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乎是所有人瞩目的时候里,宋将军班师回朝。


    顾迟舟没有去,都知道那是怎样一个热闹的场景。


    景珏栩叽叽喳喳的,问宋将军是个怎么样的人。


    景珏栩是真的好奇,他知道这些人曾经都是他大爹小爹的朋友,但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全都存在了裂痕,又全都不正常死亡。


    顾迟舟:“你大爹说了,之后会让宋将军教你武功,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景珏栩忍不住有些期待,他已经见过那位将来的方丞相了,本以为是位老古板,没想到却是那样风流的人物,不知道这位宋将军又是何样?


    景珏栩中午睡着后,顾迟舟在殿里看着书,直到景修暝身边的周禄有过来,笑着和顾迟舟说有位故人要见。


    顾迟舟猜到了是谁,跟着周禄有出去。


    果然,御花园小亭里,宋勤去在那里背对着站着。


    顾迟舟走过去:“好久不见。”


    宋勤去见顾迟舟来,把小亭中所有帘子放下了:“坐。”


    小亭子里都已经放了两个火炉,谁安排的不言而喻。


    顾迟舟在炉子旁边坐下:“在北疆如何?”


    宋勤去远了些:“还是老样子,好多人都等着你们回去呢。”


    顾迟舟愣了片刻,点了点头。


    宋勤去也知道自己这话不对,明显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转而带着些调侃似的问:“你和那位怎么样了?看着关系好像好多了。”


    顾迟舟没有说话。


    宋勤去想搭上顾迟舟肩膀安慰他,转而又想到宫中处处都是景修暝的眼线。


    自己现在要是搭上宋勤去的肩膀,下一秒景修暝那人就气势汹汹的能来捉奸了。


    想起有次在军中,自己喝醉了,顾迟舟搭了把手,拽着他回去。


    结果就被景修暝看到,第二天景修暝就来找他比试。


    景修暝功夫不错,那次更是下了狠手,宋勤去现在还记得肚子上的疼呢!


    后来见景修暝以相同的方式教训了好几个人,他才明白过来,景修暝那玩意是在吃醋呢,有人跟顾迟舟搭一下他都要吃醋。


    宋勤去实在不明白,老实说,他都不明白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可腻歪的,但这两人偏偏在一起了,顾迟舟还成皇夫了。


    虽然现在顾迟舟在冷宫里,但两人什么情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宋勤去想了想还是劝道:“他都愿意让你儿子当太子了,看样子也是真的……”


    说起顾迟舟这儿子,宋勤去又沉默了,他都搞不懂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宋勤去一向是个很有分寸的人:“我听说你儿子跟你长得真像,什么时候让我见见?”


    顾迟舟脸上带着一点淡淡的笑容:“有机会的,到时候还要麻烦你教授他武功了。”


    “好说。”宋勤去拍自己胸脯,“这可是咱们兄弟几个里第一个小孩,我肯定好好教。”


    宋勤去:“我还听说这孩子没随到你那股聪明劲。”


    “听方志远讲的?”顾迟舟忍不住问。


    两人齐齐笑起来。


    “这次在京城待多久?”顾迟舟笑着问。


    “年前就回去了。”宋勤去不太在意的讲。


    “是陛下?我和他说。”顾迟舟问。


    “不是,是我自己要求的。”宋勤去看着远方,“来京城都不习惯了,我还是更适合北疆,那里也需要我。”


    顾迟舟尊重他的决定。


    宋勤去:“别那么伤心,搞的我们好像以后见不到了似的,我这次回来和方志远那小子聚了聚,还去张家看了看张离哲那小子,那小子现在读书努力的很,现在也见了你,朝堂上见了陛下,可惜见不到……”


    宋勤去话止住:“看到大家都好,我就放心了。”


    顾迟舟点了点头。


    宋勤去看着外边等着的人,突然笑了:“好了,今天就到这了,我先回府了。”


    出去后,宋勤去毕恭毕敬的给景修暝行了礼,景修暝一副大度的样子:“这么多年不见,多聊一会儿吧。”


    只要他在这里看着,两人聊多久都行。


    宋勤去:“府内家母还等着臣呢。”


    景修暝急忙摆手:“那宋将军回去。”


    宋勤去走后,景修暝小心的来到顾迟舟旁边:“不是朕不许你们讲的,是他执意要走的。”


    顾迟舟没说什么,他知道,他们之间有着太多顾忌,一切只是回不去了而已。


    *


    临近过年,传来太后即将回宫的消息。


    下半年时,太后前往灵隐寺为国祈福,算算日子正好在过年前几天回来。


    太后回宫的时候,景修暝只露了个脸,便不耐烦的走了。


    景修暝和太后这对亲母子关系不算好,几乎可以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一来陛下不在太后跟前长大,二来太后总想左右景修暝的决定。


    要景修暝说,这个皇帝的位置太后没有出一份力,凭什么他当上皇帝了,太后却要来分一杯好处。


    要不是看在他舅父家的面子上,他早就把太后和先皇之前的妃子那样扔出宫去了,也不肯让她这么逍遥。


    但显然太后并不这么认为,甚至有些猖狂和有恃无恐,她是皇帝的生母,独一无二的太后,连皇帝见了她也要向她行礼。


    她自然有权决定皇帝的事情。


    她对于顾迟舟这人一向看不过眼,想当年景修暝立顾迟舟为皇夫的时候,除了群臣们的极力反对,反应最大的就是太后了。


    她一度想将自己的亲侄女接进宫来,虽然她亲侄女没那个意思,但太后可不这么想,只想着来了就知道好了。


    这事自然被景修暝黑着脸拒绝了,从此太后对顾迟舟没个好脸色。


    知道顾迟舟被打入冷宫时,太后当时高兴的多吃了一碗饭呢。


    想到这,又想起这些日子景修暝闹出来的关于自己和阿栩的动静,忍不住有些头疼,太后又有的闹了。


    但出人意料的是,太后回宫第一件事,却是求皇上在除夕晚宴的时候,接废太子出席。


    景修暝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过好在他一向把他这个亲娘的话当耳边风,压根没有搭理。


    要他说,他没把废太子杀了都算仁慈了,还是看着迟舟的面子上,还想把他放出来,做梦呢?


    景修暝把这话当笑话似的讲的顾迟舟听:“你说好不好笑?”


    顾迟舟没说话,虽然他有时候也会觉得景修暝做的太绝了,但是成王败寇,如果上位的是景修源,景修暝结局不一定比现在的废太子要好。


    景修暝和顾迟舟坐在软榻上,单手搂着顾迟舟:“朕这段时间,已经不知道收到多少要求朕赦免废太子的折子了。”


    说完将顾迟舟头轻压在自己肩膀上,歪头蹭了蹭:“还是迟舟好,就你心疼朕,没有跟朕这么说过。”


    很多人?顾迟舟皱眉,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总在打破他的认知。


    前不久,他宫里来了一个陌生宫人,递给他一张纸条,那张纸条的内容,是废太子请求他帮忙,让废太子在除夕晚宴的时候出席。


    顾迟舟自然是不信的,但那张字条上,显然是废太子的笔迹,顾迟舟和他相处过一些日子,自然是不会认错的。


    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他不敢和景修暝说,要是景修暝知道,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但总归不会是顾迟舟想看的。


    但今天听景修暝说,不仅太后帮忙,甚至还有许多人都替废太子讲话。


    可见的背后的组织都多大,关键是他们还不知道背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


    顾迟舟心里整理复杂的事件:“废太子久居冷宫,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势力?”


    景修暝在听到顾迟舟口中废太子的时候,就有些不开心了。


    顾迟舟何尝不知道景修暝前边那些话都是试探,但他还是坦白了:“我也收到了消息,是一位眼生的宫人给我的,是废太子的笔记,之后我派人追踪并未追查到这位宫人的消息,上边写的,也是求我帮忙让废太子在除夕晚宴出宫。”


    景修暝仿佛并不意外:“纸条呢?”


    顾迟舟:“烧了。”


    景修暝突然笑了:“真是好大一盘棋,那迟舟觉得该如何呢?”


    “不放。”顾迟舟毫不犹豫道,“他们的目的我们尚未可知,甚至有可能和袁林的事情有牵扯,怎可轻易放人。但看着他们如此大张旗鼓,不像真的要救废太子出来,更像是一种试探。”


    景修暝却被顾迟舟话取悦了,他满足的抱着人:“迟舟,要是连你都说要放了他,朕是绝对不会放的,但是朕只要你站在我这边就行,那不如我们就放了看看,看看背后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


    “陛下信我?”顾迟舟转身。


    景修暝:“迟舟,一直以来,都是你不肯信朕的。”


    顾迟舟别过头,“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们之间是不是真的不合适。”


    “合不合适你都已经是朕的皇夫了。”景修暝打断顾迟舟的话,“与其你每天胡思乱想,不如我们现在做点什么,让你想不来,好不好?”


    说完不给顾迟舟拒绝的机会,就在顾迟舟没反应过来之前脱掉了他的衣服……


    顾迟舟被撞的呼吸乱了些:“别……”


    景修暝解救出被顾迟舟咬着的唇,拇指伸进去:“咬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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