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我了。”
一整天的学习下来,谢清筠直接累瘫在了榻上,拖着疲倦的身体,脑袋空空,什么都不想再说。
三位舍友跟着一块瘫。
“唉,人为什么要读书呢。”段栩把脸埋在被子里,恨不得就此闷死过去。
谯谦道:“因为要光耀门楣。”
“不不不。”王怀英立刻反驳,“作为家里的老幺,光耀门楣同我可没干系,我犯不着。”
“出息。”段栩骂道。
“你出息。”王怀英嘲讽回去,“我怎么没见你读书多用功?”
段栩道:“还不到我用功的时候。”
谢清筠就听着几人在那闲扯。
古代这个学真不是人上的,书本上的内容也很叫来自未来的人头秃,那些个之乎者也,很要命啊!
尤其系统还给了他一个熟读四书五经的主线任务,谢清筠心里头再不愿也得咬着牙上。这也是谢清筠今天为什么会那么疲惫的原因,全神贯注一整天,搁谁不累啊。
好想课本是大白话啊。
“骑射,你们去不去?”逐渐寂静无声的斋房里,谯谦突然问。
原本昏昏欲睡的谢清筠被吵醒了,王怀英蹭的一下从榻上起身,嘴里嚷嚷着走走走,同时还要去拉段栩,但段栩摆手表示不想去。
谢清筠也不想去,他稍微歇一歇后还得写明天的更新呢。
骑射什么的……之后再说吧!
于是,谯谦和王怀英一道去了。
而段栩见谢清筠闭着眼睛,哪怕再想找他说话也憋了回去,最后自己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斋房,也不知是做什么去了。
谢清筠其实没睡着,他就是在脑子里构思剧情,顺便歇歇。等构思的差不多时,谢清筠就开始研磨创作。
文章中,警察局的人很快就来了,已经知道警察就相当于衙役的何悠做贼心虚,很害怕自己被认出身份然后被抓进去关着,甚至是丢了性命,于是几次想逃跑,可惜都没成功。
警察不知道这一切,他们只以为何悠是以前过得不好被欺负了,所以面对警察时才这么小心翼翼的,接连想跑,所以一个劲的安慰她,叫她别怕。
心虚的何悠顿时傻眼。
她想:这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啊?
等到警察询问完,确认她是个到处流浪、依靠捡垃圾生活的孤儿之后不免更心疼,在这一众毫不掩饰的神态里,何悠终于确认,这些警察跟自己原先所处时代的衙役还是不同的。
无家可归的孤儿当然是要安排到孤儿院去,只是流程办的并不会那么快,所以何悠跟着警察进了警察局,并在那里暂时住一晚上。
只一晚上的时间,何悠就看到了警局的忙碌,在傍晚的时候她还看到一位在警察帮助下找到猫的老太太前来感谢,而警察们就一句话——
「“为人民服务。”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刚刚那个大哥哥说了句什么?
“姐姐。”我仰头看着身旁穿着同那些叔伯哥哥一样衣裳的大姐姐,问:“刚刚那个哥哥说了句什么?”
大姐姐说:“为人民服务。”
原来真的是这句话呀,我没听错。
我很不解,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同我想的一样,便又犹豫着问:“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警察是人民的公仆,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的权利,我们要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大姐姐很认真的说。
我茫然的问:“为什么要为人民服务?”
大姐姐伸手捏捏我的脸,语调欢快,“因为人民当家做主了呀,我们都是国家的主人。”
我震惊的瞪大双眼,人民当家做主,我们是国家的主人?
这,这……
这怎么会?
做主的明明是皇上呀,这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我们怎么能是主人呢?这根本不可能的!
可是大姐姐看起来又没有说谎,她好像不是在骗我。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迷茫了,不知道该相信谁。」
谢清筠望着自己落在纸上的这段文字,神情十分犹豫。人民是国家的主人,在现代是毋庸置疑的,现代人看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但是……
当读者变成一群封建社会的古人时,写人民是国家的主人,那就是在觊觎江山了,很是作死的写法。
谢清筠犹豫了好一会儿,又重新拿了张纸过来,把和“人民是国家的主人”这部分内容相关的给删除了,只保留了“警察是人民的公仆”这些并不那么大逆不道的内容。然而看着这些内容,谢清筠心里就不太得劲。
谢清筠揉揉额角,十分发愁。
虽然封建皇权制度有很多的弊端,但制度是有其时代性的,既然封建皇权制度能够存在那么多年,那就说明有它的必然性。如果因为自己接受过诸多“人生来平等”等之类的思想就去挑衅整个时代,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因此,哪怕谢清筠熟知原著剧情,他都只是想利用个便利抱抱楚颢的大腿,却从来没想过要推翻这整个朝代。
可若是不写点未来的先进思想,引导引导其路子,谢清筠又觉得这根本就是白瞎了自己来自几百几千年后的机遇,不宣扬不宣扬那些正确思想,他就觉得自己那颗长在国旗下的心脏很痛。
谢清筠纠结,来来回回的看着那两个版本的章节内容,心里的矛盾简直要溢出来。
到底怎么选啊?
谢清筠这一犹豫就犹豫到了天黑,王怀英和谯谦练骑射累的的满头是汗,而段栩不知道从谁那里顺了两本话本子回来,屁股往下一坐,就打算遨游话本世界了。
满世界的人都好像有事在忙,谢清筠却扔下笔要换个脑子。
国子监的风景清幽雅致,外间还有捧着书籍在读的学子。他们谈论风雅,品读文章,高谈阔论着书中圣贤的理想,端的一派朗朗。
谢清筠在外间溜达了一圈,正预备着往回走,突然就见学斋里冲出一个人,嘴里还嚷嚷着,“我明白了!我明白远方书肆这话本子里头的符号都是些甚了!”
谢清筠脚步倏然一顿。
周围行走的学子们也都停住了脚,继而论道:“周先生在说什么?”
“远方书肆?我好像听到这四个字了?”
“不错,是远方书肆,我也听见了。”
“怎么回事啊?”大家很不理解,“周先生还看远方书肆的话本子?”
此话一出,周围的抽气声接连作响,惊诧非常。但很快,又开始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先生无缘无故的提起远方书肆做什么,且还是那般焦急的模样,连身份仪态都顾不得了。
大家越讨论越好奇,最后齐齐的跟着跑,就想搞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谢清筠这个站在远方书肆背后的男人也想知道,于是行动比脑子快,脚下也跟着跑。
很快,一众人齐刷刷的到了先生们的办公地点,也便是文渊阁。彼时,文渊阁的先生们都在,许是太过激动,以至于周先生的声音格外洪亮,穿透过木质建筑,文渊阁外都听的清清楚楚。
“祭酒,这是我列出的这些怪异符号的作用,我同远方书肆里头那诸多文章一一对照过,绝对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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