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港口黑手党最中心的大楼第43层,空无一人的走廊,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以及空无一物的办公桌,一层楼除了时钟滴答滴答宣告时间流逝的响声,静谧的可怕。
白崎南一手里提着仅剩的甜点,站在办公室的大门口沉默了片刻。
抬脚走进去,办公室阴暗空旷,既没有成对的文件,也没有供娱乐的电子设备,唯一有的就是一个硕大且塞满了书的书架。
一点也不像办公室。
白崎南一将甜点放到桌子上,慢慢在房间里踱步,有时摸摸书架上的书和贴在墙壁上的棕色墙纸:“这一点也不像太宰的风格啊。”
没有五颜六色的彩色花花墙纸就算了,怎么连一个可以时不时抱在怀里的小熊抱枕也没有呢?要知道太宰猫猫最喜欢抱着小熊抱枕看书了。
如同一个平凡的家长,看到自家孩子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改变这么多,就不免想找孩子的老师谈一谈。
拿上甜品,熟练的进入电梯,按上55层的按钮。不到片刻,电梯门开。
门口原本昏倒在地的守卫消失了,换上了另一批人。
白崎南一瞅瞅他们的黑西装,黑墨镜,再瞅瞅他们的身高,他们持枪的姿势。
怕不是之前那两个的双胞胎。
轻车熟路地将新来的两人击晕,未免又被爱丽丝袭击,他开门的时候还礼貌地提醒:“爱丽丝,森医生,我又来了。”
“白崎君,你又有什么事吗?”
森鸥外看着再度返回的白崎南一就意识到自己新换的守卫可能又倒下去了。爱丽丝站在森鸥外的身旁拿着彩色蜡笔在地上胡乱涂着,听到开门声头都不抬。
白崎君不请自来这一点倒和太宰很像。
森鸥外微笑:)
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白崎南一摩挲着手里不知从哪顺来的□□,语调轻快:“抱歉森医生,你看你也有孩子。”他的目光转向爱丽丝,手轻抚胸口,作无声的叹息状,“你能明白一个家长对孩子的担忧吧。”
森鸥外嘴角无形地抽了抽。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个装模作样跟太宰也是丝毫不差啊。
白崎南一继续:“所以为什么太宰办公室里没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文件呢?”
作为老师到底在教他什么?
森鸥外微笑:“有没有可能他把自己的文件都塞给我了呢?”
你能不能管管他,让他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收到对方的控诉,白崎南一尴尬地轻咳一声:“那为什么太宰的办公室这么空旷,怎么连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没有?”
实话实说吧,你是不是暗中欺负他。
森鸥外保持微笑:“白崎君,有没有可能他根本不怎么回办公室?”
你难道不知道你家太宰是个惯会摸鱼的主?
不知怎么回事,白崎南一从森鸥外完美的笑容里品出了一点苦涩。熟知太宰本性的他在这场论争下根本不占理啊。
“嗯……那个,真是抱歉哈。”
从气势汹汹到乖巧无比只花了不到五分钟。
白崎南一惨败。
他眨巴眨巴粉色双眸,白皙脸颊上浅浅的酒窝显现,笑容清浅,一副乖巧的模样。
只能说不占理的人就是这样的。
将手里的枪放在森鸥外面前的桌子上,两手一摊证明自己的无害和善意。
白崎南一:“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也算是给我无故闯进来的一个交代。”然后他补充:“不加入港口黑手党,不能伤害太宰的条件。”
森鸥外摸摸自己的下巴,似乎有点不情愿:“就这样啊……”
这样真是太好了,就算是一个条件,闪亮的钻石也终究会归他所用。
“可是南一有闯进来两次哦。”地上的爱丽丝昂着头用一双饱含控诉的深蓝色双眸注视着他。
白崎南一:“那,那就两个条件,不能在多了。”
一副好骗的样子。
森鸥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用手交叉撑着自己的下巴,微微歪着头:“那白崎君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太宰现在在哪里呢?”
森鸥外思索着,给出一个地址。
得到答案的白崎南一心满意足地离开。
有着额外收获的森鸥外心情大好,也不计较对方之前一系列的失礼行为。他面带微笑的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就如同凝视着一颗快要到手的珍贵钻石。
过了好一会儿,才吩咐属下换新的守卫。
**
一座豪华的别墅内。
布满五颜六色的彩带和气球的房间里,一个占据半间房间的红木桌上中央摆放着一份硕大的奶油蛋糕,在奶油蛋糕的周围分布着各式各样的山珍海味,几杯红玛瑙似的红酒,以及三副洁白的餐具。
太宰治将最后一个餐具摆好,满脸欢快:“这样就好了吧。”
说完也没等餐桌最前端的人回答,就自顾自地小跑到桌子的另一端。身上披着的黑色大衣随着主人的走动微微飘动,最后停留在宽大的椅子上。
太宰治晃了晃手中的红酒,盯着杯子里透亮的溶液,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如果知道这个盛大的派对是为了纪念他获得自由,小不点会开心到疯过去吧!你说呢?兰堂君。”
望向兰堂的鸢眼里是一片漠然。
昏暗处的兰堂不予置否,他依旧是上午那身装扮,却没有上午那份平静,他现在就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刺骨的寒冷让他忍不住颤抖。
太冷了,比之前还要冷。
就算这样,兰堂该说的话也一个不落:“太宰,听说你已经知道了荒霸吐事件的犯人,这是真的吗?嘶,好冷。还是说,你是为了欺负中也撒的谎?”
兰堂回想着在首领办公室的那位褚色头发的少年。都说大名鼎鼎的“羊之王”有着近乎作弊的操控重力的异能力,又有谁知道少年就算失去重力异能,他的体术也能使他立于不败之地。
是一个武斗的天才。
兰堂忍不住询问:“如果中也知道你在骗他,不怕中也揍你吗?”
“呐,谁会怕黏糊糊的蛞蝓啊。”
太宰撇撇嘴不屑。
如果敢打我,我就告诉南一,让他收拾自己的弟子。
一想到这太宰醋劲就上来了。
原本就知道南一偷偷摸摸背着自己养了个小孩,南一自己又不说,自己也从来没有碰见,谁知道是那个小妖精迷了南一的眼。
太宰果断翘班一大早跑到甜品屋就看到南一蹲着帮一位褚发少年涂药。这下子醋坛子彻底打翻,但胆小的猫猫根本不敢向前控诉,只能记下这个暗亏,正巧森鸥外交给自己调查先代首领出现的原因的任务和这个小妖精调查荒霸吐的行动重合,这不得使点绊子。
更别说这个小妖精竟然刚见面就踹我!虽说对面并不认识自己,但这并不能成为不喊对方黏糊糊的蛞蝓的原因。猫猫生气jpg.
不高兴的太宰放下手里的酒杯,双手抱胸哼哼唧唧:“我可没有骗小不点。”
没说出来的猜测怎么能算骗呢?
太宰:“兰堂君,你干嘛要主动参与进来?明明不关你的事,不是吗?”
兰堂抬起头,压制着自己因寒冷而颤抖的身躯,语气低沉:“好奇罢了。”没过多久,又继续,“你说的犯人是谁?”
太宰两只手撑着桌子,将自己的脸向兰堂方向凑去,一只鸢眼可爱地眨巴,嘴角勾出自信的微笑,只听见他说:“是你啊,兰堂君。”
“一切都是你做的,无论是先代首领的出现,还是众人所说的荒霸吐传言,兰堂君,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不愧是太宰君啊,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嗯?”
“白崎君是你的谁?”
“管你什么事!他又不是你的谁!”猫猫炸毛。
兰堂紧了紧身上的大衣,用眷恋缠绵的语气:“他是能让我感到幸福的解药,是我要守护的珍宝。要不是他不同意来我这,我也不会用我的房子给中也办派对。”
太宰呵呵两声:“可惜他根本不认识你,我才是他最亲近的人。”
兰堂也没有反驳,他确认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便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和中也打了个赌?赌谁先找到犯人?”
他温和的笑笑:“那么这个赌你赢了。你比他先找到了犯人。恭喜你。”
完全没有胜利的感觉好嘛!
太宰猫猫郁闷地鼓起脸蛋,瞧着眼前这张轻描淡写说着恭喜的脸,他就极度的不爽!
自家铲屎官太好了,总遭人惦记,不是被野心勃勃森鸥外虎视眈眈,就是被心里变态的兰堂君垂涎觊觎,能别说中也这个黏糊糊的蛞蝓……
这样细数下来,太宰心里的小猫咪都要跺着jiojio,嗷呜嗷呜地大吼。
这是我的铲屎官!不是你们的!
兰堂优雅地拿着酒杯抿了一口,柔和的眉眼注视着已经自闭的太宰,心里有了想法。
是珍宝的家人吗?为了不让珍宝伤心,就保护一下对方吧。话说,什么时候再去店里尝尝珍宝做的甜点呢?
两人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
窗外似乎有着愈演愈烈的叫喊声。
两人默契地偏过头。
一道红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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