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军团苍狼大队驻地。


    作为一个屡屡建立奇功的前线部队,士兵们很少有如此束手无策的时候,准确点说,是新兵们。


    “敌袭!敌袭!”


    新兵紧张地边拉警报边寻找敌人,边进行相应地部署:“他们怎么又来了?”


    “知足吧。”刚回到驻地的拉菲尔刚躺下床就因为警报被迫起床,打了个哈欠,将帽子往自己脑袋上一扣,“幽灵最近很给面子了,骚扰频率都改成一个月一次了。”


    虽然拉菲尔也纳闷他们到底是怎么招惹上了幽灵的,他跟军部打听过,也没有听说这是军部固定的考核项目,其他部队也没有他们这样的待遇。这间接导致了他们大队不管是单兵作战还是近身格斗水平在整个军部都是名列前茅,但这并不影响整个苍狼的人都深刻怀疑他们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过幽灵。


    “骚扰?”


    玩味的笑声如同鬼魅般在指挥中心响起,拉菲尔的脸登时就黑了,毫不客气地与不知道什么时候潜伏进来躲在影子中的黑衣人扭打在一起。


    “警惕性太差。”黑衣人评价道。


    拉菲尔的脸色黑成了锅底,边打边骂:“我呸,老子是机甲部队,没你们这么鬼祟。”


    “机甲?”黑衣人笑声多了几分戏谑,“那上机甲比试比试?”


    回想起惨痛的经历,拉菲尔干脆闭嘴,下手一下比一下狠。


    倒不是他技不如人,但是幽灵的人纯粹是玩阴的,不按常理出牌的模式让拉菲尔吃尽了苦头。一想到自己要是又输了,回头还得接受老大的地狱模式的训练,拉菲尔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一个不留神又阴沟里翻船。


    拉菲尔的匕首对准了黑衣人的脖颈:“你阵亡了,认输吧。”


    黑衣人却笑了:“阵亡了可不代表输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拉菲尔一凛,随即他就听见“刺啦”一声,角落里的一个银色圆球滋溜溜地滚了出来,拉菲尔瞳孔紧缩,这是高能量的压缩弹。


    “跑!”


    指挥处发出了一声爆炸的巨响,浓烟肆意。


    拉菲尔一手拎着新兵蛋子一手揪着他的战俘从浓烟中蹿出,等他终于止住剧烈的咳嗽后忍不住指着黑衣人骂道:“你们缺德不缺德?!”


    黑衣人一耸肩:“军部新出的演习装备,威力只有真实的千分之一,不用谢。”


    拉菲尔一口气差点被没上来,谢什么?谢你没有把我们指挥处炸了是吗?内心一遍遍默念幽灵是友军。最后屏住气一巴掌拍在新兵蛋子的后背:“愣着干什么!赶紧转移指挥部,进行下一步的部署!”


    “是!”


    看着努力找回镇定的新兵,拉菲尔头疼地挠了挠头,这么一看这些新兵还太嫩,这要上了战场,不用说幽灵这么强悍的队伍了,随便来的游击兵就能把他们干掉。不过幸好这还是考察期,幽灵也算帮他们练兵了,这将会是一次很好的实战检验。


    正思索着,耳边传来了黑衣人带着笑意的声音:“是不是马上有一批第一军校的学生到你们这里报到。”


    拉菲尔登时警铃大作:“你听谁说的?你们想干什么?”


    “别紧张,我们能干什么?”话是这么说,但黑衣人摸下巴的动作可不像是不想干什么的模样。


    拉菲尔警惕地瞪着他:“不准挖老子的墙角!”


    与此同时,在苍狼大队长的办公室里也有着类似的对话。


    “想挖墙角?”


    换来的是一声轻笑以及与声音截然不同的凌厉腿风,这一腿被秦邢敏捷闪避后,来人却没有半分停歇,猫腰借着墙壁一个弹跳整个人就已经跃至半空,以常人无法理解的姿势后仰拧身由上至下直奔秦邢而来。


    秦邢却是躲也没躲,由拳变掌,以闪电般的速度擒住了来人的右手腕。那人一愣,拧腕挣脱了秦邢的手,就这么一个工夫,局势已经是翻天覆地,秦邢上前一步将人逼入了墙角。


    那人脊背已经贴到了墙面,他若想脱身,只需要借力后踩住秦邢的肩膀。但是转念想到秦邢肩膀受过伤,终究还是作了罢。


    落地后,那人卸了劲,脊背靠在墙上,舔了舔自己的齿尖:“苍狼应该没有虐俘的传统吧?”


    “我军向来优待战俘。”秦邢径直走到了自己办公台后,伸手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医药箱,“白麒,过来。”


    来人正是在浮光不辞而别的白麒,白麒眨了眨眼,表情有些微妙:“我没受伤。”


    “是吗?”秦邢目光落在那人的白手套上,“白少校,证明给我看。”


    官大一级压死人。


    更何况,白麒也没有那么想反抗。


    抬腿走到秦邢面前,白麒伸手扯掉自己一只手的手套,露出了完好无损的修长手指:“秦中校,这个证明可以吗?”


    秦邢站起身,微微倾身,伸手握住了白麒的右手手腕。不等白麒挣脱,手指便挑开包裹着手腕的雪白布料,食指顺着静脉向上,带着薄茧的指腹略过白麒比平日里略快的脉搏,不期然地触碰到了紧裹着掌心的绷带。


    原本理直气壮的目光染上了心虚,白麒清了清嗓子,唇角依旧噙着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秦中校就不怕我会误会吗?”


    “误会?”秦邢摇摇头,一针见血道,“这才是你故意捏碎红酒杯的原因。”


    什么示威,什么吃醋,不过是糊弄旁人的障眼法罢了。秦邢虽然之前就知道白麒别有目的,但是在刚刚对战时,发现白麒在本可以用右手的时候却没有用,联想起晚宴时的那一幕,顿时明白晚宴时为什么白麒非要弄碎那个红酒杯,只是为了用红酒掩饰他掌心来不及包扎的伤口和血腥气。


    而白麒此刻的心虚沉默给了这个猜想一个准确的回应。


    “幽灵的队长还有这么狼狈的时候?”秦邢双眼微睐,“你拿了什么东西?今晚浮光还有谁在?”想起经理的那句“客人不愿意惊动军方”,秦邢脑中不禁列出了一个名单。


    白麒收拢手指,攥住了秦邢停留在自己掌心的指尖,微哑的声音浮动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秦中校,保密条例不记得了?小心犯错误。”


    就在此时,门被敲响了,门外响起拉菲尔响亮的“报告”。


    “保密条例?”秦邢反手攥住白麒的手掌,“战俘是没有保密条例的。”


    白麒略微一窒,瞪了一眼秦邢,显然不敢相信秦邢竟然如此不讲武德。


    而秦邢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对军人而言,胜利是永恒的追求:“进。”


    眼看着门就要被推开了,白麒一挑眉梢,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


    于是拎着“战俘”推门而入的拉菲尔就看见让他担心自己这个月工资一幕——


    一向冷若冰霜英明神武的老大身上挂着一只手臂,老大倚靠在桌上,神情被他面前的男人挡住了。男人抽出被紧攥的手,用齿贝轻轻一咬就将白手套扔在了地上,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没入了老大的头发中。


    拉菲尔看不清男人的长相,但几乎靠在老大身上的动作以及交叠的头部,还有空气中散发着甜腻的玫瑰香,独属于omega信息素与alpha信息素混在一起,已经足以让拉菲尔脑海中勾勒出活色生香的一幕。


    拉菲尔倒吸了一口冷气,拽着“战俘”登登登后退几步,“砰”的一下将门关了回去,封存了这一室的暧昧与几近迸发而出的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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