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允许一个已经二十一岁的人喜欢哥斯拉小怪兽吗？
鸭子叫怎么了？他觉得特别好听。
乔雾迅速收回腿，直直地瞪着贺聿臣。
两人目光相对，贺聿臣咳嗽了一声，收回眼神。
乔雾：……
很好，没有嘲笑他，可以松口气了。他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甚至不再提起自己的拖鞋。
而贺聿臣则在脑海里脑补了一下乔雾每天自己一个人走在地上，拖鞋发出一连串“嘎嘎”叫，像是身后跟着一群鸭子的样子，轻微的勾了一下唇角。
好在他天生一张冷冽酷哥脸，即使是笑也叫人看不出来。
知道再呆下去乔雾可能会生气，贺聿臣十分绅士的站起身来。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先试试画具，有什么需要再告诉我。”
乔雾：……
他还没说什么，这人就要走了？
不过走了也好，留着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虽然一直生活在玩家们的视线下，但乔雾在幼稚的一面被发现之后还无法做到彻底坦然。就害怕今天一觉睡醒明天游戏系统论坛上就全是他喜欢穿会叫的哥斯拉拖鞋的帖子了。
那他真的要游戏社死了，乔雾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表面上却点了点头。
“谢谢，我知道了。”
“我送……”他说着刚要站起身来，贺聿臣就装作有事的样子拿起了手机。乔雾只好将人送到病房门口，看着贺先生离开。
高大的npc背影消失，乔雾回过神来越想越不自在。在盯着画具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忍不住拿出手机，犹豫着编辑消息。
贺聿臣的聊天框里字体闪了又消失，坐在车内的贺总看着微信里的“正在输入中”几个字挑了挑眉，心情诡异的很好，就连一贯的冷脸都放松了些。
前面开车的秘书忍不住向后看了眼，心里有些惊讶。贺总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看着心情不错，像是之前竞标中了个大项目一样。
乔雾迟疑了半天，本来是准备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的。但是一想……哥斯拉那么可爱为什么要解释。
在憋屈了半天之后，乔雾干脆把手机埋在了枕头里，继续复习去了。
贺聿臣等了半天，回到家之后手机里的消息还是没有发过来，不由看了眼聊天页面，轻笑了一声。
代表着“乔雾”的聊天框彻底灰暗，贺聿臣想到对方纠结的样子，一晚上都维持着不错的心情。
甚至破天荒的，晚上居然休息的不错。
困扰很久的睡眠障碍像是被缓解了一样，到第二天早上起来，贺聿臣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过，他一年中偶尔有几次确实睡得还不错，因此他也没有当回事，只是眉梢略微松了些。
贺氏的员工们发现，继昨天阴转大雨之后，今天贺总的心情又多云转晴了，至少没有昨天那么恐怖了。
办公室里的氛围缓缓的放松了些，看到贺总难得的眼下正常之后不由猜测。
“难道贺总昨天晚上休息好了？”
大家都知道贺总时不时失眠的事情，看到贺总心情变好，下意识地就知道是贺总昨晚睡得不错了。
因为贺聿臣心情不错，今天开会时破天荒的都没有训人。
乔雾当然不知道贺聿臣公司的事情。他每天早上六点起来，这几天简直是刻苦到不行。而且最重要的是，因为人设他复习时还都要背着司机来，自己一个人偷偷的钻在被窝里看书。
乔雾叹了口气，按了按眼睛，要不是知道纸片人不会近视，他都要担心自己的视力了。距离开学的时间越来越近，他晚上熬夜亮灯的时间就越来越长了。
贺聿臣本来还觉得认真学习是好事，至少不是玩游戏。但是没想到乔雾这么刻苦，居然学习到了晚上两点多，要不是有人夜里无意间撞见，他都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司机说了乔雾晚上学习的事情，理所当然的，贺聿臣在下班之后过来了。
公司的事情耽搁了一下，他到时已经晚上一点半了，病房里的台灯居然还亮着。
贺聿臣一看就知道司机绝对没有看岔。他站在外面皱眉抬起手来，下一秒，里面的灯光就暗了下去，透着门缝看着像是.欲.盖弥彰一样。
贺聿臣：……
在敲门声第一次响起时，乔雾不知道站在门外的是那位忙碌的贺先生，还以为是来查房的护士小姐姐或者司机先生。想到自己上次偷着学习被发现的事情，他眼疾手快的关了灯，装作睡觉的样子。
在公司从来没有人敢糊弄的贺总神情复杂。敲了几声门没有人理会，他就知道乔雾准备装睡。于是耐下心来也没有走，而是站在房间门外。
过了几分钟后，乔雾听见外面没有动静，这时候微吐了口气，悄悄地从被子里爬了出来，探出头看向外面。
没有人了吧？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又等了十分钟左右才再次打开台灯。
病房的门是无法反锁的，因此在乔雾再次打开台灯的时候贺聿臣没有再敲门，而是直接推开了病房。
一瞬间就把鬼鬼祟祟准备看书的青年抓了一个正着。
乔雾愣了一下，怀疑自己眼花了，诧异地看着门外的人。
【救命，我是不是晚上熬夜出现幻觉了，贺先生怎么在这儿？】
明晃晃的气泡框再次出现在头顶上。
贺聿臣看了眼时间。
晚上两点。
很好，乔雾熬夜熬的他妄想症也出来了。
在看到熟悉的气泡框时，贺聿臣就知道自己的妄想症又犯了，不过这次他倒是毫不意外。毕竟这么晚了他.精.神不好很正常。
只是想到乔雾这么点年纪晚上还熬夜，将来说不定要和他一样得妄想症，他就忍不住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贺聿臣面无表情的时候还是很唬人的。
乔雾听见声音之后就知道不是自己眼花了，是大半夜的贺先生真的在这儿。
他茫然的拿着台灯，完全不知道这个npc大半夜在自己病房外做什么，这时候只能回答：
“我去个洗手间。”
这个理由很正常，要是没有第一次敲门，贺聿臣说不定就信了。他目光看向被子上，上面正放着他找来的课本，翻开的那一页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乔雾这几天做的笔记。就在刚刚，那只写字的笔还被握在手里。
贺先生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乔雾还是有些尴尬，知道自己暴露了后把书藏了回去。
贺聿臣打开灯，一抬头就看到乔雾头顶上的气泡框变了。
【晚上熬夜学习被抓住好尴尬啊。】
【脚趾扣地。】
因为气泡框的影响，贺聿臣下意识看向床上，这才想起来乔雾还在床上坐着，这是自己的妄想。
他心情诡异，没想到只是来抓半夜学习的小辈，自己内心戏居然这么多。
是的，在决定鸡娃的时候，贺聿臣就自然而然的对乔雾产生了一种看自家孩子的亲切感，所以才会在工作了一天之后不回去休息，大半夜的自己过来。
他心里是这样想的，这时候原本严肃的表情却被自己的内心戏弄的不上不下的，仿佛卡在喉咙里一样。
乔雾：……
【怎么不说话？贺先生站在外面怪吓人的。】
吓人？他哪里吓人？
贺聿臣深吸了口气，走了进来：“昨天晚上司机跟我说你熬夜学习，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
“像你这个年龄还是要早点休息。”
贺聿臣第一次觉得自己苦口婆心，他对公司职员从来没有这么耐心，说出口后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
乔雾虽然心里早有猜测，但是没想到贺先生真的是为了自己偷着学习的事情来的，而且司机先生还早就和他说了。
啊，那自己刚才的狡辩……
乔雾乖乖的收了手：“好的，贺先生。”
他把东西整理好放在书桌旁，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
看得贺聿臣有些狐疑。
对方真的这么听话？那之前司机提醒了怎么没用？
也许是心里怀着这种疑惑，他下意识抬起眼，果然看着随着自己的想法浮现，气泡框也跟着变了。
【贺先生这么注重健康，现在怎么熬夜在门口逮我？】
【他其实也是假养生吧。】
很好，今天一直没休息，妄想的更严重了，还会阴阳怪气的自己揣测别人心理了。贺聿臣纵横商场这么久，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是个戏精。
他脸色一会一变，乔雾看的奇怪，在贺先生进来关上门后，他就准备睡觉了。这会儿迟疑了一下，望着半夜过来的贺先生，有些迟疑的邀请。
【既然不学习，我就要睡觉了。】
乔雾躺平拉好被子，这时候转过头来。
【贺先生要不要上来一起睡？】
贺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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