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喉间压抑出来的低喘声音性感勾人。
借着月色, 程以蔓看着他的脸庞。
在最后那刻，他闷哼一声，眉眼间的神情很耐人寻味。
程以蔓愣住了。
完全不知所措。
谢堰时吻了吻她脸颊, “蔓蔓, 你很厉害啊。”
程以蔓彻底宕机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该干嘛。
后来还是谢堰时带她进了浴室，站在身后替她洗手。
他一边替她洗手，一边自然的跟她聊天。
“今晚想在哪睡？”
“外面的雨停了吗？”她看向镜子里面的他。
“还没, 不知道后半夜会不会停。”
“……”
谢堰时唇角轻微拉扯，“你要是不愿意我在这里陪你, 那我就出去睡。”
“你要去哪里？”
他们来的时候这边就快满房了, 估计现在再出去也应该没有了。
谢堰时：“还没想好。”
这个回答简直让程以蔓说不出让他出去的话语。
要是这种天气还让他出去住, 那她岂不是十恶不赦了。
于是，程以蔓一本正经道：“今晚就在这里睡吧，你应该也不能做什么了。”
谢堰时手掌一顿，“嗯？哪里来的结论？”
程以蔓：“你刚才不是……”
谢堰时：“所以呢。”
程以蔓：“……”
谢堰时忍笑：“你好像，有点低估我了。”
后来程以蔓小声嘀咕了一声, 谢堰时听不太清，但应该是在骂他的话，他也没深究, 替程以蔓擦干净手掌之后, 便准备脱下T恤。
见他要脱衣服，程以蔓快声道：“你做什么。”
谢堰时把T恤脱下来, 扔到一边, 挑了挑眉毛, “你洗完澡了, 我也要洗的，还是说, 你想留下围观？”
话说完，程以蔓便火速溜出了浴室。
在等谢堰时洗澡的时候，程以蔓靠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天色。
直到裹着白色浴巾的男人从浴室里面出来。
谢堰时把毛巾扔到一旁，头发半干，凌乱的黑发短发衬托着五官更加精致。
他看向程以蔓，“在想什么。”
程以蔓：“什么也没想，只是在等你出来。”
后来。
屋内的灯被关上。
谢堰时睡到了她的旁边，然后把她抱到了怀里面，轻声说道：
“放心。”
“我今晚什么都不会做，安心睡觉吧。”
程以蔓：“进来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谢堰时被她逗笑。
“这次是真的不会再做什么了。”
“不信我？”
“信你。”
温热的吻落在她额头，谢堰时刚想跟她说晚安，就听见程以蔓有些好奇的开口问他：“刚才，你感觉怎么样？”
大概是怕谢堰时糊弄她，她又补充道：“不用安慰我，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谢堰时垂眸打量她几秒，然后越过她，关上了那边的台灯，凑在她耳边，浪荡不羁的回道：
“爽翻了。”
“满意了？”
纵使在黑夜，程以蔓的耳朵也是通红。
对于他的评价，程以蔓没有再回答。
伴随着窗外的电闪雷鸣，二人相拥睡了一晚。
等到程以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谢堰时已经起床了，他靠在窗户旁边回了个消息的功夫，就看见程以蔓起身。
“醒了？”他弯起唇角。
“嗯。”
见程以蔓还没太醒盹的样子，谢堰时收起手机说道：“去洗漱一下，一会儿带你去吃个早饭，外面已经晴天了。”
二人退房之后，谢堰时带程以蔓去当地很有特色的一早餐店里面吃早餐。
巧的是，他们吃早饭的时候正好撞见宋俊风了。
当时宋俊风还以为自己眼花，竟然看见谢堰时和程以蔓在一起吃早饭。
他先是迷糊，后来定睛一看，还真是他们两个人。
宋俊风是跟长辈一起来的，不好先离席，等到他想过会儿亲自找他们二人的时候，却发现这二人已经离开了。
宋俊风像是发现什么惊天猛料，本来想在群里面爆料的，但后来想到谢堰时也在群里面，就又偷偷地拉了个小群，把李贤和董琛拉到群里面。
李贤：【干嘛，搞个小群？】
董琛：【宋俊风，你闲出屁了。】
宋俊风：【先别骂，你们猜猜我今天早上看到什么了？】
李贤：【你前女友找到比你更帅的了？】
宋俊风：【放屁。】
董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俊风：【认真的，今天早上我看到谢堰时和程以蔓一起吃早饭来着。】
董琛：【？】
李贤：【这又怎么了，没准人家就是偶遇了，碰着一起吃个早饭了呗，这你也大惊小怪？】
宋俊风：【……我的意思是，他俩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李贤：【不应该吧，要是在一起了，谢堰时何必瞒我们？】
董琛没说话，因为他也不太确定到底怎么回事儿。
昨天谢堰时和程以蔓后来不知道去哪儿了，他也不敢乱说话，怕之后出现谣言，毕竟程以蔓是女孩儿。
而宋俊风好不容易爆料一回，结果还没人信他，可把他给急坏了。
这两个人是没当面看见，要是当面看见谢堰时看程以蔓那个温柔劲，绝对能感觉有猫腻。
宋俊风此刻就是孤立无援，好奇的要死，又不敢去问谢堰时。
到了九月。
A大开学。
由于没人相信宋俊风说的话，所以他只能自己暗暗观察。
后来有一回大家聚会的时候，两个宿舍的人都在。
吃饭的时候，宋俊风问谢堰时：“你是不是跟程以蔓谈恋爱了？”
谢堰时笑而不答，这把宋俊风急坏了。
吃饭中途，程以蔓去了趟卫生间。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正想进包厢，忽然感觉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把她拉近了隔壁包厢。
程以蔓刚想惊呼，就发现一只手覆盖在自己的唇上。
再抬头，就看到谢堰时那双玩世不恭的眼眸。
“……你干嘛。”见来人是她，她也算没那么惊慌失措了。
“昨晚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
“在宿舍，当时没看见，后来看见的时候室友都睡着了。”
“下个礼拜我要出去比赛。”
“比赛？”
“去哪里？”
“Y市。”
他说的突然，程以蔓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想跟我一起去？”谢堰时握住她的手，随意把玩着。
“我总不能翘课的，而且要是被人发现我跟你一起，那算个什么说法？”
谢堰时故意跟她开着玩笑，“就说陪男朋友。”
“谢堰时。”
“你怎么越来越粘人了。”
谢堰时轻笑，然后低头去吻她。
他吻她的时候，眉眼低垂，有种浪荡的迷人感。
这房间只有他们二人，他的吻逐渐下滑到脖颈，轻微用力，就可以留下一个吻痕。
程以蔓像是忽然清醒过来，他们的朋友还在隔壁，要是留下痕迹，一会儿该怎么解释。
“别闹。”她推了推谢堰时。
谢堰时不为所动，程以蔓反抗的说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
“你就怎么样？”
程以蔓回击的方式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用同样的方式在谢堰时的脖颈上留下了一个草莓印。
谢堰时能感觉到她的唇吮吸皮肤时候的酥麻感。
不过他没拒绝，只是低沉的笑了声。
“学坏了。”
程以蔓：“跟你学的。”
谢堰时放在她腰间的手有逐渐往上走的趋势，程以蔓能感觉到腰间传来的颤栗感，这边包厢里面没人，光线又是黑漆漆的，可以放大那些敏感的情绪，他的手掌似乎是带着魔力，经过之处像是有着电流。
就在程以蔓要出声阻拦的时候，谢堰时往外看了眼，低声道：
“别动。”
“外面有人。”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忽然从外面被人推开，光亮一下子透了进来。
宋俊风举着手机，咋咋呼呼的说道：
“被我抓到了吧。”
“我就说你们两个人在谈恋爱，还敢不承认！”
宋俊风也算是为自己“一雪前耻”，拿着手机想着这次势必要拍下一个证据。
程以蔓面色有些窘迫的看过去。
这人——
好夸张。
反观旁边的谢堰时，唇角带着散漫的笑意对着镜头。
“干嘛。”
宋俊风举着手机录着谢堰时，说道：
“你对你的罪行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吗。”
谢堰时挑眉，然后握起旁边程以蔓的手，坦荡道：
“自由恋爱，无需狡辩。”
宋俊风这边动静闹得大，把包厢里面的人都吵了出来。
所以一伙儿人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宋俊风这个大喇叭拿着手机对着两个人录视频。
谢堰时牵着程以蔓的手，俨然热恋模样。
董琛：“卧槽……”
李贤：“还真让这小子说准了。”
许枝：“啊啊啊啊啊啊什么情况？？！”
廖合美：“他俩在谈恋爱？”
季星：“我的蔓蔓啊！！”
“……”
“……”
五分钟后。
二人坐在包厢里面，接受着众人的注目礼。
最可恨的是，谢堰时这厮脖颈上还带着个显眼的小草莓，秀恩爱姿态过于明显。
想到之前他还带着一脸口红的回宿舍，竟然把所有人都蒙骗过去了。
许枝：“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程以蔓：“其实……还挺久的。”
李贤：“合着上次那一脸口红印的时候你们就在一起了？”
谢堰时：“嗯。”
宋俊风：“牛逼。”
季星好奇的看过去，“你们是因为什么在一起的啊？”
程以蔓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他们两个人是怎么渐渐走到一起的呢，好像是有一根若有似无的线在牵引着二人。
那一刻，程以蔓相信缘分这个词。
她还没开口说话，谢堰时便道：“是我追的她。”
季星：“可是你一开始不是把蔓蔓拒绝了吗？”
谢堰时没提她们之间打赌的事情，只是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过去是我不懂珍惜。”
“现在明白了。”
说完，身边一阵唏嘘声。
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能在一起，也是一件好事情。
由于谢堰时瞒了他们那么久，所以这几个兄弟今晚计划着把他灌醉。
谢堰时喝的是有点多了，不过也不生气，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后来程以蔓怕他喝多，小声提醒了句，“别喝多了。”
谢堰时在桌下握住她的手，说道：“不碍事。”
这话恰好还让李贤听见了，故意酸唧唧的说道：“哎呀，人家都有女朋友关心了，不像我们，孤家寡人的来个慰问的都没有。”
董琛：“那你怎么办？”
李贤：“不行，今晚必须不醉不归。”
“……”
“……”-
恋情自打曝光之后，二人相处的越发明目张胆了。
在学校里面，有人可以看到美院的那个A大校草身边跟着一个女孩子，听说是芭蕾专业的程以蔓，二人走在一起似乎格外搭调的。
谢堰时很少会对一个女孩子这样，下课的时候会去接她，带她出去吃好吃的餐厅，有时候来见她的时候手上还提着礼物。
之前虽然有人看见过梁妙妙也跟在他的身边，但是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谢堰时快要去Y市，临走前带着程以蔓去了家餐厅。
这家餐厅他们是第一次来，平时很不好预约，谢堰时能带她来这里也是用了些本事。
不过这家餐厅如此高姿态也是有些本事的，做出来的菜确实很好吃。
看着程以蔓颇有胃口的模样，谢堰时问道：“喜欢这里的菜？”
“嗯，很好吃，怪不得很多人都预约不到。”
“一家餐厅除了装潢设计外，厨师的功劳不可小觑，如果你喜欢的话，之后可以经常带你来。”
“可是你都要去Y市了。”
“又不是不回来。”
“怎么，还没走就想我了？”他指尖放在杯壁上，打趣看她。
程以蔓弯唇笑道：
“确实会想你。”
“因为在你走的这段时间，可能就没有人带我来吃这么好吃的餐厅了。”
谢堰时垂眸，笑的漫不经心：“这怕什么，你要是喜欢，改天把这厨子撬走，专门为你做饭。”
当时程以蔓还以为谢堰时也就是随口一说，只是为了哄她开心。
但谢堰时也不是会随口乱说的性格。
他既然说了，便有这个心思。
后来。
某日京市新开了一家餐厅，厨子就是之前很难预约的那家餐厅的厨子，还真的被他高薪撬了过来。
有知情者听说这餐厅是老板专门开来哄女朋友开心的。
只因为女朋友喜欢这厨子口味，终身会员制的只有一位，就是那位京市太子爷的女朋友。
并且，这餐厅的名字还格外有含义，听说是根据女朋友的名字取的。
餐厅的名字很简洁。
【Vine】
仅是为了女朋友开的一家餐厅。
生意却也是爆火的。
开业时间就是程以蔓生日的那天。
在冬季。
第42章
餐厅开业的那天。
谢堰时邀请了不少朋友前来捧场。
宋俊风感慨道：“谢堰时为女人做到这个份上, 显得我们几个好像对感情没那么用心一样，真是人在于比较，这么一比, 感觉自己什么也不是。”
李贤灭掉手中的烟, 轻笑道：
“人家不缺钱，而且恋爱吗，图的就是个开心。”
“你这话是不是有别的意思。”
“你可别多想, 只是这没到结婚的份上，再爱都得加上个新鲜感的前提。”
李贤比宋俊风几人要成熟点, 所以看事情都透彻。
宋俊风听不得他故作高深的点评。
今天趁着大家都高兴, 他忽然想到自己之前还录了个视频, 趁机把自己之前录的那个视频传到群里面，想让大家一起分享下快乐。
那天是开业，也是程以蔓的生日。
谢堰时作为男友，的确很是合格，给了她一个风光的生日宴会, 并且很明显的告诉所有人，他谢堰时身边的人，就是程以蔓。
许枝那天拍下来一张照片, 放在相册里面珍藏了好久。
虽然主人公不是她, 但是依然唯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程以蔓穿着白色毛衣，站在生日蛋糕前许着愿望。
那生日蛋糕是谢堰时特意为她定制的, 高高的好几层, 最上面是个跳芭蕾的女孩儿, 跟程以蔓很是相像。
这场生日宴会, 从头到尾都是他精心策划的。
说是把程以蔓当成公主宠着也不为过了。
而站在程以蔓身边的人，就是谢堰时。
他单手插兜, 照片里面的他正垂眸温柔的看着程以蔓。
单纯从照片里面来看，二人颜值很是登对。
就连毛衣都是情侣款的。
男人墨发如玉，皮肤冷白，五官有着冷淡矜贵的精致。
在那一秒，他愿意把程以蔓宠成所有女孩子都羡慕的模样，不介意给她最好的，只为了她开心。
他对她说：
“蔓蔓，生日快乐。”
“我只希望你快乐，其他别无所求。”
而程以蔓那天并不贪心的只许下了一个愿望。
她希望这样的时间可以再久一点，最好是永远。
人类用恋爱关系靠近彼此，后来用婚姻互相桎梏。
只要相爱，那么一切都是美好的。
她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无比幸运。
谢堰时送给她的那张终身会员制的卡上面有着她的签名，还有着最为特别的一个标志。
一只漂亮的烫金蝴蝶。
那是她的独家定制，全天下没有第二张-
生日过后。
马上就要过年。
今年的除夕有些特殊，跟往年不同。
谢堰时在家里面吃了个饭之后，就回到自己房子那边。
程以蔓在跟他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他已经走了。
“所以说，你现在是一个人在家？”她惊讶问道。
“对。”
“怎么一个人回去了？”
“那边人多，待着也烦躁，不如自己一个人清净下。”
“你平时就一个人住，够清净的，过年这种日子也要清净啊。”程以蔓笑道。
“这种日子还是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才好。”
“跟那些虚伪的亲戚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
程以蔓明白他的想法。
谢家家族大，谢堰时虽然被众人捧的很高，却也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才靠近自己的。
程以蔓可以听见那边有吵闹的电视声音。
她猜测谢堰时此刻可能会把电视声音放的很大，然后一个人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打发着时间。
“既然一个人无聊，怎么就没想到让我陪你？”程以蔓故意说道。
“今天是过年，你爸妈肯定不会让你出来，你还是消停的在家里面待着吧。”
“家里面今天也来了客人，他们在打麻将呢。”
“那你在干嘛？”
“……我什么也没干，跟你打电话之前就也在看电视。”
后来，程以蔓突发奇想，从床上坐起来，说道：“我去找你吧。”
“现在？”
“对，就是现在！”
那一刻程以蔓也觉得自己有点疯狂。
她可以在除夕夜的晚上毫不顾忌的去找他，带着冲动，带着期盼。
因为不想让他一个人太孤单，不想让他在过年的时候也没有人陪，所以她穿上外套之后就跑了出去。
程学文余光瞥到程以蔓出去，跟旁边打牌的贺晴说道：“刚才你女儿是不是出去了。”
贺晴挥挥手，“别管她，肯定是又跟朋友出去玩了。”
虽然程以蔓从来没说过自己感情的事情，可贺晴和程学文背地里面早就偷偷讨论过了。
这孩子肯定是谈恋爱了。
他们两个是很开明的父母，对于孩子谈恋爱也不阻拦，只要程以蔓开心就好。
程以蔓穿着白色羽绒服，从车上下来之后飞奔到谢堰时的小区门口。
所以，当谢堰时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程以蔓脸上挂着笑意的看他。
她手里面提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子。
谢堰时问她：“这是什么？”
程以蔓：“给你带来的吃的。”
后来她走进来，把袋子里面的零食还有啤酒都放在桌上，满满当当的铺了许多。
啤酒、薯片、披萨还有一盒打包好的小龙虾。
谢堰时坐在沙发上，挑眉问道：“怎么带了这么多？”
程以蔓：“怕你饿。”
谢堰时扯唇：“我吃过饭了。”
程以蔓：“这样才有过年的气氛，哪有人干巴巴的看电视的。”
谢堰时点头，赞同她的说法。
“说的也是。”
后来，程以蔓就坐在沙发边上陪他看着电视。
客厅的窗帘没拉，可以看到外面燃放的烟花。
谢堰时穿着高领黑色薄毛衣，长腿舒适的伸展着。
他靠在沙发上的模样有点懒倦，不说话的时候侧颜立体分明，如同雕塑一般线条清晰，鼻梁高挺，嘴唇也是好看的形状。
程以蔓不自觉的有些看呆。
后来谢堰时发现她在看他，便问道：“要不要吃小龙虾，我替你剥。”
程以蔓笑笑：“好啊。”
锦衣玉食的谢大公子也有主动照顾人的一天。
在谢堰时主替她剥虾的时候，程以蔓就在旁边看他。
她很乖的坐在他旁边，像只嗷嗷待哺的幼鸟。
谢堰时的指尖伸过去，她就自动张嘴。
小龙虾料汁不小心沾到她唇角，有些辣到她，她轻微的嘶了一声，感觉唇角微痛。
谢堰时：“辣到了？”
程以蔓：“有一点……”
谢堰时便拿出纸巾替她擦拭唇角，后来嫌这样不够，他又俯身上前吻住她的唇角，抬眸看她，问道：“这样还痛吗。”
他温软的唇舌舔舐在唇角，让人心跳飞快。
程以蔓看着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
桌上此刻已经一片凌乱了。
披萨吃了一般，薯片袋子已经被打开，啤酒罐空了不少，快要到零点，电视里面的主持人在喊着倒计时。
就在零点的那一刻，窗外又猛地出现烟花绽放的场景。
程以蔓兴奋的拍了拍谢堰时的肩膀。
“你看，好漂亮的烟花。”
谢堰时转头去看她。
她专注的看着窗外，眸子里面是烟花的倒影。
谢堰时却是一直在看她。
有她在，这个空荡荡的屋子再次变得热闹了起来。
烟花每年都有，唯有她在，今年才变得愈加美丽。
忽然间，他把她拉了过来，手掌扶住她脸颊，用力的吻着。
程以蔓不自觉的发出了几声激吻中的含糊嘤咛声。
这声音像是刺激到了谢堰时，他眸色越发深沉，喉结动了动，喊她的名字：“蔓蔓……”
后来，程以蔓被推在沙发上，感觉到冰凉的指尖推开她的白色毛衣。
她像是有些害怕，膝盖微微蜷曲，顶住他靠近的胸膛。
谢堰时低头看她，声音很温柔的问道：
“害怕？”
她犹豫两秒，然后点了点头。
谢堰时摸了摸她头发，“都在一起多久了，还怕我啊。”
见程以蔓睫毛快速的震颤着，他声音蛊惑的说道：
“没关系，我们一步一步来。”
她来的时候穿着白色羽绒服外套，里面也是白色毛衣，底下搭着浅蓝色紧身牛仔裤。
这件白色毛衣，是跟他的情侣款。
是快要到冬天的时候，程以蔓买下来送给他的礼物。
生日那天，谢堰时也穿了那件毛衣。
后来程以蔓就很少见他穿了。
她还以为他是不喜欢，郁闷的问他怎么不穿了。
谢堰时轻笑：“那么宝贵的东西当然放起来珍藏，总是穿出来万一弄坏了怎么办？”
后来，程以蔓还真的在他的衣柜里面看见了那件毛衣。
单独一层，跟其他的衣服都分别开来。
电视里面的声音依然嘈杂的播放着。
程以蔓呼吸有些凌乱，脸色也是发着红。
谢堰时先是温柔的吻着她的唇，声音含糊的说道：
“蔓蔓。”
“再多喜欢我一点吧。”
程以蔓纵使此刻脑子乱做一团，也听清了他的话。
谢堰时这话是认真的。
他此刻的眸子里面只有她。
他柔软的黑色短发在眼前晃个不停。
伴随着窗外烟花声忽然炸裂的声音，程以蔓也感觉自己有些头脑发昏了。
“砰”的一声。
她也要炸开了。
谢堰时难受的要命，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忍得有多辛苦。
程以蔓别开眼睛不去看他，羞的要命。
谢堰时轻笑，然后满足的想要去吻她。
程以蔓却是躲开，匆匆忙忙整理好牛仔裤。
谢堰时凑近她，睫毛轻眨，继续逗她：
“现在有没有感觉更喜欢我一点？”
“……”
程以蔓有些恼怒的看过来一眼。
“谢堰时！”
谢堰时无奈，只得起身，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
“我去洗个冷水澡，可能时间会有些久，你等等我。”
程以蔓：“……”
第43章
等到谢堰时出来之后, 程以蔓还坐在沙发上。
她像是没缓过神来，手里面抱着薯片，不太专注的看着面前的电视。
谢堰时走过来想要吻她的时候, 程以蔓正好回头看他。
他轻笑说道：“都刷过牙了, 还不让亲啊。”
程以蔓：“……”
谢堰时把桌上喝了半罐的啤酒解决掉，然后单手轻松的把啤酒罐捏扁，扔到垃圾桶里面, 回眸散漫的看了她一眼，自然问道：
“刚才舒服吗？”
“咳咳。”程以蔓吃着薯片都能把自己呛到, 谢堰时又端了杯水给她, “慢点喝。”
程以蔓喝了水, 眼尾带着微微濡湿的红意，跟不久之前哑声无助的模样还挺像的，谢堰时自己在浴室待了那么久，自力更生的解决了，出来看到她这副模样又有些躁动。
他看了眼时间, 问她：“今晚还回去吗？”
程以蔓是想着再坐一会儿就回去的，毕竟家里面现在也是乱糟糟的，家人都在打麻将, 回去也是睡不着, 不如在这里陪他一会儿。
谁知，她靠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之后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等到她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躺在谢堰时的床上。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到他床上的, 估计是后半夜谢堰时把她抱过来的。
这男人睡在她身边, 手臂占有姿态的揽在她的腰上, 睡颜很是好看，浓密且长的睫毛安静的垂伏着, 比平时清醒的模样温柔不少。
大概是程以蔓醒过来的动静吵到他，没多久，谢堰时也缓缓睁开了眸子。
程以蔓：“昨晚你怎么没叫醒我？”
谢堰时：“看你睡得香，也没舍得叫你，而且我起身去关电视的时候你也没醒，估计是昨晚有点累了。”
程以蔓：“……”
她昨晚又没什么体力劳动，但确实还挺累的，原来这种事情…也会耗费精力。
她起身去穿鞋子，“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我爸妈找不到我肯定是要着急的。”
她拿起手机，本来以为会有未接来电，结果却发现自己手机一个电话都没有。
谢堰时：“找你了吗？”
程以蔓：“没有，可能是玩牌玩的忘乎所以了，连我出没出去都忘记了。”
谢堰时轻笑，“我送你回去。”
谢堰时把程以蔓送到楼下，等到她开门下车的时候发现谢堰时也下了车。
程以蔓诧异看他：“你下来做什么？”
谢堰时从后备箱里面拿出来两瓶好酒和几条烟递给程以蔓，“过年了，送给叔叔的。”
“这……”
“拿着吧，也不是给你的，我作为你男朋友总是有所表示的，昨晚你不还给我带礼物了吗。”
程以蔓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接过他手中的烟酒，轻声道：“给你带的吃的也算礼物啊。”
“谁说的。”他微微弯腰，额头与她相抵，“你才是我的礼物。”
程以蔓一怔，然后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进去吧，不然一会儿真的就被发现了，在男人家住了一晚可是不小的罪名，别让他们说你。”
“嗯，我知道了。”
程以蔓把东西拿回家的时候，家里面静悄悄的，大概是昨晚玩牌玩累了，此刻都在补眠。
等到贺晴和程学文起床的时候，发现家里面忽然多了烟和酒，便问程以蔓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程以蔓有些含糊的说道：“我朋友送来的。”
贺晴：“哪个朋友？”
程以蔓：“唔……就还关系不错的朋友。”
一看程以蔓吞吞吐吐的模样，程学文就知道是谁了。
他轻哼一声，说道：“看来这小子还算是会做事。”
谢堰时从小出生在那种家庭，为人出事自然周到。
在跟程以蔓交往的时候，他不仅照顾到了她的朋友，也暗地里面不留姓名的给了程学文一些资源。
程以蔓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好像过的很快。
他们做了情侣之间约会的很多事情。
之前是围观楼下小情侣亲吻的路过群众，但是在谢堰时送她回宿舍的时候，他们也会忍不住分别前拥吻。
谢堰时还带她去听了演奏会。
舞台中央的那个大提琴手长的很是漂亮。
那女人似乎是跟谢堰时认识，下台的时候还轻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程以蔓有些吃了干醋，闷着半天没说话。
谢堰时后来发现她异常，笑着低头看她：“那个大提琴手叫时莺。”
“你们很熟？”
“那倒也没有，只是我最近跟她老公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之前见过面，算是认识。”
“她有老公了？”
“当然。”
“你在瞎想什么？”
程以蔓嘟囔道：“才没有。”
谢开诚岁数大了，自然要把生意慢慢的都转手给谢堰时。
谢堰时跟沈孟京一起做了笔生意。
沈孟京在京市很有名，手段头脑都是一流。
就连他这样的人，都知道谢开诚有个脾气挺不一般的儿子。
虽然人看着放浪不羁，结果在生意场上却是个顶尖。
果然遗传他老子的天赋。
谢堰时在大四的时候就已经很忙了，他有自己的公司，还要忙学校的事情，但也没亏待程以蔓，算是个合格男友。
董琛还在许枝面前感慨道：“怎么有人生来就这么让人嫉妒啊，一边是玩艺术的天才，一边还那么会做生意赚钱，老子也想体验下做天之骄子到底是什么感觉。”
不过谢堰时也就这阵子忙，因为他公司刚接手，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他本来想开设个画展，但也因为要忙公司的事情耽误了。
程以蔓也不是过分黏人的个性，在谢堰时忙碌的时候，基本都不会去打扰他。
季星偶尔也会过来打趣：“最近有没有跟你的大忙人男朋友约会啊？”
程以蔓：“两个礼拜前一起吃过饭。”
季星：“那是挺久没见了，是不是很想他？”
程以蔓抱住她，“那倒是不会，有你们陪着我，又不会无聊。”
季星：“啧啧，少来啊，姐妹和男人又不一样，而且我可听到好几次你们两个晚上打电话来着，看你们这感情发展的这么水到渠成，是不是就要结婚了？”
提到结婚，程以蔓怔了下，然后不好意思道：“现在提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季星：“不早啊，你想想，谢堰时这一批人马上就要毕业了，毕业之后就要进入社会了，直接从大学恋爱变成领证那是多么浪漫的事情啊。”
程以蔓笑笑，也没把她这话往心里面去。
但谢堰时这一波，的确是到了快要毕业的时候了。
程以蔓最近倒是不太忙，在谢堰时忙公司事情的时候，她认识了一个还不错的朋友。
方秋烟。
一个很酷的女孩儿，在酒吧里面驻场，经常画着烟熏妆，很早就辍学了，但是人很善良，一直在打零工供自己的妹妹上学。
她们是之前不小心在一次活动上认识的，程以蔓跟爱心社去做活动，正好遇到方秋烟，当时看她素面朝天的样子只觉得她应该是个乖乖女，没想到她画起妆来竟然是那么酷的一个人。
今晚是方秋烟的生日，程以蔓打算去酒吧陪她过生日，去之前她给谢堰时打了个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但谢堰时今晚有事情，不能陪她一起去，程以蔓便打算一个人前去。
到了酒吧之后，方秋烟过来迎接她。
“生日快乐。”程以蔓笑着看她。
方秋烟：“不是说想带男朋友一起来吗，人呢？”
“他今天有事情，来不了了。”
“没关系，男人不在，有我陪你。”方秋烟坐在她的身旁，给她点了杯酒，模样略微不自在，“不过今天可能会有个特殊嘉宾。”
“谁？”
“我男朋友。”
程以蔓惊讶的看她：“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
“嗯……就最近新谈的，本来就是打算今天告诉你的。”
话音刚落，方秋烟的男朋友就走了过来。
跟她的类型完全不同，她男朋友看起来很斯文的那一挂，就是看起来年纪稍微小一点。
程以蔓偷偷问她：“姐弟恋？”
“这都能看出来。”
“他看起来好乖。”
“咳……的确是比我年纪小，不过已经成年了，我可不做带坏未成年人的事情。”
程以蔓笑的很是开心。
没想到方秋烟今天生日还能知道她恋爱的事情。
后来方秋烟上台上了几首歌，见程以蔓一个人坐在下面无聊，便招呼着她上台。
程以蔓左右看了眼，确定她是在喊她之后，才有些无奈的走过去，“你叫我过来做什么啊？”
“还没听你唱过歌呢，要不来一首？”
“不了吧，我还从来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唱过歌呢。”
“怕什么，他们都是过来玩的，没几个是认真听歌的，今天是我生日，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呗。”
见方秋烟这么说，程以蔓也是鼓足了勇气，然后点头，“好，就当是给你过生日了。”
方秋烟：“啧，我就说没看错你，你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其实一点都不怯场。”
程以蔓一上台，台下就一阵起哄声音。
原来她刚才坐在底下的时候，就已经很多人注意到了她。
这女孩儿长的甜美漂亮，穿着浅蓝长裙和白色帆布鞋，头发微卷的挽在耳后，在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清纯的让人眼前一亮。
程以蔓为方秋烟唱了一首《我又初恋了》，后面的乐队也在跟她一起配合演出着，鼓手兴致昂扬的对她点了下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程以蔓站在台上，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声线虽然有着微微紧张的颤抖，但就是这种青涩感，才让这首歌越发清新可爱起来。
“难道我又我又初恋了
不可能我又我又初恋了
可是真的真的初恋了
这一种FEEL 我又真的真的初恋了
……
……”
唱到最后，酒吧里面的人都在跟她一起合唱着。
程以蔓忍不住举起手掌跟底下的人一起互动着，眉眼弯弯的看着台下。
在每一个热烈的季节。
他们都在用力的初恋着。
这一次，也是方秋烟的初恋。
就在程以蔓唱歌的时候，不远处某个吧台处，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往她那边看去。
他端着面前的酒杯，视线凝聚在她的身上。
看着她的笑容，看着她用力的唱歌，还有她与身后的人热情的互动。
后来。
一曲终于完毕。
阴影处的某人放下酒杯，正准备走过去，却看到一个男人走到了程以蔓的身边。
他眸子微微眯起，顿时有抹寒光出现。
而走到程以蔓身边的人正是方秋烟的男朋友。
此刻方秋烟去卫生间了，他正在跟程以蔓商量着一会儿怎么给方秋烟惊喜。
二人在商量的时候，不自觉的靠的有些近。
毕竟酒吧里面太嘈杂，离得太远说话也听不太清楚。
二人刚商量完，程以蔓抬头的瞬间，就看到方秋烟男朋友身后站着一个男人。
谢堰时站在二人身后，轻微挑眉，不虞的开口，“打扰到你们了？”
方秋烟男朋友回头，看了一眼谢堰时。
这男人一副冷淡拽逼的模样，手腕上的那块表也是价值七位数，有着有钱人眼高于顶的臭毛病。
让人看着就烦。
二人初次见面，就看彼此有点不爽。
程以蔓没想到他会来，诧异问道：“你怎么会来？”
谢堰时：“嗯，忙完了，想着过来看看你。”
程以蔓此刻无暇顾及他，只好先对谢堰时说道：“你先稍等，我忙完就过去找你。”
谢堰时：“……”
于是，半小时之后，程以蔓才走到谢堰时身边。
“忙完了？”谢堰时问她。
“嗯。”程以蔓点了点头，她刚想问他今天累不累的时候，谢堰时就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带了出去。
二人坐出租车的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程以蔓还以为他是工作太忙，不愿意开口。
但谢堰时报的位置却是他家那边。
等到了家门口，程以蔓微微停顿，说道：“……我今天跟室友说好了要回去的。”
“咔嚓”一声。
钥匙转动锁眼。
谢堰时打开门，然后灯也没打开，就把她拉了进去。
他动作还是温柔的，把手掌垫在她的头颅后方，害怕她撞到。
黑漆漆的屋内，他垂眸认真的看她，炽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脸颊上。
“那个男人是谁？”
程以蔓反应半晌，然后想到他可能问的人是方秋烟的男朋友。
她刚想解释，谢堰时便冷嗤一声，“你又初恋了？”
“……”程以蔓忍不住轻笑一声，“什么啊，人家是方秋烟的男朋友，就是我之前说过的那个好朋友。”
“你的好朋友。”这番解释明显并不是很让谢堰时开心，他刚才吃了半天的闷醋，此刻浑身上下都是滚烫的，手掌在纤细的腰肢上轻微用力，占有欲十足的问她，“那我是谁。”
“……”程以蔓不太适应的想推开他，“你干嘛。”
谢堰时距离她很近，咬着她的唇，含糊不清的问道：
“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是。”
他一条长腿格外霸道的分开她的腿，比往日带了几分匪气。
“那么久没见你，今天提前出来找你，结果就看见你那么开心的和别人聊天，你说，我是不是该吃醋。”
程以蔓有些被他逗笑，低低的笑了几声，然后小声嘀咕道：
“活该。”
谢堰时挑动了下眉峰，气息还是不爽的。
“小没良心。”他轻声说了句。
程以蔓不习惯这么黑的与他待在一起，刚打算去开灯，便在与他胸膛靠近的时候感觉到了不一样的触感。
骤然间。
她听见谢堰时低哑深沉的声音：
“往哪摸呢。”
程以蔓：“……”
转瞬间，男人就把她抱了起来，抵在玄关处的柜子上，气息灼热的滚烫，带着压抑了许久的欲念：
“今晚别走了，我想要你。”
第44章
炽热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
谢堰时单手在黑暗中寻找着什么。
程以蔓一开始还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后来忍不住打开灯，才看到谢堰时手里面拿的东西。
他从玄关柜子上摸出来一个黑色盒子。
黑色劲爽，薄荷口味, 全新体验, 超薄激情版。
程以蔓：“……”
她定睛看了许久，然后不敢置信道：“你家里面怎么会有这个？”
谢堰时：“那天路过超市，随手买下来的。”
程以蔓：“为什么要买这个？”
谢堰时：“你说呢。”
程以蔓幽幽的看着他。
谢堰时轻笑, 再次靠近她。
“当然要以备不时之需，我不是不负责任的坏男人, 如果只想着自己爽, 那对女孩子也太不公平了。”
“……谁说要跟你那什么了, 你提前准备的时候就知道我一定会答应吗。”程以蔓瞪他道。
“这倒是不一定。”
“不过提前准备好肯定是没错的，而且我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我想试试也没关系，对不对？”谢堰时说话的时候像是打着商量，手下的动作却是没停, 动作很是强势，带着蛊惑的力度。
程以蔓有些被迫的接受着他的吻，头颅微偏。
谢堰时咬着她耳垂, 嘶哑道：“之前你不是想检查一下我是不是处吗？”
“……我那是开玩笑的。”
“今天是个好机会, 你可以尽情检查一下。”
“这玩意儿要怎么检查啊？”
谢堰时低笑，“这要我怎么告诉你, 当然要你自己钻研。”
程以蔓想现在拿起旁边的手机搜下百度。
但很显然, 这时候不是玩手机的好时机。
并且, 谢堰时也不会给她这个时间。
程以蔓也并非完全不懂, 之前在宿舍的时候她们会聊些女生夜话，偷偷讨论一些话题。
听许枝说, 男人第一次都会很快，而且年纪越小，体力越好。
谢堰时如今——
虽然比她大了一岁，但肯定也是年轻的。
就在她腹诽之际，肩侧的吊带已经轻飘飘的滑落下去。
雪白的肩头像是牛奶的颜色，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咬下去。
谢堰时咬在她肩头，低声询问：
“要不要拒绝我？”
程以蔓根本无暇开口说话。
谢堰时见她不说话，便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将她抱在柜子上，指尖轻捏下颌，温柔的吻了上去。
一气呵成的顺利。
顺利到程以蔓觉得谢堰时在这方面过分的会了。
还是说，男人本来就是对这种事情是有天分的。
她后背靠近柜子边沿，感觉被硌的很痛，便低声请求他不要在这里。
谢堰时没听清她说的话，耳朵靠近，声息火热。
“在说什么。”
程以蔓呜咽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哭腔。
“不能……在这里。”
谢堰时像是秒懂她的意思，然后单手轻松地把她抱了起来，带往卧室那边。
他轻轻松松就把她抱起来的模样充满了男友力。
她的哭声有些点燃了心底里面野兽的欲望。
谢堰时从未感觉自己这么失态过，可是看着她越脆弱，越茫然的样子，他就想欺负的越狠一点。
只能在他面前哭，只能哭给他看。
这是他的专属。
不能被别人沾染，连看一眼的权利都没有。
他恨不得把她揉碎在骨子里面，让她的每一根头发都充斥着他的味道。
他指尖抚摸在她唇瓣位置，微微探进去一些，体贴的说道：
“如果痛的话，就咬我。”
程以蔓贝齿轻轻咬住他手指，闻到了他指尖的烟味。
成熟的男人气息。
原来，他一直是以一个成熟男人陪伴在她身边的，只是他极有耐心，不擅长去强迫她，只会步步引诱。
程以蔓之前只听说过这种事情会有多痛。
可是当她自己经历的时候，才发现是真的很痛。
她眸子很红，像是在控诉面前男人的蛮横霸道。
谢堰时一开始是很温柔的，可是听着她的哭声，他渐渐失去了分寸。
手掌与她十指相扣，低喘着说道：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程以蔓想去蹬他，“你骗人。”
“没骗你。”
“真的，蔓蔓……我爱你。”
他手腕处的皮肤感受到了程以蔓留下来的眼泪。
他吻了吻她的眼眸，声音带着沙哑感：
“抱歉，蔓蔓，让你痛了。”
程以蔓声音也哑了，委屈的抬头看他：“那你为什么不停下来。”
谢堰时难耐的动了下喉结，然后声音依旧温柔的说道：
“对不起。”
“停不下来。”
他的行为与温柔的声音完全相反。
程以蔓感觉自己哭了很久。
后来，她感觉伤心的是，原来真的如同谢堰时所说，之后的感觉还真的不一样。
她像是微醺，完全沉醉在面前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感觉。
小腿绷直，像是微微抽筋，整个人后背都出了很多汗，把床单都弄湿了。
她本来以为一会儿就会结束了。
但等她刚被谢堰时抱进浴室之后，却发现身后的人靠近她耳边，不容拒绝的说道：
“再来一次。”
这个样子的谢堰时让程以蔓有些陌生。
很霸道，很强势。
却让人心跳加速。
原来他在这种事情上是这样的。
绝对掌控，每一步都带领着她的节奏。
后来，程以蔓看着镜子中模糊的自己，感受到了一滴滚烫的汗珠滴落在自己的后背。
那一刻。
二人彼此灵魂合一，气息交换的瞬间，他的命运里面注定要与她纠缠不休。
……
……
次日程以蔓醒过来的时候，谢堰时已经把早餐和温水给她准备好了。
他走过来，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还好，没有发烧。”
“……”程以蔓抬头扫了他一眼，“不至于生病。”
谢堰时：“只是怕你承受不住，毕竟是第一次。”
她声音不自觉的带了些怨念。
“你现在说这些又没有用。”
谢堰时轻笑：“我知道，所以特地给你准备了早餐赔罪。”
他准备的早餐只有一人份，程以蔓看他，“你不吃吗？”
谢堰时：“我还有点事情，就不陪你吃早饭了，不过我今天要回学校一趟，下午会去找你。”
程以蔓乖乖点头，“好。”
谢堰时走后，程以蔓这才纠结的拿起手机去搜昨晚想搜了很久的东西。
根据她的总结，谢堰时应该就是第一次。
第一次时间好像是不太长。
可是……之后次数不仅很多，而且时间越来越长且肆无忌惮。
看来，他的确是没有说谎。
她喝粥的时候唇角不小心烫到，后来去镜子前面一看，唇角竟然都破了。
“……”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昨晚去打架了，简直就是战况惨烈，尤其是她此刻脸色惨白的模样，一看昨晚就不是做了什么好事情。
程以蔓借用了谢堰时家里面的浴室，收拾过后才去了学校。
她昨晚没回宿舍，室友也没太在意。
她进宿舍的时候，许枝她们正讨论的热火朝天。
“你们在聊什么？”程以蔓好奇的问道。
许枝转头过来，“大四那批学生不是快要毕业了吗，听说最近有人打算整活，看论坛有学长预告，说是今天下午要跟自己谈了很多年的女朋友求婚呢。”
“真的吗。”程以蔓眸子亮了亮，“这么浪漫。”
“当然啊，听说这个男孩子很用心的，也没暴露自己的个人信息，就预告会在宿舍楼那边，下午的时候估计很多人都会去。”
等到下午，程以蔓刚下课，就看到谢堰时站在楼下等她。
他站在那边吸引了很多人看过去的视线。
程以蔓走过去，谢堰时正打算带她往外走，程以蔓却是说道：“等等。”
“嗯？”
“一会儿好像有个节目。”
“什么节目。”
程以蔓偷偷说道：“听许枝说，一会儿宿舍楼那边会有大四学长求婚。”
“求婚？”谢堰时微微拧眉。
“对啊，很多人都听说了这件事情，你竟然都不知道。”
“你想去看？”谢堰时问她。
“嗯，有点想去看看。”
谢堰时浅浅笑了下，“之前还没发现，你竟然这么爱凑热闹，还是说——”
他尾音微微拉长，“你也想结婚了？”
程以蔓自然知道他这话是在打趣自己，脸颊微微红了下，回道：“才没有，我只是好奇罢了，你要不要陪我去啊。”
谢堰时自然会陪她去，说道：“去吧。”
他们去到那边，观看到一场异常浪漫的求婚仪式。
女孩儿红了眼眶，被戴上了钻戒，而男人也在摘下玩偶头套的一瞬间，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在周围人的鼓掌叫好中，二人拥吻在一起。
这一幕的确是感人的。
程以蔓忍不住去偏头看旁边的谢堰时。
所有人都在欢呼的时候，他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视线懒散且清淡的看了过去，像是不太在意，后来手机震动了下，他对程以蔓说道：“我去接个电话。”
“好……”
虽然观看了全程，谢堰时却没有太被触碰到，整个人依然是理智清醒的。
程以蔓鼓掌的双手也缓缓地落了下去。
她忽然觉得，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等到谢堰时接完电话回来，这边的人也已经散了。
他没有什么留恋，揽住她的腰，低声问她：
“还痛不痛。”
“……走开。”
谢堰时眼尾微微翘起，“害羞？”
“才不是。”
语音落下。
谢堰时看穿她的故作坚强，在她额头上吻了下，极尽宠溺的说道：“笨蛋。”
……
……
京市的五月，气温已经逐渐开始上升了。
程以蔓下午在甜品店待了一下午，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些手工做的小饼干，准备送到谢堰时的家里面去。
他现在很忙，忙到有时候连吃饭都不太规律。
这些小饼干不太甜，正好在工作来不及的时候随手吃一块可以很好的饱腹。
她手中有谢堰时家中的钥匙，就在她准备掏出钥匙的时候，却发现门没关严实，里面传来男人交流谈话的声音。
程以蔓微微歪头，觉得那声音有点耳熟。
在谢堰时家里面的人是怀景明。
她本来是打算推门进去的，却在听见二人聊天内容的时候，忍不住停下脚步。
怀景明吐出一口唇中的烟雾，眯着眸子看谢堰时。
“毕业之后有什么想法。”
谢堰时：“你说呢。”
“你最近忙活的那公司也就是练手，你之后不还是得去当谢氏集团的大老板，不过你跟程以蔓也谈了挺久的吧，也没个想法？”
“什么想法。”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淡，没有什么情绪波澜。
怀景明轻笑：“人家女孩儿跟你这么久，不都说大学恋爱长跑之后就是结婚了吗，要不就是一拍两散，你就没个冲动直接结婚，给你爸个突然惊喜？”
谢堰时沉默两秒。
“没有。”
“混蛋。”
“我还以为你现在收心了呢，合着你根本没动过这心思。”
谢堰时捻灭指间的烟，从侧面看去，他矜贵清冷的模样足够理智，也足够无情迷人。
“我没做过承诺。”
“而且，我的确没打算跟她结婚。”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程以蔓感觉像是有一把重重的锤子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像是被敲的发懵，感觉自己有些清醒不过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跟谢堰时在一起的这几年他的确没亏待过她。
他给她最昂贵值钱的礼物，以她的名义给她开餐厅，让她成为所有人眼里面被羡慕的女孩儿。
前阵子，谢堰时还说打算在京市最黄金地段给她买套房子，房子写她的名字，如果她毕业之后想要轻松一点，可以自己开个舞蹈班，那样时间也自在点，完全没有生活压力。
他甚至连之后的规划都替她想好了。
可是，程以蔓忽略了一个问题。
他好像，从来没计划过他们的未来。
仔细想想。
他足够坦荡。
谢堰时的确从未承诺过，她的未来会有他。
第45章
双腿像是灌了铅, 根本没法移动。
程以蔓发现自己竟然连走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这种时候，进去也是尴尬。
于是，她最后还是没勇气进去。
脑子里面还是昏沉沉的, 想到之前几次偶尔谈论到这种话题的时候, 谢堰时都是会一笑而过，怪不得上次看别人求婚的时候，他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估计, 他也从来没考虑过这种问题。
程以蔓倒不是着急结婚，只是这话忽然从谢堰时口里面说出来, 有种看不到未来的感觉。
等到他毕业, 二人的生活就开始有所变化。
他进入社会, 开始接手家里面的企业，而她需要继续留在学校里面，等到大四也要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而打算。
心里面空落落的，这种失落的情绪把她彻底的包围了。
原来不被人考虑进未来是这种感觉。
那他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光算是什么呢，无聊时候的消遣还是恰到好处的喜欢？
程以蔓走到路边, 看到这个时间还有沿街乞讨的老人，便把手中的饼干送给他。
老人收到饼干，感激涕零的跟她道谢。
程以蔓笑了笑, 感觉心情稍微好了点。
做了点好事, 总归这一趟是没白来的。
而她之后也没有把自己听到这番话的事情告诉谢堰时。
二人的相处还像是往常那样。
过了两个礼拜。
程以蔓去机场送爱心社的一个学姐上飞机。
毕业之后，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安排。
程以蔓在机场跟学姐聊了很久, 聊她们大学的这几年, 聊以后会有什么美好的期盼, 对于大学生活, 难免都有些不舍，可经历过这个阶段, 大家又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人，要去奔赴各自不同的人生了。
毕业之后，人生才刚刚是起点。
没人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但看着学姐朝夕蓬勃对未来充满期待的面孔，程以蔓还是羡慕的。
送走学姐之后，程以蔓在机场还遇到了一个熟人。
女人两条长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悠闲的坐在椅子上，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身上穿着香奈儿限定高奢裙子，旁边还放着行李箱。
看见程以蔓的身影，梁妙妙缓缓摘下鼻梁上的墨镜，然后往她这边走了过来。
“巧啊，在这里竟然都能遇见你。”梁妙妙挑唇打量着说道。
程以蔓点了点头，“你去哪里？”
“出国。”梁妙妙环臂道，“以后就不在这里待着了，也许偶尔会回来一趟。”
“那挺好的，祝你一切顺利。”
梁妙妙看样子似乎已经不介意过去的事情了，她早就从失恋的痛苦中走了出来，虽然她依旧不喜欢程以蔓，也不懂谢堰时为什么会跟她在一起，她骨子里面还是带着高高在上的睥睨感，所以每次在学校里面看到程以蔓和谢堰时一起约会的时候，都下狠心告诉自己一定要变得更优秀。
不喜欢她的男人不过是没眼光罢了，纵使谢堰时不喜欢她，也会有别人来讨好她。
她是梁家的女儿，有钱长的漂亮，想要什么都有。
或许她在谢堰时眼里什么都不是，但不能否认，他的确是自己少女朦胧时期心底里面一个十分明显的伤疤。
她现在成长不少，也很意外他们两个竟然会交往那么长时间。
“如果我还在国内的话，或许还能知道你们之后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你什么意思。”程以蔓看她。
梁妙妙微微耸肩，“谢堰时都快要毕业了，之后要接管谢氏，听说他爸爸最近好像身体也不太好，你们两个已经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了，未来还能一起走多久，当初上学的时候还不是太明显，以后差距只会越拉越开，我记得我之前好像跟你说过这话吧？那时候我可不是在故意奚落你，而是告诉你真相。”
她歪了歪头，饶有兴趣的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当年我没有刁难你爸爸吗。”
程以蔓并没有回复她这话。
梁妙妙：“我并不是怕谢堰时为难我，他纵使要跟我作对，我爸爸也不过是说我几句，你爸需要我们家的投资，如果我想搞你们简直就是轻轻松松，可是我觉得那样完全没有必要，有些苦，还是要你自己吃才来的划算。”
程以蔓唇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看来你还真的是用心良苦了。”
“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很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们家也不会过的那么滋润潇洒。”
“你纵使现在看起来光鲜亮丽，也依旧无法掩盖谢堰时给你带来的挫败感和自卑感，如果你真的足够自信，就不会拿别人的事情来揶揄作为自己谈论的资本，无论我将来和谢堰时发展到什么地步，那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也是由我们自己来体会的，你在旁边偷偷观察的时候是不是也很痛心呢，本来该属于你的人就这么被别人抢走了。”她深呼吸一口气，体面道，“不过你未来有更好的人生当然值得恭喜，只是我希望你可以彻底从不被人喜欢的阴影中走出来，那样你看起来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而不是试图用苍白的言语去打败别人。”
梁妙妙脸色很是难看，唇角抽搐了下。
“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还喜欢他吧。”
“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无关。”
说完，程以蔓在临走之前送给她了一句话。
“梁妙妙，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遇到了一个喜欢你的人，你就该知道——”
她声音凉下来几分，算是彻底回击了她刚才的冷嘲热讽。
“不被喜欢的人真的很可怜。”
在她转身离开之际，梁妙妙眸子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眶含泪的看她的背影。
程以蔓声音温温和和的就将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她看起来那么体面，那么风光。
原来，在程以蔓的眼里面还是可怜的吗-
跟梁妙妙的聊天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程以蔓最近也在想自己大四之后的打算。
她回学校之后，谢堰时正好来接她吃饭。
车上。
见程以蔓一脸沉思，谢堰时捏了捏她脸蛋，问道：“在想什么。”
程以蔓像是忽然回身，偏头看他，“没事。”
“过两天有没有时间？”
“怎么了。”
“带你去看看房。”谢堰时淡道。
程以蔓沉默很久，然后回道：“我不想要。”
谢堰时身子一顿，然后看她：“为什么？”
程以蔓：“你给我的已经很多了，我不想要太多了。”
谢堰时轻笑：“这有什么，你是我女朋友，我送给你东西本来就是应该的，让你开心难道不是我的义务吗？”
程以蔓：“主要是我也不需要那套房，我之后住在家里面就可以，那房子那么贵，我住着也不舒坦，而且我也不想开什么舞蹈班，那样的生活太没意思了，不是我想要的。”
谢堰时耐心道：“那你想做什么？”
程以蔓：“暂时还没有想好，不过我会制定好计划的。”
谢堰时：“嗯，这是好事，本来我想着让你没有生活负担，但如果你不想做，那就不勉强你，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支持你。”
程以蔓垂眸，忽然轻笑一声：
“什么叫没有负担呢。”
谢堰时：“你的吃喝住行，都可以交给我。”
程以蔓幽幽道：“如果只是做你的附属品，听起来应该也不是太费钱的。”
一阵安静后。
谢堰时将车子停在路边，然后看向她。
“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事。”
“感觉你在不开心，是不是谁惹到你了。”他眉峰微挑，“听你说话的语气，像是在跟我吵架。”
谢堰时想了想，最近几天应该是没有什么惹到程以蔓生气的地方。
程以蔓：“没有谁惹到我，只是我不想靠你，人总是要靠自己的，很多事情，我自己来就好。”
谢堰时凝视她许久，然后握住她的手。
“蔓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程以蔓睫毛微动，“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对我好对不对？”
“嗯。”
她咬着唇，很认真的说道：“有些事情，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不想成为谁的附属品。
成为附属品，便意味着随时都可以抛弃。
纵使他们二人之间的社会阶级是如此的天差地别，可她仍是赌着一口气。
她不想成为被人可以随意抛弃的角色。
被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习惯了锦衣玉食，在被人丢弃之后，便失去了生存能力。
她不能否认谢堰时对自己的吸引力。
他那么好，是个女人都会沦陷。
纵使有一天二人分开，她仍希望着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身边。
他还能陪自己多久。
程以蔓也不知道。
……
……
谢堰时在陪程以蔓吃饭的时候提起谢开诚，说是他最近身体不好，总是要去医院。
程以蔓担忧的说道：“那你有去看他吗？”
谢堰时：“嗯，看了几回，医生说情况不太稳定，还需要观察，不过看他没什么大事情。”
程以蔓：“上了岁数身体总是要出点问题的，尤其是生意人，应酬场合多，更应该注意点。”
谢堰时嗤笑一声。
“他没事，看完医生就去找女人了。”
“……”
谢堰时把盘中切好的牛排跟她置换了下，然后轻声道：“毕业典礼那天，你要不要去。”
程以蔓：“周几？”
谢堰时：“周日。”
程以蔓：“如果到时候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的。”
谢堰时：“嗯，给你准备了惊喜。”
程以蔓：“什么惊喜。”
谢堰时：“去了你就知道。”
他话语神秘，程以蔓也猜不出来他到底藏着什么惊喜。
后来谢堰时去了一趟卫生间，手机就放在桌子上。
在他离开的时候，程以蔓喝了一口杯中的香槟。
距离不远的手机忽然亮了下，然后显示出上面的内容。
谢堰时的手机没有密码。
他对她从来不设防。
所以这些年程以蔓也从未怀疑过他的真心。
一个对恋爱总是漫不经心的人，却愿意在她身边陪了她几年，又怎么能说不认真呢。
发来消息的人是谢开诚。
谢堰时给他的备注一直都是全名。
谢开诚：【今晚跟林氏集团的女儿见个面，你们两个条件相当，联姻是个不错的选择，地址在凯顿酒店一层，记得不要迟到。】
程以蔓眸光一怔。
联姻？
她从未听谢堰时说过这事儿。
她放下酒杯，默默地等待谢堰时回来。
谢堰时回来字后，发现程以蔓在发呆，浅笑一声，“在想什么？”
“没什么。”程以蔓唇角微勾，指了指他盘子里面的牛排，“快点吃吧，不然就要凉了。”
“好。”谢堰时刚拿起刀叉，忽然瞥到手机那边。
修长骨感的手掌拿起了桌上的手机。
在那一秒，程以蔓竟然不自觉的有些紧张。
她是希望谢堰时此刻不要看手机的。
这种心情，多少有些自欺欺人。
谢堰时指尖微划，用了不到两秒钟就看完了上面的消息，然后放下手机。
程以蔓心跳加快起来。
她在等待谢堰时的反应。
也许。
他会无视那条消息。
谢堰时并没有立即开口，等他把面前的牛排吃了之后，他才缓慢开口道：“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嗯？”
“我今晚有事儿。”
程以蔓感觉似乎可以听到心脏有些破碎的声音，却还是装作茫然的样子，问道：“什么事？”
谢堰时简短回道：“有个应酬。”
之后，程以蔓就没有再追问了。
谢堰时把程以蔓送回家便开车离开。
程以蔓抬头往楼上看去，这个时间点她应该要上楼的，但是此刻，她并不想回家。
她坐在楼下的长椅上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冲动战胜了理智。
程以蔓直接招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回头问她要去哪里。
程以蔓抿唇回道：“凯顿酒店。”
车子停在凯顿酒店门口。
程以蔓付钱下了车。
她坐在花园一侧，百无聊赖的等待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或许就是想看看谢堰时会不会真的来这边见那个林氏集团的千金，她人生难得几次意气用事，全用在谈恋爱上面了。
她今天就是想亲眼看看，谢堰时会不会来这边。
她想，就再等一个小时，如果没有看到谢堰时的话，那么她就回家。
夜晚的风有些柔和，程以蔓坐在这边有些无聊，差点睡着。
就在她困倦之际，门口那边传来一阵躁动的声音。
她躲在花坛后面，看着从酒店门口出来的一群人。
纵使围绕着那么多人，她依然一眼就可以看到最中央的他。
谢堰时今晚应酬肯定要喝酒的，他眉眼带着几分酒后的肆意，还有天之骄子身处高位的骄傲不羁，身旁的人都围绕在他身边。
司机把车停在门口。
他指尖夹着一根烟，正神情慵懒的跟旁边的人说着话，唇角轻微勾勒，就把旁边其他人的女秘书迷得脸蛋通红。
在他身边，还有个女人。
女人穿着细跟高跟鞋，气质很是出众，一看就是富家千金，耳垂上带着宝石耳坠，身上背的包是爱马仕限量款，她站在谢堰时的身边，有说有笑的模样看起来跟他很是登对。
程以蔓在那一刻忽然觉得他们这样的人，似乎天生就是应该站在一起的。
互相帮忙，有所倚靠的家族背景，还有出席应酬左右逢源的能力。
而她如今不过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女大学生。
唯一的优势顶多就是年轻漂亮。
可是漂亮么……
这个世界永远不缺漂亮女孩儿。
她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群从名利场里面出来的人渐渐散去。
之后谢堰时打开车门，歪头问女人要不要上车。
那女人轻笑一声，然后上了他的车。
车子绝尘而去。
程以蔓感觉京市的天气明明这么热，她却感觉好冷。
有种彻骨的寒冷从脚尖升了起来。
她永远打不破的，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
纵使知道谢堰时对她有几分真心，可他从未想过要跟她这样的人结婚。
梁妙妙说的倒是准确的。
她这样的女孩么，玩玩也就算了，谁会真的把她娶回家呢。
他们这种家庭的二代，大多数都是会为了家族利益考虑的。
谢堰时是京市最招摇的公子哥，觊觎他的人不在少数。
程以蔓怎么会不知道，他身边永远不会缺少漂亮女孩儿。
她见过谢堰时为了公事有多么认真，就该知道他是有在为了谢家的生意认真规划考虑的。
跟他在一起的确是逍遥快活的。
可程以蔓不敢保证，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
一年两年……然后直到他腻了的那天。
她有不再年轻漂亮的时候，可他身边永远都会有年轻漂亮的女孩儿。
想到这，程以蔓忽然感觉睫毛像是扎进了眼睛里面，很痒。
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不小心把眼眶揉红。
然后，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
察觉到眼角的眼泪怎么也擦不完的时候，程以蔓索性放弃抵抗，蹲在花坛后面，抱住自己，毫不保留的哭了出来。
她眼眶泛热，喉咙也很堵。
原来谈恋爱这么让人难过。
最难过的是，谢堰时从未欺骗过她。
他一直就是这样的人，本该潇洒招摇。
是她主动靠近，是她想要喜欢他，是她不甘心。
喜欢过了，在一起过了。
那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眼泪落在地面上的那一刻。
程以蔓忍不住哽咽出声。
她告诉自己，这是她最后一次哭。
……
……
距离毕业典礼还有一个礼拜。
谢堰时今天给程以蔓打电话，问她要不要来家里面。
程以蔓回他：“你在家？”
谢堰时：“嗯，在家。”
程以蔓：“还以为你在公司忙呢。”
谢堰时挑唇笑道：“再忙也要陪女朋友，要不要来？”
程以蔓安静了几秒，“会不会打扰到你？”
谢堰时：“不会，我在家等你，等你忙完直接来就好。”
程以蔓从学校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八点钟了。
天色漆黑，她走到谢堰时小区门口，然后摁着电梯上去。
她还有谢堰时家中的钥匙。
掏出钥匙的一瞬间，程以蔓低头看了眼。
两秒后。
她用钥匙打开了门。
门打开，谢堰时正坐在沙发上。
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袖口微卷，手臂处有着结实冷白的肌肉，青筋若隐若现，有着极致的性张力，腿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修长的手掌正在飞快的敲着键盘，听见门口有动静，谢堰时就知道是她来了，便头也没抬的说了句：“来了。”
“嗯。”程以蔓轻应一声，把钥匙放在玄关柜子上，“在忙？”
“马上就好。”谢堰时专注工作的模样很迷人，浓密漆黑的睫毛下垂着，那双最为蛊惑人心的桃花眼在眼皮撩动的瞬间有着几分冷感，鼻梁高挺，电脑屏幕蓝白的光芒微微反射在他脸上，成熟男人的气息呼之欲出。
程以蔓发现谢堰时如今比她刚认识他的时候还要好看。
那时候更多的是少年人的清冷感，如今越发成熟，身上多了些喷张的荷尔蒙魅力。
手腕上的蝴蝶刺青依旧显眼。
漂亮又生动。
不过五分钟，谢堰时就处理好电脑上的事情。
他把电脑放到一旁，看到程以蔓正站在桌边看他。
她手中端着一杯白开水，若有所思道：“其实我今天本来就是想来找你的。”
“可是我先给你打的电话。”
“我只是在纠结会不会打扰到你。”
谢堰时扬眉，“跟男朋友说打扰？”
他像是要惩罚她，拍了拍大腿位置，声音磁性的说道：
“过来。”
按照程以蔓往日的性格，肯定要害羞下，然后装作不理他的样子。
今日，她却是没有不理他。
她放下手中的水杯，静静地看了他几秒。
“怎么了。”谢堰时发现她好像有些不对劲。
程以蔓今日穿着一身蕾纱薄雾蓝长裙，背后用一根细细的吊带拉扯着，露出白皙肌肤，大部分露出来的后背部分被柔顺的黑色长发遮挡着。
她微微咬唇，脸颊也红了下，然后像是用尽了极大的勇气，反手伸向后背的那根丝带。
下一秒。
丝带扯开。
长裙也散开在地上。
谢堰时眸子一怔，视线完全凝结在她的身上。
她身材凹凸有致，像是最完美的缪斯，美的勾人心魄。
谢堰时眸色越发加深，喉结忍不住上下的滑动了下，声音喑哑道：
“蔓蔓……”
这样主动的程以蔓还是第一次。
谢堰时自然招架不住。
后来，她走到他的面前，主动的抱住他，然后吻他。
谢堰时几乎像是个野兽，被她勾的失去了理智，把她压在沙发上的动作也带着野性的粗鲁，眼尾蕴出淡淡的红意，动作里面都是索取，不厌其烦的在她耳边喊着她的名字。
“蔓蔓……看我。”
他总是要她看他的眼睛。
他在她那双漂亮动人的眼睛里面看到他的倒影，便会更加有兴致。
他是她的男人。
只看着他就好。
后来，程以蔓在凌乱中去吻他手腕上的蝴蝶刺青。
谢堰时先是怔愣下，然后感受到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唇角微微勾起，然后有些恶劣的低头去吮吻她的耳垂，低声道：
“那么爽？”
他还以为她的眼泪是他的功劳。
程以蔓不语，只是抱住他的后背。
她的沉默换来的则是谢堰时的更加动情。
这一晚。
极尽疯狂。
比第一次那晚，花样还多，还要令人招架不住。
等到第二天谢堰时醒来的时候，还以为程以蔓会在睡觉，谁知睁开眼就发现床边没她的身影。
他起身去客厅，拨通了程以蔓的电话。
那边没人接，谢堰时便发了消息过去，问她去哪里了。
过了五分钟。
程以蔓回他：【学校里面有事情，我回学校了。】
谢堰时注意到玄关柜子上还有她的钥匙。
他低头打字：【你忘记拿钥匙了。】
这次过了很久。
程以蔓回他：【嗯。改天再说吧。】
谢堰时当时没当回事儿，直到毕业典礼那天。
今天是A大的毕业典礼。
李贤几人格外激动，毕竟终于脱离开学生这个身份，以后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美院这边还有个毕业展，都是他们的毕业作品。
谢堰时这么牛逼的人物，作品被放在毕业展的最中心的C位。
但是距离典礼开始的前十分钟，程以蔓还没来。
谢堰时一直在外面等她，烟抽了几根，脸色也冷淡下来。
李贤还以为他是等的不耐烦了，打着哈哈笑道：“可能是路上堵车了，是不是出去玩了呀？”
谢堰时没理他，再一次习惯性的看向手机。
这一次。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程以蔓发来的一条微信。
【谢堰时，我们分手吧。】
第46章
他手掌握着手机, 用力的几乎捏碎。
谢堰时把她发来的那条消息看了很久。
李贤见谢堰时表情不对，纳闷的问道：“怎么了？”
等他凑过去一看，才发现程以蔓发来的竟然是分手短信。
他一下子语塞。
怪不得谢堰时脸色寒成这样。
毕业典礼当天被甩了, 多一天都不等。
而且被甩的那个人还是谢堰时。
谢堰时这辈子什么时候被人甩过, 从来都只有他甩别人的份。
他在心里面竟然还有点佩服程以蔓。
怎么戳人最狠，今天提分手，才最狠。
毕业之后的大学情侣只有两条路, 要么继续走下去，要么分道扬镳。
很显然。
程以蔓选择了后者。
A大美院毕业展今年最亮眼的就是C位的展出作品。
白色帷布拉下来, 一副惊艳的油画出现在众人眼前。
画中坐在地上系着芭蕾鞋丝带的女孩儿美丽动人, 巴掌大的脸庞正垂眸专注的望向地面, 她眼眸楚楚动人，浓密的黑色睫毛略微下垂，天鹅颈修长白皙，窗外是郁郁葱葱，屋内的女孩儿却是格外安静。
单纯从这幅画就能看出来画画的人有多么用心。
笔者永远挚爱着自己手下的缪斯。
这幅画, 就是他准备给她的惊喜。
但是今天程以蔓没来，她也看不到这个惊喜了。
李贤等人一看那画，就知道谢堰时画的是程以蔓。
几人都不太敢闹腾了, 怕戳着谢堰时那根敏感的神经线。
谢堰时在收到这短信之后, 没说话，表现的倒是安静。
毕业典礼结束之后, 谢堰时没跟他们去庆祝, 而是上了车发动车子, 然后给程以蔓打电话。
这一次。
程以蔓却是接了。
谢堰时声音清淡的说道：
“下楼。”
那边安静两秒。
“我不在宿舍。”
“我知道你在家。”
“下来。”
“……你想做什么。”程以蔓有些警惕的问道。
谢堰时声音崩的很紧。
“再说一遍。”
“下楼, 如果你不下来的话，我就上去找你。”
程以蔓动了下唇, 慢吞吞道：“你不用上来，我下去。”
几分钟后。
程以蔓走下了楼。
谢堰时果然在小区门口。
他靠在车身上，抽烟的动作看起来有些急。
见程以蔓出来，谢堰时把烟头灭掉，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面。
程以蔓走到他面前，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谢堰时声音低哑的说道：“问了许枝，说你不在宿舍，所以就猜你会在家。”
“……嗯。”她抬眼看向谢堰时，“给你发的消息看到了？”
谢堰时唇角有些讽刺的勾起，“如果没看到，我会来这边找你吗。”
“……”
“程以蔓，你还挺狠心的，知道我今天有个惊喜要给你，所以故意放我鸽子对不对？”谢堰时说这话的时候视线是直勾勾的死盯着她的，似乎是想通过她的眼睛知道她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程以蔓后退一步，摇了摇头，“我不是为了故意放你鸽子，只是觉得，既然分手了，就不要再有瓜葛了。”
“分手？瓜葛？你的意思是，只要你一提开口，就立马跟我没关系了是吗？”
“我觉得我没有必要跟你玩这种文字游戏，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她垂着眼眸说道。
谢堰时顿了会儿，然后耐着性子问她：“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你很好……只是我们不太合适。”
“我很好。”谢堰时讽刺的笑了下，“很好你还跟我分手，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会相信你这种乱发好人牌的鬼话？”
程以蔓可以感受到谢堰时身上的火气。
他这样的人，估计从来没有人主动提过分手。
她可以理解他的愤怒。
被分手的那个人肯定会不开心。
如果是她，也会不甘心。
可是程以蔓就是知道自己会难受，所以才要快刀斩乱麻，与其做那个将来会被抛弃的人，不如自己勇敢的走出第一步。
谢堰时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平静的问道：“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的？”
程以蔓实话实说：“有一段时间了。”
谢堰时反应了下，最后像是气笑，眸子里面却透露出冰凉的寒意。
“早就想跟我分手了，那天还跟我上床。”
“所以说，打分手炮对于你来说也是一种仪式感？”
程以蔓咬唇：“注意你的言辞，既然已经分手了，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谢堰时冷冰冰道：“分手谁同意了？”
程以蔓：“你……”
谢堰时：“我不同意。”
程以蔓：“谢堰时，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比我还要理智的人，你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恋爱需要两个人共同的努力，可是分手不是，只要有一个人不想在一起了，那么分手就是不可改变的事情了。”
谢堰时忍了忍，然后双手搭上她的肩膀。
“无论你是因为什么事情生气的，我现在跟你道个歉，不闹了好不好？”
他言语里面是后退的让步，这在谢堰时的人生里面，很是难得。
他很少有为别人低头的时候。
然而，程以蔓今天就要做那个不知好歹的人。
她拂开他的手，忍住动心的波动，不松口的回道：“不要。”
“那这个呢。”他掏出口袋里面的钥匙，放到她的面前，话语里面含着一份期待，“这个你也不要了？”
“不要了。”她摇头，“既然分手了，这钥匙你就自行处理吧，不管是扔了还是…打算给下一个人，都是你的自由，如果你还不明白的话，那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
“我不喜欢你了。”
谢堰时眸子赤红的看向程以蔓。
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程以蔓说出来的。
后来，程以蔓下定狠心，见谢堰时不为所动，她拿起他掌心上的钥匙，用力的扔到了旁边的喷泉池中。
“这样，可以了吗。”她注视着他的眼眸，缓慢道。
掌心变得空落落。
谢堰时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空了起来。
他有一种感觉，自己好像要慢慢失去她了。
这种落差感让他不由自主的萌生出一些恨意。
谢堰时收回手，唇角有些嘲讽的上扬。
“是不是有其他喜欢的人了？”
“我们之间的事情，与其他人无关。”
“是吗。”谢堰时修长的身子靠在车身上，气息冷淡的说道，“看你这么无所谓，还以为你是连下家都找好了。”
程以蔓指尖陷入掌心，偏过头去，“我又不是你。”
这时候的二人，已经到了针锋相对的地步。
谢堰时盯着她看了两分钟，然后轻轻点了下头。
“行，你别后悔。”
说完，他转身打开车门，然后用力的甩上。
车子几乎是快速的冲了出去。
程以蔓可以感受到他的怒火，忍不住闭了闭眸子。
刚才那些对话，她感觉自己也快要支撑不住了。
想到谢堰时头也不回离开的模样，她想着，这样也好，最后是以后再也没有联系，这样断的也能干净利索些。
谢堰时这一路上不断超车，被其他司机打开窗户狂骂，他脸色冷淡，最后车子停在路边，他烦躁的拿出一根烟含在唇间。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切本该是好好的。
他这种时候不愿意一个人在家待着，他去了李贤那边。
一到包厢里面，谢堰时一言不发，直接坐在椅子上开始喝酒。
李贤几人对视一眼，就知道情况肯定不对劲。
他们也不敢惹他，只能陪着他喝酒。
谢堰时今天喝的太猛了，洋酒接连不断的喝，俨然一副失恋的模样。
最后，还是宋俊风鼓起勇气，问了句：“因为什么啊？”
谢堰时淡淡道：“不为什么，分就分了。”
宋俊风：“……对，分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你也不是没分过。”
话音落下，李贤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这他妈能是一个性质吗。
那种谈几天就分的跟这种几年的肯定不是一个性质。
而且，谢堰时还是被甩的那个。
宋俊风疼的龇牙咧嘴的，不忘安慰谢堰时，“没事儿，喜欢你的女孩儿那么多，天涯何处无芳草，虽然程以蔓是很优秀，也很漂亮，而且跳舞也很厉害，就连笑起来也特别招人喜欢，最重要性格还挺……”
他话还没说完，李贤又在底下补了他一脚。
他低声道：“你小子，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李贤倒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儿。
分手吗，肯定会难受几天。
但几天过去了，也就那么一回事儿。
而且谢堰时都毕业了，之后什么样的女人遇不到，何必纠结于一个小丫头身上。
但看谢堰时状态挺不好的，李贤便想着过去帮忙调节下。
李贤端着酒杯坐到谢堰时旁边，拍了拍他肩膀，说道：
“你喝的太多了，别喝了，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也不好，而且你开车来的吧？这样，我给程以蔓打个电话，让她来接你，无论怎么样，说开了比什么都好。”
谢堰时没说话。
李贤就当他是默认了。
说完，李贤就拿起谢堰时的手机，打开微信，想着给程以蔓打个语音电话过去。
置顶就是程以蔓。
李贤一下子就找到了。
他刚想拨过去电话，还没来得及等，就发现了很尴尬的一件事情。
李贤：“……”
谢堰时眼尾瞭动，往他这边看过来一眼，沙哑问道：“怎么了。”
李贤讪笑一声，“那个……她把你删了，打不过去。”
倏地。
包厢内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谢堰时睫毛微动，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机界面。
删了。
她动作倒是速度。
谢堰时唇角轻微上扬，就在李贤认为没什么情况发生的时候——
谢堰时忽然发了酒疯，用力的把手机扔到墙壁上，眼尾通红的靠在桌边。
“操——！”
包厢内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几人都吓的不敢动了。
李贤彻底懵了。
他以为像他们这种家境的人不会动真感情。
可是看谢堰时这模样，谁信他没动真感情。
谢堰时自己信吗。
估计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对程以蔓的感情。
可，感情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好说的。
李贤知道谢堰时也不是会死缠烂打的性格。
他这么骄傲的人，不会为了谁低头。
难受是肯定有的。
他作为兄弟，看着心里面也不舒服。
谢堰时发作完，在原地沉默了几分钟。
几分钟后。
谢堰时扯开脖颈前的扣子，锁骨皮肤微微泛红，声音清冷的说道：“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
他发疯只有一瞬间，之后又恢复了该有的理智。
看着谢堰时离去背影，宋俊风讷讷道：“卧槽，这次我感觉是真的分了。”
李贤摇头道：“要不是真的，他能这么生气吗。”
屋内还有些狼藉，手机碎片散落在地上。
一地的碎片，就犹如他们的过往，再也无法拼凑在一起。
第47章
程以蔓和谢堰时分手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身边的朋友都知道二人分手了。
一开始502宿舍还小心翼翼的，生怕程以蔓伤心，所以一直都不敢在她面前提及有关于谢堰时的事情, 那段时间, 就连“失恋”两个字在宿舍里面都是违禁词汇。
最好不要提男人，更不要提感情。
而且她们现在大四，每个人都很忙, 都在为自己之后的出路做打算。
许枝和董琛的感情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只是她没有跟身边的任何人说。
董琛毕业之后, 一直在自己家公司帮忙, 跟许枝的联络也少了起来。
许枝是在自己给董琛发消息超过十个小时之后他还没有回复自己的时候, 便知道他们的感情可能有些变化了。
上午发的消息，他晚上才会回，一问就是在忙。
若是问他在忙什么，他又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许枝一开始还耐心的在等，后来耐心就有些不足了。
程以蔓最近在忙碌着一场重量级的芭蕾比赛, 每天耗费很多时间在舞蹈室里面，老师对她寄予了很重的期望，如果这次比赛可以拿奖, 那么她的名气打出去, 毕业之后成名不是问题。
她经常是很晚回到宿舍，跟室友们也不常见面。
她跟谢堰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络了。
听别人说, 谢堰时最近生活的很精彩。
京市消费最高的娱乐场所, 经常可见谢堰时的身影。
京市太子爷所经之处, 肯定有人注意。
谢堰时给足了娱乐场所经理的面子, 他随便开几瓶酒，提成就够经理笑容满面的冲他一晚上点头哈腰。
谢堰时经常喝到半夜, 也没给程以蔓打过电话，身边一众朋友围着，如同众星揽月，好似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
奢靡又放纵。
他脸蛋和身材都是极品，知道他恢复单身，身边那些女人也是暗暗下定决心，想着下一个没准就可以轮到自己。
程以蔓没有刻意去打探他的生活。
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两个世界。
或许纸醉金迷，放纵快乐才是他们这种人最舒适的状态。
她累了一天，身上像是要散架，推开宿舍的门走进去。
季星和廖合美今晚都不在宿舍，程以蔓刚推开门，就听到黑漆漆的宿舍内传来一阵啜泣声音。
程以蔓愣了下，然后打开灯，看到里面的人。
竟然是许枝。
许枝看到程以蔓，然后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
程以蔓走过去，问道：“枝枝，你怎么了？”
许枝摇头，“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程以蔓沉默半晌，“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的，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许枝睫毛垂着，掉落下一颗眼泪。
“我跟董琛，好像要分手了。”
“因为什么？”
“没有原因，我之前就有所预感，毕业之后肯定要分手的。”许枝看向程以蔓，彻底打开心扉，“我之前跟他说过，毕业之后我不打算留在京市，想回我那边的城市发展，毕竟我爸妈都在那边。”
“那他是怎么想的？”
“他是不可能跟我回去的，他家在京市，父母看的严，而且……我早就知道我们会分手。”
“为什么这么说。”程以蔓把包放在一旁，认真的陪她聊天。
许枝自嘲的笑了声，“其实很多事情我都没有跟你们说过，因为我觉得还挺丢人的，你还记得我跟董琛闹过几次矛盾吗？”
“嗯，记得。”
“我之前也总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可是当我看到他手机里面跟关系不错的女人聊天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很像个神经病，总是疑神疑鬼，觉得他在跟别人暧昧，可是每当我去问他的时候，他说我是疑心病太重了，我一边在怀疑自己一边又放不下这段感情，因为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一开始好像也没有很认真，可是渐渐地……”
程以蔓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掌，“我明白你的意思，枝枝，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不好，没有好好珍惜你。”
许枝泣不成声的说道：“所以我很羡慕你，一旦觉得不合适了，就可以很干净利索的分手，没有一点留恋，跟你比起来，我觉得自己状态差极了，明明知道自己之后无法留在京市，可还是希望他可以给我一个准确答案。”
“那现在董琛怎么说？”
许枝咬唇：“我联系不上他，前几天他就不怎么爱回我，现在根本就是联系不上的状态。”
程以蔓拧眉，“太过分了，要不然我试着帮你联系下？”
许枝：“没用的，他现在就是想故意冷暴力结束这段关系，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是不合适的，这样倒也是好的，只是我需要一点时间从失恋中的阴影走出来。”
听着许枝说的这番话，程以蔓心中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对于许枝的失恋，她也是束手无措。
没有人可以参与到别人的感情生活中。
她连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团糟，又怎么去管别人的事情。
那一晚，程以蔓安慰了许枝很久，直到把她哄睡着，最后才安心下来。
而方秋烟也知道程以蔓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为比赛的事情做着练习，也知道她最近失恋，怕程以蔓想不开，专门把她叫出来玩一晚上。
程以蔓本来不想去的，但是经不住方秋烟认真的教育她：
“难不成你真的是为情所困？”
“……”
见状，程以蔓只得陪她一起出去。
见到程以蔓的人都从她的脸上察觉不出来失恋的影子，但方秋烟却是知道，程以蔓是一个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的人。
有些难过，是不想给展示给外人的。
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并不是不说出来的难过，就不是难过了。
所以她才想把程以蔓叫出来放松一下，要是一直那么压抑着，她也怕程以蔓会想不开。
虽然按照程以蔓的性格，并不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
方秋烟最近运气不错，签了一个公司，接了好几场商演，手里面钱也比较富裕，所以很是义气的请程以蔓在一个花销不少的KTV里面消费。
为了好朋友的心情，她这次也是出血了。
程以蔓到门口的时候，方秋烟给她发消息，说是自己已经在包厢里面等她了。
她回了句：【马上就到。】
之后便收起手机往里面走去。
她穿过长廊，正准备拐弯的时候，忽然看到走廊尽头那边走过来几个人。
最中间的男人，身形颀长，五官有着精致冷淡的矜贵气息。
程以蔓脚步忽然停顿下来，不知道该前进还是后退。
这种时候，他们二人本该是不要再见面的。
伴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谢堰时也看到了程以蔓。
他冷淡的眼眸随意的扫了她一眼，像是不认识一般，然后就要转身进入旁边的包厢。
然而，在他进包厢的前一秒，程以蔓喊住了他。
“谢堰时。”
男人身影微顿，冰冷的伫立在原地。
谢堰时旁边的人打趣的看过来，问道：“你认识？”
谢堰时不耐烦的瞥过去一眼，“你们先进去。”
等到那几人进去之后，谢堰时转身，身影慵懒的靠在墙边，“你认识我？”
“……”程以蔓不愿意跟他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指尖捏了捏背上的包，认真道，“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谢堰时嗤笑一声，然后指尖随意的拨弄着银质打火机。
“你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自大又不讲理，分手了说不联系的人是你，现在要主动跟我说话的又是你。”
“怎么，程以蔓，是这些年我对你太好了，所以你觉得把我当条狗很有意思？还是说，你也享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
他说话带刺又嘲讽，程以蔓抿唇，不打算跟他互怼。
“你最近跟董琛有联系吗？”
谢堰时怔了下，然后眸中又有一抹怒光出现。
他还以为程以蔓有什么话要跟他说，结果一开口，提的就是别的男人。
谢堰时觉得自己很有理智了，他现在看到她那张平静的脸庞，就有一种想要撕碎她平静的冲动。
但很快，谢堰时勾了勾唇角。
“有啊。”
“怎么了？”
程以蔓缓缓道：“他跟许枝好像要分手了，如果你跟他还有联系的话，能不能帮我转达一句给他，希望他像个男人一样，不要对感情这么不负责任，无论是想要分手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可以直接说，不要用冷暴力这种方式来解决，毕竟在一起那么久，他这种行为很过分。”
谢堰时见程以蔓话语中有暗含的怒火，只觉得讽刺。
对别人的事情，她倒是上心。
那对他呢。
她有上心过吗。
说在一起就在一起，说分手就分手，她跟董琛有什么区别。
于是，谢堰时眼尾向上撩动了一下。
“抱歉啊，我不是喜欢管闲事的性格，如果你有什么想跟他说的，可以直接跟他说。”
“我联系不上他，如果可以找到他，我也不会找你。”
这话不知道戳到了谢堰时哪根敏感的神经，他直勾勾的盯着程以蔓看了会儿，然后有些恶毒的开口：
“你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毕业分手不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吗，你前脚刚甩了我，后脚又来批判别人，是不是有点双标了？”
程以蔓快声道：“那不是一个性质。”
谢堰时：“是吗。”
他懒懒开口，“那就跟我没关系了，董琛想怎么玩那是人家的自由，我也管不着，而且两个人也没结婚，你有什么资格控诉人家？”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
谢堰时说这话，带着很强烈的个人情绪。
程以蔓看着他无所谓的模样，忽然很是冒火。
他身上带着酒味，衬衫领口松开了一颗，身上还有些浓郁的香水味，也不知道是沾染了谁的味道。
包厢里面热闹非凡。
这是属于他的世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片热闹，永远有人陪他玩，永远有人哄着他。
走了一个她，会有无数个程以蔓扑上来。
而且。
谢堰时也从来都不是会亏待自己的性格。
看着他这副模样，程以蔓咬唇，然后撇开眼睛，低声道：
“怪不得你们是朋友。”
话音落下。
对面安静几秒。
谢堰时声音嘶哑的问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事。”程以蔓见跟他说那些没什么用，便不准备再说了，如果不是因为许枝，她今天就算看到谢堰时，也不会主动跟他搭话。
程以蔓：“你朋友还在等你，我先走了。”
就在她转身要走之际，谢堰时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的把她抵在墙边。
“你跟我在一起那么久，才发现我是这种人？可惜你发现的太晚了，我本来就是这种人，后悔也晚了。”
下一秒。
一个带着威士忌味道的吻便粗鲁的侵袭下来。
谢堰时从来没有这么强吻过她，像是带着报复，带着不甘。
他想要让她痛，并且十分痛恨她此刻的平静。
她越是平静，他就越是恼火。
男人温热的舌探进她唇内，略带挑逗的探索了一圈，然后用力的吮吻她，手掌嵌在她肩膀上，感受着她肋骨上方柔软的饱满。
他跟她贴的很近，甚至想要就这么把她扣在这，让她再也没办法说分手。
程以蔓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
谢堰时这个样子，像个发.情的野兽。
她最后实在是没办法，用力的在他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谢堰时吃痛，然后放开了她。
紧接着，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到他脸上。
“啪。”
清脆的一声。
谢堰时脸颊偏到一边。
程以蔓用了很大的力气，眼眶微微湿润。
他本就皮肤冷白，所以这个巴掌在他脸上很快的就显出了印子。
五个手指。
清清楚楚的印在脸上。
谢堰时沉默了半晌，然后舔了下唇角，闭了闭眼睛，讽刺的笑了声。
程以蔓低声压抑道：“……混蛋。”
谢堰时垂眸看她：
“嗯，恭喜你，跟混蛋分手了。”
程以蔓快步的离开了这边。
她进了包厢之后，方秋烟诧异的看她，“怎么了，看你脸色好像有点不对劲？”
程以蔓摇了摇头，“我没事。”
而谢堰时进了包厢之后，里面的人都愣住了。
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之后脸上就带着巴掌印回来的。
最令他们震惊的是。
整个京市竟然还有人敢跟谢堰时动手，要命的还是在脸上。
之前谢开诚外面搞得那女人前夫来家里面找事，跟谢堰时打了一架，后来被谢开诚找人收拾了，下场别提有多惨烈。
敢惹谢家的，还想不出来会有谁。
谢堰时脸上带着红印坐到沙发上，旁边的女人一脸担忧的看过来，心疼的想要摸一摸他的脸，“谢少，你这是怎么了。”
本来是打算嘘寒问暖，谁知道一下子触到了谢堰时的逆鳞。
他喝了口杯中的酒，脸色冰寒的对旁边女人吐出了一个字：
“滚。”
女人：“……”-
一个月后。
程以蔓如愿以偿的拿了比赛的第一名。
而且通过这一次比赛，她也得到了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一个业界非常有威望的前辈冲她抛出了橄榄枝，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去见个面。
成功的喜悦冲昏了程以蔓的头脑，她站在原地思索了很久，忽然发现自己还没吃饭，便准备去食堂吃午饭。
今天是她一个人来食堂的。
面前摆放着三菜一饭，想到过去很多次，谢堰时都会陪她一起来食堂吃饭，养尊处优的少爷也会愿意为了女朋友吃食堂，当时令很多人都羡煞不已。
她正在吃饭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桌子的学妹们正在闲聊。
程以蔓无意偷听，只是她们讨论的声音很是激烈，就算是不想听也能听到聊天内容。
“你们知道之前美院的那个校草谢堰时吗？”
“当然知道啊！我有幸见过一次，简直帅的人神共愤，感觉整个人都在发光，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美貌的冲击力。”
“听说他的毕业作品就是他女朋友，也是给她准备的，但是女朋友好像没有来欸，当时在场的人都可以看到他脸色好难看。”
“这世界果然一物降一物，竟然还有不珍惜谢堰时的人。”
“这说明人家女朋友肯定也很优秀啦。”
“那后来两个人是不是分手了？”
“肯定是分手了，听说谢堰时接手了自己的公司，我表哥就是在谢氏集团工作的。”
“学长还真是年轻有为啊，又会玩艺术又会赚钱。”
“不过听说他过阵子要去英国了。”
“去英国做什么？”
“好像是拓宽海外市场吧，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充分证明人家是亲儿子嘛，而且这一去就要好几年了吧，好后悔学长毕业的时候没有要个签名，以后可能都见不到了，毕竟是A大传奇啊。”
“……”
“……”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聊了很久，程以蔓一直在低头吃饭。
吃了什么她也不知道，有种味同嚼蜡的感觉。
后来。
程以蔓连一半都没吃完，就收掉了盘子。
一个月后。
董琛正式跟许枝提出分手。
许枝此刻已经毫无波澜了，她坦然接受董琛的分手，并且祝他这辈子都得不到幸福，之后就痛快利索的把他拉黑了。
他们二人，在一起的很是匆忙，就连分手都是这么可笑。
许枝后来发表了一条朋友圈：
【希望之后遇到的都是真诚的人。】
她父母已经给她在老家安排好了工作，等她回去之后，就可以开始自己的新人生。
关于和董琛的这段经历，也不是没有美好，只能说结尾极尽恶心。
如果说她曾经认为谢堰时和程以蔓是完美童话，那么她和董琛就是超现实爱情故事。
从开始的狂热爱意，到中间的漫不经心，再到最后的相看两厌。
现实的不能再现实。
而程以蔓也在跟许枝聊天中无意间得知一个消息。
谢堰时今天下午三点的航班。
去往英国伦敦。
第48章
机场。
谢堰时垂眸安静许久, 准备给程以蔓拨打最后一通电话。
然而。
她的电话却是显示关机。
谢堰时挂断电话，往窗外看了一眼。
下一秒。
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Here in london，you\'re free to love whoever you want to love and be whoever you want to be.】
程以蔓闲暇之余在街边的咖啡馆刷到了这条朋友圈。
是爱心社的学妹去伦敦旅游拍下来的照片, 底下还有一张美美的自拍。
看着她朋友圈底下带的定位, 程以蔓忍不住视线恍惚了下。
伦敦。
那个人现在居住的地方。
她想到两年前的那天。
她在许枝那里得知谢堰时是下午三点的航班，心中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波动了，可还是忍不住震颤了一下。
原来分手是这样的。
这个人从此就会消失在你的面前, 甚至远离你的世界。
他去了遥远的伦敦，与她再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分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程以蔓喝掉杯中的咖啡之后, 便准备走出咖啡厅。
没成想, 她刚出了门口，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宋俊风看到程以蔓，惊喜的喊了声，“是你？”
程以蔓转身看他，微笑道：“宋俊风, 好久不见。”
宋俊风夸张的捂着胸口，“你竟然还记得我，好荣幸, 我还以为你现在不认识我了。”
“怎么会, 我们是大学同学啊。”
“你现在那么有名，要是把我忘了, 我可能还真的会伤心。”宋俊风啧啧一声, 打量着程以蔓, “不过你现在真的越来越漂亮了。”
程以蔓现在是京市最厉害的芭蕾舞团里面鼎鼎有名的芭蕾首席。
毕业之后她好像事业就彻底开挂了, 实力和美貌的双层buff加成，让更多的人知道了她。
她最用功的时候, 可以几天几夜都待在练舞室里面不出去，只是为了要自己最想要达到的舞台效果。
如今她已成名，用了短短两年的时间，就让更多的人知道了她。
宋俊风其实还挺喜欢程以蔓这种性格的女生，敢进敢退，外表虽然柔弱，但内心很是坚强。
看到程以蔓，宋俊风就不自觉的想到谢堰时。
这两个人，现在在各自领域发展着。
谢堰时去了伦敦之后，他们之间虽然没有太多联系，但是他也听说了一些。
听说谢堰时在那边玩的还挺疯的，而且条件好长的帅身边肯定很多人都喜欢。
这个岁数，没玩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他在那边事业也是发展的风生水起，据说是要在那边待五年以上，如今不过才两年，宋俊风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谢堰时去了伦敦，跟高中时的好友徐清霁凑在一起。
宋俊风是听说过徐清霁这个人的，家境优越不错，跟谢堰时关系很好，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他们二人凑在一起，也算是为伦敦夜景添上一笔纸醉金迷的色彩。
宋俊风总觉得谢堰时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
跟程以蔓在一起之前，谢堰时也没那么爱放纵，但自打分手，这人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但是感情总归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宋俊风也插不上嘴，他跟谢堰时离得那么远，见面都成问题。
二人在门口聊了一阵，宋俊风颇有兴致的说道：“改天我一定要抢到门票，亲自去看你的演出。”
“好啊，欢迎你来。”
宋俊风轻咳一声，“那个……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程以蔓如实回答：“暂时还没有。”
宋俊风：“追你的人应该不少吧，怎么不谈恋爱。”
程以蔓：“之前是因为太忙，所以一直没有考虑这方面的事情，现在倒是没有以前那么忙了，不过还是要好好考虑，不能太着急，毕竟感情是需要认真的事情。”
宋俊风：“说得对，如果有正在相处的人的确可以考虑看看。”
程以蔓：“嗯，我知道。”
跟程以蔓聊完之后，宋俊风刚进了咖啡厅，就看到李贤给自己发来了消息。
李贤：【卧槽，给你说个重大消息。】
宋俊风：【什么重大消息？】
李贤：【谢堰时好像要回国了。】
宋俊风：【？？？】
宋俊风：【消息准确吗？】
李贤：【准确啊。】
宋俊风：【不说要在国外待好几年吗，怎么这么快的就回来了。】
李贤：【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但是听他们那边的人说，公司的事情打理的差不多了，谢堰时的确是提前回来的，至于他是什么想法，也没人知道。】
看着李贤发过来的消息，宋俊风视线忍不住往外看过去。
程以蔓刚打开车门，准备进去开车。
宋俊风心里面暗暗想道，就算是谢堰时回来，两个人都分了那么久，回来也肯定没戏了。
而程以蔓在开车回家之后，忽然接到了季衡的电话。
程以蔓接听了电话，幽幽道：“找我什么事？”
季衡笑着说道：“大小姐，你终于肯接我的电话了。”
程以蔓：“谁让你总是说些没用的话，如果你肯说些正经的，也许我会每个电话都接。”
“啧，打电话就一定要说正经事？”
“当然，你今天找我有什么正经事？”
“想你了，这算不算正经事？”季衡故意压低嗓音，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性感一些。
程以蔓沉默几秒，然后轻咳一声说道：“看来没什么正事，那我挂了。”
“欸，等等，不跟你闹了，这次是真的有正经事。”
“说吧。”程以蔓解开安全带，悠闲的靠在车内。
她如今不在家住，自己在外面买了一条房，地理位置还算是可以，平时出行也很方便。
这套房还是季衡给她介绍熟人才买下来的，他那朋友要出国做买卖了，所以临走前这套房急需出手，程以蔓正好有点小积蓄，就把这套房买了下来。
说起来她跟季衡熟识起来也是很微妙的。
季衡有一天去看她的芭蕾舞演出，认出了她，“是你？”
程以蔓那时候早已经把这人忘记了，歪头问道：“我认识你？”
季衡视线在她身上扫了圈，“程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之前过年的时候在酒吧见过面，你忘了？”
他这么一提醒，程以蔓这才有点印象。
原来是他。
当时在酒吧跟她搭讪的男人。
那天还是谢堰时替她解围，把她带了出去。
“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程以蔓淡淡问道。
见程以蔓态度有些冷淡下来，季衡感兴趣的笑了下，“一会儿忙完了要不要跟我出去喝一杯？”
“……”
程以蔓一开始是看这个人很不顺眼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个骚包个性，偏偏长的是一副斯文派头，每次出现都有正当的理由去邀请她约会。
程以蔓拒绝了几次，季衡也不恼，偶尔也会来看她的演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闲情雅致，但程以蔓知道，这人对芭蕾舞根本没什么欣赏水平，纯粹的动机不纯。
虽然程以蔓对他暂时还没什么兴趣，但认识那么久了，也没有那么讨厌他了，现在二人相处的更像个朋友。
而且季衡也无意间的帮过她几次忙，程以蔓也知道这人对自己没有恶意，所以平时偶尔也会一起出去吃个饭。
季衡：“我过几天有个宴会，缺少个女伴，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程以蔓：“你身边的女人那么多，怎么想到找我了。”
季衡：“你说这话就是污蔑了，在正式追求你之后，我身边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了，这一点我想你也很清楚。”
程以蔓：“过几天我不一定有空。”
季衡：“你在敷衍我？”
程以蔓：“……”
季衡：“你前几天刚表演完，这几天应该正是休息，而且我帮了你好几次的忙，好不容易求你一次，你就要拒绝我？”
程以蔓实在是遭受不住他唐僧一般的念经，最后只得答应：“好，我陪你去，不过你保证，别有什么歪心思。”
季衡：“这个自然不会，我是绅士，就算是追求女性，也不会用些不入流的手段。”
程以蔓：“那样最好。”
三日后。
季衡来楼下接程以蔓去宴会场所。
程以蔓今日穿着一条红色晚礼服长裙，脖颈上戴着碎钻项链，皮肤被衬托的雪白，气质高贵典雅。
季衡视线在她身上转了圈，然后笑道：“我还是认为红色是最适合你的颜色。”
“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性格内敛，需要一些奔放跳脱的颜色来展现你自己，就像平淡乏味的日子过久了，你的生活也需要一些调剂品的出现，比如——”
程以蔓打断他，说出他接下来的台词。
“比如你？”
“对。”
“像我这种有趣的男人，可以给你带来无限的快乐。”
程以蔓有些头疼，“宴会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赶紧出发吧。”
季衡：“看来你对于跟我一起出席宴会，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程以蔓手臂撑在玻璃窗一侧，无奈道：“季衡，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会胡说八道了。”
季衡发动车子，轻哼一声，“你还是没发现在你身边的这个男人有多么优秀，难道你没看到娱乐八卦底下的评论吗？”
程以蔓微怔：“什么八卦？”
季衡唇角微勾，“那天我跟你一起去餐厅吃饭，不知道被哪个无聊的娱乐小记者给拍下来了，说是我跟你关系暧昧，没想到竟然传出来绯闻，底下还有人说我跟你很是登对，你应该相信，群众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程以蔓这才掏出手机去搜八卦新闻。
没想到还真的被她搜到了。
狗仔偷拍到她和季衡吃饭的照片。
程以蔓那天请他吃饭，为了报答他给自己介绍这套房子。
程以蔓叹气：“我又不是明星，他们偷拍我做什么，还搞出这种绯闻。”
季衡：“别小瞧你现在的名气，已经有很多人认识你了，你不输那些娱乐圈三线小明星。”
程以蔓：“你这样说，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了。”
季衡扫过去一眼。
“说真的，你可比那些当红女明星难追多了。”
“你谈过？”
“嗯，谈过几个。”
“……”
季衡的公司最近风头正盛，近两年赚的盆满钵满，他也是圈内炙手可热的财团新贵，喜欢他的女人自然不在少数。
等到二人进了宴会厅内，季衡从waiter的托盘里面递给她一杯红酒。
“今晚可以小酌几杯，放心，我会送你回家。”
程以蔓抿了口杯中的红酒，视线随意的在厅内转了一圈。
门口那边忽然有些骚动，她没太在意，视线被旁边的季衡吸引。
季衡挑眉，有些神秘的对她说道：
“我最近新学了一项本事。”
“什么？”
“把你的手掌摊开。”
程以蔓半信半疑的伸出手掌。
季衡托住她的手掌，煞有其事的给她看着掌纹。
“你相信命运这种东西吗？”
“……说说看。”
季衡垂眸看着她的掌心，慵懒道：“你命里好像缺了点什么东西。”
程以蔓蹙眉，觉得这二把刀说出来的东西也不一定是准确的。
“什么东西？”
季衡坏笑着在她手背上印上了一个吻。
“缺我一吻。”
“…………”
程以蔓快速抽出自己的手掌，骂他：“神经。”
她就知道这人没个正经。
就在她转身之际，忽然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刚才——
门口处引起骚动的人竟然是他吗。
这是程以蔓怎么也没想到的。
她以为这人不会再回来了，最起码，近几年内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圈子就那么大，她偶尔也会听说关于他的事情，但每次听到他的事情，她就会自动屏蔽。
谁知，他出现的如此令人猝不及防。
男人穿着黑色西装，领口打着规整的黑色领带，五官依旧是如同当年一样令人惊艳，只不过多了几分成熟稳重，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此刻压抑着某种暴动。
他视线阴鸷的往二人刚才握在一起的手掌看过去。
巧的是，他正好看到季衡吻她手背的那一幕。
没几秒，谢堰时视线放到她的身上。
不出意外的，他看到程以蔓错愕的神情。
后来，他漫不经心的走到二人面前，修长的身材有着居高临下的矜贵感，他睥睨了一眼旁边的季衡，也没把这人放在眼里，直接忽略了他，对程以蔓似笑非笑的说道：
“好久不见啊。”
“蔓蔓。”
好久不见。
程以蔓在心里面默默地体会了下这四个字。
两年时间。
的确很久了。
第49章
程以蔓点了下头, “你回来了。”
谢堰时轻笑一声，然后看向她身边的人，问道：“你男朋友？”
程以蔓还没来得及开口, 季衡就抢先回道：“我是她男朋友, 你是哪位。”
谢堰时冷冰冰的眼眸扫了他一圈。
就在谢堰时准备开口说话之际，门口那边忽然传来女人开心的声音。
“谢堰时！”
谢堰时回头，林媱就走到他身边, 笑着挽住他手臂，说道：“你终于回来啦, 大忙人。”
二人看起来还挺亲密的。
这忽然出现的女人穿着黑色V领长裙, 肤白貌美, 手上的单条项链就超过了百万。
程以蔓记得她。
她就是那个跟谢堰时的那个联姻对象，林氏集团的千金。
过了这么久，程以蔓还是记得她的模样。
林媱看向对面的程以蔓和纪衡，问道：“你朋友？”
谢堰时：“嗯，熟人。”
林媱匆忙的拉着他手臂, 说道：“那你们一会儿再叙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你跟我来。”
话音落下, 林媱就带着谢堰时走到那边。
季衡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问她：“这位是？”
程以蔓：“你怎么会不认识他。”
季衡嗤之以鼻：“他是什么人物，我应该认识他。”
程以蔓：“你之前见过他的, 在酒吧那次。”
季衡想了很久, 终于想起来了。
“他就是那小子啊, 当年就狂的没边了, 没想到现在还是这么一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模样。”
说完，他笑了笑, “忘记他什么模样你也不能怪我，我只会记住我喜欢的女人模样，对于男人，我不感兴趣。”
“……你刚才为什么说你是我男朋友。”
“很正常啊，那人一看眼神就跟你关系不清白，我如果不先表明我的地位，万一你被他抢走怎么办？”
“……”
“他是你前男友？”
程以蔓点了下头，“嗯。”
季衡有点吃味的笑了下，“叫什么名字啊。”
“谢堰时。”
季衡停顿两秒，“他爸是谢开诚？”
“对。”
“怪不得。”季衡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原来是谢开诚的儿子，我还当是谁那么年少轻狂，还很少有人敢用那种眼神来看我。”
说完，季衡看向程以蔓，“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总是视若无睹了。”
“为什么？”
“之前谈过这么有钱的公子哥，是不是觉得我也没什么魅力了？”
“没有，你们两个不是一码子事。”
“当初因为什么原因分的手？”季衡难得对别人的感情状况这么感兴趣。
程以蔓：“你的问题太多了，而且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你今天冒充我男朋友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计较，别忘了，我今天是帮你的忙来当你的女伴的。”
季衡好脾气的笑笑，“好好好，既然你不愿意回答那么我就不问了，不过你们两个都分手那么久了，该不会还有机会死灰复燃吧。”
程以蔓往那边看过去一眼。
林媱正兴高采烈的跟谢堰时说着什么，二人气氛看起来很是微妙。
“不会。”她轻声说道。
“那就好。”季衡耸肩，“那刚才我说我是你男友还是个正确的选择，以防这男人对你还有什么不轨的心思，提前让他知道自己没戏，就能把他邪恶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面。”
“……”
另一边。
林媱和谢堰时聊天的时候，发现谢堰时视线总会似有若无的往那边看过去。
林媱：“我还很好奇你这次为什么会提前回来，要知道，你在外面我还能玩的快乐一点，要是你回来，我爸爸可能又要撺掇着让我跟你培养感情了。”
谢堰时：“你之前不就说过没戏。”
林媱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那个……你之前不是在国外吗，我就骗他们我跟你谈恋爱了，反正他们又见不到你，这样我还能不被啰嗦，岂不是一举两得。”
谢堰时淡淡扫过去一眼。
“那之后解释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我不参与。”
“不参与就不参与，我自己可以解决的。”林媱撇唇道，“刚才站在你旁边的那女孩儿是谁啊。”
见谢堰时不说话，林媱勾唇笑了下，“你不说我也知道。”
“知道什么。”
“你前女友啊。”
“你怎么知道的。”
林媱得意道：“我看过你的毕业作品，那幅油画里面的女孩儿跟她长的一模一样。”
谢堰时喝了口杯中的酒，默不作声。
“不过站在她旁边的那个人是她男朋友吧，我看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好像感情很不错的样子，你这次提前回来，该不会是为了她，可是人家都有男朋友了欸，看来你的情况有些棘手了。”
谢堰时听着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就头疼，“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如果没有的话，就自己去玩。”
林媱摊手：“好吧，那是你的私人感情，我就不方便插手了，不过之后如果你有什么想要追求女孩子的问题，可以随时来请教我，我很乐意替你解决。”
谢堰时：“……”
程以蔓站在这边，可以看到谢堰时后来跟身边的生意人攀谈起来。
他初回国，身边有很多人想要跟他搞好关系，所以过来敬酒的人不少。
季衡一开始陪在她身边，但是后来也有事情要谈，又怕程以蔓不能喝多，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先待一会儿，一会儿再过来陪她。
等到季衡走后，程以蔓回头看到桌上精致的小点心，便准备夹起一块品尝。
她刚碰到点心，就听到身后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
“你男朋友怎么不过来陪你。”
程以蔓浑身一僵硬，然后收回手，看了眼旁边的人。
谢堰时正垂眸清淡的看她。
程以蔓抿唇，轻声道：“他有事。”
谢堰时看向季衡那边，“怎么，现在开始喜欢这种老男人了？”
“……他也没有很老。”
她庆幸的是，幸亏季衡此刻不在这边，否则听到这话，肯定要气的不轻。
谢堰时把手中的空杯放在桌上，“两年不见就找了新男友，恭喜啊。”
程以蔓本想解释，可想到刚才林媱站在他身边的样子，又觉得没有必要。
“那你呢。”
“嗯？”
“既然都回国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谢堰时对于她问出来的这话反应了两秒。
两秒后。
他眉头微蹙，“跟谁结婚？”
“刚才过来找你的那位，不就是你的未婚妻吗。”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只是朋友。”谢堰时回道。
程以蔓对这话也不知道信了没有，之后也没有再开口。
谢堰时转身看她，“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存在？”
“这个很奇怪吗。”
“有人跟你说了什么？”谢堰时眯眸道。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林媱在这边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东西，让程以蔓误会了。
“这个也不需要别人说什么。”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
谢堰时气息一冷，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季衡见缝插针的凑过来，笑眯眯的对程以蔓说道：“累了吗？”
程以蔓：“还好。”
季衡对着谢堰时举了下手中的酒杯，“抱歉啊，谢总，我女朋友今天有点累，要是想叙旧的话，那就下次吧，今天我们就不奉陪了。”
说完，季衡就要带程以蔓出去。
然而谢堰时却是横跨一步，拦在二人面前。
季衡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谢总这是要抢人不成？”
谢堰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面，声音低沉道：
“我跟你之间，还有话没说完。”
“我会再找你的。”
季衡气的眉峰一扬，阴阳怪气道：“谢总这是明目张胆的要当第三者是不是？”
谢堰时睨他一眼，伸出手臂，面无表情道：
“请便。”
等到季衡和程以蔓走出宴会厅之后，季衡还是没消气，回头松了松领带，“这他妈什么人，当着我正牌男友的面还敢说这种话，是不是不把我季衡放在眼里面，真是晦气。”
“……”程以蔓在旁边幽幽道，“季衡，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季衡先是沉默，然后看她，“以后要是有什么麻烦的话，给我打电话。”
程以蔓点了点头。
“好。”
……
……
宴会结束后。
谢堰时坐上了车，司机在前面早已等候多时。
谢堰时捏了捏眉心，打开窗户透气，眉眼间有些疲倦。
手机在一旁忽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看了眼。
是徐清霁打来的电话。
谢堰时：“什么事。”
徐清霁：“你到京市了？”
谢堰时：“嗯，到了。”
徐清霁轻笑道：“我以为你还要在伦敦多陪我几年，怎么，这么着急的回京市，难不成是因为看到你的心上人忽然有了绯闻，怕她真的被别的男人抢走，才这么迫不及待？”
谢堰时淡淡道：“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你未婚妻最近没找你？”
提到这件事情，徐清霁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今天心情好，最好别提这件事情。”
谢堰时心情愉快的笑了笑。
“看来还能有让你不开心的事情，真是难得。”
“不用提我，我主要是想来关心你，回京市有没有看到你的心上人，她叫什么来着，程以蔓，对吧？”
“你倒是上心。”谢堰时低哼一声。
“那是自然，这两年你虽然人在伦敦，关于人家的动态你可是一样不落，这样你还敢说自己已经对她没感情了？谢堰时，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过我，别忘了，你的私家侦探都是我帮你找来的。”
“……”
“谢堰时，劝你一句，如果想要追女人的话，最好还是要放低你的姿态，甜言蜜语是不能少的，把你的少爷脾气扔掉一边，要知道，一个不爱你的女人是不会喜欢你的脾气的。”
说完，徐清霁还颇为体贴道：“你公司这边的事情也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虽然早回去几年，你爸可能会有点不开心，但你的成绩他们也是有目共睹的，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祝你好运，希望等我下次回国的时候，可以把她带出来跟我一起见面，毕竟——”
“我也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你那么神魂颠倒。”
谢堰时挂断电话之后，前面司机回头问他。
“谢总，我们要去哪里。”
谢堰时：“去清江香园。”
司机：“好的。”
谢堰时知道程以蔓住在这边，本来没打算找她，只是想在楼下抽根烟。
或许在旁人看来这个行为没什么意义，但他做的很多事情都不需要理由。
就在他靠在车身边，打算抽完这根烟就走的时候，那边忽然停下来一辆车。
程以蔓从身上走下来，然后跟车内的人说了两句话，就往这边走来。
送她回来的人是季衡，程以蔓见时间晚了，就嘱咐他早点回家。
季衡懒洋洋的表示自己不会出去鬼混的，然后挥手跟她告别。
程以蔓正打算往小区里面走，便看到前方停着一辆车。
男人靠在车身上，西装外套搭在肘臂，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精致的白衬衫加上黑色领带，让他看起来分外清冷矜贵。
谢堰时不知道在那边看了她多久，见程以蔓往这边走过来，弹动了下指间的烟灰，淡道：
“回来了。”
程以蔓本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转念一想，按照谢堰时的本事，想知道她住在哪里，并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她开口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谢堰时低声道：“我们刚才，还没聊完。”
程以蔓：“谢总是酒后忽然起意了吗，不然怎么会大半夜的喝完酒跑到前女友的楼下来聊天，你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旧情难忘，但我想，你应该不是这种人。”
谢堰时勾唇轻笑：“那你说，我是哪种人？”
程以蔓：“洒脱浪荡，似乎才是你的性格。”
谢堰时点了下头，“看来你的确了解我，不过我来是要澄清一件事情，刚才出现在宴会的那个女人叫林媱，她不是我的未婚妻，我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程以蔓：“是吗，那当年你父亲通知你去跟她一起吃饭的时候，你怎么没拒绝？”
见谢堰时神色微怔，程以蔓主动坦白道：“当初你父亲给你发的那条消息我看见了，但我不是故意偷看你手机，而是无意间看见的，如果你现在想生气的话，那我可以跟你说声抱歉。”
谢堰时对她的抱歉并不在意，而是说道：“所以你那时候就认为我要跟她联姻？”
“那倒是没有，我以为按照你的个性，肯定不会答应这种要求，但是没想到的是，你真的去了，你恐怕没想到的是，那天我就站在那个酒店的花园后面，亲眼看到你们两个和一群人走出来。”
谢堰时深呼吸一口气，“那只是个误会，那天我肯去只是因为想帮林媱一个忙，没有任何暧昧关系，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随时向她求证。”
“没有必要，而且我认为她其实和你很般配，你身边的另一半就是应该这样优秀美丽，而不是我这样家境一般什么都不能帮助你的普通人。”
谢堰时后撤一步，讽刺的笑道：“所以你跟我分手就是因为觉得我会跟别的女人联姻？”
“当然不是。”程以蔓清醒理智的回他，“纵使你现在跟我说你跟那个女人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也没法改变我们两个已经分手的事实，我们不合适，这一点毋庸置疑。”
听着她肯定的语气，谢堰时低笑出声，用力的抽了一口指间的烟，奶白色烟雾气自他薄唇中呼出，他眼眸有些冷清的光芒。
“看来你分手的决心很强。”
“两年前，我就告诉你了。”
谢堰时眼尾微瞭，语气有些压抑的说道：
“那你不妨说说看，跟我分手的真正理由是什么？别扯什么不合适，如果早知道不合适，你当初也不会主动跟我告白。”
他直勾勾看她，带着某些无法言说的感情，“程以蔓，先喜欢我的人不是你吗，如果早知道不合适，你何必当初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来告白。”
程以蔓听出来他话语中的恨意。
事到如今，她觉得也不需要再隐瞒什么，分手那么久，有些事情干脆直接说开。
“那你跟我在一起的几年，你有真的喜欢过我吗。”她问谢堰时。
谢堰时：“难道我对你的好，你看不出来吗。”
程以蔓：“或许有吧，不过我认为一个人真的喜欢我不会不把我考虑进未来。”
谢堰时拧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以蔓看着他那双蛊惑人心的眸子。
“你有想过，把我考虑进你未来的人生吗。”
“……”
“那天我去你家，正好听到你和怀景明聊天的内容。”
“其实我并没有奢望过跟你结婚，但是令我不解的是，你既然不打算给我任何承诺，又为什么要出现在我身边。”她咬唇继续道，“难道你的喜欢廉价的只是注重眼前的享乐，甚至高明到不会轻易的向任何女人许诺未来吗。”
谢堰时眼神微微恍惚了下。
“我的确没考虑过结婚的事情。”
“所以你跟我分手是这个原因？”
“对。”程以蔓坦荡道，“我不需要跟一个不愿意跟我结婚的人在一起，所以我们提早结束也是对彼此都好。”
谢堰时怎么也没想到，程以蔓的分手原因竟然是这个。
他或许应该一早就告诉程以蔓，他是一个不喜欢婚姻的人。
每当想起婚姻，他就会想起他母亲跳楼的那一天。
他母亲在家里面疯狂的拨打着谢开诚的电话，那边却是一直无人接听。
谢母崩溃到去抓自己的头发，后来她把谢堰时抱到怀里面，动作仍是轻柔的拍着他，像是喃喃自语，“结婚有什么用啊，结了也是受苦，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结婚了……人生这么辛苦，有没有重来的机会啊……”
下一秒。
谢母就头也没回的从楼上跳了下去。
谢母死后，谢堰时被谢开诚从香港接回了京市。
京市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但他却需要时间去熟悉眼前的一切，包括家里面的一切，还有母亲消失后的房间。
见谢堰时没说话，程以蔓缓声道：“所以我说你的身边应该出现更好的人，你们这个圈子不缺少漂亮女孩儿，你条件好又有很多女人喜欢你，想玩的话随时有人可以陪你，但我不愿意继续陪你了，我也不愿意去付出青春去等一个没有期限的答案。”
谢堰时漆黑眼睫挡住眸中情绪。
“我当年那么说，并非是对我们的感情不认真。”
程以蔓不愿意再去谈论过去的事情了，既然已经说开了，以后也没有再讨论的必要。
她转身想要走，手腕却被人从后面轻轻拉住。
他冰凉的指尖搭住她手腕，喉结微滚，心里面做出了让步，声音不自觉的沙哑道：
“这两年，你有想过我吗。”
第50章
程以蔓看了眼他落在腕上的手掌。
袖口微微卷起。
纵使是夜晚, 蝴蝶刺青依然惹人眼球。
“既然都分手了，为什么要想你。”程以蔓轻轻拂去他的手掌，“时间不早了, 你早点回去吧。”
她说话声音轻飘飘的, 很轻易的就把过去划上了一个句号。
谢堰时站在原地没动，目送着她上楼。
程以蔓知道他没走，甚至在走路的时候, 都能感觉到背后有一股灼热的视线在盯着自己。
她后背忍不住出了一层薄汗，便加快步伐赶紧回家。
等到了家, 她忍不住拉开帘子往外看了眼。
车子已经开走了。
她这才松了口气。
程以蔓刚卸完妆, 就接到了方秋烟的电话。
程以蔓摘掉项链, 笑着问道：“怎么了？”
方秋烟这两年运气忽然好了起来，本来签约了一个小型的经济公司，然后小火了一把，如今已经有点人气了，日子也比之前好过了很多。
方秋烟懒洋洋的说道：“听说你今晚陪季衡去参加晚宴了？”
程以蔓：“你消息倒是灵通的。”
方秋烟：“别忘了, 你们两个可是传出来绯闻的cp，平日要注意保持距离的。”
程以蔓：“那都是他们胡乱说的，根本就没有的事。”
方秋烟：“说起来季衡也追了你一段时间, 我看他可能是要从良了。”
程以蔓轻笑：“从良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方秋烟：“万一人家遇到真爱了, 从此洗心革面了呢。”
程以蔓顿了下，然后说道：“你猜我今晚遇到了谁。”
“谁？”
“谢堰时。”
“他回国了？”
“嗯。”
“嚯……这下子看来是精彩了, 他回国之后你们竟然还见面了, 当初分手闹的还挺不愉快的, 我听说他在伦敦那边的生活可是很丰富多彩啊。”
“那是他的事情, 跟我无关，只是没想到还会再遇见他。”
“老情人见面难免有点感慨, 不过现在追你的男人那么多，他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珍惜你？”
“好了，不聊他。”程以蔓转动了下脖子，“今晚状态紧绷了一晚上，实在是累，等改天你有空，我们再一起吃饭。”
“好啊，正好我最近不忙。”
三天后。
程以蔓和方秋烟约在饭店吃饭。
这饭店是名气不小的私人餐厅，需要提前预约才能进。
方秋烟坐在她对面，用筷子夹起面前的羊肉片，笑着说道：
“现在这餐厅更新速度太快了，没准那天就火了，也没准哪天就黄了，不过这两年那家Vine生意还是不错的，你还有去过吗？”
程以蔓摇头。
“没有。”
“真是可惜，你还是唯一的终生制会员呢，这餐厅就是为你开的，结果女主人现在都不光临了，也不知道之后还有多少人会知道这餐厅的含义。”说着，方秋烟开玩笑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改天我拿着你那会员卡去消费一下怎么样？”
“好啊，只要你开心，怎么样都行。”
“拉倒吧，万一被员工通知他老板说是那位顶级会员来了，结果来了一看是我，岂不是很尴尬。”
方秋烟继续问道：“你最近在你舞团工作的还顺心吗？”
“还可以。”
“之前不是有个总是跟你作对的同行吗，现在还有没有在找你麻烦了。”
“她性格就是那种，不过现在也不敢太过分。”
程以蔓用很短的时间就成为了芭蕾首席，这其中的辛苦没人知晓，自然也会惹人眼红，团内就有善妒的人不服她的成绩，觉得这芭蕾首席的位置不应该落在她的身上。
程以蔓之前有几次就被人暗地里面偷偷使过绊子，不过好在她发挥稳定，没有影响演出。
想到程以蔓上次被使绊子差点受伤的事情，方秋烟暗暗咬牙道：“之后如果再有这种事情发生的话，你就告诉我，我当时就立马冲过去撕破她那张脸，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程以蔓：“你现在可是大明星，要注意你的身份，别总是跟过去一样冲动。”
方秋烟轻哼：“在对待朋友的事情上我可不会犹豫那么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她伸出手在脖颈前故作凶狠的比划了一下，“斩草除根。”
程以蔓没忍住被她逗笑。
“好好好，你最厉害了。”
方秋烟吃饭的偶尔有时候喜欢小酌一杯，主要也是因为平时的工作压力太大了。
见她有兴致，程以蔓便陪着喝了几杯。
但今晚心情好，喝的有些快，不知不觉也有点伤透了。
后来饭好好地吃到一半，方秋烟却忽然被经纪人一通电话叫走。
见她有些不好意思，程以蔓善解人意道：“没关系的，我一个人吃饱之后就走了，你先忙工作要走，省的你经纪人之后又要发脾气。”
方秋烟：“那一会儿你记我账上，今晚我买单。”
程以蔓：“好，放心吧。”
方秋烟匆匆离开了，程以蔓吃的差不多七分饱之后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就也起身准备往外走。
她刚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对面走出来一人。
对面那包厢看起来还挺热闹的。
谢堰时初回国，惊动了京市里面了一帮的公子哥，今天他们就是专门庆祝他回国组的局。
谢堰时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领口微敞，黑发用发胶打理上去，露出了光洁白皙的额头。
背头很是考验男人的颜值。
他身材颀长，露出额头的模样比平时多了几分野性侵略感，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眼尾弧度微微上扬，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面前的人。
黑色西装裤上扎着双G带扣皮革腰带，勾勒着腰很细，有点莫名的欲感。
宽肩窄腰，的确是男人中的极品。
他伫立在门口，单手插兜，见到程以蔓出来的那一刻微微挑眉。
后来，他注意到她微红的脸颊，问道：“喝酒了？”
她一出门就有股酒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程以蔓摸了下自己的脸颊，“没喝多少。”
刚才一直在屋子里面，打开门才有味道，其实现在并没有喝醉的感觉，顶多是上脸了。
谢堰时这个位置也看不到包厢里面还有谁，低笑了声，“出来跟男朋友约会？”
“……没有，就我一个人。”
“自己一个人喝酒？”
“朋友走了。”
“是吗。”
他声音淡淡道，“还以为这个时间，你是出来约会了。”
程以蔓垂眸，“你玩吧，我先走了。”
谢堰时：“稍等。”
说完，他转身进了包厢内。
没到半分钟，他就又走了出来。
“走吧。”
“去哪儿？”
“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送，我自己可以回去。”
“喝了酒还要自己回去，不怕路上遇到什么意外？”
“现在外面很安全，我一个人就能回去。”
谢堰时安静几秒，然后勾唇，“就那么不愿意跟我接触？”
程以蔓思索了下。
看来上次季衡说的很对，搬出来他这个“男朋友”的身份还是有必要的。
于是，她轻声说道：“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你也是知道的。”
“男朋友——”谢堰时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尾音微微拉长，然后轻嗤道，“季衡是吧，我那天见了他，虽然当时不太了解他，但后来稍微跟身边的人了解了一下，这两年公司效益不错，发了些财，不过听说身边女人很多，男女关系也很混乱，你现在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
“……”她没想到，谢堰时能把季衡调查的这么仔细。
虽然他本事大，但程以蔓还是反唇相讥道：“你也知道的，我看男人的眼光一向不太好。”
谢堰时秒懂她意思。
明里暗里骂他呢。
他笑了下，也不生气，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程以蔓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出来一看，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刚才还聊着他呢，下一秒就打来电话。
但是此刻谢堰时就在面前，程以蔓也怕接电话引起什么矛盾，就把电话挂了。
她虽然挂断电话，谢堰时也看到了手机上面的备注。
【季衡】
他问道：“怎么不接。”
程以蔓：“不急，一会儿出去我再接。”
谢堰时之后便是无言。
等到程以蔓以为谢堰时不会再开口说话的时候。
谢堰时低哑开口：
“你知道我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吗。”
“……”
谢堰时索性摊牌，“我试过去忘记你，适应没有你的生活，但后来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在伦敦的这两年，对于我来说过的很快，却又度日如年，每天好像一闭眼就能看见你的影子，我本来以为，分手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我渐渐的发现了一个事实……”
他闭了闭眸子，“我的生活里面已经习惯了有你，没有你的生活，很难捱。”
程以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谢堰时垂眸，认真看她：
“我想跟你在一起。”
“……”
程以蔓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刚才跟你说过了，我现在有男朋友。”
谢堰时：“我知道。”
程以蔓：“那你还……”
谢堰时：“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分手？”
程以蔓：“？”
她诧异的看过去一眼，“分手？”
谢堰时：“他那样的人配不上你，跟你根本不合适。”
程以蔓气闷：“合适不合适，也不需要你来评判，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至于我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来操心。”
谢堰时沉默许久，然后靠近她，高大的身子在凑过来的瞬间，有些无形间的压迫感。
“如果我说我愿意把结婚的事情放到人生的规划里面，并且未来结婚的对象只有你一个。”
“你还愿意回到我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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