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森老板,即将破产 > 23. 第二十三章 废柴
    子弹笔直地越过森鸥外,向他的身后飞去,第一枪没有打稳,一经发射时,枪口便向上微微一抬,弹道有些飘,子弹落在离敌人半米左右的草地上。


    太宰治被后坐力撞得向后踉跄了一步,肩膀有些不自然地歪着,徐徐拧起眉毛,毫无停顿地再度举枪,瞄准后快速发射。


    金石一样的火花爆开,子弹的尾巴像是也随之点燃,发出了绚烂的亮光,这一发直直打入了灌木丛旁敌人的大腿内。


    他的动作很别扭,明显是初学者的姿势,所以无法从后坐力中合理地保护自己。太宰治皱着眉,还打算举枪继续,森鸥外神情振奋地将他拦了下来:“干得漂亮!太宰!别杀了他!”


    男人跌跌撞撞地从灌木丛滚出,面露痛苦的神色,捂着腿开始呻|吟起来,开始在地上胡乱地打滚。


    森鸥外看明白了大致的情况,太宰治将他的腿部肌腱彻底撕裂了,所以他连站起来都十分勉强。爱丽丝将脑袋上的布料摔了下来,阴着脸飞了过去,随后用力在他的后颈一捶,闷响之后,那个男人就和动画片里演的那样,口吐白沫地昏迷了。


    尘埃落定,这件炸弹袭击事件终于告一段落。森鸥外的心终于随之一定,从桌边取来一张手帕,在自己的额前随意一擦。


    眼皮上方留下的鲜血鼓鼓涌动,根本止不下来,他只能尽力擦拭,让自己的视线变得清晰。他眨了眨眼,除了睫毛还有些黏腻感之外,视野不再受到影响,他看到了太宰微微垂下的枪口,上面飘着淡淡的青烟,那孩子现在还举着手中武器,不知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放下。


    森鸥外从他方才生疏的动作中意识到了什么,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将他的手捧起。


    太宰的手指呈现不自然的蜷曲,紧紧地捏着手柄处,手腕的肌肉微微颤抖。


    他揉了一下太宰的手指,原本僵硬的手势随之放松,手|枪“啪”地一声掉下了地。


    果然,作为孩子来说,未经训练的情况下,后坐力带来的伤害是很大的。为了防止发射时弹道乱飘,太宰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握住手|枪,导致现在肌肉被震得已经麻痹了,只有隐约的酸痛留存。


    森鸥外摸了摸他的骨头,从肩膀一直摸到了手腕,因为儿童的关节都比较软,他有些担心会被撞脱臼……幸好骨头都还能自如活动,让森鸥外松了一口气。


    “还痛不痛?”


    太宰治瓮声瓮气地闷闷回答:“……还好。”


    “哪来的枪?”他又这么问道。


    太宰治回答:“森先生,是你从那个袭击你的透明异能者身上捡回来的,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吗?”


    森鸥外:“……”


    因为武器也不是很好获得,他当然是把敌人身上的库存全部带走了嘛……连一张钞票也没给他留,统统搜刮了个干净。万万没想到,这勤俭节约的美德还能派上这种用场……


    地上的男人已经因爱丽丝过于暴力的击打而丧失了意识,森鸥外将他的下巴抬起,仔细注视着他的脸。


    “咦。”


    他突然如此说道,然后掰开对方的下巴,朝着他的口腔内再细细看了一眼。


    ……


    ……


    将现场简单收拾了一番,森鸥外就这么带着俘虏回家了。越过满地碎裂的玻璃渣,他将地上的男人牢牢地缠紧,随后取来一杯冰水,朝着那人的脸上一泼。


    对方眼神还有些朦胧,抬起头的时候,正好能瞧见森鸥外阴沉的正脸。


    “醒了吗?”森鸥外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语气十足阴冷,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气:“给你一分钟时间清醒。”


    男人被安置在了厕所里,森鸥外没让他享受坐在沙发的待遇,他跪坐在冰冷的瓷砖上被五花大绑,怎么看都是个不舒服的姿势。


    森鸥外:“你的组织到底叫什么名字?”


    男人不声不响地低头装死。


    森鸥外对这种人没什么耐性,略显粗暴地将他的头发抓起,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发出毒蛇吐信一般的声音:“再问你一次,组织叫什么名字?”


    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


    森鸥外凉凉地低笑一声,“我建议你尽早说比较好,不然可能会后悔喔。你确定还是要以这样的态度对我吗?”


    “……”


    见对方死活都不愿配合,森鸥外端详了他几眼,随后笑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刑罚究竟是怎样的定义吧。”


    接下来的场面略有些血腥,下一秒,男人的视线变得很低,他被踹倒了,狼狈地再次睁开眼睛时,只能望见一双泛着冷光的牛皮鞋面。森医生看着他低声道:“拷问?屈打成招?……这可算不上,别这样看着我。只是小小的一点疼痛教育而已。”


    他反复击打同一个位置,男人痛得脸都白了,在地上不住地打颤。森鸥外又问了一次:“名字?”


    “……肃、肃正……”


    森鸥外嗤笑了一声:“好像是守护骑士团一样的称呼呢,真是的。”


    男人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现在的他是绝不可能被放走的。森鸥外此刻的优势并不是爱丽丝,而是“没人知道爱丽丝”——值得庆幸的是,见过人形异能存在的那三人都已经死去了,对于这个男人的后续问题,此刻处理起来要容易一些。


    他依旧在颤抖,森鸥外却并不打算简单地放过他,转而问道:“为什么在围剿医生?都是些和集团没有利益牵扯的普通人,杀了他们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你们也不能从这里面得到什么吧?”


    男人恨声道:“你懂什么?这不是为了众人的未来,只是为了纯然的大义!”


    他说完这段在森鸥外看来十分空洞的宣言后,也许是惧怕森鸥外后续对他的处理,又或者是不愿接受接下来的拷打,亦或是担心被问出更多组织内部的事情,毅然决然地扣紧了牙冠,用力一咬。


    他体内也埋着功效一致的炸弹,只需叩齿就能轻松启动,不过这也是为什么森鸥外没有在第一时间退走的原因,他似乎甚至早已料到了这一招,森鸥外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他,随后伸手向着旁边的瓷砖用力一按。


    趁着他昏迷时,森鸥外提前所做的准备就是这个。


    男人临死前,只看到自己身旁有四面厚重的铁板从他的身下升起,好像一座坚实的堡垒,将自己牢牢围困住在内,那个医生的脸在铁板外已经看不清楚,他只是就这么注视着自己,面上的表情像是一种淡淡的怜悯。


    铁板的功效并非是为了抵御外界的攻击,而只是单纯地将男人身上散发出的爆炸波锁在里面罢了。


    “疯狂的东西。”


    隔着铁板,他似乎也听到了森鸥外冷硬到仿若寒冰的森冷语气:“难道我还会中招第二次吗?”


    随后,来不及男人泛起后悔的情绪,铁板内火光腾起,轰隆隆的震响被隔绝了大半,但依旧还能听到那宛如雷鸣的声音。


    里面应该已经被炸得灰也不剩了,森鸥外提前有所准备,早在他昏迷时,就已经未雨绸缪地将他身上的衣服口袋全部扒了个遍。此刻他将桌面简单地清理了一番,便将这些东西一一摆在自己面前。


    他伸手敲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沉思。


    ……


    越来越疯狂的攻击。


    是因为他们意识到了自己并不好杀吗?


    不……这更像是狗急跳墙下的穷图匕现。


    他们在想什么?他们打算干什么?他们打算怎么做?


    ……这些问题,死去的人并不会给予他答案。


    他将原本拍下的男人面部的照片也整理好,小心翼翼的放在一个盒子内,但这个证物盒并未塞到箱子深处,而是就这么摆在了便于随时取出的抽屉里。


    “全部证据都要留下来吗?”太宰仰头问道。


    “差不多吧,”森鸥外看着这些东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似乎意有所指:“我无法从这堆证据中看到什么线索,但此刻欠缺的只是线索的积累。不久后,就会有一颗极为聪慧的大脑替我做到这些我无法达成的事情。”


    太宰未再多说什么,森鸥外嘶了一声,再次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好痛啊!太宰君!爱丽丝小宝贝!你觉得伤口明天能好吗?”


    太宰治:“你不是医生吗?这种事情按道理来说,你应该知道得比我们更清楚啊。”


    “好不了啊。”他回答道,随后又再次深深的叹息。“我就问问嘛……找个心理安慰罢了。”


    可惜的是,在场的两个孩子也没有配合他那像撒娇一样浮夸的抱怨。一个人开始清扫碎掉的玻璃块,另一个则是将自己的裙子挽了起来,扎在大腿左右的位置,戴上口罩,全副武装地前去收拾厕所留下的狼藉,森鸥外属于带伤人员,自然派不上什么用场,他在诊所内干站了一会,两个小孩都没理他,吭哧吭哧地干得更欢了。


    被当成空气忽略的森鸥外咳嗽了一声,没有人抬起头看他,他只能挪到门前,去做点微不足道的小贡献,收拾起了地上的灰尘。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将门拉开,邮箱的左侧放着一小叠碗筷。那是流浪汉村濑田岛留下的空碗,他吃完了森鸥外放在门口的东西,不声不响地将盘子清洗干净,随后就离开了。


    “他一般都是什么时候来的?”森鸥外对太宰询问道:“不是饭点吧?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太宰治摇了摇头。


    不知村濑田岛是不是羞耻心在作祟,像是拿饭这种事情也是避开了人群后才会出现,森鸥外思忖一会,往外面放一块板子,从邮箱下方的地板一路透过门缝,连接至房内。


    “差不多了。”他拍拍手,心满意足道:“你们觉得呢?”


    迎接他的答复只有寂静,两个孩子依旧头也没抬,太宰治离他近了一点,森鸥外刚想张嘴,那孩子说道:“森先生,挡住我了,你让让。”


    森鸥外:“……”


    “烦死啦!”爱丽丝将手里湿哒哒的抹布扔到了男人的脑门上,显然是觉得他碍眼又碍事:“伤员就好好回床上躺着!不要添乱!林太郎现在很没用啊!”


    “呜呜……”


    受到暴击的森鸥外满脸郁卒地慢慢上楼,爱丽丝又大声喊了起来:“把纱布带走!你在发什么呆啊!”


    森鸥外低下头去,才发现砸在他脸上的是一卷雪白的医用棉布,已经被她用冰水浸过又拧干了,触手感觉依旧冰凉。


    他微微笑了一下,将纱布糊在脸上,因为布条太大,彻底阻碍了他的视线,待他走到楼梯倒数第三阶时,脚趾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


    森鸥外痛得缩在楼梯上,捂着自己的伤处没有做声,要是再没有偶像包袱一点,他真的要开始遍地打滚了。


    太宰治:“……”


    爱丽丝:“……”


    太宰治见他在楼梯那里无声地呻|吟了良久,半天都没有再动一下,稍微还是问了一句:“他这是……?”


    爱丽丝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没用的男人而已。不用理他。”


    太宰治:“……啊,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


    横滨的另一边,港口附近的废弃地铁站内。


    乱步在思索着女人提供的线索,似乎有了些头绪。


    “你的女儿有什么特征?除了那一头褐色的头发之外,他的身上有很明显的标记吗?”


    那位母亲小声说道:“其他倒没有……她的头发带些自来卷,除此之外,可能就只是右手臂有一颗小小的痣吧,不是很显眼的。”


    她给江户川乱步展示了一些造型奇怪的树叶的照片,那些叶片被撕成了菱形,中心有一道裂缝,显然属于人为制造出来的痕迹。乱步开口问道:“你又怎么能确定是来自她的东西?”


    女人低声道:“我们曾经有过一个约定,这时只有她会做的记号。我的丈夫……并不合格,因此我需要出门打工,才能保证一家的温饱。


    但也许是太忙了吧,在她八岁的时候,我带着她去公园过周末,但因为客户的电话,不得不先进了咖啡店,让她在旁边等着我。后来大概是有些无聊,她对我说想去公园玩,让我快点把事情做完,再去接她……结果因为项目太多,我忘掉了这回事,等到结束进程,天已经黑了,连公园也彻底闭馆……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儿,四周也没有灯,等我发现她的时候,雅子已经在黑暗的长凳上等了我三个小时……在那之后我们就约好了,只要留下这个,我一定会找到她……”


    雅子母亲一直在横滨坚持寻找的主要原因也在于此,她从侦探的消息那里得到了相关的线索,确认了自己的女儿持续在这块区域产生的活动痕迹。


    乱步的眼睛眯起来,他思索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要怎么和她说:“雅子小姐应该在什么组织里吧,从活动的痕迹范围看,能锁定的有两家……”


    在他说完后,女人本就纤细的神经突然绷断了,她愤怒地向前一步,无法抑制自己的惊恐和怒火:“你不是说‘她没有被黑|\&039;|帮带走’吗?!”


    乱步抿了下唇:“不错,她没有被黑|\&039;|帮带走,只是加入了某个组织。只要能再让我看到一周以上的后续活动记录,我就可以清楚地告诉你究竟是哪一……”


    “说这些有什么用!”女人质问道:“那可是横滨的组织!进去了就是泥潭!这不是已经没救了吗!我的雅子……雅子!”


    乱步略带小心地看着这位崩溃到近乎绝望的女性一眼,继续说道:“我会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女人哭泣道:“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组织难道是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吗?我已经去查看过了!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要知道,武装侦探社……从上个月开始、现在就只剩下了你一位社员而已!”


    这句话似乎深深地刺痛了他,江户川乱步的绿瞳一缩,紧紧抿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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