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沈明意面不改色,一只手轻松将宋寄桎梏在怀里,一只手像捏猫一样,捏住宋寄后颈软肉。
和庸也有香体,只是藏在后颈,并不引人注目。
带着薄茧的指腹来回蹂.躏宋寄已经退化的香体,等微微凹进去的香体被迫肿起,颜色变成绯色,沈明意才收回手,垂眸,静静地看着怀里喘着气,微微张开唇吐出半截舌的宋寄。
他目光复杂地注视宋寄迷蒙的眼瞳里映出的自己,刚刚他的犬牙伴着一直被他控制得极好的灵香,在后颈香体被滑腻的舌舔舐过时,一起失控。
他面无表情将犬牙和灵香收回,目光平静地滑过宋寄裸.露在外的肌肤,拿起刚才的外袍严严实实裹在宋寄身上。
马车外最后的春意顺着缝隙泄进车内,空气中分明没有半点灵香味儿,车厢内的空气却依旧滞腻暧昧,似乎带着潮意。
宋寄慌张地睁大眼,怎么又来了?
灵魂都被架在在火上炙烤,热从深处扩散,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尤其是后颈他鲜少触碰的香体,此时传来热辣的刺痛,一股陌生的感觉游走在体内。
他委屈地伸出手,抓住沈明意同样滚烫的手,被逼得哭起来:“我、我会不会死,好难受。”
沈明意目光定在他被拉住的手上,属于宋寄的温度透过相触的地方传来,他眼神晦暗,并未做声。
宋寄见沈明意似乎无动于衷,心里焦急,又怕沈明意不信自己,他吃力地扭过脖子,抓着沈明意的手往后颈红肿的地方碰,指尖的热意烫得他浑身一颤。
他看不清沈明意神色,只一个劲儿哭诉:“特别是脖子这里,好、好痛。”
沈明意垂眸,指腹按压在被迫凸起来的香体上,一向如玉石相撞般清润的声音此时透出分喑哑:“这儿?”
“嗯,”宋寄红着眼回头,怯怯问,“我这儿很少痛的,我是不是要死了?”
修长白皙的手指陷进细腻的香体里,沈明意将宋寄反应收入眼底,唇角勾起一抹温润至极的笑,神情却不见餍足,他收回手,将宋寄又挣扎松的衣袍裹好。
另一只手则拿起手帕,轻柔地替因着他刚才一遭,哭得快背过气的宋寄拭泪。
“好了,莫哭了,一张帕子都被哭湿了。”沈明意摇头无奈道,丝毫不见刚才要吃了人的模样。
宋寄现在脑子还晕乎得很,他眨了眨湿漉漉的眼,声音带着潮意控诉:“好热,我不要这件衣服,它还磨得我脖子好痛。”
沈明意脸色不变,将外袍裹得更紧,他伸手温柔地将被宋寄泪水、汗水和涎水打湿的头发撩到宋寄耳后,眼里瞧不清神色,温声道:“不行。”
之后的路程,不管宋寄在他怀里如何哭诉撒娇,沈明意只擦拭宋寄脸上的泪珠子,其他都不为所动,连带着本来躁动的灵香都无动于衷。
到韩儒常院子里的时候,宋寄已经被第二波药效折磨得筋疲力尽,他神色倦倦缩在沈明意怀里,眼皮耷拉,时不时啜泣一两声。
沈明意神色坦然地在院子里药童诧异的目光中,将宋寄抱到在药房的韩儒常前,声音一如往常,不见异样:“儒常,麻烦了。”
这才几日未见,怎么成这样了?韩儒常皱眉,伸出手,替宋寄把脉,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宋寄浑身燥热不堪,韩儒常的手凉凉地很舒服,他在沈明意怀里抬头,身体下意识朝韩儒常那边倾,可怜兮兮望着韩儒常,想贴在韩儒常身上解解热。
将宋寄的小动作收入眼底,沈明意眸色一凝,不动声色将人桎梏得更紧,他在宋寄耳边柔声道:“不要打扰韩大夫给你诊脉。”
宋寄无力地将头搭在沈明意颈窝,像是被不能亲近韩儒常打击到,蔫蔫地应了一声。
韩儒常又询问了宋寄几件事,他现在大脑混沌,韩儒常每问一个问题,他都要反应一会儿才回答。
韩儒常心里有了论断,他凝眉又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平时没闻到过的气味?”
宋寄在沈明意怀里动了一下,眼巴巴望着沈明意,声音带着哭腔,眼尾通红:“闻到梅花香了,但是又没有了。”
听他这话,韩儒常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向沈明意,沈明意神色自然,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关系。
“除了梅花香,还闻到什么了吗?”韩儒常接着问。
这次宋寄反应时间有点长,他知道韩儒常是在救自己,便使劲地回忆,终于想起来他一开始隐隐约约闻到的味道:“还闻到了一点点像墨香的味道。”
韩儒常放下手,叫来药童,让药童按他的法子去煎药,对沈明意无奈道:“是一些世家对自己和庸用的腌臜法子,让和庸也进入热潮,除了这几日难捱,对身体倒是无虞。”
“没办法解了?”沈明意皱眉。
韩儒常摇头:“寻常坤泽热潮是什么样,他这几日便是怎么样,我的药只能稍稍压制和给他安神。”
他意味不明地扫了眼沈明意箍着宋寄的手,挑眉:“当然,有人特别是像你这种品级的上乾愿意帮助纾解会轻松很多。”
宋寄滞缓地眨眼,想到还有好几天都要这样过,只觉人生灰暗,他细声抽泣起来,滚烫的眼泪泅湿沈明意胸前的布料:“你、你帮帮我,我们不告诉哥哥。”
药童们惊讶地嘴巴张大到都能塞半个拳头,韩儒常以拳抵唇咳嗽一声,那些药童们才大梦初醒般回神,纷纷移开视线。
沈明意没有理宋寄胡话,他对韩儒常道:“等下我会派人将这件事告诉宋呈,我与宋呈都是上乾多有不便,你是和庸,这几日便劳烦你照顾了。”
听到宋呈的名字,又听到沈明意打算,宋寄立马挣扎起来,他委屈地看着沈明意:“我要你陪,我只要你陪我!”
他在沈明意怀里哭得悲痛欲绝,韩儒常见不得宋寄这副模样,揉了揉太阳穴:“你将他送回他原先住的屋子,他在这儿继续哭下去,别人还不知道我将他怎么了。”
闻言,沈明意将宋寄挣脱松的衣袍又系紧,起身,根本不用药童带路,便走到宋寄在这儿原先住的屋子。
他将宋寄小心地放在床上,看宋寄又哭了满脸的泪,轻叹一口气,打算打些水将宋寄的脸擦干净。
见他要离开的样子,宋寄连忙扯住他的手,作势要从床上起身,不让他离开。
没有办法,沈明意只好俯身,柔声宽慰:“我现在不走。”
不走了?宋寄现在脑子比以前还不灵光,只听到了“不走了”三个字,他乖乖放下手,点头,闷闷道:“那你快去快回哦。”
沈明意揉了揉他的头,抽出手离开。
等沈明意端水进来的时候,宋寄已经蜷缩在墙角睡着了,沈明意悄声走到床前,将帕子打湿,熟练地替宋寄擦拭水淋淋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他正准备真正离开的时候,宋寄像是感知到了,他艰难地睁开眼,楚楚可怜望向沈明意,细声问:“沈明意,你不走吧?”
宋寄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还在发烫的脸上,像猫一样轻轻蹭了蹭,控诉似地看向沈明意:“当时我醒了,你就不在了……”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止不住沉沉的倦意袭来,眼睛说着说着就缓缓闭上,但又立马睁开,求沈明意别走。
沈明意向来古井无波的眼里泛出一圈圈涟漪,他俯下身,捏了捏宋寄的耳垂,轻声道:“乖,等你恢复的时候,我再过来。”
宋寄仍不满意,还要说什么,沈明意直接坐在他床边,伸手有规律地一下一下拍打宋寄的背,又释放让人觉得轻缓舒适的灵香萦绕在宋寄身边。
宋寄止不住睡意,终于蜷缩起身体沉沉睡去。
沈明意却没有离开,他沉默地坐在床边,低头端详宋寄的脸,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替宋寄盖好被褥,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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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宋寄又灌下一碗药,笑眯眯跟韩儒常说自己没事了,可以叫沈明意来看自己了。
韩儒常替他把过脉,放下心,点头称好。
宋寄步子轻盈回自己屋内,打算好好梳洗一番再见沈明意,他有些面热地扫过床上那件月白色的外袍,不自在移开眼,唇角却勾起笑意。
正当他要替自己换一件衣衫时,比他这几日更猛烈的热意突然席卷身体的每一处肌肤,宋寄瞳孔一缩,想去问问韩儒常是怎么回事,但是下一瞬,他就失去了意识。
热,无边无际的热。
每一个毛孔都在腾烧,每一根发丝都在叫嚣着沈明意,宋寄转头呆滞地看向那件被他放在床上,已经全是痕迹的月白长袍,一缕极淡的梅花香正从月白长袍上飘来。
被梅花味儿的灵香蛊惑,宋寄伸出细颤的手,甚至来不及上床,将长袍一股脑儿塞到怀里。
他像濒临窒息的鱼,浑身热汗将头埋在长袍中大口呼吸已经很稀薄的梅花香,后颈处一直无用的香体,此时颤巍巍透出一点灵香,与梅花香极尽缠绵。
沈明意,沈明意快来救他。
“宋寄,宋寄!”耳边传来日思夜想的声音,宋寄转头,涣散的瞳孔看向沈明意。
他倒在沈明意温热的怀里,紧紧抱着沈明意,想将自己融成一团水,他的声音又湿又闷,“灵香……灵香……”
沈明意皱眉,正想将宋寄抱到韩儒常处,一道浅淡的墨香此时却大胆地缠住他的灵香,灵香连带着身体一顿。
感受到自己异样,沈明意低头注视宋寄,神色晦暗危险。
他的舌尖抵过犬牙,唇齿间弥漫铁锈味。
第二次。
沈明意将宋寄放到床上,目光扫过在一旁已经不成样子的长衫,温声问道:“还难受吗?”
宋寄连忙点头,他呜呜咽咽还想钻进沈明意怀里,可怜兮兮地撒娇:“难受,要灵香。”
沈明意神色瞧不清楚,他拿过一旁的长衫,捆住宋寄挣扎的双手,之后静静瞧着宋寄不可置信又委屈不已的表情。
“沈明意……”
沈明意伸手触碰宋寄发烫的后脖颈一处,不知过了多久,才神情坦然地收回手。
还没等宋寄松一口气,梅花香下一瞬铺天盖地将他裹挟。
室内陷入寂静,流动的空气粘稠暧昧。
沈明意收回犬牙与灵香,解开宋寄手上的长衫,替宋寄盖好被褥,面色平静地起身去寻韩儒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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