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荷想了下，回复她：“算是吧。”
紧接着又发了一条，“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苏映雪没一会儿就发来一条语音，但，她并没回答温荷的问题，只是说：“我走之前，你还只会偷偷看小.黄..文，我这一回来，你已经出去跟男人同居了，果然是日.月如梭。”
温荷：“不是小黄、文只是当年流行的小说里一段普通情绪描写而已！而已！”
说到这，不得不感叹一句，以前的小说都营养均衡，现在的都挑食只吃素。
苏映雪：“还情绪描写，什么描写我不知道？你看的那些小说都是我翻完的。”
可能嫌弃打字太慢，紧接着是条语音，“我比较好奇，你现在是不是还在纸上谈兵？”
她现在？好像也没比“纸上谈兵”好多少。
聊着聊着彻底跑偏了，温荷哭笑不得，还好关耀没在旁边，这要被他听到了多尴尬。
温荷：“我和他分房睡，没有你想的那些。”
苏映雪：“好奇，你俩到底谁不行……”
温荷：“求放过……咱能不能聊点绿色有机的。”
迟迟等不到回复。
温荷打了视频过去，立刻被苏映雪挂断了，回了一个字，“忙”。
温荷便退出聊天界面，刷了一会短视频，没意思。
最后还是登上了花朵网站，挑了本人设正常的，那些刺激的，涉及三纲五常道德人伦的她接受不了，只能看人物关系不触犯法律的那种。
生活需要解压，更何况，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某人嘴角的酸奶。
关耀不是躲，他的确还有工作要处理，关氏最近把那边的活都推他这来了。
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倚老卖老，偷奸耍滑，说什么也不接招。侄子到不少：厉东去了新加坡；闻西忙着找小白棠，亦南又是个不靠谱的。
助理每天传给他的企划案都要把工作邮箱堆满了，近期关氏还有个开幕发布会要出席，加上温氏内部一些反对动作带来的影响还要处理，今晚不得不让远在安城的关氏员工陪着自己加班了。
关耀开了个视频会议，和几个部门经理敲定了发布会的细节，之后又看了好几份项目计划书，该签字的签字，该驳回的也不留情面。
临近凌晨时，好友晏礼给他打了电话，他开口就问：“睡了？”
“那是鬼接的电话？”关耀不客气地说。
“我这不是客套客套么。”晏礼笑问，“我没坏你的事吧？”
“有事说事。”关耀“啧”了声，探手拿过桌上的一盒烟，拿出一支咬着，“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说废话了。”
“毕竟，你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住了。”晏礼说完还略带惋惜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在遗憾什么，“有主子了。”
关耀把烟点着，吸了一口缓缓道：“你皮又痒了？”
“嘿，有主的狗果然不一样，现在连话都不让说了。”晏礼停顿片刻，换了语气，“你家那位管得严不严，让不让你出门？”
关耀一手夹着烟：“她睡了。”
“哦~”晏礼一副了然的口吻。
关耀不搭茬：“不说，挂了。”
“说说说。”晏礼忙喊住他，“我说你这人，找人办事连个态度都没有，得，都别耽误时间了。”
“你让我打听的事有结果了，苏映雪19岁出国，28岁回国，也就是国内的今天北京时间10:37在顺城落地，这九年一步都没有踏入国内，据她身边朋友说，她这次回国是因为一通电话，她接了电话之后就匆忙订票，赶了最早的班机。”
关耀淡淡地应了声。
晏礼又补充了几句，“苏映雪的朋友里也有几个我们的同学，其中domo（人名：多莫）对她评价最高。”
关耀往烟灰缸里掸了下烟灰：“既然domo认可，人品应该不错。”
domo是关耀的大学同学，主攻心理学，她说好的人，应该没问题。
对温荷来说，是友非敌。
“谢了，行，等你回来，请你喝酒。”说完，关耀毫不留情地就掐了电话，他往椅背上一靠，揉了揉太阳穴。
又点完一支烟，关耀把最后几份文件看了，过了零点他才起身去洗漱。
洗完澡出来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卧室。
客厅大灯已关，温荷屋里的灯还亮着，他回书房时不至于看不清路。
温荷睡觉有开灯的习惯，看门缝里露出的微黄的灯光，她应该是睡了，她会把整个凉被都缠在身上，睡姿千奇百怪，睡熟了还会磨牙。
关耀莫名低笑一声，真不知道以后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会是什么情形。也不知该说她心大还是胆大，她比他想象得还要快适应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还没有完全适应那张单人床，她就已经适应了家里有个男人了，还睡得挺好。
关耀回了书房，躺在那张单人床上，伸手把书桌上的小灯给关了。
吸取了昨晚的教训，关耀今晚特意把自己累到头疼才睡觉，今夜他不想在梦中与温荷相见，好在今天的脑力使用过度，躺下没多长时间，朦胧的困倦就袭来，只要他睡得沉点，一夜无梦到天亮是完全可能的。
关耀能管好自己，但他管不了温荷。
梦里的温荷跑到了他的床上，被子里。
她抱着他，呼吸声就在他耳边，隐隐还有温温的气息喷在他脖颈上，男女身体构造不同，她上身挤压着他，就算无心也勾得他有些心猿意马……
紧急刹车，画面转到了晚上那个间接的吻……
清醒，但没睁眼，关耀喉头一动，抬手捏了下自己的鼻梁骨，略微无奈。
这才是和她同住的第四个晚上，进度远比他原先预想的还要快，本以为她会拒他千里之外，势必要有一段很长的缓冲时间，现在看来，并没有想得那样艰难。
但夜晚是真的难熬。
次日中午，温荷付了款从餐厅出来，走到扶梯那儿正要下去时，目光一转就看到周斌站在另一边的上行扶梯上。
他抬头看见了她，怕人跑了直接喊道：“温荷。”
温荷颔首礼貌回：“真巧。”
温荷做好了扭头就走的准备，她怕自己挡着要下楼的人，遂自觉地往边上挪了几步，好调头。
周斌几个跨步上前挡住了温荷的后路，他扫了眼她手上提着的袋子：“买咖啡？”
温荷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顺路买的。”
周斌追问：“吃饭了吗？”
温荷点头：“吃过了。”
周斌挑眉笑了笑：“上次说要请你吃饭，后来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这么忙？”
温荷：“嗯。”
周斌接道：“一点希望都不给？”
他看着温荷笑：“你越这样我越感兴趣。”
温荷把手里的纸袋换到另一只手上，转眼看向别处。
周斌：“既然吃过饭了，那我请你喝杯咖啡？”
温荷本能开口拒绝。
却被周斌拦住，“要不，我先跟你爸说一声？一杯咖啡，不需要劳他大架了吧。”
这个商场在公司对面，人流挺多的，也有不少同事，再说喝杯咖啡而已，没多长时间。
“一楼的咖啡挺不错的”温荷回道。
周斌附和，“那我们去坐坐。”
现在这个点来吃饭的白领很多，他们去的那家咖啡馆相对安静，温荷挑了个视野好的卡座坐下。
服务员上前点单，周斌问温荷：“卡布奇诺？”
温荷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的偏好，心下略微讶异，点了点头。
“这么多年也不换换？”他问。
“习惯了。”温荷回道。
周斌给温荷点了杯卡布奇诺，给自己点了杯美式，点完单后，他没让气氛冷下来，主动和温荷攀谈：“感觉好久没见你了？”
“挺忙的。”温荷回得很快，快得敷衍。
周斌抬头盯着她。
“忙得几年都没碰到也挺巧。”周斌瞧着她，由衷道，“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温荷听他这么夸倒有些诧异：“谢谢周总赞赏。”
“这么客气。”周斌回忆道，“你以前对我可不这样。”
温荷抿了下嘴，表情有点不自然，这时服务员端上咖啡，她道了谢后低头啜饮，能不抬头就不抬头。
她不想接话，更不想看对面的人。
她的表情变化虽然细微，但周斌也捕捉到了，他沉吟片刻，抬眼看向对面，开口道：“温荷，我一直想对你说声抱歉。”
温荷头皮一麻，觉得今天的卡布奇诺好苦，她放下杯子，抬头装作浑不在意地说：“你和我道什么歉啊”
“我以前不懂分寸，说了些不合礼仪的话……让你对参加宴会有了阴影。”
温荷这下笑得有点勉强了，她捏了下手指：“……我本来就不喜欢参加那种做作的宴会。”
他看着温荷，眼神突然晦暗，声音也稍稍低沉：“你就是因为躲我，所以不在出席任何我可能出现的地方？”
温荷抿着唇，把手从桌面上拿下，紧扣在桌下，“没有，你想太多了。”
“温荷。”
温荷没抬头。
周斌的语气忽地正式起来，“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
手机铃声遽然响起，温荷慌忙低头手忙脚乱地翻包，掏出手机一看，电话竟然是关耀打过来的。
“我接个电话。”温荷匆匆对周斌示意了声，随后接通电话，小心翼翼地出声，“喂。”
“吃饭了吗？”关耀先问。
“吃了。”
“在公司？”
温荷握紧手机，莫名地感到紧张：“没有，出来买咖啡。”
“温荷。”
他这一喊，温荷的心肝儿就颤了下：“啊，怎么了？”
“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安城有事，大概两天后才能回来。”
“噢，那你去忙你的吧。”温荷吁了口气回道。
她语气发虚，底气不足的样子。
那头关耀沉默了两秒，随后笑着开口，不经心地一问：“温荷，你在心虚什么，背着我做坏事了？”
温荷一口气吊在嗓子眼里，下意识地看了眼对面的周斌，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被捉奸在场的既视感。
“……没有啊。”顿了下，她低声说，“好吧，我偷吃冰激凌。”
关耀又安静了两秒，之后他无奈规劝，“你早上不才说，昨晚受凉了，有点肚子痛，怎么转眼就去吃冰激凌了，你体寒要格外注意，”
温荷听到有人喊他“关总”，她猜他有事要忙，果然下一秒他就说：“我准备出发了，晚上记得锁好门，饿了就点个外卖，你不胖，不用减肥。”
“嗯嗯。”
“洗完头，记得吹头发，盖好被子，被吃太多凉的。”
“好。”温荷握着手机的手心都沁出了汗，她别过头，看了眼周斌，飞快说了句，“我会想你的。”
关耀受控若惊，停了好几秒，才机械回了句，“我也想你。”
挂了电话，温荷捏了一把汗，她转头看向对面，周斌一直注视着她，她想到自己刚刚的大胆，后背被冷气一吹毛孔战栗。
这咖啡厅的冷气也开得太足了。
周斌扫了眼她的手机：“有男朋友了？”
温荷咬了下唇，只犹豫片刻就点点头，毫不拐弯抹角，直接回道：“嗯，是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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