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九方卿所料,云黛和钟妙商刚回到住处,有苏净容就派来了侍女,请她们前往主殿参加晚宴。
据那侍女所言,他们的狐王对云黛极为感兴趣,在听完有苏净容对云黛剑术的描述后,他立马拍手叫好,又命人来请云黛去参加晚宴。
此时外面的天刚刚擦黑,云黛和钟妙商跟着侍女穿过了一条条的长廊,很快便来到了主殿。
还未完全靠近,她们就听到了丝竹管弦之声,其中还夹杂着乱糟糟的嬉闹声。
“原来人族就是这副模样,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语气懒散,带着很强的戏谑,“不过这小丫头模样倒是生得不错,日后倒是可以将她赐给大臣作为奖赏。”
云黛和钟妙商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底的警惕,虽还未完全看清主殿内的情况,但单从这中年男人的声音就能辨别出,此人的修为不低,少说也是第九境。
想来他便是那位第九境的狐族狐王,有苏禹成了。
云黛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剑,被遮盖在衣衫之下的脊背也不自觉绷紧了。
紧接着,兰花的声音竟然响了起来,她怒斥道:“阿鸢公主哪轮得到你们这般羞辱!”
有苏禹成冷笑道:“当初便是你们鲛人族最喜亲近人族,落得个那样的结局竟还不吸取教训吗?”
“我可记得,你们鲛人族当年最有天赋的鲛皇可是被那群人族扒皮抽筋,连神魄和法宝都给收走了,若非如此,鲛人族也不至于就此一蹶不振。”
有苏禹成讽刺道:“人族本就是最卑劣的种族,我们本就应该一致对外,你们鲛人族倒好,身为皇室竟与人族有了这个孽种!若非我们狐族大度,将她接来认作女儿,你们鲛人族要如何做交代?!”
他这倒打一耙的口气出奇的理直气壮,仿佛在他说出这些话之前,他自己就已经完全相信了。
“你贵为狐王竟说出如此歹毒的话来!”兰花被气得声音都颤抖了。
“净容,”男人的声音冷冰冰的,他吩咐道,“既然这小丫头依着辈分要叫你一声母亲,你便好好管教着她,别让她到处作乱。”
“是,父皇。”有苏净容应了一声。
有苏禹成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净容,如此看来,你这宫中还挺有意思的,又是羽族,又是人族的,过不了多久,鲛人族也来了,还真是集尽绝色。”
“父皇若是有兴趣,日后可时时来儿臣宫中观赏,儿臣已命人在宫殿中修建好了大型的水池,待那鲛人族的五皇子来了,儿臣一定让他在水池中给父皇表演技艺。”有苏净容的语气仍是温温柔柔的,声线更是细软轻缓,不带任何攻击性,可她的话中却又明显地透着一份上位者的冷漠。
她所提到的水池,自然就是云黛和钟妙商遇上那位羽族皇子九方卿的地方了。
有苏禹成哈哈大笑了起来,显然有苏净容的话让他很是受用。
“五皇子乃是鲛皇最宠爱的儿子,你们不准羞辱他!”兰花大声斥责了起来,但她也只是喊了一嗓子,声音就戛然而止。
那之后就是肢体碰撞的闷响,云黛听到了阿鸢的声音:你们不准打兰姨!你们这群大坏蛋!你们不准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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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稚嫩的嗓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其中饱含着的是强烈的委屈和无助。
云黛皱起了眉头,看起来鲛人族和羽族与狐族的实力差距可能真的有些大,否则有苏禹成不可能如此肆无忌惮地羞辱鲛人族的小公主。
这时,她与钟妙商终于转过了长廊,被侍女带着走入了主殿,其内的场景也落入了云黛的眼中。
狐王在主殿内设宴,于是此处参加宴席的均是狐族的皇室,他们都与有苏净容一般,生着狐耳和狐尾,且都顶着一张张过于美丽的脸,或许是因为每个人都很美,于是那种美便不再如云黛初见有苏净容时那般有冲击力,只让她觉得过于刺目晃眼。
在大殿中央,几名第四境的侍卫正将阿鸢的侍女兰花死死地压在地上,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而阿鸢则被两名侍女围着,她们的手牢牢地禁锢在这个小姑娘的肩上,令她无法动弹分毫。
她的那柄小剑也掉落在了一旁,周围那一张张美丽的狐狸脸上都写满了冷漠,他们吵吵闹闹,对这个满眼泪痕的小姑娘指指点点,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坐于上首的是个中年男人,他年纪看起来虽然不小了,却仍旧风韵犹存,一双桃花眼微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他的指尖捏了盏酒杯,此时正悠哉悠哉地喝着酒。
钟妙商还未反应过来,她就觉得身旁之人动了一下,她转头看去时,云黛竟已经消失了。
寒光闪过,一道人影如离弦之箭般穿了出去,只眨眼间,压住兰花的侍卫和禁锢着阿鸢公主的侍女就齐齐飞了出去。
钟妙商深吸了一口气,就看到云黛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阿鸢身前,无名银剑被她握在手中,剑已出鞘,剑刃映着锋芒,而那些侍卫侍女的发尾则被她手中的剑齐齐削断了。
空气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死寂,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云黛,似是在思量她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随后阿鸢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头扎进了云黛怀里。
小姑娘的手死死地搂住了她的腰,看起来委屈极了。
云黛原本冷峻的神色,却因这突然扑进怀里的小姑娘,多了几分茫然。
她犹豫片刻,干脆俯身单手搂住了阿鸢的腰,直接将她给抱了起来。
小姑娘见状更是得寸进尺地搂住了云黛的脖子,埋首在她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云黛另一只手原本握着剑,如今也垂了下来,她拍了拍小姑娘的背,安慰道:“没事了。”
被揍了个鼻青脸肿的兰花见此情形终于松了口气,她满脸感激地看着云黛,也忍不住抹了把眼泪。
兰花原本还对云黛抱着一些疑心,不确定这个古怪的剑客是
否真的能将阿鸢公主救出去,但如今她却彻底放下心来了。
这一幕让钟妙商忍不住捂住了脸。
率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有苏净容,毕竟云黛可是她给带回有狐宫的,原本她是想让这位剑客在狐王面前展示一下剑术,以此来巩固一番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谁知云黛竟然直接冲出来捣乱,有苏净容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都突突直跳。
“火堆少侠!”有苏净容的脸色很不好看,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说着还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眼有苏禹成,这位第九境的狐王则神色不显,他轻晃着酒杯,一脸思量地看着云黛,像是在回味着她刚刚那如骤雨疾风般的剑招。
在云黛开口之前,钟妙商已经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她拱手抱拳,赔着笑解释道:“各位勿怪,我这姐姐就是有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毛病,她刚刚看这小姑娘哭得这么伤心,就误以为她被人欺负了,这才不管不顾地冲了上来。”
其实也算不上是误会,毕竟在云黛冲上来之前,他们的确是在持强凌弱。
有苏净容的五官都抽搐了一下,钟妙商的话倒是让她想起了云黛最初的出场方式。
这位还的确是因为路见不平所以才跳出来拔刀相助的,愣是一人一剑,眨眼间砍翻了数十名第四境的鲛人族卫兵,若非这个原因,他们恐怕还不会这么顺利回到有狐宫。
这么说起来的话,云黛这次出手只是将那几人的头发给削了,倒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净容这般着急做什么?”狐王有苏禹成竟然笑了起来,他打量着云黛道,“这位小友,若本王没看错的话,你所使的剑招可是出自人族的一个宗门......”
他停顿了片刻,缓缓吐出了三个字:“万仞阁?”
“是叫这个名字吧,本王都记不清了。”
他此言一出,钟妙商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从她们之前听到的对话就能看出,这个狐族的狐王对人族的偏见极大,若是她们的身份曝光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阿鸢似也感觉到了此时气氛的紧张,她缩在云黛怀中,止不住地颤抖着。
云黛倒是出奇地镇定,她抬眸是什么?没听过。”
“我的剑术是从一本无名剑谱上学来的。”
有苏禹成眼底仍带着审视之色,他轻轻放下酒杯,点头道:“如此看来,你那剑谱应当是人族留下来的吧,听闻人族最喜欢借助这些乱七八糟的外物来提升自身的能力。”
他说着,突然拍了拍手,于是一队足有一十五人的带刀侍卫便从主殿之外鱼贯而入,观其修为竟都是清一色的第六境,想来这支队伍在有狐宫的地位颇高,所以那一十余人皆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妖族本就修炼缓慢,就连鲛人族派来营救阿鸢公主的护卫队也不过才第四境罢了,有苏禹成抬手就能招来一支第六境的队伍,狐族的强大不言而喻。
云黛轻蹙着眉,钟妙商藏在袖中的手也攥紧
了。
有苏禹成居高临下地看着云黛,露出了一个冷冰冰的笑:你和他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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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黛还没什么反应,有苏净容倒是先坐立难安了起来,她看得出来有苏禹成显然是生气了。
云黛拿着剑在他面前出手的举动在他看来是一种挑衅,这也成功地激怒了他,所以他这是在借机教训云黛呢。
云黛的剑术再厉害,她也就只是个引气入体的修为,要如何和这一十五名第六境的殿前侍卫打?
周围看热闹的皇室狐族神色各异,其中倒也不乏有许多人在幸灾乐祸。
“父皇......”
有苏净容有心求情,却被有苏禹成挥手打断了:“若是都打赢了,本王重重有赏。”
“若是输了,”他笑道,“那便将你的头割下来给本王当酒杯!”
男人话音落下后,周围的狐族皇室竟都跟着拍手起哄,这让有苏净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望向云黛的眼神都带了几分不满。
她原本是看云黛剑术不凡,想将她带回来为自己所用的,谁知她居然这么不长眼睛,上来就招惹了有苏禹成。
云黛死了倒是没什么,万一父皇因此迁怒于她,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兰花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将话憋了回去,她知道有苏禹成突然针对云黛,是因为云黛替阿鸢公主出了头,她若此时再说些什么,只会火上浇油,甚至可能会让有苏禹成怀疑她们本就是一伙的。
那群第六境的带刀侍卫也一字排开地在云黛面前站定,虎视眈眈地瞪视着她。
有苏禹成道:“一个个打吧,免得别人说本王欺负你。”
钟妙商的脸色有些苍白,她与云黛同是第七境,若此时修为未被限制,这群第六境的侍卫她也不会放在眼中,可眼下毕竟情况特殊,使用不了灵气的修士,与凡人又有什么区别?
她伸手攥住了云黛的袖子,云黛却只是冲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
随后她便将抱在怀里的小姑娘递给了兰花,然后把握在右手的剑,缓缓换至了左手。
她这个举动让有苏禹成微微扬了杨眉,似是有些意外。
原本见云黛用右手使剑时,有苏禹成就看出了她的剑招极为不凡,他倒是没想到,此人竟是个左利手。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被一十余名第六境侍卫团团围住的云黛。
即使她的左手剑真的更厉害又如何?有苏禹成可不信这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小丫头能无视修为的差距,凭借一己之力战胜一十五名第六境的狐族精锐。
云黛并未露出任何怯意,相反,她冷静得有些过分。
她的手又没被废掉,剑也被她握在手中,一十五名第六境又如何?真到了需要搏命的关键时刻,她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只是......
云黛轻飘飘地看了有苏禹成一眼,她自然看得出来这位狐王在针对她,所以即使她这次赢了,他也还会在之后找
其他办法来对付她。
有苏净容倒是惜才,看重了她的能力,想重用她,这才将她和钟妙商招揽了回来。
但有苏禹成望向她的目光中却带了一种萦绕不散的厌恶,或者说,他的那份厌恶并不是在针对她,而是在针对她手中的剑,针对她所使出的剑招。
不管她的剑术到底是从何习得,只要是与人族沾边的,这位狐王就会毫不犹豫地生出除掉她的心思。
云黛突然有些庆幸,还好她和钟妙商最终选择了那条帮助阿鸢公主重返鲛人族的路,否则就凭有苏禹成对人族的恶意,她们根本不可能讨到好处。
阿鸢此时正被兰花小心地护在怀中,她搂着兰花的脖子,扭头紧盯着云黛,因过于紧张,她那张圆乎乎的小脸都绷了起来。
云黛左腕往上一抬,剑就被她指了出去,她冷声问道:“谁先来?”
一个壮汉很快迈了出来,他的身材非常魁梧,大块的肌肉结在他的臂膀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像一座雄武的小山。
壮汉伸手往腰间一摸,就拔出了一把大刀,光是那把刀竟就比云黛整个人都高了。
这过于悬殊的体型对比,令在场众人几乎下意识就觉得云黛必输无疑。
壮汉低头看着面前的“小矮人”,露出了一个狞笑,随后他就双手握住刀柄,将巨刀高高举起,冲着云黛的面门就砍了下来。
这一击带着第六境的威压,若云黛真的只是使不出任何灵气的普通剑客,她会轻易败在这一刀的威慑下。
只可惜,使不出灵气不代表用不出剑招,灵气对于她的作用,不过是增加剑招的穿透力和力道。
云黛是个有着丰富斗法经验的剑修,她临场对敌的能力完全可以弥补灵气上的不足。
就在那一刀即将落下时,云黛整个人突然化为了无数道影子,影子闪动间,她便轻易消失在了壮汉的刀下。
她使的自然是弄雾步,自她修为增长后,她便很少再使用这一招了,倒是没想到还能在这个地方用上。
只是一个恍惚间,云黛就出现在了壮汉的背后,随即剑刃寒光一闪,她的剑就斩在了壮汉的腰上。
撞击声响起的瞬间,壮汉的身形也跟着顿了顿,但他毕竟是第六境,又是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接下的云黛的这一剑,因此那挥去的一剑竟只在他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创伤。
有苏禹成撑起了下巴,看得直皱眉,他当然看得出来,若是云黛不是受到了修为的限制,她刚刚那一剑就可将他手下这第六境的侍卫一击毙命。
这群侍卫可是他培养出的精锐,在她的剑招面前居然会如此不堪,这也让有苏禹成心底产生了一股更大的厌恶感。
人族的剑术,当真就那么厉害吗?
他猛地捏紧了拳头,好在这个剑客小丫头就只是个刚刚引气入体的废物,她的剑根本无法对真正的高修为者造成任何伤害,今日她必定会死在此处!
这想法刚在有苏禹
成的脑海中成型,他就吃惊地看到云黛的剑陡然加速,化成了一道模糊的影。
似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那与她对招的壮汉突然大叫了一声,紧接着,他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浓稠的鲜血瞬间涌了出来,而在他腰部的位置竟出现了一道几乎将他的身体拦腰截断的伤口。
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一道道目光投向了云黛,像是在思索她到底是如何做到这点的。
云黛停下了脚步,她低头轻轻甩了甩剑刃上的血迹,呼吸仍是平稳的,仿佛这场比试没给她造成任何影响。
而这时众人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云黛那一剑能砍得那么深,并非是因为她凭借着引气入体的修为就斩出了如此厉害的剑招,而是她在短时间内,连续斩出了几百剑,同时斩在了同一个位置,依靠着与水滴石穿相似的原理,愣是在躯体坚韧的第六境妖族对手身上,斩出了如此可怕的伤口。
这个认知让有苏禹成的呼吸都微微滞了一下,他微眯起眼睛,再次看向了云黛,他就见那少女收手回剑,冷淡开口道:“刀剑无眼,陛下不会怪罪我吧。”
随后她的剑就再次指了出去。
“下一个。”她的声音中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她所做到的一切在她自己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有苏净容原本是有些焦急的,但见此情形,她的心态又突然稳了,不管父皇对这位神秘剑客是何种态度,她能展现出如此强的实力,也算是在给她涨面子。
甚至于,有苏净容都生出了要不顾一切在有苏禹成手中保下云黛的心思了。
有苏禹成对人族剑术有偏见,她又没有;这样的人才有苏禹成不愿用,她却愿意。
只要云黛为她效忠,她就一定能发挥出她最大的作用。
有苏净容给自己添了一杯酒,她打算好好看看接下来会怎样,若是云黛真的凭一己之力,战胜了一十五名第六境的精锐,她说什么也要将她给保下来。
有了一个这样的绝顶高手助自己,她甚至可以拥有谋权篡位的能力,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很快,又有一名第六境的侍卫走至了云黛面前,但云黛的剑招实在是太快了,不过片刻,她又一次赢了。
连胜五场之后,空气都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死寂,云黛出手时极为狠辣,每个与她对招的侍卫都被她一剑斩去了半条命,后半生显然已经注定残废。
这场车轮战似乎并没对她造成太多影响,她身上不见丝毫疲态,甚至愈战愈勇。
阿鸢搂着兰花的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道轻松舞剑的白衣人影,她眼底的担忧已经烟消云散,转而变成了向往憧憬之色。
就连兰花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云黛,满眼的敬佩。
终于,云黛再次停下了脚步,而一十五名第六境侍卫则都倒在了地上,他们都伤得很重,鲜血横流,若是不及时医治的话,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有苏禹成的脸色阴沉得厉害,在他开口之前,有苏净容抢
先站了起来,她抱拳道:“父皇,火堆少侠常年生活在深山中,这才因为不懂礼数而殿前失仪,父皇不如将她交予我,由我好好教训教训她。”
云黛扭头看向了有苏净容,她倒是没想到有苏净容会站出来帮她说话。
钟妙商也连忙附和道:“陛下,我们这等乡野村民的确不懂礼数,我这姐姐也是因为见了陛下心中欢喜,这才想着在陛下面前表演一番剑术,好讨得陛下欢心。”
谁知她话音落下后,旁边却响起了一个青年的声音。
“七妹,你既知你带来的这位少侠不通礼数,会殿前失仪,此前为何还一直想将她荐于父皇,不会是想给父皇一个下马威吧?”
那声音倒是很温和,但话中却带着一股小人得志的口气。
云黛不禁扭头看去,就正对上了一名貌美青年的目光,想来他也是皇室成员,就是不知此人到底是哪位皇子。
“三哥怎能这般说七妹妹呢?”又一人开口了,是坐于有苏净容身旁的一名女子,她笑道,“我看这位少侠的剑术的确很有趣,七妹妹也只是想让父皇一同观赏一番,至于那些侍卫,死了也是因为他们技不如人,倒也不必替他们打抱不平。”
听了她的这番称呼后,云黛才终于搞清楚那青年的身份,他似乎就是九方卿提起过的,狐族三皇子,也是对九方卿抛出过橄榄枝、妄图想和他合作一同对付有苏净容的那位。
只是这个三皇子......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竟当着狐王的面就开始夹抢带棒地针对起了有苏净容。
至于那开口解围的女子,她紧挨着有苏净容坐。
依着顺序来看,她大概也是九方卿提起过的,那位六皇女,同样是试图和九方卿合作一同对付有苏净容的......她竟会选在此时帮她们说话。
云黛想起了九方卿说的话,他似乎更倾向于和三皇子合作......
“算了,”有苏禹成最终摆了摆手,他深深看了云黛一眼,然后对有苏净容道,“你的人,你好好管教吧!”
“是,父皇!”有苏净容连忙应下。
之后的宴会上就没发生什么太特别的事了,阿鸢虽被兰花抱在怀中,却始终紧紧地攥着云黛的袖子,不愿松开。
这个小姑娘似乎被吓得不轻,云黛便也没躲,任她抓着自己。
有苏净容对于这种场合很适应,她不时候与其他皇室聊上几句,又偶尔奉承有苏禹成几句,逗得这位九境狐王哈哈大笑。
钟妙商则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周围,分析推断着其他人的身份和各方势力。
宴会结束时,夜色也深了,聚集在主殿中的人逐渐散开。
离开主殿后,有苏净容脸上的笑容也垮了下来,她转过头,严肃地看向了云黛和钟妙商,提醒道:“一位少侠,这有狐宫可不比你们以前生活的地方,你们切记要谨言慎行,断不可再如今日这般了!”
钟妙商赔了个笑脸,她拉了云黛一把道:“我们今天也算是见识过了,之后会格外小心的。”
有苏净容没再说什么,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仍紧攥着云黛袖子的阿鸢身上。
这个小姑娘此时已经趴在兰花怀里睡着了,只是她的眉头还紧皱着,显然没睡得太安稳。
有苏净容最终叹了口气,只道:“先回宫吧。”
于是一行人就跟着有苏净容,一同回到了她所住的那处宫殿,到此为止,今晚的危机也算是解除了。
钟妙商坐在床上时,觉得自己都快累虚脱了,虽说她也没动手,打架的事都交给云黛了,但她还是一阵心累。
就在她准备躺下好好睡一觉时,她就听云黛道:“我想去看看阿鸢。”
“啊?”钟妙商人都懵了,“云道友,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格外关心那个小姑娘?”
云黛皱起了眉头,她同样露出了疑惑之色,似也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阿鸢好像......格外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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