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晚这一手凭空取物的手段,来自于他兑换的【奇怪的储物格子】。
虽然面积只有一立方米,同时还要求衣服必须要有口袋取物,但在日常的使用之中却是格外地方便……不论是存放物品这个功能,亦或是在其他的方面。
比如此时此刻,老头子明显被于晚给唬住了,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似乎是想要看出于晚的破绽来。
然而于晚手里的鱼篓湿漉漉的,不时还滴下一点水来,其中的鱼儿活蹦乱跳,似乎刚从水里捞出来不久。
这种状态,便是于晚有什么手法可以在身上藏住这么大一个鱼篓,也不可能保证里面的鱼儿不死。
李尝脩看向于晚,对他的印象已然从“好运却不听劝”的少年变成了能使袖里乾坤的神仙高人,甚至连于晚弄倒丁斜的理由都找到了。
于晚说不定就是冲着丁斜,乃至于他背后的那些人来的!
李尝脩连忙俯身,就要拜向于晚。
于晚连忙冲上前去,将老头子给扶住:“李老爷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尝脩恭敬地说:“老朽见过仙长。”
于晚连忙摇头:“我哪里算什么仙长……不过是走了一点运气,开始学习一些法术而已。”
按照他跟卫邈的计划,自己的身份是要慢慢宣传出去的,因此也没有刻意隐瞒。
李尝脩继续道:“您既然是监天司的长官,对我们这些人来说,自然算得上仙长了。”
“老朽当年跟着师傅学艺的时候,曾跟他一起招待过一位前来斩妖除魔的长官,这位长官为了保护渔船水路,同十数条凶恶鼍龙相斗,拼着重伤清除了南江水患,保护了一方百姓。”
“这样的高义之人,当然是称得上一句仙长的。”
听着李尝脩的话,于晚有些吃惊,他自然是知道“鼍龙”是什么的,鼍龙并不是真正的龙,而是一种生活在沼泽河道中的鳄鱼,又被叫做猪婆龙。
不同于于晚老家那可怜到吃旺旺仙贝的扬子鳄,这里的鼍龙是一种牙尖爪利,身长四五米的巨兽,而监天司还是专门负责对付妖魔鬼怪的部门……看黄三郎那些变成小妖精后体型就会变大膨胀的模样,这些鼍龙的体型肯定也不一般,至少也得有个七八米的长度。
靠一个人就能干翻十几条鳄鱼妖,这战斗力着实是有些恐怖,于晚估摸着就算是在蓝星,恐怕也得出动坦克或者装甲车才能把这些玩意儿给干掉。
不过下一刻,于晚又想到了卫邈,他总觉得卫邈应该也能做到。
说到监天司……于晚开口道:“其实我也不是监天司的人。”
“不过我有一位友人,目前在我的家中暂住,而他正是监天司之人。”
听着于晚的话,李尝脩先是一惊,随即立刻镇定下来:“您那位友人,难道是来查这个案子的吗?”
不是,他是被我召唤过来的……于晚在心里默默回答,随即点头道:“正是,他目前就在县尊府衙之中,负责监察此案。”
“你若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将他的监天司狴犴佩要过来,给你一看以作证明……不过这段时日,丁斜跟他那个伙计莫名其妙死在了牢里,于是就把杨县令给吓到了,死活要将狴犴佩借走,被他当护身符那样看着。”
“若是你想看的话,可以跟我去府衙里,让他把狴犴佩拿出来,给你看一看。”
于晚的眼眸好似水波般清澈,神情笃挚,清俊的脸上满是诚恳,似乎只需要李尝脩一句话,他就能领着老头去把杨县令的护身符给拿过来。
李尝脩的脸色发青,他没想到于晚的爆料这么可怕,丁斜竟然已经死在牢里了?而按于晚的说法,对方的死法根本就是背后人的手法。
显而易见,对方这是被灭口了。
这样一来,别说是县令怕了,就是李尝脩也怕了,他本以为自己暂时离开鼎祥楼,不给于晚这个新老板干活,也不去县里其他的酒楼入职,就能给那幕后之人留个好印象。
然而对方连丁斜这样忠心了几十年的下属都能说灭口就灭口,他这个普普通通的厨子似乎也没有那么安全啊!
这样一来,于晚便成了他唯一的选择了。
李尝脩立刻表忠心:“有县尊做保,老朽又怎么会不信呢?既然有监天司的长官前来,想必那些幕后人的末日就要到了。”
“既然如此,那老朽也想回楼里继续烧火做饭,贡献微薄之力,不知道于晚你还愿意吗?”
按照他原本的打算,丁斜这家伙锒铛入狱,幕后之人要么救他出来,要么派遣新的人手,到时候他再回去,对方恐怕也不会追究什么。
但是丁斜的死,直接把他给吓住了,卫邈监天司的身份,也给天平的另一端加了一个重大的砝码,立刻就将老头子的心思转变了过来。
见老头态度软化,于晚也是点了点头:“李大厨的手艺全县闻名,可以说是鼎祥楼的灵魂所在,楼里离了其他人或许还没什么,但却绝不能少了各位大厨。”
双方达成了一致后,又将各种工钱待遇,奖金假期这些东西一一敲定。
原本帮厨的工钱的是三两银子每月,李阔这样大厨是十两银子一月,而李主厨要价最高,每月工钱四十两银子。
而于晚到了之后,则是给帮工每月加了一两银子的工钱,大厨每月加了三两银子工钱,李主厨则是加了十两银子一月,凑够了五十两银子的月薪。
这对以前的于晚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但在有了昆仑商铺的支援之后,便不算什么大困难了。
虽然没有第一天的疯狂,但是这段时日里,于晚每天还是能赚个十几两银子的。
而且按照李大厨的资历跟手艺,这个月薪完全不夸张,反倒是对方为了讨好自己,反而降低了一些标准。
对于这个待遇,双方都比较满意。
商定好了返聘的事情,于晚便说起了最后一件,两人都关心的问题。
于晚的指尖轻叩桌面,开口道:“你之前曾说过,你本来打算在还清丁斜的恩情之后,便前去州府、京城学习厨艺、磨炼技巧,争取早日成为你师傅那样的御厨。”
“但是,他们似乎把你当成了一棵摇钱树,将你强行留在鼎祥楼中,这么多年也不得离开……那么你对丁斜背后的那些人,应该也会有一些了解吧?”
李尝脩闻言点头,神情里透着一分苦涩:“正是如此,原本按照我跟丁斜的约定,我在鼎祥楼开了三五年后,就可以直接离开的。”
“毕竟老朽的手艺虽不算差,却也不算是拔尖,就算是在县里有几分薄名,但比起那些州府、京城闻名的大厨还是远远不如的。”
“我当初培养的几个徒弟,各个都有我的七八分功力,在我离开之后也可以撑起鼎祥楼,甚至还有超越我这个师傅的架势,我当初是真以为我能离开鼎祥楼的,甚至连丁斜都同意我脱离鼎祥楼了。”
“然而就在那年,楼里突然来了一个豪爽的客人,直接就将鼎祥楼包了下来,却又不再酒楼里吃饭,反倒是将鼎祥楼里的厨子请回家里,要在‘家中’办一桌流水席。”
在古代摆酒吃席,其实大多都不会前去酒楼饭馆,反倒是会将厨师请回家中,专门来家里做饭。
鼎祥楼的厨师们也没有多想,直接就收拾了家伙事,跟着包场的人回了他家里,然而等到了地方他们才发现,对方请他们来烹饪酒席,并不是要在家里招待客人,而是要做白宴,也就是给他们家祖坟里没了的祖先做饭!
对方带他们来的地方,也不是那家人的住址,而是一片冰冷森然的墓地!
给死人做饭这件事情,在厨师圈子里是十分晦气的事情,但凡稍有些名声的厨师都不会赚这份钱,往往只有不入流的厨子才会接这个活儿。
当时的鼎祥楼,已然是清泉县里数一数二的酒楼了,而李尝脩跟他的几个徒弟,地位更是水涨船高,自然不想做这活儿。
然而就在他们想要转身就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进来拦住了他们,这人也并非是旁人,正是鼎祥楼的老板丁斜!
说到这里,李尝脩愤恨不已:“丁斜那老匹夫,当时还装成跟那刘家人不熟的模样,还要等他砸钱包场,骗我们去那刘家祖坟……谁料他早就那跟刘家人勾搭在一起了,那次便是将我们给卖了!”
李尝脩的语气怒气十足,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脏字儿,不过于晚却忽略了这些,脑海迅速被三个字给占满了。
“刘家人……”
于晚咀嚼着这三个字,心中思绪翻滚,不过他还是要确认一下:“你说的刘家人,可是县令最有名的那个刘家,家里做古董生意的那个?”
见于晚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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