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嚷嘘声让戈滟兴致更为高昂,她恶劣地扣着纪维洲纤细的脖子摁到沙发靠背上,单膝跪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看他,在昏惑光线下看到他似小动物般惊慌失措的眼神,愈发得意。
“做错了事,就该接受惩罚!”
“戈滟!你放手!”
脖子被卡住喉管气道,这让纪维洲呼吸困难,没几秒就憋红了脸。
他慌张挣扎着,活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拼命又无助拍打着她的手臂,眼角余光绝望觑着四周的男男女女呼救:“救……咳咳……救命……”
这胡乱拍打,一下子扇到戈滟的脸。
戈滟被扇得偏了偏头,她眼底的肆意逐渐被恶意、愤怒替代。
在众人议论纷纷的当口狠狠扇了纪维洲一耳光,见他吓得瞪着眼瑟瑟发抖,一动不敢动,一字一顿怀着无比的恶意,伸手冲旁边的人命令道:“酒!”
这辈子她都没被人扇过耳光,也没丢过这种脸。
不好好教训教训他,她就不姓戈!
一直看好戏的洪京勾唇,慢条斯理倒了杯啤酒。
他撕掉一颗胶囊般大小的药液滴在里面,拿着玻璃杯随意晃动了下递给戈滟。
纪维洲脸颊还在火辣辣的疼,觑见戈滟接过那杯酒,心底窜出股不好的预感,瞪着她:“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戈滟看他瑟瑟发抖,活像一朵纯白的桔梗被扔进下水道般,让她窜起股难以言喻的破坏欲,“你在外面跟别人纠缠不清,让我颜面尽失,也该让你尝尝惩罚的滋味。”
纪维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杯啤酒就直直朝他灌了过来。
他摇着头拼命挣扎,熟料戈滟直接让两名alpha把他给摁住,戈滟死死扣着他下巴硬生生逼着他喝了,在混乱挣扎下他脸上和衣服上到处沾满了啤酒。
待灌完啤酒,桎梏着他的alpha才松手退到一边。
纪维洲呼吸粗重,像一条死鱼般蜷缩在沙发上,迷离着眼模糊望着不远处的人群,恐惧和无助无限放大,摇摇晃晃,他最终实现在茶几上的玻璃酒杯停下。
不知道他们在酒里面下了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办?怎么办?
“嘟嘟嘟。”
电话声从裤兜里响了起来。
纪维洲费劲从裤兜里抽出手机,还没去瞧是谁,就被戈滟抽走扔进一杯酒里。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一声后,彻底黑屏。
“本来还想今晚就你跟我,”
戈滟歪着头,脱掉豹纹毛衣随意一扔,望着纪维洲斜唇一笑道:“现在看来,有人在,看着你被我搞,似乎更有意思。”
洪京抿了口啤酒,跟顾淼对视了眼。
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对他们这个圈子而言算不得什么,可当众这么搞属实出乎他们预料。
似乎,更刺激了。
纪维洲顺着声源处朝戈滟望去,看她解纽扣,一股绝望攥着他的神经,几近窒息。
而他后颈腺体泛着股灼烧热意,皮肤像着火般渴盼着脱掉毛衣,呼吸粗重得不成样子,无比渴望着alpha的信息素安抚,那药有催导omega发热的效果在。
糟了!
戈滟粗暴的扯掉纪维洲的皮带,一把脱掉他裤子。
正在她去扯他毛衣时,“砰——”的一声,她脑袋被狠狠砸了下。
黏腻的血液顺着她额头滚落。
地面是四散的玻璃碎片,正发出框框当当的声音。
纪维洲抓了个酒瓶,砸烂戈滟脑袋,死死抓着碎酒瓶蹲在沙发上。
他咬着后槽牙紧张盯着她,眼角余光瞥了眼朝他靠拢半步的众人,呼吸不稳紧张威胁道:“你们不要过来!”
“贱人!”
戈滟摸了一把血液,彻底被惹恼了,瞧他那点弱不禁风又要吓唬人的姿态嘲讽道:“吓唬谁?!”
诱导剂的药效强势。
他死撑着也撑不过一分钟。
“你们再过来,”
纪维洲拿酒瓶尖锐的碎玻璃对准后颈腺体,望着这群人,几乎是低吼着道:“我就刺坏腺体!我看你们到时候怎么跟我爸妈交代!”
没人会救他。
药效如果真的上来,这里alpha那么多,肯定要造成大混乱,到时候他会……他不敢想,已经决定要毁掉腺体。
众人觉得这出好戏似乎更好看了。
“我倒要看你到底敢不敢?”
戈滟轻蔑不屑朝前走了一步。
纪维洲握着碎酒瓶浑身颤抖。
看她朝前靠近几欲窒息,他悲愤痛苦的眼泪滚落下来。
戈滟又朝前走了一步,笑意更浓。
纪维洲身体炽烈滚烫,拼命压制着着发热期的痛苦,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汗,不断朝后退缩。
身后是沙发,他根本退无可退。
没有一个人会救他。
一颗心却跌入谷底,冷得似跌入地狱般,窒息看着她靠近,眼眶大颗大颗泪水滚落着。
他没想到一个人的恶意竟能抵达这种地步。
也没想到他要面临的是这样一个并不把他当做人看待的野兽。
“给我。”
戈滟走到他跟前伸手去拿碎酒瓶。
纪维洲在她伸手的瞬间,闭着眼握着酒瓶狠狠朝腺体刺去。
就在这时。
包厢“砰——”的一声破开。
众人只见穿着黑色大衣的短发女性alpha踩着嘈杂的音乐进来。
她五官线条温润如玉,一双漆黑的眼暗含着凛冽冷峻。
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场和压迫感扑面而来。
谢微星一眼就望见灯红酒绿下的纪维洲,她脱掉外套疾步朝他走去。
此刻omega模样狼狈,裤子都不见了。
他似乎对她出现十分震惊,正吸着鼻子眼眶红红看她,还不知道受了多大委屈。
戈滟是初次正式见谢微星。
短暂讶异后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似的,见她朝她走来,笑着冲她伸手:“你好,我是戈滟,你应该……”
谢微星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越过她把外套裹在纪维洲身上。
纪维洲在剧烈的声响下朝门口望去,顿住了手里的动作。
那一刻,仿佛是在昏暗绝望中撕开了光亮。
他恍恍惚惚的,直到身体裹上温热的外套,看清楚谢微星的脸,嗅到那股浅淡的清酒味,他彻底寻回安全感。
手里的碎酒瓶被她抽走扔掉,他所有拼命集聚的理智和力量像卸调了般,身体软得像一滩水般靠在沙发上,晕乎乎唤着她的名字:“微、微星……”
“等我一下。”
谢微星右手捧着他的脸,嗅到他身上异于寻常的信息素味道,她眼底闪过几丝翻涌的冷意:“很快就好。”
纪维洲肌肤里似乎像火烧着般,迷迷糊糊的:“嗯……”
“戈小姐,恐怕你需要向我解释解释现在的情形。”
谢微星让纪维洲躺在沙发上休息。
她觑了眼泡在啤酒里的手机,解开袖口,眉色淡淡望向脸色难看的戈滟。
不知道怎的,戈滟总觉得那眼神过分危险。
她摸了摸还在流血的额头,又觉得谢微星对她造不成多大威胁。
要知道谢家能养出纪维洲这样懦弱的小可怜。
谢微星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她对她无视她的行为不悦道:“谢小姐,我跟洲洲是未婚夫妻,我们不过是在玩儿游戏……”
“是么?”谢微星眯了眯眼睛。
戈滟轻嗤,扫了眼四周的黑压压的一群朋友,“洲洲是我的,我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我只是提前那么一点点,让他熟悉熟悉……你作为他的……”
还没等她说完。
谢微星抓起一个酒瓶动作迅捷朝她脑袋上砸去。
戈滟措手不及。
另一边脑袋也砸出了黏腻的血液,汩汩汩往下掉。
下一秒。
谢微星揪住她衣领,在她惊慌失措中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清酒味信息素,眼神冷得似坚冰般盯着她,阴沉沉的。
一秒不到。
包厢里汹涌沸腾着又刺激又窒息的高阶信息素。
满包厢的alpha和omega顷刻间经受不住刺激跪倒在地,一种极高的精神控制像铁丝般钻进他们脆弱的神经,这种痛苦满眼及每个细胞。
高阶alpha!怎么会?
靠!戈滟碰到硬茬子了!
“她对纪维洲,做了些什么?”
谢微星冷眼看着瞪眼窒息的戈滟,薄唇轻启问。
戈滟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冷汗,神经仿佛被攥得紧紧的。
她再没了方才嚣张的气焰,心底泛着一阵阵胆寒,也渐渐意识到好像惹了不该惹的人。
蜷缩在地上痛苦翻滚的人们呻.吟着。
没人敢随随便便背叛戈滟。
“不说?”
谢微星歪着头,眼底寒意更浓,抓着戈滟的头发疾步朝墙壁走去。
她狠狠把戈滟脑袋往墙壁上砸。
“嘭!”
戈滟被砸得眼冒金星,满脑袋血液往下流淌。
顾淼觑见谢微星脸色的偏执阴鸷,意识到这恐怕是比戈滟还疯的人。
再不说恐怕要出大事,她当机立断忙道:“戈滟给他下了药……还扇了他耳光……”
谢微星揪着戈滟衣领看着她似一条捞出鱼缸柜的鱼般,困难呼吸着,眼神浓稠得似墨般:“还有呢?”
戈滟眼角余光觑见她眼神,脊背泛起一股寒意,可那种精神侵入令她无法逃离。
现在的她就像砧板上的肉,半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妈的!
之前没说谢微星这么狠!
也没人跟她说,谢微星对纪维洲这么维护!
“她掐了纪维洲脖子……要当着我们的面侵犯他……”实在受不了的另外一名omega出了声。
这话一出。
戈滟彻底陷入绝望,惊恐望向谢微星。
谢微星一把拽过她的手,揪着她后领把人摁在墙壁上,听到“侵犯”两个字她眼神愈发凛冽,直接把她的手给折断,听到她凄厉的叫声把人翻了过来扇了她两耳光。
“啪啪”两声。
戈滟被扇得唇角流血,又麻又疼。
还没等她喘口气,谢微星扣住她的脖颈,一字一顿道:“我都舍不得欺负他,你算什么?敢这么羞辱他?”
戈滟喉管被卡住,呼吸困难,一张脸憋成猪肝色:“咳咳!咳咳!”
她想喊救命。
可挣扎着四肢,像一只在大象脚下可笑挣扎的蚂蚁,无力感令她愈发窒息。
没法呼吸了,疯了!
谢微星是个疯子!
“未婚妻而已,也配!”
谢微星眯着眼望进那双恐惧不安的眼,动用最隐秘的精神力彻底侵入戈滟的精神底层,在看到她曈昽瞪着瑟缩了下,伴随着她瑟缩颤抖着身子,这才适时松手。
以后,她在看到她只会恐惧,疯癫。
戈滟的精神底层像炸开了一颗炸弹般,靠着墙壁缓缓滑落在地面,浑身瑟瑟发抖。
或跪着或蜷缩在地上的众人。
恨不得谢微星这瘟神赶紧离开。
太疯狂了!
这种精神入侵简直是毒药,维持一秒都让他们想发疯。
谢微星转身将昏昏沉沉的纪维洲横抱起来,看了眼刚才一五一十交代的顾淼:“解药呢?”
omega身上的薄荷味比方才更为浓烈了些。
她在嗅到时脑子有瞬间的晕眩,是高阶omega的信息素,要是不赶紧解决,恐怕会引起alpha混乱。
要是她没来,纪维洲为了避免混乱,确实只有刺伤腺体这一条路。
顾淼被她眼神看得瑟缩了下,颤抖道:“下的药是……是诱导剂,诱导omega发情,需要……需要打强效抑制剂……”
谢微星微微蹙眉,差距怀里的omega小脑袋正拼命往她怀里钻。
她不敢耽搁。
想起来时楼上似乎是酒店,她疾步绕过走廊朝楼上走,楼上果然是一家酒店。
匆忙开了一间房,乘电梯上楼,怀里的omega双臂挂在她脖子上,唇瓣似有若无划过她脖颈。
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抚过她的脖子,她喉咙滚动了一下。
她抱住他的手愈发紧了,垂眼见他迷离着眼,脸颊酡红,面若桃花,唇瓣近在咫尺。
太近了。
纪维洲后颈腺体炽烈得吓人,疯狂渴望着被咬,浑身燥热难耐,渴望着什么将他紧紧拥住,无比的亲密和温热的安抚。
这一刻他的理智和感性荡然无存,看着距离过近的alpha,鬼使神差朝前一凑,吻住了她的唇。
冰冰凉凉的。
软软的,好舒服。
谢微星望着他紧闭的眼睛,唇瓣软软糯糯的,身体瞬间僵硬,眼底闪过几分无措。
弥漫着的薄荷味悄悄侵染着她。
冷硬克制又紧绷的防线在那松懈一瞬,她心脏砰砰直跳,怔怔看着怀里的omega黏人又青涩的吻着她。
“叮——”
电梯门开了。
谢微星神思回笼。
她朝后一推,结束了这个迷乱的吻。
她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怀里的omega胡乱蹭着她的脖颈,嗓音低低沉沉又软软糯糯唤着她的名字。
纪维洲这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进了房间,谢微星在玄关放下纪维洲关门。
纪维洲脚一落地,身上的外套掉落在地上,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腿。
他双臂挂在她脖子上,双腿夹着她的腰黏糊糊蹭她脖领。
谢微星把人横抱着人往浴室走,抬手打开冷水喷洒。
没想到小兔子发情期是这样的。
冰冷的水淅淅沥沥洒落。
空调的温度还在春日里,当水淋湿他们的衣襟。
纪维洲意识渐渐恢复清醒。
他没什么力气趴在她怀里,像只八爪鱼似的挂在谢微星怀里。
这一刻当真又羞耻又无措。
身体里的燥热稍稍削减,可后颈腺体始终烫得不行,懊恼得恨不得买块豆腐撞死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是那个药。”
药效上来之后他干了什么?
他亲谢微星了!他……亲了谢微星。
谢微星头发也湿淋淋的,轻声应道:“嗯。”
“我……”
纪维洲喉咙发酸,发热期令他对谢微星的爱意与渴望无限放大,脑子里对alpha窜起前有未有的占有欲,可是他还有点点理智,她不让他叫名字的。
他慌忙别开眼,提醒道:“我我有交女朋友,你不要乱想。”
谢微星漆黑的眼愈发深沉,眼底闪过几丝难以察觉的疑惑和嫉妒。
几乎没多想的,她扣住他下巴迫使他跟她对视问:“女朋友?什么时候?”
“是封盼,就……最近确定关系的。”
纪维洲眸光闪烁了下,有点紧张看她。
alpha好像在生气。
可是她生气也不是因为吃醋。
可能也就是……他没第一时间告诉她,毕竟她一直把他当弟弟。
谢微星深深看了他十几秒。
倏而神色淡淡道:“那个药还需要临时标记。”
“嗯。”
纪维洲用喉咙应了声,心脏有点发紧,不知道她怎么突然从女友的事情上拐到临时标记,“我……我熬一下就好了……我不喜欢alpha帮我临时标记。”
“我可以帮你。”
谢微星坦坦荡荡看他。
纪维洲耳边嗡嗡嗡响,一瞬间脑海里仿似炸开了焰火,心脏跳得厉害:“可是……”
谢微星关掉喷头,冰冷的水顷刻间消失。
还没等纪维洲做好心理准备,他就被她放在洗手台上,alpha脱掉他湿淋淋的毛衣,“撕拉”一声粗暴撕烂了他的衬衫,低头咬住了他后颈腺体。
“微、微星……”
纪维洲有点被她吓到,当后颈疼痛感窜起,他腰一酸抱住她肩膀,疼得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疼,好疼……
谢微星是故意的。
她咬得用力,眼神略含几丝凶意往他腺体里注入信息素。
交往了,小兔子都有女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纪维洲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汗,滚烫灼炽的皮肤变得畏寒,他意识模糊软倒在谢微星怀里,眼角还挂着泪。
临时标记,都那么疼么?
为什么要咬那么多下?不是只咬一下就可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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