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岑,我洗好了。”冷冰沁双手提着心爱的小内内,在纪南岑的面前晃悠。


    纪南岑一脸淡定,安排着:“拿去阳台上晾着,弄好了赶紧去洗澡。”


    扶额暗叹:本来就是失忆,脑袋还被石头砸,这下彻底弱智了。


    “要不我们一起洗吧,我帮你搓背。”小保姆双手比出抓小白兔的姿势,笑容逐渐变得邪恶。


    纪南岑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平板胸,慌忙躲开她的咸猪手:“不行!我们还没到那一步。”


    “哦。”听到不行,小保姆鼓着腮帮子失落地走去阳台。


    纪南岑在客厅里转悠一圈,对小保姆在家收拾的表现还算满意。


    可刚坐进沙发就发现了不对劲,垫子下面藏着什么东西,有点顶屁股!


    纪南岑狐疑地拉出一件脏衣服,接连着一件又一件,最后扯了一大堆。


    赶紧拉开茶几抽屉,平时摆在外面的小东西,全被一股脑的塞在里面,甚至还塞了一只拖鞋。


    脑袋贴在地上检查,果不其然,沙发下面也堆着脏衣服和拖鞋。


    还说这女人失忆了怪可爱的,全都是假象,“冷!冰!沁!”纪南岑仰天长啸。


    小保姆听到呼喊,慌慌张张跑进客厅,“怎么啦?”


    当看见自己藏起来的东西全被掏了出来,她扶着推拉门不敢继续说话,要是有一对猫耳朵,她已经飞机耳贴脑袋了吧。


    纪南岑双手叉腰,好似家长发飙,怒目而瞪随时喷火,“这就是你打扫的卫生?”


    小保姆一害怕就扮可怜,一可怜就泪眼汪汪,她扒拉在门框边不敢搭话。


    这一次纪南岑是真的发脾气,见她始终不肯开口,气得踢开脏衣服走到面前:“说话啊,哑巴了吗?”


    冷冰沁咬着嘴唇搅手指头,她确实因为偷懒才把所有东西藏起来的,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没收零花钱,不买大天才手机了。”纪南岑趁机收回之前的承诺,转身朝小卧室走去,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


    门被狠狠的甩上,惊得小保姆怂着脑袋抖了抖,听到什么都没有了,心心念念的那桶棉花糖也跟着飞远了。


    她耷拉着头,把地上的脏衣服抱去阳台,一件件塞进洗衣机。


    整理完衣服,又开始收拾茶几里的小玩意儿。


    一想到没有零花钱了,明天又要饿一天的肚子,心里特委屈,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本来计划好了,每天中午买五块钱的面包,存一个星期的零花钱,她就能把小绵羊棉花糖带回家,这下全都泡汤了。


    纪南岑消气的速度,就跟呼吸一样,说散就散。


    趁人不注意,她偷偷开了一条门缝,见小保姆老实巴交的把东西收拾好,非常满意的点头,看来还得是暴脾气才能镇住人。


    冷冰沁越想越憋屈,哭完鼻子胡乱抹掉脸上的泪花,她推开大门直接去了院子。


    纪南岑也没在意,靠在床头玩手机,玩着玩着眼皮子打架,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不踏实,梦里全是稀奇古怪的东西。


    再当醒来时,她眯着眼睛看手机,已经凌晨一点了。


    光穿过门缝映在她的脸上,想着小保姆睡觉怎么不关灯,这多费电呀,只好下床走去客厅。


    门大敞着,深秋午夜的风穿堂沁骨,她打了个哆嗦走去卧室,开灯不见小保姆的人影,这才慌了神。


    取了冷冰沁穿过的t恤,纪南岑跑进院子里,招呼:“富贵。”


    听到声音,富贵也是一副才睡醒的样子,慢悠悠的从窝里走出。


    纪南岑替它扣上链子,将t恤送到鼻子前嗅了嗅,“闻闻,快闻闻。”


    等富贵熟悉了味道,她仓促地跑到巷子里,看着左右不同的方向为难。


    纪南岑自己都没发现,此刻的她前所未有的慌乱,比任务失败还要惶恐。


    “走,富贵。”轻唤一声,纪南岑拉了拉狗链子,富贵埋头嗅着石板路朝右边的巷道走去。


    心里没有底,不知道这样寻人凑不凑效,只能跟着富贵一往无前的走着。


    巷子里的路灯大都年久失修,能亮的没几盏,地势环境又复杂,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纪南岑越想越后怕。


    走了很长一截路,别说小保姆,连个鬼影子都逮不着。


    纪南岑蹲下身,又将衣服送到富贵面前嗅,“再闻闻,拜托拜托,回去给你加鸡腿。”


    “呜...”富贵呜咽一声,绷着狗链子往前冲。


    兜兜转转一大圈,终于在杂货铺附近发现了一小团影子。


    夜晚温度骤降,就算冷冰沁穿的是加绒卫衣,也御不了湿冷的寒气。


    她戴着衣服上的帽子,蹲在墙角冷得全身发抖,因为身板单薄,蜷成一团很难一眼发现。


    纪南岑找到她时,她的手缩在袖子里,只伸出一根手指,正不停的揉着脚上的棉拖鞋。


    拖鞋上的米小鼠沾了很多泥巴,怎么都弄不干净,她暗暗较劲就这么一直揉着,看来很爱惜自己的新拖鞋。


    纪南岑每次看到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就会陷入深度自责的状态里,其实完全可以把她送去警察局的。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有了不可言说的私心。


    纪南岑没有立马拽着冷冰沁离开,而是挨着蹲下,“小盆友,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不回家?”


    “哼!”小保姆皱皱鼻子,吃力的挪动脚改方向,最后用屁股对着纪南岑。


    知道她还在赌气,纪南岑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搭在她的肩头,“生气归生气,但不能感冒。”


    小保姆拒绝她的好意,抖掉了外套,继续不搭理。


    纪南岑又将手上的t恤围在了她的脖子上,“外面这么冷,我们回家吧。”


    “不要。”失忆归失忆,那股子倔劲儿还是原来的味道。


    半夜三更,谁有心思一直耗在外面,这天儿多冷啊!


    纪南岑捡起地上的外套塞进小保姆的怀里,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搂了起来,非常完美的公主抱。


    但凡纪南岑没有强大的核心力量,也完成不了如此标准的深蹲挺举。


    但凡冷冰沁没这么瘦,也不至于是案板上的鱼,被这么折腾。


    她飘在空中起起伏伏,胡乱拍打着纪南岑的肩头,吵吵嚷嚷:“你放我下去!”


    纪南岑没好气的批评,“明明是你先犯了错,说你几句还离家出走,不兴这么小家子气的。”


    小保姆突然安静,又找准机会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


    “嘶!不许咬我!”纪南岑吃痛,险些松开手。


    小保姆犯浑,咬着就不肯松口,“你欺负我,就咬你!”


    停下脚步,纪南岑忍着疼痛一动不动,‘其实我们认识才三天而已,要不我带你去找家人吧。’这句话堵在她的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冷冰沁松开口,埋在她的怀里不敢再造次,“你生气了?”


    “回家。”冷冷的回应,这下换成纪南岑赌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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