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似乎只有迎着光才能看见。
席白秋目光出神的观察着它,忍不住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
啊,跟他想的一样的软弹。
下一秒,透明的小触手动了动,从他的指缝缓缓滑过掌心,最后缠在了他的手腕,像是在随他的脉搏一呼一吸。
怎么办,有点可爱。
“害怕吗?”荆炀突然出声道。
“啊?怕什么?”席白秋下意识反问,然后顺着触手看去,发现它竟是从他哥的身体里延伸出来的,不由错愕万分,直接踩着沙发走了过去。
“……这难道是,信息素触肢?”席白秋跪坐在荆炀身侧,有些不确定的问。
“嗯。”荆炀嗓音低哑的应道,姿态慵懒的倚靠在沙发背前,“刚才我只是在想最近这几年是不是太纵容你了,情绪变得有些波动,藏在精神海里的触肢便控制不住了。”
“不过……或许跟我的易感期快到了也有一定关系。”荆炀侧过脸,深邃的目光落在席白秋身上。
“真美……”席白秋赞叹道,用双手捧着那一小截漂亮温驯的透明小触肢。
书上说,只有顶级alpha才会蕴养出信息素触肢,但就算是顶级alpha也不是每人都能蕴养出来,触肢的形成除了信息素外,还需要更为强大的精神力,可以说是相当于半身的存在。
这很少见。
真的很少见。
说是万分之一的概率都不足为过。
席白秋被萌的心都化了,忍不住将那漂亮的触手贴向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却没注意到坐在一旁的alpha身体微不可见的一颤,并不动声色的换了个坐姿。
毕竟只有触肢的主人才知道,它是多么的敏感。
只是这样一来,荆炀心中的怒火基本上算是消散了个干干净净,随之而来的便是担忧。
担忧今晚的席白秋会不会发烧,会不会头晕,会不会呕吐,会不会痉挛……
“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席白秋抱怨的看了他一样,又美滋滋道:“不过它真的好可爱啊,还有你只能放出这一条吗?多的有没有?”
荆炀双臂舒展搭在沙发背上,姿势变动间,性感的锁骨线条在敞开的领口处若隐若现,他轻声道:“有的,很多。”
但他并不想放出来。
怕释放的太多失控的就越快。
毕竟,触肢说白了就是给伴侣筑巢的存在。
而像席白秋先前的动作,在荆炀看来就是在跟他调.情。
“你易感期快到了?那这几天有头痛吗?”席白秋收回被小触手勾走的思绪,着急忙慌的问。
“嗯。”荆炀敛眸道,“不过痛的不厉害。”
没有匹配度高omega来安抚,陷入易感期的alpha总会很难受,更别说还是荆炀这种有命定之番的顶级alpha。
席白秋抿了抿唇,试探性的提出一个建议:“……小青蕊跟你的匹配度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呢,要不要试、”——试。
他的话在对上荆炀看向他的眼神时戛然而止。
很冰冷,也很危险。
似乎他要是在继续说下去,就会发生什么极其糟糕的事。
席白秋摸了摸鼻子,在心里打了个突。
“好了,很晚了,睡觉吧。”荆炀站起身,率先向席白秋的卧室走去。
而那晶莹剔透的触肢则滑至席白秋的手腕,之后还绕了两个圈,就这么把人牵走了。
席白秋看着alpha高大挺拔的背影,无声叹了口气。
洗漱完毕后,席白秋打了个哈欠扑进柔软的床褥,又侧过脸揪住荆炀的一小截衣角,小声道:“你今晚要陪我嘛?”
“嗯。”荆炀侧躺到他身边,关了大灯,只留两盏不怎么明亮却倍感温暖的小地灯,声音又低又柔,“我不放心,万一今晚真发烧了怎么办?”
“……不会的。”席白秋闭上眼嘟囔道,“你不要每次都这么紧张……这样很……累的……”
睡意令他的话语逐渐消散于唇边。
荆炀轻轻拍着席白秋的脊背,像是在哄孩子一般,眼神在暖色的灯光里显得无比温柔。
渐渐的,他俯身凑近,在青年的眉心落下了一个珍惜的吻。
-
席白秋这一夜睡得极好,没有发烧,也没有呕吐,甚至还做了个极美的梦。
直到他遭到廖青蕊的短信轰炸,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忘了给这个小omega回关于她亲手制作的巧克力的结果。
【廖青蕊:怎么样怎么样!!他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有没有!?[星星眼][星星眼]】
席白秋:……
——说起来最后那盒巧克力被荆炀扔哪了来着?
【席白秋:……
席白秋:我哥可能不太爱吃甜食】
席白秋试图给他哥遮掩,试图继续给他哥搓这根红线。
【廖青蕊:qaq好的,那我下次给他做咸味小曲奇!!
廖青蕊:[打滚][打滚]
席白秋:[摸摸头]】
啊,omega真是一种很可爱的生物。
此时的席白秋正要穿过学校的半开放式长廊去a603教室上《机械与生命》的课程,由于正值课间时分,所以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
“嘭!”
因为只顾着看光脑发消息,席白秋一个没注意便撞倒了人,定睛一看,好像还是位omega。
“抱歉,我没注意看路,你没事吧?”席白秋赶忙上去,小心的将那人扶了起来。
离得近了,席白秋也看清了这位男性omega的面容,不由神情微怔。
面前的omega有一头漂亮的银白色头发,带着些许的自然卷,浅紫色的瞳眸水润润的,轻咬下唇的模样看着就惹人怜惜。
但不知为何,席白秋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好像是他的小学同学?是姓白吗?
“……衣服脏了。”白曦瑜看着自己雪白袖口处的一点污渍,眉头紧蹙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衬衣。”
听此,席白秋满怀歉意道:“实在是对不起,要不这样,我帮你清洗干净或者重新赔你一件?”
闻言,白曦瑜抬头看向席白秋,嗓音温软的询问他:“这是圣耶莱的当季新品,价值千万,你赔得起吗?”
席白秋想了想,刚要起唇说可以,便听眼前的omega又叹了口气,漫不经心的与他擦肩而过,并轻飘飘的留下一句:“算了,只能说我今天运气不好。”
席白秋:“……”
说实话,有种拳头硬了但鉴于对方是omega可以理解对方的骄矜但其实并不想理解的憋屈感。
“傻站着干嘛呢?进去啊,苟宴已经占好位了。”江鹿远拍了拍他的肩说。
“嗯。”席白秋挥散脑中思绪,和室友们一起走进了教室。
结果这节课上的快把席白秋冻死了。
他本来就畏寒体虚,而这间教室的空调又打的极低,对别的人来说可能这个温度只是稍稍偏凉,但对席白秋来说这是必须要裹紧被子缩在他哥怀里取暖的温度。
江鹿远看着席白秋冻得犯紫的嘴唇和发颤的身躯,直接把身上的外套脱下罩在了他身上。
“谢谢。”席白秋感激的低声说,将冰凉的手缩进了还带有余温的外衣口袋,鼻间嗅到了一股桂花清酒的味道,那是江鹿远的信息素。
“没事儿,你回家后记得喝点姜汤什么的,去去寒。”江鹿远笑了笑,压低了嗓子说。
席白秋点了点头。
虽然有了室友的外套,但席白秋还是感觉有些冷,一直哆哆嗦嗦的熬到了下课。
之后回到家,席白秋感觉那股子冷意还在身上,他就把室内气温调高,又扑向被褥,把自己裹成了个球,这才发出一声喟叹。
到了晚上七点,席白秋将刚做好的饭菜一一端上桌,客厅里便响起了开门声。
“哥,你回来的真巧,菜刚做好。”说着,席白秋便一边解围裙一边走向厨房,打算去端最后一道菜。
“站那儿。”荆炀出声道。
“什么?等下啊,还有一道排骨汤没端出来。”席白秋没太听清。
“我叫你站那儿。”荆炀语调微扬,神情中辨不出喜怒,抬起脚大步向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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