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又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江川鲤趴在床上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温热指尖,把脸埋进被子里一声不吭。
视线受了遮挡,其他感官却愈发清晰了起来,陆温年坐在他床边,温热的指尖绕着皮肤微微按压转圈,被按摩的地方传来隐隐的痛感,还有点儿轻微的发痒,他的呼吸就在江川鲤的上方平缓的浮动,有时候甚至能够感受到落在皮肤上带来的微微凉意。
江川鲤不受控制地攥紧了被子,身上就像是有十几只蚂蚁在爬一样让他浑身不自在,终于忍不住道:“你,你好了没啊。”
陆温年一向平静的,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弄疼你了?”
那倒没有,陆温年的动作不知道比刘子洋要温柔多少,可是江川鲤就是觉得别扭,他宁愿让刘子洋来给他按摩,哪怕要吃很大的苦头。
“是啊,”江川鲤毫不脸红的说着谎,“你赶紧着,涂个药怎么还磨磨唧唧的!”
陆温年似乎是笑了一声,忽然伸手把江川鲤的脸从被子里挖了出来,“娇气。”
江川鲤瞪圆了眼睛侧脸看他,“你说谁娇气?”
陆温年指尖微微使劲儿,看着少年染上痛苦的眉眼,眸子微微暗沉,“我还没使劲儿就喊疼,你不娇气谁娇气?”
少年咬牙切齿的喊道:“陆温年!”
陆温年应了一声,又恢复之前的力道,“把脸埋在被子里不呼吸当然会难受,你乖一点,药揉不进去吃苦头的是你自己。”
江川鲤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无非就是陆温年咬了他一口,他心里不舒坦,所以看人哪儿哪儿都不顺眼罢了。
听见陆温年跟哄孩子一样的话了之后,心中那种异样的感觉又出现了。
江川鲤打小就皮实,裴雪萤和江维安工作都很忙,没有什么时间管他,所以他就纠集了一大帮孩子跟他玩,磕了碰了身上带着伤是常有的事儿,每当带了伤,家里的保姆就随便扔给他一管药让他抹了就算完事儿,哪里会有像是陆温年这么细致照顾的时候。
那时候江川鲤年纪小,不懂事,日子也就那么一天一天过了下去,后来江维安和裴雪萤回家,那天刚好遇上他打完架回去,让裴雪萤看了个正着,着急忙慌的检查他的伤,然后给他温柔涂药,江川鲤才知道,哦,原来受了伤是要好好检查再上药的。
保姆当天就被赶了出去,但是很可惜,江川鲤那个时候已经青春期了,也不好意思腻在母亲怀里让她涂药,那段时间裴雪萤盯他盯得紧,回家就检查他身上是不是又多了什么伤,江川鲤索性连架都不打了。
陆温年看着背对着他的少年乖巧了下来,又往手指上挤了一点药膏,用体温揉搓着化开,才落在少年白皙的背上。
后腰上那淤青触目惊心,看上去要比陆温年打出来的还要严重,指尖轻柔地在上边打转着,眼底却是一片冰寒。
江川鲤想着想着就快要睡着了,眼睛眯的就剩下一条缝儿的时候,就听见陆温年说:“好了。”
他勉强睁开眼,眨巴了两下。
陆温年起身离开了,没过了一会儿就又回来了,手上好像拿着个什么东西,江川鲤有些看不太清。
他感觉陆温年俯身下来,然后腺体上落下温热的呼吸,松散的精神一下子紧绷起来,alpha本能的危机感让他寒毛直竖。
“陆温年!”他的声音因为惊恐甚至有些走调儿,“你要干什么!”
陆温年很轻易的就摁住了他,“别动,我什么也不干。”
江川鲤哪里信他,“我信你个鬼!陆温年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咬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陆温年看他扑腾着两条腿,有点儿好笑,指尖在腺体周围轻轻滑了一下,感觉到少年身体瞬间的僵硬,恶劣的逗他:“你能怎么不放过我?”
江川鲤恨不得把他的手指头咬下来,小表情凶的不行,陆温年沉默了一下,决定见好就收,不把这个脾气暴躁的小朋友惹毛了。
“逗你的,”他顺手揉了揉江川鲤的头安抚,不长的头发落在手心中划得痒痒的,但是却不刺得慌,脾气这么不好,头发还挺软,“我看看有没有出血,然后帮你贴一个创可贴。”
江川鲤这才看清他手中拿着的是什么,是一个圆形的肤色创可贴,贴在皮肤上能够完美融合,不被人仔细扒着腺体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被吓得跳得飞快的心脏这才渐渐安静下来,江川鲤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恶趣味。”
陆温年也不反驳,看了看腺体上属于他的齿痕,牙尖有点儿发痒,他目光沉沉的看了一会儿,在江川鲤不耐烦的时候才撕开创可贴,细致地贴了上去,将那印着他深刻齿痕的甜美腺体好好的藏了起来。
刚才凑近的时候,他闻见了从江川鲤腺体中散发出来的,属于他的,淡淡青梨信息素的味道。
江川鲤的身体里有他的信息素。
这个认知,让陆温年的唇角一点一点的挑了起来,那笑容并不阳光,甚至是有些阴暗的,充满了掠夺与占有的意味。
心中激荡着属于alpha的掠夺·欲·望,叫嚣着让他继续标记了面前这个香甜的alpha,用更加浓郁的信息素侵入他的内里,让他的味道染遍他的全身!
陆温年垂眸,遮住眸底的汹涌,他起身道:“好了,晾一会儿就能穿上衣服了。”
江川鲤看着他的背影,抿了下唇,还是开口道:“那我一会儿帮你涂药。”
陆温年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不知道为什么嗓音也带着一点儿沙哑,“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先去洗个澡。”
江川鲤撇了撇嘴,也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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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一个星期前江川鲤和陆温年在宿舍单独呆了一个晚上后,季远就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不太对劲。
就比如江川鲤这个不安分的时不时就暗戳戳的找陆温年的麻烦,虽然都是什么无伤大雅的事情,可是耐不住烦人啊,可是陆温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跟换了个人似的,所有的一切都好脾气的照单全收,完全没有要发火的意思。
要不是季远瞧着稀奇也作了一回死,差点被陆温年那刀子似的眼神冻死,他还真以为这人换了个芯子。
就比如现在,江川鲤被老师抓去办公室抱了一堆作业本回来发,其他人都好好的,就到了陆温年那儿,江大少爷啪的一下就把作业本拍在了陆温年正在写的卷子上,还哼了一声,也不看陆温年什么表情,扭头就走,别提有多潇洒了。
季远眼睁睁看着陆温年先是顿了一下,又好脾气的把作业本拿开放到一边,唇角还勾了勾。
是,他笑了,他竟然笑了!
这他大爷的是什么魔幻的场面!
江川鲤刚发完作业本回来,就被季远揪住了,然后对上了三双诡异的眼睛。
“你们干嘛?”
三个人除了季远和刘子洋外,还有一个长相精致无比的男生,像一个木偶娃娃似的,是一开学就病了,在家养了一个星期才回校的李乔木。
他们四个从初中就混在了一起玩,又一起升了高中,关系好的跟亲兄弟似的,要是说李乔木和他们三个唯一的区别,那就是李乔木是一个beta,性格安静淡漠,不像是季远那样阴坏阴坏的,也不像刘子洋那样大大咧咧的,更不像江川鲤那样张扬肆意,像是一团冰冰凉凉的山泉水。
季远戳了戳江川鲤的肩膀,下巴对着陆温年扬了扬,问道:“你俩怎么回事?”
江川鲤道:“什么怎么回事。”
刘子洋插话道:“别装了你,陆温年对你不一样,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江川鲤默了一下,他瞅了三个人一眼,发现就连李乔木眼中都带着疑惑,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道:“还能怎么回事儿,他心虚呗……”
季远听不清,凑近了问道:“你说什么?”
江川鲤轻咳了一声,睁着眼睛编瞎话:“就是我俩之前打了一架,然后我把他打赢了,他看见我心虚呗,不敢跟我打了。”
季远:“……”
季远:“你,打他,你还打赢了?”
那语气要多怀疑有多怀疑。
江川鲤胡乱点着头。
刘子洋疑惑道:“那天晚上你俩真打架了?我说怎么我回去的时候一股子药味,但是看你俩好好的,我还以为没事儿。”
季远无语道:“所以他就任由你欺负了一个星期?你俩这架打得还挺……有商有量的啊,不过你能打得过陆温年?我怎么那么不信。”
“嘶,你什么意思啊小远子,”江川鲤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他忽然顿了一下,又道:“一个星期?”
刘子洋点点头,“是啊,陆温年都被你欺负了一个星期了,不得不说,他脾气还挺好,这都不生气。”
季远:“……”
他看了傻傻的刘子洋一眼,在心中翻白眼道:他脾气好个屁!
李乔木听了半天,才提醒道:“川鲤,陆温年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他看上去没什么事儿,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季远和刘子洋也点头。
江川鲤听着话,习惯地点着头,可是思绪早就飘到了别的地方去,一个星期了,他上次注射抑制剂是在一个星期前,一般来说效用快消失的时候他的身体也会开始产生反应,可是到现在为止,他并没有觉得有哪里难受。
不止是不难受,状态还很好,就像是最早刚刚注射抑制剂的时候,身体内的痛苦被一扫而空,说不出的轻松,现在他的状态就跟那个时候很像,即使刚刚穿梭在同学之间发作业本,不可避免的接近omega,也没有让他出现什么太难受的感觉。
最近的日子都太轻松了,以至于让他连时间都忘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一星期前他连续两天打了抑制剂的缘故?
江川鲤想不明白,既然他并不觉得难受,那还打抑制剂吗?
“川鲤/川儿/鲤儿!”
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叫他,还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江川鲤回过神,“啊?”
季远疑惑道:“你想什么呢,发了半天呆。”
刘子洋道:“鲤儿,你不会是突然想明白自己干了什么,然后害怕了吧。”
江川鲤挥了挥手,“去你的,我会怕?”
李乔木有些担心,“川鲤,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江川鲤点点头,“嗯,放心,我心里有数。”
-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江川鲤和季远他们勾肩搭背的往操场走,他校服口袋里放着抑制剂,以备不时之需,男生们又约了球,好在校服的口袋有拉链,也能防止运动的时候掉出来。
陆温年和祈夏凉慢悠悠的走在后边,视线扫了一眼江川鲤的背影,尤其是搭在他肩膀上的那两只胳膊,眸子里掠过一道冷光。
“诶,我说你最近是怎么回事?”祈夏凉也跟着看了一眼江川鲤的背影,稀奇道:“这江川鲤就差踩到你脸上来了,也不见你有什么动静,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练忍术了?”
陆温年收回视线,淡声道:“没有。”
祈夏凉“啧啧”两声,“那是因为江川鲤有什么背景,你家老爷子让你跟他搞好关系?”
陆温年瞥了他一眼,道:“别瞎猜了。”
祈夏凉道:“也是,整个暨城还能有谁能让你陆大少爷巴结,不过他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前两天还看见你身上有伤,这小子不会武力值比你还高吧。”
陆温年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确实。”
祈夏凉稀奇的看着他,这个表情按照数据扇形分布图来说就是十分里有三分宠溺两分荡漾,还有一半的数值,祈夏凉读不出来,但是不影响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陆温年这厮作为一个标准的豪门集团继承人,从小就被耳提面命学习各种东西,就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的学习机器,别人上幼儿园,他在家里上私教,别人跟父母撒娇,他还在家里上私教,别人出去玩交朋友,他依然在家里上私教,从小到大除了祈夏凉是因为两家世交所以跟他做朋友,他可以说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朋友都没有。
祈家虽说跟陆家是世交,但是家族关系也一团乱麻,越是大的家族腌臜事儿也越多,尤其那群争来抢去的人们还鼓吹alpha才有资格做家族继承人,beat比omega还不入流这种言论,恨不得把祈夏凉血肉连着骨头一起吞了。
祈夏凉的爷爷为了保护还年幼的他,就把他送到了陆家住了一段时间,大大的别墅里常年除了佣人私教就没有别人了,实在无聊的很,再加上小陆温年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性格冷冰冰的也不跟他说话,祈夏凉更难受了,几次吵着要回家又被爷爷挡了回来,他就自己跑了出去,然后迷了路。
最后还是陆温年带着人把他找了回来,从那以后,祈夏凉才真正开始接纳陆温年,尝试着跟他做朋友,就一直到了现在。
祈夏凉一直觉得陆温年这个人虽然看上去人模人样的,但是其实内里就是块儿镀了金身的冰疙瘩,只要给他一本经书,就能原地飞升的那种,无欲无求,这么多年了,他比任何人都要亲近陆温年,也没能完全了解他。
就比如现在这种带着真实的笑容从他的脸上露出来,更是天方夜谭。
陆温年一直都是强大的,冷漠的,他会说场面话,会公事公办的笑,但是那些话那些笑,那些被别人众星捧月的日子里,没有一点儿是真心的,他就像是一个被输入指令的机器人,分毫不差的处理着一切,因为他知道他身上的一切荣耀,都不是因为他本身,而是因为他身后的庞然大物陆家。
而现在,祈夏凉好像终于窥见了一点儿真实的陆温年,有温度的,仅仅是陆温年的陆温年。
挺好的,祈夏凉想,不管江川鲤在干什么,也算是他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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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老师点了人数又让人围着操场跑了两圈之后就宣布解散了,今天约球的是6班,也是赵亮的班级。
江川鲤都差点儿把这个人给忘了。
赵亮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怕了,看见江川鲤那似笑非笑的眼睛看过来,就往一边儿躲,江川鲤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没再理他。
“江哥,好长时间没跟你打球了,今天来一局?”
六班一个男生笑嘻嘻的拿着球走过来,倒是没有因为赵亮的原因对他有什么意见。
江川鲤笑道:“行啊,来。”
有对他没意见的就有对他有意见的,六班另外一个男生阴阳怪气道:“李立,你还敢跟他打球啊,小心一会儿像是赵亮那样来个医院一日游。”
李立拧了下眉,有些尴尬。
江川鲤又瞧了龟缩在后边的赵亮一眼,笑道:“怎么,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主子没跟你说清楚?”
“他挨打是因为他又传谣言又偷袭太犯贱,你也犯贱?”
那个男生没想到江川鲤直接就冲着他来骂了,直接怒了,“你他妈说什么!”
江川鲤收了笑骂道:“说你是傻逼!别人说什么就跟着信什么,你脑子发育不完全就不要出来影响别人心情,省的闹笑话!多冒昧啊。”
“我草你马!”
李立赶紧拦住那个男生,苦笑着对江川鲤道:“江哥,少说两句吧,你快把他气死了。”
江川鲤又笑道:“没事儿李立,你让他过来,贱是他先犯旳,冲过来打我被打了也只能算我正当防卫。”
那个男生一听这话,即使不甘愿也冷静下来,他跟赵亮也没有那么好的关系,跟江川鲤打起来先不说打不打得过,还得背个处分,不值当。
江川鲤扫了一眼,有这么个刺头儿出来挡了枪,其他就算对他有意见的人也没敢再说什么,纷纷躲避他的视线。
5班的人乐了,一人喊道:“就这就这就这,惹不起别出来惹啊,我们江哥是随便谁都能惹的?”
另一人道:“就是,那天那事儿明明就是赵亮先偷袭的,先撩者贱这话没听说过?被打了也活该,他自找的!”
一个班一个集体,面对外边的时候肯定是一致对外的,原本不太敢跟江川鲤接触的人这么几句话中也隐约跟他拉进了不少关系,气氛一下子就融洽起来。
江川鲤笑了笑,道:“来几个跟你江哥没仇的一起玩,没必要因为一点儿事儿影响了咱打球的心情。”
他长得好看,人也爽快,是极其容易引起别人好感的人,一句话把那人划了跟他有仇故意找事儿的范围,6班其他人也不别扭,立马就招呼出来了几个男生。
陆温年站在一边看着,江川鲤被一群人围绕在中间,笑容明亮又晃眼。
祈夏凉抱着臂在一旁,笑眯眯道:“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
陆温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嘲讽道:“你在说什么屁话。”
祈夏凉又看了一会儿球,忽然道:“那天回去又跟你家老爷子吵架了?”
这么些天祈夏凉都没有问他,一是知道他心情不好,不上去当炮灰,二是也给他个喘息的空间,等这件事儿差不多过了的时候再拿出来说,大家心情都没那么糟糕。
果然,陆温年只是冷笑了一声,“是啊,我跟他见面什么时候没吵过。”
祈夏凉摇了摇头,“白姨夹在你们父子中间真是难为了。”
“耶!江哥牛逼!”
随着一阵欢呼声,场上明媚的少年投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后,感觉他也没传言那么可怕的omega们也往前围了围,跟着那群alpha和beta们喊着江哥加油。
陆温年眯着眼睛看少年掀起衣服下摆擦了擦汗,露出白皙好看的腰腹来,又引起一阵尖叫。
他沉默了一会儿,淡声道:“她还是站在那边的。”
祈夏凉一时无言,只能叹了口气。
随着omega们的靠近,信息素的味道不可避免的被江川鲤感知,过了几秒,那种熟悉的,灼热的感觉便席卷而来。
江川鲤叫了停,“我歇会儿,换个人来。”
旁边人不知道是怎么了,但是见他脸色不太好,也没有强留,换了个人上场就继续打了。
李乔木走过来问道:“你身体不舒服?”
江川鲤远离了omega们聚集的地方,好了一点,“没事,就是有点儿累。”
身体中的灼热感逐渐加深,虽然还不到最难受的时候,却也提醒着江川鲤今天没事儿的感觉果然就是一个错觉。
他深吸了一口气,琢磨着找个理由避开他们去注射抑制剂,还没开口,就闻见了一种有些熟悉的味道,身体中的灼热感随着这股味道的出现而逐渐减退,像是被慢慢扑灭的火苗,让他全身舒畅起来。
江川鲤耸动着鼻子,四处闻着,然后顺着味道的来源,对上了陆温年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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