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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正文完结

    【正文完结】——

    不想走的徐知凛, 留下来过了复活节,又陪着做了次放疗。

    最后是沈含晶看他工作实在太忙,才催着他买票回国。

    去的时候还有点倒春寒,等回国, 已经是只穿一件长袖的天气。

    AN忙, 真的很忙。

    决策者一走走这么久, 好多事都压着,急得下面人团团转。

    但没谁敢说什么,毕竟主要股权都握在他手里,现在真真正正, 他是AN的话事人。

    于是等他回来, 个个跟盼爷爷一样,等着助理列日程跟他见面, 跟他讨论工作。

    所以连续半个月,徐知凛没休息过。

    等忙出个空隙, 他去江家吃了顿饭。

    江富不在,安排的是徐敏。

    徐敏是习惯当闲人的,真正脚不沾地的富家千金,这辈子最辛苦, 大概就是生了三个孩子。

    至于她和江富,这么多年夫妻,又一起生过三个孩子, 要说散肯定是不容易的, 所以只能先分开一段时间。

    饭在家里餐厅吃的,满桌菜, 徐敏基本都按侄子口味来。

    家里人坐在一起, 江廷带着弟弟, 江宝琪不怎么敢说话,只能是徐敏这个长辈一直找话题。

    扯来扯去,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又还是提起德国那边的事。

    “沈习安,他人好点了吧?”徐敏问。

    “可以下地了。”

    “那就好。”徐敏点点头,但也不由皱眉:“以前看起来那么健康一个人,不就是有点甲减吗,怎么突然说病就病那么严重……”

    她叹气,往旁边看了看,江宝琪眨着眼,干巴巴附和一句:“是啊,肯定好受罪的。”

    一时,又陷入不尴不尬的沉默。

    这样场合,徐敏很不适应。

    她打小也是骄纵过来的,眼睛长头顶上,会吵会闹会目中无人,会因为父母给她取了个平平无奇的名字而发火。

    但人也好哄,买身衣服买个包,脾气很快就收住了,管你叫徐敏还是徐明,反正她长得漂亮。

    而对于这个侄子,徐敏其实也没什么办法,比如自己丈夫这事,真没多大立场跟他说什么,或者求什么情。

    毕竟错,是真的错得很不应该。

    时间再倒回去,她记得那年家里弟弟弟妹事故,这个侄儿才会走路,才学叫人。

    现在想想,应该是刚学会喊爸妈,爸妈就没了。

    那么小,也不知道他懂不懂难受,一个人的时候,有没有落寞过。

    徐敏知道自己不是多尽责的姑姑,毕竟她当妈也是甩手掌柜,只管生不管教,马马虎虎的。

    所以基于这些前提,也不敢替丈夫向这个侄儿求什么情,加上话放到明面,人还不是他处理的。

    往那事上说,江富在公司动手脚被查出来,徐知凛没当坏人,有什么,他直接给江廷说给江廷做。

    江廷也够狠,把个当爸的逼出申市,又让当妈的把手里股份转出来,给他们兄弟姐妹三个平分。

    钱啊股份啊什么的,徐敏其实不太在意,在她手里跟在儿女手里一个样。

    况且她其实也清楚,这样是防止她那个丈夫再搞什么鬼,再犯浑。

    想到这些头都痛,徐敏定定神,又想到沈含晶。

    “徐凛啊,你跟沈习安那个养女的事我听说了,你们两个要实在分不开,不然再找你爷爷谈谈?”她试图劝了句。

    说起来她跟江富,当年也是不被老爷子答应的。

    但当时她那个妈还在,受不了她天天哭天天磨,所以先点头,再按着老爷子点的头。

    这么一想,徐敏忽然又觉得很能理解侄子了。

    于是心里七岔八岔的,想了个办法:“不然,你跟她签一份婚前协议,做个财产公证?”

    餐桌对面,江廷差点一口吞掉虾头。

    再看徐知凛,慢慢咽下嘴里食物,语气平淡说:“没必要。”

    好像……确实哪里不对。

    等这餐饭吃完,江廷苦口婆心:“妈,不会劝人可以不劝,别瞎建议。”

    “我也是好心。”徐敏有点怅然,摸了摸指甲。

    其实老爷子她也能理解,独|.裁一辈子,偏偏在小辈的婚事上接连失去话语权。

    人都是这样,越抓不住什么,越想抓住什么。

    固执肯定是固执的,一方面觉得自己孙子确实好,应该跟他认为的群体去相处,另一方面,担忧也是实实在在的。

    毕竟谁来听,那女孩都不是省油的灯,把徐凛拐跑一次,又跟外界通皮,差点害到公司。

    “那你说怎么办?你外公肯定又要气。”徐敏问。

    江廷说:“气不气的也这么多年了,当年他不同意,人家直接手拉手跑路,去年他不同意,那不还是到一起去了?您别光想外公什么脾气,得想想徐凛什么脾气,那能拧得过吗?”

    感情这种事,谁都是外人。

    “说句不好听的,外公现在连公司的事都插不上手,还管得到那些?”

    徐敏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现在不是几年前,当初为爱私奔的小情侣,已经是独当一面的成年人,好像确实,已经到了不是什么都需要长辈支持的时候。

    换句话说,他们已经完全独立,完全可以按自己的意愿选择伴侣。

    时值中午,老太阳开始冒头。

    澄黄的阳光照到衣服上,徐敏连忙避到旁边,忽然又脑筋一动:“你说我要不要……帮他们两个劝一劝你外公?”

    江廷好笑:“别了,您也不怎么会说话,别回头越描越黑,再说人家两个也不在乎这些,你不用卖力。”

    这死孩子,徐敏斜眼睛瞄过去:“糊弄就算了,现在还敢嫌弃你妈。我问你,说过年要带的女朋友,你带到鬼地里去了?”

    江廷手放嘴边咳两声:“在追了,急什么。”

    说完一抹脑袋,潇洒走人。

    *

    江家出来后,徐知凛去了趟市中心,谈一个新合作。

    地标项目,贴钱都要拿的,图长远效益。

    因为竞争大,硬件软件人情都要走,所以最后谈到饭桌上,很晚才散。

    出来看眼时间,他在车上拨个电话给沈含晶。

    “喂?”那边是下午,电话被接起前,还听到一点吸尘器收梢,以及不近不远的狗叫声。

    “吃饭没?”

    “这几点,都该吃晚饭了。”

    “那边天气怎么样?”

    “阴晴不定,上午有雨,这时候出太阳了,但可能夜里还要下。”沈含晶听出那边有点迟钝:“你喝酒了?”

    “嗯。”徐知凛手指搭在鼻梁,呼吸悠长。

    “喝很多吗?你伤才好多久。”

    “没事,我喝很少。”徐知凛清了清嗓子:“安叔今天怎么样?”

    “好多了,还带狗出去遛,应该快回来了吧。”

    车辆驶得平稳,后半夜的道路,属于晚归的人。

    电话打很久,直到下车回家,徐知凛都没挂。

    站上阳台,远处江景如带。

    他目光拐到外面:“这里好晚了。”

    “你还没回家?”沈含晶问。

    “刚回。”徐知凛没在外面站太久,稍微醒醒酒就走去浴室,镜子前面看一圈:“沐浴露没了。”

    他忽然说这个,那边沈含晶停顿几秒:“你想说什么?”

    “你想听什么?”徐知凛嗓音里带着笑意。

    想听什么?沈含晶抱着电脑,人往椅背一靠,腿架到茶几,轻轻地哼:“那就干搓。”

    “不好吧,搓破皮不舒服,我兑点水再用一回……这个是你买的,我找不到地方,只能辛苦你再买一瓶?”

    “自己去买啊,六神的,到处都有。”

    电话讲完,沈含晶嘴角拱起弧度,直白的笑弧。

    前门风铃响两声,沈习安进来了。

    他先是坐在门口的凳子,仔仔细细把身上的灰掸干净,再换鞋走进来:“刚刚听到你讲电话,是徐凛吗?”

    沈含晶点点头:“是他。”

    “他这么晚还没睡?”

    “嗯,他刚应酬回去。”

    简单聊两句,沈含晶去做晚饭。

    自己发的豆芽,山药排骨,一道冬瓜汤,全是家常菜。

    父女两个坐在餐桌上,沈习安接过女儿递来的汤碗:“差不多,你也该回去了。”

    “爸你还没好。”沈含晶担心。

    沈习安摇摇头,他现在能吃能睡,运动也没什么问题,基本恢复到手术前状态:“我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

    沈含晶坐下来,汤很清淡,冬瓜片得薄薄的,顶面带点油花,上面撒了香菜,光闻味道就觉得鲜。

    她想好久:“那爸,你要跟我一起回吗?”

    这个沈习安已经想过的:“我在这里已经习惯,回国肯定不如这里自在……”说完笑笑:“去吧,你还有工作,自己辛苦做出来的事业,不要放太久了。”

    提到工作,沈含晶咬着汤匙,看眼养父。

    现在好端端坐在这里的人,前段时间还躺在病床上,靠仪器吊着一条命。

    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冷静,但那时候人在医院,根本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看他躺在病床上,听医生说他有多严重时,她心忙意乱,脑袋一团乱麻,觉得自己好像又遭了报应。

    她太怕了。

    怕他真的半身不遂,还要随时防止再一次的脑出血,更怕他跟生母一样就这么躺过去,那她在世上唯一的寄托也没有了。

    所以什么工作什么事业,她几乎全抛到脑后,根本没有心思去管。

    但好在,他终于挺了过来。

    心里几多庆幸,沈含晶到现在都还在那个情绪里。

    她低头喝两口汤,思索了下:“那,我再陪您一段时间吧。”

    沈习安不是爱唠叨的人,闻言点点头:“好。”

    那天后没多久,沈含晶陪着做完最后一次放疗,等确定沈习安活动自如,她才订下机票。

    回国当天,沈习安送她到机场。

    同样的侯机楼前,沈习安对这个养女说了一段话。

    “晶晶,你早就长大了,是个完全独立的人。我对你没有太多寄望,自己觉得幸福快乐最重要,所以以后有什么决定,你自己想清楚就好,我不干涉你。”

    “好。”沈含晶伸手压了下头发,看着这位长辈。

    曾经仰头踮脚才能见到脸的人,早也看着没那么严肃了。

    他眼里的赞许,她已经知道是不含任何功利心和期待的,以前不关她成绩好不好,现在,更和她有没有出息没关系。

    临要分开,沈习安微微一笑:“过自己的人生,轻松一点,不要太有压力。”

    “我知道了,谢谢爸。”情绪层层叠叠,沈含晶扭过脸,感受到来自长辈的,含蓄的爱意。

    确实也不该有压力的,她这一辈子,其实有数不清的幸运,也有好多次,都被爱回护过。

    *

    安检登机,二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后,沈含晶终于再次踏上母国的土地。

    申市机场,4E级的国际机场,旅客吞吐量在全国都属于前排。

    到达大厅,徐知凛站在接客口。

    已经是五月,他穿得很轻便,头顶刚好有指示牌,站的是一片明暗交织的区域,更显高挺。

    看沈含晶出来,他绕到前面去接:“累吗?”

    “有一点。”沈含晶把行李箱给他,指指他条纹衫的领口:“穿这样,你不上班?”

    “今天可以不上。”徐知凛揽住她,低头吻下去,喉结缠绵地动。

    过好久,沈含晶在他怀里微微喘气:“为什么?”

    “拿到竞标了。”徐知凛笑意闪过眉宇,是不常出现的张扬劲。

    机场出来,他们回到茵湖。

    其实航程基本是睡回来的,要说累也没多累,所以沈含晶稍微休息了一下,手里像有瘾,很快爬起来打开电脑。

    刚开始是处理一点出货的事,但她越来越上头,干脆抽空回了趟店里,一是表示此人还活着,二是顺便推进积压的工作。

    这一忙,忙到晚上十点。

    再回家的时候,玄关换完鞋,沈含晶去抱徐知凛的腰:“吃宵夜吗?”

    徐知凛低头看她,眼尾稍稍拉耸:“你饿吗,要吃什么?”

    沈含晶笑起来,想他应该是有点不开心的,毕竟他特意抽一天陪她,她却扔了大半天在工作上。

    她眼珠轻转:“其实还好,我也不饿。”说着踩他脚上亲他一口:“我去洗澡。”

    她踢踢踏踏,电脑包手袋全往沙发一堆。

    徐知凛跟在后面,慢条斯理地收拾,最后收拾进了浴室。

    浴室里,沈含晶摇摇沐浴露瓶子:“你真没买啊?”

    “没有。”

    “那你这段时间?”

    徐知凛往洗手台扫一眼,拿起紫色带压嘴的瓶子:“用的这个。”

    沈含晶拿过来研究,发现是她的磨砂膏。

    这真是干搓了:“神经。”她差点岔气,笑意在眼里打旋,指尖却作怪,把他拉到身边,手贴过去,拉开拉链,轻轻往下按。

    东西就在旁边,沈含晶撕开卡口,忽然想到他们第一次的场景。

    套是她买的,黑色包装,连品牌都没有,很便宜的三无产品。

    那时候他肯定没想会到那一步,完全受她控制。

    她用丝巾蒙住他的眼,运动裤轻松能扯下,要黑不黑的黄昏里,她摸索着套上去,心里其实也咚咚作响,但他明显更紧张,喉结不停磨动,人也很不安,总想阻止她。

    但怎么阻止得了,包容尺度越来越宽的后果,就是对她好奇大胆的无限纵容。

    也像现在,她扶着熟门熟路套上去,动作行云流水,顺便把他眼镜摘掉。

    很快,浴缸里的水也放满了。

    徐知凛抱着她,牵她左手架到身后,再把前面一寸寸放进水里。

    气息跟气息挨得很近,两个人的鼻梢都轻轻起伏,徐知凛左手绕到前面,沉沉包住。

    他对她的背,很熟悉。

    那年她从摆渡车掉下来,后来他们和好,他每天偷偷摸摸去看她,有一天她细声细气的,说背好痛,让他帮忙搽一下药油。

    人生头一回,他看见女生的背,而且在她的指导下,帮她把搭扣给解开。

    她全程没说话,脸向下埋着,头发把耳朵都盖住,即使这样,他还是感觉自己的手在抖,视线一直想往旁边撇。

    药油什么味道不记得了,但可能太紧张把她按痛,她呼吸一紧,喉腔里拐出两道弯,发出奇怪的抽气声。

    但就那一声,足够让他分寸大乱,一直停留在他记忆里,又短促,又悠长。

    更记得她薄削的脊骨,以及脖子绷直的曲线。

    现在回想,她真的很大胆,根本到肆无忌惮的地步。

    “徐少爷。”沈含晶转回头,鼻尖的水珠刚好掉下来一滴,她愰得厉害,努力抓住缸沿:“有点冷。”

    她说冷,徐知凛只好停住,喷头底下冲干净,再用浴巾把人包住,带回卧室。

    只是回到卧室,沈含晶往被子里一滚,又不肯了。

    徐知凛也不着急,去客厅拿两支水回来,自己站在床尾喝完一瓶,随手往垃圾筒一扔,再伸手,从被子找到她的脚,用力拖过来。

    *

    五月后,到了端午。

    徐家有饭吃,沈含晶这回当然也被带过去。

    没谁马上就会变,何况本来以为分开的两个人又到了一起,徐老爷子难以接受,所以这回也没出面。

    江宝琪问沈含晶:“你这回怎么想的?”

    “什么?”沈含晶正在听语音,移开一点。

    他们分分合合,谁也摸不清路数,江宝琪琢磨:“你是打定主意,要跟我二哥走到底了吗?”

    “不然呢?你有什么忠告吗?”沈含晶看着她,眼里带笑。

    江宝琪一噎,好久没说出话来。

    半小时后徐知凛下来,直接来找沈含晶。

    “不顺利啊?”沈含晶问。

    徐知凛摸摸她发丝:“在意吗?”

    “怎么会?”沈含晶当然不在意,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起徐老爷子的。

    他当年不同意,她直接把他孙子拐走当示威,但现在他同不同意,关系都不大了。

    她早就不需要那份认可。

    没在徐家逗留太久,两人坐车回家。

    车门刚关上,徐知凛忽然抓住沈含晶的手,眼里一份不太确定的紧张:“那我们,要不要再叛逆一把?”

    沈含晶先是愣了下,但在他的视线里,眼皮逐渐发烫。

    第二天,都没有去上班。

    带着各自的户口本,已经不像八年前那么彷徨。

    只是时间有点赶,毕竟现在婚姻登记处都要提前预约,他们开着车,跑出一头汗,最后终于在人比较少的一个办事处,排到现场的号。

    从拍照到填表,再到钢印稳稳印上。

    红色的人造革本子发到手里,八年前没能完成的事,今天终于成了真。

    民政局出来,徐知凛牵着沈含晶:“有哪里想去的吗?”

    路上车来车往,风息变得格外具体,具体到吹动脸上每一根细小的绒毛。

    感觉指尖通了电,沈含晶闭上眼:“想去看我妈。”

    车里放着音乐,音符格外滚烫,边角已经溶掉一样,像要化在这个六月。

    赶在关门前,他们到了墓园。

    干干净净的墓地,摆上新鲜花束,墓碑上面,故人笑容依旧。

    沈含晶摸着母亲的照片,二十多年,她梦里时常出现这张脸。

    她想起那年刚到徐家,曾经在路上看见一个人,长得跟妈妈好像。

    瘦高个,波点裙,连嘴上的口红都是一个颜色。

    她以为是妈妈,惊喜地跑过去,却被人骂神经病。

    更记得那年雨夜,她在玻璃窗上画出妈妈的样子,但雨下好大,水珠冲下来,人像一点点化掉,玻璃窗外只有一个徐知凛,愣愣的跟她对视。

    那天起她真正意识到,妈妈已经离她而去,再见不到。

    眼泪痛快掉下来,再被人伸手擦掉。

    “只要你好好的,她肯定不会有遗憾。”一旁,徐知凛轻声安慰。

    沈含晶点点头,靠在他怀里,忽然想起什么。

    她把徐知凛往前面拖一点,笑微微地:“你说得对,我妈应该没有遗憾了,应该……不会有。”

    说完跟他十指交扣,铂金戒圈碰在一起,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婚戒。

    黄昏薄薄一层,打在两个人的额角。

    沈含晶想起四岁那年,马路上荒唐的事故,但同样是那一年,妈妈在离开之前,曾经看到过她的爱人。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说:

    这篇文我很满意,对得起我几个月的早起和熬夜,更对得起我一年多的构思,谢谢大家追到这里,等我缓一两天,我们番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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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预收《假千金竟是我自己》——

    温辰林不是他爸亲生的,这事宋萤打小就知道。

    她心特好,温辰林被罚了,会偷偷送吃的;温辰林病了,她也嘘寒问暖,就连零花钱都会匀一份给他,让他保管好,以后被扫地出门的时候,不至于饭都吃不起。

    在她的关心之下,温辰林长成大高个,又从校服换到西装,但不仅没被扫地出门,还接管了温家的产业。

    倒是宋萤自己,在拿到毕业证这天,被告知不是宋家骨肉。

    合着,她才是假千金?

    电视里没有骗人,假千金的下场,就是卡被冻结,婚被退掉,再被赶出家门。

    宋萤崩溃了,一个人跑出去喝酒。

    正当她在酒吧掉眼泪时,高大身影盖过肩背。

    抬头一看,有个西装革履的人站在灯光下,问她哭什么。

    是温辰林。

    宋萤一抹眼:“我没有钱花了,没有别墅住了,也没人娶我了!”

    温辰林陪着坐了会,安慰她:“钱我给你花,别墅我也能给你住。”

    宋萤喝高了,泪巴巴地看他。

    温辰林招架不住,只好咳了下:“娶你……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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