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张张兴奋的脸, 秦湘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颔首道，“是我。”
“学姐, 我们是新一届高三的，你能给我们演讲吗？”
“是啊，学姐, 你以前来的时候我们要么高一要么高二都不能去听, 现在我们好不容易高三了, 你给我们将将吧？”
“求求你了学姐。”
一众学生围住秦湘，直接将孟怀卿都挤到外围去了。
而且很有意思的是，学生们只认识秦湘, 却不认识孟怀卿。
学生们热情高涨, 秦湘也不好拒绝, “那好吧, 不过我时间有限, 只能给你们简单讲讲。”
她这么一答应，学生们顿时高兴的欢呼起来。
宁老师也是无奈, “我马上就去安排。”
等彻底安排好, 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了，在这期间秦湘和孟怀卿就在学校的礼堂里等着。
孟怀卿说，“他们都很喜欢你。”
秦湘扬了扬眉, “那当然, 谁让魅力大呢。”
孟怀卿哭笑不得，“哪有这么夸自己的。”
“难道不是吗？”
孟怀卿忙道，“是是是, 你魅力最大。”他顿了一下，“要不然我也不能被你迷住, 是不是。”
秦湘心情愉悦，嘴角轻轻上扬，“那当然了。”
过了一会儿宁老师过来，看着他们俩道，“什么时候能喝你们俩的喜酒？”
孟怀卿笑而不答去看秦湘，秦湘道，“得等毕业了，学校有规定上学期间不让结婚。”
宁老师虽然遗憾，却也理解，“那也快了，不到两年了。”
说着话，学校校长又过来了，几人又说了会儿话，过了一会儿，高三的老师们将学生们都带来了。
许是因为来的次数多了，学生们对秦湘都很熟悉，兴奋的看着秦湘，好像秦湘给他们演讲了，他们就都能考上大学一样。
她的经历她也不说了，估计很多人都清楚。
所以她就就讲了港城和大陆发展的不同，讲华国东南沿海的发展，讲她创办的厂子等等，将一众学生说的激情澎湃又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秦湘看着他们道，“好好学，认真学，我们没有比其他人更聪明的脑袋，那就得加倍努力，奋斗了，努力了，不管结果如何，那都是我们尽力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了。”
说完她笑道，“明年，我在首都等你们。”
现场掌声一片，秦湘看着也很感动，“明年的奖金计划和今年一样，我期待你们考上更多的人。”
从学校出来之后，孟怀卿说，“大家真的都很喜欢你。”
“是啊。”秦湘深有感触，“大学更像一个小型的社会，但是高中时期还是单纯。也是人生最好的时光。”
时光一去不复返，而她上高中的日子她都快想不起来了。
两人沿着清水县城的道路慢慢悠悠溜达，看着县城，也是有些变化的，商贩比以前多了很多，也热闹了许多。
正走着，迎面走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头发烫成卷，脸上画着大浓妆，踩着高跟鞋，背着一个包，行色匆匆。
秦湘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因为她觉得有点眼熟。
而女然似乎也认出了秦湘，惊讶的看她一眼，接着拿包挡住脸竟飞快的往前面跑去。
秦湘无语，“我像鬼吗？她怎么跟鬼撵着是的。”
“兴许是不想看到你。”孟怀卿笑着，又道，“去二哥那儿看看？”
“走吧。”秦湘也打算过去看看，二哥二嫂他们打算在省城开店了，店铺也找好了，装修好了，这次是直接买下来的门头房。
而县城这边还不知道他们怎么处理。
到了小卖店，发现老板已经换人了，一问才知道她二哥将店整个卖给她了。
秦湘道，“二哥二嫂动作倒是快，也难得动作也麻利，看来他们准备很长时间了。”
在上一辈子的时候二哥不喜欢管其他人的事，也从不在私事上找她帮忙，一辈子和二嫂带着孩子在县城居住，只是超市的规模扩大了许多，日子过的也富足，没想到这辈子却又迈出了这么一大步。
孟怀卿点头，“二哥二嫂都是聪明人。”
两人便过去秦海的家里，一家四口正忙活着打包行李。
见他们过来还惊讶，“你们怎么过来了。”
秦湘解释了一下，又问，“要不我们帮忙拉一些？两辆车的后备箱也能装不少东西了。”
“算了。”秦海摆手，“我已经雇了一辆车，到时候一块连人带东西一块弄过去就行了。”
他有打算秦湘也不管，便问，“住的地方也找好了？”
“找好了，因为还有老人，我们就找了一个平房小院，等超市收拾好了，我们再找找房子直接买下来。”
顿了一下，秦海又道，“你们明天走吗？”
秦湘点头，“是，跟我三哥一起。”
秦海说，“我们决定了，我跟你过去鹏城买一套房子。”
秦湘问道，“想好了？买了短时间内最好不要出手的，这房子越往后越贵。”
“想好了，不卖，以后留着给他们的，如果我有本事，等过两年攒了钱再买一套，姐弟俩一人一套，如果买不起，那就等他们大了卖掉让他们分钱。”秦海看着围着秦湘转的俩孩子面色柔和，“不会让他们长大了什么都没有的。”
秦湘感慨，“二哥，你们肯定会发展很好的，省城人多，现在开超市的也少，说不定年底你们就能买第二套了。”
听她这么说秦海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借大老板吉言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秦湘也不打搅他们了，二哥他们收拾完了今天就要拉去省城，不然他跟着秦湘他们一走也是麻烦。
秦湘和孟怀卿下楼，碰见二嫂家的邻居，看到秦湘的时候就笑，“秦湘啊，来看你二哥啊。”
秦湘笑着点点头，“是啊，正好来这边有事儿就过来看看。”
“那你们没回去看看你妈？”不等秦湘回答，女人就叹气道，“你妈也不容易，一个人拉扯着俩孩子，你们这当子女的能帮衬就帮衬……唉，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秦湘回头看她，“不走快点儿，在这等你教育我？你还是先回家掰扯自己的事儿吧，我家的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
这世上总有人站着说话不腰疼，说一些有的没的。
真那么可怜连凤英，你去帮忙养啊。
孟怀卿道，“没必要生气。”
“我不气。”秦湘道，“我早就看透了这些人了，就见不得别人好。二哥二嫂在这住着，还不知道听了多少这样的话了。”
孟怀卿牵着她的手道，“甭管了，二哥是个很有主意的人。”
秦湘赞同，“二哥是个很聪明的人，但就是有些胆小了，这都好几年了才敢迈出这一步。”
“已经不错了。”
两人坐车回省城，半路上的时候秦湘突然想起来在街上遇到的女人是谁了，“我知道她是谁了，难怪面熟。”
孟怀卿看她，“想起来了？”
秦湘感慨，“没想到王笑变成这样了，她这一身打扮……呃呃呃，有点像风尘中的女人。”
这年月的女人虽然爱美了，但是在装扮上还是保守的居多，尤其在这小县城，画着大浓妆，穿着包屁股的裙子，黑丝袜，很难不让人多想。
再联想蔡红艳当初跟她说过，说王笑又考了一年没考上之后便出去打工了，普通打工可不会这样。
孟怀卿问，“需要我帮忙查一下吗？”
秦湘奇怪的看着他，“我调查她干嘛？”
孟怀卿道，“我以为你好奇，我这是为了满足你的八卦心里。”
“那算了吧。”秦湘现在看见王家人也无动无波的，“跟我没什么关系。”
孟怀卿点头，“好吧。”
秦湘闭上眼睛，“累了累了。”
“那就睡会儿。”
孟怀卿将她脑袋挪到自己腿上，秦湘忍不住摸了一下，“手感真好。”
孟怀卿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
罪魁祸首闭眼睛睡了，孟怀卿气的咬牙。
到了省城秦湘也没去三哥那儿，而是继续住酒店。
等到傍晚的时候秦湘和孟怀卿过去秦海说的地方，就看到里头灯火通明，门口的招牌写着，聚财超市。
非常贴合这个时代了。
这门面面积不小，大约得有二百平米了，在这个位置，恐怕花了不少钱。
难怪邀请二哥去鹏城买房的时候他们会犹豫了。
秦湘他们进去，秦海一家正在打扫店铺内部，见他们来了，顿时头疼，“你们来这干什么，还没收拾出来呢。”
“帮忙啊，我们一起？”
秦海无奈，“算了，货明天才会送到，今天就是打扫卫生，你们就别掺和了。”
就他自己估计今晚是要通宵的，把所有事情交给黄秀芬他还真有些不放心。
晚上的时候秦海便跟黄秀芬道，“要不你过去吧，有湘湘和老三在，怎么买你听他们的就行了，至于买多大的，这些钱你能买多大就多大。”
黄秀芬吓了一跳，“我、我去？我不行吧。”
“怎么不行，去就行了。”秦海想了想这样还真行，真让他自己走了，光搬货就能累死黄秀芬三口了。他在家能好一些，而且就像他说的，跟着秦湘去，秦湘怎么也不会让他们吃亏的。
于是等第二天出现在酒店门口的人就变成了黄秀芬。
黄秀芬特意穿了一件新衣服，拎着一个包，有些忐忑，“湘湘，你觉得我行吗？”
秦湘点头，“当然行了，二嫂很优秀的。”
她都这么说了，黄秀芬了松了口气，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像她男人说的，有小叔子和小姑子在，肯定不能让她被人坑就是了。
过了一会儿秦洋也过来了，赵倩也一起，赵倩的假期还有几天，打算跟着过去看看，回来的时候正好跟黄秀芬一起坐火车回来。
秦湘笑道，“咱们人可算齐了。”
人多，直升机也坐不下，孟怀卿便临时买了中午的飞机票，至于孟怀卿的车子，这厮车子多，直接留在这边了。
当然，直升机是要开回港城的，也不用他们操心。
上了飞机，黄秀芬紧张的不行，“我这火车都没坐过的人突然一下子坐飞机了，这感觉还真是奇怪。”
闻言秦湘笑了起来，看了眼旁边的赵平，赵平如今已经四平八稳了，似乎已经不再害怕坐飞机了。
飞机一路到了鹏城，踏上鹏城这座城市的土地时，明显感觉出来比北方气温高了。
秦湘感慨道，“每一次来鹏城最大的感受就是快。变化真快，发展快。”
离着她上次来其实也就一个多月，但就是觉得新鲜。
孟怀卿的人开了两辆车过来，带他们去楼盘那边，除了秦湘他们选的那一套，其他的房子如今还空着。
秦洋就是在这边搞装修的，对房屋内部结构非常熟悉。
来之前夫妻二人也跟赵文博夫妻商量过，拿出了所有积蓄，决定就买秦湘他们楼下的二楼。
去看过后，黄秀芬也是心动，但摸了摸兜里的钱，总担心不够。
结果问了问价格，居然还不贵，顿时明白过来，忙道，“该卖多少就卖多少，别特意给我们便宜，我们买小一点儿的也行了。”
“二嫂，你就安心买吧，他亏不了。”秦湘笑着说完，孟怀卿给予了肯定，“不用想太多，只管看就行了。”
这边房子都很大，一梯两户，每户就有二百平米，秦湘他们留的三楼是将两套打通的，足足有四百平米了。
黄秀芬看着，觉得二百平米的都大，她犹豫了一下道，“我得跟你二哥商量商量。”
秦湘点头，“应该的。”
旁边的工作人员知道这都是老板未婚妻的娘家人，也很热情，介绍道，“在旁边的楼栋还有几层，面积都在一百平米左右，您也可以看一下。”
黄秀芬顿时一喜，看向秦湘，“我想去看看。”
“那就一起去看看。”
旁边的楼栋从这边过去也就两分钟的路程，也都是六层，但目前只剩了二层和四层。黄秀芬过去看了看，再算算价格，就已经很心动了。
看完这边又去看了另外两套六十平米的，黄秀芬基本有了主意。
中午黄秀芬去给秦海打了电话，回来就告诉秦湘，“我们决定买两套一百平的。这样正好俩孩子一人一套。一百平也已经很大了，足够住了。”
秦湘觉得也不错，至少他们夫妻的打算让人心里舒坦，没有像其他家庭那样重男轻女。
不过想想也是，二嫂就是家里唯一的孩子，自小被娇养长大，她母亲更没灌输过女孩子不如男孩子的想法。至于二哥，最是通透的一个人了，夫妻做这样的决定也不难想到。
房子选好，两家人便去办理过户手续。
如今政策好，各种资料只要准备的齐全，手续办的也会非常快。
秦湘还有其他事，便由孟怀卿派人带着他们去办理了。
至于秦湘，还有的忙碌。
她直接对从首都赶过来的张南和赵桂成道，“鹏城现在虽然还没完全发展起来，但是已经有很多厂子在这边开办了，你们的目标就是这些厂子做出来的衣服，去商业街扫，多学习，发现问题。”
之前一次的时候她带的是费晴，费晴回去后给两人传授了不少港城的事儿，带回来的资料也非常多，更让两人心动的是，费晴回来后设计的东西进步神速，他们早就想出来看看了。
秦湘说完，两人便点头，这也是费晴跟他们说的，学习要在市场上学习，要学会扫。
“行，我们知道了。”
虽然是第一次来鹏城，但到底都是大学生，出门也不打怵。
只不过考虑到鹏城如今还有些不好的势力，便让孟怀卿的一个保镖跟着了。
临走之前，秦湘还特意给那保镖塞了小费。
孟怀卿习惯了，那保镖也习惯了，干额外的活，秦湘一向大方的很。
“走吧，带你看地去。”孟怀卿见她安排完了，拖油瓶都安排妥当了，终于松了口气。
秦湘有些紧张，“你说能顺利吗？”
孟怀卿哭笑不得，“你觉得呢？”
秦湘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觉得我可以。鹏城现在需要发展，我来加入投资……”
她说着又噗嗤笑出了声。
孟怀卿挑眉看她，秦湘道，“我突然想起一部小说，女人明明破坏了人家的家庭，却跟男人的老婆说，我不是来破坏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你说贱不贱？”
几乎是下意识的，孟怀卿便道，“可我觉得这个女人贱，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湘满意了，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算你聪明。”
孟怀卿：“……”
这么一打岔，秦湘激动的心情也平复下来。
到了那边园区，还未进去，就看到门口竖了好多各种厂子的牌匾，秦湘之前来过一次，这次再看也没多大感觉了，只问孟怀卿，“你的分厂这边也有？”
孟怀卿点头，“是。这边离着港城近，一些资源运输也方便，而且这边政策好，后期搞出口也比较容易。”
“那首都呢？”
“首都？”孟怀卿笑，“那可是全国的中心，在那边办厂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政策会更优厚。”
秦湘忍不住提醒他，“但我们是在永安建厂的。”
“可永安离着首都太近了，哪一天首都发展到一定规模，你觉得永安该叫永安县还是永安区？”
秦湘哑然。
这男人就是妖孽，明明她才是重生的那一个。
她依靠着重生的便利才知道的信息，人家稍微一考虑张嘴就来，人比人真的气死人了。
车子进了园区内，里面面积很大，一座座工厂整齐划一排列着。
不过面积都不算大。
秦湘有些不满意。
车子继续前行，却是往南边而去，那边有一大片地，如今还荒芜着，一些鸟雀在草丛中飞来飞去。
秦湘精神一震，“这里好。”
第282章
这块地面积够大, 位置也好，如果在南边再开一道进出的大门就更方便了。
接着秦湘又担心，“这地方好, 恐怕其他人也都盯着，想拍下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孟怀卿从后面抱住她，“叫声哥哥。”
秦湘挑眉, “你有病。”
“这地, 我已经拍下来了。”孟怀卿说, “喊声哥哥，我卖给你。”
秦湘震惊看他，“你故意的？”
孟怀卿坚持, “你到底叫不叫？不叫我就转手卖出去了, 我拍下来后这短时间可不少人都在找我打听了。”
秦湘啧了一声, “那我还非叫不可了？”
看着这片地, 怎么也有三十多亩了, 面积是真的不小。建厂房足够大了。
“让我说什么好呢。”
这时候一阵脚步匆匆，几个男人匆匆过来, “孟老板, 没想到真的是您啊。”
秦湘看向他，往后退了一步，离的远远的。
孟怀卿无奈, 上去招呼, “陈总，刘总，好巧。”
“不巧不巧。”陈总摆手, 憨笑道，“我是特意来等您的, 就是想问问这地，您打算卖了吗？”
孟怀卿点头，“是，我打算卖了。”
不等他说完，两人都急了，忙抢着道，“我们可以多给钱，钱的事好商量。”
孟怀卿瞥了秦湘一眼，见秦湘看过来，故意勾唇笑了笑，“抱歉，陈总，刘总，这块地我已经确定好卖家了，合同都签了，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一句话让两人顿时失望，脸上的不悦都挂起来了。
然而两人想到孟怀卿的身份又只能憋气了，“不知道孟老板卖给了什么人？”
“朋友。”
将两人送走，孟怀卿对秦湘道，“秦小姐，考虑的怎么样了？喊一声哥哥喊不了吃亏，喊不了上当。”
秦湘无语，小声喊了一声，“哥哥。”
孟怀卿直接大笑，秦湘翻个白眼，“幼稚。”
“幼稚吗？不，一点不幼稚。”孟怀卿凑近她压低声音道，“这是两个人之间的情趣，本身就是替你买的，能得一声哥哥也不枉费我费那么大工夫了。”
秦湘哭笑不得。
所以现在万事俱备，只差钱了。
按照孟怀卿的想法，白给秦湘都可以，但是他知道秦湘肯定不会收，所以便直接替她拍卖下来，再原价卖给秦湘。
秦湘对这种发自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虽然还有其他可以选的地方，但是孟怀卿的眼光多毒，一眼就相中这地方的地理位置了。
但秦湘遥望着不远处的地方，其实有些看不清楚了，那里也有一些地，她也想买下来，盖一座青年公寓，专门针对来鹏城工作的精英单身人士。
已经十月4号了，再有十天，全部变现。
两人又转了一圈，秦湘跟孟怀卿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你说的是我楼盘旁边的地？”
秦湘点头，“你别告诉我已经卖出去了。”
“的确卖出去了。”
秦湘大为失望，“所以我还是来的晚了。”
“那倒不是。”孟怀卿眨眨眼，“因为那块地也被我买下来了，那边我打算建一座商场，集吃喝玩乐于一体的地方。”
孟怀卿跟她解释了一下他的模式，“一层卖珠宝首饰和化妆用品，二楼卖女装，三楼卖童装和男装，四楼针对儿童设置游乐区和成人游乐区。五楼作为商场的餐厅，邀请各色美食加盟。至于六楼，则设置影院。”
听他说着，秦湘震惊的合不拢嘴。
卧槽，这跟后世的商场区别也不大了，不都这么搞的？
孟怀卿难道也是重生回来的？
对上秦湘狐疑的目光，孟怀卿疑惑，“怎么了？”
秦湘没回答，仔细打量他，“总觉得你多智近妖了。”
孟怀卿哭笑不得，伸手敲了她脑袋一下，“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不。”秦湘一本正经的反驳，“我明明是在夸奖你聪明。”
她感慨道，“你怎么那么聪明。”
“这很难想吗？”孟怀卿笑了起来，“这种模式在国外也有人实行了。”
“但是没有你的全面，你可以直接把人一整天的时间都锁在这商场里了。一天都在那儿不是吃就是玩要么就是购物消费。”
孟怀卿点头，“旁边那块地如果你拍下来做你说的青年酒店那岂不是更好，直接将人晚上都锁住走不了了。”
秦湘听的也是心潮澎湃，鹏城本身就靠海，等以后开发了，旅游业也就渐渐发展起来了。到时候她完全可以推倒重建。
但这又涉及到土地使用期限的问题，如果土地使用年限只有五十年，那等不到以后可能就得被收回了。
“土地使用权可以长一点吗？”
孟怀卿笑，“这些都可以谈。但目前你有个问题。”
秦湘挑眉，孟怀卿道，“钱。”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别提买地的大数目了。
买厂房的地，买这块盖酒店的地，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秦湘叹了口气说，“钱啊，真是个好东西。”
孟怀卿笑了起来。
两人敲定这两个地方，便准备入关的事情了。
至于张南和赵桂成学习的事儿，不差这一天两天，等从港城回来再学也来得及。
当天晚上，几人出关进了港城。
看着港城的霓虹，秦湘的精神也紧绷起来。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孟怀卿问道。
秦湘道，“当然是找个好买家了。”
“你说的是股票？”孟怀卿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在最后一天的时候找个买家定向抛售？”
秦湘点头，“没错。”
她一点都不避讳道，“你有没有好的人选，毕竟我对港城不熟悉。”
秦湘说完就见孟怀卿揶揄的看着她，秦湘直接呲牙笑，“你就说姜氏还是陈氏得了。”
孟怀卿手指头摩挲着手指头上的戒指，说，“那就给陈氏吧。我想姜氏更愿意买我的股票。”
秦湘一愣，不由乐了，“所以，你也想趁机坑姜家。”
“当然，我又不是什么好人，没那么大方的，他们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怎么能不报仇。”孟怀卿笑了起来，“不过外界如果知道是从你手里买的股票，最后可能会有人说是你是故意的，公报私仇。”
秦湘笑，“我本来就是故意的啊，抢人都抢到我头上来了，如果我还大方的不计较，那以后会不会有其他人再带着女人往我跟前给你送姨太太？”
想到那样的场景，秦湘就忍不住打个哆嗦，想想都觉得恶心。
不过一想到那些男人那么多老婆，秦湘就凑近孟怀卿道，“你如果那么多女人，你忙的过来吗？你行吗？”
说着眼睛还不怀好意的往下瞟，孟怀卿无奈，“你这人，怎么有时候比个流氓还流氓。”
他凑到她耳边道，“你放心，我行不行的，满足你是没问题。再多了其他人就不行了。”
秦湘满意的笑了。
孟怀卿勾唇，“我倒是担心，外界如果知道我没法生，会不会有人偷偷给你送男人。”
秦湘惊呆了，“还能这样？”
“怎么不能。”孟怀卿嘲讽道，“借精生子。并不少见。”
秦湘觉得这话里有八卦，便问，“说说。”
孟怀卿道，“比如说陈家，陈老板除了原配，还有四位姨太太，最小的那位太太今年才二十出头，但是去年的时候生了一个儿子。”
秦湘接过话，“你是说这个儿子不是陈老板的？”
“的确不是他的。这事儿他知道，那女人也知道，但是各取所需。”
秦湘一阵恶寒，无法理解这样的事，与她认知里的豪门并不相同。
她以为这种家庭会格外的注重子嗣血统的纯正，结果人家明知道不是自己的还能养着。
“为了表示自己还能行？”
孟怀卿似笑非笑，“应该吧。”
但等陈家倒霉了，这四太太还能不能继续让孩子喊陈老板爹那就不好说了。
“豪门秘密有很多，你想听抽空再给你讲。”
秦湘咋舌，“挺好挺好，那我就坑陈家吧。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孟怀卿笑，“那咱俩算不算坏蛋联盟？”
“瞎说，我们这是为民除害。”秦湘笑了起来，“不过我的那点股票不足以压垮陈家吧？”
孟怀卿并不担心，“加上赵叔的也就够了。而且陈家倒霉知道有赵叔给你撑腰，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秦湘感慨，“所以背靠大树好乘凉。”
两人回的还是秦湘买的房子。
因为两人经常不在港城，所以这边连狗仔都没有了。
两人顺顺当当上楼，秦湘第一时间就是去拉窗帘儿，孟怀卿跟在她后面道，“你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总比让人现场直播的强。”秦湘拉完窗帘又看着厨房的窗户有些发愁，“这里怎么办？”
孟怀卿笑，“我觉得留着厨房挺好的，让人知道我有多能干。”
“行，孟先生，我现在饿了，麻烦帮忙下碗面条。”
孟怀卿一手在前一手在后，鞠躬道，“是，秦湘女士。”
得知他们要过来住，他们老板还要做饭给未来老板娘，所以岑选一早就买好了新鲜的蔬菜和水果放在冰箱里了。
复杂的菜没有，都是简单的。孟怀卿会做的菜也没多少，拿了一把油菜香菇，又切了肉丝和西红柿做了一大碗的打卤面，面条是现成的手擀面，煮熟了劲道Q弹。
秦湘吃的鼻尖都冒汗了，对孟怀卿道，“你得给岑选涨工资啊，你看人工作多仔细，公司给你管的好好的，生活上还这么贴心，你不给人涨工资，人跑了怎么办。”
“好。”孟怀卿答应着，却又道，“不过我已经分了他一些股份，估计别人挖他，他也不会走的。”
秦湘一顿，“那可不好说，万一他把股份给卖了，该走还能走。”
孟怀卿皱眉，却丝毫不担心，“真有那一天我也留不住，那就随缘吧。就算港城这边破产，我还有大陆那么些楼盘，我怕什么。”
“狡兔三窟。”
秦湘给他下了结论。
孟怀卿就笑，“这是你教我的，我是在想秦湘女士学习。”
秦湘懒得理他，吃完面，碗筷一堆，“谁做饭谁收拾。”
“行行行，秦老板辛苦。”
孟怀卿洗了碗回来，挨着她坐下，两人挨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讲的是八卦新闻，结果看了一会儿就看到关于两人有关的消息了。
一张他们在小区里下车的照片被放了出来。
标题很有意思：“孟怀卿软饭爱吃，与未婚妻重回爱巢。”
秦湘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狗仔真是无孔不入。”
“嗯，”
见孟怀卿并不惊讶，秦湘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别说你早就看见狗仔了。”
孟怀卿心虚，点头，“是，不过我看见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等秦湘再批评，孟怀卿已经将她抱到身上，“让我软饭吃个彻底，以身相许赎罪。”
秦湘一把拧在他腰上，“不要脸。”
“嗯嗯，不要了。”
两人不要脸的在沙发上来了一次，后面又在浴室来了一次。
秦湘气的直踹他，“后面离我远点。”
孟怀卿搂住她，“亲爱的，这几天我得出国。所以我在港城的股票都得教给你了。”
秦湘惊讶，“这时候出国？”
“是。”孟怀卿将人抱起来塞进被子里才解释，“我在阿美莉卡有股票，所以我们两人需要分头行动了。”
秦湘半晌无语，“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交给我。”
“是，正是因为是大事才交给你。”孟怀卿歉意道，“事情突然，没提前跟你说，很抱歉。”
秦湘怔了半晌，“如果我不答应呢？”
“没关系，那就教给经纪行。”
孟怀卿道，“不必有心理压力。”
秦湘皱眉。“我想想。”
她翻身躺在那儿，心里琢磨这事儿，他们要坑姜氏和陈家这是毋庸置疑的，但这得需要他们亲自找上他们才行。
而孟怀卿在身边，就容易让他们双方有所戒备。
所以孟怀卿不在港城，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好事，让人知道她是有弱点可以谈判的。
她翻身过来看他，对上他了然的目光，“所以你是故意的？”
孟怀卿点头，“是，故意的。”
年少时，他被人打倒在地，那个女人曾经对他说，“知道该怎么让人再也爬不起来吗？当然是把人摁在泥土里，浑身沾满泥泞，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废了不行了。”
这句话他记得清清楚楚，从来不敢忘。
如今，这个世界给了他这个机会，又有秦湘在旁边帮他，他没有失败的理由。
秦湘抱了抱他，“好，你等着瞧好吧。我们把他们打在泥地里。我们要让全港城的人都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好。”
第283章
不过孟怀卿虽说要走, 也不是立马就走，港城是他的大本营，有些工作还得提前交接清楚。
第二天孟怀卿便将秦湘带去公司, 给秦湘介绍了一下公司的情况，又带她去经纪行找了他的股票经纪，与陈小姐同一家经纪行, 但负责人是陈小姐的上司乔志旭。
得知过几天秦湘回过来操盘, 对方还挺惊讶, “您确定由秦小姐决定？”
孟怀卿点头，“是。您听她安排就好。”
乔志旭若有所思，却还是点头。
外头传言孟怀卿惧内果然不假, 竟然连股票都要交给对方处理。
几人谈完, 秦湘又去跟陈小姐沟通了一下近期股票的行情, 陈小姐对秦湘大为赞赏, “你后面加的几只股票涨幅也非常好, 今年真是黄金牛市。”
秦湘扯了扯嘴角，并不敢说黄金牛市也只是股灾的前兆。
她真说了, 别人会信吗？
没人信的, 别人只会认为你想将人撵下去她自己来。如今价格高涨，疯狂的股民想尽一切办法的买股票，别说散户, 就是豪门大户也在积极的奔走, 企图能从散户中收到更多的股票。
秦湘只耐心等待，如今还不是机会。
从经纪行出来，孟怀卿道, “在外面吃点？”
秦湘点头，“行, 难得孟先生请客。”
两人在中环找了一家茶餐厅，吃饭的时候，突然看见姜玉强带着一个女人也在吃饭。
秦湘有些惊讶，“他改性向了？”
孟怀卿头都没动一下，“一起吃饭就代表性取向正常了？”
秦湘一愣，八卦道，“你的意思是，这只是作秀，告诉大众他的性向已经改变为正常，扭转形象，提高姜氏的股票？”秦湘不由疑惑，“他的形象这么值钱？”
“他们认为这很重要。”孟怀卿笑了起来，“他们自己觉得扭转形象就能提升股价。”
孟怀卿吃完，将手指擦拭干净，然后道，“我已经找人往两家递了消息，说股票在月底值钱还会疯狂上涨，还拐弯抹角让他们知道我马上离开港城，我的股票都交给你处理了。”
秦湘一怔，“你是在故意让他们知道这事儿，好让他们主动找上我。然后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什么都靠着你的女人，哄骗我控制我只是分分钟的事儿，等把股票弄到手，他们就能看你的笑话了。”
秦湘拍手称赞，“不错的想法。”
可惜股灾不是月底而是月中。
在最后一天来临前，她会全部卖掉。
接盘侠已经找好，就等着鱼儿上钩。
两人出门，碰见几个狗仔，咔咔一通拍，孟怀卿并不避讳，拉着秦湘直接上车扬长而去。
明天的娱乐头条两人几乎不用怀疑，秦湘以前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能生活在娱乐的漩涡之中，感觉真是挺奇妙的。
隔天孟怀卿又带她去找了一趟赵明前，跟他商量好抛售的时间和计策，孟怀卿也要动身前往国外了。
而此时，已经是十月7号。
秦湘难得有了空闲，便去找张南和赵桂成。
这俩来了港城就像鱼儿进了水塘，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据说从早到晚都在到处溜达，从中环开始慢慢往外扩展，学习、记录、讨论，两人随身带来的小本子上密密麻麻写了不少的字。
见了秦湘，两人也很兴奋，迫不及待的说了自己的新发现，又拿出自己设计的底图给秦湘看。
秦湘笑眯眯的心情格外的好，“挺好的，等这些细节再完善，我觉得就可以投产了。”
员工积极向上努力学习，并且产出更多的设计稿，作为老板，没有不高兴的。
看着这些设计稿，跟她付出的成本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张南高兴道，“怪不得大陆好多款式都学习港城的，这边的衣服的确时髦很多。”
秦湘提醒道，“这边也能买到不少外国的杂志，你们也尽管去买，到时候我给你们报销，只要有效果能学到东西，这钱也就不白花。”
“有您这句话，我们肯定不会客气。”赵桂成道，“这边的服装实在多样，但我觉得咱们大陆的发展机会更多。”
张南点头，“的确，这边发展固然好，可大陆能够供我们发挥所长的空间也更大，更重要的是我们跟对了老板，”
如果他们还在原来的单位，就算有出来学习的机会也是那些老资历的人出来吃吃喝喝，到底能不能学到东西也不好说，他们这些新去的只会被说一句：“你们什么也不懂，去干什么？先在厂里好好学着，以后会有机会的。”
这样的事他们不是没有经历过。
上次秦湘带着费晴出来他们就羡慕的不行，现在他们自己也出来了，而且待的时间也更长久一些。
但秦湘还是提醒他们，“12号你们就离港，然后一路从鹏城去羊城再去杭城和海城观察学习，从海城直接回首都行了。”
两人忙点头，“好的老板。”
秦湘笑了起来，“不用这么客气，我们私下里也可以当朋友，毕竟都是搞设计的。对了，你们去羊城的时候可以去找衣美服装厂的焦俊熙，他设计很厉害，风格多变，你们可以跟他交流一下。”
从酒店出来，秦湘便回去住所，才下车，就见不远处一辆车停下，两个女人从车上下来。
秦湘看着有些面熟，有一个不正是孟怀卿的继母毛新慧吗，另一个倒是不认识。
秦湘看着两人到了近前，目光落在毛新慧身上，“我以为你再也不想看见我的。”
上一次碰面的情形犹在眼前，毛新慧丢尽颜面，再次过来找秦湘还要哄骗她，毛新慧自己都觉得困难。
这女人很难缠，并不是她所想那样靠着孟怀卿起来那样好对付，想要说服她恐怕不会简单。
但不说服也不行，这关系到姜氏的存亡。
姜立成承诺过，只要这次成功，就会将股票送给她一部分。她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秦小姐还是这样美丽动人，难怪怀卿会这样喜欢你。”
秦湘笑了笑，“你脸上的笑容如果再真诚一点儿，兴许我就信了你的话了。”
秦湘的身后站着孟怀卿安排的六个保镖，人人黑衣黑墨镜，这排场让两个女人都觉得刺眼。
如果不是企业出现问题，她们何至于过来找这个北妹，实在自降身价。
毛新慧脸色僵了僵，“秦小姐误会了，我们说这话本来就很真诚，你不要误会才是。”
她看了眼楼上，笑道，“不知道秦小姐有没有时间，我们想与秦小姐谈一谈。”
秦湘挑眉，“如果我说没时间呢？”
说完她直接往楼上去了，毛新慧急走两步，喊道，“秦小姐，你与怀卿感情不错，但你就不想知道他以前的事情吗？比如他的初恋情人什么的。”
秦湘假装有了兴趣，“哦？”
毛新慧松了口气，说，“秦小姐不妨跟我们到附近咖啡厅谈谈、”
“行。”秦湘答应了，毛新慧跟旁边的女人对视一眼，笑眯眯道，“秦小姐，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几人一起出了小区，往附近的咖啡店去了。
落座后毛新慧打开包，从里头拿出一张照片放在秦湘面前。
秦湘瞥了一眼，照片上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看年纪大约也就十七八岁，女孩漂亮温柔，一双眼睛痴迷的看着旁边的男生，而男生一头张扬的红发，头发大约到了肩膀的位置，手里拿着一个奖杯，脸上肆意张扬的笑，桀骜不驯的眼神像鄙视着这个世界，是她所没有见过的。
她不由想起他曾经说过的少年时期，没人在意没人理会，肆无忌惮，在港城的街头曾经都有他的身影。
也是在那时候他学会抽烟喝酒，然后胃留下严重的胃病，以至于到了如今仍旧只能像老年人吃饭那样清淡饮食。
但她没想过，他的身边会有其他人。
恐怕这也是毛新慧给她看这张照片的原因。
只是毛新慧并不了解她，以为她会和其他女人一样，看到自己的恋人跟其他女人的合照，会嫉妒会发疯，会因此跟孟怀卿产生矛盾争吵。
但是谁没有个过去呢。
真计较这些，她和孟怀卿根本就走不到一起去。她有她的过去，孟怀卿也有他的过往，她不曾对他说他所有的事情，他也没有说所有的事情，这很公平。
这无关信任不信任。
而是不重要。
过去了就过去了。
重要的是他们如今只有彼此，这难道还不够吗？
想到两人之前预设的情形。
秦湘心底忍不住浮现出一抹笑来。
然而抬头对上毛新慧的时候，她的脸色并不好看，眼底隐忍着怒意，像极了抓到丈夫出轨的女人却又刻意隐藏愤怒，表达自己的大方，“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毛新慧活了这么多年，最擅长观察他人的心思了，她盯着秦湘的脸，半晌叹了口气，“原本我也不想给你看这个，但是最近你跟怀卿的新闻有些多。他这人从小不服管教，我们这做父母的也是无可奈何，但作为长辈，我们也不忍心看着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找到了你。”
秦湘抿着唇冷着脸不说话。
毛新慧笑了一下，“你知道当初他们怎么在一起的，又是为什么分开的吗？”
秦湘皱眉，声音冷硬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大有关系。”毛新慧指着照片上的女人道，“这个女孩叫柴秀雅，是怀卿的初中同学，两人从小学便是同学，初中时两人拍过拖，在一起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柴家迁居阿美莉卡，两人便无奈分开。”
毛新慧顿了顿，“你年轻，可能不清楚，一个初恋在男人心中的位置是多么重要。”
秦湘微微挑眉。
毛新慧又拿出一张照片来，“原本我也不想跟你说这些，但是如今，柴秀雅回来了。刚刚到了港城。”
照片推到秦湘眼前，那上面的女人成熟有魅力，一头大波浪柔顺的搭在肩上，烈焰红唇极具风情。
虽与少年时期风格不同，但不能看出是同一个人。
这样的女人，对男人来说是有致命的吸引力的。
毛新慧也知道这一点，她笑了笑，“怀卿公司的业务有一些也是在阿美莉卡的，你说他时常去阿美莉卡，是真的处理公事，还是与她相见呢？”
秦湘皱着眉头，将照片啪的一声拍在桌上，“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现在我才是他女朋友，我们已经订婚了。”
“你也说是订婚。”毛新慧笑了起来，“结了婚尚且能离婚，何况只是订婚没有结婚。如果他真的那么爱你，为什么不跟你结婚？你都不想想这个问题吗？”
秦湘拧眉，心道：你个傻逼，对我大学的制度都不了解，在这胡说八道，我就听你怎么演。
她哼了一声，强装镇定，“跟你没关系。”
“是，的确跟我没关系。”毛新慧说，“我这是同情你，都是女人，不忍心看着你受了欺骗。”
秦湘嗤笑，“你会这么好心？”
“为什么没有，我们又没有仇恨。”
毛新慧说完起身，“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我没有恶意。”
说完毛新慧便跟另一个自始至终没有开口的女人相携离去。
秦湘将照片拿起来装进包里，啧啧两声，然后起身回家去了。
回到家，秦湘洗漱然后打开电视，娱乐新闻永远是港城不败的话题。
但是这时期的TVB剧场也的确不错。
秦湘看了会儿电视，电话响了。
秦湘看了眼时间，这会儿已经到了下午，那么阿美莉卡又是几点？
“喂。”
那边孟怀卿的声音传来，“在家干什么？”
秦湘道，“看电视。”
“嗯，想我了吗？”孟怀卿看着窗外尚未亮起来的天空，想象着秦湘窝在床上看电视的情形，“我一直很想你。”
秦湘轻笑起来，“今天毛新慧来找我了。”
孟怀卿并不意外，这说明他当初放下的饵奏效了，“说什么了？”
秦湘意味深长道，“没想到孟先生少年时期那样肆意飞扬。”
孟怀卿一愣，“嗯？”
“那一头红发，啧啧，俊美的不像话，那桀骜的眼神……”
孟怀卿尴尬的咳嗽一声，“那都是黑历史了，并不值得炫耀。”
秦湘应了一声，“毛新慧还给我看了一个好东西。两张照片。”
孟怀卿奇怪，“什么照片？”
“不告诉你，你自己想。”说完，秦湘直接挂断电话。
没一会儿电话又想起来了，秦湘知道是孟怀卿打来的，但她就是故意不接，去厨房，发现厨房里多了几个柿子还有几个苹果，应该是厨师给拿过来的。
秦湘将柿子皮刮掉，坐在那儿吃，听着电话响声，翻看起书本来。
过了一会儿电话总算是不响了，秦湘才起身回卧室去了。
而毛新慧回到家中，姜立成忙问道，“怎么样？她信了吗？”
“这有什么信不信的。”毛新慧不以为然，“当年的报纸和新闻也不是没有，待会儿我就让人给送过去，至于她会不会对查证……这事儿怕查证的可不是我们，我们告诉她的可都是事实，我们作为男方的家长，有义务将孩子的情况告知对方，省的以后小两口再因为这种事闹矛盾，你说是不是？”
姜立成愣了一下，不由哈哈笑了起来，“还是你聪明，那俩蠢货就知道争宠，可她们也不想想，姜家没了，她们算个屁。”
毛新慧对姜立成的屁话也不怎么相信，只是姜立成只有个孟怀卿彻底决裂，姜氏以后才有可能完完全全的交到她儿子手里，所以姜氏的的好坏，关系到她儿子继承多少的问题。
他们得到消息，有几只股票还会继续上涨，一直到月底。
而这几只股票，竟然大部分在孟怀卿手中。
虽然她看不上孟怀卿，忌惮他，但不得不承认，孟怀卿有手段有本事。他看好的股票，必然是好的。
而如今孟怀卿不在港城，就他那个脑子不好使的女朋友在港城，听说孟怀卿为了个女人把自己的所有股票都交给对方处理。得亏不是她儿子，如果是她儿子她都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头装了什么东西了，竟然会这么不冷静。
当然，敌人越傻，对他们越有好处，她可是打听过了的，这个秦湘虽然是做生意的，但是冲动、小心眼儿，不是个有本事的，在大陆做的生意估计也是靠着孟怀卿坐起来的，不足为虑。
她要趁机将那些股票都哄骗过来才是。
秦湘睡了一觉醒来，外头保镖敲门，“秦小姐，毛新慧女士给您送来一些东西。”
秦湘好奇，开门，“什么东西。”
保镖给拿进屋，秦湘打开一看乐了。
里头有杂志有报纸你，还有一些照片，全是孟怀卿这些年的事情。
秦湘来了兴趣，坐在沙发上一一查看，干脆按照时间排列，最早的是1973年拍的，算了算时间，那时候孟怀卿才14岁，14岁的少年个头不算很高，一身黑色皮衣，头发是半长的毛寸，染成了黄色。骑着机车肆无忌惮的在街道上行驶。
再后面是几乎每年的都有，一直贯穿到1978年，那一年孟怀卿十九岁。后面的报道就没了，在这中间的五年，孟怀卿的身边经常会有那个叫柴秀雅的女孩子。
女孩每次看着孟怀卿的时候都带着痴迷，若看孟怀卿的神色却是看不出所以然来。
一张照片并不能让她内心掀起涟漪，然而一堆照片报纸放在眼前的时候就刺激多了。
秦湘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说酸涩也说不上，毕竟那是孟怀卿的年少时光，是他不愿提及的过往。
曾经她一直认为孟怀卿不愿提及是因为那段黑暗的成长记忆，可如今的证据却又在提醒她似乎并不是如此。
少年时期的初恋，是美好又容易让人回味的。
那么孟怀卿会不会也是如此。
她拿起电话，想要拨过去，然而号码拨了两个她又忍不住放了回去。
过去那么多年了，再计较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算了。
秦湘将东西按照时间都整理了出来，单人的单独放在一边，那些有柴秀雅的则直接塞桌子底下了。
收拾完睡了一觉，电话响起，毛新慧道，“秦小姐，昨晚睡的好吗？”
秦湘笑道，“还不错。”
毛新慧一怔，“你没看到我让人送去的东西吗？”
“当然看了。”秦湘说，“我挨着都看完了，拍的不错，真是难为你了，一下收集那么多东西，非常感激你给了我机会让我更加了解了孟怀卿。”
第284章
毛新慧忍不住蹙眉, “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为了过去他有个初恋而生气？”秦湘笑了起来，“那真的没必要了, 谁还没个初恋了。”
她连初婚都有过，初恋有什么稀奇。又不是小孩子了，干什么那么计较。
秦湘的冷静让毛新慧有些狐疑, 昨天的秦湘反应似乎不是这样的。
那么她还得再来个狠的才行？
毛新慧笑道, “你不计较就好, 我送这些也是为了让你更好的了解怀卿。”
秦湘：“谢谢你，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挂了电话，毛新慧又将电话打去陈家, “二太, 之前你说的, 她能答应吗？”
陈二太笑道, “答应啊, 为什么不答应，孟怀卿在港城如今多有名气, 身份地位都有, 可比我们这些老牌豪门要强多了。她这么多年在阿美莉卡过的也就那样，给她这个机会又怎么会不动心，你放心好了, 我来联系她。”
毛新慧笑了笑, “那我等你好消息了。”
另一边秦湘当然知道毛新慧并不会就此放弃，但戏要唱就要唱全套，总得让鱼儿彻底上钩才行。
她就等着对方来找上门就好。
不过她也的出门, 她答应了张南和赵桂成一起去街上做观察。
三人穿戴整齐，秦湘还特意戴了一顶太阳帽, 戴了墨镜，一起在中环的街道上观察周围行人的穿着。
今天是周六，路上行人也格外的多，三人在街头坐在长椅上，一边吃一边观察，看到一款比较好的衣服还得再商量商量。
结果，画面就被人拍下来了。
隔天娱乐版块换了内容：孟怀卿离港，拍拖对象不甘寂寞与二男街头约会。
秦湘看着新闻社发出来的视频还有照片有些无语。
他们那叫约会？
岑助理特意打来电话，“秦小姐，您没事吧？”
“你是说新闻？没事。”
岑选是知道赵桂成和张南是秦湘带来学习的，倒是不怀疑他们的关系，但还是提醒道，“秦小姐，港城这边狗仔众多，您如果觉得困扰，最好还是少出门。”
秦湘倒是无所谓，挂了电话等着毛新慧上门。
毛新慧倒也沉得住气，到了10号的时候才又找过来，“秦小姐，有空吗，有空出来见个人。”
秦湘顿时来了精神，难道传闻中孟怀卿的初恋情人回来了？
那可真是刺激了。
甭管怎么着，派头得摆足，带上六个彪形大汉，直接就出门了。
约定的地方还是一家咖啡厅，秦湘进去，就看到一卡座前已经坐了三人，毛新慧、陈二太，另一位是个二十七八烈焰红唇的女人。
见秦湘过来，便肆无忌惮难得抬头打量她，半晌才开口笑道，“秦小姐你好，我是柴秀雅，我听说过你。”
“秦小姐请坐。”
秦湘嫌弃的看了眼毛新慧，努努下巴，“你去那边坐。我不习惯跟人挨着。”
毛新慧眉头一皱，“那边坐了两人……”
“那就挤挤，我不喜欢跟陌生人挨在一起。”秦湘站在那儿看着她，“如果不行我走了。”
说着她转身，毛新慧忙道，“等等。”
她皱眉起身，让侍者在旁边搬了椅子坐下，“秦小姐坐吧。”
“多谢。”秦湘在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看着柴秀雅，“你是孟怀卿以前的女朋友？”
柴秀雅挺直了腰背，矜持的点点头，“是，我们曾经拍拖过。”
“长的还行，就是有点老。”秦湘说着挑剔的开始评价柴秀雅的五官，“眼角开过了吗？眼白露的有点多了，啧啧，眼袋没割一下吗，都快垂到下巴了，还有左边脸上的斑……”
秦湘捂住嘴巴，惊讶道，“你当妈妈了？那是妊娠斑吧？”
“你闭嘴。”柴秀雅忍无可忍，砰的一声拳头砸在桌子上，引得周围的人纷纷往这边看，她忙坐下，咬牙切齿道，“我没有结婚也没有生过孩子，你有什么好跟我显摆的，你不还是离过婚的二手货？”
秦湘笑了起来，“我二手货？总比你这样的不知道几手货的要强，大婶儿，我如果是你，就老老实实的不自取其辱，拿十几年前的事儿来说，你当我小孩子啊。”
“你别太过分、”柴秀雅被激怒，气呼呼道，“我们当年是有感情的，是因为不得已才分开的。”
“那你就去找他啊。他就在阿美莉卡呢，你不往他跟前刷存在感，跑我这儿来找装什么呢，怕不是在他那儿讨不到好处，故意来我这儿找不自在吧？”
秦湘也变了脸直接站起来，让人以为已经被激怒，她冲毛新慧道，“毛新慧，你如果想搞事情就直说，我秦湘可什么都不怕，我走了。”
秦湘气呼呼的离开，毛新慧笑着安抚柴秀雅，“你跟她计较什么，就是个没心眼的傻大姐，稍微一激怒就不行了。你和怀卿以前是有感情的，等他回来，你再重提以前，他还能不动心？”
柴秀雅眼神闪了闪，半天没言语。
毛新慧跟陈二太对视一眼，又安抚了柴秀雅，这才一起离开。
上了车上，陈二太犹豫道，“你说她真的会在意吗？”
毛新慧看着手指头上新做的指甲，笑眯眯道，“二太这几年不斗就忘了女人的嫉妒心了吗？她如果不在乎，怎么可能气急败坏的离开。”
“可我总觉得……”陈二太也说不上来这种感觉。
毛新慧拍拍她的手道，“既然她不信，那咱们就多送一点证据。”
“比如？”
“比如说，柴秀雅以前给孟怀卿怀过孩子，你说她会怎么样？”
毛新慧轻描淡写的说完，陈二太惊讶，“她能信？”
“她信不信的呢。”毛新慧轻蔑道，“一个北妹罢了，这里是港城，可是我们的地盘儿，待会儿我就让柴秀雅将报告单给送过去。”
秦湘回到住所，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她的演技过没过关，如果她们真的信了，那是不是说明她的演技挺好的，那是不是可以去参加个演员选拔大赛了？说不定她还能成个影后呢。
外头几个保镖听着里头的动静面色诧异，犹豫要不要给领导打电话报告一声。
其中一个说，“要不问问岑助理吧。”
于是几人给岑选打了电话，岑选听的直皱眉头，便又打给了孟怀卿。
孟怀卿那边正是半夜，听到电话以为是秦湘，结果是岑选，语气都不好了，“要不是大事回头我扣你一年的奖金。”
岑选只觉得牙疼，便把这两日秦湘跟毛新慧见面的事儿说了一遍。
哪知孟怀卿并不惊讶，“那不挺好的吗。”
岑选又说，“柴秀雅回来了。”
“什么？”孟怀卿睡意全无，皱眉道，“这个女人怎么回去了，她去秦湘面前乱说话了？”
岑选神色复杂，庆幸自己奖金保住了，又忍不住同情他们老板，“柴秀雅似乎跟毛新慧还有陈二太搞在一起了。”
这么一说，孟怀卿就明白了，想到之前那通电话，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他淡声道，“既然她们这么上道那就继续玩好了，你只管配合秦湘的工作就好。”
岑选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孟怀卿也睡不着了，便将电话打了过去。
没一会儿，秦湘接了电话，听的出来她心情不错，“秦小姐有什么喜事？”
“天大的喜事。”秦湘说，“我发现我竟然有表演的天赋，你说我回头去参加个演员选拔怎么样，我觉得我能火。”
孟怀卿哭笑不得，“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
正说着，外头有敲门声，秦湘道，“你等一下，有人敲门。”
秦湘将电话筒翻着放下出去开门，保镖带着柴秀雅站在门口。
柴秀雅换了一身衣裳，脸上的烈焰红唇却没有变化。
秦湘抽搐两声，“你化大浓妆也掩盖不住法令纹和眼袋的，真的，好好睡觉，花钱做个美容，比什么都强。这妆真的不适合你。”
“你闭嘴。”柴秀雅还没说话就被秦湘讽刺一顿，心情顿时都不好了，差点没控制住脾气。
但旁边的俩保镖已经精神紧张起来，好像只要她一动手，就会出手阻止她。
这让柴秀雅非常难看，咬牙将一个信封甩了过去，“送你了。”
说完柴秀雅转身便走。
秦湘疑惑，拿着信封进去，拿起电话筒说，“还在吗？”
孟怀卿应了一声，“还在，有人来找你？”
“是啊，有人来找我给我送了一份大礼。”秦湘看着里头的化验单，眼神眯了迷，“孟先生要不要猜一下是什么东西。”
孟怀卿疑惑，“谁送的？”
秦湘笑眯眯道，“柴秀雅啊。”
“柴秀雅？”
又是这个女人，到底再搞什么。
秦湘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也不确定这报告单是真是假，只问道，“你不好奇这是什么东西吗？”
不等孟怀卿回答，秦湘道，“这是一份报告但，十年前的报告单。”
这时候孟怀卿预感不好，“与我有关？”
“嗯，有点关系。”秦湘道，“上面是柴秀雅的终止妊娠手术单。十年前，柴秀雅流过产。”
孟怀卿还没说话，秦湘说，“她为什么送来给我呢？据她所说，她曾经跟你拍拖过，那么，孟怀卿，她怀的这个孩子是你的吗？”
说出这话的时候秦湘的心情异常的平静。
她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的心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电话那端只剩下呼吸声，没有人说话，好半天，秦湘才听见孟怀卿平静的问她，“秦湘，你相信她还是相信我？”
秦湘问，“你猜。”
她声音太平静了，让孟怀卿没法做判断。
他有些不安，焦躁的在卧室里来回走动，他清楚的知道秦湘在他心里的位置，这个世界上他可以放弃任何人，唯独不能放弃秦湘。没有秦湘，他会坚持不下去的。
“秦湘……”
孟怀卿走到客厅，从酒柜上拿起一瓶红酒打开，直接喝了一口，“你听我说。”
秦湘皱眉，“孟怀卿，你在做什么？”
咕咚咕咚的声音传来，让秦湘不安，她大声质问道，“孟怀卿，你在做什么，你回答我，你在干什么？”
孟怀卿呛了一下，好半晌才沙哑着嗓音道，“秦湘，你信我吗？”
他执拗的想要一个答案，让秦湘无可奈何，“孟怀卿，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
孟怀卿抿了抿唇，有些拿不准。他内心里期望她能信任他，可这样的陈年旧事，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现在他回不去，她过不来，他的内心突然很焦躁。
“唉。”
秦湘忍不住叹息，“孟怀卿，你自己什么样你不知道吗？”
孟怀卿一愣。
秦湘笑了起来，“我们第一次睡的时候，你差点就找不到地儿，你忘了？”
闻言，孟怀卿非但没觉得害臊，反而兴奋的要飘起来了。
原来，有时候，不会，也是有好处的。
第285章
孟怀卿一颗心突然就不再焦躁, 他甚至从未这样喜悦过。
那时候他觉得羞耻，自己明明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却在那种时候犯了错误。
可如今再看, 这样的错误可真是太好了。
原来有一天他就需要这样的错误。
并不羞耻，甚至觉得开心。
孟怀卿说，“秦湘我很开心。”
秦湘听着他的声音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有些想说, 即便你以前有过什么, 那也是以前了，我并不在意，但她又怕说出来, 孟怀卿又会难过。
这样一个人, 在外面谁不不得夸一句钻石王老五, 别说一个女人, 在港城娶十个八个估计都有人跟。像陈家的二小姐, 不都上赶着想给他当二太？
但谁能想到他此刻会因为他的态度这样焦虑。
秦湘有些后悔刚才那样逗他了，他难得温柔道, “怀卿, 我从未怀疑过你。”
孟怀卿静静的没有说话，脸上却绽放出一个笑容来。
秦湘继续说，“哪怕是年少时的你, 心里一定也有一杆秤, 别人都说你是坏孩子，可你从没做过坏事，流言再多, 你也没有做过。否则你奶奶不会将你拉回去，赵叔那样正直的人就算再喜欢你的母亲, 也不会帮你。人的魅力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你的内心里是个很善良很善良的人，你不会做那样的事，如果你真的有过那些经历，我想你不会隐瞒我。你虽然说不想要孩子，可一旦孩子来临，我也相信你会当一个好父亲，而不是让对方将孩子打掉，对不对？”
“是。”孟怀卿心情愉悦，从未这样开心过，“秦湘，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了解我。我现在恨不得立即出现在你身边去。”
秦湘笑了起来，“可你不会。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本来就要引他们上钩，这两次陈家的二太虽然不说话，但我也知道那是陈家的二太，我们正好根据这次的事情，来一波厉害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陪他们演到底。最多几天，我们就让他们失去所有。”
孟怀卿勾唇，“好。”
两人挂断电话，秦湘便开始了表演，她拉开窗帘看了眼外头的霓虹，将那些报纸和报告单全都撕碎，从窗户那儿洋洋洒洒的扔了出去。
外头有狗仔，不停的拍着照片录着视频，秦湘像极了一个悲痛欲绝的女人，眼泪一直往下掉，甚至为了逼真，她还将孟怀卿的一件衬衣给剪碎了扔了下去。
外头有人惊呼，秦湘开门让保镖注意安全将外头东西清理干净，而后回屋打开录像带，播着女人痛哭怒骂的声音，然后回屋睡觉去了。
隔天的新闻必然是火爆的。
所有的娱乐头条都是孟怀卿拍拖对象发疯，疑似与孟怀卿闹掰。
铺天盖地的新闻几乎一夜间洒遍大街小巷。
姜立成拿着报纸，看着电视上女人疯狂的样子，满意的看向毛新慧，“果然女人最了解女人，新慧，这次辛苦你了。”
毛新慧笑眯眯道，“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为老爷做的。”
“你放心，股票转手的时候我便分给你应得的。”姜立成很满意，也很有信心，曾经他从父亲手中接手姜氏的时候，那么多人都不看好。即便是他母亲都很担忧，不少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就是管理姜氏的这许多年里，一直都有人企图从他手里夺走姜氏。
如今他要让所有人看看，他姜立成不是一无是处的男人，他要让孟怀卿这个狼崽子看看，他配不配做一个父亲，他要看着孟怀卿来求他。
姜立成信心满满，继续道，“新慧，接下来看还得看你，孟怀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必须得尽快将股票拿到手。”
毛新慧点头，“老爷放心啦。”
同一时间，陈老板也跟陈二太说着同样的事，务必在这几天将股票弄到手，否则孟怀卿听到消息回来就会前功尽弃了。
新闻发酵了两天，据说秦湘发疯了两天，甚至扬言要将孟怀卿所有的股票都给卖掉出气。
在孟怀卿的授意下，岑选与赵明前也积极配合演戏，每天焦灼的去找秦湘，却都被秦湘给赶了出来。秦湘将一个因爱生恨的女人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几天不出门，外头却都是她的传闻。
发酵两天后，秦湘开始出门见一些老板，谈的自然是股票问题，她自己的股票古今已经是庞然大物，再加上孟怀卿的，更是让人心动不已。如果这些股票吃下，按照如今的势头再往上涨，那带来的财富无一是巨大的。
听说秦湘开始见其他人洽谈股票合作事宜，姜立成和陈老板不由心急，忙让两家的二太太以看望秦湘为由登门了。
秦湘很没好气的让人进来了，两人进屋一看，好家伙，这家里都快成垃圾堆了，孟怀卿的东西扔的满地都是。
她们心里嫌弃，脸上却同情，尤其毛新慧，做足了一个继母该有的表情，“我知道你会生气，但没想到你会发这么大的火，等怀卿回来，你俩岂不是闹矛盾。”
秦湘抱着胳膊坐在那儿，水都懒得给她们倒，“说吧什么事儿，我忙着呢，我还得去见其他老板。”
陈二太跟毛新慧对视一眼，试探问道，“你真打算将股票都卖了？”
秦湘点头，“当然，我说出去的话那就是一口唾沫一个钉，他对不起我，我凭什么给他管这些东西，我要把他搞破产，让他知道谁才是最好的，然后带他回大陆，锁起来。”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强烈阴狠，让毛新慧和陈二太都觉得心惊胆战。
都说她们豪门女人心狠手辣，但她们只在内部，能因为愤怒，就要把男人辛苦创下的基业都给毁掉的，估计全天下只有秦湘一人了。
毛新慧叹了口气道，“看了报道，我跟老爷也是心下不忍，为了你们俩的感情，我们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我们跟你说说看，你听听行不行。”
秦湘心道：来了。
毛新慧道，“我和老爷商量，将怀卿的股票给吃下，这样也没落着别人，你觉得怎么样？”
秦湘斜着眼睛看她，嫌弃道，“现在的姜氏能吃的下孟怀卿的股票？”
陈二太笑道，“还有我们陈家，我们陈家跟姜氏是多年好友，我们已经决定两家联姻，让我的女儿嫁给姜玉强，这样两家成一家，他们吃不下的我们陈家举全家之力吃吃虾。”
如今的姜氏的确大不如从前，而陈氏却因为吞并了一些姜氏原来的产业，迅速发展起来，资金的确雄厚，也的确有本事吃下他们的股票。
秦湘沉吟片刻，“我想想。”
陈二太还要劝说，被毛新慧拦住，她笑道，“应该的，你再想想，不过你也知道时间不等人，如果怀卿回来，那么这一切可能就不能进行了。”
秦湘不耐烦道，“用不着你提醒我。我总得比比价不是。”
毛新慧登时就明白了，虽然是在卖股票，但是秦湘还想额外再要一部分钱，不然她就卖给其他愿意给的人。
毛新慧心里不由暗骂这个女人奸诈，她笑眯眯站起来道，“我回去肯定跟我家老爷商量这件事的。”
陈二太也如是说。
从秦湘那儿出来，陈二太嗤笑道，“你这个儿媳妇可真是上不得台面。”
毛新慧不以为然，“北妹就是北妹，还指望她多能识大体。不过她越是这样，对我们越是有利不是吗？”
“那你说我们要给这笔钱吗？”
毛新慧道，“给，必须给，还得将她喂饱。这股票我们必须得拿到手。”
如果不是如今姜氏没这能力，她才舍不得让陈家也跟着分这一杯羹呢。
只盼着秦湘别太过分狮子大开口，不然他们姜家还真是不容易拿下这些股票。
将人送走，秦湘也嫌弃的看了眼这屋子。
但现在不是收拾的时候，她愤怒到发疯不顾一切的形象还得继续下去，于是又撕了两套衣服。
得亏孟怀卿衣服多，不然还真不够她撕的，还真挺可惜的。
赵桂成和张南已经让她送回鹏城，他们已经进行下一波工作了，赵平也按照她的要求已经带着几个人在鹏城那边等着了。届时，赵平会过关来港城接她回去，这边的风雨她就暂时不玩了。
十三日，毛新慧跟陈二太上门询问秦湘索要金额。
秦湘直接狮子大开口说了一个数。陈二太直接脱口而出，“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秦湘直接站起来送客，“那就请你们离开，我要卖给另外一个老板了。”
“赵家？”
秦湘点头，嗤笑，“原来毛女士也知道，那我就不隐瞒了，他们已经答应给我这个钱，本来觉得咱们好歹算点亲戚就要同样的钱，没想到你们不乐意，你们不乐意就算了。”
“我们答应。”毛新慧见陈二太想反驳一个眼神制止了她，“你想什么时候交易？”
秦湘笑了起来，“那就15号吧，你放心，孟怀卿他回不来，你们的那个柴秀雅不是去阿美莉卡堵截了吗，不用担心她。”
毛新慧虽然好奇她是怎么知道柴秀雅的事儿的，但还是没多问，点头道，“好。那就十五号，但我希望我们提前签订买卖协议。”
这一点正合秦湘心意，笑眯眯道，“当然可以。”
为此，秦湘还特意将岑选喊来了。
毛新慧看到岑选时还忐忑不安，毕竟岑选是孟怀卿的人。
但没想到岑选虽然脸色不好，但该带来的东西都带来了，反而是乔志旭才是最震惊的人。
谁能想到孟怀卿离开这么短的时间内，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乔志旭忍不住问道，“秦小姐，您真的要这样做，不事先与孟先生商量商量？”
秦湘哼了一声，声音尖刻道，“商量什么？他临走之前不是说的很清楚了，他的股票都由我负责，如果你们觉得做不好，那就都交出来，我自己操作。”
乔志旭呐呐道，“您请便。”
听乔志旭的话，陈二太还觉得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陈老板和姜立成却只觉得孟怀卿好好一个青年老板，竟会是个为爱疯狂的人。
如今人不在港城，正是他们出手的时候。
买卖的合同签订，双方法务部门也予以确认。
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认定孟怀卿疯了，竟然为了个北妹连自己辛苦创下的基业也不要了。
签完协议，两家按照约定给了秦湘她要求的五百万港币，秦湘将钱收了，直接存入银行换成美元。
回去后秦湘给孟怀卿去了电话。
孟怀卿道，“合同签了？”
“签了。”秦湘有些疑惑，“他们都不怀疑这是我们做的局吗？”
“就算是做的局他们也会钻的。”孟怀卿说，“他们都极其信封风水和专家大师说的话，在之前，我趁着他们找风水师的时候给他们多说了点东西。”孟怀卿道，“另外他们这些人极其信奉几位专家的话，那位专家这几天才刚做完的预判，未来股市将持续上涨，而预测的几只股票正在我们手中。”
秦湘惊讶，“你安排的？”
孟怀卿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只是凑巧罢了，我当初只是跟着你买的。”
秦湘笑了，“那赚了钱你得分我一半。”
“当然。”孟怀卿笑，“如今我大半身家不都在你手里？你全拿去都可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秦湘突然道，“这房子如今还乱糟糟的，但我15号卖完之后便打算回大陆，回来之后不要吓到你。”
孟怀卿愣了一下，“很恐怖？”
“嗯，很恐怖。”秦湘都有些心虚了，“为了营造我发疯愤怒的形象，我将屋内东西砸了好多，你的衣服也撕了好几件……”
孟怀卿沉默了。
半晌道，“我知道了。那你在家小心点别绊倒了。”
秦湘昂了一声，“我不傻。”
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孟怀卿说，“回头我们在山上买别墅吧。”
“不要，爬山累死了。”秦湘说，“我宁愿住大平层。”
孟怀卿不跟她争执，“你高兴就好。”
挂了电话打开电视，电视里经济频道的专家还在将最近的股市，所有的预测都指向未来股票还会继续大涨。
秦湘有种说不出的憋闷。
她知道所有事情，但是却没法说，说了也没人信。
她换了频道，是个娱乐频道，里头还在报道她和孟怀卿的事情，画面是从楼下拍的，也有从对面楼上拍的，她在屋内疯狂的砸东西。
嗯……
形象跟疯子差不多了，有些吓人。
得亏让张南和赵桂成走了，不然看到她这形象，该怎么想她这个老板了。
关了电视，秦湘便开始睡觉。
一直到了15号早上，经历昨天又一次上涨今天开盘便大涨的刺激，毛新慧一大早的就给秦湘打电话让她履行承诺。
秦湘不耐烦道，“你急什么，收盘之前我肯定都卖出去。”
临近中午，秦湘简单做了午饭吃了，换了身衣服，又给自己画了一个憔悴的妆，跨上小包便带着保镖出门了。
果然不出所料，外头蹲守了不少的狗仔，秦湘一出来便蜂拥而上，一个个的问题接踵而至。
秦湘这时候谁的话也不听，将一个暴躁女人的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保镖们不管未来老板娘做了什么，只要老板没开口之前，他们就得尽职尽责，将人挡开上了车，车子缓缓出了小区，直奔经纪行去了。
这两天经纪行也是吵翻天，都在讨论孟怀卿跟秦湘的狗血事情。
外头的传言说什么的都有，但都没得到证实，今天秦湘将过来卖股票，众人却都知晓。
别说一些大老板了，就是她们这些经济都盼着能买一点儿。
在专家预测之后，秦湘和孟怀卿几人手持的股票已经成了香饽饽。
“秦小姐来了。”
乔志旭和陈小姐对视一眼，忙站起来去迎接了。
陈小姐知道秦湘是个有主意的，也不再多劝，乔志旭是孟怀卿的经济，却是想再劝一劝。
结果秦湘听都不听，就一个字，“卖。”
见他们还要说，秦湘合同都拿出来了，“难道要我违约？”
如今刚下午上班，秦湘就过来了，陈家和姜家主事人也都来了。
纷纷催促两位经济进行操作。
秦湘看着心痒难耐，有些想自己动手了。
但这时期的股票操作跟后世的还有些不同，她只能在旁边看着陈小姐和乔志旭操作。
下午五点收盘时，秦湘和孟怀卿的全部股票已经定向转让给姜家和陈家。
两家人松了口气，固然买进的价格非常高，数额庞大到让他们动用了企业所有的金额，但只要股票持续上涨，一切都是值得的。
秦湘看着结算的资金，心情愉悦，她站起来冲两位老板道，“希望二位不要后悔今日的选择。”
陈老板和姜立成觉得有些奇怪，但他们看不上这个北妹，姜立成仗着是孟怀卿的父亲，缓缓道，“这话是我们该告诉你才对，希望孟怀卿回来后你不会再反悔找我们哭闹。生意就是这样，即便是亲戚也是落地成金，卖了就是卖了，再也没有拿回去的道理。”
旁边的陈老板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跟着过来的毛新慧笑道，“小秦啊，你也别担心，那么多钱呢，足够你们两人后半辈子花用了，听说你在大陆还是个老板呢，你们一定可以发展的很好的，对吧。”
秦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点头道，“你们说的没错，请记住今日的话。”
经纪行的人完全不敢言语，他们看这些人都跟看疯子差不多了。
难道这就是豪门？
看着资金转入，秦湘挥手，“拜拜了。”
心情颇好的秦湘出门正准备上车，恰好碰见赵明前从另一家经纪行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两人都懂的笑容，而后各自上车离开。
在赵明前离开后不久，孟家人一脸不爽的从经纪行出来，也上车走了。
陈老板和姜立成出来的时候只看到赵明前车子的尾巴，他好奇道，“赵明前怎么也过来了？”
这会儿的姜立成沉浸在兴奋当中，哪管赵明前怎么样，他嗤笑道，“管他们做什么，他们都卖了才好呢。走了，今天咱们特意举报的舞会，可要好好的庆祝一下。”
谁也无法理解姜立成的抑郁，明明是个做父亲的，却被儿子压着打。好好的姜氏成了如今的样子。
如今两家公司账目都亏着，全部买入了股票，这才让两人扬眉吐气。
“是该好好庆祝一下。”陈老板笑道，“家敏和玉强的婚事过几天也得准备起来了。”
两人哈哈笑了起来。
秦湘回到住处，拨打了阿美莉卡那边的电话。
孟怀卿一直在等她的电话，听见她的声音时，心才安定下来，“晚饭吃了吗？”
秦湘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会问股票卖了吗。”
“你吃没吃饭更重要。”孟怀卿说，“我这边的股票已经卖完了，明天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就回去。你在大陆等我。”
秦湘点头，“好。”
她顿了顿，说，“这场股灾，在我的梦中持续了好几年。怀卿，你在港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在大批老板破产的情况下，为数不多的赢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赵明前在港城身份特殊，旁人不敢动他，即便知道孟怀卿身后有赵明前，那也是相对弱小的一方。
孟怀卿点头，“好，你也是，不排除他们会狗急跳墙派人去大陆，你身边必须带着人。”
“我知道。”秦湘将她的安排都说了，“赵平已经组建起队伍来了，也更适合大陆，人已经在鹏城等着接我了。晚会儿我就走了。”
“注意安全。”
“好。”
收拾了行李，晚饭都没吃，秦湘便出门了。
汽车直奔海关，出关时秦湘回头看着这座城市的霓虹，忍不住叹息。
明日之后，该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她和孟怀卿将是这场战役里为数不多的赢家。
但这样的赢，在一定程度上是很沉重的。
到达鹏城后又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到处都是在建的工程，生机勃勃。
10月16日早上看起来还是风平浪静，秦湘呆在酒店里哪里也没去。
港城，姜氏和陈氏看着上涨的股票心情愉悦。
然而中午开始，恒生指数毫无预兆的开始下跌。
姜立成正跟陈老板在办公室里喝庆功的酒，忽然就听到广播里传出这样的消息。
酒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裂。
姜立成脸色惨白，“不可能……”
第286章
陈家和姜家在港城也算老牌豪门了, 从上一代人开始就在港城创办基业，底蕴不小。
但再底蕴不小也经不起折腾，两家这一代的家主都不是多有才能之辈, 被孟怀卿和赵明前搞了这么几次之后实力大不如从前，这一次吃下孟怀卿他们的股票已经是强弩之末。
如果股市一旦下跌，那么对他们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能走到如今这一步, 两人虽有不足的地方, 却也不是蠢人。
陈老板最先反应过来, 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慌什么，今年一直是牛市, 偶尔有下跌也是常有的事, 我反倒认为这是个机会。”
看着他的眼神, 姜立成心脏砰砰直跳, “你的意思是, 趁机抄底再买一些股票？”
但这就是在赌，赌赢了, 他们赚个满盆饽饽, 可如果输了，真的会再继续下跌，那么他们将万劫不复。
姜立成有些迟疑, 犹豫不决。
“当然。”陈老板当即起身, “我先不奉陪了。”
待陈老板回去筹措资金，姜立成也在思考这件事，毛新慧适时开口, “老爷，我觉得陈老板说的很有道理, 今年股市一直都很好，没有道理因为海外一点动静就会影响到我们。我觉得我们得跟进。”
姜立成在屋内来回走动，“可是资金上，我们已经很困难了。”
“怕什么，先度过这一段时期，到了高点上抛售一些就是了。集资完成，我们还差什么钱。”毛新慧觉得人不能畏手畏脚，既然已经做了，那就没有回头路可讲，“我们看紧了陈家的动向，他们那边一动，我们也立即动手。”
午后虽然又跌了一波，但不少人仍旧持看好态度，甚至一些豪门趁机买入，只等抄底回升。
下午三点多，传来陈家大批买入的消息，姜立成一咬牙，也直接将刚筹措到的资金大批量买入。
当天晚上，孟怀卿从海外归来，先去见了赵明前。
赵明前将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了孟怀卿，“姜家和陈家今天下午又抄底买进了不少。”
“这才符合他们的赌徒心态。”孟怀卿伸手将茶喝掉，见赵明前递了烟过来，他摇头，“赵叔，我不抽烟。”
赵明前乐了，“你那女朋友不喜欢？”
“不，是我自己不喜欢。”孟怀卿反驳。
赵明前便不再多劝，反而道，“怀卿，你是捡到宝了。”
孟怀卿忍不住挑眉。
“秦湘。”赵明前道，“今天中午开始大盘下跌了，我有股不好的预感。”他看着窗外的夜色说，“港城要变天了。”
孟怀卿笑了起来，“一堆富豪变负豪，似乎也挺有意思。”
孟怀卿对那些豪门并没有多少好印象，反而是那些散户股民，可能是举全家之力在炒股，一旦发生股灾，那将是灾难性的，人生该陷入何等的绝望。
他无法想象，也无法操控这场股灾，只笑了笑，“能有她作为我太太，是我这辈子的幸事。”
两人分别，孟怀卿回去两人住过的房子，里头还是一团遭乱。
秦湘交代过他先让人清扫再进来，但他没让，独自一人进了房间，看着乱糟糟的房间，想象着秦湘面上乐不可支，嘴上疯狂大叫的样子，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角角落落里都是秦湘生活过的痕迹，打开冰箱，里头甚至还有吃了一半的葡萄。
葡萄透心凉，孟怀卿摘了一颗洗了洗放进嘴里，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皱眉。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秦湘还不知道偷偷吃了多少冰的。
将屋里收拾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闻着被子上秦湘的味道，孟怀卿安然入眠。
翌日便是周末，孟怀卿早起电话便响了起来。
秦湘站在鹏城的街头，问道，“孟先生，还好吗？”
孟怀卿笑，“很好，心情愉悦，秦小姐呢。”
“秦小姐也不错。”秦湘笑了起来。
两人不提股灾，只提这次的收获，坑了姜家和陈家，可以说这两家为他们的股票兜底了。
大笔的资金将换成美元带入大陆，秦湘的时代也将开启。
孟怀卿道，“中午我便过关，你等我。”
“不等着在港城收尾？”秦湘惊讶，“我以为你会趁机扩大势力。”
孟怀卿笑了起来，“没什么意义，我发展的是电子科技还有房地产产业，跟陈家和姜家是截然不同的路子，港城那边房地产没有发挥的空间了，只能落在大陆，所以港城只保留科技便好。而且周末闭市，我在这边看他们大唱回旋之歌也没什么意思，周一再回来看多有趣。”
秦湘也跟着笑了起来，打趣道，“我怀疑你是在向我投诚说自己以后将扎根大陆。”
“你说的也没错。”孟怀卿沉郁的心因为秦湘的话变得颇好，“有句古话说夫唱妇随，但是妇唱夫随似乎也蛮不错。希望秦小姐给孟某人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你还想要什么机会？”秦湘无奈，“我都答应跟你结婚了，做人不能得寸进尺。”
孟怀卿无奈，“好吧，我对象一点都不解风情，下面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就留着到该说的时候说吧。”秦湘叹了口气说，“我得回首都了，我回首都等你吧。”
已经10月17号了，假期没几天了。
孟怀卿忙道，“不是说了中午我过去，好歹等我见你一面，我让人送你回首都。”
秦湘本就是吓唬他的，给了他地址挂断电话。
这是最后一个安稳的周末，即便昨天收盘时大盘指数下跌，仍旧没有人察觉到这是一次股灾。
早上从新闻上还能看到港城那边的一些所谓专家还在看好股市，认为只是一次意外。
可实际上，时间比港城晚了一些的阿美莉卡一早开盘也在下跌了。
秦湘回到酒店，梳洗打扮，难得化了一个淡妆。
临近中午，秦湘给赵平他们放了个假，明天傍晚他们将飞回首都。
十二点多，孟怀卿如约而来，屋门一关，男人便将秦湘抱住，“我很想你。”
其实认真算起来两人不过十天没见，可这十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们都觉得像过去了很多年。
亲吻纠缠，似乎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表达彼此的思念之情。
孟怀卿仍旧强壮，身上散发着好闻的味道，秦湘沉溺其中。
两人纠缠半下午，秦湘饿了，两人起身到了餐厅吃饭，这时候才说起港城的事。
“去到阿美莉卡仔细研究也不难发现早就出现端倪，但没人肯信大盘会跌，所以仍旧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孟怀卿无奈的捏了捏眉心，握着秦湘的手道，“秦湘，若不是你，我会不会也在这一次中一败涂地？”
秦湘摇头，“我并不知道。即便是在我的梦里，也只梦到那几只会涨一段时间，至于哪家会跌成什么样，我并不清楚。”
即便是后世研究过，秦湘也只知道几支具有代表性的大盘崩盘前上涨，之后一败涂地的股票。像一些其他的公司，或许是避开了，或许是一开始就丧失在这股灾当中。
“也许这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孟怀卿说，“老天派你来救我的。”
秦湘笑了，“突然觉得我的形象高大起来了。”
两人倒了红酒，小口抿着，不再说起港城的事儿，反而说起厂房的事，如今已经十月，首都那边秋装已经上市了，冬装都已经开始生产了。
谭秀来了电话，已经又开发了三家分店，都在沿海比较发达的城市，从首都辐射，这样发货也比较方便。
秦湘也说了自己的计划，“等鹏城的分厂建起来，我明年准备在苏城也建一座分厂，将丝绸分厂也挪过去，这样能够辐射长三角地区。”
对此孟怀卿给予肯定，“这样是可行的，长三角发展势头不错，尤其海城。”
孟怀卿一顿，“要不要直接去海城？”
秦湘笑道，“如果是开发房地产项目，去海城无可厚非，但建厂还是算了，海城一旦发展扩建，工厂恐怕都得搬迁，太麻烦。不如直接投入资金在黄浦江那儿买地建酒店。”
孟怀卿若有所思，“那我或许可以试试。”
“你尽管去试就是了。”秦湘这次从股市中赚了不少，还讹了姜氏一笔，换成美元带回大陆后将是一笔庞大的资产。
届时鹏城的工厂，鹏城的酒店都能修建起来了，如果预算够的话或许真能将苏城的地也买下来。海城的地她当然也心动，但是做人不能太贪心，一口吃不下一个胖子，她得一步步稳扎稳打的来。
秦湘内心有些澎湃，激动时双眼都明亮起来。
看着这样的秦湘，孟怀卿心里不禁感慨，这样的秦湘才是秦湘该有的样子。
不委屈求全，不怯懦，勇敢前行。
两人用完晚饭，回去酒店安心休息。
至于胡闹，孟怀卿纵然身体强于锻炼，但也不能真的一夜七次郎。
他向来懂得休养生息，源远流长这样的道理。
周末一上午，两人仍旧腻在一起，傍晚时分，孟怀卿看着秦湘带着她自己的队伍踏上归途。
看着飞机越来越远，孟怀卿说：“等我。”
回到首都已经晚上九点多，秦湘直接回了学校。
离开近二十天，学校仍旧还是一如平常。
但秦湘的心境已经不同。
清大难得的安静祥和。
对比起港城的繁华，她还是更喜欢大陆。
一切都在发展当中，一切生机勃勃，焕发着青春靓丽的风采。
在这里，才能让她大施拳脚，用尽自己的努力去装点、去创造。而不是陷入在豪门勾心斗角当中，女人成了可以随便支配的玩物，父子之间母子之满满都是算计，看着都累的慌。
回到宿舍，几人都没有睡。
丁香和明川绣已经跟着队伍从港城回来。
看见秦湘回来，眼神都有些复杂。
因为那段时间正是秦湘在港城报纸上出名的日子。当时她们也很担心，但是带队的老师却告诉他们，完全没有必要替秦湘操心，港城的人不了解秦湘，他们还不了解秦湘吗？
他们从去了港城住进秦湘安排的酒店，到考完托福离开港城，他们除了在报纸上看到秦湘发癫的消息，再也没有其他的消息来源了。
相比较于其他人看热闹的心情，宿舍里的人更多的是担心。
当初秦湘和孟怀卿在一起时便被很多人唱衰，认为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今孟怀卿初恋都出来了，秦湘又该何去何从？
关玉屏躺在床铺上一动不动。
以前的时候秦湘回来早下来说话了，可这一次躺在那儿直接没动。
秦湘也没理会，从包里拿出一些港城的特产，“请你们吃的。”
丁香看了关玉屏一眼，拉着她到了边上，小声问道，“秦湘，你没事吧？”
秦湘挑眉，“我能有什么事，我挺好的啊？”
她意识到丁香说的是港城的事，哭笑不得道，“你说的港城孟怀卿初恋的事啊，那都八百年前的事了。”
“可是，报纸上说那女的给孟先生打过胎……”
秦湘无奈，“没有的事儿，何况我自己还结过婚呢。一个人做没做过他自己能不知道吗？时候我也查证过，那个初恋所说的孩子，是当初一个街霸的，但是才没多久，那街霸出事被抓了，她匆匆忙忙的将孩子打了，然后出国了，跟孟怀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之所以会找上我，就是趁着孟怀卿不在的时候跟姜家陈家联合起来，将我激怒，然后把我手中的股票给买走。”
“那股票你卖了？”
秦湘点头，“卖了啊，价格那么高，该卖就卖啊。”
“哎呀，可我在那儿的时候听说那边股票涨的很厉害呢。”
秦湘哭笑不得，从包里拿出一份周末的报纸，“你看，周五下跌了。”
丁香虽然不懂股票，但是看到触目惊心的下跌二字还是震惊的。
她吸了口气说，“真吓人，那个初恋的事儿有没有在报纸上澄清？”
“澄清了。”
只是这些消息上了报之后水花都没有起来，就被秦湘抛售两人股票的新闻给压下去了。
但那时候清大的学生已经离开港城了，并不知道这件事的后续。
所以传言就这么被带回来了。
不用多问也知道，秦湘这一次又成了学校的名人了。
秦湘解释了，丁香也信了，过去跟明川绣几个也说了一遍。
明川绣想了想担心道，“秦湘，这一次学校里估计有不少你的流言了。”
秦湘笑道，“清者自清。”
但她有预感，学校一定会找她的。
赶飞机回来实在累了，秦湘也没去打水，就用其他人的水刷了牙，又去洗了脸。
从洗漱间出来，就看到关玉屏站在门口。
秦湘知道这是特意来找她了，她淡淡道，“我挺累的，想回去休息了。”
关玉屏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开口，“你说解纵能考上吗？”
秦湘皱眉看她，火气直接上来了，“他能不能考上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再这样下去人就废了。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我真看不出来，你关玉屏竟然还是个情种。”
大晚上的，哪怕周围并不安静，但她还是压低了声音。
解纵之前不是没有谈过恋爱，那时候关玉屏就伤心难受一度还说什么放弃解纵。大家都信了，然后宽慰她，结果她默不作声的也不知道干了什么，解纵跟那女生相处了没多久分手了。
再后来，两人似乎走的近了些，结果还没怎么着的，又开始挑选出国的人选了。
她忍着怒气道，“他既然会背着你报名，就说明他的心从来都没在你身上过，所以你又何必为了这么个男人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关玉屏，你离了男人活不下去吗？”
曾经那个虽然带刺，但是人又豁达开朗的女孩去哪里了。
她身边竟然出了一个恋爱脑！
秦湘气的转身就走，关玉屏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哭，秦湘也懒得劝，回去后丁香几个就知道关玉屏去找她了。
便说，“我们带队老师说过，解纵的英文水平很好，专业也特殊，是很有可能成功的。”
言下之意就已经很明显了。
秦湘烦躁，“不管了，她自找的。等人走了兴许就好了。”
翌日是周一。
在历史上被称为黑色星期一。
于清大来说是再寻常的一天了。
但是对全球的股市来说，却是灾难的开端。
港城交易所，开盘不过十五分钟，大盘直线下跌，再到后来直接跌停。
姜立成冷汗直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突然面色苍白，瞳孔收缩，整个人眼皮一翻晕过去了。
第287章
全球性的股灾席卷而来, 气势凶猛，从澳洲烧到港城再烧到美洲，乃至全球。
国内各大报纸也纷纷开始报道, 在商界，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但这对于在校的大学生来说，那都是格外遥远的事了。
从广播里听了一耳朵之后便没了兴趣, 他们更感兴趣学校的名人秦湘同学跟孟怀卿如今的关系。
周一上课, 秦湘还在想股灾的事情, 上课的时候便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的打量她了。
秦湘不是没留意到，只是心思不在这上头。
看的丁香几个暗自着急，恨不得张嘴一个个的解释。可她们也知道这种事解释没用, 最好的办法就是孟怀卿出现, 然后破了谣言。
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哪怕孟怀卿真有个初恋那也是以前的事情, 只要如今孟怀卿是站在秦湘这一边的, 那就是好的。
那也就说明，孟怀卿并没有在意秦湘卖掉股票的事。
只是也有人迅速反应过来, “我似乎听见广播说港城股票大跌……”
另一人瞪大眼睛, “那，秦湘同学卖掉孟先生的股票是好事了？”
几个学生兴奋起来，“那秦湘同学的运气可真是逆天了, 你不知道广播里说的多恐怖。”
到了这会儿, 大家后知后觉的才将港股跟秦湘孟怀卿联系在一起。
秦湘愤而将股票全部卖掉，有心人回校便传播开了，很多人其实是很为秦湘担心的, 这会儿才松了口气。
但也有人说，“他们如果真的闹翻了, 秦湘能把那么大一笔钱还给孟先生吗？孟先生不管如何，在咱们学校是做出了巨大贡献的，秦湘同学那样做似乎有失妥当。”
“但也许秦湘同学会还回去呢，谁又说的准。要我说报纸上报道的也不一定准确，秦湘同学可不是那么不稳重的人，说不定有什么隐情。”
“什么隐情，不过是对男朋友有过初恋心怀不满罢了。我就不明白了，她自己都是个二手货，凭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啪的一声甩在他的脸上，一个声音淡淡道，“我如果是你，就赶紧道歉，不然另一边脸上还得挨一巴掌。”
男生惊愕抬头，正对上秦湘那张脸。
说八卦说到人跟前去，的确没脸，男生臊的脸通红，转身便要走人。
秦湘开口道，“站住。”
男生停住，头都不敢抬，“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秦湘环视一眼四周，声音平静，“好歹也是清大的学生，别张口闭口的二手货一手货的，你自己又干净到哪儿去？你可以讨论我和孟怀卿的事，但请嘴巴放干净一点。”
她话一落地，便有个女生大声道，“秦湘同学，我是相信你的，我不信你会做那么不理智的事，他们说你私自卖了孟先生的股票，是真的吗？”
秦湘看过去，是一个短发女生，她笑了笑，点头，“是啊，我卖了，卖的不好吗？听见新闻了吗？”
女生闻言点头，“听见了，港股持续下跌了。”
“没错，港股下跌了，所以我卖了不是挺好的吗。”
另一人也问，“那你和孟先生关系现在是怎么样的？”
秦湘回到，“我说挺好的，你们信吗？时间来证明吧。”
说完秦湘转身离开，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她的样子，我觉得他们的关系从没变过。”
也有人猜测，“那会不会是孟先生授意她卖的？”
“可是她又怎么知道港股会下跌呢？一个人可是左右不了股市的。”
这学生说的没错，港股的确不能左右股市。
这个道理秦湘懂，孟怀卿也懂，所以明知道股灾将会来临，他们也只能保全自己，找个合适的背锅侠。
得亏陈家和姜家不做人，他们坑起来也毫无心理压力。
就像秦湘猜测的那样，学校里到底还是找她了。
最先找上的是李明辉，询问她和孟怀卿的事情。
因为深知李明辉为人，所以秦湘并不愿意多与他解释，“这是我们的私事，我认为不必要跟学校解释。”
李明辉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这都第三年了，他仍旧对这个别的教授交口称赞学生钦佩的学生喜欢不起来。
在他看来，秦湘狂妄自大、不守一点学生本分，任性妄为。
这样的学生就不该让她呆在学校里。
因为秦湘的事，已经让他被学校批评过好几次了，李明辉喜欢这个学生才怪。
现在秦湘态度又极为不配合，李明辉更加愤怒，“孟先生为我们学校捐献了图书馆，还捐献了很多的维修资金，我们学校有资格有义务了解这件事情，如果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你以为我们会管吗？”
秦湘嘲讽的看着他，直接问道，“那么请问，学校是如何通知你，让你怎么问的，让你直接上来问我和孟怀卿现在还是什么关系吗？”
李明辉眼睛一闪，“当然。”
“当然？”秦湘哈了一声，“那不如我们去领导面前去对峙一下啊。我跟谁谈恋爱，怎么谈恋爱，这是我各人的问题，学校规定不能结婚，我只是谈恋爱没有结婚。我不觉得我的私事需要跟你汇报。”
李明辉本就心虚，被秦湘这么一说，登时恼羞成怒，“秦湘你不要太过分，你与孟先生的关系影响到学校，学校就不可能不管。”
秦湘笑了起来，“我说了，时间会证明一切。”
说着她将孟怀卿的一张名片掏出来扔给他，“这么想知道，你知道打电话问他好了。”
说完秦湘直接转身走人，李明辉看着那名片一个头两个大，脸色极为难看。
办公室里其他几个专业的辅导员也在偷偷看他。
一个女辅导员道，“你也是，干嘛问人这个，学校不是就让你了解一下情况，你上来就问这个换谁谁不生气啊。”
李明辉冷着脸道，“我也是为了了解情况。”
见他固执己见，女辅导员也不说话了。
李明辉跟秦湘似乎矛盾已久，因为秦湘被学院批评过几回，还是死性不改，何必呢。
秦湘从办公室出来，直接回去了，这会儿已经下课了，看着时间港城也该收盘了。
黑色星期一，将永远留在港城的历史上。
明天开始，港城井进行为期四天的休市，可休市并不能解决问题。
那是资本的天下，与她无关了。
秦湘的事不了了之。
而她的心思也全然不在这上头。
她的分店开起来了，如今队伍壮大，店铺里秋冬季的衣服陆陆续续上新。
趁着没课的时候秦湘过去看了两眼，生意不错。
果然，广告打的就是好，时段也重要。
从店里回来，才到了宿舍楼下，就看到一个男生在楼下来回走动，秦湘并没有留意，直接上楼。
男生却喊她，“秦湘。”
秦湘惊讶回头，发现这男生竟然是解纵。
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解纵似乎还是以前的样子，看着有些清冷，但气质上似乎成熟许多。
看着她的眼神很复杂。
秦湘想到关玉屏的状态，说不出的反感，“有事？”
解纵点头，“想跟你聊聊。”
秦湘看了眼自己宿舍的窗户，她似乎看到了关玉屏站在窗口。她挑眉，“我觉得没什么可聊的。”
“你别急着走，”解纵急忙道，“我就是想问问，你还好吗？”
秦湘点头，“我很好。劳你费心了。”
解纵哦了一声，半晌才开口道，“如果，如果再给你一个机会，你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吗？”
秦湘一愣，有些不解，随即她笑了起来，“当然后悔。”
不等解纵反应，秦湘又道，“早知你会变成这副狗德行，当初我都不该认识你。白瞎了我的时间。”
说完秦湘转身上楼。
她知道解纵还在看着她，但是这样的眼神让她觉得反胃。
这都多久了，竟然来问她这个问题，是听说了她和孟怀卿的事？
可真够操蛋的。
她和孟怀卿才睡完几天啊，还没怎么着的呢，一个两个的都开始替他们操心了。
咸吃萝卜淡操心。
回到宿舍，关玉屏果然站在窗口。
听见开门声，关玉屏没有回头，说，“他还喜欢你。”
秦湘无语，“所以呢。”
关玉屏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秦湘憋了一肚子火气，懒得再去跟她说什么。有些问题自己想不明白就会永远想不明白，别人怎么劝说什么都没有。
更何况因为刚才的事说不定关玉屏已经恨上她了也说不好。
所以何必呢。
浪费时间。
秦湘拿了课本和资料去图书馆找丁香他们了。
关玉屏缓缓转过身继续看着楼下。
解纵已经走了，秦湘拎着一个帆布袋，缓缓走远。
就是这样一个女生，让解纵念念不忘，让贺成华念念不忘。
而她，终究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周五的时候，去参加托福考试的成绩下来了，丁香顺利通过考试，明川绣没有通过，但是丁香的男朋友黄林落选。
最终二十多人过了七人，学校经过研究后最后决定将七人都送去海外公派留学，解纵也赫然在列。
基于前几年学生公派出国后一去不回的状况，这一回，学校要求学生签订了归国协议，如果届时不回国，学校将进行跨国追究。
听起来有些冷酷，却也是无奈之举，出国热一直都有，多少人花着国家的钱享受着国家带来的便利出国留学，最后却被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迷花了眼睛，一去不回。
学校的培养，国家的付出，抵不住外头世界的吸引力。
学校没法，只能除此下册。
秦湘忍不住叹息，只希望他们有朝一日能够学成归来。
国家正是飞速发展的时期，他们离开了不回来，的确可惜。
感慨完，秦湘也就收拾心情继续她的事情了。
港城的钱已经兑换完美元通过合法渠道全部到了国内她的账户上。
这是一笔巨大的资金，一天的功夫就已经有好几拨银行的人来找她了。
这么一大笔钱，即便是存定期也能为银行带来巨大的利润了。
秦湘也不傻，将钱全部存入国家银行，而后也跟银行有协议，钱，随用随取。
存定期是不能存定期的。
她也不差那点利息，有这功夫全都投资出去赚取的钱更多。
首先鹏城看好的两块地要拍下来，因为她这边没法请假，所以最后米红军过去代替他拍卖，到了那边孟怀卿的人和秦洋会带着米红军她也不用担心。
周末的时候给孟怀卿打了一通电话，孟怀卿似乎很疲惫，声音都有些哑了。
秦湘问道，“他们去找过你们吗？”
“当然找过。”孟怀卿道，“而且我拦下了好几回他们去大陆的人手。”
秦湘惊讶，“来大陆找你奶奶求情？”
“是。”孟怀卿道，“不过问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去处。奶奶那边你帮忙过去看下。”
秦湘应了，“我知道了。”
这事儿闹的沸沸扬扬，两位老人的住所是有电视机的，就算国内报道的再少，也会有消息。
孟怀卿笑了一声，“现在全港城人都知道这次股灾我们俩是不受影响的了。”
“等周一这种情况会愈演愈烈。”秦湘道，“因为休市并不能阻拦股票的下跌，这必然是一种趋势。他们的侥幸心理是没用的。”
孟怀卿话音一转，“我很想你。”
秦湘无奈，“我们分开才一周。”
“一周吗，”孟怀卿感慨，“可总觉得过了很久一样。秦湘……”
他顿了一下，突然笑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特别想叫你的名字，谢谢你来拯救我。”
秦湘笑了起来，“姐姐给你以身相许的时候，好好的对自己，勤于锻炼，你知道的，我喜欢你身上的肌肉。”
“好。”
挂断电话，秦湘去买了一些老年人能吃的东西去了葛丽娟和葛大爷居住的地方。
院子里配备了保镖和保姆，人也不少。
看见秦湘过来，保姆李姐忙迎上来，“秦小姐，老太太这两天精神不太好，我也正打算让人通知您呢。”
秦湘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便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李姐。”
无非是担心姜立成那一大家子呗。
她以前听过很多，人老了之后心思也变得特别快，尤其见不得自己的子女吃苦。一旦看到对方吃苦，立马就能忘了自己儿女当初做过的恶。
如果几个孩子当中有一个过的不好了，当老人的又心疼又觉得对方可怜。恨不得扒着其他儿女补贴这个孩子。
全然不记得当初这个孩子当初有多可恶。
葛丽娟如今就在经历这个阶段，七十多岁的人了，总觉得日子没多少了。儿子和其他子女即将一无所有，孟怀卿却什么都不缺了，难免就会心疼那些可怜的。
秦湘觉得讽刺。
要不是孟怀卿让她过来，说实话她真的不乐意过来。
看望葛大爷她非常乐意，那是位豁达的老人，但是葛丽娟，她心情太复杂，能不接触就不想接触。
她进屋去，将门关上，将秋风阻拦在门外。
葛丽娟正盯着电视，国家台国际新闻上正在讲国外的这次股灾。
葛大爷听的没劲，过去啪的一声给关上了。
“你干什么关上电视。”葛丽娟非常生气，起身就要继续打开。
结果葛大爷更狠，直接将插座给拔了，“不看，烦死了，天天的股灾股灾的，那是什么屁玩意儿。”
葛丽娟瞪眼，“你懂什么，股灾以来，好多人家破人亡的。”
“那跟你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太太有什么关系。”葛大爷好不退让，“自己养大的儿子没教好，到了现在这地步也是活该。”
“你……你怎么能那么说话，那是你的亲外甥。”
葛大爷呵呵，“得亏是外甥，要是我亲儿子我早给打死了。”
葛丽娟气的呼吸急促，扭头看到秦湘，语气有些僵硬，“你来做什么。”
秦湘道，“过来看您如何发疯如何折腾自己。您这是何必呢，想折腾自己让孟怀卿去帮助姜氏？”
葛丽娟不承认，“我没有。”
“没有就好，我差点就误会了。”秦湘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她说，“那么怀卿打电话回来的话您也不会提这件事的对吧？”
她看着葛丽娟好不退让，葛丽娟有一丝着恼，她不想答应，可秦湘又一副你不答应她就不算完的架势，让葛丽娟面色不好。
葛大爷幸灾乐祸，“我都说了烂泥扶不上墙，破产了也就破产了，你还心疼。我建议你不要为这事儿去为难怀卿那孩子，你也不想想，不就是因为你当年的心软没把孩子教养好，才让怀卿承担了后果？”
葛丽娟浑身一震。
葛大爷继续道，“怀卿什么都好，就那胃是真不好，我可是见过他吐血的。丽娟，那孩子孝顺，你如果继续用孝道压他，恐怕你真的会失去这个孙子了。”
葛丽娟抿唇冷着脸坐下，“我什么都没说。”
“您没说就好。”秦湘笑道，“不过您也放宽心，到底都是姜家人，怀卿会安顿好他们的。”
葛丽娟抬头，“怎么安排？”
“好去处，适合他们的地方。”秦湘说完，看向葛大爷，“大爷，您有空出门溜溜弯，去公园跟人打打太极拳什么的，别在家里闷着。”
葛大爷笑了起来，“好的，我肯定去。”
从这边出来，秦湘也没回家，她想起了她的老父亲秦保田。
只是没想到，还没等到了住处，就在半道上一个公园里看到秦保田和蓝庭手拉着手溜公园。
秦湘忍不住想，恐怕很快她也要喝自己亲爹的喜酒了。
第288章
秦湘没打算打扰他们, 便准备离开，不想蓝庭却看见她了，跟秦保田一起过来了。
被自己亲闺女看见他一把年纪了跟对象逛公园, 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但秦保田却没松开蓝庭的手，有些尴尬问道, “你怎么过来了？”
“想过来看看您, 没想到打扰您了。”秦湘点头跟蓝庭示意喊了一声蓝阿姨。
蓝庭温和道, “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秦保田这才松开她，“那明天我送了念念上学后就去找你。”
“行。”
蓝庭走后, 秦保田说, “咱爷俩走走。”
这时节公园里其实没什么可以看的了, 树木开始枯黄, 地上不少落叶, 秋风瑟瑟，人影也没几个。
美是真的美, 但是也充满了凉意。
大概也只有谈恋爱的人才会觉得这样的环境适合散步了。
秦湘点点头, 跟父亲漫步在这样的环境里，回想着刚才那一幕，她笑道, “您和蓝阿姨感情很好。”
秦保田有些不好意思, 却还是点头，“是挺好的，她是个好女人。”
秦湘嗯了一声, “好女人也得好男人与她在一起才幸福，爸, 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秦保田抬头，“会的。”
两人走了一阵，秦保田说，“我已经报名老年大学了，虽然年纪不小了，但还是想学点东西，不至于让自己离着她太远。”
闻言秦湘一愣，没想到她爸会有这样的想法，她赞同道，“这是好事，我支持您。”
见此秦保田松了口气，他前半辈子就是个老农民，不过因为年少时学了拉二胡，才得以在老人堆里认识了蓝庭。蓝庭以前是文工团的，样样都好，他很怕自己配不上他不能给她更好的生活。
上老年大学固然不能让自己一下子变得高雅，但起码能让他努力的追赶，米红军尚且能为了郝晶晶拼命的工作，工作之余还要去上夜校，他作为长辈，为什么不可以。
秦保田想到蓝庭内心一片柔软，“对了，我们准备明年春天结婚。”
秦湘惊讶，赞同道，“挺好，春天天气暖和，我给你们准备新婚的喜服。”
由自己闺女准备喜服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秦洋结婚时一对新人穿的衣服秦保田又幻想蓝庭穿上时漂亮的模样，“那、那爸提前谢谢你了。”
秦湘笑了，“谢什么，咱们父女还用客气。”
从来首都秦保田一滞帮她管着仓库，即便到了现在她人手够了，秦保田除了给她姐带孩子，也会帮着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永安那边建厂房的时候秦保田隔三差五的就会过去看看，生怕工头还会出现之前那样怠工的情况。
想起秦娟，秦湘难免会问起来，秦保田笑道，“有个青年时常过去，我也拿不准是不是在处对象，我问你四姐，她说不是，他们不合适。”
秦保田有些头疼，“你有时间也劝劝她，必要的时候找个对象也好，一个人太辛苦了。”
这一点秦湘不怎么赞同，“爸，如果再找一个男人，可能还真不如现在自在。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像孟怀卿这样接受不生孩子的。她一旦再次结婚，很可能又要面临生孩子照顾家里照顾老人，可能连她自己辛辛苦苦开的店都得教给别人管理，你觉得她会乐意吗？”
闻言秦保田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可又说不出口，那是闺女辛辛苦苦开的店。
他叹了口气，“算了，你们也都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我没法掺和了。”
秦湘笑了笑，有些思想不好改变，她也没打算改变她爸的想法了，有空还是问问她姐才行。她对她姐关心太不够了。
跟秦保田分别，秦湘干脆过去了秦湘店里。
到那儿的时候秦念正蹲在门口玩，一个年轻男人正站在柜台那儿跟秦娟说话。
秦娟看见秦湘过来，便喊了一声，“湘湘，你过来了。”
“那我先回去了，有空再过来。”年轻男人看了秦娟一眼，又朝秦湘颔首，这才揉揉秦念的头顶出去了。
秦湘收回视线，问秦娟，“姐，这人是谁？”
秦娟不在意道，“一个顾客。”
“小姨，那个叔叔经常过来。”秦念不给她妈妈隐瞒的机会，直接抱着秦湘的腿就说了起来。
秦湘将她抱起来说，“是吗，念念观察的可真仔细。”她看向秦娟笑道，“你看，小孩子都看出来了。”
秦娟无奈，笑了笑，“不管对方什么态度，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不想结婚了，再结婚要么给人生孩子，要么给人养孩子，我现在有钱有房有闺女，干什么还再找个男人把自己嫁出去给人当牛做马，何必呢。”
见她说的认真，秦湘问道，“你不会后悔吗？”
秦娟笑了，“那你会后悔吗？”
秦湘摇头，“不后悔，而且我现在这样挺好。”
秦娟点头，“但幸福的定义是不一样的，现在这样我就觉得很幸福。如果真的还得再带孩子，我希望以后是给念念带孩子。我走过的路不想让她再走一次了。”
对于秦娟的观点，秦湘也觉得没什么错。当初她自己还想养个小奶狗暖被窝拉倒的呢，结果不小心招惹了一条大狼狗。她忍不住笑道，“你自己想明白就好。”
说着她凑近秦娟说，“四姐，你可以大胆一点，不结婚也可以谈恋爱嘛。”
“啊？”秦娟眨眨眼，“那、那不是耍流氓？”
怕秦念听见，秦娟压低了声音道，“那怎么行。”
秦湘笑了起来，“只要你情我愿，没什么行不行的。”
她就这么一说，具体秦娟会怎么样，她也管不着了。
从店里走的时候秦湘带了一些卤肉，准备回去跟舍友们一起吃。
而此时，港城仍旧处于漩涡之中，股市已经闭市好几日，但国外那些国家却仍旧在开放，下跌的股票已经让不少豪门慌了神。
陈家和姜家也是如此。
本就是强弩之末，遭遇这次危机更是难捱，催债的人天天堵在门口，姜立成一家已经不敢出门了。
回想这次股灾，姜立成突然觉得这事儿说不好跟孟怀卿有关系。
如今想要过去这道坎还是得去找孟怀卿。
姜立成将小女儿找来，“你偷偷出去找你大哥……”
一番交代，将小女儿装扮成佣人孩子，好歹从后门出去了，然而送出去没多久，人又被送了回来。
姜玉英说，“爸，大哥根本不见我，说他帮不了忙。”
姜立成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如果老太太还在港城他厚着脸皮求自己亲妈也不丢人，可如今老太太在首都，院子里虽然有电话，但是从前几天开始就一直打不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样，爸想办法送你去大陆，你去首都找你奶奶求助。”
姜氏不能倒，姜氏倒了，他们一家老小都得玩完。
陈家同样焦灼，陈老板发动了所有关系也没用，没人能帮忙，因为大家都自顾不暇。
打开电视，新闻播报林家当家人站在30层高楼上，不顾劝阻，一跃而下。
陈老板吓得连忙将电视关上了，这两天但凡打开电视总能看到这样的事。
全球性的股灾，港城豪门大户很多，但都在朝夕之间富翁变负翁，跳楼者、自杀者，数不胜数。
陈老板哆哆嗦嗦的拨了号码，电话是打给孟怀卿的，这时候也只有赵家和孟怀卿能帮忙了，可他跟赵家没交情，能求的也只有孟怀卿了。
之前打过好几个电话都没打通，没想到这一次倒是打通了。
陈老板松了口气，哀求道，“孟老板……只要你答应，我家的孩子，你随便挑……”
他话还没说完，孟怀卿便笑了，“陈老板，你是老鸨子吗？自己的儿女竟然也是你的筹码。不过即便你乐意，我也看不上啊。看来你仍旧不明白到底错在哪里了，慢慢想。”
电话挂断，陈老板愣住，呆呆的坐在那里。
陈佳媛跑过来，“爸，都怪你让那俩贱女人去为难秦湘，那个女人最小心眼了，是她们得罪了孟怀卿……”
“你胡说霸道，我们都是为了家里好……”
陈佳敏母女也从楼上下来了，加入了争吵的战斗中。
客厅里乱糟糟的吵成一团。
这时，有佣人过来道，“老爷，四太不见了。”
众人跑去四太房里一看，值钱的东西都没了，人也不见了踪影，很显然是觉得陈家气数已尽，卷了东西跑了。
陈老板连忙回去书房，一看之下也是气的要死，书房里也丢了不少东西，就连保险箱都被打开了，里头仅剩的东西也全没了。
陈老板年纪不小，登时觉得穿不上气来，瞪大眼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同一时刻，孟怀卿挂断电话，对正在采访他的记者无奈耸肩，“陈老板还是如此执迷不悟，竟干起以前老鸨干的事情来。之前便指使陈大小姐去首都找我太太的麻烦，后来又……唉，我很同情他的遭遇，但我希望他用正途化解危机，而不是靠着这种……”
他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又举起自己的左手，“众所周知，我是有拍拖对象的人了的，我们感情很好，真心希望别人不要破坏我们的感情。”
记者顺势提问，“有传闻说这次孟先生身价暴涨是因为秦小姐，对此您怎么说？”
孟怀卿笑道，“说的也没错，众所周知，此次是我太太操盘的，我并没有参与，她有自己的判断和理解，是她的眼光让我们度过了危机。我很感激她。”
记者笑道，“可我怎么听说你们并没有结婚？似乎与大陆学校政策有关？”
“的确，我们的确还没举行婚礼，但我已经求婚成功，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太太，请允许我这样称呼。”孟怀卿笑的温和，语言坚定，眼中话语中止不住的爱意。
记者点头，“那么二位什么时候结婚？”
“等她毕业的时候。”孟怀卿无奈道，“多久都得等，我无法改变事实。”
记者：“那么您打算回应一下关于陈佳敏小姐还有柴秀雅小姐的事情吗？”
孟怀卿脸上敛去笑意，认真道，“我与陈佳敏小姐的事就不用说了，她如今毕竟是我继弟的未婚妻。至于柴秀雅女士，她恶意诽谤坏我声誉之事，我不会放过，我的律师团队如今已经在跟进这个问题，并向法院提出控告申请，如果不出意外，如今她已经被限制处境。”
他顿了一下，认真道，“希望大家做事之前要三思而后行，而不是为了一点利益出卖自己的灵魂。年少时我的确张狂不羁，但我从未与哪个女生发生过不该发生的事情，法律会还我一个公道。”
说完这些，采访结束，记者低头看 一眼采访稿，赫然发现很多问题都是涉及秦湘的。
她忙道，“孟先生，能不能再单独问几个问题，这些似乎大部分涉及到您的女朋友秦小姐……”
“那不挺好吗？”孟怀卿笑着打断她，“那不是挺好吗？我觉得正合适。”
孟怀卿出了电视台大楼，看着外头明媚的阳光，忍不住想如今首都的天气。
十月底的首都天气已经开始冷了，港城却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在看不见的地方一片硝烟。
不经意间，他目光落在不远处一栋楼上，那边天台顶楼站了几个人，楼下有救援人员在等待救援。
孟怀卿心脏跳的厉害，这几日午夜梦回，他总能梦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画面，画面里他在股灾中一败涂地，积年奋斗毁于一旦，而他虽没有站上高楼，却也因为这事开车分神，冲下桥底。
还好这一切都是梦。
孟怀卿轻轻下了台阶，不敢再看。
他无力改变结局，那就努力挣扎吧。
他生于这座城市，长于这座城市，无论如何，也想尽一下自己的努力，让它变得更好。
晚些时候秦湘给孟怀卿去了电话。
这是孟怀卿等在电话机前的第三个小时了。
“你怎么了？”
秦湘只听孟怀卿说了几句话，就听出他声音的不对劲来。
“没事。”孟怀卿轻笑一声，“可能是因为太想你了。”
秦湘听着有些心疼，港城如今乱成一团，纵然他们在这场战役中全身而退，也赚了一笔，但整个港城蒸发掉的钱却是无法估计，多少人会因此家破人亡，他们也无法统计。
半晌她才开口道，“去做你想做的吧，我在这里等你。”
孟怀卿笑，“好。”
两人难得没有腻腻歪歪，又说了下鹏城那边的情况便挂了电话。
工业园区的那块地本来就在孟怀卿手中，这简单，只要去办了交易手续便是秦湘的了。但是那一块临近孟怀卿拍下来的那块地，却还得通过竞标才能得到。
如今米红军就是在那边负责这件事情，服装厂的担子只能压在了谭秀身上。
也因为最近的事，让秦湘发现谭秀的潜力，跟两年前那个踌躇不前，迷茫的女孩再也不相同了。
秦湘挂断电话后便休息了，大三的课程并不轻松，而她又请了假，纵然提前学了，仍旧有不足的地方。
周一上课，气氛又有不同了，因为公派出国的名单已经下来，秦湘她们专业就只有丁香通过了各项考核，如今也开始做一系列准备，大约元旦前后就要出国了。
这对于小地方出来的姑娘来说，这是厉害的事情了。
丁香拿到确认单的时候，激动的直接落了泪，“我没想到我会有这一天。”
明川绣和梅琳也参加了选拔，但是都落选了，虽然有遗憾，但这时候也是真心替丁香高兴，“高兴点，这是好事情，全校才七个人呢。”
“对对。”丁香笑着把眼泪擦去，看着秦湘道，“湘湘，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即便我再努力，可能也不会有现在这成绩。没有你，我不会想着去改变，不会大着胆子去给人做导游联系口语，不是你给我们机会实践，我也不能通过海外学校的招生考试。”
说着她鞠了一躬，“谢谢你。”
秦湘看着她又哭又笑，抱住她安慰，“这都是你应得的，好姑娘，大胆往前冲，我们都在国内等着你，希望你学成归来，我们一起在这广阔的天地里为我们华国的服装发展做出我们的努力，让这个市场记住我们。”
丁香重重点头，“我一定会回来的。”
进了十一月，天气更冷，孟怀卿在首都依然没有回来。
鹏城那边的土地转让手续已经完成，但另一块地的拍卖还没有开始。
经过孟怀卿这边负责任的牵线搭桥，米红军已经跟设计师实地测量然后开始了设计，等秦湘拿到设计图的时候已经十一月中旬了。
设计稿跟永安的设计区别并不大，只是厂房面积更大，宿舍区的楼房更多，办公楼也更高一些，占地面积在那儿摆着。秦湘如今既然有钱，那必然要盖就一次性盖好。
另一块地的拍卖也要跟进，务必得拿下。
八九十年代的确是服装行业发展最快的时候，但这一时期，房地产的发展也不容小觑，在很长一段时期里，房地产行业的发展都是突飞猛进，但服装行业在未来会慢慢饱和。
如今秦湘是要吃这一波红利，然后再慢慢的做自己高端产品，去赚富人的钱。
设计稿定稿，鹏城那边便开始找了施工单位开始施工建设了，秦保田一听，跟秦湘说了一声，便过去给她做监工去了。
还是那句话，那是闺女赚钱的厂子，容不得一点马虎，闺女没空过不去，当爹的得过去守着。
顺便过去看看他家老三，得嘱咐一下，出门那么久得回去看一下。
对于这事儿，秦湘就随着他去了，还特意问了蓝庭有没有意见。
秦保田笑，“她正好跟着朋友去海南度假去了，没事儿。哪能不分开。”
看着她爸脸上真诚的笑容，秦湘是打心眼里高兴。
周五下午没课，秦湘买了一些东西给葛大爷和葛丽娟送去，葛丽娟小心翼翼的跟她打探，“港城那边怎么样了？”
秦湘有些惊讶，老太太竟然不知道？
她看了眼葛大爷，葛大爷还是葛大爷，一副这事儿跟他没关系的样子，看来是孟怀卿特意封锁消息了。
她遗憾的摇头，“抱歉，我也不清楚。”
葛丽娟瞪大眼睛，“你没跟怀卿联系吗？”
秦湘继续摇头，“我们最近都忙，联系的比较少，另外我们偶尔联系也不会说这些。”
闻言葛丽娟有些失望，又道，“家里电视坏了，你能帮忙找人修一下吗？我让他们给修，一个个的光答应不干活。”
旁边葛大爷一个劲儿给秦湘挤眉弄眼，秦湘便摇头，“抱歉，我不认识修电视机的人。”
葛丽娟很失望，坐在那儿嘀咕，“我知道，你们就是故意的，故意不告诉我港城那边的事儿。”
眼瞅着还伤感上了。
秦湘在感性上有些同情葛丽娟，可想到造成这些后果的原因，秦湘又不觉得她有多可怜了。
子不教父之过，姜立成长成这么个玩意儿，葛丽娟和她丈夫功不可没，既然种下因，那就得享受果。
不过她还是道，“您放心吧，到底是亲爹，怀卿还能真的不管他们？”
至于怎么管，那就不好说了。
聊了一会儿，秦湘便告辞离开了，葛大爷追着出来，“电视的线子让我给剪了。电话线也剪了。”
秦湘就知道有猫腻，没想到是老爷子干的。
她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还得是您，佩服。”
“回吧。”葛大爷回去了。
秦湘无聊，骑上摩托车，慢慢的除了胡同，走了没一阵子，看到一对男女在街角那儿拉拉扯扯，听见摩托车的声音，那两人不经意的看了过来。
秦湘乐了，竟然还碰上熟人了。
停车，看热闹。
第289章
秦湘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王俊生和崔红。
要不是这俩出现在她面前, 她都要忘记这俩货了，没想到还在一起没离婚呢。
说起来这俩也都是大度能容人的，心胸比大海都要宽广的人, 想当初王俊生在外头傍女人，崔红在外头傍男人，夫妻俩也算共同努力了。
啧啧, 现在还在一起, 虽然拉拉扯扯的, 但是秦湘都快被他们的感情感动了。
但是摩托车的动静实在太大，秦湘摩托车一停下，王俊生和崔红就忍不住看了过来。
他们一愣, 几乎在一瞬间, 就放开了彼此, 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秦湘满怀歉意, “抱歉, 打扰到你们了，你们继续, 我就看个热闹。”
王俊生微微抿唇, 他知道秦湘现在的身价，那可厉害了，国家台每天都播秦湘衣服的广告, 现在好多地方都有秦湘衣服的分店, 人比人气死人。
看看崔红，王俊生就更气了，都是因为这个烂女人, 要不是她，他也不至于和秦湘离婚, 那么秦湘如今的一切都是他的。
而崔红看见秦湘的时候分外眼红又嫉妒，她哼了一声道，“秦湘，你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话吗，你想看就看吧。”
秦湘遗憾，“你俩都不打了，我怎么看？要不你俩继续打？”
“谁愿意打给你看。”崔红撇嘴，“你又能耐什么，还不是靠男人。”
秦湘笑了起来，“你是明显的自己不行只想着靠男人，就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是靠男人才发展起来的。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见崔红目露疑惑，秦湘笑了起来，“像井底的王八，目光就那么碗口大的地方你，自己锉还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锉。”
崔红恼羞成怒，“秦湘，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吗？”秦湘摇头，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她发动摩托车看着他们道，“你俩继续打吧，我看够了。”
说着她便要走了，王俊生突然过来，“秦湘你等等。”
秦湘瞥了一眼他拽着摩托车的手嫌恶道，“拿开，脏。”
王俊生飞快的将手拿下来了，看着秦湘扯了扯嘴角说，“我能跟你谈桩生意吗，如今我也做服装生意呢。”
“哦？”秦湘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眼，嫌弃道，“还是那句话，我嫌脏啊。”
秦湘加了油门直接往前面去了。
王俊生耳朵里回响着秦湘那句话：我嫌脏啊。
秦湘是嫌他脏啊。
王俊生忍不住看了眼崔红，眼神厌恶，“都是因为你，我和秦湘才会离婚的，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我不要脸？”崔红想着刚才王俊生对上秦湘时那讨好的嘴脸都觉得恶心，她嗤笑道，“就你要脸，你要脸还能我一勾引就不硬的跟那什么是的，恨不得立即钻我□□。不过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你都不行了，都是个太监了呢。哈哈哈，王俊生，你都是个太监了，除了我没人乐意嫁给你的，真的。”
王俊生怒火中烧，“我要跟你离婚。”
“跟我离婚？”崔红面露癫狂，“不不不，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离婚的。哈哈哈哈。”
崔红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来，让王俊生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啊。”崔红突然变得温柔，柔情似水的看着王俊生，“我就想你赶紧的创业富翁，我还等着当富豪太太呢，俊生，你肯定可以的对吧？”
王俊生看着这样的崔红有些害怕，顾不上跟她吵架了，转身就跑。
崔红也没追，站在那儿缓缓的看着远方，跑什么呢，王俊生，这辈子你都逃不开我的。
秦湘骑车回去家里，这时候还真有些冷了，尤其骑着摩托车打在身上更冷。
地龙这时候也没烧，她也懒得动弹，直接钻被窝里暖和了。
暖和了一阵，看着天色不早，干脆出门去秦娟那儿蹭饭。
没想到去了店里的时候又碰见了那个男人。
男人似乎认识她了，客客气气的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离开了。
秦娟脸上有些不耐，抬头看向秦湘笑道，“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你等一会儿，待会儿在这一块吃饭。”
秦湘知道在人生大事儿上她姐有自己的想法，也就没过问，点头道，“我本来就过来蹭饭的，你去做饭吧，我在这儿看着。”
“行，那我先带念念上楼，你一会儿也上来。”
秦娟如今的门头房是上下两层的，其他季节的时候娘俩住在秦娟买的房子里，每天来往，但冬天太冷，娘俩干脆搬到楼上，这样也不用来回跑了。
结果念念不肯上去，“我跟小姨在下头玩。”
秦娟也就没管，直接上楼做饭去了。
这时候是吃饭的点，客人陆陆续续的上门，等没人的时候，秦念趴在秦湘耳边说，“小姨，我跟你说个秘密。”
秦湘笑道，“念念也有秘密了，那你跟小姨说吧，小姨保证不跟其他人说。”
念念小声说，“那个叔叔经常来找妈妈，想给我当爸爸。”
秦湘惊讶，没想到念念观察到了这事儿，仔细一想忍不住叹气，这孩子打小就比较敏感，估计是感觉出来不同了。她便小声问她，“那你想再有个爸爸吗？”
听了小姨的问题，小姑娘有些苦恼，一张小脸都皱皱巴巴起来，她挠挠头然后低头说，“小姨，我不想要。”
秦湘叹了口气，原生家庭的影响实在太大了，一个孩子都能敏感成这样，也不知道秦念对以前的事儿还记得多少。她宁愿秦念是一点儿都不记得的。
秦念仰头看着秦湘说，“小姨，我怕有了新爸爸，妈妈还会生弟弟。我们班的小朋友都说，家里有了弟弟，爸爸妈妈就不会爱我了，我想妈妈永远都只爱我一个。”
秦湘一怔，“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嗯。”秦念嘴边瘪瘪，又很愧疚道，“可是，可是也有奶奶跟我说，我妈妈都是因为我才不想找对象的，一个人太辛苦了，我不是好孩子。”
秦念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就往下掉，别提多难过了。
秦湘叹了一声将孩子揽在怀里，心想是哪些奶奶跟念念说的这些话啊，真是不要脸的，跟个孩子说这些做什么。
等念念哭的差不多了，秦湘松开她，刚想继续问问，来了客人。
忙活一阵，秦湘才问她，“是哪个奶奶跟你这么说的？”
“隔壁店里的奶奶啊，她还想给我妈介绍对象，我妈不答应，她就说是因为我。”秦念眨眨眼说，“小姨，念念是不是个怀孩子？”
秦湘摇头，心疼的不得了，一把将念念抱在怀里安慰，“念念是个好孩子。特别特别好的孩子。”
话才说完，一个老太太跟一个中年男人进来了。
男人估计得小四十，脸上有些沧桑，一进门，眼睛就四处看，看到秦湘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起来。
那老太太没抬头给他解释，“建荣啊，这门头房看着不错吧？秦娟已经买下来了，下面做生意，上头能住人，还挺好的。”
蒋建荣瞥了眼柜台后的女人，满意的点头，“挺好的。”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话，让秦湘意识到不对劲，“请问两位需要点什么？”
万大娘抬头，惊讶道，“秦娟呢？你是谁？”
秦湘无语，“我是秦湘的妹妹，请问要点什么？”
“我不买东西，我找秦娟，麻烦叫秦娟下来一趟。我之前给她介绍的对象我带来了。”万大娘一低头看到秦湘腿边的秦念，转头对蒋建荣道，“这就是我跟你说那孩子，反正就一丫头片子，养大也不费事，大了嫁出去就是了。”
蒋建荣挺满意的，眼睛瞄向秦湘，“同志，你有对象了没，我是前头国营饭店的经理……”
两人说着话秦湘要还不知道这俩人是谁，那就真是傻了，这就是秦念刚才说的隔壁的跟她说她连累了秦娟不能再找的老太太，旁边的中年男人是给秦娟找的对象。
不过这都什么玩意儿，上来问她有没有对象？
秦湘直接开口道，“这位大叔，我有没有对象跟你有什么关系？”
蒋建荣脸色登时变得难看，万大娘有些不悦，“你个小丫头怎么说话呢，你喊秦娟出来，我跟秦娟说好的。”
“谁跟你说好的，谁跟你说好的，我明明都跟你说的清清楚楚了，我不找对象，你听不进去人话是怎么着？”
秦娟听见动静从楼上怒气冲冲的下来，此时门口也有一些看热闹的人了。
秦湘冷着脸道，“人要脸树要皮，我姐明明就没答应过你要相亲，你还直接领着个能给我当爹的人进来介绍给我姐，进门还说什么我们门头房的事儿，连我小外甥女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你算个什么东西。”
万大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脸都白了，“你、你怎么说话呢，我好心好意……”
“呸，什么好心好意，还不是看着我姐带个孩子开店生意还不错就想打坏主意。”秦湘脸色非常难看，大声道，“听的懂人话就滚出去，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不客气，你还想怎么不客气。”万大娘也来了火气，“一个二手货罢了，我们建荣能看的上她是给她面子，还给脸不要脸了，谁知道是因为什么离婚的。”
老太太面目狰狞，直接将念念给吓哭了。
秦娟一看，直接冲过来拽着老太太啪啪两耳光子，眼神冰冷道，“给我滚。”
“我跟你拼了，什么不要脸的破鞋……”
啪啪又是俩耳刮子，秦娟咬牙怒道，“你可以去公安局告我，我跟你没完。”
说着秦娟冲进柜台，拿起切肉的刀子出来指着他们道，“给我滚出去。”
众人都吓住了。
秦湘却满意了。
姐姐终于支棱起来了，哪怕她不在，也不用担心姐姐会受欺负了。
她一点都不担心秦娟会真的动手。
秦娟不会，因为她要顾忌秦念。
她站在那儿没动，万大娘和蒋建荣却吓坏了。
蒋建荣冷汗直流，哆哆嗦嗦道，“大娘，我不要这样的了，我先走了。”
说完蒋建荣拔腿便跑，找对象找个漂亮的是好，可万一哪天却直接被人趁着睡觉抹了脖子那就不妙了。
万大娘也往后退，赶紧往外跑，却跟一个年轻人撞在一起。
年轻人忙到，“抱歉，这是怎么了？”
一抬头对上秦娟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秦娟同志，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刀放下。”
陶家兴说这话，直接过来了，声音也放缓了，“快把刀放下，便伤着自己。”
门口看热闹的人也纷纷劝着。
秦娟神色如常的回到柜台里头将刀子放下，“放心吧，我不会干傻事的，我还有闺女呢。”
在秦娟摸刀子的时候秦湘就抱着秦念捂住了她的耳朵和眼睛，这会儿才看到，有些不解刚才发生了什么。
秦娟看着念念柔声道，“念念放心，妈妈不会结婚也不会再生孩子的。”
柜台外头，陶家兴有些发愣。
秦湘出来将门直接关了，店里就剩下他们几个人了。
秦湘看着陶家兴，可不就是她这两次见到的年轻人吗，没想到又回来了。
陶家兴神色有些黯然，对秦娟说，“秦娟同志……”
“我说的很清楚了。”秦娟打断他，认真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我没有办法再接受其他男人了，这辈子，我就守着念念过了。”
陶家兴看了眼念念，说，“我可以和你一起照顾孩子的，真的。”
“你家里人也能答应吗？”秦娟问道。
陶家兴惨然一笑，“我父母都过失了，没人管我这事儿的。”
秦娟又道，“可我并不想再生孩子了，你也不介意吗？”
陶家兴道，“我不介意。”他温柔的看着秦娟说，“我可以把念念当成我的孩子的。”
他说完，又似乎怕秦娟不相信，便笑了笑，“当然，我现在这么说你可能也不会信，时间长的很，不急于一时，你就看我怎么做就可以了，行吗？”
秦娟没说话，陶家兴却当她默认了，他进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盒子，这会儿拿过来放到柜台上，对秦念说，“这是叔叔送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说完又看向秦娟，“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
人走了，秦湘看向秦娟，“姐，你怎么想的？”
秦娟抱起秦念不看秦湘，“我说过了，我不想结婚了。”
两人上了楼，秦湘将柜台里的东西都收了，也跟着上了楼。
饭菜已经摆在桌上了，秦念坐在桌前老老实实等着吃饭，秦娟坐在窗户边上愣愣的出神，她过去，秦娟却刷的一下将窗帘拉上了。
可秦娟拉的再快，秦湘还是看到了。
刚才那个男人正站在楼下看着楼上，两人就这么楼上楼下对视了不知道多久。
“吃饭了。”
秦娟将米饭端上来，晚饭吃的很沉默。
饭后秦念去房间画画了。
秦湘才问她，“你到底怎么想的？如果觉得不错，可以试试，没有人说谈恋爱就一定得结婚。”
“像你之前那样吗？”秦娟看着她说，“你最开始的时候也说不想结婚，孟怀卿也答应了，可你们现在还不是要结婚？我实在是怕了，你没有孩子，你们以后哪怕结婚了生了孩子，也没关系。但是我不一样，我有念念，我不想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一丁点也不行，万一我和她处对象了，最后像你一样抵不住男人的花言巧语答应结婚了，怎么办？不是所有男人都愿意像孟怀卿那样去直接结扎的，真的，这样的男人太少了。”
秦湘静静的看着秦娟，让她继续说下去。
秦娟将眼角的眼泪擦去，说，“我没有你这样的好命，我也不敢赌，我宁愿一辈子孤孤单单，我也不要再让念念活的战战兢兢了，我不想让她成为别人口中的拖油瓶、丫头片子。”
秦湘听完点点头，“好吧，你自己决定就好。”
她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秦娟出来送她，小声道，“抱歉，我不该那样说你。”
“没关系，你说的是事实。”秦湘转身下楼。
秦湘承认，她是有些不舒服的。
的确，在最开始跟孟怀卿在一起的时候她说过只谈恋爱不结婚，结果没过两年了，两人直接订下了亲事准备毕业结婚。
秦娟说的也没错。
可她心里仍旧觉得不痛快。
人和人的确不一样，男人和男人也不一样。
姐妹之间为什么连这件事都要比较？
秦娟为了孩子不肯再接受其他感情也无可厚非，可她就是不舒服秦娟将她也带了出来。
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回到家，洗漱一下到头就睡，第二天还得上课呢。
天气越发的凉，冬装已经全面上市了。向阳红服装厂和衣美服装厂的代工仍旧没停，一直源源不断的往各分店供货，爱美服装厂这边工人也干劲儿十足，准备在过年之前拿上一笔丰厚的奖金。
而在这时候李秀莲和崔雪儿拍的新广告片已经开始在国家台投放了，秦湘为了感谢她们，亲自请他们去东来顺吃火锅。
来之前秦湘还让李秀莲邀请了一下云娜，可惜云娜不愿意出来，秦湘也就没勉强。
最初她接触的是云娜，但云娜拍完一次之后被一个电影导演看上了，拍了几次配角之后如今已经小有名气，早就看不上她的小庙了。倒是李秀莲，哪怕如今邀约也不少，扔旧会给她拍广告片，甚至还说，只要秦湘用她，她将永远给她拍，秦湘很感激。
至于崔雪儿，大学也没毕业，拍广告只当玩闹，并不打算往这方面发展。
不过因为俩人都是名人了，进去的时候还引起了轰动，不少人过来想找两人签名呢。
好容易上了楼，迎面突然又看到俩熟人。
这一天天的，竟碰见熟人了。
第290章
秦湘是怎么都没想到当初极力避免跟贺成华凑在一起的关玉屏会跟贺成华在一起。
而且看着关玉屏醉眼迷离的样子, 似乎还喝了不少的酒。倒是贺成华，大冷天的也穿着一件皮夹克，人高马大的站在那儿眼神仍旧犀利却没有一丝的醉意。
秦湘皱了皱眉, “怎么让她喝成这个样子。”
贺成华抬了抬眼皮，“我怎么知道。”
似乎又怕引起误会，贺成华道, “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喝成这样了, 而且不是一个人喝的。”
那究竟是跟谁喝的, 秦湘没问，贺成华显然也不知道，秦湘便去看关玉屏, “你跟谁喝成这样的？”
关玉屏眨眨眼, 笑了起来, “秦湘, 是你啊, 解纵说他永远都忘不了你，他是不是因为你才瞒着我申请留学的？”
说着话, 关玉屏直接哭了起来, “为什么呀，我到底哪里不好，他要这样对我, 他怎么能这样。”
这会儿正是吃饭的高峰, 人流不少，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湘湘姐，要不我们改天再吃？”李秀莲有些担忧, 旁边崔雪儿更是尴尬。
崔雪儿跟贺成华可是订过亲的，差点儿就要结婚了的。
秦湘点头, “那我改天再请你们吃饭。今天真是抱歉了。”
“没事，我们先回了。”李秀莲忙拉着崔雪儿走人了。
秦湘看向贺成华，“今天麻烦贺先生了，关玉屏就交给我吧。”
贺成华嘴里叼着的烟拧灭，“我送你们回去，我开车来的。”
秦湘道，“不用，我们打出租车。”
“这个点打不上出租车。”贺成华说着，拖着关玉屏往外走，秦湘忙跟了上去。
贺成华的车已经换了普通的桑塔纳汽车，虽不如吉普开着威风，但在首都街头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存在了。
就是秦湘如今都没舍得买轿车呢，倒是货车买了好几辆，毕竟货车价格比轿车价格便宜了好几倍，货车可以拉货送货，轿车局限性大了。
一路上秦湘都没说话，快到清大时，贺成华才说，“你该快结婚了吧？”
声音落寞又带着苦涩。
秦湘应了一声，“毕业结婚。”
贺成华嗯了一声，半晌才道，“孟怀卿……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善良。”
闻言秦湘笑了起来，“我也不像你看到的那样好，每个人都有很多种面孔，他是个男人，但也是个商人，他做什么有他的考量，只要他不作恶，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做背叛我的事情，在我们还合拍的时候，那就是我最好的选择。 ”
车子停下，秦湘下车，扶着醉醺醺的关玉屏下来，被冷风一吹，关玉屏的脑子有了瞬间的清醒，她看着秦湘问道，“秦湘啊，你怎么在这儿？”
看一眼周围的环境，已然到了宿舍楼前，关玉屏有些懵，“我怎么回来了，你看见解纵了吗？”
秦湘看她似乎醒了不少，便说，“解纵没看到，倒是看到一个酒鬼，走吧，回宿舍休息了。”
关玉屏跟着她上楼，回头瞥一眼贺成华，再看看秦湘，“你们俩怎么在一起？”
秦湘简直不想跟她说话，直接上楼了。
晚饭没吃，秦湘回去宿舍找人要了点东西填了肚子，关玉屏洗漱完也差不多醒酒了，“你还没说为什么和贺成华在一起。”
秦湘无奈，便道，“我原本是带人过去吃饭，看到他带你出来，然后就送你回来了。”说完她皱眉看她，“你跟解纵一起喝的酒？”
“他只呆了一会儿就走了。”关玉屏神情苦涩，“我和他，彻底没有可能了。”
秦湘对她的这份感情一直都不看好，这会儿听了这话也没多大反应，“那你自己怎么想的？”
“我还能怎么想，公派出国我申请不上，自费出国也没人给我出这个钱，我只能老老实实上学了。”关玉屏想的很清楚，两人本就没什么感情基础，虽然前阵子解纵对她好了一点，却也没给过她任何承诺。解纵毫无留念的出国，一去好几年，再回来，就什么都变了。
秦湘听着这话点头，“你自己想开就好。”
说完秦湘便准备去洗漱了，关玉屏喊了她的名字，“秦湘，能不能……”
秦湘回头看她，关玉屏顿了一下，终究是没说出来。
等秦湘去洗漱了，丁香几个面面相觑，丁香现在因为已经确定出国，所以不敢吱声，明川绣人考虑的比较多也没敢吭声。
梅琳却有些看不下去了，一屁股坐在关玉屏对面，“你刚才想让秦湘资助你出国留学？”
关玉屏被梅琳看的心虚，嘴硬道，“我没有。”
“没有？”梅琳嗤笑一声，“你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关玉屏，以前的时候我以为你只是高傲了一点，为人还是很不错的，没想到你脑子这么不清不楚的。”
关玉屏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她这种态度让梅琳更是火大，她们住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大家相处的一直挺愉快的。看着关玉屏为个男人这样，她们心里非常着急。
“关玉屏，你别让我们瞧不起你。”梅琳生气道，“刚开学的时候，我们不知道有多羡慕你，地地道道的首都人，生下来就是干部家庭，吃的喝的穿的，我们想都不敢想过，我们小时候想填饱肚子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可你呢，，为个男人这个死样子。”
旁边赵文娜也劝，“我就看不出解纵有多好，除了长的好，学习好，还有什么好的？咱们专业随便挑个我觉得都比他强。”
几个人在那儿劝着关玉屏，关玉屏神情寥落，心里难受。
梅琳刚才说的没错，她的确起了心思让秦湘资助她出国留学。
但她也知道，秦湘不会答应，秦湘最气恼的就是她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她如果是为了学习设计知识，以后再回来为秦湘工作，说不定秦湘也就答应了。可她的目的太明显，未来怎么着也不确定。
所以即便她跟秦湘的关系再好，秦湘都不会做这样的投资。
关玉屏叹了口气，“我出不去的。”
家里一直催着她相亲找对象，最好一毕业就结婚，根本就不看好她跟解纵。
秦湘回来了，她们便没再说了，关玉屏上了上铺躺下，看着秦湘，小声说，“对不起。”
秦湘顿了一下，看向她，“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收拾东西躺下，秦湘脑子里回想着最近的事情，也想了想眼下的规划，这才慢慢的睡了。
临近元旦时，学校里过节的气氛都浓郁了。
元旦只放一天假，秦湘决定请两天假，飞去鹏城看一眼工地的进度。
工业园区的厂房已经开工建设，临近孟怀卿住宅用地的那块地眼瞅着也要开始竞标，秦湘作为老板不过去一趟也说不过去。
而对于其他人来说，元旦也有特殊的意义，元旦过完，出国的几人也要离开祖国去往海外了。
丁香忙的连回老家的时间都没有，只打电话跟她家里说了一声，打完电话心情似乎很不好。
问了问，秦湘才满嘴的苦涩，“我爸妈不想让我出去，他们担心我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我好说歹说的都不行。”
秦湘一愣，无奈道，“希望他们别找过来。”
“找过来也没用。”丁香勉强笑了一下，“就是防止他们找过来我才现在才说这事，从老家坐火车过来怎么也得三四天了，等那时候我已经去往港城等着转飞机了。”
秦湘笑了起来，“你做的不错，其实应该再晚两天的。”
“一样了，就算我临走之前打电话，她们可能也会过来的，可能还会在学校闹一下。”丁香有些担心，“我是担心给学校带来麻烦。”
秦湘不以为然，“他们敢闹，学校肯定也有应对的办法，总不会临时把你喊回来。而且国家选拔的人才，他们没有理由阻拦，他们阻拦就是跟国家政策做对。”
她抱住丁香，说，“丁香，出去了好好学习好好过日子，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的，一定记得跟我说。我虽然没有在海外认识的人，但是孟怀卿是有办事处在那边的，你要记得，不要一个人硬撑。”
听着她的话，丁香点点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秦湘你等我，等我回来，回来我去你那儿给你当设计师。”
秦湘笑了起来，“好，我等你回来。我要发展壮大，争取能装下你这个海龟。”
丁香闻言噗嗤一声笑了。
在她的人生中她遇到了太多的好人，村里的知青们，那是给她带来知识的人，还有就是秦湘，给了她看向远方的希望，让她忐忑不安的心不再害怕。
“对了，麻烦你帮我个忙。”丁香拿出两个信封递给秦湘，“我以后在外面不好给他们寄钱，到时候我想办法转给你，你帮我寄给他们好不好？”
秦湘看了眼信封，无法相信，丁香竟然一直在资助别人，“这是……”
“一个是我们村一个上高中的女孩，她学习成绩很好，但是家里不同意让她继续读书。我私下里答应过她资助她到高中毕业，钱是直接寄到学校给老师的，防止被她家里人要去，只对他们家里人说是学校减免的。”丁香看向另一个信封，嘴角噙着笑意，“这一个是我在老家时候曾经在我们村插队过的知青姐姐，她当初帮助我很多，和其他知青教会我很多知识，我才能考上大学的，其他的哥哥姐姐还好，回城后也都有了工作，只有她，日子过的比较苦，我只能尽尽自己的心帮帮她了。”
说着这些话，丁香的心里一片柔软。
秦湘听着，眼泪都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难怪丁香是她们宿舍最节省的一个，其他人每次拿到钱，总会出去买些漂亮衣服，买点好吃的犒劳自己，可丁香却很少买，穿的衣服大多是给秦湘设计后拿到的样衣。即便是这样，有些样衣也没见她穿过，现在想来，恐怕也是寄给这两人了。
秦湘点点头，“你放心，我肯定按照你说的寄。”
“好，谢谢你。”丁香松了口气，又叮嘱，“你不要自己贴钱进去，我帮她们是我的一份心意，也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不想让她们觉得这是理所应当。”
秦湘都答应，“好。”
晚上的时候宿舍六个人一起吃了一顿饭，算是为丁香提前送行。
谁都没提不愉快的事情，男人不提，只提未来。
六个人甚至还喝了酒，最后五个人凑钱交了饭钱，丁香很感动，看着她们说，“等我回来。”
元旦的第一天，秦湘坐飞机去了鹏城。
北方已经下过两场大雪，气温非常低了，南方虽然有些湿冷，但是却在承受范围之内，秦湘的大棉袄，还在飞机上就脱了，换上轻便的大衣。
不止她如此，其他人也是这样。
飞机落地，呼吸着不一样的空气，秦湘忍不住笑了起来。
出去机场，秦湘问赵平有没有提前跟米红军打电话，赵平点头，“打了。”
这次秦湘过来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由赵平带了六个保镖一起来的。
在首都的时候六个保镖跟赵平换下黑西装黑墨镜，换上普通的衣服，就是厂里最普通的员工。
出门的时候黑西装穿上了，气势一下就来了。
秦湘觉得这很装逼。
但是鹏城如今并不像表面那样和平，各种势力也都争相出现，纵然她有背景撑腰，也得摆足了架势，力求一次将那块地拿下。
到了外头，赵平等人突然紧张了，因为在接机的地方，也出现了一对保镖。
好家伙，该不会是来干仗的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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