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的小朋友挺青涩呀。”白麒声音泛着一丝哑意。


    “跟他比,你才是小朋友。”秦邢毫不留情地戳穿了白麒的年龄,惹来了吃吃的笑声。


    “那秦中校可要牢记这句话,到时候可千万记得要爱护小朋友。”白麒眨了眨眼,话中的含义意味不明。


    秦邢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两人皆是陷入了一片沉默,良久秦邢才略一挑眉,用微哑的嗓音道:“怎么爱护?像我们现在这样?”


    白麒一愣,眉眼间的戏谑也淡了几分。


    只是取而代之的不是喜悦,而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随后白麒用行动回答了秦邢的这个问题,他的手指探入秦邢的衣领,在后颈处重重地摩挲了一下,下手时带着一股狠劲。


    但很快,脸上的调笑凝固了,只因他的指腹触及了一道痂痕。白麒非常清楚这道痂痕的来源,但与晚宴上对着陈若然耀武扬威不同,白麒只觉得一阵苦涩从喉头涌出:“军部没有给你们发最新的祛疤药水吗?”


    话题转得太快,但秦邢却很快明白了白麒的意思:“发了,不过我看也没有几个人用。独狼那家伙都不肯用,说身上的伤痕都是勋章。”


    独狼是苍狼部队中仅次于秦邢的格斗好手,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斜穿过右眼,加之他的个人习惯,动手前总喜欢眯起右眼,看着像是只有一只眼睛,所以有了独狼的称号。


    苍狼大队的资料白麒是倒背如流,再加上常年“骚扰”的交情,自然清楚秦邢说的是谁。


    “……你这个不一样。”白麒一哂,“回头秦夫人生气了可就不好了。”


    秦邢惊讶于白麒突如其来的体贴,毕竟当初白麒留下这个痂痕时可没有这么懂事,奇道:“我母亲又不是不知道。”


    白麒一噎,已经到嘴边的那句“我说的是你未来的夫人”终究还是咽了回去,重重地一抠那处痂痕,满意地秦邢因为疼有些抽搐的眼角:“为你着想,你还不领我的情。”说罢,终于停止了试探,心不甘情不愿地后撤了一步。


    因为白麒的动作,两人之间也终于涌进了一丝新鲜的空气,或者说是涌入了浓烈的信息素。


    感受到鼻腔中争先恐后涌入的甜腻浓郁的玫瑰花香,秦邢无奈地摇摇头:“真为我着想就少污染空气。”


    正在四处寻摸离开路线的白麒顿时不满道:“玫瑰哪里不好闻了?”白麒的视线在秦邢的腰间游移,视线逐渐向下,落在那紧紧包裹着大腿的军绿色布料,眉眼唇梢顿时写满了暧昧,“秦中校不是挺喜欢的吗?”


    “玫瑰不错,但你调的这款不行。”秦邢迎着白麒戏谑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我喜欢开在夜色下的玫瑰,开到极致后,散发出醇厚的酒香。”


    白麒脚步一顿,低声嘀咕了一句:“我这是最顶尖的omega人工信息素,不识货。”只当是没听见秦邢细致地描述和那暗哑的嗓音下蕴藏着勾人的暧昧。


    门外。


    正在担忧自己这个月工资的拉菲尔却是越想越不对劲,先不说从没有看过秦邢这样对待过哪个omega,就说这可是苍狼部队,第四兵团的王牌部队,怎么可能有omega进来而不惊动士兵?


    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慌,尤其是当拉菲尔看见他俘虏的战俘唇角的笑容,顿时警铃大作。三两步跑到门前,深吸一口气,猛地将门推开了。


    但拉菲尔的视线只来得及捕捉到一抹迷彩的身影从窗口处消失,当他冲到窗边时,窗外已经杳无人烟,连道鬼影都没有。


    艹,又是幽灵的人!拉菲尔懊恼地重重一锤窗框,扭头哭丧着脸对着秦邢:“老大,是我的错。”


    “格斗训练5小时,疼痛度100%。”秦邢活动活动手腕,丝毫不提是自己纵容了白麒的逃离,“或者跟我打一场。”


    拉菲尔脚跟“啪”地一靠,迅速敬了个军礼:“清点完战况后我立即去训练室!保证完成训练任务!”开玩笑,跟老大打他还不如加练。


    秦邢有些遗憾,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早知道就拉着那小子好好打一场了。只是想到白麒手中那圈绷带,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下次吧,只是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了。


    ***


    拉菲尔从蛋舱里走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冲个凉后打算用为数不多的时间睡个觉。掀开被子时却发现自己的床上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正是他以为早该消失不见的黑衣人。


    “鹰隼!”拉菲尔咬牙切齿道,“你怎么在我床上?”


    床上的男人似乎刚从睡梦中醒来,打了个哈欠:“不是听说苍狼优待战俘吗?不管饭就算了,还不让人睡觉。”


    拉菲尔:“……”


    战俘?呵。


    拉菲尔几乎想拉开窗帘看看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老实的“战俘”,哪一次幽灵的人不是突袭后就跟鬼魅一样离开的?哪怕是被俘的,清点完战果后也会无声无息地离开,从来就是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怎么这次开始讲礼貌了?


    实在没有力气再打一架,拉菲尔认命地往床上大字一躺,想睡觉是吧?挤死你。


    翌日。


    看着吃饱喝足甚至打算对早餐进行点评的鹰隼,拉菲尔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睡饱了吗?”


    鹰隼点头。


    “吃好了吗?”


    鹰隼再点头。


    “能走了吗?”


    鹰隼抬头,下半张脸被一张黑色镂空面具重新遮挡得严严实实,露出的狭长双眼眨了眨,流露出了一股无辜劲。


    顶着食堂里四面八方来自下属八卦的目光,拉菲尔磨了磨牙:“能、走、了、吗?”


    “当然能走。”鹰隼活动了一下膝盖。


    “我、是、说、您、能、走、回、幽、灵、了、吗?”


    “战俘的意思不是俘虏吗?”鹰隼无辜极了,“我被俘虏了,自然就归苍狼管。”说罢站起身,四下张望了一下,“什么时候训练?拉菲尔上尉一定不会忍心扔下我吧?”


    拉菲尔:“……”不,他真的很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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