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参的呼吸都凝滞了,一动也不敢动,心中却又有些期待对方的下一步动作,但偏偏赫连淳蔚只是贴上了他的唇,之后便再无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赫连淳蔚眨了眨眼,十分不解地歪头道:“唔……怎么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李容参也不知以往自己在对方梦里到底是何模样,会如何应对,他又想起刚刚在花园中听到的那些话,或许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明白过赫连淳蔚想要的是什么,片刻后他索性直接问道:“你……希望我做什么?”
赫连淳蔚听到这句话,眼神亮了亮,伸手直接在自己唇上点了点,过了一会儿,见李容参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他有些不满道:“你来。”
李容参生平第一次,因着旁人一个动作便感受到了窘迫的情绪,甚至连耳根都微微开始泛红,可话是他问的,他自然退缩不得,更何况他也不舍得再令对方失望。
短暂的停顿过后,他还是顺应了本心,伸手扶住了赫连淳蔚的后脑,倾身吻了上去。
赫连淳蔚满足的轻哼了一声,李容参的动作立刻僵了僵,在发现对方并未抗拒后才小心翼翼地继续动作,他没有任何经验,只凭借着本能,一点点描摹着男人微微张开的薄唇。
此时的赫连淳蔚也仿佛一只乖巧的小猫,下意识地配合着他的动作。
二人的喘息声愈发急促,再次分开时,赫连淳蔚的唇瓣都有些微肿胀。
被酒精催发的困意再次袭来,他往李容参的怀中一倒,又有些困惑道:“原来在梦中也还是会觉得头晕吗?”
李容参摸了摸他的脑袋,竟一时也不想再解释这不是梦境,他同样舍不得打破二人间这难得的亲昵氛围,最后轻声道:“困就睡吧。”
赫连淳蔚听话地闭上了眼,本以为这是个难得只有美梦没有梦魇的夜,但他再睡下后不久便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窖之中。
令人窒息的安静,满室的浓烟,永远爬不到的台阶及燃上衣摆的大火。
惊醒的刹那他被屋内未熄灭的灯光晃了一下眼,过了一会儿才回神想要开口唤人,可第一个音还未出口,当他的视线移到床边时,险些从床榻上跳了起来,只因今日守在屋中的并非卯兔或颜初露,而是李容参。
回忆起之前梦中的内容,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之中,他立刻避开李容参,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从铜镜中看见自己还微微发肿的唇瓣时,他的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
外头的天色开始泛白,床边的男人随时都会醒来,什么都还来不及想前,赫连淳蔚下意识地只想逃离,他甚至连衣服也未来得及收,也未去寻不见踪影的卯兔,出了房门后便命人备马,以最快的速度从苍燕馆离开了。
尚算幸运的是,他原本就计划在参加完赫连澜婚礼后便启程前往影卫调查出的那座城镇,因此所有事项都已经做好安排,如今不过提早了几日,没有太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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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饮了酒,加之熬到了后半夜才在赫连淳蔚床前睡过去,这一觉李容参睡得格外深,再醒时天色已经大亮。
他是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的,里侧的床榻已空,卯兔见到他时震惊道:“相爷怎么在此处,王爷呢?”
李容参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想:“王爷不见了?”
“这话不应该是属下问相爷吗?”卯兔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但此时子鼠与颜初露都已经不在苍燕馆,他一时也不知还有谁能询问,顿了顿后只得继续道,“昨日瑞王殿下亲自找到属下,告知属下王爷醉酒,会在宫中留宿一宿,不必属下伺候,因此属下便去了瑞王殿下安排的寝殿休息,谁知一大早被告知王爷已经离开,赶回苍燕馆才知晓王爷竟也已从苍燕馆走了。”
因着赫连澜与赫连淳蔚素来亲厚,赫连澜也没理由在自己的新婚之夜加害皇叔,所以对他所说的话卯兔几乎没有任何怀疑,他怎么也没想到赫连澜最后竟会站在撮合赫连淳蔚与李容参的那一方。
李容参听完他说的话便已大概明白了情况,也猜到了赫连淳蔚为何连夜离开,因此只是问道:“你可知晓王爷可能去哪?”
赫连淳蔚查案之事是断不能与李容参透露的,卯兔稍一犹豫后便摇了头。
但也正是他犹豫的那一会儿,李容参立刻猜到了他所言非实,开口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比王爷的安危更重要?”
在那种情况下赫连淳蔚连卯兔也未带,便更不会再带旁人,他独自上路,无论去哪儿都十分危险。
卯兔咬了咬牙,他始终认为,无论最后王爷与李相如何,王爷想要隐瞒之事不该由他的口中说出,因此他最后仍是道:“属下前去追赶王爷,还请李相莫要干涉,耽误了属下行程。”
他的意思十分明显,若李容参执意要跟他便不会出发,李容参也只得妥协,看着他上马离开。
从卯兔那儿得不到消息,李容参转身便往皇宫去。
“圣上与瑞王殿下可知翎王去了何处?”见到赫连澜后他也没有丝毫耽搁,直接跪地问道。
邢安星身为圣上,对于苍燕馆中之人离城这样的大动作自然是知晓的,不仅知晓,做事向来谨慎的影卫统领得到消息后还派了人跟着他,保证他的安危。
但邢安星如今也拿不准是否该参与到这二人的纠葛中,正犹豫就听一旁的赫连澜道:“翎王有自己的私事要处理,李相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返回苍川吧。”
李容参也知晓对方的顾虑,沉默片刻后忽然开口道:“不是他说的那样。”
赫连澜愣了愣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是昨日自己与赫连淳蔚的对话,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对方又道:“我并非从未将他放在心上,也没有他口中的更适合适合我的人。”
“你既已经向父皇提出解除婚约,再说这些又有何意?”赫连澜冷冷地看着他。
“陛下本就让我考虑清楚,再给出答复,如今我已考虑好,不打算解除婚约。”李容参垂眸,对着二人磕了一头,“求圣上、瑞王殿下将翎王殿下的行踪告知。”
赫连澜也不知是不是自打遇上邢安星后,有些想法发生了改变,以往自己定然并不会多管之事,昨日却已是帮了李容参一回。
既然开了这个头不如帮到底,如此想着,他行至邢安星身旁,轻叹道:“告诉李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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