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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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尾随着行态鬼祟的闻秀兰,不一会儿,竟跟到了沈同晏下榻的院子。


    沈同晏挑眉,纵是他再喜欢清净,也记得这府里是派了护院给他看院子的。


    眯了眯眼,他示意长落带着陶知影后撤掩好,独自一人若无其事地迈步向前。


    待入了院,他刻意清了清嗓后,推门进了自己房中。


    沈同晏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房内,却并不见任何异样,想了想,他轻手取下墙上的佩剑,正打算出去时,突觉脑中生晕,随即下腹袭来一阵火热…


    门外有人在叩门,一道轻柔的女声传来:“沈世子。”


    应是方才入他院中的女子。


    他深深调息几番后,打开了房门。


    闻秀兰站在门口,手中的木盘中端着茶壶。


    她娇羞地打量着沈同晏。


    眼前的郎君俊脸微红,呼吸也略微有些急促。


    闻秀兰心知,定是药起了效用。


    那可是她母亲徐氏高价寻来的药,散在空气中,无色无味,只需几息的时间,便能教人意乱情迷。


    想到一会儿要发生的事,她羞得满脸飞红,连声音都不觉甜腻起来,状似关切地道:“婢子是来送茶水的,世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我观世子脸色有些泛红——”


    说着,她抬手欲探上沈同晏的脸。


    沈同晏咬住舌尖,微微定神,忍住想要将眼前人按在身下的冲动,扬眉一笑,握住了探过来的手,将人往房里带:“是有些不舒服,许是正等着你的茶水解渴。”


    他声音略哑,话尾直接变成了气音,声调也蒙上了一丝暧昧。


    闻秀兰瞬间被他的笑迷住眼,晕呼呼地被他牵入了房中,将手中木盘放在了桌上。


    沈同晏用背抵上了门,仍捉着闻秀兰的手,含笑望她,却并不说话。


    闻秀兰所有的感官皆离散,直羞得两颊绯红。


    果然过上一会儿,也开始觉得心跳耳热,浑身躁动。


    她不由眼角眉心都泛起羞意,鼓了鼓勇气后,身子软软地向沈同晏胸前歪去——却被沈同晏牢牢掐住了脖颈。


    闻秀兰瞬间花容失色。


    沈同晏探了探她的脉,冷笑一声:“果然是非常手段,既如此思药若渴,我当成全你才是。”


    他扯下一方巾布,塞在闻秀兰口中,又反锁了她的手,开门向外打了个暗哨。


    长落迅速带着陶知影赶来,见他手中捉着呜呜闷叫的闻秀兰,忙道:“爷?”


    沈同晏眼前已出现迷乱重影,他奋力保持清明:“将她绑了送去岳大郎房中。”


    长落忙应下,从他手中接下挣扎不停的闻秀兰,担忧地望着沈同晏道:“爷您可是有恙?可需要仆去…”


    沈同晏不欲说说,冲他摆摆手。


    长落不敢再问,只得捉了闻秀兰快速离开。


    院中只剩下沈同晏与陶知影二人。


    沈同晏已有些站立不稳,他脚下打了个趔趄,靠在了陶知影身上。


    陶知影被吓了一跳,忙支起他的身子,小心翼翼道:“沈世子,你可还好?”


    沈同晏抬起迷蒙的双眼看着她。


    陶知影一惊。


    她好歹上一世曾嫁过人,不是什么吴下阿蒙。方才听他与长落说话间,嗓音便有些低沉微颤,此刻就连素日含笑的桃花眼也变得晦暗…


    陶知影顿感仓皇,急急地欲推开他,面纱却已被人扯下,且那人,还顺势抱住了她,嘴唇已开始往她颈窝处凑去,在她耳边呢喃道:“既找不到出府的路,不如…在我院中歇息一晚可好?”


    陶知影骇然奋力挣扎,却怎抵得过沈同晏的气力,硬被他拉扯着带入一间偏房,压在了塌上。


    陶知影身上的舞女装束本就单薄,不断挣扎间,露出浅葱肚兜,一痕雪色赫然印入沈同晏眼中,他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竟开始动手扯她身上的衣物,耳边已传来呲呲的裂帛之声。


    陶知影委实被吓到了,她开始微微发抖,眼中也不断有泪溢出。


    沈同晏摩挲着她的眼角:“莫怕,我会轻些的…”


    陶知影已有轻微哽咽:“世子…可否让民女用其它法子为您纾解…”


    沈同晏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身下美人睁大了双眼,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眸中尽是哀求。


    勉力平了平气息,沈同晏翻身躺到了一侧,哑声道:“为我除衣…”


    陶知影忙止泣抹脸,刚撑起身抽了他的衣带,却又被一把按在对方胸口,沈同晏的唇碰到了她的耳垂,低喘间含糊的溢出一句:“不要起身,就这样趴着…”


    陶知影愣了一下,随即带腮连耳的红了起来,她咬了咬牙,却不敢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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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外,逐晚等了许久,甚至隐隐听见散席的声音,也不见陶知影出现,不禁有些心急。


    她艰难的攀着亭柱起身,提着伤足一蹦一跳地将将移步出了亭外,便因只顾低头看脚,撞到一人身上,差点又倒在地,被那人一把扶住——


    抬眼去看,是一位年轻的郎君。


    他双眸沉沉,气度冰冷濯然,眼中威严凛凛。


    于他身后,一位年长的宦侍尖声斥道:“大胆!尔既冲撞于三皇子殿下,还不速速跪下请罪!”


    逐晚一惊,忙向后跳开,顾不着足间疼痛,扑通跪下,垂头不敢出声。


    齐修沉默了一会儿,出言道:“你…且抬起头来。”


    逐晚依言抬头,露出一张清丽婉约的脸来。


    在齐修的目光望来之际,她也看清了这位三皇子。


    沈腰潘鬓的郎君,即使静静地站着,也是丰姿奇秀,金相玉质。


    而齐修看着逐晚的脸,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他唤来方才斥责逐晚的年长仆从:“庆叔,你来瞧瞧看,这位姑娘…是否有些眼熟。”


    庆叔忙上得前去,仔细端详一番后,眼睛越发亮,甚至略有些嗑巴道:“郎君,此女与…年轻时的令福公主生得很是相似!”


    齐修点点头:“我也如此觉得,只是太久不见姑祖母,总是不太敢确定。”


    他问逐晚:“你是这府中人?”


    逐晚忙回道:“奴乃平阳城中飞虹楼舞伶。”


    齐修皱眉:“你可为那楼馆中伶人所出?”


    想着方才听到的对话,逐晚略有些忐忑道:“奴…并无父母家人,当是被卖入楼馆中的。”


    接着,俩人又将逐晚不久前与陶知影的对话几乎完整重复了一遍。


    得知她既无幼时记忆,也无胎记信物后,齐修沉吟了一下,吩咐道:“先将这位小娘子带去好生安置。找人去将这飞虹楼中的管事寻来盘问一番,务必将她的身世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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