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娇弱女主的恶犬驯养计划 > 33. 第 33 章 “师尊这是在做什么?”……
    “阿鱼在骂谁?”


    邬念青在榻前停住脚步,居高临下睨着裴游鱼,笑容浅浅。


    “还能骂谁?当然是骂你们这两个不知廉耻的混账东西!”


    裴游鱼忍着泪意,将背后的软枕、床角的丹药瓶、艳-情话本子一齐扔了出去。


    床-笫间的东西尽数砸在邬念青身上。


    邬念青弯腰,将地上的东西一件件地捡了起来,放在桌面上,独独留了一本《四界博览》孤零零躺在地上。


    他的目光落到姜黄色的水渍上,微哂道:“这就受不住了?我还当你有多厉害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最先不知廉耻的可不是我。”


    月皎看着情况不对劲,悄悄退了出去,顺便将雪奴也抱走了。


    雕刻着芙蓉花、青鸾鸟、朝阳的木门被轻轻合上。


    裴游鱼望着邬念青,忽然扯落幔帐,将自己埋在锦被里。


    锦被已经换过了,可里头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的气息。


    邬念青和元璇的气息都有。


    裴游鱼嫌恶地钻了出去,将被子一踢,仰面躺在床上,怔怔看着幔帐顶部的水镜。


    水镜里倒映出艳红的鸳鸯戏水锦被。


    以及面色苍白的她。


    在不久之前,她的被子还是桃花花瓣的颜色,上边绣着几只胖乎乎的大白鹅,呆头呆脑,带着一种愚蠢的可爱。


    裴游鱼掩住自己的面庞,身子蜷缩起来,想要伸手抱住雪奴,却抱了个空,想要伸手去抓床头的布娃娃,却抓到了一片冰冷的衣角。


    是邬念青的衣角。


    她松开衣角,睁开眼,手臂一揽,把巨大的布娃娃抱在怀中。


    邬念青坐在床沿边,若有所思地看着粉金幔帐,道:“这个帐子已经用了很久了。”


    “换一个吧。”


    “等会儿我让人把新幔帐送来,你先自己挑一挑,晚些时候我得空了,再陪你一起挑。”


    “我不要。”


    裴游鱼固执道。


    她将头搁在娃娃头上,紧紧地抱着布娃娃,像是抱住了一个盾牌、一个龟壳、一根浮木。


    粉白指尖深深嵌入娃娃肩部。


    邬念青莞尔:“那好吧,我来帮你挑,只不过若是挑得不和你心意,你可别闹脾气。”


    “我不要换幔帐。”


    “为什么呢?你一向喜新厌旧,换个漂亮的新幔帐难道不好吗?”


    邬念青说这话时,故意咬重了喜新厌旧四个字,金眸一转,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元璇身上。


    “你有了师伯,便疏远师尊,这不是喜新厌旧吗?”


    “你吃腻了师伯,便想要杀死他,换一个新的男人,这不是喜新厌旧吗?”


    裴游鱼抬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男人,懒得继续虚以委蛇:


    “无关新旧,只是不喜欢而已。”


    “我既不喜欢你,也不喜欢元璇。”


    “你们就是两条肮脏的公狗。”


    “一条被阉了,只会弄虚作假,一条跟在阉狗后面,捡他剩下的东西吃,还吃得津津有味。”


    这些日子里,邬念青往往白日来穉桑楼,元璇则夜里来穉桑楼。


    说元璇跟着邬念青后边,一点儿错都没有。


    裴游鱼望着面色微变的邬念青,以及默默不语的元璇,心中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扭曲的快感硬生生将泪意逼了回去。


    邬念青面上的不自在只是一闪而过,片刻之后,便重新变回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他转过头,对着元璇道:


    “把她从床上抱下来吧,我们今天过来,可不是为了和她吵架的。”


    元璇点点头,一手托住裴游鱼的后背,一手托住她的腿弯。


    裴游鱼挥舞手臂,试图从元璇怀中挣脱。


    邬念青趁机拿走她怀中的布娃娃,将它扔在地上。


    阴冷的灵力化为刀刃,将布娃娃的肚皮滑破,柔软的、带着阳光气息的棉花散了一地。


    风吹起,裴游鱼看到棉絮雪花似的扬开。


    阳光之下,每一缕棉絮都在闪闪发光。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抓。


    然而什么也没能抓到。


    棉絮都飘走了,躺在地上的布娃娃逐渐瘪下去,变成一团破破烂烂的布料。


    裴游鱼飞快地阖上眼,将头埋在元璇怀中,一动也不动。


    压抑的低泣声传入邬念青耳中。


    少女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像脆弱的蝴蝶羽翼一样。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走近元璇,微微弯腰,柔声道:


    “怎么了?”


    裴游鱼没有搭话,他想了想,略带歉疚道:


    “是我错了。”


    “这样吧,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你的生辰也快到了,到时候我带你出去,你可以再挑几个一模一样的……”


    “啪”——


    回应他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一个蕴含妙心境灵力的巴掌。


    软骨散是低级灵药,只能使人浑身无力,无法压制灵力的使用。


    邬念青侧头,指腹捻去嘴边血迹,垂眼看了裴游鱼半晌,轻声道:


    “出气了?”


    裴游鱼平静地收回手,抬眼,道:


    “你给我滚。”


    说罢,她看向元璇,眸光冰冷:


    “你也一样。”


    元璇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将裴游鱼放回床榻。


    邬念青摸了摸裴游鱼的头,道:“那好吧,今天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


    裴游鱼拍落他的手,看着邬念青离去,点了宁神香,昏昏沉沉地睡去。


    再睁眼时,已是夜色沉沉。


    裴游鱼撩开幔帐,向着外边看去。


    屋内已被打扫过了,破烂的布块和白花花的棉絮都不见了。


    邬念青不在屋内,他遵守了诺言,没有来打扰她。


    桌上摆着一只修补好的布娃娃。


    正是被邬念青弄坏的那只。


    裴游鱼拖着绣鞋,缓步走近方桌,拿起桌上的布娃娃仔细端详。


    针脚称得上细密,但还是难掩缝补者生疏的手艺。


    看得出,修补者虽不是技艺高超的绣娘,但花了不少心思。


    那么,是谁做的呢?


    月皎吗?


    裴游鱼记得她的绣花手艺极好,即便这些年生疏了,也绝不会绣出这等粗劣的作品。


    是其他女娥吗?


    裴游鱼按了按额心,在屋内扫视一圈,刚想喊人进来问问,余光瞥见立柜门下有一角白衣。


    这里是不知峰,除了邬念青、元璇与女娥们外,没有其人。


    女娥替她修补好了布娃娃,不可能躲在衣柜里不敢见她。


    邬念青被她打了一巴掌,面上云淡风轻,心里估计快气炸了,不可能亲手拿着针线替她缝补布娃娃。


    所以是元璇吗?


    裴游鱼匿了气息,缓步走到柜门口,轻轻打开了柜门。


    雪衣墨发,面若好女,容色玉耀。


    真的是元璇。


    裴游鱼将布娃娃举到他眼前。


    “是你补好的吗?”


    “对不起。”


    少女与青年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为什么对不起我?”


    裴游鱼抓着布娃娃,有些好奇地问道。


    她与元璇不是正经道侣。


    他与邬念青联手。


    她三番两次暗算他。


    他们互相伤害着,但谁也不亏欠谁。


    元璇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裴游鱼说对不起。


    裴游鱼望着他,将缝补好的布娃娃放到元璇手中,摇了摇头,道:


    “我不要。”


    元璇默默地将布娃娃收回储物袋。


    裴游鱼把他拉住衣柜,道:“好了,你可以走了,我想继续休息。”


    说罢,她指了指门的方向。


    “请。”


    元璇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裴游鱼凝视了他半晌,忽然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拖到幔帐内,踮起脚,在他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两粒血红的小点出现在元璇唇上。


    裴游鱼咽下嘴里的鲜血,重新将元璇推出帐外,道:


    “今天我累了,只想给你这么多,你走吧。”


    元璇定定地看着她,正当裴游鱼以为他要扑上来时,他缓缓转身,雪白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裴游鱼见元璇走了,顺手在香炉里加了点宁神香,便躺回了榻上。


    浓重的困意袭来。


    裴游鱼想顺从这睡意进入梦乡,然而前几日梦境中的画面忽然出现在眼前。


    她睁开眼,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丹药,含在舌底。


    药物的苦涩驱散了睡意。


    裴游鱼重新阖上眼,装出一副熟睡的模样。


    她想看看,今晚元璇还会不会来。


    ……


    子时刚过,邬念青悄悄潜进穉桑楼。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摸进裴游鱼的房间。


    是因为幔帐遮住了床上的景色吗?


    不是。


    元璇刚进粉金罗帐没多久,就被裴游鱼赶了出来。那么短的时间,他不可能与裴游鱼发生什么。


    而且现在元璇已经走了许久,此时来到穉桑楼,什么用都没有。


    他不是为了元璇而来的。


    那么,是为了裴游鱼而来的吗?


    大概不是。


    邬念青向前看去,指尖勾住粉金罗帐下坠着的玉饰,眼前浮现出他和裴游鱼一起雕琢玉石的场景。


    少女一手握着洁白无暇的玉料,一手拿着尖头枣核砣,往玉料上重重一凿,道:“我觉得就该这么雕。”


    玉料上现出一个丑陋的缺口。


    裴游鱼抿着唇,盯着玉料上的缺口,一言不发,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


    他感到有些好笑,抚了抚裴游鱼的头,握着她的手,带着她细细雕琢。


    玉料上的缺口逐渐化为绽放的花朵。


    “你应该这样雕。”


    他轻声指点道。


    裴游鱼看着玉料,愣了半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略显慕艳道:


    “师尊真厉害。”


    邬念青放下牡丹花玉雕,指尖勾住幔帐边缘。


    或许他就是为了裴游鱼而来的。


    以师长的身份。


    此前磋磨裴游鱼,仅仅是为了教训她,没有其他意思。


    他告诫过裴游鱼,不要沉溺于爱-欲,但裴游鱼不听劝告,执意要试一试这种肮脏的事情,还企图瞒着他,被他发现后不知悔改,强词夺理,咄咄逼人。


    她被元璇引诱,变成了一个不听话的坏孩子。


    作为师长,管教一个误入歧途的坏孩子,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裴游鱼是一块儿莹润的玉料,他作为师长,有权利也有责任指导她如何雕琢自己。


    邬念青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轻手轻脚地撩开罗帐。


    裴游鱼侧身躺在床榻上,一只手压在脑袋下,一只手放在被子外。


    邬念青弯腰,小心翼翼地用弯臂托起她的头,想要移开那只压在枕底的手。


    少女不安地皱了皱眉,翻了个身,滚入他怀中,红肿的唇瓣碰到他的手背。


    柔软、温热,就像刚出炉的的糕点。


    震颤的痉挛感顺着手背一路往上,邬念青垂眼看着裴游鱼,长指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唇瓣,指腹不轻不重地按压着。


    这里曾被元璇肆意啃食过。


    后来他也做了和元璇一样的事情。


    在前几个晚上。


    作为师伯的元璇这么做了,那么他也可以这么做。


    这也是对裴游鱼的惩罚。


    但为什么要背着裴游鱼干这种事呢?


    惩罚裴游鱼的话,在她清醒的时候效果会更好,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惩罚她,算是什么惩罚呢?


    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在人世间已走过了许多岁月,见过无数的爱恨的老妖怪,怎么会察觉不到自己的心思呢?


    只不过不愿承认罢了。


    裴游鱼是必死之人,没有必要在她身上浪费过多感情。


    聪明人的理智永远凌驾于感情之上。


    邬念青收回思绪,手指停在了裴游鱼的唇珠处。


    几日前,裴游鱼与元璇拥吻的一幕再次出现在眼前。


    宁神香清幽的气味传到鼻尖,裴游鱼在他怀中沉睡着,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此前妩媚嚣张的裴游鱼与此时稚嫩安静的裴游鱼交替出现在眼前。


    邬念青抚上裴游鱼的下颌,俯下身,红信子舔-舐着她的下唇,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此时此刻无论他干什么事情,都不会被裴游鱼知道。


    无论他藏着什么心思,都不会被裴游鱼看穿。


    最后一次。


    以后他一定不会这么做了。


    他缓缓阖上眸子,张嘴咬住少女的唇瓣,像元璇一样轻轻啃咬着,舌尖从唇珠处探入檀口内,掠夺着里头的甘甜津液,极尽痴缠。


    睡梦中的少女感受到口内被异物侵入,不适地蹙了蹙眉,眼睫微颤,似乎要醒来。


    邬念青微喘着松开裴游鱼,大掌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


    裴游鱼的吐息逐渐均匀。


    他觉得自己应该放下裴游鱼,然后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去。


    然而当目光触及到裴游鱼的唇瓣时,他犹豫了。


    青年缓缓俯下身子,覆唇而上,眼底翻涌着暗色。


    他的心口贴着裴游鱼的心口,两颗心在同一频率跳动着,颤意顺着心尖弥漫到四肢百骸。


    邬念青缓缓地阖上眼。


    在黑暗中,他感到有一个柔软的东西环上了他的脖颈。


    他猛地睁眼。


    裴游鱼眨了眨眼,声音清脆:


    “师尊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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