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背靠着背,莫名地,几人都打了个寒颤,小偷被吓得大叫,徐正民也不遑多让,毕竟,他可是实打实地和上、床鬼躺了好几天。
仔细想一想,每一回啊,还真是背靠着背。
徐正民:……
不过,在有一点上,他强过这小贼。
他知道这鬼小大仙能收,这小偷不知道,只道真要跟着他长长久久,这会儿是吓得心胆俱裂。
再看一旁的胡秀兰,徐正民的眼神可怜巴巴了。
“看我做什么?”胡秀兰瞪眼。
“媳妇,我以后再不和你吵架了,家里的大事小事,事事我都和你商量着来,听你的,都听你的。”
他搓了搓手,笑得讨好,“这次皮衣的事,我知道错了,你就、就别和我再生气了。”
胡秀兰哼了一声,不想搭理人。
徐正民小心地伸出手,要去扯一扯胡秀兰的袖子。
只听“啪的”一声,他的手被拍开了。
“行了,行了。”胡秀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调一转,低了几个频度下去,“都多大的人了,还做这样的姿态,害臊不害臊!”
转而,她瞧了潘垚一眼,声音又提高了去。
“成成!今儿瞧着小大仙的面子,这事,我暂时就先算了!再有下一回,你就不是买皮衣这么简单了,你啊,得仔细着你自己的皮!”
几人都往地上瞅了瞅。
只见小偷的手脚都被绳子捆扎着,像过年要杀的大猪,面上没有一块好皮,又是红肿起泡的烫伤,又是被锋利指甲挠过的痕迹。
再看那头发——
只见原先茂密细长,是时下最流行的寸头,一打摩丝,能梳电视中的大背头,酷飒得很。如今落了平阳,瞧过去就像是被褪毛的鸡鸭。
案例还在这里,鲜活又形象,徐正民打了个激灵,心慌慌得厉害。
他是半点不敢小瞧媳妇的功力了。
“不会不会,下次买啥,我一定商量着来,再不会有这次的事了。”
“嘴巴说的不算…就先看着吧。”胡秀兰冷哼了一声,面上绷着的神情却也缓和了去。
潘垚和李耀祖都笑了笑。
两人都贴心地不去瞧这两人,给徐正民留一点面子。
……
小贼江新伟还在院子的地上惊恐地鬼叫,徐正民和胡秀兰心底发瘆,三人是不敢再进屋了。
往日睡习惯的床,今儿怎么看,怎么不得劲儿!
“小大仙,我们在外头等着,拜托你了。”三人站在院子里,站在阳光下,扒拉窗户从外头瞧见去。
“成。”
潘垚进了屋子,环顾了下四周。
屋子乱糟糟的,衣服丢了好一些在地上,抽屉也被打开了几个,就连大米缸的盖子都被掀开,眼下,洒了好一些的大米在地上。
潘垚:……
潘三金和周爱红藏钱的地方,也是这样的犄角旮旯。
这种地方也去翻看,看来,这小偷很有几把刷子嘛!
……
这间屋子不大不小,四四方方的造型,北面和东面各有一扇窗户,上头安了铁条焊的花纹防盗窗,里头摆了一张床,一张长条柜。
东西不是簇新,有一定的年头了,刷的漆都是以前流行的样式,红中带着几分黑的色泽。
潘垚的视线落在床上。
床是木床,四周有围栏的拔步床,下头是一张棕绷床垫,贴附着棕绷床垫的下方,有一团阴炁聚拢,无形又似有形,像一团不散的烟炁。
细看,它还有人的形状,长手长脚长颈,脑袋颇大。
“动了动了!”胡秀兰紧张得不行,“小大仙动手了!”
就见屋子里,潘垚垂在一边的手指微敛,与此同时,原先遭了小贼而散落得满地的白米簌簌而动,最后,它们竟然一粒粒地站了起来。
“神奇,好生神奇!”胡秀兰三人稀奇得不行。
屋子里突然起了道风炁,一粒粒白米汇聚成形,猛地朝棕绷床垫处袭击。
白的米,棕榈的棕,两炁相缠,隐隐成八卦之形,缓缓却不容拒绝地朝下压去。
几人惊得不行,隐隐能见床铺下有丝丝黑气起。
黑气一点点升腾,最后,在床榻的半空中化成了人形。
只见它穿着白衣,身形有些胖,头发蓬乱,小小的眼,大大的鼻子,两颊抽动,眼里有凶光,红唇一撅,露出一口牙。
这是想要冲人龇牙嘶吼而去。
像人,也像兽!
“哎哟我的妈呀!”胡秀兰头一次见。
在上、床鬼龇牙瞧来时,她的心口巨跳了几下,这会儿,她抚着心口两脚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了。
徐正民扶住人,“媳妇,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胡秀兰惊魂未定,“可吓死我了。”
转而,她眼睛一瞪,迁怒徐正民,骂道。
“瞧你,小大仙说这鬼东西叫什么?上、床鬼?夫妻俩吵架有罅隙时,趁虚而来的?说来说去,都怨你管不住口,喝了几口猫尿就胡来……以后还和不和我吵了?”
“不敢了不敢了。”徐正民同样是惊魂未定。
小大仙说得对,这吵架要不得,不单单会被人钻空子,还会被鬼钻空子,吓人,好生吓人!
……
胡秀兰再次敲打徐正民的时候,潘垚掐了道手诀,只见飓风起,半空中,灼光绽绽的八卦如一卷飘逸肆意的布,将不甘的人形整个缠绕包裹。
莹光亮过,风炁停歇,此方太平。
潘垚伸出手,接住了半空中落下的东西。
“行了,没事了。”潘垚走出了屋子。
房屋的窗户都被打开,冬日泛凉的日光明媚地从窗户倾泻而进,驱散了阴凉之炁。
李耀祖瞧着潘垚捏在手中的东西,惊奇极了,“这就是那上、床鬼?变得这么小个?”
“恩。”潘垚摊开手,“它未沾人命,我打算把它晒晒晾晾,待戾气散去,再送它离开。
白米的炁和棕绷床中清透的自然气息,就如一块布匹一般,将化作小人的鬼物缠绕,就像套了一件轻飘飘的衣裳。
人的身量时,小小的眼睛,大大的嘴巴和鼻子,瞧过去十分吓人,这会儿只巴掌大,反倒不吓人了。
像儿童的画作,透着夸张的手法。
“蓬头鬼娃娃,嘿嘿。”潘垚还捏了捏,对上那小豆眼里噬人的怒气,笑眯眯道,“在小庙的时候我就在想了,是不是真的很软,果然是绵软如絮。”
嘿,和棉花娃娃一样呢。
她又捏了好几下,直把那豆豆眼捏得生无可恋,没有脾气了。
李耀祖:……
什么叫艺高人胆大,这就是艺高人胆大!
……
徐正民和胡秀兰搬了棕绷床丢掉,这床,他们是不敢再睡了。
潘垚有些可惜。
还是好好的床呢,用了千根棕线编织而成的,冬日透气,夏日凉快的,劝了两句,见他们瘆得慌,也就不再多说了。
罢了,新年有新物,买个新床也是件开心事。
徐正民塞了红包过去,热情地要留潘垚在家吃一顿饭,
“正好去耀祖的鸡寮里挑两只鸡,记我账上,一会儿来一盘红烧鸡肉,再来个香菇炖鸡汤,菜园子里摘个豆,再来把青菜,就很丰盛了。””
胡里德拐着脚,还一脸喜色地站起来。
“我去我去,小大仙,不是我自夸,我这眼睛是淬过火的,就跟火眼金睛一样,哪一只鸡的肉好吃,我一瞧就知道,别人学都学不来,这是天赋。”
胡秀兰也劝留客,“是啊,要不是有小大仙,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事好生吓人,谁能想到,夫妻吵架也引了鬼回家,还睡床榻上了。”
听了徐正民这几天的事,胡秀兰毛骨悚然。
她完全无法想象,要是她遇到了这事该怎么办,吓都要被吓死了。
“还好只找着老徐,没去我娘家那边寻我,更没睡我的床边儿上!”
死道友不死贫道,就是夫妻也一样,胡秀兰是庆幸又好奇。
“可是,它为何不找我呢?一次都没有,就只找了老徐。”
徐正民苦哈哈,“你没事就好。”
“它聪明着呢,”潘垚捏了捏上、床鬼,解释道,“伯娘你是生着气回娘家的,床上有人,自然能警觉,伯伯这边就不一样了。”
说完,潘垚瞧了徐正民一眼。
徐正民:……
是是,他睡了六七日才发现,白天时候也没有关心一下媳妇,说来说去,这趟吓,还真是他自己活该!
“再有——”
潘垚多瞧了胡秀兰几眼,又瞅了瞅胡里德。
徐家离李家的鸡寮倒是不会太远,这会儿,胡里德已经指挥着李耀祖抓了两只鸡回来了。
果然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个眼睛毒辣的。
只见每一只鸡都是油光水滑的,皮肉紧实,眼睛机灵,精气神十足,一瞅就是平时跑得快,抢食也厉害的角色!
潘垚的视线落在这兄妹俩的狐狸眼处,试探地问道。
“伯娘,你家以前是不是从北边迁来的?”
“小大仙连这都算得出来。”胡秀兰惊奇。
潘垚笑了笑,这倒不是算出来的,是瞧出来的。
胡家兄妹都有一双狐狸眼,身上还有一丝和寻常人不一样的炁,那是妖炁。
胡家祖上定是有人和一狐妖结了缘,还是姻缘。
胡里德和胡秀兰都瞪圆了眼睛,两人面面相觑,都道这事他们倒是不知道。
“气息很淡很淡了,这位大伯的会比伯娘浓郁一点点。”潘垚指了指胡里德,又比了个指甲盖的大小。
示意就算浓郁一点,那也非常的少。
“应该是许多代之前的事了,放心,没有影响的。”
至于会不会有返祖的迹象,那就是中彩票的概率,一般不中,当然,也可能中。
心一宽,胡里德和胡秀兰颇为稀奇。
两人都停了手边忙活的事,回想着自己是不是有和别人不同的地方。
“难怪,咱们家从来就养不来鸡!别的牲畜行,鸡就不行!”
大公鸡到了他们家,甭管原先是多么精神抖擞,第二天都得蔫耷着鸡冠,趴在地上,一副腿软没精神的模样。
原来,这是嗅到了爱吃它们的天敌,狐狸的味道了啊。
“狐狸给鸡拜年……嘿嘿嘿,原来是这个由头。”胡里德好笑得不行,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儿,又道。
“对对对,咱们家娃娃小时候背上的毛毛,那也比别人家的厚!”
胡秀兰嗔了一语,“大哥,这事儿你还自豪上了?”
“你们男孩子还不觉得,我和小妹不一样,小时候,我们可心烦这事了!”
不单单是背,手脚也是,都不好穿短袖短裤的,到大了一些,这情况才好转。
“哈哈哈。”胡里德又是一阵笑。
“我去做饭。”胡秀兰抓了大公鸡到院子里。
潘垚瞧过去,只见手起刀落,拔毛放血,当真是一个好把式。
滚水烫过,鸡毛便好褪了许多。
胡秀兰还有些坏心眼,院子很大,空余的地方也多,她偏偏拎了红皮大脚盆在小贼江新伟旁边。
一边烫毛拔毛,一边瞅瞅江新伟的脑袋,啧啧两声。
“秃了秃了,贼容易薅。”
江新伟:……
送他去公安局!
他要去公安局!
潘垚瞧了在一旁偷笑。
伯娘这一招,伤害性和侮辱性都极大啊。
……
白鹭湾的大队长带着人来了,后头跟着好几个乡亲,个个扛着锄头,拿着铁锹。
威势赫赫,唬得江新伟不行,腿软又惊恐瞪眼。
“没瞧到别的贼,会不会有人在外头接应?”
“村子里多瞧瞧,特别是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别叫人藏着了……这大过年的,要是丢了点什么,年都不好过。“
听了这话,村民们警醒,一些又去村子里走走瞧瞧,一些盯着江新伟,神情格外的不善。
“大白天的就敢来做贼,别不是还想着哄走咱们村的几个小娃娃吧。”
这话一出,群愤皆起。
仔细想想,这话不无道理。
都说偷拐一家亲,做这些肮脏事的人,他们都有自己的道。
有一些时候,偷了东西不算,还会偷别人家里的小娃娃,不费工夫,就顺手的事儿,转手一卖,只要联络道上的下家,自然有卖娃娃的门路,到时就又是一笔收入。
这是没本的生意!
当即,锄头铁锹砸地,好些人都拔高了嗓子,虎眼一瞪,神情不善地喝道。
“丢在地上干嘛,吊起来,把他吊起来……咱们在村子里搜,一个不留神,说不定还会瞧漏眼了,狠狠地打上几顿,我就不信了,他能什么都不说?”
李耀祖和潘垚对视一眼,苦哈哈了。
他凑近潘垚,小声道,“小大仙别担心,闹不出人命,我刚才打电话报公安了。”
“要不,小大仙你劝上两句?”李耀祖建议。
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芭蕉村的小大仙啊,年纪虽小,本事不凡,说出来的话谁都信服。
潘垚算了算镇上公安局到白鹭湾的路程。
唔,成吧,会受一点皮肉之苦,却又不会出事。
潘垚别过了脑袋,言不由衷道。
“不了不了,我就一个小孩子,早上还需要写寒假作业的小孩呢,人微言轻的,实在是说不上话,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李耀祖:……
要不是瞧着那偷偷笑着的模样,他还真信了!
……
潘垚知道李耀祖报了警,其他人不知道,尤其是当事人江新伟。
在手被吊着挂在木头下,只脚尖着地,又挨了几下打,身子无力地晃悠晃悠时,他怕了,终于怕了。
完了完了,出门没瞧日历,今儿他是栽在这白鹭湾了!
再又一根竹条抽过来,皮肉跳痛,江新伟撑不住了,鼻涕眼泪流一脸,一边嚎一边大叫。
“报警报警!我要去公安局……”
“我、我有要案要报,是杀人的案子!”
啥?
杀人!
这话一出,大家都瞧了过去。
潘垚很是意外,也瞧了过去。
“别不是唬人的吧,就为了少挨几下打?”做贼的人,心眼都多,他们乡下人老实,可比不过人家狡猾。
“这倒是不一定,别的能开玩笑,这事儿能开玩笑吗?”
有两方不同的声音响起,七嘴八舌。
一旁,潘垚也连连点头,同意后一种说法。
不错不错,如果是为了少挨几个打,就喊了这么一声,生生把自己牵扯进命案里头,那也太不值得了。
要知道,严打才过去几年呢,小偷小摸的刑法都重,更何况是杀人的案子。
挨个边儿都不得了!
毕竟,要是案子的年代久一点,到底是什么情况,结果都不好说,冤假错案也是有的。
所以,很多时候,大家都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
“真的真的!真的杀人了,我亲眼瞧见的!”江新伟急急道,眼神恳切,“送我去公安局吧,是杀人的大案子,我只和公安说。”
他是真的怕了。
做贼被抓的贼,他们不怕送公安,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
乡下的村民捆了绑了打了,动作没个轻重的,说不得小命就得交代这地儿了。
江新伟悔得不行,痛定思痛。
他、他再也不敢来乡下地方偷了!还是城里好,城里文明。
李耀祖见大队长使了个眼色,几步走了过去,附耳小声道,“已经打过电话了。”
大队长有些意外,“打过了?”
李耀祖点头:“对,小大仙怕闹出人命,一早就让我打了电话。”
大队长瞧向潘垚,潘垚冲人笑了笑。
大队长:“是得这样,是得这样。”
他也只吓唬吓唬这小贼,没瞧到么,大家伙的锄头铁锹都没用上,用的是藤条呢。
打得疼,有点皮肉伤,却又伤不到内里,给个教训罢了。
“大家都有分寸,现在是法治社会……懂,都懂!”
……
很快,一辆警车在乡间小路上行驶而来。
天冷,地上的泥巴都被冻得硬实,车子一过,灰尘扬起的不多。
“怎么打成这样了?上次才给你们说了,不能自己动手不能自己动手,怎么又不听了?”来的是李公安,人年轻,气势却沉稳。
瞧到小贼身上的伤,眉头一皱,眼睛一瞪,自有一番威严气势。
大队长小声,“咳…大家气愤啊,这钱要是被偷了,年都不知道怎么过了,不过你放心,大家伙儿都有分寸……”
“有分寸也不行!”其他一个更年轻的公安大声,“这是私下动刑,犯法的,自己也要折腾进局子的。”
为了个渣,把自己也赔进局子,多不值当!
视线一瞥走路不大利索的胡里德,李公安大声地咳了一声。
“他这是打了你们村民了?”
“瞧这腿瘸的,还不定要在医院里养多久……算互殴了。”
啊?
胡里德发懵,他就拐着脚了。
大队长一下便反应过来,同样超级大声,盖棺定论。
“对对,伤筋动骨一百天,人大舅哥来做客,还被你这个小贼伤成这样,遭罪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下次可不能相互打了……”
“算了算了,我们不追究你打大舅哥的事,你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听到没!”
潘垚:……
还好有个抻到脚的大舅哥。
江新伟一僵,难以置信地抬头,眼睛瞪得和牛铃铛一样。
没有没有!他没有!
明明就他一个人挨揍了,单方面的。
六月飘雪,他比窦娥还冤枉!
李耀祖也来诉苦,“警察同志,你瞧他猖不猖狂,进屋偷东西就算了,竟然还在人家家里扮上了!这是打量咱们都抓不到他吗?”
“还有还有,我这皮衣三千一身,都给他穿坏了!你要不信,我给你们拿发票!a市百货里买的,明码标价,不骗人的。”
乖乖,三千啊!
这是穿了金子吗?
三个公安都震撼了。
“这金额大……放心,我们会严肃处理。”
大家伙儿热情,也七嘴八舌地告状。
“公安同志,他说他瞧着有人杀人了,别的又不肯多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伙,难道是分赃不均?窝里斗?一个杀了另一个?”猜测的声音不停。
“人命关天,你们可得好好问问啊!”
“一定一定!”
潘垚瞧过去,听到村民七嘴八舌的各种猜测时,江新伟怒了又怒,转而又瘪了下去。
显然,他是被这一口又一口的锅砸得挺不直腰板子了。
瞧那模样,这是又懊恼自己透了这命案的口风了?
不过,口风已松,想要再掩盖上去,当做无事发生,这是不可能的。
那命案,他是同伙人也好,目击证人也罢,去了公安局,等到案情水落石出,冤死的人能瞑目。
如果真是目击证人,也算是积德。
……
听到事情牵扯上了命案,三个公安面容一肃,相互对视一眼,拘着人上了警车。
另一边,一个公安不放心,没有上车,留了下来苦口婆心地教育群众。
千万不能自己动刑,犯法的!
交代再三,这才油门一踩,警车驶远。
李耀祖收回视线,转头便瞧见潘垚手中的蓬头鬼娃娃幽幽一闪,转眼就不见了踪迹。
“它、它这是去哪里了?”跑了不成?
潘垚瞧着警车离开的乡路,弯眼笑了笑。
“它呀,自然是找兄弟去了。”
坊间故事里,上、床鬼会钻争吵的夫妻空子,上床扮做夫妻中的一人,偷偷吸取阳气,喜欢捉弄吓唬人,因此得上、床鬼的名字。
除了吓唬人,它也擅长听墙角,毕竟,它得瞅着谁家夫妻吵架,还得吵得它能偷偷插足,神不知鬼不觉,这目标也不好寻。
如今,这蓬头鬼娃娃明显更适合去听墙角。
潘垚也好奇,这江新伟口中的命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鬼娃娃跟上小贼,此刻背贴着背,哥俩好模样,准备听个新鲜又热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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