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拿起书，司机就笑了笑，神秘道：“乔先生不用着急，下午的时候还有东西。”
乔雾：……？
还有什么？
他表情略微茫然了一瞬，但看到司机不愿意告诉他的样子，这时候只好收回了疑问，打了个哈欠苦逼地开始学习。
自从心理医生说要多关注妄想对象之后，日常询问乔雾的情况几乎已经成了贺聿臣的习惯。
在早起之后他坐上车，就收到了司机的消息。
乔雾比昨天早起来了两个小时，这会儿正在看课本。
坐在病床上的青年穿着昨天新买的睡衣，眼底下微微有些疲惫。
像是为了努力学习，旁边还放了一杯热咖啡。
贺聿臣点开照片看了眼，在秘书将车停到停车场时忽然开口道：“帮我点一杯咖啡。”
“要……楼下商场那个牌子的。”
他刚才看乔雾的纸杯好像就是那个牌子。
秘书虽然不知道贺总怎么忽然要喝楼下的咖啡，但是没有多问的立刻就点了点头。
“好的贺总，等会儿我让助理送上来。”
贺聿臣眉梢松了些，到了下午的时候画具店的短信发了过来。昨天让司机联系买一套画具，不过附近的那些贺聿臣都有些看不上，所以后面让下属又去重新订了一套。
今天下午刚刚到货，短信就发了过来。
手机“叮咚”一下，惹得在开会的高管们忍不住抬起头来。贺聿臣看了眼，按下屏幕之后没有先回复，等到开完会才看了眼秘书。
“今天下午是什么行程？”
贺聿臣日常的工作都很忙，平常即便是周末也没有多少休息时间。秘书看了眼工作日程表。
“下午没什么安排了，不过晚上七点的时候有一个酒会。”
贺聿臣按了下眉心：“酒会安排取消吧。”
“跟我去一趟画廊。”
贺聿臣的新画具直接是从一个成名已久的画廊老板那儿订的，东西比一般店里卖的好很多。听见贺总的话，秘书点了点头，划去了参加酒会的安排。
……
乔雾整整复习了一天的时间，脸色从一开始的泰然自若，变得越来越困，到最后甚至已经变成了面无表情。
如果有玩家在这里就会发现，平常完全不发愁学习的npc老婆原来备考的时候和他们一模一样，甚至还更暴躁些。
乔雾抱着书眼皮一跳一跳的，幸好病房外没有人，在晚上送完饭之后司机先生就去医院外面休息了。
他在看完眼前的一页，还是没有背下后，忍不住放下课本狠狠地锤了一下床。
可恶！
为什么那么难背！
那些国外的流派为什么那么复杂！
乔雾半趴在床上，一拳下去之后只觉得自己释放出了压力，忍不住对着病床又锤了一下。
贺聿臣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乔雾对着床认真出拳，脚步不由顿了一下。
乔雾刚刚边砸床边背完一段，抬起头就对上了门外提着一个大盒子突然冒出来的贺先生。
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沉默了一下，乔雾默默地收回手心虚的想着，他不会崩人设了吧？
因为剧情设定，在其他npc面前一向保持的很好的乔雾屏住呼吸。过了几秒，没有听见游戏系统的提醒声这才放松下来，缓慢地重新坐好。
凌乱的被子被不着痕迹的拉上来，乔雾回过头去。
“贺先生怎么来了？”
“刚刚床上好像有个蚊子，我试着抓一下。”
刚才愤怒出拳的模样实在不像是抓蚊子。如果真有蚊子，可能叫乔雾一拳给锤死了吧。贺聿臣脑海中莫名的浮现出这个想法，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这个天气晚上蚊子确实很多。”
他顺着乔雾的话说下来，叫乔雾松了口气。
“嗯，我过几天就去买个蚊香，应该能好点。”
两人尬聊了几句，乔雾目光看向贺聿臣手中。
不怪他好奇，贺聿臣手中的东西实在是太大了，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他目光看过去，贺聿臣将画具拿了进来，放在了桌子旁边。
“听说你是华景大学美术系的。”
“这是我之前买的画具，放在家里也没什么用，你看看能不能用到。”
分明是他昨晚临时加了大价钱从画廊买的，但是这时候贺聿臣嘴上却只说是自己平时买来不用的，完全没有透露出其他来。
要是知道这套画具价值的秘书在这儿，一定会忍不住多看贺总一眼。
贺总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
乔雾不知道贺聿臣的想法，听到是画具之后，已经逃离了装逼人设一周多的脸上又戴上了痛苦面具。
来了来了。
不仅要背书，还要练习画画了。
不过，这大概就是第一的代价吧。
乔雾叹了口气，痛苦面具在扭曲了一瞬之后才正常地向贺聿臣道谢。
“谢谢贺先生了。”
“我正想着出院以后去买套新画具呢。”
没想到贺先生连他们收假考试要交一幅画的事情都知道了。
贺聿臣听着乔雾道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听出了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心里疑惑了一下。然而等到他再看时床上的人这时候已经下来，光着脚跑到了桌子旁边准备打开新画具的包装了。
乔雾低头蹲下拆开包装盒，就看到了一套包装十分高雅的外盒，在打开之后眼前亮了一下。
虽然抗拒装逼，但是乔雾学习画画这么久买东西还是识货的，一看见眼前的画具就知道价格不菲，也不知道贺先生是从哪儿买来的。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材质，入手的手感比他之前的还要好一点。要知道之前的可是游戏系统让他在国外的家人们赠送给他的，一点也不便宜。
乔雾转过头去：“这套画具看着很好，而且是全新的，贺先生真的不要了吗？”
看着蹲在地上的人，贺聿臣目光忍不住又在他脚上看了眼。
“不用。”
“我不会画画。”
他顿了一下，才解释道：“有用的东西要放在会用的人手里。”
“你用的到就留下吧。”
他一锤定音，不等乔雾说话就走过去。
乔雾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察觉到眼前落下了一片高大的阴影。他个子不低，在男生中属于正常的，但是贺聿臣显然比他高了太多。
在察觉到对面的人走过来时叫乔雾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游戏系统没有下发关于这个npc的任务，说实话，乔雾看见他还是有些怂的。
毕竟这个npc气场太强了，乔雾就没见过比他气场更强的人。就在他走神的时候，贺聿臣低下头忽然说了一句：“抱歉。”
在蹲在地上的青年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被人抱了起来，重新放在了床边。
乔雾愣了一下。
贺聿臣道：“虽然是夏天，但是光脚踩在地板上还是有些凉。”
“你鞋子在哪儿？”
他下意识指了指旁边。
贺聿臣看到柜子右侧的小恐龙拖鞋，微微挑了挑眉。
乔雾：……
乔雾有些尴尬，这拖鞋是之前司机帮忙买的，他住在医院里好多东西都不太方便自己选。但是在买拖鞋的时候司机正好在超市里发了张照片，乔雾一眼就在休息区看到了这只绿色的恐龙拖鞋。
和大部分男生一样，乔雾其实特别喜欢这些怪兽之类的东西，只不过碍于人设问题，平时一直压抑着。要不然那些粉丝们就会震惊地看到平时不食人间烟火的npc老婆激动的在半夜钻进被窝里看怪兽大战哥斯拉。
乔雾轻咳了声：“虽然这个拖鞋长的奇怪了点，但是特别舒服，踩在脚底下像是踩了云朵一样。”
“我看网上好多明星都穿。”
乔雾把锅推到了明星身上，贺聿臣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嗯，看着确实挺软的。”
他不是那么容易笑的人。相反，平时一直冷着一张脸，开会时不是冷笑就是面无表情。刚才忽然笑了一下，连他自己都有些奇怪。
不过，贺聿臣在公司开会一整天，听着下属们汇报不成熟方案的烦躁却慢慢淡下去了些。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低下头在乔雾尴尬中将拖鞋穿在了对方脚上。
按理来说两个男性弯下腰穿鞋并不是什么尴尬的事情，但是乔雾实在太漂亮了。
不仅仅是长相，身上也是。
正常人的脚下多少会有些瑕疵，但是乔雾却没有。就像是从来没有走过路一样，皮肤在灯光下几乎泛出了珍珠的颜色，贺聿臣目光落在对方脚腕上。
乔雾脚腕侧边还微微长了颗红痣，就像是皮肤里透着点晕红一样，落在踝骨上，就叫人忍不住伸手想要揉一揉。
贺聿臣心里那股酥麻的导电感又来了。他下意识地挪开目光，握着乔雾脚腕的手不自觉重了些。
下一秒，就看到乔雾忍不住痒，挣扎了两下，不小心踩到了那只绿色的怪兽拖鞋里。
不等贺聿臣回神，面前怪兽拖鞋原本闭合的哥斯拉嘴巴忽然猛地张开，对着他发出了“嘎”的一声的鸭子叫。
乔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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