安全感,可以无条件的信任并且依赖他。


    坏处就是,没有半点情趣。


    她不打算这么快就将这件事解释清楚,反而笑着问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吃醋呢。”


    她又摇摇头,“也不是,你挺爱吃醋的。上次知椀和席阳多说了几句话,你现在都不许席阳来我们家了。”


    段柏庭不让她说话。他单手掌着她的后脑,将她压向自己。


    那个吻用了点狠劲,宋婉月觉得自己的氧气都被掠夺了,想要大口呼吸,却正中他的下怀。


    湿热的舌头在她口腔肆虐,宋婉月的眼角被刺激地流出生理性的泪水。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溺在深海里。


    在真正察觉到难受的时候,段柏庭松开了她。


    他用指腹为她擦去眼泪,柔声问:“他长得好看吗。”


    宋婉月愣了一下:“谁?”


    段柏庭将漫不经心的眼神放在桌上那封情书上。


    宋婉月忍着笑,一脸认真:“我也不知道。除了你,其他男人在我眼里都一个样。”


    这个问题就像是一个陷阱,不管她回答好看还是不好看都不对。


    而她此刻的回答让一切都变得合理。


    宋婉月暗自庆幸,自己在段柏庭身边这么多年,总算将他的世故学了个十分之一。


    果不其然,他的神色变好看了许多。这个答案无疑是让他满意的。


    “以后还会碰到的。”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被吻肿的唇,心里责怪自己太过用力了些。


    宋婉月问:“还会碰到什么?”


    他收回手,下颚朝情书方向抬了抬:“那种。”


    宋婉月笑他:“在你眼里我魅力这么大?”


    他反问:“不是吗?”


    宋婉月有些飘飘然:“确实。”


    然后段柏庭就笑了。她这种想要努力装出不在意别人的夸奖,但又掩饰不住的神情,在他看来有种做作的可爱。


    春节后,他们一家三口去庙里上过香。


    段柏庭曾经是不相信这些的,他是唯物主义。


    可如今却每年都往庙里捐赠香火。


    因为有了触碰不得的软肋,而且,是两块。


    所以哪怕是曾经不相信的东西,却也愿意试着去信一信。


    他每年所求的愿望都是同一个。


    ——希望妻女平安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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