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9
身为一个虽然只有半岁, 但却已经能够熟练使用自己肢体的婴儿，惠惠其实是可以在此刻告诉甚尔，他面前的两只小狗不是什么太爷太奶, 而是他用咒力召唤出来的式神。
但惠惠不想说。
如果他现在开口说话, 就得先向甚尔解释为什么他半岁就能说这么多话，还得解释什么是咒力什么是咒灵以及他是怎么用咒力召唤玉犬的, 以甚尔这个科学教狂热信徒的以往作风来看, 甚尔绝对不会轻易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咒灵这么个东西。
甚尔连替身跟异能力都相信！却不愿意相信咒灵！
他不告诉甚尔真相，只是因为害怕麻烦, 而不是抱着吓吓甚尔的坏心思。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坏人。
惠惠偷偷勾嘴角。
540
甚尔把周围想要围观小狗游泳的男高中生们都赶进了旁边的小池子里，美名其曰要给他太爷和太奶单独相处的空间，两位老人家是先后去世的，好不容易再见面了, 一定有很多话想聊。
作为小辈的他们当然不能偷听长辈说话！
头顶盯着浴巾的zero被甚尔直接扔进隔壁，差点呛进去好几口水，好不容易从池底爬上来, 第一件事就是拉着hiro对甚尔的脑子表达质疑：“他是不是有病？为什么要对着小狗喊太爷太奶？”
hiro说不出这么直白的攻击话语, 只能打圆场帮甚尔找理由：“他可能是太想念家里的长辈了吧。”
同样被扔进池子里的新一：“我觉得不会这么简单，而且他为什么只扔我们俩？区别对待？”
hiro找不出理由了。
他们一同看向抱着惠惠也挤进小池子的甚尔。
甚尔叹气：“我知道你们不信那是我太爷太奶。”
众人不说话, 围着甚尔坐了一圈，等待接下去的故事。
甚尔：“不过你们信不信关老子屁事，让开, 你们妨碍到老子看星星了。”
zero大怒，一把从甚尔怀里抢过惠惠：“说不说！不说你儿子就没了！”
hiro大惊：“zero？！你在干什么？你打不过甚尔的！快收手吧！”
新一也大惊：“zero哥哥？！你快带着惠惠跑！我来掩护你！”
惠惠待在zero身上翻了个白眼，觉得这几个人能凑到一块, 不是没有原因的。
好像不管他在哪，遇到的都是一群脑子不太好使的家伙。
真不知道这算不算倒霉。
甚尔：“行了吧你们, 一群小菜鸡。”
新一说：“我以前就觉得很奇怪，小白自从来甚尔叔叔家之后，一顿狗粮都没吃上过，餐餐都是剩饭也能活得这么健康，那可是甚尔叔叔做的饭！”
惠惠：其实连剩饭都不用喂，玉犬就是给你们个面子吃几口而已。
而且你的重点居然是小白能吃甚尔做的剩饭，而不是小白能洗衣服拖地做家务做饭，还能自己独立上厕所冲厕所吗？
甚尔的饭带给你的冲击和阴影居然有这么大？
下一个出现的咒灵不会是被你对甚尔做饭的恐惧给喂出来的吧？
警惕！
甚尔：“内涵老子没钱买狗粮就算了，还要点名质疑老子的厨艺？我看你小子就是缺一顿社会的毒打！”
话虽这么说，甚尔也没真的对新一出手。
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他给新一一拳，那新一可能就直接下九泉了，
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小白的真实身份。”他淡淡的说。
541
惠惠的心脏猛地一跳，不着痕迹地观察甚尔的神色。
但他却发现，甚尔平静地表情之下，他竟然根本读不懂甚尔此刻在思考着什么。
甚尔真的有那么傻吗？这种有的时候嘴里能突然几句有道理的话都家伙，这种危机时刻会把大家互在身后的家伙，真的至今什么都没发现吗？
惠惠知道甚尔有多害怕鬼怪，但已经目睹过这么多次咒灵的甚尔，难道没有发现他看到的都是普通人无法看到的东西？他完全不认为自己与普通人之间有差异？
还是说，甚尔其实内心早已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他什么都不说，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于惠惠本人，他自认为演技没那么好，正常人多多少少都能察觉到他跟一般婴儿的差别，但甚尔却只是觉得这些差别是他天赋异禀。
甚尔会不会在用装傻，来找个接受他和玉犬的理由？
甚尔，难道你——
542
“如果小白不是我的太奶，小黑不是我的太爷，那它们有什么理由会在我遇到危险地时候跳出来拼命保护我呢？”
“惠惠，待会我就带你过去给太爷和太奶磕个头，得磕个响的。”
“我想想，我的儿子应该怎么喊我的太爷太奶？该死的这是什么破烂手机，怎么没有辈分计算器？”
“算了算了，你喊声老祖宗就行吧，说不定老祖宗一高兴，就得给你包个大红包呢！”
惠惠：“……”
给玉犬磕个响的。sc
还要喊老祖宗。
禅院家的人要是听到这话，说不定会气得从棺材里诈尸。
突然有点想把甚尔带到那边，去搅一搅禅院家那谭恶臭的死水。
543
新一：“所以新小狗的名字已经决定叫小黑了？”
惠惠：不是，新一你的重点是不是歪得有点离谱了？
544
小黑的事情居然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可能是自从认识甚尔之后，身边发生的奇怪事情太多了，大家多多少少都习惯了一些。
所以谁也没问这只小黑狗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
他们只在意小白愿不愿意叫小白，小黑愿不愿意叫小黑。
以及甚尔家的成员又喜+1啦！
啪啪啪啪啪啪啪！
甚尔对自己给太奶取的名字非常满意，并得意洋洋道：“以后说不定还会出现小鸡，到时候就叫它麦香鸡块，养蛇叫甜筒第二支半价，兔子叫麦O劳中秋限定真的很难吃。”
zero：“这些跟小黑小白的画风是不是不太一样？”
sc
新一：“麦O劳给你多少广告费我KOC给你双倍！”
甚尔表示新一年纪还太小了，不懂男人对高质量蛋白质的追求，那可是增肌的关键！
hiro：“说起来我一直想咨询一下甚尔，你是怎么锻炼才练出这种……”
他的视线本能地在甚尔胸口扫了一圈，又慢慢看向水下被模糊的位置。
本意是想找个好听的词语夸夸甚尔，但是这么一停顿，再加上甚尔缩到一块用手臂挡住胸口的动作，一下子气氛就微妙了起来。
甚尔哆哆嗦嗦：“你你你不会也想要老子come to your house and dirty your bed吧？”
“别提这种无理的要求，hiro，景光，你不知道床单有多难洗。”
hiro：“我不是——我——说实话你家的床单也不是你在洗吧！你怎么知道床单很难洗！”
甚尔的目光变得惊恐。
只有zero还暂时没完全理解过来，不太确定的问：“dirty你的bed是这个意思？ ”
hiro：“不管你是怎么理解的，反正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说正经的！甚尔！我跟zero也是一起从小锻炼，但是都没能达到你这个效果，你的力气大到能两只手同时提起我们两个！”
甚尔摇头：“错了。”
hiro：“什么错了？”
甚尔：“我一只手就能提你们俩。”
hiro：“……”
甚尔在水里伸了个懒腰：“我也不知道是怎么锻炼的，可能是被我爹打着打着就练出来了吧。”
zero眉头一皱，以为甚尔的童年遇到了不太好的事情：“你的父亲？他为什么要打你？”
“哦，那举个例子吧，有一次我爹过生日，我们去饭店吃饭，打包了一桌子剩菜，我爹说带回去给狗子吃，我就随口夸了句狗子真幸福，那就权当今天给狗子过生日吧，然后就被打了。”
zero嘴角抽抽：“……”
你活该！
甚尔：“如果你们真的想练成我这样的话，那就——”
hiro试探性的：“每天去你那里被你打几顿？”
“老子又不是神经病，干嘛每天打你们？”甚尔翻白眼，“是让你们来老子这，跟老子一起锻炼！”
说完，甚尔又有点迟疑，不确定地看着hiro和zero：“你们真的就是想锻炼？”
zero也对甚尔的身材和身手有些羡慕，目光在甚尔粗壮的胳膊和坚实的胸膛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不然呢？我们还能想干什么？”
“我感觉我已经被你扫描过一遍了，从里到外的那种。”
甚尔低头看自己，只觉得恐慌。
有句老话说得好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上辈子没怎么见过基佬，这辈子遇到的就格外多，不防不行，惠惠也许不想再多要一个爸爸。
甚尔决定试探一下：“那个，你想不想摸摸看？”sc
他挺高了自己的胸。
zero愣住：“啊？哦，既然你都这么邀请了，那我就摸一下？”
甚尔瞪大双眼，瞳孔地震！
我靠！我就知道你们俩小子不怀好意！不安好心！你们就是馋老子身子！
甚尔艰难地捏紧拳头，在zero真的摸过来之前，狠狠将手心贴到了zero的胸口上。
zero：“！！！！！！”
吓得当场跳出池子，躲到5米之外的安全区。
“你干什么！？”他的声音都因为惊恐而变得尖锐了。
甚尔将魔爪伸像hiro，幽幽地说：“我发现了，人不能总是被欺负。”
“所以我决定，打不过就加入。”
hiro：“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zero救救救！！！！”
545
新一捂着惠惠的眼睛。
“……能不能转到少儿频道？”
第 30 章
546
伏黑甚尔的小孩是个天才。
最近住在这条街上的人都这么评价道。
作为一个被看上去很凶、曾经疑似酗酒、赌博、骗女人钱的不良父亲养育的孩子, 伏黑惠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邻居的关照。
毕竟当初警察来调查的时候可是说过的，如果有人发现惠惠被甚尔虐待，可以随时联系他们把惠惠带走, 送到更适合小孩成长的环境里。
所以在长期的观察中他们发现, 惠惠不仅听话，还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儿童。
不到一岁的惠惠, 已经能够在邻居送来蔬菜水果的时候礼貌鞠躬道谢, 然后屁颠屁颠去冰箱里找自制的小饼干小糕点当做回礼。
顺带一提，邻居本来以为这些回礼是甚尔做的, 后来她们才知道，惠惠自从学会走路并且能持续站稳后，就接手了伏黑家的厨师工作。
谁家小孩不到一岁就能站在凳子上，给心灵上已经瘫痪的老父亲做饭？
到底是谁在养谁啊？
惠惠表示, 他也只不过是无法接受甚尔制作的儿童餐罢了。
而且还没有去读幼稚园，也没上过早教班去提前接触文字的惠惠，理论上应该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 但根据目击者称, 总是看到惠惠一个人坐在伏黑家的阳台上，读什么《桶川跟踪狂杀人事件》, 《隐谷路》，《切尔诺贝利的悲鸣》。
别说一岁的小孩了，就连甚尔这个年纪的大人都不一定对这种书有兴趣。
大家都觉得惠惠大概是对这些书里面的插图感兴趣, 便劝着甚尔买了一整套的《巴巴爸爸全集》，结果没过两天，这批书就进了街头的废品回收站里。
甚尔说, 他在那里跟念绕口令一样读这些图画书，读得口干舌燥意识模糊人都快噶过去了, 还要被惠惠用看智障的眼神盯着看，他实在受不了这个委屈，惠惠爱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看什么都比这本巴巴爸爸带着巴巴妈妈，巴巴利波，巴巴布拉伯，巴巴贝尔，巴巴伯和什么巴巴拉拉巴巴啥玩意的一家子去月球旅游，碰上了波波爸爸带着波波妈妈，波波豆豆，波波莫罗波波拉拉之类乱七八糟的一家子强。
歪日光是读这两家子互相打招呼，甚尔就花了足足10分钟！10分钟啊！但凡这两家子自我介绍的时候用点小名呢？但凡他们取名的时候别整这死出呢？
一口气读完一本书，甚尔差点给自己掐人中了。
这是什么儿童界的《百年孤独》？
总之，甚尔觉得惠惠读《切尔诺贝利的悲鸣》一点问题都没有。
直到他半夜听到隔壁因为读三年级的小孩做不出边长是2厘米的正方形，周长是多少厘米的数学题，而被暴揍的动静后，才多多少少明白自己的小孩到底跟别人家的有多大不同。
因为前不久他还在掰着手指头算给一块长2米，宽1.5米的菜地围篱笆，需要多少木材。
当时他因为觉得算这些太麻烦，所以干脆打消了自己种点小蔬菜吃的打算。
转头就看到惠惠在地上写了个大大的7。
甚尔：“……”
他把惠惠抱到身上，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地用脚擦掉地上的数字，哼着小曲回屋了。
小日本这贫瘠的土地能种出什么好吃的玩意？
还是别种了。
547
伏黑惠是个天才。
自从能走能跑之后，住在周围的人，每天都能看到伏黑甚尔带着伏黑惠一大清早就出门晨跑的身影，他们还会偶尔带着两只小狗。
但每次结束晨跑，伏黑惠和狗都是一副快嗝屁的样子，被伏黑甚尔背着回家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甚尔把惠惠带到大家都看不到的地方，狠狠虐待了一把。
后来他们偷偷去问惠惠，惠惠才一边摇头一边说，是他提出要跟甚尔一起去晨练的。
因为想长得跟甚尔一样高。他说。
邻居们觉得惠惠可爱，便摸摸这个好不容易脸上和小肚子上长了点肉，没过多久又被瘦回去的小孩，安慰道，甚尔长得这么高，你作为他的儿子也一定会继承他的优良基因的啦。
可惠惠却不这么觉得。
上辈子他到高中了，都只有175，一点都看不出继承甚尔基因的样子。
——除了头发。
爆炸海胆头让他的175能够偷偷往上再加2厘米。
虽说在同龄人里算不上矮，但总是待在他190以上的无良老师身边，就算是平静如惠惠，也会偶尔感到憋屈。
顺带一提，这些憋屈通常来源于这位无良老师。sc
比如这位老师会一边说着“要体验平民的交通工具”，一边带他坐两个小时的电车回学校，在车上还会一边抓住吊环，一边让胳膊弯成90度，然后把胳膊肘压在他的头顶。
真的很过分。
惠惠有时都会想，会不会是因为无良老师总是压着他赖在他身上，才导致他错过了男孩的最佳发育年龄。
这辈子，他绝不犯同样的错误。
不论是身高，还是肌肉，他都要从甚尔的身上夺过来！
sc
已经形成执念的惠惠握紧拳头，咬牙做完了第50个俯卧撑。
然后整个人瘫软到地上开始大喘气。
一岁的小孩，一口气做50个俯卧撑。
是个人都要称赞一句“妈耶”，只有没养过小孩的甚尔不觉得离谱。
他还端着奶送到惠惠面前，笑眯眯的：“少爷，来一口？”
已经一岁的惠惠是拒绝喝奶的。
他已经拒绝过很多次了。
但是没办法，因为惠惠以前就喝得不多，导致家里还剩好几罐奶粉没喝完，本着绝不浪费粮食的原则，甚尔有事没事就往惠惠面前放一瓶。
惠惠趴在地上，头扭到另一边，无声拒绝。
“加油！儿子！你可以的！这么一小瓶你一口就能喝完！”
“喝完它你就是全世界最强！”
“来！惠惠超人！给大家伙展示你真正的实力吧！”
甚尔坐在地上给自己不乐意动弹的儿子手工翻了个面，然后把奶嘴塞进儿子嘴里。
他一手扶着奶瓶，一手有节奏地拍地板。
“YO！YO！YO！YO！”
“你不会喝不完吧惠？你隔壁阿姨家的胖小子一餐可是能喝三瓶，别到时候下雨你们一起回家的时候，还得是人家个高的给你打伞吧？”
惠惠神色一凝，咬牙，自己抱住了奶瓶。
“对！没错！就是这样！来跟着我的节奏！1！2！3！4！再来一次！YO！YO！YO！YO！马上就能喝完了！只剩一点了！再坚持10秒！！”
“WOOOOO！伏黑哥！你才是伏黑哥！你超强的！”
甚尔满意地晃晃空奶瓶，临走前还不忘给自己正在打饱嗝的儿子一个充满父爱的鼓励。
548
惠惠是个天才。
但惠惠一开始也没那么快意识到这样的日常有哪里不对劲。
毕竟他每天都跟甚尔待在一起，就好像他也没有发现，小黑和小白正在慢慢地从小狗变成小狗球。
他也在甚尔的嘴里，从惠惠少爷变成了真正的伏黑哥。
惠惠表面上对这种无厘头又没什么作用的外号不屑一顾，但不得不说，在被甚尔捧着喊伏黑哥真强的时候，羞耻心之下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暗爽冒出来。
甚尔的表情不像装的。哼。
他一定是真心崇拜伏黑哥的。哼。
直到那天他们同样结束晨练回来，甚尔同样蹲在地上，用痛心的语气对他表达了关心：“呜呜，伏黑哥你怎么了？伏黑哥要不起来喝口水吧伏黑哥？我以为这种运动量对伏黑哥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的，呜呜。”
他还不忘记呜呜。
感动。
他一定是真的在为伏黑哥哭泣吧。
伏黑哥没空搭理他。
转眼甚尔就送来了今天的营养餐。
不过营养餐不再是伏黑哥没喝完的奶粉了，因为前不久甚尔在泡奶时随手尝了一口奶粉，觉得干吃还挺好吃的，就打算亲自帮伏黑哥消化这些他看不上的低级食物。
甚尔送来了新的神品——
一颗切开的柠檬。
酸涩的味道让伏黑哥感到疑惑。
上辈子好歹也是活到高中了的，伏黑哥当然知道什么是柠檬，很多油腻的炸鸡边上都会放一块柠檬用来解腻，他也喝过一些柠檬口味的饮品。
不过确实没干吃过柠檬。
正常人谁没事嚼柠檬片吃啊？
但甚尔说：“柠檬营养超级丰富，不仅富含丰富的维生素，还能给你紧急提供能量。”
伏黑哥：“？”
甚尔：“我小时候就是因为每天吃10个柠檬，才长出这身肌肉的。”
伏黑哥本来不信。
但是仔细一想，上辈子他小时候经济条件说不上好，确实没像甚尔这样吃过柠檬。
而且的确有在广告上看过柠檬的宣传，柠檬确实是个营养丰富的水果。
如果是为了长高和增肌……
伏黑哥不禁在大脑里幻想自己拥有甚尔这个身材的样子。
好像也不是不能努努力。
奶都喝了，还怕一个柠檬吗？
伏黑哥神色一凝，从甚尔手里接过柠檬。
甚尔严肃的：“是男人就大口吃下去吧！全世界最man的伏黑哥！”
sc
伏黑哥深吸一口气，张嘴，狠狠咬下去——
刹那间，柠檬的汁水冲进他的味蕾里。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痛苦。
那是一种伏黑哥从未体验过的痛楚。
他无法详细去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刺激性的味道让他在那一瞬间便丧失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恐惧的泪水从嘴巴里喷了出来。
全世界最man的伏黑哥，倒下了。
在眼前的场景陷入黑暗之前，他听到了恶魔的低语：
“啧，不是说这小子是个天才吗？老子怎么看不出来一点？”
伏黑哥惊恐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他好像。
也被甚尔。
强行。
降智了。
救命！
救命！！！
第 31 章
548
都跟甚尔认识这么久了, 虽然知道甚尔不是个靠谱的大人，但是大家多多少少都是从甚尔身上学到了些优良品德的。
比如缺德，和不要脸, 还有缺德。
甚尔：“你们缺德说了两次, 发现了吗？”
大家表示不用在意这种没用的细节。
因为他们准备开始缺德了。
一个风和日丽，温度比前段时间降低了些许的普通工作日, 新一、零和景光齐聚伏黑家, 表示要干一件大事。
他们掏出老黄历，在甚尔面前精挑细选起来。
景光：“我觉得明天的日子就不错, 宜会亲友，宜动土安葬祭祀入殓开池破土塞穴，忌出行。”
甚尔震惊：“宜会亲友我认同确实不错，那后面的一长串你是一点都不觉得有问题？”
零皱眉, 有些疑虑：“明天来得及吗？”
甚尔再次震惊：“你的关注点在来不来得及？你也觉得宜动土安葬没毛病？你们到底准备明天去干什么啊？这么急，不会真准备去干盗墓那行吧？我会打电话给鬼塚大叔让他带人来抓你们的！”
新一：“应该来得及的，加钱不就行了。”
甚尔：“……玛德我永远憎恨资本主义！”
甚尔还是不清楚他们来自己家愁眉苦脸选日子的意义在哪。
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蹲在旁边看这三个小鬼嘀嘀咕咕。
然后确定了明天这个好日子。
确定完日子, 他们准备走了。
甚尔挠头, 靠在门口送他们出门，百思不得其解：“你们今天来我家到底是干什么的？我这已经成你们的会议室了？”
景光回头, 茫然地问：“嗯？你们没有给甚尔说吗？”
零摇头：“没有。”
新一举手：“我也没有。”
甚尔：“哈？你们要给我说什么？”
景光：“我们打算明天办一个隆重的生日party。”
甚尔怀里坐着个琢磨出点什么正在挑眉偷笑的惠惠：“啊？谁过生日？新一？零？还是你？明天过？你们过生日都是看黄历挑日子过的？是这么个习俗？”
景光解释说：“不是我们过生日。”
零：“是你。”sc
新一：“甚尔叔叔生日快乐！”
甚尔张嘴，闭上，又张嘴：“……需要我拿身份证给你们看看时间吗？我掐指一算现在距离我的生日还有几个月。”
新一：“其实爱对了人, 生日每天都能过。”
甚尔：“闭嘴！不准用你这乱七八糟的口音唱中文歌还改歌词！”
零：“提前给你过生日，和给你补过去年的生日，你自己选一个吧。”
甚尔拿烟的手, 微微颤抖：“……这种事你们都不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吗？”
新一：“不问！”
零：“因为我们——”
他们异口同声：“缺德啊！”
景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来他是大家当中唯一良知尚存的人。
虽然有良知，但不多。
549
这就是甚尔教授给大家都优良品德。
并且他的好学生们都不是一般人, 大家是懂什么是举一反三的。
（微笑）sc
缺大德的事情还在后面。
550
生日party的举办地被定在了海底捞，他们甚至拒绝了热情的服务员为他们提前准备包厢的意见。
新一说就是要坐在大厅里，要最中间的位置，最热闹的位置！
零则是开始给甚尔准备生日礼物，他有一个不同凡响并且一鸣惊人的点子！
所以他先把甚尔拉到床上躺好武二四旧零八一久尔，举着手机开始对着抱住胸口的甚尔拍拍拍，景光在旁边还时不时提出一些十分专业的意见，比如让甚尔侧着脸，窗外的阳光会加深甚尔的轮廓，比如让甚尔弓着一条腿，造型会更加灵动，再比如让甚尔叼住自己紧身黑T的下摆，露出——
甚尔摸摸自己的腹肌：“别的我就不评价了，咬衣服是什么意思？你们不会是在拍什么违法乱纪的东西吧？我真的会报警！”
景光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甚尔看自己的手机屏幕：“是制作海报的店员小姐建议我们这么拍的，说做出来效果会非常好。”
甚尔表情空白：“做海报？”
景光：“对。”
甚尔：“用刚刚拍的照片？”
景光：“没错。”
甚尔：“咬衣服下摆？”
景光：“嗯嗯。”
甚尔：“……”
就是说，不知道的可能得以为你们要拿老子的照片做违法小卡片。
在旁边蹲着看手机的零一脸不满：“怎么回事，他不是完全不想配合拍照吗？为什么拍出来的照片都这么男模？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很帅？”
甚尔单手托腮，侧身露出完美的腰部曲线，表情慵懒中带着几分高贵冷艳：“嘁，年轻人。”
单单一张海报是无法满足已经陷入疯狂的大家的。
在海报店的推荐下，他们又去隔壁锦旗店，为甚尔量身定制了一面鲜红锦旗。
“锦旗上面用豪华大气镀金字体写，祝岁月不老优雅甚尔哥：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你们觉得怎么样？”
甚尔：“能不能把祝福词换换，整个一夜暴富的，我不需要活很久，我比较需要钱。”
“店里还有优惠套餐，只要加购祝福绶带和祝福灯牌，就可以打折，还挺实惠的，整一套？”
甚尔：“倒也不至于吧？”
“灯牌我们到时候可以一人拿一个，绶带就让甚尔挂在身上，海底捞过生日还能唱生日快乐歌，跟所有的烦恼说拜拜！唱到拜的时候我们就一起举高灯牌鼓掌，争取带动全场氛围！”
甚尔：“……”
“甚尔家的大门看上去空荡荡的，很难看，我觉得还可以定做一个不锈钢奖牌，上面写友谊长存，这样甚尔每天出门都能回忆起我们的友谊而感动爆哭，至于颁奖仪式我觉得可以在海底捞进行，到时候大家轮流上去跟甚尔握手合照。”
甚尔：“你们是一点都不社恐对吗？”
零义正言辞：“这怎么会社恐呢？这是我们给你的美好祝福！”
新一表示十分赞同：“我们还准备了墨镜和西装！到时候一路骑小电动抗着横幅给甚尔叔叔开路！横幅上就写东南西北四条街！甚尔今天就是爷！够霸气！芜湖！”
景光在旁边已经听得憋不住笑了，他是大家仅存的良心，所以他没有对世界都变得灰暗的甚尔落井下石。
他只是偷偷地把购物车里的晦气道具点了付款。
有良心。
但是不多。
551
在这里放一个电子木鱼，希望笑出声了的人赶紧多敲一会。
不然功德低了甚尔可能会在半夜爬墙去敲你的脑壳。
552
甚尔还想做点最后的挣扎。
既然没办法讲道理，那就试试打感情牌。
甚尔愁苦地叹气：“我也很想陪你们过生日，但是没办法，我很忙，我得工作养家，惠惠还指望着我给他买奶粉尿不湿呢。”
零表面一脸向往实则满眼嘲讽地看着：“你都这个年纪了还是单身，应该存了不少钱吧？”
甚尔：“？”
“你数数看你这一句话伤害了我多少次？”
甚尔开始意识到，跟这群小兔崽子是没有办法打感情牌的。
他们就像是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早就没有心和感情了。
得想个别的法子。
他给鬼塚大叔打了个电话，哭诉：“呜呜呜能不能给我找个班上？急，要明天就开始上班的那种！在线等！”
鬼塚大叔：“听说你周日过生日？我会带着蛋糕来帮你庆祝的，是在那个XXX商场的海底捞对吧？”
甚尔：“我说我想找个班上。”
鬼塚大叔：“你怎么知道我给你买了胸花？胸花上还配了彩带，左边写的财神进门，右边写的长命百岁，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很喜欢这两句祝词。”
甚尔：“……”
鬼塚大叔：“来活了，爱你，好了挂了。”
甚尔想怒摔手机，又想起自己自由的存款，默默走到沙发边怒摔枕头。
“我劝你们最好收敛一点！”感情牌失败，他愤怒地威胁道，“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这么缺德未来只会越来越倒霉！你们就不怕下一个受害者轮到自己吗？！收手吧混蛋们！”sc
新一：“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这句话好，金句，我可以写在绶带上吗？”
甚尔深呼吸，咬牙切齿：“你小子，油盐不进是吧？”
553
甚尔的挣扎失败了。
他数着日子，想找机会逃跑，但是这群家伙每天都会派人来他家守着，他们早已预料到了甚尔所有的行动轨迹。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地来到了周日，他们约定好的日子。
电子鞭炮在甚尔踏入海底捞的那一瞬间炸响，他甚至没有空出来的手可以给自己捂住耳朵。
因为他左手抱着奖牌，右手提着横幅，胸口还挂着大红花。
惠惠早就因为嫌丢脸，赖在海底捞门口婴儿室的摇摇马上死活都不肯下来了。
现在受到万众瞩目的，只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友谊长存组合。
他们本来以为这种社死现场，社死的只会是寿星一个，但实际上，他们都接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千奇百怪的注视。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
晦气小道具其实只是前菜，真正炸裂的是他们在海报店的指导下精心拍摄后制作出来的成品海报。
使用的就是那张甚尔眼神迷离，嘴里咬着衣服下摆，露出一节优秀腹肌和没有系绳的灰色运动裤的靓照，现场不少女孩子看着甚尔的照片都羞红了脸。
照片本身其实也算不上那么炸裂。
更加炸裂的是海报店免费赠送的特效。
无敌的美工老师为了给甚尔优秀的□□增光添彩，于是使用了超越时代的先进技术——热敏技术。
甚尔黑色的T恤被加工了一层热敏颜料，在大家尴尬地坐在海底捞座位上，等待火锅慢慢沸腾的同时，热敏技术被激活了。
海报上甚尔的黑T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褪色，慢慢褪色，慢慢褪……
然后他们就被请进了警察局。
原因是聚众淫/乱。
无敌的美工老师凭借想象，给甚尔还原了他完美且不着片缕的身体。
甚至还凭空捏造了一对乳环。
就很涩情。
甚尔：笑不出来。
老黄历：现在知道为什么忌出行了吗？年轻人。
不过笑容是不会消失的，笑容只会转移到看涩图的人的脸上。
嘿嘿，甚尔的涩图，嘿嘿嘿。
第 32 章
554
在惠惠已经可以被送去幼稚园折磨老师的年纪, 鬼塚大叔实在看不下去甚尔成天在网络上装神弄鬼的生活状态了。
他冲到甚尔家，语重心长的同晚辈对话：“你这样不行的，要是被人举报, 你随时都可能会因为诈骗被送去蹲局子。”
甚尔瘫在沙发上无所谓：“这么久我都没被举报, 有没有可能我是真的帮到别人了？”
“你凭什么帮到别人？凭你那两千块一次的按摩吗？”
“都说了那不是按摩！那是驱魔！”
鬼塚八藏叹息：“你骗兄弟可以，别把自己也骗进去了。”
sc
甚尔：“……”
真想让我太爷和太奶给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实力！
没错, 虽然过程有点曲折, 但在惠惠召唤的玉犬的帮助下，甚尔也算跌跌撞撞在异世界干起了祛除咒灵的工作。
虽然他本人没有意识到, 自己成为了没有相关证件的劣质咒术师这件事，但实际在惠惠看来，自己的老父亲已经接手了他的衣钵。
嗯，在这个世界里, 父亲继承儿子衣钵是没问题的，所以儿子养育父亲也是没问题的。
觉得有问题的人一定是你们的三观还被限制在远古的时代里。
大人！时代已经变啦！
鬼塚大叔犹豫再三，还是劝说道：“虽然你以前一直在拒绝成为警察这件事, 不过我还是想确认一次, 你真的不考虑走这条路吗？”
“你完全具备当警察的实力，在行事风格上虽然跳脱, 但不得不说，你能让我看到年轻时自己的样子，甚尔, 你富有正义感且对弱者怜悯，虽然嘴上总是说着不靠谱的话，但你会选择保护眼前的人, 别不承认，你比自己想象中更适合干警察这一行。”
他以为甚尔会像从前那样顶着让人想给他一拳的摆烂表情, 然后用不着调的话语随口岔开这个话题，但这次不一样，甚尔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变得沉默起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撬不动的墙角！鬼塚八藏意识到自己长久以来的劝说可能要发挥作用了！
他趁热打铁：“而且惠惠已经三岁了！他要读幼稚园了，咱们不考虑别的，就考虑这个。”鬼塚大叔的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当着甚尔的面搓了搓，“你需要一份更稳定的收入，而不是+2000，+5000，并且随时可能锒铛入狱。”
“警察的工资算得上不错，我只能这么对你说。”
但最后甚尔还是拒绝了鬼塚大叔的邀请，他双手抱在脑后，躺在沙发上看天花板，轻轻“啧”了一声：“不行啊，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鬼塚八藏皱眉：“如果你能有一个更确切的理由来拒绝我，我以后不会拿这件事烦你。”
甚尔的胸口在微弱的起伏着，呼吸平稳，然后笑了笑：“大概是有点心理阴影吧。”
“不过你说得对，我好像确实需要找个别的工作赚钱，上学就不说了，还得给臭小鬼存老婆本呢。”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鬼塚大叔说，“来警察学校当老师？”
“我刚好还缺一个助教。”
555
命运的齿轮开始旋转了。
但转得不多。
甚尔表示自己还得考虑一下。
沉重的事情回忆起来，带给甚尔无尽的烦躁和压力，他需要适当地转移一下自己的负面情绪，所以甚尔决定，随机挑选一名或多名幸运观众进行折磨。
至于怎么折磨，他挠着屁股，随手下载了最近网上特别火的游戏。
嗯，没错，他打算幸运观众戒网瘾。sc
556
甚尔在角色页面选择了一个粉粉嫩嫩的可爱丸子头小姑娘，没办法，自己生不出女儿，只能在别的地方弥补一下遗憾。
然后在组队页面，找到了一名ID叫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的玩家，进入了对方的队伍。
5V5的PVP模式，一进入对局，甚尔便点名幸运观众，主动跟他对话。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段]：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小哥哥，你今天吃了吗？
正在激情跟对面红名拼刺刀的幸运观众一个操作失误，差点送出一血，他飞速逃离战场后，才在聊天栏里扣了个：？
也可能是出于礼貌，在血量回满之后，他轻飘飘回复了一句“吃了”，连标点符号都没多给。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段]：你吃了什么呀小哥哥。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三明治。
甚尔挑眉，没想到真有人会无聊到跟陌生人在游戏里进行这种无聊的话题。
该说那个人有礼貌，还是该说他善良呢？
真不忍心下手啊。
但没关系，甚尔最擅长的就是恩将仇报。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段]：那你拉了吗？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段]：对不起，是我冒犯你了吗？你生气了吗？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段]：我从小到大都没跟人说过话，我不知道这样说会让你生气，我很抱歉。
甚尔滑跪道歉的速度实在太快，幸运观众可能也没反应过来，他没选择像其他网络喷子一样开始疯狂敲击键盘，而是在顺利击杀掉对面的敌人之后，躲进了无人的草丛里。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你为什么没跟别人说过话？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段]：我很自卑，我从小就不敢跟别人对视，大家说的任何一个字，都会让我感到害怕，所以我一直把自己锁在没有人的房间里，从不跟外面的人交流，这是我第一次玩游戏，也是第一次跟人聊天，我可以跟你交个朋友吗？
幸运观众又是一阵无言。
就在甚尔觉得对方一定没信自己这种离谱的发言时，幸运观众传送到他那粉色可爱小女孩角色身边，帮他击杀掉埋伏在周围的三名敌人，并且为了救他自己重伤倒地之后，甚尔发觉，网络上居然还有这么单纯的人。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可以。
愧疚感在那一瞬间袭击了甚尔的心脏。
但没关系，甚尔最擅长恩将仇报。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段]：那你拉了没？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段]：我很自卑。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还没。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段]：哦哦，你不会是有点便秘吧？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557
我不知道这位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小哥后悔搭理甚尔了没。
正常人一定都会后悔的吧？
558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段]：你一般吃完饭之后会干什么啊？
幸运观众看话题似乎正在变得正常，于是放松警惕。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不干什么，打打游戏，或者去朋友家修车店拆几辆车玩玩。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段]：小哥哥，你还在上学吗？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嗯，我上大学。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段]：小哥哥少玩点游戏吧，我看好多玩游戏的人都是大一玩物丧志，大二为情所困，大三无力回天，大四实习两千。
幸运观众又是一个操作失误，冲进了敌人堆里，都来不及操作两下便倒在地上。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段]：小哥哥你是在坐着玩游戏吗？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对，怎么。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段]：你可以躺着玩吗？你坐着玩好菜。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段]：对不起小哥哥，我很自卑，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话，我惹你生气了吗？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没有。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段]：好的，那需要我给你推荐开塞露吗？你会使用开塞露吗？我可以教你！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559
所以甚尔是懂恩将仇报的。
真的很懂。
是个人看到这局游戏，都觉得惨不忍睹，别人只是个无辜的玩家而已，罪不至此。
这局甚尔和幸运观众的队友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大家齐心协力迅速结束对局。
甚尔看着游戏胜利的提示，身心舒畅地放下手机，成功转移了不少压力。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准备卸载掉这个无聊的游戏时，那位幸运观众竟然主动加上了他的好友。
甚至好友申请里写的还是：我真没生气，你不必自卑，我会当你的朋友。
甚尔叹为观止。
复杂的网络世界里，竟然真的有这样白纸一般纯洁的孩子。
这就是大学生吗？
名不虚传。sc
560
他们加上了好友。
对方的头像是个黑发戴着墨镜，笑得十分张扬的少年的照片，甚尔顺手点进对方的动态里看了看，发现在两个小时之前，幸运观众正在跟朋友排队进入动物园，一个小时前他们看走到了餐饮区，半个小时前累了的幸运观众发了张自拍，然后开始一边吃饭一边打游戏。
吃的还真是三明治。
多么老实质朴的孩子啊！
通过好友之后，老实孩子还给他发了他们之前看完的猴子的照片。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给你看猴，好看吗？
这回，沉默的人变成了甚尔。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你应该没逛过动物园，我给你开个直播，你看看？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段]：……亲亲，我的意见是你最好赶快离开这个动物园呢。
照片里，一只惨白的手掐着猴子的脸，正在强迫猴子跟外面的游客打招呼。
看幸运观众这副傻兮兮的样子，应该是看不到照片里的异样。
也就是说——
又到了灵能力者，伏黑甚尔大师出场的时刻了！
甚尔冲到院子，牵起狗绳：
“汪汪队！出动！”
第 33 章
561
别问为什么甚尔带着太爷太奶出去还要牵狗绳。
遛狗不牵绳, 等于狗遛狗。
（来自遛狗的时候，自家小可爱被公园大爷不牵绳的狗吓到呜呜咽咽的愤怒。）
562
幸运观众没有马上回复甚尔。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A.片段]：喂喂？人呢？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A.片段]：我的消息没有发出去？喂？你看得到我说的话吗？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A.片段]：哈喽？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A.片段]：别搁那逛动物园了，赶紧跑吧, 离那些猴子远点！
三分钟之后。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你是gg还是mm？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段]：？？？
甚尔懵了。
563
松田阵平正在不耐烦地皱眉, 立在胸口的大拇指都快举酸了，他冲着不远处的友人大喊：“喂！萩！拍个照而已, 用得着这么久吗？”
拿着幸运观众松田田手机的萩原十分有魅力的朝他wink了一下, 惹得周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稍等哦小阵平，我给你找个好一点的角度, 毕竟是拍给你的网恋对象的照片，怎么也得把你拍得更帅一些，对吧。”
松田田：“什么网恋对象？哪里有网恋对象？我让你拍猴子，是你说要我跟猴子合影的啊。”
萩原研二：“是是是, 站好别动，这个角度就很不错，再坚持三分钟。”
“……到底什么照片要拍三分钟啊？”虽然不耐烦, 但松田阵平还是听从友人的意见, 乖巧站在猴子园外的围墙边等着。
萩原研二正在用他灵活的手指在聊天界面疯□□作。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你是gg还是mm？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看你这个说话的语气，好像不是一个淑女哦。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你不会是那种在网上装女生骗人的猥琐大叔吧？sc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A.片段]：……
564
甚尔一时之间还真没想好要怎么回答。
他在挑选幸运观众的时候, 虽然也主动说过自己的性别，但看幸运观众这么善良贴心的样子，说不定真的把他当成女人了。
而且看幸运观众说话的语气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化, 估计这个账号背后已经换人了。
是幸运观众的朋友？
啧。
甚尔有点苦恼：“这个看上去……好像没那么好骗啊。”
他一抬头，对上了正在从后视镜里观察他的司机。
甚尔眼前一亮：“那个，这位阿姨, 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朋友发个语音，就说我当然是女孩子就可以了。”
司机阿姨方向盘一扭, 差点直接拐进旁边的警察局。
565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而且你为什么要我们离开动物园？
萩原研二盯着屏幕看。
屏幕中央是小阵平不久前拍的没什么艺术感的游客照，这位捉弄他友人的网友明显是在看到这张照片之后，才突然转变了态度。
这张照片里有什么吗？除了用于栖息的树木上和零散的猴子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萩原研二把摄像头往附近转了转，把焦距拉到最大，迅速且仔细地观察周围的情况，但依旧没发现异常。
接收到新消息的提醒让萩原再次切换到聊天界面。
而当他看到这位网友发来的内容后，萩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意外的表情。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A.片段]：我看你印堂发黑，建议你v我2000消财解难。
萩原研二不由发出感叹：“……现在的骗术都已经变得这么直白了吗？都不再铺垫一会的？”
他想了想，帮自己的好友将网友的备注改为了“采茶女”。
说得太直白会伤害小阵平的自尊心，这样的话，小阵平应该多少能明白点他的意思吧。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A.片段]：2000不太够，还是给5000吧。
萩原研二的评价是：得寸进尺。
567
出门记得拿狗绳却忘记带钱包的甚尔：“5000都不给？5000都不给？我这可已经是优惠价了！这两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司机阿姨：“……”
开始搜索最近的警局是哪一个。
救命，她的车上好像坐了个诈骗犯！
568
松田阵平等不下去了，毕竟是个人都不想维持这种傻兮兮的姿势站在一群猴子前面拍照。
他狐疑地回到友人的身边，恰好看到萩原挑了张照片给对方发过去。
“采茶女？”松田田趴在友人肩上看自己的手机，“为什么是采茶女？”
萩原研二：“因为这个人问你要5000元，还说你印堂发黑。”
松田阵平战术性后仰，摸了摸自己脑门，沉默半分钟之后说：“她很自卑，她从小都没跟别人说过话，也没看过猴子，说不定她也没见到过墨镜，把墨镜的影子看成了别的东西？”
萩原研二：“……她说要5000元。”
松田阵平：“要5000干什么？”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A.片段]：站那别动，待会听我指挥，我马上就到，快点打钱，没带钱包出门 ，给不了出租钱。
松田阵平：“哦，她也想来看猴子，但是没带钱包，她很自卑，从小就没跟别人说过话，就先借她5000吧。”sc
萩原研二：“嘶。”
难顶。
难评。
“你不会真想网恋吧？”
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从萩原的手里拿了手机，去旁边的小摊排队买香蕉喂猴子了。
569
萩原给甚尔发的照片，除了傻兮兮比耶的松田田以外，左边不远的地方还有对让怀里的孩子给猴子递水果的母子。
动物园的安全装置其实做得还不错，猴子们生活在被一圈水池围住的中心小岛上，猴子这种生物因为与人类的基因太过相似，拥有很强的学习能力，所以猴子的可控性也很低，水池便是让猴子无法近距离接触人类，导致伤人事件发生的手段。
被抱住的孩子正被挡在围栏后面，隔着还挺远的距离给猴子们扔水果。
但是因为孩子的力气很小，水果总是会掉到水池里，猴子们无法吃到，所以孩子正在努力的从围栏上方探出身体，试图把水果扔到猴子能捡到的地方。
这种举动其实很危险，小孩一不小心就可能从围栏掉进水池里，不过游客太多，工作人员一时之间也没来得及阻止。
水池边上，一只等待着投喂的猴子翻了个跟头，惹得大家都故障叫好。
萩原眉头一动，往那对母子的方向走去。
松田阵平正盯着手机看，他刚认识的自卑网友给他打电话了。
从小就没跟别人交流过，跟他这个刚认识的朋友打电话，一定要鼓起很大的勇气吧。
接！
结果没想到电话刚接通，那边就传来中年大叔粗壮雄厚的指责：
“没听说过吗！拒绝动物表演！就是因为你们这群城里人喜欢看戏！才会有动物园这种资本主义的产物诞生！就是因为你们这群城里人喜欢在大海里尿尿！海水才会是变成咸的啊混蛋！”
松田田被骂得一阵恍惚。
动物园这段还能勉强听懂，海水是咸的，也跟城里人有关？
“你小子别在这愣着不动了！快去那边把那小孩拿远些！没看到底下的猴子精正在等着吃小孩吗？！”
松田阵平：“什——？！”
他的话音被周围的骚动掩盖，转头时，便看到刚刚还挂在围栏上喂猴子的小孩，极速往猴子园内跌下去！
“萩！电话拿好！”松田阵平本能的没有挂掉电话，而是把手机扔给了也正朝小孩跑去的友人那里，“我的手脚可比你快多了！”
说完，他攀上围栏，一个起跳，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往猴子园内跳了下去！
“小阵平！！！”
萩原研二抱住了急得也想往池子里跳的孩子母亲，把人拉到工作人员身边控制住，这才焦急地跑到松田阵平跳下去的位置往里看。
看到友人泡在水里，孩子也被他举在手中，两个人看上去都没怎么受伤，他总算松了口气。
“喂！给我开视频！那小子不会真的跳进去了吧？！”
萩原研二看向手机：“你果然是个gg！”
[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的DN□□段]：“？？？”
sc
570
甚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等他看到手机屏幕上，一群猴子成群结队地搭桥靠近水里的小子时，他这口气彻底哽在了喉咙里。
“喂！让他快跑！绕着猴子跑！别被跟上了！我马上就到！”
视频电话的那边还隐约传来工作人员的劝导：“……是驯化过的猴子……不会伤人……不用紧张……”
甚尔低骂了一句：“猴子可是吃肉的——喂！听到没！让你朋友赶紧跑！”
也没等萩原研二朝松田阵平发出警示，那边的松田就像看到了什么惊悚的怪物一样，手脚并用疯狂凫水，像极了深海之下潜艇的高速螺旋桨！水花大到在跳水比赛里可以获得0分的程度！
“别碰排水渠的门！”
话音未落，松田阵平猛地缩回推门的手，如果不是他动作够快，恐怕他的手已经被夹断在门上了。
明明他刚刚推门的时候一点阻力都没有，怎么这个门突然就自己关上了？力气大到好像有谁在后面推着一样。
他不敢想更多，环视周围一圈，咬牙，朝岸上游去。
一直这么高强度带人游泳，他迟早会力竭，上岸至少还有树可以当躲避物。
——富贵险中求！
松田手撑在地上，深吸一口气，踩着猴子的玩具木桩当做跳板，一下子带着孩子蹿进树丛里。
“我靠！”松田阵平矫健的身姿让甚尔大惊，“到底谁才是猴子精！”
第 34 章
571
松田阵平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用更尖锐一点的言辞来表达的话, 整个柯学界没有谁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
他们宁愿相信足球可以踢歪正在降落的卫星，用看似高大上实则根本说不出理论基础的科学技术，研究致死率高达99％的返老还童药, 都不信甚尔是秦始皇转世。
所以松田阵平在被猴子们逼得走投无路, 并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朝他伸出援手，还带着身边两只可爱得如同棉花糖般嗷嗷乱叫的小狗, 用凶狠的眼神吓退围上来的猴群时, 他的大脑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我靠！是猴王！猴王出现了！”
那时，他被拎住衣领, 整个人嗖的一下飞回安全的围栏外，松田田以为甚尔的名字不是甚尔，而是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
572
所以说，甚尔跟松田田是有缘分的。
他们一个觉得对方是猴精, 一个觉得对方是猴王。
缘，妙不可言！
573
浑身湿透的松田田坐在地上，看着模仿自由女神像的甚尔举着两只小狗, 迟钝地打了个喷嚏。
好友萩原研二体贴地给他披上自己的外套, 压低声音：“刚刚怎么回事？”
松田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猴子们就开始追着他跑, 各个都长着血盆大口，看着像是要生吞他们，他琢磨了一下, 回答：“我感觉……它们好像是饿了，这个动物园不会是为了多卖点水果出去，故意平常不给它们吃饱饭吧？”
萩原也看了眼甚尔：“刚刚动物园的人来说, 是小孩掉进去点时候猴子受惊了，才会引发这种大规模的暴力排外行为。”
松田田了然：“那就是猴子又饿又怕。”
萩原：“你信？”
松田田：“不然呢？”
甚尔抱着打饱嗝的两只小狗, 幽幽地蹲到两人的背后：“对啊，不然呢。”sc
他那凶狠到仿佛在大润发杀了10年鱼的气场还没完全散去，说这话的时候，让萩原本能地产生了一种危机感，萩原不着痕迹地把松田挡在自己后面：“你是谁？”
甚尔的嘴角上扬，皮笑肉不笑的时候，那道看上去就很□□的疤都变得狰狞了不少，他盯着松田，阴恻恻地试探：“你觉得会是什么？总不会是看到了有个OO控制住猴子追在你——”
可惜还没等他说完，气喘吁吁的司机就带着保安追上来，指着甚尔大喊：“就是他就是他！不给我车费就跳车跑了！”
甚尔脸上的阴冷一下子散去，他朝松田摊开手：“给钱，5000。”
松田下意识掏钱包，钱都给到甚尔手上了，他才想起来自己凭什么无缘无故给不认识的人钱：“等等等！我为什么要给你钱！”
甚尔把钱给司机，换回来了一张收据和一打零钱。
他把零钱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松田震惊：“你怎么能收得这么理直气壮？！”
甚尔盯着他，然后拿出手机，在未关闭的对话框里发了张图，嘴里还小声念叨日本这个破地方怎么连网上银行手机钱包都不支持，等松田跟萩原一起低头看新发来的简讯后，才趾高气昂的：“理直气壮？这5000是路费！我还没问你要除灵的费用呢！”
他指着电子版的宣传单上最瞩目的C套餐：“99％的祛除度，折后价12000，你选择一次性付清还是分期——”
甚尔的话还没说完。
因为他看到了松田手机的聊天框里，这个刚被自己救的小鬼，给自己的备注。
“——采茶女？！你给老子的备注是采茶女？！”甚尔的声音扭曲。
“——你就是因为自卑，从来没跟人说过话的海藻头什么时候滚出人类DNA？”松田的声音也扭曲。
萩原看看好友，又看看甚尔，表情复杂。
一来他有点同情自己好友的网恋对象是个诈骗犯。
二来他有点同情自己好友的第一次网恋奔现惨遇男酮。
三来他有点同情自己好友被水泡坏的脑子到现在还在纠结“诶你好像也不怎么海藻头啊倒是有点像海胆”。
取名的时候写的海胆头但是海胆头在柯学世界太少见，可能是世界上唯二的存在，担心被人认出来并寻仇所以把海胆改成了海藻的甚尔，恼羞成怒道：“你管老子海藻头还是海胆头！”
萩原差点没憋住笑，低着头假装咳嗽了两声，结果战火就引到了自己身上。
甚尔表情凶恶，瞪着偷笑的萩原研二：“你呢，你小子又是谁？”
“咳、咳咳，我是萩原研二，这家伙的朋友。”
“哪几个字？怎么写？写给我看看。”
萩原端端正正的把自己名字的几个中文字写给了甚尔。sc
甚尔盯着看了几秒：“哦，荻原研二。”
萩原：“是萩，萩原，不是荻，你看那草字头底下是个秋天的秋，不是狄。”
甚尔：“哦，狄原研二。”
萩原：“……”
574
萩原研二始终认为自己家傻宝宝被人骗了。
遂指着甚尔提供的套餐问：“除灵？”
甚尔点头。
萩原：“99％的祓除度？”
甚尔：“还附赠了1％，现在已经是100％的祓除率了。”
萩原：“那要怎么证明你完成了祓除这件事呢？”
甚尔愣住。
“毕竟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不能你说100％就真的100％吧？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跟什么人合起伙来骗我们呢？”
甚尔感觉自己遇到对手了，遇到了这么多傻子，这个破地方总算出现了个看上去还有点精明的小伙，看来这个民族也不是完全没希望。
“嘶，你问我怎么证明？”他指了指一直盯着他看的松田阵平，“这家伙不是全部都看到了吗？”
萩原：“你看到什么了？”
松田欲言又止，很不像他从前那副大大咧咧有话说话完全不顾别人死活的样子。
萩原鼓励道：“没关系，看到什么就说什么，把你看到的全部说出来就好。”
“这是可以说的吗？”松田小心翼翼地看着甚尔，深吸一口气，“你好大——”
甚尔：“？？？”
瞳孔地震。
575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两个男孩子一起逛动物园这种事！
除非他们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正常男人谁会夸别的男人好大？！
什么大？哪里大？你怎么知道的？松田田你难道看到过感受过？
我不信，除非你给我也看看。
576
“你好大的力气！”松田崇拜地说，“萩你刚刚看到了吗？他一只手就把我跟那个小孩从底下提上去了！那一瞬间我感觉我好像坐上了筋斗云！嗖一下原地起飞！刺激！”
甚尔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为什么松田这个年纪的男大学生，会用西游记里的东西打比方。
他们不是应该沉浸在什么原啊农啊之类的世界里吗？
谁大学时代还看西游记啊？
甚尔咬牙：“你就看到了这？没看到别的？比如有什么东西在你身后追你？”
松田：“什么东西？”
被反问的甚尔本能地回答：“扭曲的非人类物体？”
萩原持反对意见：“这就有点诱导消费的意思了，大师。”
甚尔不相信，继续问：“要是没看到，你是怎么躲过好几次猴子的攻击的？我不信你全靠运气！”
松田还没说话，他又继续说：“全靠运气也行，我不收你12000，你跟我一起去买几张彩票，中到大奖我8你2，怎么说小伙子。”
松田摸下巴，沉思片刻：“……我还以为是我跳下去找小孩的时候，视网膜记录下了小孩妈妈的影子并传递到我的大脑里，然后大脑在我极度紧张的状态下开始自动走马灯，所以我才会看到那张脸。”
甚尔眼睛一亮，故作高深地咳嗽：“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是的！”松田田朝大声回应，他冲到甚尔鼻子底下，用那充斥着清澈的崇拜的眼神与之对视，“请你教教我吧！我也想学那个！”
甚尔为难：“啊？你也想学？可是这个东西不是单单靠天赋和后天的努力能学会的啊。”sc
就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个普通人，突然一跃变成了拥有异能的灵能界新星。
难道命运的齿轮在他死去又重生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转动了？
也许他未来会觉醒更多的金手指，然后成为一个拯救世界的存在！
转！给我用力转！
松田又沉思片刻，表情变得失望丧气：“啊，难道一定要有相同的血脉，才可以学会这个能力吗？”
“血、血脉？什么血脉？”未曾设想过的道路增加了，甚尔愣住。
松田田理所当然地说：“猴子的血脉啊！”
甚尔：“……？”
沉默良久的萩原终于开口：“不好意思麻烦问一下，你想学会的能力是？”
松田兴奋地说：“当然是劝退猴子的能力啊！你没看到海藻头大叔拉我上去时的那个眼神！如果我是猴子！我可能当场就会被那个眼神吓得回家找妈妈！”
“冷酷！无情！”他压低声音，“他是黑夜里的□□者！”
甚尔：“打断一下，这里不是哥谭，老子也不是什么□□者，老子可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你到底把老子当什么人了？老子怎么可能有猴子的血脉？”
萩原：“不，如果从科学的角度来分析，人类的祖先的确是猿人，猴子也是现今世界上类人程度最高的动物，其实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与猴子相同的一小部分基因。”
松田：“那我理论上岂不是可以学会？！教我！大圣！教教我！”
甚尔：“老子是灵能力者，干的是祓除恶灵的活，你乱喊什么玩意呢！”
“灵能力者？”松田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鄙视，“不是吧，你这么大的人了，还相信世界上有鬼的说法？你该不会还信圣诞老人吧？”
甚尔想反驳点什么。
但是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他把松田的话反复琢磨了几遍，终于找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甚尔目瞪口呆，不敢置信：“你宁愿信老子是孙悟空，都不愿意相信世界上有恶灵？！”
他又转头看萩原：“你朋友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他去医院检查过吗？能不能采访一下你跟傻子做朋友的原因是？”
萩原研二心累地捏自己的眉心：“他不是傻，他就是有点没办法接受，说实话，鬼这种东西一般人在听到时都很难接受吧？”
甚尔大惊：“什什什什什么鬼？！哪哪哪哪哪里有鬼？！你可别乱说啊！你都读大学了不会还不相信科学吧？”
萩原：“……你说的恶灵不就是鬼？”
甚尔把一黑一白两只小狗抱在胸口，浑身止不住地哆嗦：“你你你放屁恶灵怎怎怎么可能是是是鬼！恶灵就是二氧化碳组成的微妙存在！跟鬼魂那种只出现在小说动画片电视剧里的东西有本质上的区别！”
萩原……
可能是这个世界里唯一正常人的萩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要不看看医院有没有优惠套餐？干脆把他们两个一起送去检查检查脑子吧？
第 35 章
576
刚刚步入幼稚园没多久, 在一群会因为上学而哭个不停的孩子里，惠惠觉得自己得到了久违的平静。
这种平静是由内向外的，珍贵的, 不会被轻易破坏掉的, 就算他的同桌是个一边哭一边流鼻涕，一个上午都没停下来、就连吃饭的时候都在擦眼泪的小鬼, 惠惠都觉得这是可以忍受的。
外界的嘈杂无法打扰到他平静的内心。
他认为自己在幼稚园里得到了他失去已久的快乐。
那是一种远离了甚尔才能获得的快乐！
有一点不完美的地方就是, 幼稚园下午四点就放学了。
他得跟甚尔待到明天早上八点，才能获得自由。
背着小书包, 装着老师奖励给乖小孩的零食，惠惠死鱼眼站在校门口，等来了自己喜气洋洋的老父亲。
以及，明显已经进入成年形态的两只小狗！
不, 现在应该说是大狗了。
惠惠瞳孔地震。
惠惠痛心疾首。
甚尔！你对玉犬做了什么！它们怎么能在一天之内膨胀成小猪狗！
而跟在甚尔身后的两个人，似乎同样对两只小猪狗的存在感到不适。
577
松田：“喂，我的记忆出现问题了吗？我怎么记得这两只小狗在不久前, 还是棉花糖的形状？”
他的双手比划了一个不太规则的圆形。
萩原：“两个人的记忆同时出现误差的情况很罕见, 但也许并不是完全没可能。”
萩原平静地回答。
松田：“真的吗？你是这样认为的？”
萩原：“我觉得作为小狗的主人，甚尔应该会更快注意到他的两只宠物的变化, 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松田：“什么可能？”
萩原：“他把别人家的狗认错然后牵回来了。”
被两人小声讨论的甚尔正在跟同样来接小孩放学的家长们聊天。
松田评价：“我本来还不信他说要赶来接儿子放学，接下去的话就不说了，感觉有点过分。”
萩原补充：“接下去你是不是想说, 按照甚尔的长相，你觉得他更像是诱拐犯？”
松田假兮兮的：“你真不礼貌。”
萩原朝偷看他们的家庭主妇微笑挥手，小声回答：“你也好不到哪去。”
578
甚尔从幼稚园老师的手里接来惠惠, 继续听身边的家长吐槽。
“……我丈夫昨天午睡，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上贴满了卡通贴纸, 什么加菲猫啊哆啦A梦啊樱桃小丸子啊的，不仅是脸上胳膊上腿上，连肚子上都被我家的小祖宗贴上了，对对，她就是特意把她爸爸的衣服掀开贴的，爸爸为了不让她伤心，只能一边装睡一边偷偷哭泣，看到爸爸的肚子后她还问我爸爸是不是怀孕了，她是不是很快就会有弟弟妹妹了，天啊，现在的小孩真早熟。”
“小孩子都是这么调皮的啦，我家小宝小时候也是，睡觉都不安稳，我还记得有天晚上我迷迷糊糊醒来，一摸身边，小宝居然不见了，当时就把我冷汗都吓出来了，结果等我开灯去找小宝，发现小宝自己已经滚到我的对角去睡了，有一只小脚脚还挂在围栏上，来来，我给你们看小宝小时候的照片，我最喜欢在她哭的时候拍她的嘴巴啦，她就会发出嗷呜嗷呜嗷呜的哭声，超级可爱的！”
“那你呢，惠惠爸爸，惠惠这么听话懂事，他小时候也有这么调皮过吗？”
众人一同看向现场唯一一位来接小孩的男性。
甚尔望天，想了想，还真想到了一些惠惠的童年趣事。
“惠惠刚学会走路那会，我带他出去锻炼身体，然后走到小公园的时候，看他一直盯着别人小孩坐的小汽车，就想着他一定也很想玩嘛，然后我就带他去租了车，结果我坐上车之后，他推了没两步，就自己摔了个屁墩，哈哈哈哈哈因为用力过猛他把自己整个人都弹了出去，像个小乌龟一样躺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
“啊？惠惠爸爸您坐在车上……？”
“惠惠在推您……？”
甚尔显然没有意识到众人的脸色变化，他回忆了一下继续说。
“养育惠惠其实也教会了我不少道理，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当父亲嘛，我的父亲也没教过我要怎么养小孩，有太多的事情都需要我自己摸索，比如有一次我正在冰箱里翻零食，结果等我想关冰箱门的时候，发现怎么关都关不上，当时我就特别纳闷。”
妈妈们小心翼翼地问：“是因为冰箱突然坏掉了吗？”
“惠惠爸爸还学会了怎么修冰箱？真不错啊。”
甚尔摇头：“不是，冰箱没坏，我用力关了几次还是没关上后，发现惠惠正站在我脚边，脑袋卡在冰箱门那里，所以我才没关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这小子还在那好面子，强忍着痛也不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甚尔：“所以我从这件事里学到了，人，总是要学会低头的。”
“？？？”
甚尔摸摸自己儿子的头，忽视掉自己已经小脸通红的儿子正在努力拉着他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动作。
“这小子从小就这样，倔得很，牛脾气，也不知道遗传谁的，感觉长大之后会是一个因为面子而在女生面前喝黑咖啡的装逼帅哥。”
惠惠：“？？？”
现在就想跟甚尔同归于尽，谁赞同谁反对！
“不过惠惠这孩子真的还挺有主见的，说出来大家可能不信，我这个人从来都是信奉财富自由这么一说，所以我们家的钱都是惠惠在管理，不过惠惠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多多少少都会有幼稚的一面，之前我跟他一起去超市，我想买零食，但他说只给我100块的零花钱，结果我只是往地上一躺，滚了两圈，他就掏出来1000块还主动带我去了零食区，嗐，意志不坚定，希望惠惠早日长大吧。”
惠惠受不了了，众人那震惊中夹杂着同情的目光，深深刺痛着他的心，他迫不及待想要逃离。
于是惠惠指着跟随甚尔而来的陌生面孔，大声吸引甚尔的注意：“那两个人是谁！他们说你像诱拐犯！”
松田&萩原：“？！”
sc
此时惠惠还不知道，新一轮的折磨马上又要降临到他的身上。
579
甚尔介绍说，这两个人是他在路上捡的小傻子，因为给不起12000元的除灵费用，所以跟他回家洗碗拖地做苦工还债。
“这个是松田，爱好是看西游记，好像特别崇拜孙悟空，梦想是跟孙悟空一样坐筋斗云一个跟头翻十万八千里。”
惠惠：“？”
他等了一会，可他并没有等到这位名为松田的大学生的反驳。
惠惠：
“这位是狄原。”
萩原：“是萩原，草字头下面是秋天的秋，不是狄，而且为什么我的介绍这么短？我的爱好和梦想就无关紧要了吗？”
甚尔：“你看上去就是那种从小就被很多女生喜欢、读初中时会被躲在后门的隔壁班小女孩偷看、读高中时会被超级漂亮的校花告白、大学入学第一天就被各种社团抢着要、还被刚认识的学姐们邀请参加联谊，你看上去就是这种人。”sc
松田发出赞叹的声音：“你说得完全对！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原来你不是诈骗犯和诱拐犯，而是一名深藏不露的侦探吗？！”
甚尔：“怎么看出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家不欢迎渣男，受欢迎但是从不谈恋爱只当中央空调梦想是温暖全球女性的海王帅哥也包括在渣男行列里。”
从上辈子到重生，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的甚尔，嫉妒地发出阴暗的诅咒。
萩原：“……”
好犀利的言辞，的确有感觉到被针对的锋芒。
但他不过是想给每个女孩子一个家而已。
女孩子这样温柔柔软可爱的生物，值得拥有一个家！
sc
目睹他们如何交流的惠惠：懂了，又是甚尔不知道从哪骗来的两个大傻子。
甚尔到底还要捡多少傻子回家？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信甚尔的忽悠啊？
惠惠表示不理解，也不接受！
580
松田和萩原跟着甚尔回了家，并自觉去清理甚尔中午吃完饭没有打扫的厨房。
包括但不限于放在水池里吃完的外卖包装盒，全是水果渣残留的榨汁机，和倒在地上的垃圾桶。
眼前的场景完全符合萩原对单身成年男性的刻板印象——在外人模人样，在家邋里邋遢。
但有一点萩原不太明白：“为什么你家除了厨房之外，其他地方都还挺干净的？”
松田拿着扫把：“还有沙发，沙发上有掉落的薯片碎屑！应该是有人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吃薯片没有及时清理！”
惠惠冷漠地回答：“因为甚尔今天的行动轨迹只有厨房和沙发。”
他甚至能想象甚尔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相声一边傻子一样嘿嘿笑的样子。
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惠惠背后升起来那足以复活十个邪剑仙的怨气，让萩原连忙打圆场：“因为出门很急才来不及打扫的吧，别的地方都很干净啊，说明甚尔平常也是个勤奋做卫生的好爸爸啊对不对！”
路过的，挠着自己的肚子，只给自己拿了冰饮料和零食的甚尔，表情茫然：“啊？我们家的卫生一般不用我打扫啊。”
松田瞪眼：“什么！你难道还有钱请家政？！该死的资本主义！”
“你放屁！老子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休想把资本家的帽子戴老子头上！”感觉自己被侮辱的甚尔暴怒：“而且老子怎么可能有那种闲钱，我们家有小狗会做卫生，惠惠也会帮忙，嗐，如果不是法律不允许，我还想让他们出道成为清洁大师，送去别人家赚外快呢，惠惠啊快点长大吧，这样顾客就不会因为雇佣童工被抓去蹲局子了。”
松田：“惠惠打扫完之后，你会给他零花钱吗？”
甚尔警惕地抱着零食后退三步：“怎么？你小子想给老子下套？我当然不会给惠惠零花钱，你以为我想不到给钱就相当于发工资，坐实我雇佣童工的罪名了？你心眼可真坏啊松田！”
松田：“嘁，算你反应快。”
萩原沉默了一会，实在没忍住：“所以重点是这个吗？是惠惠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压榨吗？虽然这个也挺重要的，但是你们没有发现你们对话中更加炸裂的问题所在吗？”
“狗啊！小狗啊！甚尔说他们家是小狗在打扫卫生啊！”
甚尔表情奇怪的看他：“难怪你姓荻原，怎么一点见识都没有，小时候没看过蜡笔小新吗？只允许动画片里的小狗会做家务，现实里的小狗就只能当未开化没脑子只会吃饭睡觉的宠物？你未免也太双标了吧？”
“不是，这跟我的姓氏没关系，而且我也不姓荻原！是萩原是萩原！我从没见过谁家的小狗会打扫卫生！你一定是在骗我们！”
于是小白和小黑当场演示了如何从甚尔的床上叼来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倒洗衣粉，然后按下洗衣机的全过程。
配合相当完美默契，裁判甚尔和惠惠，以及观众代表松田田，同时给出了10分的满分评价！
鼓掌！
萩原震惊。
但萩原不肯放弃：“那你怎么解释你的两只小狗突然之间长这么大！”
甚尔用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萩原：“所以说你们这种小屁孩根本一点大场面都没见过，在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男生和女生会在一夜之间成长为男人和女人，细了我就不说了，你们长大了自然会懂，既然人类可以，小狗当然也可以。”
“他们只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经历了某些事情而已。”
萩原：“……我有理由怀疑你在搞黄色。”
甚尔愤怒：“什么搞黄色什么搞黄色！请你对我太爷和太奶放尊重点！”
萩原茫然：“太爷和太奶又是什么梗？我是2g冲浪没有跟上时代潮流了吗？”
“不然呢？这个年代还有谁在网上问别人‘你是gg还是mm’？”甚尔恰到好处地表达了自己的鄙视：“如果我说，认识我家小狗的人，同样是大学生，甚至还有警察，他们都不觉得小狗做家务有什么不对，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萩原张了张嘴，声音开始颤抖：“难道……难道真的是我落后了？”
惠惠：不是你落后了，是你进入了甚尔的陷阱。
再见了，这个世界里少数本来可能进入正常人范围的前正常人。
没错，惠惠甚至没有把希望寄托在旁边抱着小黑和小白一顿狂rua的松田身上。
毕竟在惠惠眼中，松田这个人第一眼就给人一种和甚尔臭味相投的感觉。
实际上甚尔跟松田两人，的确互相给对方了不错的评价。
甚尔：嗯，很适合继承我的衣钵，就该让松田这小子背上盲人算命的牌子，带着墨镜去街上给人摸手相。
松田：我必然能从甚尔大师手里学到些能赚钱的手艺！最终和大师一样实现财富自由！
第 36 章
581
甚尔开始喜欢上自带万人迷属性的渣男萩原, 起源于萩原不经意间的一句话。
那时候甚尔刚好接到了鬼塚大叔再次打来的劝导电话，邀请甚尔来当警察，或者实在不行来当人民教师也不错。
松田在听闻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后, 有点好奇为什么电话里的大叔要拉着甚尔不放, 鬼塚大叔便一边叹气，一边跟他们聊了聊日本警察界发生的一些离谱事件。
“大概一年多以前, XX县, 有A男子和B男子在街上发生了争执，A男子气势比较强, B男子觉得自己不是对手便认怂道歉了，本来这种情况我们一般也会说退一步海阔天空，被狗咬了难道还要咬回去吗，但是这次的事件刚好反过来了, B男子道歉之后，A男子觉得对方好欺负，于是驱车把B男子一创, B男子当场去了二次元, A男子则是弃车徒步逃走，我们的人去看那边的录像时, 还以为这是什么GTA5的游戏视频呢。”
“你们想，这种情况下，正常人是不是会觉得A男子在蓄意报复B男子, 这是一场A对B的故意伤害，这个时候就应该把案子转交给刑侦部门，再发动全部警力, 把徒步逃离现场的A男子迅速抓捕归案，一群开车的警察怎么也不可能放跑一个用腿走路离开的犯罪分子吧？但是事实上, 这个案件在漫长的一年多之后，才由交警部门转交到刑侦部门，对早已不知道逃到东南亚哪个偏僻小国过日子的A男子发布通缉令。”
“本来事情已经很离谱了，但案子放了一年多才转交的理由更离谱，因为交警部门把这个事件定义为了交通事故，肇事者逃逸，为了不被刑侦部门抢功劳刷业绩，交警把它定义成了交通事故！我听到这话当时就被治好了多年的低血压！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去找A男子，而是先去调查了那辆车！他们在车上找到了A男子的手机钱包身份信息证件，但是由于定义为了肇事者逃逸，所以交警认为他们的侧重点应该在这起交通事故应该走保险还是走私下，于是根本就没派几个人去追逃走的A男子！”
“这一年多他们连去周围走访都没走过，成天盯着那辆报废的破车调查，我都不知道他们能查什么，玄学查案吗？看到这根被撞歪的雨刷器了吗？它指着东边，有没有可能人往东京的方向逃了？我踏马——”
鬼塚大叔想到甚尔旁边还有个读幼稚园的惠惠，忍气吞声地把那段到舌尖上的脏话咽了回去。
“就连这个案件转交给刑侦组，重新定义为杀人案件，都是因为B男子的家属在网络上常年求助，网友们帮忙扩大事件的影响力，XX县交警那边顶不住压力，才把案件进行转交的，你就说这离不离谱吧？”
他坐在楼梯上，一边读卷宗，一边唉声叹气：“我也不想强迫甚尔来做警察，他的儿子还那么小，警察工作又忙又危险，谁忍心让一个父亲丢下他三岁的孩子呢？可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啊，日本警察界现在稀烂得像一锅不知道用什么玩意煮的八宝粥，还是放馊了的那种，真的很缺像甚尔这种既有能力，又有责任心和正义感的人了。”
“我们都老啦，我们需要一批能改变日本现状的年轻人。”
甚尔盘腿坐在沙发上不言语，惠惠也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懂，盘腿坐在甚尔的小腿上看新闻。
这位老父亲至今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不想当警察的原因。
尽管就连惠惠都能看出，鬼塚大叔说的是实话，甚尔第一眼看上去确实吓人，但是在相处久了之后就会发现，甚尔身上不由自主表现出来的对别人的保护欲，真的会让人觉得非常安心。
甚尔就像天生的警察，身手又好，完全属于老天追着喂饭吃的那种。
但鬼塚大叔再次劝说失败了。
就连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针的松田，都没有去问甚尔为什么不想当警察。
萩原则是想了想，说：“几年前我家的汽修厂破产倒闭了，然后我就开始思考，这个世界上做什么才可以不用面对经济问题，甚尔也一定考虑过钱吧，这种没有固定收入的工作，今天可能赚12000，明天可能赚2000，后天说不定还能遇到我们这种给不起钱，只能被你带回家洗碗还债的穷小子，做灵能力者真的能养活一个家庭吗？”
“然后我发现，如果当警察的话，我可能真的永远都不会破产倒闭，毕竟日本警察的工资和福利都算得上比较好的那一栏。”
甚尔的神色一动。sc
松田趁机问：“怎么样？心动了吗？如果你现在决定当警察，去读警察学校，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同学！我跟萩原就打算以后当警察！”
甚尔斩钉截铁：“谁要跟你们这种小鬼当同学啊！”
他嫌弃地撇嘴：“就你们这样的小鬼别说是当同学了，就算是让我当你们的老师，我也会要求你们对外别说是我的学生，年纪大了丢不起这个脸。”sc
“不过你小子倒是让我有点改观了，”甚尔兴致勃勃地看向萩原，“我得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不只有警察这一个铁饭碗！人类的归途！当然是公务员！考公才是最优解！”
萩原：“啊？公务员？”
甚尔点头，握住潜在同志的手，郑重道：“看你这么缺钱的样子，一定当不了资本家，要不要考虑过来跟我一起去基层做社会主义接班人，高举红色旗帜？”
萩原：“……”
萩原不知道第几次觉得自己可能遇上了什么脑子不好使的人。
不仅脑子不好使，力气还大，他把手死命往外抽，都没从甚尔的手掌里逃出来。
这种控制力就很可怕。
582
既然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松田和萩原不被甚尔留下来折腾两天，不就说不过去了？
第二天大早，从萩原衣柜里找出两身精致西装，打算假扮都市丽人的友人组，走上了送惠惠上学的路。
为了给惠惠一个不那么无聊的童年，松田决定整波小活。
这个决定得到了甚尔的双手赞成。
惠惠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反正等他一觉睡醒换好衣服做好早餐并吃完出门时，两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就已经等在了门口，并齐声喊了句“少爷早上好”。
惠惠：“……”
本能地想要绕开，但是小孩子的腿脚远远比不上两个成年人，不管他怎么逃，松田和萩原都一前一后地把他夹在中间，美名其曰保护。
没错，松田在前面开路，让沿途同样是去上学的小孩和家长们让让，萩原则是在后面给他们发糖道歉，说这是在提前半年庆祝万圣节，给大家添麻烦了。
松田：“不管惠少爷想去哪里！我们都会全力保护的！”
已经逐渐开始麻痹与习惯的惠惠面无表情：“因为戴了墨镜别人不认识你，就觉得不会丢脸了，对吗？”
松田从西装内部的口袋里拿出望远镜和对讲机：“前面即将右转，注意警戒附近有没有可疑人员和车辆！over！”
萩原抽空也拿出对讲机：“收到，over，这个棒棒糖给你吃哦小妹妹，请继续跟我家少爷交朋友。”
惠惠：“请问你们两个之间的距离不足1米，用对讲机通话的必要性是？”
萩原：“惠少爷对对讲机发表了意见，我认为少爷说得对，over。”
松田：“可是有对讲机会显得我们比较专业！前方all clean！可以右转！over！”
三秒钟之后，那消失了一早上的甚尔出现了。
他穿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花衬衫，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靠在墙边凹了个高冷总裁造型。
见惠惠他们到了，甚尔勾住袖口，装模作样地看了眼时间，皱眉：“你们迟到了。”
松田90度鞠躬，大声：“对不起！老爷！”
“咦？那个人好眼熟啊，感觉在哪里见过？”
“穿得好像刚从夏威夷回来哦。”
“仔细看看还是很帅的啊，不错嘴边有疤，还雇了保镖，不会是□□之类的存在吧？”
“惠少爷和老爷？等等，我好像见过这个男人，他是不是伏黑惠的爸爸？”
在学校门口被认出来的惠惠面如死灰，飞快地迈着步子往幼稚园里跑，可惜在即将两只脚都踏进校门的时刻，他被甚尔勾住衣领提了回来。
甚尔语气冷漠：“还记得我教你的吗，如果想找我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惠惠：“……你又犯病了？”
“啧，别想用这种小把戏获取我的注意，我最讨厌装傻的人，”甚尔勾起嘴角，“背我的手机号，我没有时间跟你胡闹。”
惠惠：“……”sc
“有事就打电话，懂？”
惠惠伸出手。
甚尔：“干什么？”
惠惠勾起嘴角：“我没有手机，怎么给你打电话，给我买。”
甚尔：“……”
惠惠：“没钱买？”
甚尔深呼吸，挤出一抹笑容：“说什么呢，怎么会没钱买。”
说完他抓住惠惠的小手，在惠惠的掌心里戳了几下，然后放到自家表情空白的儿子耳边。
“嘟，嘟，嘟，”甚尔嘟了几声，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接电话，“喂，惠？给爹地打电话干什么？想爹地了？”
“看，打通了。”他理直气壮地说。
单手捂着耳朵的惠惠冷笑：“呵。”
被盯到开始眼神躲闪的甚尔嘟嘟囔囔：“咋回事啊，我爹以前就是这么骗我去上学的啊，怎么对这小子一点用都没有？还想着他这个年纪就开始上学怪可怜的，怕他这个孤僻的小孩在学校被人欺负，给他点精神鼓励呢。”
闻言的惠惠抓紧了书包带，纠结了几个呼吸之后，僵着脸：“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
甚尔立刻喜笑颜开：“挂吧挂吧！晚点再给我儿打电话！”
总算能把手缩回口袋里的惠惠，松了口气。
这种丢脸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降临在他头上？说好的折腾松田和萩原呢？
不过痛苦终于结束了，他又可以开始享受今天的平静了。
惠惠转身，进入自己的乌托邦。
身后，甚尔清清嗓子：“来！预备！起！”
惠惠心脏一沉，大脑本能地命令身体往幼稚园深处狂奔。
但身后的声音还是进入了他的耳朵。
松田和萩原两人背着手，在甚尔的指挥下合唱：“爸爸妈妈去上班，我上幼儿园，也不哭也不闹，做个乖宝宝！爸爸妈妈去上班，我上又幼儿园……”
幼稚园洗脑歌让惠惠脚下一滑，差点平地摔，在众小孩羡慕的眼光中，他低骂道：“那个傻子是给他们灌迷魂汤了？居然让他们愿意干这种事！”
无能狂怒。
唱完歌，萩原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少爷跑步的样子真可爱，速度也快，应该是继承了老爷的天赋吧。”
松田也感慨：“我妈说我这么小上学的时候，天天早上抱着幼稚园大门哭着不愿意进去，晚上抱着大门哭不愿意回家，少爷真乖真听话啊，像个成熟的小大人。”
甚尔叹息：“就是怕孩子在学校里犯乡愁，不过应该问题不大，我已经在他的包里放了我的照片，想我的时候他拿出来看看还能睹物思人。”
松田不遗余力地称赞：“高！妙！不愧是老爷！”
甚尔被夸得鼻子都要翘到天上：“接下来轮到我们了，走，从今天开始，我们的目标就是——”
“以综合成绩第一的名次进入警校拿到奖学金！”
“练出一拳砸飞警室总监10米远还能成功逃离追捕的功夫！”
“称霸广播体操界！”
三人异口同声，然后面面相觑。
萩原张了张嘴，半天只憋出一句：“求同存异，我们求同存异。”
松田依然兴致勃勃：“大师！今天我们学什么？”
甚尔带领他们走进公园里的广场：“米花町广播体操第一节，预备！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将右手放在半空平行于地面，做中年大叔喝到烂醉扶墙呕吐的运动，一二三四，yue——二二三四，yue——”
松田夸夸乐：“哇，甚尔大师好专业，就像真的喝多了在宿醉！”
甚尔也回夸：“很不错！你们都很有天赋！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酗酒废柴大叔！”
“下面进行第二节！”
“放松手脚，放松自己，然后放弃自尊，躺在地上做失业的运动！”
松田：“噢噢噢！不愧是甚尔大师！动作标准得好像失业的大叔正在我们面前躺着！”
“再来第三节！”
“蹲在地上然后倒地，做偷窥到别人的小秘密然后被一棍子砸晕的运动！额啊——！”
“哇！感觉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给了大师的后脑勺一棒槌！我也来！额啊——！”
“第四节！”
“向后抬高右腿然后猛地前踢！用力气打破牛顿的棺材板，带动全身进行一个360度的旋转！做用足球踢翻降落的人造卫星的动作！”
“中国功夫！这一定是中国功夫！可恶我为什么转不了360度！一定是我练习得还不够！再来！”
“加油！你一定可以做到的！松田！成为我的继承人然后拯救世界吧！”
“是！！甚尔师傅！！！”
早已偷偷脱离了广播体操队伍，在一旁装路人，时不时跟群众一起表现出不忍直视、丢脸、这两个人好像有病不太确定再看一眼等情绪，并进入录像模式的萩原，心有余悸地感慨：“这就是青春的模样吗，真可怕。”
事后，惠惠有单独问过萩原，为什么愿意陪着甚尔和松田去称霸广播体操界，建议他还是别太宠那两个傻子比较好，免得到时候自己也变傻了还没发现。
萩原掏出自己内存500g的手机，叹息：“我只是想留下一些珍贵的素材，在小阵平的婚礼上放给他看而已，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惠惠：“……”
收回前言。
你根本没打算宠他们。
“录像请发给我一份，要是甚尔以后二婚，我也在他的婚礼上给他放。”
“好的，”萩原一口答应，然后拉过惠惠的手，在手掌里戳了两下，微笑，“你看，我已经发给你了哟，收到了吗？”
惠惠没反应过来，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呆住，然后缓缓捏紧拳头，在萩原憋笑声里窝到沙发角落生闷气去了。
582
所以说萩原这小子，不简单啊。
百分百是个腹黑！
第 37 章
584
命运的齿轮又开始转。
降谷零和松田阵平从各方面打听到甚尔“好像还有另外一个弟子”后, 明明彼此还没有见过面，却隐隐有了针锋相对的意思。
虽然没人提出来，但他们突然就开始了莫名其妙的甚尔大弟子争夺战。
比如在小白和小黑吃完咒灵一夜之间变身成年狗这件事上。
zero和新一以科学的角度对两只狗勾进行了全方位侦查, 试图找到小狗迅速长大的依据, 就算他们找不到，也可以把调查出来的资料转交给新一家隔壁的阿笠博士, 说不定阿笠博士就能破解这个世纪难题。
而且如果阿笠博士能提前某组织几十年逆向研究出让小孩变成大人的药呢？
等某未来高中生侦探在偷听某组织交易, 并被喂了一棒槌和一粒变小药变身小学生侦探，阿笠博士再祭出他研究出来的变老药, 两个药互相影响负负得正，变成小学生的高中生侦探不就又能变回高中生了！
药效再猛一点，他说不定还能直接跳级变成大学生侦探！哇哦！想想就很刺激！
到时候就在亚马逊开个网店，专门售卖某组织变小药解毒剂, 好家伙，暴富的机会就在眼前！
命运的齿轮再转一转，某作者还可以宣布他的作品《名侦探O南》原地完结！大家再也不用忍受那又长又烂又搞笑的原创动画剧情啦！好耶！
但齿轮说它最近转得太快, 转不动了。
新一也没能从小白和小黑身上取到生物标本。
毕竟动物对危险向来有种天生的直觉, 就算是身体一夜成为大人，小白和小黑的灵魂还是个孩子, 孩子怕打针一点毛病都没有！
甚尔把太爷和太奶护在身后，对新一和zero露出不赞同的目光。
新一不相信：“真的就没人觉得小狗突然长大很奇怪吗？”
甚尔：“马自达也见过太爷和太奶，他不但没觉得奇怪, 还夸太爷太奶长大后特别帅，拉着他们自拍了好久，就你一个人觉得奇怪吧。”
新一：“不, zero哥哥也觉得——”
zero迅速抢话：“人都能一夜长大，为什么狗不可以, 新一，不能歧视小狗哦。”
新一：“？”
zero自然地躲开新一“不敢相信正义的zero哥哥居然背叛了我”的目光，又自然地询问：“马自达是哪位？”
hiro接话道：“这个人啊，之前从惠惠那里听到过，说是甚尔最近看上的弟子，准备好好培养一番。”
zero：“惠？”
不知道战火怎么烧到自己身上的一物儿二柒舞而八一惠惠本来懒得搭理他们，但耐不住zero用他点满的侦探技能，发现了惠惠小书包上的熊猫挂件。
zero轻轻：“甚尔不像是会花钱给你买这个人的人。”
惠惠：“……马自达买的，说是一起去动物园的纪念品。”
zero：“……你们还一起去过动物园？”sc
惠惠：“……是去解决点事情。”
毕竟都跟甚尔待在一起这么久了，大家多少都心知肚明这些需要被解决的事情，究竟是哪类事情。
所以降谷零当时就炸了，冷笑：“是了，难怪甚尔最近没喊我们来帮忙，原来是新人到了。”
战火又烧到了甚尔屁股上。
甚尔茫然地从正在看的狗血电视剧里脱离出来：“什么？你说这个熊猫？对了，马自达听说你们之后，让我也给你们带了一份。”
zero持续冷笑：“他给我们带？什么意思？”
甚尔挠头：“相当于见面礼之类的？他说‘我不是来破坏这个家庭，而是来加入这个家庭的，大家现在就是一家人了’啥啥的，就给你们也买了挂件。”
zero：“？”
好家伙，这是被偷家还被对方嘲讽到脸上来了啊！
还说什么不是来破坏这个家而是来加入的，这不是绿茶的挑衅是什么？！
也就甚尔这个傻子看不明白了！
降谷零咬牙，发誓一定要揭穿马自达的真面目！sc
然后接下去的一段时间，甚尔的行程就被两组暗自较量上的家伙们排的满满当当起来。
马自达组一三五来找甚尔跳广播体操强身健体。
zero组二四六陪甚尔外出处理委托祓除咒灵。
周日他们还要轮着来拉甚尔和惠惠出去玩，美名其曰“家庭团建”。
马自达给zero隔空投喂各种地区的特产美食，zero也不甘示弱地以甚尔助手的身份给马自达送祓除套餐优惠券，就连甚尔的手机里，都塞满了两人发来的垃圾话。
马自达：“横竖你有其他心仪的弟子，比我会聊天，比我会撒娇，还会哄哥哥开心，我大抵是熬不到哥哥主动给我发消息的一天了。”
甚尔：“给你发给你发，现在就给你发。”
马自达：“哥哥是单单给我发消息了，还是给别的弟子也发了呢？”
甚尔：“？”
马自达：“哥哥现在连解释都没有了吗，瞧瞧，我不过是多说了几句，哥哥就这般模样敷衍我，倒显得我斤斤计较了。”
甚尔：“……”
zero：“你的关心是独我一份的，还是其他人都有？若不是独我一份的，那这份关心我不要也罢。”
甚尔：“不是，我就是想问问昨天除灵那会你扭伤的脚踝怎么样了，马自达说如果今天还疼的话就得上医院看看……”
zero：“他一说你就听，比圣旨还快，我平常说的话你就全当耳旁风，真是难为你害费心记起来我昨天有受伤。”
甚尔：“……”
zero：“为什么不说话了？怕不是又被哪位弟子绊住了，罢了，你想跟他好就痛快跟他好吧，何苦来招惹我。”
甚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甚尔被这两个人折磨得差点精神分裂，一旦他嘴快在他们面前提起对方的名字，他就会被这类垃圾话冲刷一遍灵魂。
苦不堪言，苦不堪言啊！
甚尔抱着惠惠干嚎：“呜呜呜儿子你今天怎么不给爹地打电话啊，爹地好难过在家哭了一天快要不能呼吸了！”
在校门口只觉得丢脸的惠惠推开傻子爹的脸：“我没手机。”
甚尔：“没手机你也得打电话给我啊！”sc
惠惠：“？”所以你被折磨了就得来折磨我发泄一下对吧？
开始思考到底谁才是这个家的食物链最底层。
反正一定不是小白小黑。
585
不过最近还是有一点好消息的。
在家根本闲不住的工藤夫妇决定去旅游，邀请了甚尔一家还有小兰小姐一起去玩。
旅游的目的地是夏威夷，他们不仅可以享受热带海滩风光，还能体验坐游艇去尚未完全开发的周边小岛屿探险！
甚尔欣然同意，并以学业为借口，替那四个混蛋拒绝了工藤夫妇的盛情邀请。
“作为工藤先生帮我出了旅游费的回报，我也破例教点你小子以后赖以生存的技能吧。”甚尔把打算跟小兰一起共度美好的青春时光的新一扛在肩上，然后把自家儿子的小手塞进了小兰的手里。
新一：“？”
恩将仇报是吧？
不管新一怎么反抗，还是被甚尔提溜进了游艇里。
甚尔意气风发：“夏威夷职业技术学院开学了！小子们！今天甚尔老师先来教你们怎么开游艇！”
小兰十分捧场：“甚尔叔叔居然还会开游艇！真的太厉害啦！”
甚尔鼻子差点翘到天上：“不过是开游艇而已，你们要是想学点开车开飞机开坦克开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老子都能教！”
新一表示怀疑：“真的吗？夏威夷技校还能学点什么？”
甚尔：“游泳滑雪网球排球拳击散打英语法语俄语拉丁语中文侦查射击拆弹易容变声读唇语一击毙命伪造伤口，还有的想不起来了，以后想起来了再加进人物设定里。”
新一对此表示瞳孔地震。
甚尔说的前面的运动项目听上去还正常，会点其他国家的不同语言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从侦查开始就有点偏离小学生该学习的项目了吧？还有最后几个，听上去就很恐怖啊，不像是正常人会的技能。
甚尔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吗？其实甚尔是别的国家派到日本来的间谍吧？
最近不是有个特别火的漫画吗，一个间谍为了潜伏任务，特意去孤儿院里领养了一个会读心术的女儿，还跟一个真实身份是杀手的女人组建了家庭！
难道这个漫画的原型就是甚尔——
新一惊恐地看向惠惠，说不定惠惠就是漫画里那个会读心术的小孩！难怪惠惠总是一副早熟的样子！原来是听得到他的心声！
不不不，这种事情还是太离谱了，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读心术的存在？
实践出真知，得先试试看！先试试看！！！
新一咽口水，紧张兮兮地盯着惠惠，在心里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的是甚尔叔叔的儿子吗？
莫名被注视的惠惠：“……虽然很想否认那个傻子是我父亲，但我的确——”
新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读心术！是读心术！
甚尔果然是黄O！是劳埃德O杰！惠惠就是阿O娅！天啊！天啊！那谁才是天然呆杀手荆棘公主约O小姐！
这个世界上果然有读心术！
就是说啊！肯定有读心术啊！毕竟都有灵能了！当然会有读心术啊！
新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话都没说完的惠惠：但我的确不会甚尔说的那些技能。
只见新一慢慢靠近惠惠，在他耳边低声问：“你见过你的母亲吗？”
惠惠：“？”
新一：“你可能没见过，但是我见过，她是个改变了甚尔叔叔一生的，很温柔很爱你的好妈妈。”
惠惠：“……谢谢。”
虽然不明白新一这个小鬼又脑补到了什么，作为从别的世界穿越过来的惠惠，他不认为新一真的见过自己已经去世多年的母亲。
就连他自己都已经对早逝的母亲几乎没有记忆了。
不过他还是很感谢新一称赞自己的母亲。
惠惠想，如果她还活着，一定就像新一说的那样，是个很温柔很爱自己孩子的妈妈。
他又看了眼正在展示自己用脚都能开游艇的甚尔。
妈妈一定也是个非常善良大度的女人，毕竟这个世界上能忍受甚尔的人绝对不多。
“惠惠！快过来！”甚尔的大手把惠惠捞到自己肩上，“老子今天就带你飙船！芜湖！起飞！”
“闭嘴！甚尔！开慢点！船上还有小孩！不准飙船！”惠惠的小拳拳抓紧甚尔的耳朵。
嗯，妈妈果然善良大度。
惠惠自认为没有遗传到一丁点儿自己母亲的优秀基因。
所以他忍不了傻狗甚尔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第 38 章
586
甚尔的屁股很翘。sc
还很紧实。
首先说明, 这并不是什么虎狼之词，请众姐妹们把裤子都穿好，这两句话只是一个简单的陈述句而已。
你们想, 甚尔的身体, 在咒术界可是顶级的王者□□，是献祭掉全身咒力换来的天与暴君, 拥有能一拳把五O悟揍到濒死的超强力量, 以及能在哥哥的腹肌上滑雪的——放开我！我还没说完！
总之，用一句话概括, 甚尔的身体，很棒，下海的话一定能赚大钱。
显然海滩上的游客们也都是这么想的。
在不知道第几次被不认识的人称赞屁屁翘后，甚尔幽幽地瞪回去, 试图用恐吓的方式吓退这些快把眼睛都贴到他身上的家伙们，没想到的是，热情的外国人根本看不懂亚洲人含蓄的眼神, 甚至在甚尔看他们的时候, 还朝甚尔吹口哨竖起大拇指。
甚尔：“……”
玛德，这个鬼地方, 不该来的。
不过后悔显然也来不及了，他把惠惠的防晒衣解下来围在腰上，打算用这种方式隔绝掉人们的视线, 就是惠惠的衣服很小，让他的造型看起来有点奇怪。
“真可惜，我还想多看几眼Arno和Victor。”
“居然这么快就要说再见了吗, 我感觉自己失恋了。”
“好想最后再去跟Arno和Victor合张影，我一定会把这张照片珍惜一辈子最后带进我的坟墓里！”
甚尔冷笑：“看到没, 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女人！她们刚刚还在夸我帅，转头就想跟别的男人合影了！而我就像可怜的汤姆被玩弄于手掌之中！”
新一观察甚尔的表情，在确认完安全距离后，小心翼翼地提出假设：“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Arno和Victor指的是你的，呃……臀部？”
甚尔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从生物学角度上看，我拥有的屁股应该只有一个？”
新一：“那有没有可能，你有两瓣屁股瓣？”
甚尔沉默了。sc
他看了看那几个聊天的外国友人的目光焦点，好像确实还在自己的屁股上。
甚尔麻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屁股瓣居然也有被人取名的一天。
那可是屁股瓣啊！
就算它们再怎么翘再怎么好看！给屁股瓣取名这种事是不是太变态了一点？！
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自己的屁股！
既然给宠物取名就意味着将宠物视为家人并约定好照顾它一辈子，那给屁股瓣取名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
那他以后如果用家人拉屎是不是太不讲礼貌了？
而且屁股瓣得到了人名之后就很难让人把它们再看做是纯粹的屁股瓣了啊！它们被赋予了人性！它们会拥有人权！在这种小狗都能使用洗衣机的世界，足球都能踢飞卫星的世界，要是哪天甚尔往凳子上坐的时候，屁股瓣突然开口说话了，他可能都不会觉得奇怪！
两瓣屁股说话的声音会是一样的吗？
它们算同卵双胞胎还是异卵双胞胎？
它们会因为屁股瓣的脸贴着冰冷冷的凳子，而提出让甚尔把家里的凳子都套上软垫的要求吗？
甚尔坐下的时候它们会无法呼吸吗？
请问脸连接直肠每天冲着马桶呕吐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太变态了，太变态了啊！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给甚尔的屁股瓣取了名字！
“她们一定要这么干的话，那我只能替我的肌肉发声了，我的肌肉们要求跟我的屁股瓣有一样的待遇，它们每一个都非常优秀，都很值得拥有名字，每一块肌肉！”
甚尔慌乱地碎碎念，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总之就是夹紧屁股，把腰上的防晒衣系得更紧了。
没办法，不系紧就会让他产生他的屁股瓣正在被人视奸的感觉，毛骨悚然。
他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逃到一个没有人的桃源。
587
然后他就真的来到了一个没有人的桃源。
俗称，无人岛。
嗯，飙船来的。
夏威夷附近没被开发的小型岛群有不少，一不留神精神高度紧张的甚尔就冲到了其中的某个岛上。
岛的面积不大，绿树环绕，看上去是十分祥和的热带雨林气候。
甚尔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沉思，旁边蹲着受到牵连也被带上岛的面无表情的惠惠。
惠惠以为甚尔在思考他们应该怎么在游艇没油的情况下，安全回到人类社会，但等了半天，甚尔的嘴巴就只蹦出了一句话：
“糟糕，新一不在，吐槽役没了！”
惠惠：“……”
荒野逃生这种事情还是得靠自己，靠甚尔可能他们得老死在这个岛上。
甚尔看上去一点都不紧张，甚至还有心思跟惠惠闲聊：“你知道上一个被送到这种无人岛上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吗？那我就得跟你好好讲讲16个高中生如何在无人岛上展开自相残杀游戏的故事了，首先他们这样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那样，最后咔嚓咔嚓阿巴阿巴，活下来的就剩5个人了，真惨啊，要不我们就把这座小岛命名为贾巴沃克岛吧。”
“所以惠惠你知道如果我们想在无人岛上活下去，首先要做什么吗？”
甚尔等了一会，没等到惠惠的回答，他转头看自己儿子。
“伏黑哥，我老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总是摆着一张臭脸，是生性不爱笑吗？”
伏黑哥深呼吸，拼尽全力忍住一拳砸到甚尔脸上的欲/望。
不可以打老人，也打不过老人。
忍一手，以后总能找到机会报复回去。
惠惠忍辱负重，无视甚尔的第二个问题：“想活下去我们要先做什么？”
甚尔：“儿子，爹地很失望，爹地花了几十个字的篇幅给你讲这个故事，就是为了让你能独立思考，从故事里学习道理获得成长，没想到你居然是个白嫖怪，只知道问爹地怎么办。”
惠惠怀疑甚尔也不知道咋办，所以才把问题甩给他。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你是老子的心肝大宝贝呢，就让爹地来给你上一课吧。”
“首先，我们得——”甚尔从大石头上蹦下去，挑了块面积大又平坦的沙地，把沙子里的小碎石都清干净，然后双手扯住裤腰带往下拉，在惠惠一脸震惊的时候，他得意一笑，却没有把裤子提上来，“你现在一定是以为我想先造个厕所对不对？但是作为老父亲我要告诉你的是，在无人岛上，在只有你一个人的情况下，你不一定非要在意那些从你出生起就束缚着你的规则，人并不是非得有厕所，才可以上厕所。”
“你不需要讲究尊老爱幼，不需要保护任何人，甚至你可以在这里短暂地丢掉你的道德，抛开一切会给你带来压力的东西，惠惠，在面对如此困境时，与其思考如何威风地死去，还不如想想怎样才能漂亮地活着。”
“所以，”他回过头，在阳光下冲愣神的惠惠微笑，“我们先用小便在地上写个大大的SOS——啊啊啊啊！！等等等！海浪先不过要来！先不要过来——！”
巨浪来袭，在自己辛苦攒下的小便写好的求救信号被海浪彻底击碎前，他悲壮地张开双臂，禁闭双眼，用自己的肉躯挡住了从背后而来的冰冷利刃。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大海！我绝对会保护好我们生存的唯一希望！就算代价是我的性命——！！！！”
惠惠：“……”
这是何等的表演型显眼包人格。
不忍直视，转头就走。
有没有一种可能。
在岸边被小小的海浪拍一下不至于付出生命的代价。
用小便写的SOS也不值得用生命去保护。
不该对甚尔抱有期待的。
“诶，别走啊，老子话还没说完呢！”甚尔拉好裤腰带跌跌撞撞追上惠惠，“世界就是一面能映出自己内心的镜子，由于内心产生的某个念头，世界就会随之变成某种颜色，比如刚刚那群女人明显就是黄者见黄，但还有一句话说得好，反抗不了就加入，与其跟那些自己根本对付不了的角色抗争，不如去享受这种状态！这里可是无人岛！如此完美的孤独可不是随便能体会到的！在无人岛上，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但在平常生活中你不能做的事情！”
sc
惠惠忙着捡枯枝树叶点火求援，便敷衍地问：“比如呢，你会在无人岛上做什么？用小便在沙滩上写SOS吗？我觉得你平时也能做出这种事。”
甚尔想了想：“我可能会像人猿泰山那样在森林里生存。”
惠惠抱着怀里的可燃物，堆在远离树林的沙滩上，然后用石头将它们围起来，以免火星引起山火，也不知道在无人岛上放火烧山会不会被抓去坐牢。
“你想跟泰山那样在树上荡来荡去？”
“不是，我想用全果来亲近大自然。”
惠惠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甚尔义正言辞的：“黄着见黄，人生下来的时候就是全果的，你生下来的时候不也是没穿衣服，就算现在不穿，那也是在返璞归真，变回你最原始的样子。”
说着，甚尔开始解扣子。
“有的时候你的眼睛在告诉你，面前有人在脱衣服，但你不能无视你内心的声音，你的内心在跟你说，这个人脱下不是衣服，而是心灵的盔甲。社会的复杂性让人们逐渐失去了信任别人的能力，为了不让自己轻易受伤，大家都在内心外树立了一圈厚厚的墙壁，阻止外面的人进来，也阻止自己走出去，说到底，这只是人们的恐惧在作祟而已，因为太害怕受伤，所以连送到自己面前的爱都拒绝掉。”
“只有卸下了这层盔甲，将自己全部暴露在外，才能感受到外界的温柔，才能与别人的心贴合到一起，惠惠，你在害怕什么，让我们一起将身体与大自然融为一体，让我们的心，连着心吧！”
“你已经不会再感受到孤单了，也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来吧！惠惠！爹地在这里！你不是一个人！”
甚尔狂野地敞开自己的衣领，露出波涛汹涌的腹肌，在阳光与海风中，泪洒夏威夷无人小岛的沙滩。
他单膝跪在沙里，张开双手，等待着自己的小哭包儿子砸进他宽广的胸膛。
然后。
惠惠的嘴张了张，他似乎没好意思说太大声，还飞快地挪开了视线，似乎觉得有什么东西让他很丢脸。
甚尔的读唇语技能发动。
“——我的确不是一个人？惠惠你在说什么呢，爹地在这里，你当然不是一个人。”
“咳、咳咳。”
背后，陌生的声音传来。
甚尔笑容僵住，艰难回头。
一个黑发绿眸下眼睫毛十分奇怪——奇怪指的是这位男子的下眼睑的位置，被原作作者画了一条当初说好是黑眼圈最后变成了眼睫毛的黑色横线——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我想小弟弟的意思是，这里除了二位，还有我。”
甚尔：“……”
这个瞳孔和发色，不管你是空条承太郎还是乌尔奇奥拉，今天你都必须死。
男子：“先生你是在找什么吗？”
甚尔核善的：“来挑挑你最喜欢哪块地，马上你就会被我埋进去。”
第 39 章
588
差点成为甚尔犯罪史上第一位牺牲者的男子, 说他名为赤井秀一，是跟母亲和弟弟妹妹一起来夏威夷旅游的，并且下一站就是去传闻中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日本。
甚尔大惊失色：“可不能这么说, 你说日本是全世界死亡率最高的国家我还能点个头表示赞同！”
然后把自己的内部消息透露给打算让家人在日本定居的赤井秀一。
内部消息指的是鬼塚大叔前几天给他们吐槽的男子开车创人致死, 但事件被判定为交通事故的消息，以及养老院里70多岁老大爷侵犯100多岁老大娘, 导致大娘死亡的事件。
“有没有可能日本对外犯罪率低, 是因为有不少事件都是这样被定为了交通事故之类的？”
年轻的赤井秀一表情开始迟疑。
甚尔：“而且我曾经听几个朋友聊天，他们说日本有个什么死神还是啥玩意的东西, 听上去怪玄乎的，但那个死神真的是走到哪，哪里就会发生恶性杀人事件！”
赤井秀一：“还有这种事？”
开始沉思自己的家人是否真的可以留在日本。
甚尔持续发出攻击：“而且说实话啊，日本的某些政策真的很让人无语, 比如日本高达几百万的家里蹲，几十年不出门不工作不社交，每天待在小房间里吃饭睡觉上网发表引战言论, 还要追番看漫画打游戏, 年纪轻轻一点经济来源都没有纯领低保，全靠纳税人养活, 你说国家愿意养着这样的蛀虫，却不愿意给还在上学或者刚进入社会，正在努力的人多一些福利, 让他们之中有的人在家活活饿死，啧啧，说实话日本国民幸福率普遍低得很, 也不知道你是吃了哪里的洗脑包觉得日本好。”
“还是说，你跟你家里人有仇, 所以想把家人送去日本？你眼睛上的伤不会是被家人打的吧？”
赤井秀一：“……我确实在来这里前，跟我的母亲在酒店房间里，咳咳，切磋了两招，虽然她打伤了我，不过我也还回去了。”
甚尔大为震撼，并竖起大拇指：“真好孝啊，开怀大孝，孝死我了。”
“因为被妈妈打了，所以你才一气之下冲到这个岛上来的？”
赤井秀一摇头，墨镜下的脸庞扭曲了一阵，然后深呼吸，努力轻描淡写道：“倒不是因为这个，就是沙滩那边的女性都比较自来熟，她们……”
越往下说，赤井秀一的脸色越是阴沉，像是回想起了某些不好的事情。
“她们太友善了。”最后，他挑了一个没有攻击性的词语。
甚尔看他的表情，总觉得十分眼熟，莫名给他一种自己在照镜子的感觉。
于是甚尔试探性地问：“他们给你的屁股瓣取名字了？”
赤井秀一：“！！！”
这个带着三分惊讶，三分委屈，三分羞耻和一分恼怒的扇形统计图眼神！
没错了！果然如此！赤井秀一也遭遇了他所承受的那些！
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人能够理解他的痛了！
甚尔顿时热泪盈眶，对赤井秀一伸出双手：“同志！好同志！”
赤井秀一：“难道你也被——”
甚尔立刻收回手，冷漠的：“没有，我不会允许有人给我的屁股瓣取名字，我只是听到有人在议论什么亚诺和维克托。”
“也许是还有另一个受害者，因为我左边的屁股瓣叫凡多姆海恩，右边的叫塞巴斯蒂安。”
sc
“对你的遭遇表示同情，赤井先生。”
“谢谢你的安慰，伏黑先生。”
“所以你喜欢哪块地，选好了吗？”
甚尔冷酷无情地问。
就算是同病相怜的同志，他也不能让上一章发生的事情从这个岛流传出去。
今天，赤井秀一必须噶在这里！
589
不过赤井秀一还是在甚尔手下保住了性命。
因为在这个无人岛上，只有赤井秀一的手机有信号，能够向外界求救。
说是因为赤井秀一的家庭比较复杂，因为某种原因，他的手机被进行了改造，只要有电，就能持续通过卫星对外界发送自己的位置。
恰好赤井秀一的弟弟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发生了一起骑车坠崖事件，得解决了事件再来救他。sc
只能说命运的齿轮正在持续转动。
有一辆本来应该在日本坠崖的小轿车，坠进了夏威夷岛附近的海域里。（bushi
“救生员把男子从车子里救出来前，男子就已经因为撞击去世了，疑点在于男子的后座上还有一个装满名牌手表的包，以及车子主驾车窗关闭，副驾驶车窗却是打开着的，” 赤井秀一也没在意旁边还有陌生人，低声重复电话那头弟弟描述的现场情况，“嗯，的确很有这种可能。”
他刚要说出自己的意见，便听旁边伸着懒腰的甚尔低声对身边的小孩开始解释。
“这个家伙的意思是可以怀疑车里还有另一位乘客，在救生员下水前就已经自己逃脱了，不过在逃脱后的第一时间没有出来报警救自己的同伴，而是躲躲藏藏这么久不出现，只能说明心里有鬼，说不定车子里的名牌表就是赃物之类的呢，”甚尔耸肩，“这个时候警察就应该封锁海滩，开始去那些卖泳衣啊沙滩服之类的店里，寻找浑身都湿漉漉却不像是来游泳的人，毕竟如果他们真的有问题，那一定不会穿着泳装拖鞋乘车逃跑。”
惠惠倒是习惯了甚尔总是突然这么一下的靠谱行为，反观赤井秀一，在听到甚尔的言论之后，竟然怔在了原地。
甚尔对男人的目光非常敏感，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后退半步，双臂捂住自己胸口：“希望你不要说出我跟你心连着心或是思维灵魂相通之类的话，很油腻，而且老子不是男酮，老子不会接受的。”
赤井秀一：“……伏黑先生似乎对案件和线索很敏感呢，难道你是私家侦探，或者是警察？”
甚尔扣耳朵：“啊？侦探？警察？老子才不干这种无聊的工作，老子是通灵者，是拥有灵能力的恶灵祓除大师！你要是遇到任何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事情，都可以来问问我，名片跟优惠券没带，如果有缘再见，我再给你打99折。”
赤井秀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吐槽。
甚尔：“那你呢，看着年纪不大，却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不会又是个喜欢骗女孩子都渣男大帅哥吧，玛德老子最讨厌帅哥这种生物了！”
赤井秀一：“……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在美国留学的学生而已。”
甚尔：“哦，所以你手腕上的痕迹，是做兼职拉手风琴的时候留下来的？”
惠惠：“痕迹？”
甚尔点自己的手腕：“你看他的手背，是不是有被什么东西勒住的痕迹？一般情况下来说拉手风琴的人会在这个地方留下痕迹，再比如说经常使用枪的人，食指接近关节处会有明显的茧，虎口往大拇指一二指节处也会有一点磨损的痕迹，但不多，因为虎口处的代谢快，如果是军事训练比较多的人，不仅食指，整个手掌都会有老茧。”sc
赤井秀一眯眼，重新审视甚尔：“伏黑先生对这些倒是很清楚呢。”
甚尔：“哦，我这个人就是比较喜欢看刑侦小说，多读书总能学到点有用的东西，你说是吧。”
赤井秀一没有接话，而是继续跟电话那边的弟弟讨论案情。
惠惠看看甚尔，又冲他勾勾手指，等甚尔蹲到自己身边后，才抓住甚尔的手，细细观察起来。
甚尔的手上倒是有挺多茧的，摸上去硬邦邦又粗糙，但似乎没有找到他刚刚所说的，食指附近的痕迹。
惠惠捏捏甚尔的手指：“那你怎么没有？”
甚尔不明所以：“没有什么？”
惠惠：“食指的茧，你拿枪很熟练，打得也准，我还以为你年轻的时候也经常……”
明明是个小鬼，说话的语气却意味深长地让甚尔惊出来一后背冷汗：“经经经经常什么？就是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天才这种生物嘛，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第一次拿到枪的时候，枪的使用方法就突然出现在我的脑袋里了，不是经常有人说我们其实是生活在一款名叫地球online的游戏里吗？说不定出现了某种bug，让我直接学会了这个技能呢，对吧？”
惠惠：“是吗？”
甚尔：“当当当当然是啦！”
惠惠：“拆弹易容变声读唇语一击毙命伪造伤口也是出现了bug学会的？”
甚尔声音发虚：“也也也也有可能是我在吹牛逼呢是不是？”
他急得抓耳挠腮，找不出个靠谱的理由，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自己家小崽没有新一啊zero啊小阵平啊他们好骗。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我信。”
“这款地球online吧其实……啊？你说什么？”
“我说我信。”惠惠好心重复。
甚尔：“……”
茫然。
不是，这又是什么套路啊？
这话他要怎么接？他儿子怎么突然就信了？他还没说点理由呢，怎么能信啊！这样不就沦落到跟新一一个档次了吗！
不行！他不同意！
“你得说你不信！重新说！”
甚尔开始继续头脑风暴找借口。
他勾起嘴角，心中已经有了一点点思绪！
惠惠：“但是我信。”
打断施法。
甚尔：“？？？”
惠惠：“我真的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甚尔担忧的：“连我是秦始皇也信吗？”
惠惠：“……”
儿子的沉默让老父亲心凉了一截。
完了，回去之后要带儿子去检查检查脑袋了。
一定要去最好的医院检查，呜呜呜，别怕儿子，就算你是个傻子，爹咪也会一直爱你的呜呜呜。
甚尔慈爱地看着惠惠。
惠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毫无疑问，甚尔又犯病了。
第 40 章
590
嫌疑犯在甚尔和赤井秀一的远程指挥下, 很快被从人群里提了出来。sc
具体犯罪经过就不叙述了，总之这是一起两人团伙抢劫奢侈手表店后分赃不均导致的谋杀案，罪证就是犯人手腕上戴着的停在十点过十分名牌表——这个几乎奢侈手表店都会有的习惯源于1926年汉密尔顿手表品牌, 他将旗下所有钟表时间都停在了10点10分, 因为这个位置不会挡住手表的品牌logo，并且10点10分的指针呈V形, 是胜利的象征。
甚尔跟着掺和这个案件, 本意是让赤井秀一的家人赶紧找人把他们从这个小岛上接回去，没想到却意外引起了赤井秀一的警觉。
赤井秀一是这么说的：“伏黑先生似乎对解决案子非常得心应手啊。”
甚尔：“然后？”
赤井秀一直白地问：“你真的是所谓的灵能力者吗？我可从来都没听说过还有除灵师这类的工作。”
惠惠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眼赤井秀一。
甚尔虽然傻, 但好歹也是他名义上和血缘上的亲爹，就算他怀疑甚尔身份、觉得甚尔在隐藏着某些事情，也不代表着外人可以当着他的面欺负甚尔。
不过惠惠自认不是什么护短的人，他只是陈述事实：“除灵师跟灵能力者, 你没听过不代表没有。”
赤井秀一稍稍愣住，没想到眼前年纪这么小的小孩，居然都敢硬怼大人。
他蹲下, 饶有兴趣地盯着惠惠看, 装出一副很凶恶的样子：“小弟弟的胆子倒是很大。”
惠惠毫不在意地看回去：“是吗。”
“也成熟得很，倒不像是个只有几岁的孩子, ”赤井秀一眯眯眼睛，“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个看上去凶巴巴的爸爸，所以分辨不出来身边的恶意了吗？”
甚尔：“喂喂, 你逗小孩就逗小孩，人身攻击我就不对了吧，什么叫看上去凶巴巴？我这叫有男人味！”
惠惠：“叔叔你看上去年纪不小, 见识倒挺少的，是因为不喜欢所以才不网上冲浪的吗？如果你多关注点社会新闻, 就能看到甚尔现在是公认的诈骗、公认的灵能大师。”
甚尔掏耳朵，总觉得刚刚自己儿子的嘴里好像冒出了些不太妙的词语，但这词语消失得太快，他没捕捉清楚。
不过惠惠的表现让甚尔有点吃惊：“嚯，没想到你小子平常不怎么说话，一开口的攻击性还挺强啊，赤井的表情确实还挺凶的，哈哈哈哈，感觉能把我邻居家小孩的小青梅吓哭。”
惠惠斜眼看甚尔：“你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
甚尔的笑容僵住：“？”
所以这个攻击是无差别的？
他的儿子难道还隐藏着疯起来谁都鲨的属性？
591
赤井秀一还是没信：“灵能大师也需要精通拆弹易容变声读唇语一击毙命伪造伤口？”
“是之前小弟弟说的，我不巧听到了一点。”年轻的赤井秀一耸肩。
甚尔抿嘴，语气深沉：“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我就不瞒着你了，能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吗，少年。”
等拿到手机，甚尔才叹气，说：“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一名医生。”
惠惠：“？”
赤井秀一明显一愣：“医生？”他以为能听到更加炸裂的答案，但从甚尔嘴里说出来的词语，竟然平凡得让他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甚尔：“因为我大学学的是法医方面，所以对一击毙命和伪造伤口了解得比较深。”
赤井秀一：“你注意到自己的解释直接跳过了拆弹易容变声读唇语吗？”
甚尔：“如果你不信，可以出题考考我，说说吧少年，你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赤井秀一还真考了，说自己右下腹隐隐作痛，本想着自己出来前跟母亲打了一架，不仅伤了眼睛，还被狠狠踹了一脚，刚好问问甚尔用什么牌子的药膏好使，没想到甚尔低头敲了会手机，再抬头时，表情变得奇怪起来。
“右下腹？”甚尔反复确认，“你确定是右下腹？”
赤井秀一摸摸自己肚子上的那块瘀血，被甚尔问得突然就不自信起来。
甚尔为难的：“嘶。”
赤井秀一：“……如何，伏黑医生，你的表情让我有点惊慌。”
甚尔：“我也挺惊慌了，本来以为你是个基佬，但现在我好像可以理解你的一举一动了。”
赤井秀一茫然。
基佬？谁是基佬？sc
甚尔不屑地看赤井秀一表演：“上一个这么看我的人，已经被我打趴下了。”
赤井秀一：“你为什么要打看你的人？这么霸道？”
甚尔：“呵，你们都是这样，那揣测中夹杂着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欲望的眼神，我又不瞎，我一眼就能看出你们馋我身子，不过如果是你，我就选择原谅了吧。”
赤井秀一更加茫然了。
他不知道甚尔对他说这种话的意义是什么。
为什么别人用什么什么什么的欲望眼神看甚尔，甚尔就要把人揍一顿，等自己这么看甚尔的时候，甚尔就选择原谅？
总不能是因为别人的欲望比较肮脏，自己的欲望比较高尚吧？
还是说，甚尔其实在用隐晦的方式，表达他对自己的好感？
不要吧，他跟甚尔这才第一次见面，这种发展进度是不是有点过于高速了？
不对不对不对，说到底自己也没有用什么揣测中夹杂着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欲望眼神盯着甚尔吧？他对甚尔能有什么欲望？羡慕那高大的身材和结实的肌肉吗？这么一说好像确实也有点羡慕……
甚尔愈发为难：“……咱就是说，你的眼神能不能收敛一点，都是亚洲人，怎么我从你身上就看不到矜持这俩字呢？”
赤井秀一：“可以礼貌问问你为什么选择原谅我吗？”
甚尔平静的：“大概是因为相较于基佬，我比较不那么排斥痴女吧。”
“………………痴女？”赤井秀一反复琢磨这个词，思考了很久，才试探性地说出那个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的可能性，“痴女，是在说我？”
甚尔：“虽然你的个头比一般女性高，身材也比较健硕，嗓门也挺粗的，但是你不要因此而感到自卑，相信我，你长发及腰的时候一定也很美。”
他转过身，迅速且隐蔽且痛苦地无声yue了，再穿过来时，脸上又挂上了诚恳的表情。
“对不起，我因为对你的第一印象，一直喊你赤井先生，失礼了，赤井小姐。”
赤井秀一摸摸口袋，没找到烟：“能否问问让你判断我是女性的理由是？”
甚尔：“因为你右下腹疼痛。”
赤井秀一感到震撼：“就因为这？！”
甚尔把手机屏幕给赤井秀一看：“右下腹疼痛是卵巢囊肿破裂的症状，病因分为几种，比如由于剧烈运动、外界撞击或者囊肿迅速增大，从而导致囊肿内部压力迅速增加而引起破裂。”
“我记得你说你跟你妈打了一架，是不是她把你的卵巢踢破了？唉，做妈妈的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女儿呢？”
赤井秀一：“……有没有可能，我是男的。”
甚尔瞳孔地震：“你是男的那你哪里来的卵巢？！”
赤井秀一：我也想知道我哪来的卵巢呢。
592
赤井秀一断定甚尔肯定又在说谎，甚尔一定打算用这种无聊的把戏把他的那些小秘密糊弄过去！怎么可能有人百度治病不仅当真了，还把嚷嚷着自己发现了世界上第一个拥有卵巢的男人！
赤井秀一不信！
现在是这么玩是吧，扮蠢是吧，装傻是吧。
那就看看谁装得更好吧！
赌上他年纪轻轻就通过FBI考核的演技，他一定要在这里赢过甚尔！
赤井秀一握住甚尔的手，激动地说：“神医！神医啊！”
甚尔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没有没有，江湖郎中，略懂一点医术而已。”
赤井秀一：“等离开这里了，我就去找人给你定做锦旗，上面就写谢谢医生救我狗命！”
甚尔：“不至于不至于，只是小小的发掘了一点你的不同常人之处罢了，后面的路要怎么走，还是得看你自己的选择，可千万不要讳疾讳医啊！”
赤井秀一：“我明白的，神医！往后的日子我就靠你了！”
甚尔：“嗐，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就行，能帮的我一定帮！”
赤井秀一：“伏黑神医！”
甚尔：“赤井小姐！”
赤井秀一：“神医！”
甚尔：“全球第一例拥有卵巢的男性卵巢囊肿破裂患者！”
惠惠默默走远几步：“……”
看不下去，根本看不下去。
有谁能赶紧把这两个人弄走，他们在一起待久了，把这个岛的空气都染上了愚蠢的味道。
593
小剧场：关于治病。
赤井患者向伏黑医生提出新疑问：“医生你好，我觉得我的耳朵有点问题，我有一只耳朵听不到了。”
伏黑医生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是吗？”
“是的，医生。”
“那我们来简单检查一下吧。”
伏黑医生凑到患者的耳边，压低声音：“重复你听到的内容，50。”
赤井患者：“25。”
“？”
“.”
“……648？”
“…324。”sc
“23.673。”
“11.84715。”
“根号三又二分之七cos30度。”
“0.98974331851……”
伏黑医生放下手中的病历：“这样，我建议您去参加最强大脑节目。”
594
小剧场：一个关于医德的地狱笑话。
伏黑医生：“对不起，你的哥哥走得很安详。”
赤井患者的弟弟羽田秀吉：“医生你一定在开玩笑对不对？！”
伏黑医生微笑：“没错，我是在开玩笑！”
松了口气的羽田秀吉：“我就知道我哥哥不会这么轻易死掉。”
伏黑医生咧嘴，嘴角的疤让他整个人都显得阴森森的：“你哥走的时候痛苦极了，他躺进了自己最喜欢的那块地里，我亲自把土一点点浇上去的。”
羽田秀吉的CPU被烧：“？”
伏黑医生：“我就不收你们家治疗费了，你只需要帮我办件事，过两天待我向你哥哥问个好。”
羽田秀吉怒火中烧：“我哥哥都死了你还开这种玩笑？！你有没有医德？！”
伏黑医生核善地微笑：“我没有开玩笑哦。”
然后亮出□□。
——以上来自于IF线真酒甚尔的记仇小日记。
——是IF线哦，不存在的时间线哦，甚尔是大坏蛋的时间线哦。
——是伏黑甚尔的时间线，不是甚尔的哦（。
第 41 章
595
IF线的甚尔是个人渣, 主世界的甚尔可不是，毕竟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崽子要养呢，甚尔倒是想黑化, 奈何儿子不给他这个机会, 别说是吃喝嫖赌了，就连去超市里买包小薯条, 甚尔都得在地上打滚撒泼求上三分钟, 才能从惠惠手里拿到零花钱。
也不知道到底谁是爹，究竟谁养谁。
话题扯远了。
赤井秀一一家, 包括他妈妈和他的弟弟妹妹，在甚尔的劝说下，都对所谓“日本超安全国民幸福率超高”的说法产生了怀疑，原本买好的飞往东京的机票, 也默默改到了别的国家。
甚尔表示欣慰：“说真的，去日本还不如到隔壁China住住，那可是个半夜两点出门都不怕遇到危险的地方。”
“就是比较容易长胖。”他咧开一嘴大白牙, 傻兮兮地乐呵, 就差开始给赤井一家推荐全国各地的特色菜了。
好说歹说劝走了差点误入歧途的年轻家庭，甚尔他们也打算结束这场被杀人案笼罩的假期了, 由于工藤夫妇还有别的工作，这次就只有甚尔带着几个小鬼一起回家。
飞机上，看几个小孩没啥事做, 甚尔便主动挑起话题试图逗乐大伙：“你们看过一部叫《死神来了》的电影没？”
“电影开头小帅第一次坐飞机很紧张，去厕所拉屎的时候听到候机厅正在放一首歌，小帅突然想起来那首歌的主唱团队全部死于一场空难。”
戴着耳机想要屏蔽甚尔获得自由阅读空间的惠惠, 手指一动。
“小帅座位上的桌板突然松开，小伙把它反反复复推上去好几遍, 没想到桌板上的旋钮居然被揪了下来，还划伤了小帅的手指。”
正巧放下桌板准备给小兰表演一个自己新学会的魔术的新一，屁股往甚尔那边凑了凑：“然后呢然后呢？”
“小帅想找空乘人员修桌板，但没想到的是，已经开始滑行起飞的飞机，居然猛烈抖动起来，机舱内的灯光开始闪烁，就在大家开始惊慌失措地佩戴氧气面罩时，机舱内火花闪烁，剧烈的颠簸撕裂了机舱，靠窗的乘客瞬间便被气压吸出机体，但灾难才刚刚开始，不止从哪开始的爆炸与大伙，迅速吞噬了所有乘客，还未来得及升高的飞机在机场上方彻底炸开，引发的巨大气流击碎了候机厅的防弹玻璃。”
“在大家都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空难时，殊不知，死神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甚尔深沉地压低声音，然后在面色不佳的空姐的注视下，摁住新一的头，一起朝邻座被吓得脸色发白开始吞降压药的老奶奶鞠躬道歉。
“对不起！”
话音刚落，飞机开始抖动起来。
刚听完甚尔讲恐怖故事的机组人员，只能僵着脸说这是遇上了气流，机身抖动是正常的。
可惜不仅没人信，胆子小的甚至已经开始颤抖着手写遗书了。
甚尔：“……”
不是，他哪知道这个地方的人没看过死神来了啊。
你们连哥谭小丑的梗都知道，居然没看过死神来了？
小兰也紧张兮兮地抓住甚尔的胳膊，问故事后续是什么，小帅怎么样了。
甚尔回忆了一下：“小帅突然醒过来，发现刚刚只是他做了个梦，因为第一次坐飞机太紧张了，才会梦到飞机发生事故。”
机上的乘客的脸色这时才变得好看了一点。
“不过等他登上飞机，扶桌板，然后被桌板的钉子划伤手指之后才意识到，他不是简单地做了个梦，而是做了一个预知梦，他疯了似的带着几名同伴闹着要下飞机，结果被机场的警察请下去没两分钟，飞机就真的在他们眼前爆炸了。”
乘客：脸色好看不了一点！
已经开始有人在蛮不讲理地向机乘人员提出返航的要求了。
机组人员满头大汗，差点没拦住想要直接冲去机长室的乘客。
直到甚尔继续幽幽地说：
“你以为小帅真的逃过去了吗，跟他一起下飞机的人一个个地被死神找上门，死神用各种不同的方式让他们痛苦惨死，他们感到恐惧，他们逃窜，但最后还是……”
“要我说，与其痛苦一番后惨死，不如当初就死在飞机上。”sc
闹着要下飞机的人，脸色惨白地倒进座位里。sc
甚尔这才挤到前面，假装自己要去卫生间的名义，低声问旁边同样面无血色的机乘人员：“怎么了？什么情况。”
惊慌的乘务人员没看清来的人是谁，回答：“机长、机长失去意识了！”
“你们民航舱里就一个驾驶人员？就一个机长在里面？副驾驶呢？”
“我们向来都只有一个驾驶员……”
甚尔骂骂咧咧：“玛德，欧洲航空！”
跟过来洗手的惠惠冷静的：“这不是到你出手的时候了吗。”
跟过来散步的新一举手：“我可以当甚尔叔叔的副驾！夏威夷技校的毕业证书还是甚尔叔叔亲手给我发的！”
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天真可爱小兰：“甚尔叔叔要来开飞机送我们回家了吗！好耶！不愧是甚尔叔叔！”
甚尔：好家伙，你们仨是真的一点都不怕是吧？
596
眼见着刚刚还有上升趋势的飞机，正极速调头下坠，马上就要创进人员还来不及疏散的航空楼里，甚尔把机乘人员扣上安全绳，自己一手拎一个小孩冲进驾驶室，掀开倒在位置上的驾驶员，飞速确认完飞机状况后，在接连不断的报警声中按下了几个安全装置的按钮。
“惠，报实时风速和垂直距离给我。”
“新一，联系指挥塔，让他们赶紧把地面清空。”
“小兰，你把机长绑在安全带上，扶好他，别让他摔出去了。”
然后自己拿起通讯装置，对客舱广播：“待会可能会有些颠簸，大家都坐好，不要惊慌，等飞机落地后也不要抢着下机，坐逃生滑梯的时候不要携带行李，女士不要穿高跟鞋。”
挂断通讯，在惠惠冷静地倒数客机的离地距离声中，甚尔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吗，不过没准备好我也等不了了。”
几人一同点头。
“——坐稳！”
甚尔握住操纵杆的手，狠狠向后拉。
飞机在下坠途中被强行仰头，失重感突然的袭来让乘客们不由发出惊叫，飞机下落的趋势只被缓解了一瞬，但正是这一瞬，让本该机头坠地的飞机有了喘息的机会，伴随着起落架与地面□□撞并断裂，机身触地狠狠摩擦滑行，最终在冲出跑道，差点装上航站楼的前十几米，停了下来。
甚尔松了口气，倒进靠背里，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脸色鲜少出现其他表情的惠惠也松开了握紧的拳头，小声地舒了口气。
而年纪不大，刚刚经历完生死，还抱着自己的小青梅悉心安慰的新一，喃喃：“我以为你骗我的。”
甚尔：“啥玩意？”
新一神色恍惚：“原来你真的会开飞机。”
甚尔嘴角上扬，哼了声：“我从不骗小孩。”
新一擦着头上的汗，随口问：“我可以跟别人说，我是在夏威夷跟着甚尔叔叔学的开飞机，那甚尔叔叔是跟谁学的？”
甚尔一愣，挠头：“呃，我在PS5上玩过开飞机模拟器，跟游戏学的？”
新一：“……？”
别不信，这个世界上不仅有开飞机模拟器，还有开潜艇、开长途货运车模拟器。
只要你想学，互联网就会想尽办法教给你。
感受知识侵犯大脑的痛苦吧！
597
也正是因为这次的飞机失事事件，给甚尔去警校给鬼塚大叔当助教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什么？你问开飞机跟当助教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
事情是这样。
平民开飞机拯救全机乃至整个机场人员的事情，在网络上被大肆传播，不光是主流新闻媒体报告了这件事，就连各大网络平台都开始讨论这次的事件。
不过相较于主流媒体的严肃，网络平台的话题显得更加接地气一点。
各大网友们在刚开始职责过航空公司的过错后，更多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甚尔这个人身上。
原因无他，机上被救的乘客在录制遗书的时候，无意间拍摄下来了甚尔撩起衣服下摆擦汗时的样子，汗淋淋的腹肌在灯光下显得波光粼粼，再加上察觉到自己被拍摄的甚尔下意识地一瞟，如同与看到视频的人隔空对视一般，很多人都顿时被甚尔那冷漠高傲的样子击中心脏，成为了甚尔的老婆粉。
虽然也有“哇塞他的反侦察意识真强啊只是无意间的拍摄都能被他察觉到”的声音，但更多的人都在评论区脱掉裤子大喊爹咪下雨了我这里好湿你那里湿吗，听说那几天在评论区捡裤子卖钱的人差点成为世界首富，评论区里流出来的哈喇子湿润了撒哈拉沙漠。
甚尔一举从长得很凶很像坏人的家伙，变成了散发着南极经久不化的冰山气味的顶级Alpha。
还有人从互联网各个角落扒出了曾经被人发到网上称赞但没有引起太大水花的甚尔靓照，还扬言要做成温变明信片，让世界都沐浴在甚尔教的□□之光下！
看着网络上五花八门的网友二创的高清□□、姿势多样的照片，甚尔双手颤抖，回想起自己曾经在海底捞被人类支配的恐惧。
好消息是，甚尔红了。
坏消息是，但黄了。
网络并非法外之地啊各位老师们！把你们的裤子穿一穿吧！
所以，在拒绝掉第3家提出“你只需要拿着我们的产品在镜头前扭一扭就给你年薪500w”的公司后，甚尔不堪其扰，决定去当一名人民教师。sc
第 42 章
598
甚尔去鬼塚大叔那里当助教这件事, 他没告诉zero和hiro，同样也没告诉小阵平和萩原，说实在的, 明明有甚尔这个中间人, 这两对驯幼染组居然多年以来都没见过面，只是凭借各种渠道给对方添过堵、隔空吵过架。sc
甚至在双方互相看不对眼的情况下, 还吵出了点类似于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的复杂感情。
说起来就挺离谱的, 对吧？
zero组和小阵平组开学前，甚尔还特意把他们分开喊来家里谈了话。
他是这么对zero说的：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有天赋, 又懂我心思的助手了，说实话，你一直在我心里都是最重要的那一个，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 经历过只有彼此才知道痛楚的磨难，跟你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不要忘记我教你的那些, 做一个乐于助人的好人, 记住，你是我最得意的助手, 没有之一。
zero留下一堆带来的慰问品，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成为甚尔的贤内助，然后感动得泪眼汪汪地走了。sc
十分钟之后, 小阵平进门了。
甚尔又这样对小阵平说：其实我是个不相信运气的人，但是在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我的运气真的还算不错, 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有天赋，又懂我心思的弟子了, 说实话，虽然你入门得比zero和hiro晚，但你却是最适合继承我的衣钵的人，跟你说这话 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不要忘记我教你的那些，做一个乐于助人的好人，记住，你是我最重要的助手，没有之一。
小阵平抱着甚尔一顿痛哭，一边嚷嚷着不会让甚尔师傅失望的，一边决心把师门发扬光大！
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惠惠，就这么眼睁睁看完了事情的所有经过。
这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发言，他甚至找不出比人渣更合适甚尔的形容词了。
怎么就没见甚尔用他的好口才去骗骗女人呢？如果甚尔想骗，也许就不必每天抱着枕头哭自己这么大年纪还没牵过女孩的手，新一这么小就有女朋友了。
虽然不屑甚尔的做法，但惠惠的身体还是诚恳地记下了笔记。
599
于是过了几天，警察学校开学了。
开学当天，就发生了一件震惊业界的大事，这一期的两名综合成绩第一的优秀学生，在开学典礼的新生致辞后，跑去操场打了一架。
据目击者称，事情大概是这样开始的：
戴着墨镜的松田阵平跟拿着第一名奖状的降谷零，在荒无人烟的操场上，狭路相逢了。
秋风卷起他们笔直的警服边边，扬起那难掩杀气的烟土。
他们就这么在寂静的世界里，在距离彼此3米的位置，默默对视。
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他们用眼神交流了些什么。
在一声清脆的鸟鸣之后，他们仿佛得到了某种信号，战斗便从此打响。
当事人说，小阵平的墨镜闪烁着寒光，zero的嘴角勾起充斥杀意的弧度，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朋友，你有血光之灾啊。”
600
在旁边蹲着一边吃西瓜，一边吃瓜的甚尔愣住。
不是，怎么突然就从武侠剧场跳到玄幻片场了？
血光之灾？这么抽象的吗？
601
更抽象的是，听到zero这么说的小阵平，当时就好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并且直接破防，大佬气质全无：“你有血光之灾啊！”
zero的脑门也具现化一行省略号：“你有血光之灾。”
小阵平当场摆出一副无语的表情，看得人想把他的墨镜扔到地上踩两脚：“你，有血光之灾。”
zero比小阵平沉稳一点，即使面对小阵平的复读攻击，他也只是有模有样地还了回去：“你才有血光之灾。”
小阵平的脑门蹦出一个井字：“我说你有血光之灾！”
zero翻了个白眼：“你有。”
小阵平的脑门又蹦出来几个井字：“我没有！你有血光之灾！”
zero也开始稍微有点不耐烦了：“你有！你有血光之灾！”
小阵平：“你有！我说你有你就有！”
zero：“你有！你有你有你有！”
小阵平：“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你才有你才有你才有！”
zero：“反弹反弹你有你有！”
“反弹反弹反弹！你有你有你有！”
“反弹反弹反弹反弹！你有你有你有你有……”
“呸呸呸呸呸！”
“呸呸呸呸呸呸！”
两人就这么若无其事地互相呸呸呸了几分钟，据说当时围观的人都纷纷打起了雨伞，还有人打算等两人呸完了，就去送上爱的毛巾。
再然后，呸着呸着，他们就打起来了。
围观群众表示：两位大师算得真准，你们俩的确都有血光之灾。
小阵平把zero的脸揍肿了，zero则是打掉了小阵平的一颗牙，也不知道到底谁更血亏一点。
鬼塚大叔、不对，现在是鬼塚教官了，总之他也根本没有顾及大家相识多年的情谊，当场就让他俩连带着整个小班，一起绕着操场跑了20圈。
很有某网球动漫里动不动就跑几十圈的风范。
鬼塚教官跟事后才办完入职的甚尔说，他有去问过zero和小阵平为什么打架，得到的答案是，两人刚见面时本来还挺看好彼此的，但是一听到对方的名字，嚷嚷了几句原来你就是那个绿茶啊红楼梦是不是看多了啊之类的话，之后就吵起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甚尔的脸色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反正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鬼塚教官：“不过后来我再问的时候才知道，真正让他们打起来的原因，是他们在争夺某个人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位子，哈哈哈，他们又不是什么青春期的小鬼，不会还在玩红颜祸水、两男争一女的戏码吧？”
甚尔：“哈哈哈，真好笑呢，这么会有这么老土的事情啊，我反正是完全不能理解的，哈哈哈哈。”
两人站在教师宿舍门口勾肩搭背，开怀大笑起来，谁也没有戳穿谁。
这就是成年人的默契。
602
关于小阵平和zero又是怎么突然玩到一起去的，那就是之后发生的事情了。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甚尔坐在医务室里，表情里全是不可置信、后悔、后怕和伤感，他的手里还捏着一块纱布，嘴中不住叹气。
当被人问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甚尔恍惚地摇头：“他们喊着友情啊羁绊啊未来啊什么的就冲上来了，可怕的很，就像是游戏里被加上了什么无敌的buff，用那种不要命的架势往我面前冲。”
甚尔吸吸鼻子，揉揉眼睛，伸出自己的胳膊：“他们五个人，有四个人分别抓住我的四肢，另一个人举起拳头就往我脸上砸，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气势，我毫不怀疑他们当时的攻击是起了杀心的，而我，也好像是中了某种奇特的魔法，被莫名其妙地削弱了不少，你看，这就是他们当时留下的痕迹，真残忍啊。”
校医：“……是啊，真残忍啊。”sc
甚尔的眼眶湿润：“我都这么痛了，能在你这里抽根烟吗？”
校医冷酷的：“不行。”
甚尔：“可是我都——”
校医：“你胳膊上的伤再过1分29秒就会完全消失，倒是这五个——”
校医指着瘫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五个新生，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是被他们的友情啊羁绊啊未来啊削弱了吗？他们不是还分别限制住了你的四肢吗？为什么现在还被打得只能躺在我这修养？！”
甚尔无辜地眨眼睛：“有没有一种可能，就算他们再被加强10倍，我再被削弱10倍，他们也打不过我呢？”
“毕竟在无敌的大魔王面前，友谊的力量不值一提。”
他阴恻恻地笑出了声，活像一个计划得逞的反派角色。
没错，在这个世界的世界观里，甚尔，无敌！
第 43 章
603
甚尔的职业生涯其实也谈不上顺利, 毕竟整个警察学校的老师，几乎都是从一线二线因故退下来教学生的，而甚尔的前职业就比较敏感——说好听点, 灵能力者, 说难听点，神棍。
教导主任一脸深沉：“赛博诈骗犯。”
网上冲浪不如大家勤快的鬼塚八藏站在旁边一头雾水。
“就是网络诈骗, ”甚尔充当解说后, 愤怒道，“请你尊重我的职业！”
教导主任十指交叉, 抵在唇前，姿势像极了EVA里的碇源堂司令，鼻梁上的眼镜都开始闪烁着不明意义的白光：“是吗？”
他随手翻出甚尔偶尔兴起在网络上搞了几天直播的录像。
“这是你吗？”
甚尔目移：“怎么不是呢？”
教导主任：“啧，真脏啊。”
鬼塚八藏看看视频里精心打扮过一番, 穿着得体黑色西装，脖子上还挂了个十字架，戴着金丝眼镜的甚尔, 只觉得这小子平日里邋里邋遢的, 打扮打扮居然还能人某狗样。sc
就是左看右看看不出哪里脏：“这不是挺好看的嘛，挺精神的一小伙。”
教导主任：“你问问他！”
甚尔再次目移：“就是……这种直播在网络上不是挺火的吗, 你们平常不逛YouTube？”
没错，甚尔的直播间名字叫做神父忏悔室。
专门接待网友的赛博忏悔。
教导主任点击视频开始播放。
604
视频刚开始，甚尔还拿着一本不知道哪来的圣经, 开始款款而谈的时候，鬼塚八藏还在心底发出过诚挚的赞叹，这小子不光脸可以, 这样垂着眸子用平缓的语气读圣经的模样，居然还有点点那种温柔的意思, 俨然从一只每天吃吃睡睡还要拆家的二哈，变成了帅气逼人的暖男金毛。
直到甚尔合上圣经，读出网友的弹幕。
【主播主播，请问你开直播是为了什么？】
鬼塚大叔以为甚尔会说点比较高尚的话，比如说为了拯救世界，再比如说为了挽救每一条也许可以被挽救的生命。
毕竟是个忏悔直播间嘛，来看直播应该多多少少都是些在现实生活中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情的人，也许有人正坐在天台上看直播呢，也许这个人听到甚尔的劝解之后，就从天台下去了呢？
但鬼塚大叔毕竟是个大叔了，网上冲浪的速度真的不行。
视频里的甚尔从身后摸出一把玩具枪，对准摄像头，面色不佳地读出发送这条弹幕的人的ID：“我记得你，你昨天也来过，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就给你一个回答吧。”
“因为我要创造一个没有男酮的世界！你已经被我定位了，如果你再说些虎狼之词，我马上就来鸡哔你！”
鬼塚大叔大惊：“什、这不是忏悔直播间？而是杀人直播间？！”
甚尔和教导主任同时用看傻子的目光看鬼塚大叔：“……”
甚尔怒不可遏：“你为什么录屏的时候屏蔽了弹幕？！专不专业？这可是他们冲我耍流氓的证据！你知道他们当时都在说什么吗？！”
“我不过就是问了一句大家为什么来看直播，他们就、他们就——”
605
事情是这样的。
甚尔直播当天内容实录。
【室友刚刚想撅我，我刚制服他准备继续下去，但是室友突然就逃跑了，我来看看室友逃跑之后在看什么。】sc
甚尔：“你室友？撅你？你们还准备继续下去？你们继续就继续干嘛来我直播间？！”
【忏悔了很久都不知道该忏悔了什么，但是当看到主播弯腰捡东西的时候我突然悟了，在我看到主播的那一刻起，我就该忏悔些什么了。】
甚尔：“我摸了摸自己的领口，已经扣到最上面的那粒扣子了，我的意见是请你多读点圣经，或者多敲敲木鱼，不然我就只有让你被物理下地狱了。”
【主播我正在把臀部翘高等待一个有缘人！】
甚尔：“……你这样我很难评。”
【主播拿枪的样子真帅，我可以来主播家练习使用垂直握把吗？】
甚尔：“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男人相处了，就是说，希望我下次秒懂的是数学。”
【虽然主播没有在奖励我，但我确实有被奖励到。】
甚尔：“我认为你已经病入膏肓了这位男酮先生，地狱VIP门票一位。”
sc
【什么？听说地狱有男酮？有1吗有1吗？有人一起组团下地狱吗？】
甚尔：“好家伙，地狱无门你自来是吧？！”
尚未完全看完视频的鬼塚八藏瘫软到了沙发上，神情恍惚双手颤抖地喝完一整杯枸杞茶：“我好像懂得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懂……这是你吗？甚尔？”
还不等甚尔回答，就看视频里的甚尔面色铁青地读完一段弹幕之后，抽了张扑克出来在眼前晃了晃，说：“血光之灾，没救了，抬下去吧。”
鬼塚大叔抹了把脸：“是你，真的是你，甚尔。”
甚尔大惊：“你不能因为他们在我直播间脱裤子就假装认不出我！也不能因为一句血光之灾就认出来我！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对神父的侮辱！”
教导主任：“你当什么神父？你该去当男酮诱捕器。”
606
总之，甚尔的入职并不顺利。
教导主任这个人比较死板，他完全不认同一个在网上穿西服说几句话就让人自动脱裤子的男人。
甚尔：“所以重点是他们脱裤子，而不是我灵能大师的身份？”
然后教导主任就把他们两个都轰了出去，并要求他们今天就算加班，也得把这期新生的学习计划做出来。
鬼塚八藏忧心忡忡：“看来教导主任对你的第一印象不是很理想，不过我也可以理解，我对你的第一印象也不咋滴。”
甚尔幽幽转头：“展开说说？”
鬼塚八藏憨厚一笑，还挠了挠后脑勺：“哈哈，看你第一眼就感觉你这人不简单，说起来我那时候还拜托同事查了查你有没有案底呢，哈哈哈哈哈。”
甚尔：笑不出来。
“说认真的，我们必须得让教导主任对你改观，甚尔，你是个好人，你不该被人一直误解，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甚尔面无表情：“入职第一天老板就让我加班，合理吗？”
鬼塚八藏：“……”
好像是不怎么合理？
“甚尔你还年轻，你还不懂要怎么跟领导相处，没关系，这方面我会多教教你的。”
甚尔：“我不想加班。”
鬼塚八藏：“如果你买了一盒茶叶想送给领导，你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领导高兴，又能让领导知道这盒茶叶的价值吗？”
甚尔举手：“老师，这题我学过，我会跟领导这么说！”
他的笑容开始变得狰狞。
“领导，这次我来是有件喜事雅告诉你，你滴狗嘴这次有福啦！这包茶吧你就喝着，喝完你都得舍不得尿尿啊，哈哈哈哈，还有啊，茶喝完罐子就先别扔了哈，以后正好可以装你啊你说是不是领导？”
鬼塚八藏拿枸杞茶的手又开始抖了：“你、你在哪做的这道题？谁教你的？”
甚尔恢复面无表情的死人脸：“哦，是一本叫做《教你如何因为提前一分钟上班而被开除》的书上做的，这是作者给我的标准答案。”
鬼塚八藏表示对甚尔的精神状况表示担忧。
607
别问，问就是上班让人精神失常。
不过精神失常之后，人的精神就变得不错了呢。
608
鬼塚大叔接下去还有课，前几天zero和小阵平在操场打了一架，这事还闹得挺大，他必须得严肃起来给他们一个教训，学校可不是让他们随意玩乐的地方！
考虑到甚尔目前的怨气足够复活邪剑仙，鬼塚大叔便留下他先想想教导主任要求的学习计划的事。
甚尔语气森然：“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去教学生？”
鬼塚大叔实话实说：“你这个样子看着就想找人出口气，我怕你把他们玩死了。”
说完转头就跑，不给甚尔一丝机会。
感动天地，鬼塚教官是真心在为自己学生考虑的好教官，呜呜。
甚尔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半天，决定听鬼塚大叔的劝，先去讨好一波自己的上司。
他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跟恰好路过的教导主任对上眼。
教导主任：“……”
甚尔：“……”
沉默半分钟，甚尔把视线从教导主任捂着肚子的手上挪开。
鬼塚大叔的教导回荡在脑海里。
于是，他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递给了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
感觉有点尬又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
原来伏黑老师是这么贴心的男人？难怪他直播间里男酮含量超标，是个人都会被温柔体贴的男人吸引的吧。
可是卫生间里有纸，他没有必要拿伏黑老师的纸。
但如果他现在拒绝了，会不会让温柔的伏黑老师受伤？会不会让伏黑老师觉得自己是在歧视男酮？
要不还是接着？
三分钟之后，教导主任矜持地从甚尔手里拿过卫生纸。
在走进卫生间时，他还在心中感叹，伏黑老师这人性格真不错，被他那么指责了都没什么情绪，搞得他想开了伏黑老师的时候，还开不掉。
然而就在教导主任解开皮带脱掉裤子蹲到坑上的那一刻，卫生间的门被敲了敲。
伏黑老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可以不加班吗教导主任？”
609
又过去了三分钟。
甚尔的那一包纸，被从卫生间门下面的那条小缝里扔了出来，狠狠砸到墙上。
教导主任愤怒地咆哮在卫生间里爆炸。
“拿走你的纸！我不稀罕！”
第 44 章
610
网友们在得知甚尔退网从良之后, 纷纷表达内心的遗憾，质问甚尔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网黄、啊呸，好好的禁欲系神父主播不当, 跑去当一个普通人。
甚尔义正言辞地表示, 他需要一个稳定的能够赚钱的工作，并且他不是网黄, 他浑身上下除了脸, 都被衣服好好地包裹着，不要说得他好像是那种擦边男主播一样！
网友：可是你的嘴还露在外面啊。
甚尔：这个发言是不是有点逆天了？
有富哥网友提出, 愿意给甚尔出500万一个月的工资，让甚尔继续直播，富哥说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个朴实无华的梦, 想一辈子都当甚尔的榜一大哥罢了。
甚尔大惊失色：“夺、夺少？”
富哥网友：“5000000，一个月。”
甚尔被富哥网友在弹幕里写的那一长串0炫花了眼，差点当场表演一套标准的“天空一声巨响, 老奴闪亮登场”戏码, 好在旁边监督甚尔退网的教导主任，狠狠瞪了心动的甚尔一眼, 把甚尔从诡计多端的男酮的陷阱里拉了出来。
甚尔：“这500万我拿走了，心意你收回去。”
教导主任：“？”
甚尔：“我的意思是，我不在意你的心意, 我只在乎这每个月500万。”
富哥网友：“？”
甚尔：“富哥要不先V我50看看实力。”
教导主任大怒：“伏黑老师！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甚尔回神，连忙补救：“其实我最近得了一个奇怪的病，这个病毒学名叫绝望病, 症状是违背本性总是忍不住说反话，你们信吗？不信的话我建议你们去玩玩超级弹丸论破2：再见绝望学园, 里面有对绝望病的详细见解和治疗方案。”
富哥网友：“想不到禁欲系神父不仅是个体育生，还是个游戏宅。”
“如果你是为了吸引我的主意，我只能说你成功了。”
“更喜欢你了呢神父sama，siki~siki~带siki~”
甚尔：“？”
富哥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这个世界的男酮含量是不是超标太多了？
611
这可能就是债吧，是他当年造的孽，如今必须还的债。
甚尔绝望地心想。
他那个时候就不该因为想彻底摆脱某个在警局门口蹲守了他一个多月的女人，而谎称自己是个男酮。
现在报应来了，他身边已经没有疯狂到追到他工作单位来的女人了。
因为女人变成了男酮。
甚尔：痛苦面具。
612
小阵平对甚尔的恋爱史非常好奇，便问甚尔，为什么要为了甩开一个女人，而谎称自己是男酮呢？就不怕他是男酮的消息传开，以后都找不到男朋友了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甚尔突变的脸色。
甚尔深沉的：“这就要说一段很长的故事了。”
从他上辈子说起。
sc
上辈子甚尔是个警察，就是那种过年过节都会被领导拎出来当门面，给广大网友拍祝福视频的那种大帅哥。
在经历过被按头直播、在直播间刷屏的脸红流口水弹幕中艰难找出网友的正经发言、被询问倒在甚尔身上算不算袭警能不能被人工呼吸等问题之后，甚尔当时其实也慢慢习惯了热情的网友们，甚至能坦然地一边读网友的逆天弹幕，一边干上一大盆饭。
但能够适应网络上的热情，不代表能适应现实生活中的。
上辈子甚尔可是个连女孩子手都没签过的钢铁直男啊！他哪见过那种阵仗！
小阵平：“哪种阵仗？”
甚尔心有余悸地拍拍小胸口：“那个女人，先是给我写了封说是情书的信。”
小阵平：“说是情书？展开说说？信里写了什么？”
甚尔：“CPdd，你是唯一。”
小阵平仔细琢磨了一下，没想出哪里有问题，于是甚尔继续解释：“cpdd啊！问题可大了！crazy people doing dump things，疯狂的人做傻事，这是封预告信，甚至可以说，这是一封针对我的杀人预告！”
小阵平：“？”
甚尔变得萎靡：“反正我当时是这么理解的，那段时间我生怕哪天有人冲进来拿小刀剌我腰子。”
小阵平的嘴里爆发出一阵狂笑，差点笑得从桌上翻了下去，连忙问甚尔后来呢。
甚尔说，后来误会解除，那个女人又把cpdd你是唯一送到他的手上，而且每天都送，连送了一个月。
同事们看不下去，就去问女人为什么这么喜欢甚尔，甚尔到底有哪里好。
女人：他长得帅啊。
同事：他性格很烂的，一点都不懂讨人欢心还想当恋爱大师，问就是玩通了古今中外的所有galgame，有丰富的赛博恋爱经验。
女人：可是他长得帅。
同事：他的家庭情况还不怎么好，每个月发点工资就全部用来买游戏机和游戏了，成天吃食堂吃泡面，根本不注重日常生活。
女人：但他长得帅。
同事：就不能暂时抛开他的外貌，我们看看他别的地方呢？
女人：抛不开。
主打的就是一个无法沟通无法交流，一心扑在了甚尔身上。
女人：你们不必劝我，没什么好劝的，我不会难过，我自己能够看破。
同事：还挺押韵，你看破啥？看破红尘？
女人：看破他的衣服，虽然你们的制服很帅很严实，但我还是看到了他隐藏在衣服下面的八块腹肌和大奶！
甚尔锐评：药石无医！无药可救！
小阵平掏出了之前跟甚尔一起称霸小公园做广播体操时的自拍，研究了一下：“我觉得那个人说得没错，的确是八块腹肌和大奶，还有翘臀，对吧亚诺和维克托！”
他拍拍甚尔的屁股，跟被赋予了人名与人性的翘臀打招呼。
甚尔面无表情挥开小阵平：“开庭的时候记得带上你的照片和手，我会给你留一张去地狱的VIP门票。”
接受男酮的制裁吧！混蛋！sc
613
小阵平问：“不过说真的，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不选择找个女人交往呢？她追了你那么久，至少心是诚的吧。”
甚尔答：“我这个人从小自卑。”
小阵平：“这话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DNA动了。”
甚尔：“我知道自己这条件配不上人家小姑娘，小姑娘却爱我爱得这么深，我更自卑了。”
小阵平：“你也不必自卑啊，我觉得你的条件挺不错的。”
甚尔：“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老婆肯定一大堆。”
小阵平：“？”
说实话，谁在年轻没有保护别人能力的时候，没遇上过几百个心动的老婆呢？
什么？你说那些老婆是赛博老婆？是纸片人？是假的？
不可能！绝不可能！
我的老婆当然是真实存在的！
你不信？那我送你去二次元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小阵平跟zero在某些方面很像，比如他俩都不怎么看得上甚尔沉迷二次元的样子，明明生在日本，却不看动漫不玩游戏，一个每天就是学习，另一个每天就是拆拆补补。
为了纠正他们的思想，让他们的心理年龄回到正常的年轻人水平，伏黑大师决定重出江湖，好好给这两个少年染上网瘾。
伏黑大师：“我给你们两个变个魔术吧，小阵平，把你的手机给我。”
小阵平不疑有他，直接把手机递了过去。
伏黑大师嘴角一勾，刚准备在手机上操作点什么时，笑容僵住，他把手机转了个面，朝向大家：“看！”
zero定睛一看，一个美少女图标的app出现在小阵平手机桌面的正中间：“你变出来了？”
小阵平也定睛一看，不明所以：“变出什么来了？”
甚尔眼睛一眯，zero此刻也回味过来：“……哦？难道你的这个表情的意思是，这个app，这个正在网络上爆火的galgame手游，之前就已经存在你的手机里了？”
小阵平的冷汗像瀑布从脑门滑落：“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没有、我——”
解释了半天，也找不出个理由。sc
小阵平猛地起身，开始热烈鼓掌：“变得好啊！这简直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精彩的魔术了！”
此时路过了一只联谊回来的萩原：“哦？这个游戏啊，还是我推荐给小阵平的，因为他有喜欢的人但是没谈过恋爱，所以想学习一下。”
此时又路过了一只同样是联谊回来的hiro：“不过倒是zero，你怎么知道这款游戏的？难不成你也……”
zero也猛地站起来鼓掌：“我5g网！高强度网上冲浪！”
hiro：“我刚想说难道你也换了5g手机，哈哈哈，我们可真是心有灵犀。”
zero：“对啊对啊，哈哈哈。”
zero和小阵平跟着甚尔学习了那么久，好的坏的多多少少都学习到了一些，比如甚尔的睚眦必报。
被人欺负了，当然得欺负回来。
人活在世，与其埋怨别人，不如埋了别人。
zero大师和小阵平大师也同时上线了：“其实我们刚刚觉醒了一个新能力，就是能看到每个人头上的数字。”
小阵平大师：“比如hiro的脑门上是0，所以我判断这个数字的意思，是与人接吻的次数。”
hiro小脸一红，他的确没谈过恋爱，也没跟别人啵啵过。
zero大师眉头一皱，怎么还有友军伤害，欺负到hiro头上了？于是他目光一转，对准萩原：“没想到萩原的头上居然也是0，我还以为萩原是个感情经历丰富的人。”
萩原小脸一红，但没来得及解释，就同样受到了友军的伤害：“嗐，萩啊，这家伙从小得了怪病，就是那种想谈恋爱但是绝不谈恋爱的病。”
萩原：“……”
他们齐齐把目光转向了甚尔。
zero大师：“甚尔的头顶……数字居然是9999！！”
小阵平大师：“什么？！9999？！居然这么高？！从实招来！甚尔！你是不是背着我们有了对象？！你还记得这是一篇搞笑的无CP文吗？！你不能拥有感情线啊甚尔！不然会被编辑ban掉的！”
甚尔冷笑，好家伙，在这里给他挖坑呢？
他必不可能被编辑ban掉！
甚尔：“对啊，就是9999，你们没看错，因为我——”
“早上出门的时候，把惠惠抱起来亲脸脸了三个小时！”
这可是实话实说。
此时，坐在幼稚园里显然已经灵魂出窍感觉马上就要嘎了的惠惠，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回过神来的他下意识摸摸自己肿起来的左脸，打了个哆嗦，开始思考要躲在哪里才不会被甚尔抓住。
他受不了这种日子。
完全受不了。
今天早上他差点灵魂都被甚尔嘬出来了。
呜呜呜呜呜呜，脏脏。
甚尔趾高气昂地准备扭头就走，这群徒弟想玩过他，至少还要再成长100年！
呵，小辣鸡们，不过如此。
但，放假回来的班长伊达航揽住zero大师和小阵平大师的肩膀，脸红红地笑着问：“那你们俩看看我呢，我的头顶有数字吗？”
众人齐齐眯眼。
zero大师谨慎地问：“这个数字，它应该有吗？”
“当然应该有啊，”班长大方地说，“其实我今天放假是去跟女朋友见了面，因为太幸福所以记不住到底亲吻了几次……应该至少有3次吧，大师们给看看？”
众人，当场破防。
怎么回事啊？！
怎么单身狗堆里还有个有女朋友的啊？！
退群！伊达航你赶紧退群！
614
下回预告：
甚尔：细说小阵平的恋爱对象。
第 45 章
614
这节课的主题被定为初恋这件小事。
也不是别的, 本来甚尔是想带领这群即将进入职场的弟子们学点有用的东西，以此来说明——你老师永远都是你老师，你读高中读大学的时候是你老师, 读警察学校的时候也会是你老师, 说不定等你正式进入职场了，你老师也还是你老师呢, 对吧。
本来甚尔是想向那几个小子传递这个信息的, 但奈何他们目前接收到的冲击太大了，他必须临时开一堂课, 来深入了解一下这群小鬼。
特别是那个什么伊达航！你小子怎么有女朋友的！你这样就很不合群了！
甚尔虎视眈眈地站在讲台上，用元婴修士才会有的威压，警告仍然笑得一脸幸福的大高个！
伊达航举手：“是要讲我跟我女朋友的恋爱故事吗？那我先简单给大家讲讲我们是怎么相识的吧！”
甚尔大怒：“闭嘴！谁问你了！手放下去！zero！你来！”
正在开小差的zero茫然：“什么？我来什么？”
甚尔敲黑板，把黑板上面用狂草笔记写的“初恋”两个大字拍得连连掉粉笔灰：“讲hiro的初恋！”
zero：“……首先, 为什么hiro的初恋是我来讲？”
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这话你不讲谁讲？——甚尔的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这几个字。
zero：“其次，似乎从小到大，我好像真的没有看到过hiro跟某个女孩子走得很近？”
甚尔表示非常欣慰, 拍拍hiro的肩膀, 称赞hiro才是他们当中最得自己真传的弟子。
这样不近女色，这样冷酷无情, 这样绝对理智，完全就是修无情道的好苗子！
跟甚尔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甚尔握住使劲往后缩的hiro的手，欣慰的：“从今天开始, 你就是我无情门门下大弟子了。”
zero：“因为从小hiro身边的女孩子都很多，因为他对人总是很温柔，大家都很喜欢他, 我记得小学的时候还有女生争着陪hiro放学回家呢，因为不管是谁, 也不管女生住在哪，hiro都会非常绅士地送她们到家门口。”
这就导致了hiro至少有半个月的时间，每天下午放学之后都在送不同的女孩子回家。
hiro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当时大家年纪还小，都很怕独自回家，况且女孩子嘛，要是在回去的路上遇到坏人就不好了。”
甚尔冷冷地抽回手：“所以你想说，你只是心被分成了无数份，每一份都想保护不同的女人？”
你被逐出师门了，无情门大弟子。
hiro震惊：“我刚入门不到三分钟！”
甚尔冷酷地点名：“下一个……”
点了半天，他竟然不知道点谁。
台下的除了hiro以外，zero拥有常人无法理解的xp，暗恋一个小时候给他治疗过的阿姨，阿姨少说也是妈妈辈的那种。伊达班长又刚刚官宣了自己有女朋友，如果真让班长讲，说不定要讲三天三夜都不带停止。这几个人都不能当甚尔的大弟子，剩下的就只有小阵平和萩原了。
萩原不必多讲，从小到大都是海王，而且还是得了绝症的海王，症状是可以跟人暧昧，但绝对不能谈恋爱。
至于小阵平……
小阵平单手托腮看着窗外飘飘洒洒的樱花。
午后温暖的阳光点亮了他深邃的眼眸，他静静地看着窗外，美景如画，却入不了他的眼。
而那嘴角不自觉上扬的弧度，与脸颊的微红，让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微醺的信息素。
这画风太与众不同了。
甚尔嘴角抽抽。
而且小阵平偶尔视线转过来，与他对视之后又迅速躲开，瞳孔微微颤动的同时，又忍不住偷偷看站在讲台上的他，再抿抿嘴，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就差把“快让我说快让我说”写在脸上了。
甚尔断定小阵平有故事，并且应该不是什么适合无情门的故事。
根本不想点小阵平的名字。
甚尔：“……要不咱们还是下课？”
“我有喜欢的人了！！！”
小阵平的声音大到在教学楼走廊幽幽回响。
隔壁班甚至隔壁的隔壁班，学生和老师们都纷纷探出头来，装作不经意地往他们所在的教室看。
小阵平目光炯炯地注视着甚尔，眼底全是认真，他深吸一口气，嗓音颤抖着重复：“我，有喜欢的人了。”
甚尔：“……”
我想逃，却逃不掉。
你可以有喜欢的人，但你不能盯着我说有喜欢的人。
他拿出□□，冷酷地对准小阵平的眉心：“你知道我的梦想是创造一个没有男酮的世界吗？”
小阵平：“？”
615
感到震撼的不只是甚尔而已，还有鬼塚班的另外四名成员。
他们在瞳孔地震之后，不得不接受了自己的好友可能马上就要在教室里，向他们共同的老师告白这件事。
以及他们的老师可能马上就要清理门户这件事。
四个人同时扑向甚尔。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小阵平只是傻了点，脑子笨了点，但人不坏啊！他没有恶意的！”
“他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孩子长大后会想清楚他的感情的！”
“杀人犯法啊甚尔！想想你的家庭，想想惠惠！你要因为小阵平而抛弃惠惠吗？你要让还这么小的惠惠失去家庭的温暖吗？小阵平不值得啊！”
“解释点什么啊！阵平！你真的会在这里被杀掉的！阵平！！！”
被众人保护的松田阵平：“什什什什么？”
甚尔从人群中挣扎出一个脑袋，狞笑：“欺师灭祖的玩意，老子今天就要把你优化掉！阿门！不准逃！你觉得你逃的掉吗！”
小阵平当然知道自己逃不掉，但真诚是他的必杀技，没有人能抵抗住他的情谊！
他捂着胸口，指甲快掐进掌心的肉里，他质问无情门门主：“可是爱情有什么错？！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有什么错！”
“你爱上的是错误的人！”
“可我都还没说我爱上的是谁！”
甚尔疯狂挣扎：“不准说！不准说！”
小阵平活了20多年都还没离开的叛逆期此刻也在疯狂作祟：“就要说！我就要说！我就是喜欢上那个人了！”
“如果老师你今天不把她介绍给我！我就、我就——”
小阵平还没说完威胁的话，就看到纠缠在一起的五人同时停止了动作。
介绍？
她？
还要甚尔介绍？
zero下意识问：“谁啊，甚尔身边出现过女性吗？除了工藤夫人和小兰小姐，惠惠幼稚园的老师。”
hiro补充：“还有太奶小白，虽然小白是公狗，但太奶是女性。”
萩原也说：“小阵平，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把脑子吃坏了？”
先不提吃什么能把脑子吃坏，从小阵平的眼神中能看出，他的情绪的确是真实存在的。
也就是说，小阵平真的在甚尔身边见到过某位女性，并对那位女性抱有好感。
hiro：“你刚刚还要把我从无情门五耳丝久龄把以旧儿踢出去！结果无情门门主自己都在偷偷跟女性见面！你才是那个要给惠惠找后妈的男人！”
甚尔冤枉极了：“我没有！你们每天排着队骚扰我，我有心无力啊！”
名侦探zero捏住下巴，沉思：“我觉得甚尔没有撒谎，他身边都有些谁，我们应该最清楚了，不是吗？甚尔不可能找得到对象的。”
甚尔：“……我们的话题跟我找不找得到对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倒也不必突然攻击我。
伊达班长沉稳地总结：“所以，小阵平，你想要老师给你介绍的人是谁？”
小阵平的脸又红了红。
萩原：“啧，想不到小阵平的脸上也会出现这种表情。”
小阵平：“不过我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我只在甚尔老师的手机里见过一次她的照片。”
“什么？老师的手机里居然还存着女人的照片？！”
“她拥有淡金色的长发，额前的碎发盖住她冰蓝色的眸子，我能从那层层叠叠的阴影中，读出她拍照时眼底的那一丝羞涩与勇敢，虽然照片里不止她一个女孩子，但我还是一眼就被她夺走了魂魄。”
“我手机里有女人的照片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干什么干什么！把你们的臭手拿开！我真没有偷偷上付费网站！喂！”
“不过可能是因为拍照的环境比较黑，她的肤色似乎比照片里的其他人深一点？就是那种很健康的小麦色。”
甚尔誓死护住自己的手机，大脑极速运转。
淡金色长发，冰蓝色的眸子，肤色深。
他有认识这样的女人？
如果是男人的话倒是有一个——
甚尔下意识看向还什么都没察觉到的某人。
他的大脑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刚与这个人认识时的场景。
他们一起经历了难以言说的苦难，一起在长久的岁月中互相舔舐伤口。
那是他们都不想提及的过去。
甚尔的嘴巴微张：“说起来，我的手机里好像确实有女人的照片……？”
zero回头：“真的有？谁——”
他对上了甚尔正在5级地震的瞳孔。sc
甚尔扯扯嘴角，在zero瞪大的眼睛中，缓缓的、沉重地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在他们的对视中，他们似乎明白了一切。
甚尔猛地冲上去抱住zero的腰：“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小阵平只是人傻了点，他没有恶意的！孩子长大以后就会明白他的感情——”
“放开我！”zero咬牙，“我今天就要当上无情门大弟子，继承师尊创造没有男酮的世界的遗愿！”
甚尔：师尊的遗愿？
小阵平：谁是男酮？
616
yes，没错，小阵平的恋情，他心仪的人，他在甚尔手机里看到的合照，就是当初甚尔，zero，hiro乃至惠惠，在咒灵的诅咒下，变成女人时的，自拍。sc
呜呜。sc
第 46 章
617
yes,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具有戏剧性，就好像你买了一串昂贵的葡萄，结果吃起来不论口感和味道都跟小番茄一模一样时, 你所感受的那种挫败感。
甚尔地铁老人手机, 看看相册里的自拍，又看看像只大乖狗坐在对面的小阵平,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按住已经起了杀心的zero。
这个世界实在太具有戏剧性了。
如果真按照萩原所说, 那女体的zero，应该勉勉强强算得上小阵平第一个主动想追求的对象。
我靠, 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真爱就是该突破万难在一起！这才是纯爱战士的原则！
但前提是这对真爱的双方不是小阵平和zero。
甚尔一手拦住zero，一边把相册给小阵平看，还语重心长地向他确认：“真的吗？你真的喜欢这个人吗？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吗？”
然后又悄悄安抚zero：“说不定人家就是一时兴起呢？”
不过这番说法谁都没信。
因为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小阵平的脸, 红红了。
zero：“……”
握紧了拳头。
甚尔大惊：“冷静！杀人犯法的！法网恢恢你是绝对逃不掉的！啊不过在日本就真不一定了。”
现场三个知道实情的人凑到一起开始讨论接下去该怎么办。
作为受害者，他们是一点都不想让曾经变成女人这件事泄露出去的，所以他们现在要思考的, 就是怎么搅黄了小阵平的恋情, 还不让他发现照片里的人究竟是谁。
目前看来，至少小阵平还没怀疑自己喜欢的女人跟自己兄弟长得还挺像的这件事。
小阵平：“你看他们三个的样子, 我感觉我们被孤立了。”
萩原和伊达班长对视。
那边是三个人，这边也是三个人，倒也谈不上什么孤立吧？
但是为了抚慰小阵平此刻应该算得上敏感的内心, 他们决定纵容好兄弟此刻大脑缺失的症状。
萩原：“没关系，那我们也孤立他们。”
伊达航：“没错没错。”
但小阵平还是觉得不甘心，因为他才是甚尔心中的首席大弟子——这可是甚尔师尊亲口承认的——可师尊更亲近师弟们是不是就太过分了！
所以小阵平阴暗爬行了过去, 阴恻恻地凑到甚尔的耳边：“你们……在讲什么悄悄话？”
当时就把甚尔吓得差点跳窗逃跑。
甚尔摸摸自己剧烈跳动的小心脏：“我我我们在讨论就是那个……”
极速转动的大脑一时之间想不出个好理由，偏偏他的队友也纷纷转过头去, 假装没看到他求助的目光。
好啊！你们现在这么玩是吧？过河拆桥了？嗯？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甚尔严肃的：“因为我们在好奇一件事情。”
小阵平：“什么事？”
甚尔：“你为什么不喜欢照片里另外那个看着很温柔的漂亮妹妹？”
hiro：“！！！！”
怎么这样！！！
现在，紧张的人变成了hiro，看热闹的变成了zero。
你看，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具有戏剧性。
618
不过小阵平这个人有的时候傻是傻了点，但他还是十分纯情和专情的。
他表示虽然照片里有三个人，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位表情更桀骜不驯、气势更冷酷霸道、神色中还带有那么一丝丝不耐烦的金发女人。
绝不是因为她的肤色比其他二位更深更显眼。
“一见钟情的感觉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明白，”小阵平喜滋滋地捧着脸，“我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上一个然后暧昧一个的人渣。”
萩原在旁边喝水，被呛得连连咳嗽，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驯幼染：“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好像被骂了？”
甚尔三人又集合开小会了。
甚尔：“完了，问题大了，小阵平好像是真爱上了。”
hiro：“不是我，幸好不是我。”
zero：“他懂什么是爱？他爱过吗就满嘴都是爱的，这种人最有可能是渣男了！”
说完zero冷酷转身，对小阵平发射一系列语言攻击：“一见钟情？你怎么分辨一见钟情和见色起意？你只是看到那个人的外表！你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和性格，不知道两个人合不合的来，就单方面地想要追求这个人，你都没有考虑过自己会不会给别人带来困扰！”
他质问小阵平：“这样自私的情感，你也将它称之为爱情吗？”
而对面，小阵平张了张嘴，他的眼神开始迷茫，似乎在zero的发问下，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爱情是否真的是爱情。
他的瞳孔开始颤抖，在那长久的与zero的对视中，他们在沉默里审视对方的情感，明明他们都没有说话，却给人一种他们已经对话了一万年的错觉。
就在zero以为小阵平想明白了，他也可以从这场“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把我当老婆”的闹剧中悄然退出时，小阵平却轻轻地问：
“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zero愣住：“什么？”
小阵平的嘴唇也在颤抖，他看向zero的眼中，满是溢出的不可置信和痛苦。
甚尔与hiro站在小阵平的对面，将这样痛彻心扉的目光尽收眼底。
为什么小阵平突然痛起来了？
他想到了什么？难道说小阵平认出了照片里的人，看破了他们的谎言？知道了自己喜欢上的那个人，就是在相识几年就吵了几年，开学第一次见面两个人还打了一架的少年？
这是什么欢喜冤家的剧本？！战术性后仰了！
甚尔本来都准备给他们纠缠的情感鼓掌了，但一想，如果小阵平发现了照片里的人是zero，那他跟hiro不就也要暴露身份了吗？！
甚尔呼吸一滞，拿烟的手微微颤抖。
甚尔：“等等等等小阵平你先等一下我觉得我们还需要——”
“别拦着我！师傅！”小阵平冲到zero面前，眼尾发红，“你，你为什么要问我那些问题？”
zero躲闪不及，只能傻傻地被揪住衣领：“我、我就是随口一问？”
小阵平捂住耳朵：“我不信！我一点都不信！我不可能相信的！”
跟甚尔脑电波同步的hiro显然也考虑到了小阵平已经发现真相的事情，他绝望的：“别说你不信了，我也不想信。”
萩原：“所以你们信不信的，到底是什么事？”
“当然是、当然是——”小阵平激动地大喊，但看到zero之后，他又悲伤的摇摇欲坠地后退几步，跌坐到凳子上，颓废地弯下后背，“当然是，我跟zero喜欢上同一个人这件事。”
已经在思考杀人灭口之后怎么带着惠惠逃回中国的甚尔，猛地抬头：“啊？”
已经做好被这群朋友们嘲笑好多年的hiro：“哈？”
因为“啊？”和“哈？”都被说了，但同样也想表达一下自己疑惑又惊讶的情绪的zero：“……嘎？”
什么叫跟zero喜欢上同一个人？
zero喜欢谁了？
小阵平又喜欢谁了？
已知小阵平暗恋zero的女体，zero的女体=zero本人，小阵平喜欢的人=zero喜欢的人。
所以可得：
zero，喜欢zero？！
甚尔：倒吸冷气。
没错，我就说这个世界是戏剧性的嘛。
619
甚尔：好好好！就是要这个效果！就是要这个结论！要是数学题有这么好解那他高考不得随随便便拿满分？！
就是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zero阴暗地靠近甚尔：“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甚尔勾住zero的脖子，给他分析一波现在的情况。
你看，小阵平现在已经笃定自己陷入爱河了，但是我们都知道，他陷入爱河的对象是你，这个没毛病吧？
而且你应该也不想被小阵平发现自己曾经女装过的事情吧，太太。
所以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我们如果想隐瞒这个事实，就得把zero和女体zero分割开，让他们变成不同的两个人！
既然zero和女体zero是两个人，那小阵平喜欢女体zero有什么问题吗？现在的社会都认同恋爱自由这件事了，你为什么要插手你兄弟的爱情，难道你真的跟你兄弟所说的那样，你们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甚尔：“我靠，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zero急得额头冒汗：“我是哪种人？你知道的，我跟阵平不可能喜欢上同一个人的啊！”
甚尔：“那不就没问题了？小阵平喜欢的又不是你。”
zero想反驳点什么，但嘴巴张开，自己好像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甚尔说得似乎还挺有道理的。
但是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zero：“我总觉得……”
甚尔打断：“我不要你觉得，只要我觉得。”
话已至此，为了彻底安抚住zero和小阵平，甚尔决定好人做到底，就让他来为这场无疾而终的恋情画上句号吧！
就让他！来创造这个没有男酮的世界吧！
“阵平，zero当然不是跟你喜欢上了同一个人，你想，zero跟照片里的人连见都没见过。”
小阵平举手：“我跟她也没见过。”
甚尔哽住。
过了一会他又说：“这不是重点，臭小子不准再打断我说话！你再说一个字哪怕一个标点符号，都别想从我这里拿到那个女孩的任何信息了！”sc
小阵平恐慌地伸出两根食指，在自己的嘴前比了个叉。
甚尔把语气放缓，尽量回忆自己上辈子被劝去相亲时，亲戚朋友邻居们的口吻：“是这样的啊，阵平，你误会zero了，zero只是担心你啊，傻孩子，你不准说话，我就当你在问我zero担心你什么了，其实从你说自己有喜欢的人时，zero就为你考虑了很多，你别看你们俩一见面就打架，实际上他是我们当中最关心你的那一个。”
zero：“？”
甚尔横了zero一眼，暗示他也赶紧闭嘴，这才继续说：“听萩原说你从小就没谈过恋爱，也没跟女孩子近距离接触过，就算有女孩子向你表达好感，你也只想赶紧回家这里拆拆那里修修，没错吧，所以你从本质上就是那种不知道怎么跟女性相处的死宅男。”
小阵平瞳孔紧缩，从没想过死宅男这个词语竟然有落到自己头上的一天。
“你看，你根本不知道怎么跟女孩子相处，不懂如何讨女孩子欢心，也不知道如何追求自己的真爱，这样不完美的你如果直接与你喜欢的人见面，别说让对方也喜欢上你，你有把握至少给对方留下比较好的第一印象吗？”
“而且啊，我是不是从很早前就教育过你们一个道理，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在我看来，你们都还达不到冲破这层恐惧的程度，年轻人。”
“我们伏黑班主推一个业务齐全，所以，”甚尔双手搭在小阵平的肩膀上，“在给你介绍对象之前，我会先教你如何与女性相处。”
“等学会了，你再去追求你的真爱吧。”
小阵平眼角含泪，感动地抱住甚尔：“老师！！”
甚尔也闭上眼，回抱住自己的学生：“阵平！！”
“老师！！！”
“阵平！！！！”
一旁，萩原戳戳两人：“既然想学讨女孩子欢心，为什么不来问我学习呢？我可是刚从联谊回来。”
甚尔不屑勾唇：“联谊？那是什么东西？我只关心你有过女朋友吗。”
萩原：“没有。”
甚尔：“你有老婆小孩吗？”
萩原：“……也没有。”
甚尔：“那你跟从恋爱毕业组建了家庭的大师逼逼叨什么。”
嘁。
不屑，根本不屑于和你这种可以暧昧但是谈恋爱就会死病患者同台竞技。
620
惠惠到家时，看到的就是一大群高高壮壮的男人，围坐在茶几旁的场景。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至少三分钟今天要不要去新一家借宿，最终还是决定就在自己家睡觉得了。
大不了一整晚都躲在房间里不出门。
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
惠惠从客厅路过的时候，几个男人正模拟到联谊会上互相介绍各自情况的环节。sc
甚尔老师的意思是，为了给对方留下还不错的印象，就得展示出自己过人的一面，从一群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
“画重点，画重点了啊同学们，期末的时候这个可是要出大题的，”甚尔老师敲黑板，把写好的“优点”两个字画圈圈，“你来，小阵平，如果是你，你会怎样表现出自己的优点？”
突然被点名的小阵平急忙起身，但支支吾吾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甚尔老师失望叹气：“算了，毕竟是没去过联谊的孩子，就让老师来教你吧，现在的社会上，什么霸道总裁什么不良校霸已经过时了，比起那种用欺负喜欢的人来引起对方注意到幼稚行为，女性们往往会更喜欢那种温柔成熟，能把她们宠成小公主，在家小奶狗对外小狼狗的男性，提示就说到这里，来，下一个，zero，你来演示一下。”
zero挠头，清清嗓子：“呃，大家好，我是降谷零。”
话音刚落，甚尔老师的眼底闪过一缕杀气，他缓缓起身：“hiro，萩原，我们去趟厕所。”
hiro&萩原：“？”
虽然不解，但还是跟甚尔一起挤进狭窄的厕所里。
厕所里。
甚尔老师压低声音：“第一印象怎么样？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浅金色头发的男人，看上去不像日本人啊，如果是外国人的话未来结婚了岂不是要跟着他去国外生活？我可不想跟父母分开那么远。”
hiro&萩原：“是、是啊。”
zero：“爱好的话，平常休息日里我会去做一些锻炼，比如跑步之类的。”sc
甚尔老师：“hiro，萩原，我们去趟厕所。”
萩原：“又来？”
小阵平：“喂，我忍了你们很久了，你们给我识相一点啊！”
hiro：“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对不起？”
小阵平愤怒地拍桌子：“开什么玩笑！你们……你们总是把握一个人排除在外……就好像我才是个外人……倒是、倒是把我也带上啊！！”
厕所里。
小阵平：“休息日只去跑步的男人很无趣的啦，一看就是那种不会照顾人的直男，我们待会要不一起去车站街吃蛋糕吧，那里最近有一家新开的蛋糕店很受欢迎哦！”
不知何时停住脚步，默默观察着一切的惠惠：这是在干什么？
第 47 章
621
惠惠懵逼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不知道怎么突然又犯病了的便宜父亲, 把这不知名的传染性疾病，传给了其他几位本来脑子还算正常的父亲的学生。
几个大男人围着茶几先是坐1分钟，气氛沉重地像是在开什么危机国家存亡的会议, 然后在某个人说了某句话之后, 其他几人默契起身，一同挤进狭窄的厕所。
顺带一提, 霓虹的厕所真的非常小, 小到甚尔抱着惠惠进去都不一定能顺利转身的程度。
所以当他看到几个大男人像是被压缩机压过一样，费力地挤进厕所里之后, 他的表情陷入了一定程度上的茫然。
有的po文里，当几个男人一起挤进厕所之后，难免会发生一些磨枪擦火的事情。
惠惠在上辈子偶然接触过这类难评的文学，要知道人的大脑非常脆弱, 一旦被某些肮脏的东西污染过之后，脑子就会不由自主地给事物蒙上一层黄色的滤镜。
but此刻，惠惠的眼前却一片清澈, 健康到可以称得上绿意盎然。
倒也不是别的, 就是那么窄的厕所翻身都没法翻，他不信这几个男人能在里面玩出什么花来。
只要不是在厕所里聚众做那种事, 别的惠惠觉得自己应该都能接受——
“甜品吗？我们到时候要在甜品台前面一起合照哦~”
惠惠张了张嘴。
站在厕所门口的他由于太过震惊，一时没能分辨出这句带着波浪号的话是谁说的。
本以为他们是要躲起来商量什么大事。
结果只是在计划去甜品店里自拍……吗？
几个肌肉壮汉，去甜品店, 自拍。
惠惠不想吐槽，因为他当时脸就绿了。
你要问惠惠脸为什么绿？因为他突然回忆起那段他努力想要忘记的记忆。
这次，甚尔也会把奶油, 涂到OO上，骗他这是妈妈奶油吗？
惠惠：“！”
这是何等的地狱之景？！
不行, 要逃走！
要立刻逃走！！！
622
唯一的正常人hiro，此刻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朝惠惠招招手，然后递给惠惠一块刚烤好的小饼干。
惠惠神情恍惚：“你不进去跟他们一起……”
hiro不好意思地笑笑，蹲下来摸惠惠的头：“他们就是太爱玩了，入戏太深，暂时出不来而已，惠惠被吓到了吗？”
惠惠昧着良心摇头说没有。
hiro：“其实你爸爸也是想多帮帮我们，作为唯一一个成功组建家庭了的人，他只是想教我们怎么过得幸福而已，没有恶意的。”
惠惠想说，甚尔的恋爱和婚姻也未必成功，不然他们现在应该就是一家三口了。
但话到嘴边，他还是低低的“嗯”了一声。
虽说现在每天都过得鸡飞狗跳的，但惠惠却无法否认，跟甚尔在一起的日子里，他的确获得了上辈子从未获得过的安定。
上辈子他对父母的记忆几乎已经完全消散了，小时候陪伴他最久的，应该就是恩师五条悟了吧，这么一回忆，好像上辈子的生活也过得挺鸡飞狗跳的，那个时候是拼命拉扯五条老师长大，现在则是背负着总是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的甚尔。
看上去几乎没有差别的人生，但惠惠心里清楚，五条悟与甚尔是有差别的。
他不是那么讲究血缘关系的人，但相比从亦师亦友的五条老师那里所获得的情感与成长，甚尔才是那个正在慢慢补充他曾经缺失的童年的人。
从甚尔试图改变大家对自己虐待儿童的印象、让年幼的惠惠不至于流落至孤儿院时，他便逐渐意识到，甚尔正在努力给他一个家。
甚尔在用笨拙的方式，温暖一个本应该什么都不懂的小鬼。sc
惠惠：“……我知道的。”他低声说，“那个笨蛋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大好人。”
hiro失笑：“怎么能说自己的爸爸是笨蛋？不过甚尔有的时候确实像长不大的小孩，反倒需要我们来照顾，是不是？”
惠惠抿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hiro想了想，指着那盘小饼干：“那就麻烦惠惠帮我试试味道啦。”
hiro说他们正在模拟参加联谊的情景，每个人都要向女孩子展现自己的优点，结果演着演着，大家突然就坐稳了女方的位置，开始对自己人挑挑拣拣起来。
他现在窝在厨房里，也是因为甚尔说现在更流行那种温柔居家的男人，为了展现自己，在其他人去厕所嘀咕还不如一起去吃小蛋糕时，hiro闲着也是闲着，便来给他们准备了这些饼干。
“还有这个。”指营养丰富又美观的沙拉。
“这个。”三种不同口味的小菜。
“嗯，这个也熟了。”还冒着热气的炸物拼盘。
“如果肚子饿了也可以试试这个。”以及看上去简单，但闻起来让人忍不住流口水的三明治。
hiro微笑：“时间和食材有限，只能先准备点简单的了。”
看着hiro小手一挥把冰箱里的残羹冷炙变成一桌子菜，惠惠眼睛都直了。
这个世界的男人为了找到女朋友，竟学会了魔法！
恐怖如斯。
而心满意足的从厕所里出来的男人们，在hiro的围裙下纷纷跪倒在地。
怎么会有人不动声色地就开始偷家啊！
卑鄙！太卑鄙了！
会做饭而且还做得这么好吃！
玛德，输了！
623
被自己的学生狠狠打击到的甚尔决定，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挽回师尊的形象！
什么模拟联谊的都是屁话！一点作用都没有！联了这么半天小阵平光学着怎么从蛋糕的颜色判断口味了！再联下去别说找女朋友了，干脆去找闺蜜得了！
如果想找女朋友，还是得先学怎么跟女孩子交流。
甚尔正襟危坐，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其他人。
“首先，阵平，你要假设坐在你对面的是个大美女，”甚尔严肃地说，“把我当成那个美女，然后开始寻找聊天的话题，并让这个话题成功地延展下去！”
“只要学会了这一课！你永远都不必担心跟女孩子说话时会冷场了！”
小阵平挺直后背：“是！师尊！”
几人同时沉默，屏住呼吸等待话题的开始。
但他们都等到快要窒息了，都没等到下一步的开始。
甚尔的眼神从审视变为迷茫：“……你为什么不说话？”
小阵平：“……我要说什么？”
甚尔：“大概聊一下日常生活，看看你们有没有想通的喜好，然后利用这个喜好来继续往下聊？”
“哦哦，”小阵平似懂非懂，他思考了一会，开口，“吃了吗？”
甚尔：？
这个开头不算好，但也不算差，从美食方面来找两个人之间的相同点也不是不行。
“吃了。”
小阵平：“嗯嗯，好吃吗？”
甚尔：“好吃。”
小阵平继续问：“吃了多少？”
甚尔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但依然回答：“吃了两碗。”
小阵平瞪大眼睛：“好吃才吃两碗？为什么？是因为心情不好吗？”
甚尔的嘴巴张开又闭上，在确认小阵平似乎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后回答：“……因为不久前吃过一点别的，现在不太饿。”
小阵平迅速的：“不太饿为什么要吃饭？”
甚尔觉得不能任由事态这样抽象地发展下去，于是决定主动出击：“因为到吃饭的时间了，现在不吃晚上又会饿，饿了你会给我送点好吃的吗？”
小阵平：“你别管。”
甚尔：“？”
小阵平：“你刚刚吃的什么？”
甚尔：“……”
小阵平：“是什么味道的？”
甚尔：“……”
小阵平：“可以用300字描述一下这份你认为味道不错的美食吗？”
甚尔：“……”
小阵平：“你为什么不说话？”
甚尔想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对话会进展成这副模样？
小阵平是故意的吧？因为突然爱上一个人，觉得压力很大，所以才故意拦个人折磨的吧？
但是看小阵平那清澈的双眼，甚尔又觉得小阵平真的好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折磨人的样子。
怎会如此？
甚尔开始反思自己，也许问题是出在自己这。
他打断小阵平的喋喋不休，强行转换话题：“现在来模拟比较主动的女生，就是我来挑起话题，你来陪聊，懂吗？”
小阵平连连点头，拍胸口：“懂！这个我在行！”
甚尔表示你最好真的在行。sc
然后身子一歪，歪到了旁边的猛男闺蜜伊达航身上：“人家来姨妈了，好难受，感觉像有个电钻在钻我肚子一样。”
这个话题其实很好继续，没有标准答案，只需要被提问的人适当表达一下对女孩子的关心，一般情况下都很难被扣分。
见小阵平低头沉思的样子，甚尔心想，就算再怎么直男，再怎么木头，说句“多喝热水”，甚尔都能模拟女孩娇嗔的样子要求小阵平关心些别的，这样话题自然而然地就进行下去了。
但小阵平并不是一般人。
他在沉思完之后，抬头问：“是顺时针钻的还是逆时针钻的？”
甚尔愣住，本能的张嘴就是一句脏话：“你TM会不会关心人啊？！”
小阵平后仰：“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为什么要关心你。”
甚尔再次愣住，细细打量小阵平的表情。
好家伙，在这等着他呢，开口就是你又不是我女朋友，待会肯定就会直接提出当我女朋友我就关心你之类的要求。
图穷匕见啊你小子！还以为你不会，结果这不是还挺行的嘛！
甚尔：“那这样吧，我俩1V1比点什么，如果我赢了，我就做你女朋友。”
小阵平想都没想，直接问：“比什么？”
甚尔没想过小阵平会这么问，犹豫道：“你擅长些什么？”sc
“你想跟我比我擅长的？”小阵平的嘴角上扬，眼神里多出一丝轻蔑，似乎正在嘲笑甚尔的不自量力，他冷笑，“哼，你赢不了。”
甚尔：“？？？”
你TM！
你TM的！！！
第 48 章
624sc
甚尔卷起袖子就打算让小阵平体验一把什么叫做校园暴力, 而且还是老师牵头的校园暴力。
好在其他几个人都多多少少还是沾点同窗情的，奋力将在死亡边缘徘徊的小阵平护住，并在甚尔家绕着面无表情的惠惠展开了一场殊死的逃生游戏。
甚尔大怒：“老子赢不了？你敢不敢再把这话说一遍？！你看老子赢不赢得了你这个小兔崽子！为师今天就要大义灭亲清理门户！”
小阵平吓得连忙逃窜, 就在他即将被甚尔抓住的前一秒, 惠惠幽幽开口：“有没有可能确实赢不了呢。”
甚尔僵硬转头，看自家亲亲宝贝小儿子, 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被儿子背刺了。明明惠惠向来都不参与他们这些幼稚的活动的！但惠惠今天居然主动站在了他可怜的老父亲的对立面！怎会如此？！
甚尔狰狞着掐住小阵平：“说！你给惠惠喂什么迷魂药了！不给解药我现在就把你送局子里蹲一辈子！”
小阵平想把甚尔庞大的身躯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可奈何论武力值，10个小阵平可能都不够甚尔一拳头的, 所以他只能悲切地扯着嗓子喊：“冤枉啊师傅！真没有！”
惠惠：“比气死人的能力，你可能真的赢不了。”
甚尔愣住，没过多久，他的眼底浮现出一泡感动的泪水：“惠、惠惠, 爹地的好大儿……”
惠惠心平气和地推开朝他扑过来要抱抱的傻大狗，继续说：“你俩勉强能打个平局吧。”
甚尔：“……”
625
讲道理，甚尔是不想被拿来和小阵平这种根本没情商的人相提并论的, 这让他有种被侮辱了的感觉。
毕竟他这个人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虽然没怎么跟女孩子交往过，但在网络上, 甚尔还是经常能遇到跟他志同道合的人，他还是很被人喜欢的！
举个例子。
甚尔曾在某知名匿名论坛中看到过这样一个问题：自来水烧开比较涩是为什么？家庭用水如何才能保证水质。
这本来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问题，甚尔也没想过自己的回答能得到那么多人的赞同, 总之，直到他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他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么讨人喜欢。
甚尔是这样回答的：你也觉得开水很涩吗, 终于有人和我拥有一样的感觉了，每次看到开水人就燥热起来了。
而堆积在甚尔楼下的, 是一群嚎叫着呜呜呜呜的同类们的回答，他们先是表达了对能遇到甚尔这种与自己爱好一致的人的感动，随后逐个发表自己的评论。
一楼说：又烧又hot还会叫，那当然很涩啦！
二楼说：一开始看到楼上我还觉得有点怪怪的，这里怎么有人连烧水都能涩啊，难道还能看着水冲？但是后来我仔细想了下，好像确实能冲，比如咖啡啊奶茶啊泡面之类的。
三楼说：烧，涩，热水器，啧，触发关键词和连招，啪的一下我就点进来了。sc
四楼说：真好，终于有人懂我了，呜呜呜呜呜呜。
五楼说：它涩是因为它烧，谁赞同谁反对？
六楼说：大家好，请不要只看水，也看看我，我烧开了也很涩。
七楼说：我一直觉得是个人就会歧视我的取向，但我发现这个世界还是让人暖心的，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这么多同好，对此我宣布！总有一天！我要让开水涩涩剧场座无虚席！
八楼说：……我早就知道自己上不了天堂了，但看到这个问题，我又一次确认了这点。
九楼说：那可不一定，万一天堂也在开银趴呢？
十楼说了什么甚尔就没继续往下看了。
那天刚好来了个任务，他都没来得及细想烧开的水有涩味还很烫嘴这种事，为什么能和爱好一致扯到一起，然后转头就把这个问题忘在脑后了。
所以他也没看到后面越来越疯狂的回复，甚至有人编写了至少3000字的po文、咳咳咳，是关于水质OOO与如何OOOOOOO出水等咳咳咳咳的学术论文。
顺带一提，这篇知名论文被后世尊称为□□条目。
总之，这件事的发生让甚尔肯定自己是个很让人喜欢的人。
交不到女朋友是因为缘分还没到。
总是遇到男酮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男酮浓度太高。
嗯，一定是这样没错！
626
甚尔只觉得苦闷，他开始不再有自信能教好小阵平了，至少直到现在，小阵平都没觉得自己上一章进行的对话训练有什么毛病。
甚尔把冠名着渣男海王中央空调等词语的萩原拉到身前：“萩原老师，请坐，接下来就看您的了。”
让我看看一天能去三场联谊、跟三个不同的女人坐同一个沙发还不翻车的你，的真正实力吧！
萩原不好意思地轻咳两声：“……咳咳，也不必这么称赞我啦。”
“小阵平，我可不会像甚尔这样放纵你了哟，人，都是需要成长的，你也不能例外。”
调笑中蕴含着的莫名的沉重，让众人纷纷挺直了后背。
能让萩原老师亲自授课的机会不多，几个单身男人多少都想学点讨女孩子欢心的技巧，于是纷纷偷偷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记笔记，试图卷死大伙。
萩原老师伸出食指，语重心长：“首先我们要掌握的一点就是，要给女孩子留下一个不错的第一印象，什么叫不错呢？我们可以从人的性格方面来谈，你们想，比起自卑、自闭、内向、冷漠等词语，你们是不是会更喜欢听到阳光、善谈、开朗、大方一类的形容词？而女孩子拥有比男人更柔软的内心，她们则更向往这类温暖的性格，所以，我们在遇到心仪的女孩子时，必须首先向她们释放你的善意。”
“其次就像甚尔所说的那样，我们需要展现自己的优点，这也是人与动物相同的一点，在自然界中，求偶的孔雀会张开尾巴，小鸟会发出啼叫，蜜蜂会跳舞，螳螂会……”sc
“等等等等，打住打住打住，”甚尔打断萩原老师那一长串的比方，并指着明显已经在长篇大论中听昏头的小阵平说，“你说得太复杂了，他一看就没听懂，咱们整点简单的，直接给个不会错的标准答案让他抄抄吧。”
萩原老师想了想：“行，那就先从模仿开始。”
然后他站了起来。
他优雅地整理衣领和袖口，将衣服上的褶皱抚平。
最后撩撩头发，简单扒拉出来一个凌乱中带着美感的发型。
俨然一副美男子的模样。
“我会从自我介绍开始，小阵平，要认真记住我的每一个动作，以及眼神。”
也不知道是从哪摸出来的一支高脚杯，被萩原老师捏在手心里，反正甚尔和惠惠是知道家里没这玩意的，所以他们合理怀疑萩原老师每天出门会自带一支高脚杯当道具，这大概就是恋爱界的卷王之王吧。
萩原老师翘着二郎腿，捏着高脚杯轻轻摇晃，闻其中根本没有装红酒但似乎真的飘荡在杯子里的红酒响起，他面前的桌子上，还有一本翻开的全英文小说。
萩原老师微微勾起嘴角，露出迷人的笑容：“brother never dares to go to bed early。”
甚尔：“？”
等一下，DNA好像动了，男人的第六感正在警告他，剧情好像又在莫名的地方开始崩坏了。
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是哪里？！
小阵平：“别整这些洋玩意，说人话。”
“啧，”萩原老师心想全英文小阵平可能也背不下来，说人话就说人话吧，于是重新开始教，“哥，从来不敢早睡。”
甚尔：“？？”
等等等，这样是不是更奇怪了？！
为什么没有人发表评论？
不会只有他一个人觉得奇怪吧？
擅自打断萩原老师授课会不会让他显得不专业？会不会暴露他没谈过女朋友却有老婆儿子的事实？
该死，看来只能先等等了！
萩原老师：“因为哥怕梦里都是你的微笑。”
“东京时间5点20分，哥还在回味你朋友圈发的黄昏。”
“哈哈哈，我知道你是想为了引起哥的注意才发，但你不回哥的信息，哥有些，我的发。”
“我的发，左眼，是用来忘记你，右眼，是用来记住你，我记住了你，又忘记了你，他们都叫我，love。”
“哥的列表妹很多，爱上哥我劝你趁早说。”
“不要再回哥洗澡要睡，哥其实也会流泪。”
“还是那句话，喜欢哥就冲，别等错过了跑回寝室偷偷听，反方向的钟。”
萩原老师冲观众席鞠躬，优雅得如同中世纪画中之人。
“其实还有个食堂偶遇版，我也一起传授给你吧，小阵平，这可是堵门秘技哦。”萩原老师眨眼睛，抛出一个满分wink。
“西红柿离不开小鸡蛋，离开了哥你要怎么办？”
“哥永远只打5.20块的饭，哥可以饿死，但哥爱你的心永远不死。”
“喜欢哥就冲，别等错过了回到宿舍里听一万遍反方向的钟。”
风华绝代，优雅至极！
配上萩原老师夺人心弦的谜之笑容，至此，这一切已成艺术。
甚尔：“……”
不知从何评论。
他的身旁，小阵平激动地呱唧呱唧鼓起掌来，十分给自己的驯幼染面子。
不过，真的只是给面子吗？
小阵平认真的表情，不像演的。
甚尔嘴角抽抽：“学、学会了吗？”
小阵平用力点头：“学会了！老师！”
甚尔掐住小阵平的脑袋用力摇晃，试图把脏东西从他脑子里晃出去：“不准学不准学！”
立刻把你刚刚看到的东西全部忘掉！
立刻！全部！
如果你还想找到对象的话！
第 49 章
627
别的不说, 至少在场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萩原是没打算拿出真家伙教小阵平的，除了可怜的小阵平本人以外。
都这个年代了，谁用土味情话来撩妹妹啊？就连甚尔这种住在警局, 整栋宿舍楼几乎都是大老爷们的家伙都知道, 土味情话这种东西，只配被用来装基佬恶心下铺的兄弟。
可小阵平信了, 小阵平甚至还在默读背诵萩原给他写的土味小诗, 并打算与梦中情人透子见面后先给她，芜湖, 就很刺激，甚尔甚至能想象到透子一拳砸到小阵平脸上的样子。
不过甚尔认为小阵平罪不至此，失去一个透子没关系，但如果小阵平真学会了, 可能失去的就不只是透子了。
“你真这么撩女孩？”甚尔质问萩原，“我看你小子就一肚子坏水，蔫坏！一看就心不诚！”
萩原避开小阵平, 悄悄为自己辩解：“不是你们打算拆散小阵平和那个女孩的嘛, 我这也是为了配合你们啊。”
甚尔一惊：“……哈？你说什么呢？我们干嘛要拆散小阵平的恋情啊哈哈哈。”
萩原继续说：“而且刚刚我也看了一眼那个女孩的照片，说实话, 有点眼熟，包括照片上的其她人也是。”
甚尔头上的汗像瀑布一样流到鼻尖：“你你你说什么呢？你你你不会就是用这种无无无无聊的借口去勾勾勾搭小女孩的吧？”sc
萩原微微一笑，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看似开朗又有些意味深长地回答：“是呀，就是这样的，甚尔老师, 这个借口很无聊吗？那我下次换个别的方法好了。”
甚尔也不知道萩原到底看出来了没有，如果没看出来, 那萩原为什么要说眼熟，还笑得让人毛骨悚然的，而且萩原这种常年混迹女人堆的家伙，真的会用什么“你看上去有些眼熟我们曾经肯定有过一面之缘真是天赐的缘分啊”之类的话当交朋友的借口吗？
恐怖，这个男人竟恐怖如斯，那颗被蒙上黑暗的心灵竟让人如此捉摸不透！
反正萩原已经被甚尔贴上了危险物品，需要警惕远离的标签。
甚尔：“反正吧咱们不能这么教小阵平，他以后如果真碰上喜欢的女孩子，你这么搞不是害了他吗！我们得想想别的办法。”
几个人这么凑在一起一琢磨，还是得用老方法。
所以他们集资买来了目前市面上最火爆的恋爱游戏。
如果连游戏里的女人都攻略不了，就更不用提三次元的女性了！
你们说是吧！母单至今没碰过异性小手的死宅们！
628
这是一款非常受女性欢迎的游戏。
说起来还比较离谱，因为一般的主机恋爱游戏吧，它服务的都是广大的宅男人群，女性玩galgame的说实话不多，直到后来卡牌恋爱类游戏出现，引导女性们氪了一个又一个648之后，游戏厂商们才发觉，原来女人的钱比男人的更好赚。
怀揣着莫名的不安感，几人围坐在电视机前，打开了这款游戏。很平常的开头，一段介绍完各种类型的女孩子的视频过后，游戏开始要求你选择想攻略的女性。
几人面面相觑，看着小阵平盯着几位女主角选了又选，最后选择了一个体育系大方开朗又有点单细胞天然呆的短发女青梅之后，多多少少都明白了小阵平的取向。
就在小阵平要开始游戏时，萩原主动站了出来：“这样吧，还是我先演示一遍，你学习一下再玩第二轮。”
不得不说，萩原不愧是萩原，在获得女性好感方面真的非常得心应手，在众人都还没看完题干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测到了题目的答案以及下一个知识点可能提出来的问题，如果玩galgame能被加进高考里，那萩原一定能够凭借他的押题技术成为世界首富！
游戏的一周目称得上顺利，萩原一边玩一边给大家讲解：“有的时候玩游戏不能只盯着游戏主角攻略，我们得先看清主角的关系网，比如小阵平选择的女主，有一个好闺蜜，还有一位母亲，我们在刷女主的好感前，也可以选择刷这二位的好感度，来获取关于女主的相关情报。”
“比如这里，我可以选择送女主的闺蜜一束粉玫瑰，在接下来触发的剧情里，我们会在聊天过程中聊到她和女主过去发生的事情，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从对话中获取到女主的喜好，你看这，闺蜜说女主很喜欢可爱的玩偶，她们每周都要约着一起去车站前的夹娃娃店玩，我们是不是就获得了额外能够偶遇女主的时间地点？”
小阵平听得一愣一愣的，看到萩原真的在夹娃娃店遇到女主后，不由自主竖起大拇指：“厉害。”
“闺蜜和母亲的好感度很重要，我的意见是最好刷满，除此之外，一般的游戏里还会有一个作为僚机和资深情报家的你的好哥们，他也会给你很多你尚未了解的情报，所以每天都要去好哥们那里聊几句也非常重要，甚至在必要的时候，他还会出来帮你一把，比如当你不知道该如何跟女主进行对话相处时，他就会给你提出一个绝对不会出错的选项！”
小阵平看着游戏角色一览里，只要是有好感度的角色都被萩原迅速刷满粉色桃心后，悟了：“我明白了，萩，原来是这样！我会玩了！给我玩！”
萩原顺手交出游戏手柄，将控制权转移给自己已经学会了的驯幼染：“那接下来，我们就看你的操作了。”
就在他们以为小阵平会重开一局游戏时，他竟然操控着萩原的人物继续玩了起来。
甚尔：“好家伙，坐享其成，当软饭男走捷径了是吧？”
只见小阵平操纵着男主，来到已经跟他确定关系了的女主面前，开始对话。
屏幕上出现了三个选项。
A.宝宝，明明才三分钟没见到你，我就觉得好想你啊。
B.肚子饿了吗宝宝，我又找到了一家你肯定会喜欢的甜品店，一起去吃吧！
C.你最近怎么不穿短裙了？
甚尔开始分析，A和B选项都很不错，A是表达对女主的爱意，女主听到后肯定特别开心，说不定还会脸红。B则是用来触发后续的剧情，他们会解锁甜品店作为新场景，并展开一段可能会有马赛克的故事。
按照女主的性格，大大咧咧，体育生，短发，比较坚毅的外表却喜欢可爱的玩偶，这样分析下来我们可以得出，女主的内心柔软，也许会更喜欢向男主撒娇，A选择就太——
编不下去了，反正就是要选B！但绝对不是因为那段可能会有马赛克的故事和CG！
但，小阵平捏着手柄，飞快选了C。
甚尔：“！！！”
“点错了吗？快快快回档！还来得及！”
【萩原靠在门口，将女主从头到脚上下扫视了一遍：“你最近怎么不穿短裙了？”】
【女主自卑地低头：“最近吃胖了一点，腿变粗了，穿裙子不太好看。”】
此时又跳出来几个选项，这次甚尔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前几个，小阵平又是一通操作看懵了众人。
【萩原挑眉，还吹了个口哨：“我看你闺蜜腿挺细的，给她穿吧。”】
【女主捂着脸嘤嘤哭泣，并把裙子洗干净打包，准备送给闺蜜。（好感度－1）】
甚尔不可置信地看着小阵平认真的侧脸：“……哈？真的吗？”
【萩原坐在桌前剥橘子，女主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萩原邪魅一笑：“宝宝，我给你开了个亲属卡，以后要买什么你就直接刷我的卡就好。”】
【女主惊喜地捧着脸，觉得自己好幸福：“啊啊啊真的吗！我可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吗！”】
【萩原把橘子分成小瓣，并说：“当然可以了，爱我吗，宝宝。”】
【女主羞红了脸，小声回答：“爱你，超级爱你的！”】
【萩原得意地抖起了腿：“爱我就一分钱都不要乱花，好吗？”】
【萩原把橘子一口塞进了自己嘴里。】
甚尔：？
什么鬼剧情？
萩原你是个什么诡计多端的抠搜男？
【萩原和女主没有选择去甜品店、夹娃娃店、商场等地方，他们决定一起去公园散步，也许这样平平淡淡地度过他们相恋一个月的纪念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女主心想，也许萩原在公园里给她准备了别的惊喜呢？】
说句实话，系统都提示到这里了，小阵平怎么也能看到“相恋一个月纪念日”和“准备了别的惊喜”这两个标红的关键词吧？
诶嘿，小阵平还真看到了，他还真就给女主准备了礼物。
但看到礼物之后的甚尔，一口“孺子可教也”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sc
【萩原把双手背在身后，他微微一下，在皎洁的月光下，他轻声说：“有的人喜欢金，有的人喜欢银，有的人喜欢花，我想把最好的都送给你，所以这三样我都准备齐了。”】
【萩原拿出藏在身后的礼物，眼中满是势在必得和拿捏。】
【萩原：“宝宝，纪念日快乐，我爱你。”】
【女主打开礼物盒后却显得略微迟疑，她从盒子里拿出一瓶健康饮料：“这是……金银花露？”】
【萩原：“我就知道你一定很喜欢这个。”】
【女主：“……”】
屏幕变黑，说明这次的纪念日约会剧情已经结束。
甚尔犹豫再三，评价道：“嗯……这都没有扣完好感度当场分手，女主果然对男主是真爱吧。”
他斟酌了一会，又问一看就非常心满意足的小阵平：“嗯……其实你跟萩原不是什么驯幼染，而是有血海深仇吧，所以才顶着他的名字在游戏里为非作歹。”
sc
629
小阵平当然不可能跟萩原有血海深仇。
他是这么解释的：
“就是因为男主顶着萩的名字啊！我不忍心看到这么好的女生被萩这样喜欢骗女孩子感情的人渣糟蹋，还是趁早分手比较好。”
萩原：？
www.jiubiji.com 旧笔记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