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席白秋倒是听清了,就是比较懵,下意识站在原地不动了,眼睁睁看着气场强大的alpha大步流星的向他走来,皮鞋鞋跟打在大理石地面上的清脆声响仿佛敲在了他的心头。


    “……怎,怎么了?”席白秋结结巴巴的问在他面前站定的男人,忍不住想他最近也没犯什么事儿啊?


    ……他犯了吗?他没犯吧……还是犯了?不,没有吧。


    席白秋开始头脑风暴。


    谁知荆炀并未开口说话,他比席白秋高了得有一个头,在俯身凑近的时候,会显得很有压迫感。


    客厅内一时之间变得极静,就连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起来。


    面容英俊的alpha抬手拢住了席白秋的左肩,同时又将脸贴近他的颈侧轻轻嗅闻,一蓝一绿的异瞳俨然已缩成针尖大小,有种诡异的非人感。


    但席白秋看不见,他只感受到了对方温热的吐息,有些痒,有些麻。


    “……桂花……清酒,雨后栀子……”荆炀低声呢喃着,用宽厚的大掌拨开席白秋颈后微长的黑发,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着他的腺体部位,仿佛在巡视什么。


    席白秋听的十分茫然,起唇问:“什么……?”


    “信息素。”荆炀的唇几乎要贴在他的耳尖,几根手指轻轻搭落在他的后颈,“你身上沾了别人的信息素。”


    席白秋想了想,桂花清酒应该是穿江鹿远外套的时候染上的,而雨后栀子……那是白曦瑜的信息素吧?


    他跟荆炀简单解释了一下。


    由于身体原因,席白秋虽然分化成了alpha,但他的腺体却无法分泌出信息素,只是能闻得见,而无法感知到。


    正因如此,他身上也就很容易沾染到别人的信息素。


    当然,他以前不是没有沾过别人的信息素,只是都不浓,过个一两个小时就消散掉了。


    但这次兴许是他穿江鹿远外套穿的太久,再加上撞到了白曦瑜有了肢体上的接触,导致他身体上沾染上的信息素变得很浓。


    况且,荆炀的易感期又快到了,对其他人的信息素十分敏.感,心情也可以说是阴晴不定。


    “我不喜欢。”荆炀低语着,指腹轻轻按.揉着席白秋颈后的腺体,“不要离他们那么近。”


    “……嗯,今天都是特殊情况。”席白秋被按的头皮发麻,像是被微弱的电流贯彻全身,所有的神经末梢都在为之轻颤。


    毕竟腺体可是所有alpha和omega的敏.感.器官之一,它本身就是为忄生忄夬感而服务的。


    “我以后会注意的,先吃饭吧?菜要——啊!”凉了,席白秋的话戛然而止。


    荆炀眼睑微阖,张嘴发狠似的咬住了他脖颈的软肉,又于齿间缓缓碾磨,像是要把他身上沾染上的陌生人信息素全部覆盖掉。


    “哥!你、别——!”回过神来的席白秋想试图推开他,但这人力气大的不行,根本推不动,再加上脖子上传来的刺痛,不由气恼道:“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惩罚。”荆炀看着对方白皙的脖颈上被他咬出的一点血迹缓声说道。


    “都说了那都是意外情况!”席白秋被搞得又好气又好笑。


    “我知道。”荆炀淡声道。


    “知道你还惩、”话还没说完,席白秋被alpha抱小孩似的抱了起来,突然腾空的感觉让他的双腿下意识盘上对方劲瘦的腰身。


    “哥!”席白秋急忙环住男人的脖颈,又望进对方深邃且压抑的眼神,意识到荆炀似乎是陷入了易感期的前期症状——筑巢行为。


    他顿时忘了自己要说的话和心底产生的一些莫名情绪。


    这筑巢行为,一般会发生在易感期真正到来的前几天,不定时,短时间,每次发作会持续三十分钟到两个小时不等。


    在这期间,alpha的意识是不怎么清醒的,全靠本能行动,同时写在骨子里的领地意识和排他性将变得极强,眼中只会有自己的伴侣。


    不过席白秋因为腺体残疾无法产生信息素,而信息素又和易感期挂钩,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就没有过易感期,自然也体会不到alpha筑巢行为下的焦虑与不安。


    被抱到荆炀卧室大床上的席白秋陷入沉思,连被咬出牙印的脖子都暂时搁置了。


    说实话,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可每次遇到他都会感到蛋疼。


    时至今日,席白秋还是想不通他到底为什么会被竹马哥哥当成老婆对待。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这个残疾a也是a,而aa……是没、有、前、途、的!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单身久了看条狗都眉清目秀,他哥会不会就是因为憋太久以至于神志不清饥不择食……?


    荆炀一言不发的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色军制大衣,将其罩在了席白秋身上。


    之后将柔软的被子、枕头围着中间的席白秋堆成一圈,但这还不够,荆炀又从衣帽间拿出很多被子枕头,以及他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的垒了上去。


    在“搭巢”的过程中,席白秋能明显感受到荆炀的心情逐渐变得平静,似乎在他看来,自己的伴侣能够乖乖待在他所建造的窝里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席白秋双目无神的倚靠在柔软的“窝”里,任由荆炀造作。


    直到周围的被子衣服垒的越来越高,高大的alpha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之后,荆炀把遮光窗帘合拢,大灯关闭,只留了几盏橘黄色的壁灯,柔和的光线盈满了整间卧室,确实像一个温暖的巢穴。


    席白秋倚靠在“窝”里最柔软最凹陷的地方,漫无目的的想外面的菜肯定凉了。


    这时,荆炀也进入到了“窝”里,只见他长臂一揽,就让席白秋整个人重重跌在了他的身上。


    而隔着两层单薄的衣料,席白秋能清晰的感受到从荆炀身上传来的热度,烫的他心口发麻。


    但这人的身体有多热,其信息素就有多冷,那是一种像是檀香,又像是雪松,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香混杂于其中的味道,令人不由生出冬夜里的凛冽冰雪落满苍翠木杉的虚幻想象。


    席白秋隐隐能感受的到,荆炀的信息素已经把他紧密包裹起来,再加上这人还一手环住他的腰身一手覆在他的背部,二者相结合所产生的效果,不仅令席白秋觉得对方要将他揉入骨血,还有种自己要溺死在他怀里的恐怖错觉。


    “小白秋……”荆炀嗓音低哑,将下巴抵在他的肩窝亲昵的蹭了蹭,“宝贝……”


    席白秋深呼吸一口气,感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但他还说不了什么你别这么叫我,这种状态的alpha捕猎欲和控制欲都很强,偏向被兽.性支配,你越是抗拒就越会引起对方的兴趣。


    ——嗯,各个方面的兴趣。


    ——稍有不慎就会被扒裤衩的那种。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乖乖不动,他想做什么就顺着他做什么。


    看不见的精神触肢在空气中蠢蠢欲动,它的构成主要是信息素和精神力,出于基因本能,会主动寻求和捕捉伴侣的信息素。


    可席白秋没有信息素,因此渐渐的,荆炀本稍微平静的心情又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并出现了错误而又矛盾的认知。


    他认为他的伴侣不愿释放出信息素来安抚他,可是他的伴侣眼神又那么温柔,被他抱在怀里的样子也是那么的乖巧可爱,那为什么不愿给他信息素?


    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对伴侣的信息素都是极度渴求的,但他的伴侣似乎……并不渴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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