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内,灶台上的火焰升起,灼烧着容器底部,饭菜的想起飘散在半空中,最后被吸走。暖灯照在围着围裙的海利尔身上,衬得他的眉眼越发精致,熟练沉稳的动作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魅力。从什么时候发现海利尔这么迷虫的,连瑾桑自己也说不上来。
瑾桑依靠在门框处,卷发微垂挡住他的侧脸,一双金眸无声注视着里面的海利尔,眼底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喜欢。
还未成婚前,因为那档子事,瑾桑看见海利尔就厌烦,带着雌虫在海利尔面前秀恩爱,甚至时不时对海利尔恶语相向,但这些都不曾换来海利尔一个冷脸。也是因为海利尔的喜欢,瑾桑开始变得有恃无恐,如果不是家族为了跟海利尔的交易,强制限制瑾桑的行为,说不定瑾桑现在不仅会多几个雌侍,可能会有虫崽也说不准。
曾经的瑾桑喜欢的是亚雌,大概也只有在身材娇弱好拿捏的亚雌身上,他才能体会到真正的掌控者的滋味,而在身材高大健硕的海利尔面前,瑾桑仿若就是个小雄崽,需要被哄着。当然,如果单单是这样瑾桑大概也可以接受,毕竟未发生关系前,他对海利尔的印象也只是好厉害的军雌。
可偏偏还是发生了意外,在小瑾桑期待已久的成虫礼上,一个幽暗的房间中,哽咽的声音被粗暴的堵了回去,拼死挣扎都不曾撼动身上的军雌分毫。
等着一切结束都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曾经的“朋友”拐着弯的嘲笑小瑾桑,而小瑾桑也成功变成一众别虫口中的笑谈,即使这件事最后被海利尔暴力镇压下去,但是那些可恶的雄虫,看小瑾桑的眼神就不曾改变过。
为什么一定要是他?当时的瑾桑不明白,也不想知道,他憎恶着海利尔,觉得所有的不幸都是海利尔带来的,他勿视着海利尔的示好,肆意出言侮辱着海利尔,似乎只有这样做,他才能忘记当初的屈辱。
他是一位雄虫,一位备受追捧的贵族雄子,凭什么一定要娶海利尔。瑾桑试图挣扎过,可最后是他的雄父,强硬的将他押进婚房,那个晚上海利尔并不打算碰瑾桑,不仅如此,海利尔还一遍又一遍温声安抚着瑾桑崩溃愤恨的情绪。
那天晚上也是瑾桑第一次抽打海利尔,挥舞鞭子的那一刻,瑾桑犹豫过,但当时海利尔跪在地上,献祭般奉上自己,鞭子不受控制的抽了上去,看着精壮身体上出现的红痕,瑾桑第一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兴奋感。
就像是一个充满诱惑的潘多拉魔盒,打开后就是无尽的欲望。瑾桑将海利尔拉到床上,将海利尔折磨的尽乎昏迷过去,将海利尔的四肢禁锢住,让海利尔没有挣扎的可能。瑾桑兴奋的舔/舐着他身上的伤口,看着海利尔因为自己意乱情迷,一种掌控的刺激冲击着他的大脑,根本就空不出其他的思想。
一次次试探着海利尔的底线,一遍遍被包容后变得更加肆无忌惮。猎物无意识的一步步走进被编织好的蛛网中,沉浸在这场游戏中的双方竟都没有察觉到彼此的改变。从憎恶到喜欢;从好感到不假思索的利用,寻不到头,找不到尾。
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前方似乎充满浓雾,看不到一丝星点,这大概就是从刚开始,就走错了道路的结果吧。
在门口站了半天,修长的手指恨不得把门框上的封胶扣完,纠结了半天,也不见海利尔理自己一下的瑾桑,果断放弃手下成型的小坑,抬脚便走了进去,脸上带着委屈,声音中满满的控诉:“海利尔,你现在都不关心我了。”
“嗯?”海利尔将菜盛到餐盘中,侧头看向瑾桑,他刚才并没有注意到瑾桑,表情微怔,倒是这个从来不进厨房的雄虫过来,他感到挺惊讶的:“很饿吗?马上就好了,稍等雄主。”
“我不是说这个。”瑾桑气呼呼地揪住海利尔的衣摆,再次强调一遍:“我可是差点受伤,很有可能回不来!你为什么,为什么……”
后面的话瑾桑说不上来,因为他也不知道想让海利尔做什么,只是感觉不应该是这样,他以前即便是无意间磕撞出来的小伤,海利尔都会一脸心疼的亲亲抱抱,安慰他的……对,没有亲亲抱抱!
瑾桑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揽住海利尔腰,顺带把脸凑过去,一双金眸亮晶晶的,带着期待和些许不安,至于不安什么,瑾桑不想去深究。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海利尔动作一滞,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但很快恢复过来,随后他垂眸看向瑾桑,对上瑾桑的眼睛,海利尔瞬间明白瑾桑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海利尔眉头微挑,俯身给了瑾桑想要的东西,一个轻飘飘的亲吻,瞬间安抚了瑾桑郁郁寡欢的心情。
具体表现在,从未做过任何家务的瑾桑,竟然破天荒的跟在海利尔身后,端菜上桌,而且没有出现摔盘子摔碗的情况。
光影洒在瑾桑脸上,看着那张变化很大的俊脸,海利尔不由愣神一瞬,一次觉醒后的瑾桑变化不可谓不大,甚至可以说让瑾桑彻底换了一副面孔,但是他并不会觉得陌生,可能就是因为瑾桑那带着傻气的气质吧,有种像是看到瑾桑小时候的错觉。
海利尔微微摇头,甩掉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双唇微抿,长睫掩去眼底的复杂,将剩下的食物放在餐桌上,一边给瑾桑夹菜,一边听着他的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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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的拐角处,点点火星在半空中亮起,薄唇轻启,吐出一团白烟,海利尔抬眸,看着烟四散开来。
隔起来的屏障内。
“寒希,你有没有调查近期帝都的虫员调动情况?”
“你是说像克亚他们一样搬来的?总共有五家,其中两家皆是平民背景,目前除了今天蹦出来的克亚,其他的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看着虚影的季寒希,海利尔微微挑眉,笑道:“看来你动作要比我快,结果怎么样?”
“他们打扫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一点线索。”季寒希摇摇头,随后想起什么又道:“不过有一点需要留心一下,克亚一家转站的时候,曾经跟安提柯上过同一架客航,不过监控显示,他们并没有交际,不过我觉得安提家族绝对有参与。”
“果然,该死的老狐狸。”似乎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海利尔暗骂了一声,看着视频中的季寒希点了点头:“我会派虫盯着他们,哦对了,明天的医师我自己准备,你不用管。”
季寒希睨了海利尔一眼:“你丫的就不能安分会儿?”
将烟头碾灭在阳台,胳膊扬起伸了个懒腰,海利尔低声轻笑,藏在阴影中的面容清俊中透着冷漠:“不能哦,晚安寒希。”
挂断视频,海利尔靠在窗边,微风将他额前的碎发扬起,金眸望向远方,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你怎么还不来睡觉,我等你等的都困了。”瑾桑裹着浴袍,带子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露出大片胸膛,微卷的发还浸着潮气,他眼睛中泛着光,一点没看出困的样子。
一身骚气的走到海利尔身边,瑾桑顺势搂住海利尔的腰身,高大的身影将海利尔困在自己跟墙体之间,瑾桑垂眸与海利尔对视,眼底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他俯身向前,鼻尖在海利尔脖颈处轻嗅:“你抽烟了?”
“嗯,我等下去散散味,你先去休息。”
“不要。”瑾桑抬头,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他意味分明的笑了笑,指尖划过海利尔的衣襟:“这样也挺好闻的,我喜欢。”
沉默片刻,看出瑾桑眼底的坚持,海利尔笑了笑,伸出双臂揽住瑾桑的脖子,将双唇凑了上去,还不等他下一步动作,瑾桑便急不可耐的舔舐撕咬,舌尖从海利尔的唇缝中挤了进去,勾着那抹冰凉,肆意的吸允着。
不知何时,他们从楼梯间来到了房间里,谁都没有要开灯的打算。
燥热逐渐升温,地上的衣服凌乱堆叠在一起。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信息素的味道,不断刺激的海利尔的神经,他眼角泛红,天鹅颈微微扬起,连带着脖颈处裸漏的虫纹隐隐闪烁着,就连海利尔眼底坚持的清醒,在这一刻依旧不可避免地染上情/欲。确切来说没有雌虫能坚持到最后。
(只是他自己的状态,没写纠缠、亲密行为,谢谢。)
月色升起,从缝隙中钻进一抹清凉,微微唤醒飘远的思绪,树影微动,洒落一地斑驳。
衬衣半敞开,露出海利尔精壮有型的腰身,他双唇轻启,急切地喘息着,周身的炙热让他额头都铺上一层水色。
不知过了多久,温度才慢慢降了下来。
海利尔靠在瑾桑的怀里,仰头看着天花板,漆黑一片,隐约可以看到水晶灯的形状,等身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海利尔这才有了动作,他小心的掰开瑾桑的双手,轻轻抽出被夹着的小腿,朝旁边挪去。
靠在床头,侧目看了眼睡着的瑾桑,海利尔缓慢打开床头柜抽屉中的暗盒,从里面掏出药瓶,倒了几片药片在手心中,没有喝水,直接仰头咽了下去。
“唔,海利尔。”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海利尔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努力憋住想咳嗽的欲望,他猛地转头,惊魂未定的看向瑾桑,只见瑾桑双眼紧闭,呼吸匀称,并没有要醒的意思。可能是梦话,海利尔心头一松,准备下床洗澡时,却被睡觉不安分的瑾桑摸了个正着,手脚并用又缠了上来。
垂眸看着贴在自己胸口的瑾桑,有些混沌的意识中闪过一个问题,瑾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黏虫的?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体力还没恢复的海利尔,此刻只觉得身体更加疲惫。反正已经吞了药,应该问题不大。不再纠结的海利尔向下挪了些许,直到躺平,靠在瑾桑的身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海利尔不知道的是,在他闭眼的瞬间,瑾桑睁开双眸,瞥了眼没有一点变化的床头柜,又垂眸静静的看着海利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瑾桑此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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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一泻而下倾倒在阳台,将回忆映白,微风挑起窗帘后的朦胧,卷着紫罗兰飘散进来,带着淡淡的花香,卷挟着滞留在房间中的空气。
心中有事的瑾桑睡的并不安稳,他意识混沌,但当触及到身侧炙热的体温时骤然清醒,他猛的坐起身看向海利尔,只见海利尔双眼紧闭,死死咬着下唇,脖颈处的虫纹在夜色中游动,带着诱惑的美感,不过海利尔似乎进入了梦魇中,额头蒙上一层薄汗,就是不肯醒来。
发情期!?
海利尔目前的样子的确是处于发情期,只是,海利尔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呢?如果知道瑾桑心中的疑问,海利尔也很茫然,一般来说雌虫的发情期时间都差不多固定,按时间计算,海利尔的发情期至少也在一个月之后,突如其来的爆发,连海利尔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顾不上那么多,瑾桑凑到海利尔身边,将手伸了过去:“海利尔,你醒醒,海利尔……”
——啪!
清脆的声音落在瑾桑的手背上,瞬间出现一片红晕,瑾桑一脸错愕的抬眸看向海利尔,对上的竟是满眼的警惕和憎恶。
“都滚开!”
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刺骨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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