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帛清,你这该死的狗贼!”
陆心白立而怒骂,宋帛清有些不明白的眨眼,低头看见自己莫名其妙换了身衣裳,是紫红的官服,也不在客栈,她抬头看陆心白,刚想笑问发生了什么,却看见陆心白身后走出了四个看不清模样的人。
她愣住,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一瞬间剧烈的疼痛从心口传来,宋帛清不可置信看着陆心白刺来的剑,她脸上满是厌恶与憎恨。
宋帛清踉跄后退一步,狼狈跌倒在地上,她捂着胸前伤口,感受到鲜血潺潺的从血管里喷涌而出,争先恐后,疼痛逐渐从心尖蔓延到全身,一直到每一根头发丝,每一根立起的汗毛,宋帛清睁大了眼看着围住自己的五人,听见她们的话。
“让狗贼就这么死,岂不是便宜她了?”
“不如关入地牢囚禁,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切成肉片,制成人彘,灌入金汁,供千人唾万人辱,最后再挂在城墙头,晒上九九八十一日。”
宋帛清惊恐摇头,“不、不...”
“公子,公子!殿下!”
流苏急切摇着床上满头大汗,嘴里一直在呢喃,浑身蜷缩颤抖的女子。
“不———!”
宋帛清大叫一声,从床上猛然坐起,她神情恍惚的看着身边女子,许久才缓过神来,她语气庆幸。
“...流苏......是你啊。”
“是奴婢。”流苏的脸上满是担忧。
汗水濡湿衣领,从眉弓滑落,沾进眼睛里,刺痛酸涩,宋帛清喘了口气,喉咙扯得发疼,她双手盖着眼,哪怕是缓和了一会儿,心脏却依旧跳得剧烈。
她喃喃着:“这是梦,这是梦啊.....这是梦...”
这不是梦、这是原文她的结局。
那么惨,那么惨,没有人给她收尸,宋敱死了,皇祖母死了,流苏也死了,所有人死了,她是最后一个。
“我没事。”
流苏端来茶水,宋帛清喝了一口,勉强露出笑容,对流苏安抚道,可她苍白的脸和眼下的青黑却不是这样说。
过了一会儿,见宋帛清似乎冷静下来,流苏才说:“公子...隔壁刚才传来了打斗声。”
“打斗声!”宋帛清一激灵,方才的后怕惶恐全抛之脑后,她抓住流苏的胳膊,来不及多解释什么,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穿上皂靴,拉起挂在木架上的外衫,堪堪披上,便冲出门,一把推开隔壁紧闭的房门。
“住手!”
她大喝,怒目而视,看见一红衣女子站在床前正弯着腰,流苏从身后跟来,见到这女子时浑身一绷,瞬息抽出腰间软剑护在宋帛清身前。
东方浔皱眉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人,尤其是流苏,宋帛清站在流苏侧后方,她喘了口气,在流苏耳后低声说:“此人武功高强,你引走她便好,回来时记得一定要带江南薛神医过来。”
流苏毫不犹豫点头,于是脚步前滑,扬剑刺向东方浔,东方浔本已受伤,即使是全盛时期她也需要百来招才能能解决流苏,更何况现在她还要带上陆心白,与流苏缠斗不得。
思及此,东方浔扬手抓住陆心白细腰,准备离开,流苏双目一凝,看破她的目的,旋身以剑挡在陆心白面前,那只利爪闪电般收回,与剑身相撞发出“叮———”的一声,宛如铁器相撞。
流苏剑法刁钻,处处至人于死地,东方浔身无武器,仅凭双掌应敌,加之已经受伤,纵然内力深厚源源不断,面对流苏的攻势,她也只能节节败退,最后只得深深望了眼陆心白,从窗口跳出,施展轻功飞走。
两人一前一后追至客栈外,宋帛清跑到窗口看了眼,两人依旧在缠斗,她眼力不行,看不出谁胜算更大,但她相信以流苏的实力,定然能将东方浔缠住。
转身走向床边,看见陆心白面带红霞,平躺在床上,胸脯微微起伏,眼睛半阖着,眼角眉梢的媚意已经尽数开展。
“小家伙,小家伙,你怎么样了?”宋帛清扶住她的肩膀,轻轻呼唤,声音有些软,带着些心疼和怒意。
陆心白现在感觉浑身发烫,五感敏锐到过分尖锐,衣裳与肌肤相蹭得疼,宋帛清手指的力道让她有些疼,可这疼里又带了些电流闪过般的酥麻。
她不懂这是什么感觉,陌生得让她害怕慌张,她听见了宋帛清的话,可她怕一张嘴便说不出声来。
怀中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像是被雨淋湿的小动物,宋帛清心疼得低骂一声:“该死的东方浔,禽兽不如的混蛋,连十六岁的小姑娘都不肯放过。”
汗已经浸透陆心白的衣裳,宋帛清小心撩开她染湿的碎发,脸上细嫩的皮肉滚烫的,陆心白半睁着眼眸,细软的嗓音:“好难受......”
小姑娘的纯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散去,随之而来的是骨子里的媚,懵懂的眼神,轻挑的眼尾,仿佛是一只涉世未深的诱人狐狸,眉眼中的妩意宛如盛开的骨朵,满是纯欲。
果然是天生媚体。
宋帛清看呆了两秒,回过神来满心愧疚的骂了自己一顿,可是陆心白说难受,她说难受自己也没办法呀。
原文可说过,这春毒强烈,非一日交/合可解,一小片粉末便足以让贞女变烈女。而这第一场,东方浔和陆心白,可足足纠缠了三天三夜,才将这药效给除掉。
男女授受不亲,陆心白一急,抬手按在宋帛清脖颈大动脉,费力的低声说:“宋公子,你离我远些,不然...不然...”
她该放狠话说杀了宋帛清,可这两日,宋帛清帮了她良多,她断不会再说出这种话来,但她又心想到宋帛清在醉仙阁调戏自己的言语,心里一紧,面上更显抗拒。
“不要怕。”宋帛清低头,柔声安抚,一双碧眼温软注视着怀中小姑娘,她握住陆心白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我与你一样,都是女子。”
说完,她苦笑了一下,“虽然有点小,不过应该还是摸得出来,你若是不信,可以伸进去摸。”
她的声音有些哑,较寻常女子多了些低沉,但仔细听依旧能听出来。温热的吐息落在陆心白红得像兔子耳朵的耳垂,敏感得陆心白抖了抖耳朵,红霞从耳根蔓延到整张脸。
手下的触感不似作假,陆心白震惊的睁大眼,“你...你当真是女子!”
“如假包换。”
宋帛清的眼落在怀中小姑娘的耳朵,顺着到咬得微出血的唇,小心的用指腹轻轻触摸,“小家伙,别再咬了,你要是不舒服,就咬我好了,我已经让流苏去找大夫,你马上就能得到医治。”
陆心白默认了她的动作,可这修长的指莫名让她脸红心热,丹田里仿佛有一团火在四处蹦跶,已知自己中毒的陆心白心中明白,大夫不知何时能到,此刻若能以内力早些逼出毒素,对医治也是大有好处。
“宋公......宋姑娘,劳烦你将我衣裳解开。”陆心白强撑着低声说。
衣、衣裳解开!
宋帛清脸上的淡定消失,她紧绷着脸,瞳孔地震,嘴角抽动得小心重复了一句:“衣裳解开?”
“正是。”
陆心白看不见宋帛清的表情,这声音从极近的脑后传来,很快,她便感受到有一只手落到腰间腰带,轻轻撩开。
宋帛清低头,指尖小心翼翼的不触碰到陆心白,可在脱衣时难免不小心碰到,陆心白没忍住发出一声软咛,她连忙闭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
但刚才被碰到的那一下,让身体好像舒缓了些,陆心白脸红得要冒热气,两人一时间都有些尴尬。
到最后只剩一件纯白肚兜时,陆心白才陡然开口:“够了。”
陆心白摆正姿势,抬起发软打颤的手,捏起手决,火烧般的丹田中,内力蠢蠢欲动起来。
内力在体内脉络循环,顺着功法运转轨迹,在丹田盘旋,陆心白锁紧了眉,这毒素惊人,她强压五感尖锐不去感受周边的一切,内力渐渐将毒素裹挟排出。
在陆心白身后,一动不动宛如木头人抱着她的宋帛清,看见陆心白雪白胳膊下的手腕处,经脉鼓动,似有虫在爬动,让她面露担忧。
她的出现,阻止了陆心白和东方浔的相识,但陆心白已中春毒,东方浔也不知接下来行踪,陡然间宋帛清想到。
醉仙阁的背后掌管人,便是玄月教教主,东方浔,全文的第一幕,就是东方浔受伤,借陆心白疗伤,而她之所以如此急切,就是因为秋季即将举办的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各大正道武林门派皆可参与,门下弟子比拼武力,最后的比拼结果,将清洗武林上下门派排名,同时他们也将推选出新任武林盟主。
门派排名分为上三宗,中三派,和下三门。
而东方浔的目的,便是要在武林大会上搅乱风云,让玄月教,成为上三宗,自己做武林盟主!
不过这些与宋帛清没什么太大关系,朝廷和武林虽说相辅相成,但以朝廷百万禁军之力,若想清肃武林,并非难事。
宋帛清低头看身上满是汗水的陆心白,抬起衣袖轻轻为她擦去脸上水珠,微微犹豫,捏着袖口的手往下移,将锁骨处的汗渍擦掉。
小姑娘赤//裸的后肩处,有三朵桃花般的胎记,在雪白柔腻的肌肤上,微微泛红,在这冰清玉洁的人儿身上,平添一丝勾人诱惑,宋帛清迟疑的挪开眼,紧紧盯着旁边的一团被褥,不敢去看。
可越是这样,隔着一层单薄衣裳,宋帛清便越能清晰感受到怀中人儿炙热的体温,连带着她的耳朵也渐渐烧得嫣红,掌下滑腻手感仿佛在摸一块被水浸湿的暖玉,摸起来舒服极了。
看见陆心白一动不动的盘腿运功,宋帛清心虚的收回手指,可方才的触感却萦绕心头,她背着的手没忍住,轻轻捻磨着指尖。
宋帛清只能在心中祈祷着。
流苏,你可要快点带着薛神医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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