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与魔头假戏真做之后 > 10、诛心问
    江渔:“一网打尽?”


    她说的是殷照雪在茶楼时说的答案。


    不管如何,满策府中肯定要死上一批人。


    殷照雪无语地看她一眼,重新看向府城时,兴味已经少了大半。


    “走吧。”


    他正要带着江渔离去,动作一顿,忽然向后退出几米。


    一只虚幻大手朝原地的空气抓下——


    左谏言的声音响起:“抱歉殷君,我承诺只要龙使愿意进府,就将你带给她……”


    啊哦。


    江渔心想,这下完了。


    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左谏言不是让殷照雪帮忙拖住龙含宁的吗?


    “带给她?”


    殷照雪顺着缓慢地念了一句,面上随之浮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他眼中没有丝毫笑意,漆黑眸中,俨然凝聚滔天血气。


    危险的气息逐渐蔓延。


    江渔下意识想掏出双面骰测个吉凶,就见他已经换回原来的脸。


    “胆子很大,”殷照雪道,“你觉得你能杀我?”


    说着,江渔心惊胆战地看着他抽出逐血,亮出刀刃。然后就没有然后,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坠在空中。


    江渔:你妈的殷照雪???


    左谏言一声低叹,认命祭出虚幻大手朝其抓去。


    意料之中,被一刀斩断。


    虽然达成了协议,但龙含宁还防着他。


    开弓没有回头箭,对殷照雪动手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与之善了了。


    看到了他的诚意,龙含宁带笑的声音响起:“左使,做得不错,待我除掉这魔头,无相阁会嘉奖你的。”


    殷照雪面无表情:“想杀我,就凭你这靠人灌出来的水货?”


    龙含宁声音带着怨恨:“殷照雪,你死到临头还敢这么嚣张。”


    上空忽地亮起了极其激烈的刀光剑影。


    狂风肆虐,江渔依旧准确摸到了锦囊中的归元伞。


    她看了眼上方,以一敌二,殷照雪丝毫不落下风。


    但他受了伤,不知道到底能撑上多久。


    她撑开伞,摇摇晃晃飘在空中,思绪飘摇之际,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你夫君呢?”


    ……


    龙含宁下令轰击大门,满策府立刻便生起骚动。


    一是突如其来的闭府,二是这位督察使的行为霸道,其三,便是府主满颂贤久久没有作出回应。


    而后三道强横的气息相继爆发,暗中一直注意的周天南立刻赶来,随即便捕捉到空中那道撑着伞飘若浮萍的柔弱身影。


    他果断飞上前:“你夫君呢?”


    这一问,江渔cpu都快烧干了,而后脑子终于绕了过来。


    不对啊,周天南怎么会这么问!


    难道她被殷照雪扔下的那幕没被人看到?


    她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见她愣住没有回话,周天南眼神一亮:“死了吗?”


    江渔一哽,没好意思继续沉默下去:“他……”


    她想编一个说服力强一点的理由。


    这又一停顿,周天南又好像误会了什么,握着归元伞将她快速带到地面,轻咳两声,叹着气道:“我很遗憾。”


    虽然他的眼神并不遗憾。


    他笑着说:“既然这样,江姑娘不如暂时与我待在一起,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他看了眼江渔手中的归元伞,再次暗示:“毕竟你孤身一人,手持地兵,很容易遭有心人惦记。”


    嗯。


    绝对不是他想趁他人夫君之危,抢他的妻子。


    “这……”江渔有些犹豫。


    她倒是知道归元伞是地兵。


    毕竟这把伞就是尘叔专门给她做的。


    轻巧便携,一滴血就能开启。


    可归元伞上做了遮掩气息的布置,周天南怎么看得出来它是地兵?


    “可你怎么知道这是地兵?”江渔干脆就直接问了。


    周天南也敞亮,直接便道:“我学过勘破气息的密学。”


    所谓密学,便是修道者在大道中有所感悟进而创造的功法。只要领悟力不算太差,资源到位,几乎人人都能学。当然,前提是修道者,像江渔就学不来。


    而密学往上,还有一种更为高端名为“道元密学”的功法,为高阶修道者专有,独一无二,无法外传。


    江渔静静看着他。


    所以你在唬我,我不问你便不说?


    周天南优游自如地对她笑笑。


    江渔顿时坚定了不与他一起的决心。


    这副老油条的模样,不知道已经这样钓鱼执法了多少回。


    她还得想办法去搭救殷照雪,怎么能让这种人跟在身边?


    江渔正想着拒绝,脚下响起一连串的“咔嚓”声。


    她缓缓低头,只见一只漆黑的骨掌从地底探出,灵活地摸索四周,不停抓合骨掌,仿佛要寻找某样能支撑它爬出来的东西。


    江渔脑子瞬间跳出一行字:骷髅妖鬼,喜食生肉,剧毒。


    她当下毫不犹豫地改了主意:“我跟你走!”


    满策府现在居然已经生出了妖鬼,那便说明道元气已经浓郁到了某种地步。


    距离道元场完全现世也只是时间问题。


    此时地龙兽与行水兽都不在身边,当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周天南饶有兴趣地“哦”一声。


    他都准备好了被拒绝,谁想对方这么快就改了主意。


    不过挺好,比那些只会逞能的蠢蛋好得多,他更喜欢了。


    不仅长得美,还意外的有脑子,这样的女人怎么就是别人的?


    面对面的两人都在胡思乱想。


    这时,天上的刀光剑影忽然静止。


    两只虚幻的大手缓缓消散。


    在那一瞬,道元气猛然爆发,仿佛水库泄洪,伴随一声巨响,天地布满实质化的道元气。


    殷照雪杀气腾腾地甩开刀尖的血,毫不犹豫追向府城,七阶道空境的威压笼罩整个满策府。


    江渔仰着头目瞪口呆:!?


    你怎么还追?回来啊!


    正当时,周天南已经带着她飞跃而起,一枪.刺中底下的骷髅妖鬼。


    但浮空的动作却在这股威慑下慢了半拍。


    周天南看着殷照雪离去的方向,心情有些沉重。


    不是说这家伙已经受了重伤吗,怎么还这么能打?


    而让某人这么能打的充电宝正被他抓在手里。


    江渔一时间有些自闭。


    两个高阶,还是在封闭的府城之内,殷照雪居然想都没想直接就冲进去了。


    她到底怎样才能将他救出来?


    希望渺茫,两人一起死的可能性更大。


    这么一想,江渔更自闭了。


    道元场已出,空气中弥漫着各类妖鬼的嘶叫,不时穿插几道凄厉的人声。


    却连一丝一毫天兵现身的迹象也没有。


    周天南立于高空纵览全局,眉头紧皱。


    赶来满策府的修道者绝对算多,但与已经现身的妖鬼相比,竟还少上两成。


    满策府开府至今已有数年,数年间,死在此处的修者竟有如此之多?


    况且……


    “哀道道元场。”周天南低声呢喃。


    此地道蕴很轻易就勾起他心中的同情与怜悯。


    至哀至纯,为他平生罕见。


    满策府历任府主,有修哀道的吗?


    沉默片刻,周天南眸光一扫,神色微凝。


    他径直飞到南面一处河岸,未作停顿直接飞身而下,单手扣住枪身扫杀一大片妖鬼,而后奔向一处。


    “避开!”


    夏琅月回头一望,一柄泛着寒芒的银色枪尖飞驰而来,她急忙缩头一避。


    银枪穿风而过,刺穿一条足有三掌之宽透明触手。


    触手前端,锁着一个看不清样貌的女人。她的头发胡乱披散,被触手的黏液粘着覆了满脸。


    一枪.刺下,被贯穿的位置分泌出大量腥湿黏液,触手立即断肢而逃,遁于水中。


    夏琅月正是为了救她与触手缠斗,浑身同样变得湿漉漉,却比那个女人好上许多。


    “江姐姐!”她颇有一种见到救星的感觉。


    江渔扶起那个被触手缠绕的人,惊讶地发现她居然还留有一丝呼吸。


    她赶紧剥开对方湿漉漉的头发,找准嘴的位置喂了颗丹药进去。


    周天南四处扫了一眼,转身看向夏琅月:“那小子去哪了?”


    “他去了西边!”


    夏琅月飞速应了一句,忙不迭布下一套符阵,这下才敢慢声说话:“我们原本以为江姐姐还在那边……”


    江渔感动地看她一眼,难为这姑娘给她送房又送钱,现在还能这么想着她。


    “江姐姐,”夏琅月只看到了江渔,没看到以往那个跟着她身旁的人,停顿了下,“元大哥人呢?”


    周天南果断道:“死了。”


    “怎么会!”夏琅月有些不敢相信,前不久还活生生的人竟然就这样死了!


    江渔:“……”


    她该怎么解释。


    虽然殷照雪现在没死,但好像离死也不远。


    可若她说他没死,夏琅月问起来又该怎么编?


    好在她不用为难,吃下丹药的女人已经有了动静。


    模样凄惨浑身湿透的女人哆嗦着身子,嘴里无意识地泄出几句略带惊恐的低语。


    江渔赶紧将耳朵贴了上去,对两人招招手,企图转移换题:“她好像要醒了,你们快过来!”


    夏琅月当即冲了上来,“她如何了?”


    “别说话。”周天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拧眉拦住了她。


    看着江渔渐渐皱起眉,夏琅月也冷静下来,一安静,对女人说的内容也听了个大概。


    “对不起、神女、钱、磕头、谢罪……”


    什么神女什么钱?


    虽然满策府是有祭祀神女雕像祈求庇佑一事,但人都要死了,怎么还急着这些,这也迷信过头了。


    江渔听得迷迷糊糊,只好问在场实力最强的周天南:“她在说什么?”


    五阶入道境的耳力,非常人能企及。


    周天南显然是听全了,眼神带着明显的嫌恶,问夏琅月:“你认识的人?”


    夏琅月愣愣点头:“是满乐庭的方娘,与夏家有生意来往。”


    “你们夏家真是没救了,和这样的人都有往来。”他将江渔拉起,递给她一块绸巾,“擦擦,别脏了手。”


    绸巾上绣着一朵清丽的兰花,江渔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纵使认识了十几年,夏琅月也还是受不了他这种我行我素的风格,当下就憋不住气:“你说清楚,别什么都扯到我夏家身上!”


    “那你猜猜她说了些什么。”


    周天南声音虽缓,却带着掩藏不住的烦躁,或者说怒气。


    他本就修行怒道,有了发怒的迹象就代表着被勾起了心底的怒火。


    这直接说明方娘说的话很不受他待见。


    氏族子弟,某些方面拥有着惊人的一致性。


    夏琅月安静下来。


    周天南说:“她说她对不起神女,不该为了钱将她卖给别人做生意,她要跪下来向她磕头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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