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温砚沉正在开会, 办公室里五六个人, 都听见了沈迢迢声:出事了,我妈要来。
几个人面色迥异, 想笑又不好意思,几个人脸上都听的有了笑意。
温砚沉放下笔, 和几个人示意他们继续。
起身到窗前, 问;“慢慢说。”
因为是下雨天, 室外训练做不了。沈迢迢站在窗前说:“我妈这个周末要来。”
温砚沉问:“需要我去接吗?”
沈迢迢不客气说:“你别瞎积极,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妈,她能直接让你走人。”
温砚沉说:“那我安排人去接吧。”
沈迢迢已经想到办法了, 吩咐他:“你就当不知道,我来看。”
温砚沉听的脸上都是笑意,问:“这么义气?”
沈迢迢心说, 有你倒霉的时候, 大侄子。
温砚沉嘱咐她:“下雨天注意防潮,你的腿有旧伤。”
沈迢迢重复:“没事, 我知道了。”
武茹来的比沈迢迢预料的早,她而第二天就到了,沈迢迢住在宿舍里, 她住在酒店。跟着沈迢迢跟了几天训练。进宿舍替她换洗了一天的床单被罩。
吓的沈迢迢都不敢乱说话。毕竟武茹女士在家里都是个不干家务的人。
周末前一天武茹发话:“可以了吧?明天放假,正好回市里, 你二哥和你姐姐都等着。”
沈迢迢以为听错了问:“你们想干嘛?”
武茹很果断说:“你爸就不出面了,吩咐他们几个替他看看。”
沈迢迢心说,我爸, 真是一如既往的老辣。回市区的路上,她都在想该怎么混过去。
一家人在二哥的公寓里,沈文景敲定说:“把人带过来吧。”
沈迢迢犟嘴:“你这话说的像审犯人。”
沈文景拿足了老丈人的款,道:“那你带回去给爸看吧。”
沈文雨问:“又不是人拿不出手,你怕什么?”
沈迢迢嘟囔:“我怕的,你不懂。”
武茹问:“你干什么都干脆利落的,怎么谈恋爱了,就这么个德性?”
沈迢迢心里说,你现在知道我是谈恋爱,当然无所谓。你要是知道我结婚都两年了,你就不会这么爽快了。
温砚沉没过来,在酒店定了饭,几个人过去,他就在大厅里等着。
武茹第一眼看见他,就问沈迢迢:“就是他?他不是比你小一辈吗?”
沈迢迢说:“他第一次来咱们家,你不是挺满意的吗?”
“那是别人家的孩子,当然满意。那要成咱们家的,那就另说了。”
沈迢迢想和她说,你真的不讲理。
温砚沉接人待物非常有规矩,和武茹打招呼后,请了沈文景和沈文雨入座,等到沈迢迢,问:“今天训练怎么样?”
亲疏立见。
沈迢迢眼神示意他收敛点。
他也不在意。
沈文景问温砚沉:“你和我们家窈窈什么时候认识的?”
温砚沉想了一下说:“有些年了。”
武茹扭头看沈迢迢,眼神里在说,你骗我?
沈迢迢介绍:“我找个比我高,又支持我工作的人,也不容易。”
沈文雨说:“你换个工作,换个说法……”
温砚沉挡了回去说:“她平时训练幸苦,我能见她的时候也不多,顶多十天半个月去看她一次。”
武茹看了沈迢迢一眼,见她瞪了温砚沉一眼。心突然就软了,问沈迢迢:“你们这次集训多久?”
沈迢迢见她难得问,又岔开话题了,殷勤的回答:“没有通知,目前计划是到九月。”
沈文景说:“我还没祝贺你世锦赛夺冠。市区这边的公寓留给你,周末回来住。”
沈迢迢惊疑的看了眼姐姐,不敢说不收。
沈文景又说:“有什么要的,你给我打电话,沈綦沈絮都在,别总独来独往,我有时候太忙就顾不上你了。”
沈迢迢最依赖的还是二哥,磨磨蹭蹭说:“我这么大个人,什么也不缺。”
晚饭后交流的挺好的,总之很和谐。
因为武茹女士的态度非常的反复不定,所以沈迢迢也不敢掉以轻心。
送温砚沉出门,他问;“你的户口没问题吗?”
沈迢迢小声说:“你有没有常识?我只是补办了一个新的户口本,现在家里那个旧的上面当然有我的名字。”
温言沉听的笑起来。
她一想也觉得不安全:“他们要是去派出所户籍科一查,就能查出来。我结婚了……”
温砚沉摸摸她后脑勺,安慰她:“没事,到时候全推我身上。”
沈迢迢生气说:“怎么推?说你拐卖我?那是我自己结的婚。”
说完又感慨:“我真是脑子有坑,怎么就想起和你结婚,和你凑合呢?”
温砚沉笑问:“你又后悔了?”
她抬头问“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温砚沉凑近突然在她唇上轻轻的碰了下,说:“你要什么好处?”沈迢迢没想到他会突然亲一下,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有心理活动。
眨着眼睛,想了一下,说:“等等,你让我也亲一下,要不然我吃亏了。”
温砚沉那张严肃的脸笑起来,眼睛都眯起来了,伸手抱着她,笑着说:“下次吧。今天就先欠着。”
沈迢迢靠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不说话。也觉得奇怪,以前和苏淮峥恋爱的时候都是期待,居然没有这种心里迸发出来的欢喜。
欢喜到,连生气都带着笑意。
等温砚沉走了,沈迢迢上楼,听见沈文景说:“这人不简单,年前他手里已经继承了博业集团,年后就把出跳的几个董事稳住了。是个狠角色。”
武茹说:“你爸当时还说老沈的儿子不出挑,就有一个孙子。看来一个孙子就够了。”
沈文雨的说法比较乐观,说:“窈窈和他成了也算是门当户对。”
沈文景说:“人我不了解,能力是有的。如果人品性没问题的话,也不错。”
沈迢迢咳嗽了一声。
武茹喊她:“偷听够了就进来。”
沈迢迢进去装模作样问:“你们聊什么呢?”
武茹问:“说实话,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沈迢迢斟酌的说:“很偶然,在机场认识的。”
沈文景说:“他们家不太平,你知道吗?”
沈迢迢心说,他们家要是太平了,还有我什么事?
沈迢迢没说话。
沈文景说:“我的意见是你们不合适。”
沈迢迢头疼,这个家里的人怎么都这样?就不能说句实话吗?
武茹倒是对这个不是很在意,也可能是单纯觉得她这个恋爱肯定会黄。
问:“我在这里陪你一段时间吧,到九月比赛的时候我再回去。”
沈迢迢问:“我爸怎么办?你都不管他了?”
武茹不客气说:“佩林在家,你大哥也在。他比你省心多了。”
沈迢迢劝她:“你别这么突然对我上心,我要是紧张成绩就不好。”
武茹说:“我又不看你,就是住在这里,没事去逛博物馆。”
她是学历史出身。
沈迢迢怀疑问:“你其实就是单纯不想照顾我爸,想自己出来一个人自由的吧?”
武茹说:“你爸要是愿意,也可以过来啊。”
沈迢迢警惕问:“你说实话,我爸没什么事吧?”
那边兄妹两个听着他们母女说话跟打游击战一样。
总之,沈迢迢觉得这回是混过去了。
倒是沈文雨觉得不痛快,吴闻生确实在相亲,也不能说是相亲,对方是他的老朋友,女方离异,带着一个女儿,女儿已经十几岁了。
吴闻生其实很喜欢孩子,那个小姑娘学习一般,到那时性格挺活泼的。
周末在影城看电影,硬是让妈妈约上吴闻生一起去。
三个人在影城下面的商场里吃饭,沈文雨和武茹逛街,就那么遇上了。
武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沈文雨,见她面色淡淡的,看不出来情绪。
毕竟是从前的家人,武茹不知道情况,问了声:“你女儿?”
吴闻生手搭在小姑娘肩膀上,淡淡的笑着说:“算是吧。”
小姑娘看起来和他蛮亲近的,扭头说:“什么叫算是,等以后我就是了。”
沈文雨听的心里一痛。
冲吴闻生笑笑,没说话。
武茹见人家一家三口,也不好多停留说:“那你们逛吧,我们就先走了。”
沈文雨从头到尾都没说话,武茹怕她尴尬,全程都在发言。
等他们走了,沈文雨才回头看,真的像一家三口。
那个小姑娘拽着吴闻生的袖子,和他说话眉飞色舞的高兴,,他为了方便听,一边伸手护在小姑娘肩膀上,一边低着头听她说话。姿势看起来很累。
沈文雨回头,装的若无其事。
等走远了,又忍不住回头看,一家三口已经看不见了,她愣愣的看着那个方向,不知道想看见点什么。就是忍不住。
武茹问:“是不是累了?咱们出去休息一下吧。”
沈文雨敷衍的笑笑,和武茹进了一家茶餐厅。
武茹问:“小于先生最近怎么样?”
沈文雨抿了口茶说:“挺好的。”
武茹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问:“有什么打算吗?你爸就期盼着你们两个女儿结婚,整天在家和我说个没完。”
沈文雨摇头,不想说。
武茹说:“窈窈,我没那么多要求,她要是自己愿意,我就同意。你爸那里有我。你呢?要是觉得你爸不好说话,就和我说。”
沈文雨听的笑起来。
武茹见她笑了,说:“我和你们兄妹几个差不了几岁,我这个人性格就这样,文雨,你还年轻,应该往前看,我觉得女人不一定要生孩子,但是一定要为自己活着。你说呢?”
沈文雨是个骄傲的性格,武茹几乎和她没怎么接触过,不是关系不好,是互相觉得没有接触的必要。沈文雨的性格总能漠视一切她觉得不重要的人和事。
这种性格很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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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第四十二章
武茹和沈严翁打电话, 特意说起吴闻生, 尤其讲到吴闻生可能再婚了,对方带着一个女儿……
沈严翁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武茹知道, 沈严翁其实很喜欢吴闻生。一个家贫的少年,性格自立, 性格又好。重要的是不骄不躁, 沈家比他有钱的多, 他也不自卑, 和沈文雨两个人结婚那么多年,吴闻生从来没有什么情绪, 不骄不躁的,也没有占沈家便宜。
但是沈文雨是个吃了亏就要百倍讨回来的人。在那个节骨眼上,吴闻生的妈妈去世, 他们一家谁都没有去吊唁。生死是大事, 是他失礼在先。沈严翁后悔的想。
当年知道吴闻生的妈妈去世以后,沈严翁就后悔了, 应该管束一点沈文雨,不该由着她的性格。最后让事情毫无回头的余地。
五月结束,天气开始暴晒, 沈迢迢这种天生皮肤白的人都觉得晒黑了,尤美婷和她说:“我防晒霜都都用了三瓶了, 迢迢姐,你一瓶都没用完?”
沈迢迢说:“所以你看起来好好的,我晒黑了。”
尤美婷把化妆品掏出来一桌子问她:“迢迢姐, 你看你适合用哪个?你自己挑吧。”
沈迢迢确实是遗传了武茹的白皮肤,但是也架不住夏天这么热,她之前抱怨过,温砚沉每个星期雷打不动给她送吃的用的。
她蹲在柜子下面翻出来行李,里面翻找了半天,居然真找到防晒霜了。
笑着给尤美婷说:“不用了,温砚沉给我带了。”
尤美婷就见过一次温砚沉,印象深刻,温砚沉给外人的印象真的太严肃了。
尤美婷很难想象那么严肃的温砚沉每个星期一给沈迢迢准备行李。还会给她买防晒霜。
沈迢迢拿了防晒霜,把吃的分给尤美婷一半。
尤美婷不好意思一直说:“迢迢姐,我一直吃你的零食。”
沈迢迢笑起来说:“你没发现我从来不吃零食吗?”
尤美婷问:“那为什么你每个星期来都带?”
沈迢迢像个小孩一样开心说:“我老公不知道啊,他以为我喜欢吃零食。每个星期都给我送。”
这种奇怪的想法尤美婷不了解。
她们滑翔伞不如其他运动对体重要求那么严格,只要保持正常强度偏上的体能就好。
任何竞技运动都是从熟练开始,一遍一遍重复,不厌其烦。
沈迢迢在户外训练了一天,进入暑天,持续高热让运动员身体都有些难熬,温砚沉出差回来专程来看她,她们还没回来,他在门口等了会儿,才见他们的大巴车从外面回来,沈迢迢没看见他,他穿的白衬衫袖子翻在手肘,领口的扣子开着,看着有点风流浪荡。
靠窗户坐的几个女生整齐的哇了一声,沈迢迢坐在最后面昏昏欲睡。
方颂喊了声:“温砚沉?”
沈迢迢听的不真切,朝窗户外面看了眼,就见他站在门口车旁边看着大巴车。
她喊了声停车,起身拿着背包穿过车厢,她站起来,温砚沉就看见她了。
等她下车,他伸手接过背包,车上的姑娘们都偷偷的看着。
沈迢迢问:“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他臭不要脸说:“上个星期出差没见你,今天过来看看。”
夏天的太阳落得晚,余光橘黄橘黄的,温度还是很高,沈迢迢热的一身汗,她有点不好意思,T恤睡的皱皱巴巴的。
温砚沉倒是毫无影响,看着清清爽爽的。伸手替她别好耳边的头发问:“饿不饿?”
“我先去洗澡,你要不要等等我?”
温砚沉没那么多时间等她,伸手抱了抱说:“等吃完饭再去洗,要不然食堂没有菜了。”
沈迢迢犹豫说:“我浑身汗。你闻不到吗?”
温砚沉哄她:“闻到香香的。”
沈迢迢恶寒:“你说话不气我的时候,真是全是油腻感。你还是好好说话吧。”
温砚沉看着她认真说:“你老公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居然要去洗澡。我要不干点什么,真的说不过去。但是我时间有限,今天就算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沈迢迢听的伸手在他肩上推了一把笑骂:“滚蛋。”
他配合的问:“满意了?”
沈迢迢傲娇的白了他一眼,带着他穿过门口的综合楼,到后面餐厅,正值晚饭时候,人满为患。沈迢迢坐在位置上等着温砚沉去取菜,碰见很多熟人,包括队里领导,领导笑问:“听说你男朋友来看你了?”
沈迢迢汗颜,纠正:“家属家属。”
领导惊讶问:“结婚了?”
沈迢迢谦虚说:“结了几年了。”
大家都挺意外的,平时看着低调的小沈,隔壁项目上好几个小伙子都时不时打听她。
温砚沉过来,见了人,放下盘子礼貌的问好,说完又补充,我就是来蹭饭的。
领导笑呵呵的告辞了。
沈迢迢调侃他:“表现不错,你要是对我一直这么礼貌,我也不至于时不时就想开除你。”
温砚沉回:“这么夸你,我很违心。但是你要是爱听,我可以多练习。”
温砚沉将菜给她,尽量和她聊些轻松的,也不敢提九月之后有什么打算。
沈迢迢也不傻,温砚沉照顾她挺小心翼翼的,队里传疯了,说她男朋友对她超级好。连吃饭都照顾到了。
只有少数知道那是她老公。比如尤美婷,比如方颂。
温砚沉是个初上位的董事长,但是他并不擅长这个领域,所以聘请了职业经理人打理企业。
在同行里还是属于低调,和他说上话的人不多。
他的朋友圈扩大的范围不大。
六月月末接到老朋友何濯结婚的消息,他还有意外,何濯叫他们喝酒,结果就是几个男人一起喝酒,他老婆也没来。饭桌上有问:“你老婆呢?”
他还是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开玩笑说:“我老婆哪有时间和你们吃饭,我和你们喝就不错了,老实喝你的酒。”
外面放风的片刻,他点了烟,给何濯递过去,何濯摇头。
他笑问:“戒了?”
何濯笑的漫不经心说:“我老婆家当金贵,要是哪天不小心点着了,那我就得卷铺盖滚蛋了。”
嘴硬,不肯承认老婆不爱闻烟味。
他笑问:“情场浪子,怎么突然就想结婚了?你老婆怎么入你的眼了?”
何濯目光放得很远,脸上一派放松,淡淡的没头没尾的说:“我身边呆久了,心里早就觉得她是我的人了。”
何濯很少会这样,他大多时候都有些混账,女伴一年能换十几个,也不认真。
何濯说完问:“你老婆呢?什么时候带出来。”
酒局上结婚了的就他们两个。
他解释说:“她九月参加亚运会,得九月以后了。”
老朋友才会这么聊家常,何濯感慨说:“运动员幸苦。”
温砚沉笑说:“事业周期短,浑身伤痛。不划算的专业。”
每个人都有温柔又细腻的心思。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对人言说。
何濯散场的时候还打包了几个菜,几个人笑他,他也不在意。笑骂到:“你们特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还要养家。”
几个掉头就笑话温砚沉:“你看看人家濯子,再看看你。”
温砚沉老神在在说:“我老婆不在家,我谢殷勤给谁看?”
几个人哄笑。
余柯的工作在进入六月后就有些,停滞不前,网站后预期的结果差距还是很明显。并没有预期的那么乐观。
招商部引入的几个婴幼儿品牌知名度并不高。网站全靠母婴交流平台维护流量,他们有专业的婴幼儿导师。
但是这是非盈利部分。
员工蠢蠢欲动,都可预见的情况并不乐观。
余柯给苏淮峥建议了几次,但是他分身乏术,集团那边的会议已经将他缠住了。
下班后余柯照例陪陆伯钊吃饭,他出差一个星期回来,两个人就像饭友加床友,其他的几乎都不谈,
走在一起,余柯也不会挽着他,两个人并排走着,像不熟悉的朋友一样,陆伯钊难得问:“工作很累吗?”
商场人很多,余柯有种本能的规避,心理上害怕遇见熟人。
敷衍答:“还好。”
见她不愿意说,陆伯钊也不再多问。
她难得的想吃火锅,要是平时肯定不会提,吃完浑身味道,陆伯钊也随她,吃饭的时候她心情蛮好的,和他聊起一个银行高管的风流□□。
火锅店对面是家中餐厅,隔着那么远,几层的玻璃,苏淮峥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余柯。她对面坐着的是红岭资本的副总裁,陆伯钊。
苏淮峥还有朋友要招待,盯着对面的两个人看了几眼,才收回视线。
吃饭中,时不时注意着对面的情况。
对面两个人出去的时候,陆伯钊将手搭在余柯的肩上,她也不躲避。
苏淮峥盯着看了很久。
余柯回去后,身上都是火锅的味道,洗完澡在客厅里打扫卫生,陆伯钊出来就见她蹲在地上捡头发,整个人蜷缩的小小一团。
他站在后面问:“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余柯吓了一跳,仰头看了一眼,像个小孩子一样,没明白他说的,低头继续。
陆伯钊过去拽起她,含糊的说了句:“别捡了……”
余柯挣扎的拒绝:“你别……”
伸手推在他胸口。
她人被压着陷在沙发里,陆伯钊在她身上,他太高大了,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她嘟囔:“我又不是卖给你了?我没那么多想问你的。”
陆伯钊听的笑起来,她有点抱怨,但是也没那么抗拒。
他说:“那正好。”
余柯在和他较量中次次吃亏(至于怎么吃亏,晋江不让写),陆伯钊每次都能让她身上有青紫,有时候是胸口,有时候是腿。
她后来也开始反抗,在他身上撕咬,见了血,他才收敛。
他的手劲儿太大了,余柯受不住开始哭喊,咬在他手腕上,他也不躲,由着她。
等结束了,余柯摸了摸他的手腕,有点破皮。但是不影响,他这人整天衬衫穿的严严实实,又不会有人看见。
人前道貌岸然,谁又能晓得他是个禽兽。
这光鲜亮丽的的背人,人人都是几张皮,她不也一样。
人前励志,人后堕落。
和陆伯钊在一起久了,她也仿佛习惯了,连恨都裹着层糖衣。
竟然从心里觉得,陆伯钊这个人其实也不算差,至少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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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第四十三章
七月中旬, 沈迢迢的训练要转站到国外, 最后一个半月要去适应不同地域的风向和气流。
沈迢迢左腿有点疼,但是不严重, 整个人状态不是很好,最后参赛的几个选手都是重点训练, 她压力很大。
周末回去整理行李, 没人看着她, 她周末还是回温砚沉的公寓, 温砚沉这段时间很忙,有时候不能回来。前一个周末她一个人在家。
温砚沉是看到她的留言, 所以连夜赶回来了。到家已经快凌晨两点了,沈迢迢还坐在客厅里整理行李,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可整理的, 就是查了一晚上那边的天气和攻略, 怕遇上突发情况。
温砚沉进门就看见她行李箱开着放在地上,里面东西整整齐齐, 沙发上堆了些口服药和外伤药。
他提着行李站在门口问:“明天就出发吗?”
沈迢迢真的没想到他半夜都能回来,叫他:“你过来。”
她列出来一张要带的东西。
温砚沉看了眼,戏谑说:“你这个架势, 像是走了就不回来了。”
沈迢迢不客气说:“要是能不回来,那可就太好了。”
温砚沉问:“有多好?”
沈迢迢挑了几种药装在袋子里, 敷衍说:“你想象不到。”
温砚沉见她幼稚的很,问:“和我结婚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好处多的不得了?”
沈迢迢问:“你长这么大就一直这么不讲理的吗?我和你那个不能叫结婚, 我们是带着双方律师,签的合约。”
温砚沉放了行李箱,回来坐在她对面问:“合约叫什么?”
结婚证。
沈迢迢问:“你这么找事,是不是想离了?”
温砚沉说:“没有,我能结这个婚也不容易。”
沈迢迢没说话,等了一会儿,问:“你这个话,我怎么感觉是骂我呢?我暂时还没明白,你等等。”
温砚沉真被她逗笑了,问:“什么时候出发,我去送你吧。”
沈迢迢问:“你为什么这么殷勤?”
温砚沉看了眼时间说:“半夜快两点了,你问你老公为什么这么殷勤?”
沈迢迢没想到他居然还调戏她。
她盯着温砚沉问:“我才不怕你吓唬。有本事来呀,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温言沉要笑不笑的张着嘴,问:“你不困吗?”
沈迢迢不怕他,从开始都不惧怕他,大概温砚沉给她的安全距离很合理,沈迢迢一直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
沈迢迢想了一下说:“我可能对你有点误会。”
温砚沉问:“什么误会?”
“我一直有种错觉,以为你是个好人。”
温砚沉说:“你直接说目的吧。”
沈迢迢执着说:“没有目的,我就是有感而发。”
温砚沉总结:“你一般这么说的时候,肯定没好事。但是我确定,最近没惹你。”
沈迢迢问:“你虚荣心这么强吗?自己是个不太好的人,真的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温砚沉和她贫:“半夜三更,你真的要和我讨论这个吗?”
沈迢迢无所谓的说:“我又不和你睡觉,闲着也是闲着。”
温砚沉本来累的要命,索性躺她身边问:“你是不是后来失眠很严重?我发现你晚上经常不怎么睡觉?说实话。”
沈迢迢听的心里一动,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温砚沉不好好说,贫嘴:“你要是和我睡一张床,一开始我就能发现。”
沈迢迢和他说话一直都在要生气和开心中间来回拉扯,反正情绪非常的反复无常。
问:“你嘴上不占我两句便宜,是不是不会说话?”
温砚沉闭着眼躺在她身边,懒懒问:“要不要看个电影?我对哄人睡觉不怎么擅长。”
沈迢迢确实后来失眠很严重。经常半夜半夜的醒着,间隔时间久了才敢吃一次安眠药。
温砚沉开了电视,不止哪里翻找的一部科幻电影。
人类生存环境恶劣,等待发现新的星球移民。美国人的英雄主义。
开篇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玉米地,飞机坠落,沈迢迢精神百倍,给温砚沉说:“这个高度,风度有限,滑翔伞飞在这个上面有危险……汽车根本开不进去玉米地,土地太松软会陷进去……”
等沙尘暴来的时候,沈迢迢肩膀上一沉,温砚沉早已经睡的人事不省了。
靠在她身上,一动不动。睡着了还是有点严肃。
沈迢迢心里吐槽,赚钱的人睡着了都不放心?
两个人就那么互相靠着,电影早放完了,沈迢迢也有了睡意,身边围了个抱枕,顺势靠在他身上。
温砚沉醒来是被热醒的,睁眼就看见沈迢迢窝在他怀里,七月初的天气,早晨都带着股炎热,他伸着脖子想坐起来,但是怕惊扰了睡觉的人。
伸手将沈迢迢带到他身上,方便他起身。
她穿了件白短袖,温砚沉一伸手,摸到了她腰上的肉,沈迢迢迷迷糊糊问:“你居然等我睡着占我便宜?”
温砚沉被窝的腰疼,笑问:”我给你当了一晚上人肉枕头,还不许我占便宜?”
沈迢迢难得的困,非常好说话:“给给给,你等我睡醒了,给你占便宜。”温砚沉哄她:“回去睡吧。”
见她不动,催说:“我真的抱不动你,你别指望我公主抱。”
她身高太高了,一抱就折腾醒了。
沈迢迢起身威胁他:“我要是睡不着了,你给我等着。”
一直等她睡着了,温砚沉才联系医生。
他们这个运动项目是非奥项目,不如热门运动那么受重视。身边配备的资源有限,也没有专门的运动员心理辅导。这么绷紧神经是很危险的,他知道的她睡眠不正常,至少有快一个月了,他打听了一早上,等沈迢迢睡醒前,他已经和医生预定好时间了。
沈迢迢睡醒了见他还在工作,家里还来了人,她站在门口,睡眼惺忪的。
来的是温砚沉的一个助理,和一个职业经理人。给他送文件和简单讨论工作。
沈迢迢进厨房拿了水出来放在桌子上说:“你们聊,别看我。”
两个人又好奇又不好意思。
温砚沉介绍:“这是我老婆,沈迢迢。这是经理和我的助理……”
沈迢迢哦了声,也不在意,招呼说:“你们聊你们的。”
回卧室在手机上定了午饭。
没等他们聊完,外卖就到了。
沈迢迢觉得一个女主人,即便不是真的,也要有礼貌。起码饭点不能不招呼人吃饭。
外卖来了她招呼:“你们别聊了,吃饭了。”
温砚沉无奈的笑,招呼经理和助理吃饭。
沈迢迢确实是个老实孩子,因为家里来客人,都是这么招呼的。
七叔公传输给她的教育很朴素,不谈金钱因素,对人要有礼貌。不要轻视轻慢别人。
温砚沉看她很积极的把外卖放在餐桌上,还挺有女主人的样子的。
看了眼,发现还挺丰盛的,有菜有汤。
沈迢迢不好意思说:“你们就凑合吃吧,我不会做饭,他也不会。”
温砚沉一听她胡说就想笑,拆台说:“你胡说也认真一点,他们都知道,我会做。”
沈迢迢手空比划了几下,说:“那先吃吧,下次你做。”
助理姓陈,年纪轻轻的像是刚毕业不久,听见沈迢迢说话这么有意思,笑着说:“第一次到温总家里吃饭。”
沈迢迢和温砚沉坐一边,对面助理和经理人坐一起。
沈迢迢招呼说:“我经常不在。”
经理人和温砚沉聊了几句工作,助理大概太年轻了,没怎么应付过这种上司和上司老婆家里的事,突然冒出来一句,“那怎么温经理说你和郁小姐要订婚了……”
他说到一半,才发觉,捅娄子了。
坐在那里有点局促,可惜饭桌上人太少了,也没人帮他兜着。
沈迢迢扭头问:“温经理,是你爸爸?”
温砚沉看她脸色没什么变化,估计都没听出来里面的门道。
沈迢迢见助理有点紧张,安慰说:“我有看到新闻,你别紧张。我们又不会因为你一句话打起来。”
小陈有点感激沈迢迢的善解人意。
等他们走了以后,沈迢迢还顺带收拾了垃圾,问:“好了,现在给我讲讲你的郁小姐吧。”
温砚沉讲条件:“说完,你就当是听故事,过去就完了。”
沈迢迢说:“那得看你的故事怎么样了,要是我不满意,就不好过去。”
温砚沉说:“你这个标准不公平,因为故事开始,我就是死刑。”
沈迢迢睁大眼睛,有点怀疑问;“你把人家睡了?”
温砚沉闭上眼,伸手扶在额头说:“没这么粗暴。就是前女友。”
沈迢迢点头问:“然后呢?她不会看上你爸了吧?”
温砚沉问:“你还听不听了?”
沈迢迢好像认定他被戴绿帽子了,了然的点头:“听听听,你讲。”
温砚沉说:“郁小姐,是我前女友。”
沈迢迢给他一个‘果然是这样’的眼神。
看的温砚沉想骂她。一个女孩子,这么能皮成这样。
沈迢迢急着问:“然后呢?”
温砚沉不想给她讲了,她对他的前女友是真的不上心,和现在的女孩子也不一样,生气的点都不一样。
沈迢迢问:“你讲不讲?我一个合法配偶都没生气,你居然拿乔。”
温砚沉问她:“我遇上麻烦,你会不会帮我?”
她立刻说:“那要看情况。”
温砚沉催她:“快点出门,下午带你出去有事。”
彻底不给她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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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第四十四章
等上车后, 沈迢迢问:“你和你爸是不是关系不好?”
温砚沉问:“然后呢?”
沈迢迢说:“他和你在争家产?你和你妹和他很生疏?”
温砚沉想, 应该收回之前对她的感觉,她的敏感度很高。只是很多时候装作不知道, 大概是懒得问。用老话说,是个心思不用在正路上的人。
温砚沉说:“他有个女儿, 比南齐大一岁。”
沈迢迢吃惊的看他, 喃喃:“真渣爹啊。”
温砚沉说:“他是个没什么能力的人, 干什么都不安分。老爷子在的时候一直吵着要分家, 怕我都拿走。”
沈迢迢问:“所以,你网上那些采访新闻, 是从他那里出去的吗?”
温砚沉没说话,中午一点,街上什么人都没有。沈迢迢昏昏欲睡, 问:“你为什么能这么丧心病狂, 大暑天,中午一点出去散心?”
等到了地方, 是一个医科大学的生活区,砖红的五层旧楼,沈迢迢等上楼后, 一个五十几岁的阿姨正在阳台上浇花,见他们来, 温砚沉推着沈迢迢进去,说:“你和阿姨聊聊,我去公司一趟, 一会儿过来接你。”
沈迢迢突然有点紧张,回头看他,有点可怜巴巴的,看的温砚沉心软。
心理导师的作用没有想象的那么明显,下午沈迢迢回来的时候,有点沉默,温砚沉问她想吃什么,她突然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好胜心太强了?”
温砚沉问:“你们总队教练怎么说的?”
沈迢迢心情不好,说:“世界排名就是那个样子,我现在的成绩并不算多好,只能排在第三四位置。我们的目标当然是尽量超常发挥。”
温砚沉安慰她:“竞技运动就会分胜负,我再怎么安慰你都没有用。把你的神经绷紧,但是不要想那么多,注意力集中在训练上。这是你该调整的部分。”
沈迢迢问:“你是不是咨询过很多?今天那个教授做过世界冠军的心理辅导。”
温砚沉不承认也不否认,问:“聊的愉快吗?”
沈迢迢很认真的和温砚沉说:“还行吧。等九月过去了,我和你好好谈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我现在不敢想那么多。”
温砚沉问:“意思是九月一过,我就有可能下岗?”
沈迢迢笑起来,点头说:“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
武茹第二次来京,带着沈严翁。沈严翁还是觉得遗憾,想见一见吴闻生,至少给沈文雨一个结果,把话说开了,以后两个人也都放下心结可以开始新生活。
他大概也看出来了,沈文雨是后悔了。
武茹和他来京是沈益送过来的。
因为知道沈迢迢已经在国外了,沈严翁也没声张,温砚沉也确实不知道他来了。
说来也是巧,沈益让老两口在这里住段日子,等迢迢比赛回来了,一家人一起回家。
所以第二天一早沈益带老两口出去买东西,路过花鸟市场进去挑花。结果转头就碰上了吴闻生,
他还穿着正装,大概也是匆忙。手里提着几种不同类别的花草。
他女朋友那个女儿今年初三,参加学校花卉活动,所以他来花鸟市场给小姑娘买花。
看见沈严翁,他非常的意外,整个人有些僵。
他们有些年没见了。
沈严翁见吴闻生面相还是那副敦厚稍显腼腆的样子,心里无奈的叹气。
他先招呼吴闻生说:“咱爷两有些年没见了。”
吴闻生迟疑的笑起来,也附和:“是有些年没见了。您看着面老了。”
沈严翁急着和他叙旧,见他手里提着花,问:“给家里买的?”
吴闻生大概察觉到他的意思了,含糊说:“给小姑娘买的,学校参加活动要。”
堵的沈严翁一句话说不出来。
武茹比沈严翁干脆利索很多,爽快的笑说:“上次看见你,我都没来得及问,结婚了吗?你们年纪都不小了,该结婚了。”
吴闻生笑笑说:“在准备了,孩子上学比较麻烦,以孩子为重。”
武茹跟着聊:“对,现在孩子教育太重要了,现在的家长心力全在孩子身上。”
因为在市场里,人来人往,互相聊了几句就散了。等吴闻生走了,沈严翁抱怨说:“我连一句都没问,你已经扯那么远了。”
武茹问:“你是单纯年纪大了?还是当爸爸都这样?一到女儿的事情上就糊涂?你但凡糊涂一次,肯定就出事了。”
气的沈严翁瞪她,她毫不客气说:“你看见人家想谈吗?人家明明避而不谈。是你非要谈,你觉得能有什么结果?你们家姑娘金贵,人家的妈也金贵。我那时候就想提醒你们,可你们几个恨不得宰了人家吴闻生给文雨出气。婆婆媳妇处不来,就别见面。非要分个胜负,那叫缺心眼。你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性格?她是个吃亏性格吗?”
沈严翁见她毫不客气的批评文雨,抱怨:“结果还不是她吃亏了。”
武茹实在忍不住了,想说你们家姑娘能耐大着呢。但是又忍住了。
回去的路上沈益也说:“大姑姑性格和小姑姑不一样,她性格强势惯了。就不能不如意。小姑性格温和。那样才能有商有量。”
沈严翁负气说:“你小姑性格温和,是因为有个不温和的妈。根本轮不到她耍脾气。再说了,她比你大姑姑难管教多了。”
武茹简直想痛骂他一顿,但是又忍住了。最后换了口气说:“小吴能和文雨过那么多年,不是图你们家的钱,是真的喜欢文雨。你搞清楚这点。不提当年的意外,小吴没有一点对不起文雨。你摸摸良心。别把意外当成批判别人的理由。”
沈严翁叹了声气,有点感伤。快到家了后悔说:“他们的事,我也有很大责任。”
武茹赶紧说:“你现在的责任就是做个家翁,不听不说不看。”
听的沈益笑出声了。
沈严翁进门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窈窈谈朋友了!”武茹道:“我巴不得你知道。”
沈严翁生气说:“好,窈窈结婚,我一句都不过问。你到时候别怪我就行。”
沈文雨和于程启联系的并不频繁,于程启做金融的,这个行业的男人简直臭名昭彰,沈文雨也知道。但是也不在意。于程启自上次出差后再没回来。
隔两三天和沈文雨视频一次,两个人算是感情稳定,但是互相也没什么惊喜。
但是她看到吴闻生照顾小孩子,就觉得心里意难平。
沈迢迢到达雅加达后适应的挺好的,刚开始那几天,温砚沉天天视频,反反复复的和她确认,情况有没有不适应。
沈迢迢问:“你老了吗?这么反反复复的?”
温砚沉说:“我是命不好,带大妹妹带老婆,就是个操心的命。”
沈迢迢又想起他爸是个渣爹,他妹妹都算是他带大的。有点感动说:“我挺省心的。你别乱操心。”
温砚沉问:“比赛节奏怎么样?”
沈迢迢难得说:“队里现在气氛很严肃,我们有个队员今天训练空中坠落了。”
温砚沉听的心里一惊问:“我怎么没看到新闻?”
她大概看到现场了,说:“人已经脱离危险了。搜救的及时。”
温砚沉又想起她曾经飞过的翼装飞行,那时候他们还都不熟悉,他只是每个月例行会查看她的行踪。一个奇怪的女孩子,怎么会喜欢这么野的运动。
因为操心她的状况,但是他人又过不去,他商量说:“我让卢霖过去看着吧,你有什么事和卢霖说。”
沈迢迢问:“卢霖是你什么人?”
“不是我什么人。”
沈迢迢问:“俱乐部大老板是你?那我这个算是走捷径吗?”
温砚沉笑说:“我倒是想给你捷径走,但是这个运动不允许。”
沈迢迢一时有点消化不了这个事实,温砚沉一直是她的老板。
看着视频里温砚沉的脸,问:“你为什么要支持我?”
温砚沉说:“因为你会一直拼到最后,不会认输。”
沈迢迢说:“你这个理由说服不了我。”
“我看过你很多次比赛,我从开始就知道你家世教育良好。”
沈迢迢说:“我不和你说了。你别说那么多。跟我说句好听的吧。”
“比赛的时候,我会过去。”
沈迢迢感慨:“我真不想你来。我怕我会输的很难看。”
温砚沉最后说:“不会,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冠军。”
“你别以为你给我讲甜言蜜语,我就不和你算旧账了。”
温砚沉哄她:“快去睡吧,算账的事以后再说,我又不会跑。”
其实沈迢迢这段时间训练的环境压力很大,她每天的娱乐就是和温砚沉视频的时候胡扯一通,说着说着,突然想起说:“我爸妈过来了。听说是为了我姐姐的事。”
温砚沉问她:“那我要不要去拜访?”
沈迢迢急躁说:”你别那么积极,听我指挥行不行?我让你去你再去。”
温砚沉笑着也不反驳。
沈迢迢怕他不听话去看沈严翁,特意嘱咐:“我爸要是看见你,说不准当场让你走人,到时候我真救不了你。更别提,你诓我结婚的事。”
温砚沉问:“你已经定性了,结婚这个事完全是我的责任?”
“不是你的吗?”
温砚沉想了下,说:“你别乱想这些,飞行的时候一定要集中注意力。”,他还是操心。
沈迢迢戏问:“我要是出意外被摔得半身不遂了,你怎么办?”
温砚沉问:“沈迢迢,你皮痒痒是不是?”
她情绪渐渐上来了,趴在桌子上,低声说:“我有点想你了……”
已经八月初了,比赛在九月中旬。
温砚沉最见不得她这幅样子,盯着看了半天哄说:“我过两天就过来看你,别沮丧。”
沈迢迢头埋进胳膊里,不看屏幕,和他说:“今天那个运动员就在我前面,我看着她坠落的,当时就想,要是我出事了,该怎么办。我这段时间好累,旧伤也很痛……”
温砚沉骂了声娘,问;“队里没有给你们……”
问了一半,又停了,说:“我尽量明天过去,你要是不舒服就请假吧。明天别训练了,等我过来了再说。”
沈迢迢埋着头,温砚沉看见她在哭。
白天的事这的吓到她了。
晚上他就打电话推了工作,连夜订票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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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温砚沉到达雅加达是中午, 卢霖赶不上他的速度需要等两天才能来。
他一个人过来在机场租了车, 直接开往酒店。
沈迢迢没听他的,第二天一早又跟着队伍开始训练, 他到了酒店联系不上人,打听了滑翔伞基地的位置, 直接开车上山了。
山上风大, 靠近海湾, 在半山腰上, 他下车远眺,远处星星点点的伞包, 他看了会儿,上车让司机继续开。
到山上,入口处查验身份, 他站在大厅门口看着远处的队伍, 一眼就看见沈迢迢了,她坐在伞包上低着头, 也不看男队的起飞,其他人站着。
温砚沉下了台阶,往前走了几步, 到了草地上,喊了声:“沈迢迢?”
她没听见, 林立听见了,扭头过来看他,最边上的队员也听见了, 扭头过来看他。
沈迢迢依旧低着头,手搭在膝盖上。
他又喊了声:“沈迢迢!”
她这才反应过来,扭头茫然的看过来,见是他,惊愕之后笑起来,脸上表情也生动了,手撑着地站起来,看了眼身边的人,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朝他跑过来,他远远的张开手臂接着,有队友看着,她不好意思那么亲密,等靠近了停下来。
温砚沉将她伸手扯进怀里,用力的抱着她。
沈迢迢耳朵唰的红了。
温砚沉问:“不是让你别出来吗?”
她嘟囔:“队友们都出来了。”
温砚沉也不敢多问她,问:“早上吃了什么?”
沈迢迢额头靠在他肩膀上问:“你连夜过来就为了问我吃什么?”
温砚沉笑起来,笑着笑着,沈迢迢有点恼了:“我真的丢人了。”
温砚沉问:“我这样的,算是丢人?”
沈迢迢凶他:“你以为你举世瞩目?走哪人人爱?”
温砚沉见她还有心情和他斗嘴,笑说:“我不敢,你要是爱我,我都胆战心惊。”
沈迢迢起身,回头看了眼,见队友是不是扭头偷看他们两个,她嘟囔:“我的名声算是毁了。”
温砚沉看了眼那边偷看的人,问:“几点结束?”
“其实我们今天女队不训练,男队训练。”
温砚沉问:“那现在能下山吗?”
沈迢迢摇头,看了眼队伍,和他说:“不好请假,队里对这次事故还没有出报告。昨天很危险,风速过大,全失速摆荡,我也差一点没有稳住。”
温砚沉迅速说:“罗尔和卢霖明天过来。我首先要保障你的安全。”
沈迢迢回头看了一眼,看了眼手表,已经下午两点。
下午四点收队。
她催温砚沉:“你先下山去吃饭吧,下午我们会开会,晚上有几个领导会过来,”
温砚沉不听她的,问:“你几点结束?”
沈迢迢挑眉问:“你不听我的了?”
温砚沉笑起来,一直笑。
晓得沈迢迢不好意思了。瞪了她一眼,扭头走了。
温砚沉离了她的视线,就开始态度强硬,和总队教练请假,带家属做心理疏导。
总队教练姓刘,四五十岁的样子,高高壮壮,看着像是搞户外运动的。
他礼貌的打招呼伸手说:“刘指导,你好,我是沈迢迢的家属。温砚沉。”
刘教练伸手和他握手,有点惊讶他的身高。
有些热情的说:“你好,你好。”
他问:“我想问一下,队里有对运动员做心理疏导的老师吗?我想带她出去疏解一下。她这个人不爱表达,压力积压的很厚。”
刘教练为难说:“我们的安全是有保障的,当然我们不能说万无一失,这个责任我们知道。”
温砚沉一点都不好说话,开门见山说:“我带了专业的教练和心理辅导师,还有专门的安全顾问,我需要真正的了解她目前的状况。”
刘教练没想到他这么不客气,皱眉看着他。
温砚沉态度很强硬。
教练并不喜欢这样的家属。运动员是用生命拼荣耀,但是总局也是对运动员很大的支持。
不能因为意外,直接被这样质疑。他要是让步了,以后的队伍会很难带。
他笑着拒绝:“下午国内会过来专家和总局的领导,我们对这次的事故会做详细的说明,也会给运动员们做好心理疏导。”
温砚沉盯着他,看了几秒说:“看来,我比陈主任早到一天,也要等等他。今年的招标会上见过陈主任,再没见他。”
刘教练得了这句警告,有些心里不忿,又摸不清温砚沉的深浅,
今年的赞助商一共两家,一家运动品牌,一家是个他没听说过名字的企业。
他放缓了态度,说:“等下午再说吧,我们队里肯定会开会的。”
温砚沉深深的看了眼教练,又回头看了眼远处的沈迢迢,说:“我其实不建议我老婆一直从事这个职业,保障制度没有那么完善。”
刘教练听的想骂人。每个小众运动项目,都是因为有先驱运动员去开创历史,才会有后世的发展。
温砚沉是因为沈迢迢哭才这么动气的。
下午四点结束,沈迢迢到处找他;“我们教练放我出来了。”
温砚沉问:“想吃什么?”
“这里又没什么好吃的中餐。”而且这里治安不是很好,印尼这个国家就是这样。
进了市区,沈迢迢给他指:“那边的高楼就是亚运村,已经修建完工了,我们会在开赛的一个星期前入住。”
沈迢迢平时住的地方不在市中心。温砚沉带着她穿过独立纪念碑,到老城区的唐人街去吃中餐。
沈迢迢到唐人街了才惊讶问:“你怎么找到的?”
温砚沉泼她凉水:“你一个人少来,这里治安不好,不是你长得高就厉害。”
沈迢迢看着窗外的中餐馆,心情也好了,犟嘴;“我又不傻,当然和男生一起来。”
温砚沉呵笑了声;“你挺能耐的。”
沈迢迢因为他连夜来看她,心情挺好的,也不和他犟嘴了。
冲他傲娇的扭头。
等挑了家广东菜馆,等菜的时候,温砚沉问:“昨天事发是几点?”
沈迢迢脸上的笑立刻收起来了,叹气说:“下午三点多。昨天早上下雨了。”
温砚沉再三和她嘱咐:“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的安全第一。比赛以后年年有。”
沈迢迢想了一会儿,很冷静说:“客观讲,昨天那个天气,责任一半一半。运动员也有责任。她驾驶技术也出现了问题。”
温砚沉问:“那你呢?”
沈迢迢已经过了昨天那个阶段,心里恐惧和情绪已经暂时过去了。
只要不放大这个事故的影响,就对她伤害不大。
温砚沉怕她心里留下阴影。
沈迢迢说到这儿了才想起:“千万别让我家里知道。”
温砚沉威胁她:“你最好配合我,要不然我把你卖的一干二净。”
她曾经也坠落过,左胸口还有手术留下的伤口。
温砚沉一口没吃,盯着沈迢迢吃饱后问:“旧伤哪里疼?”
沈迢迢皱着脸问:“我说的话,你记得那么清楚吗?我就是一时抱怨。”
温砚沉总着脸说:“我要是现在记不清,你以后翻旧账,还是我的祸。”
沈迢迢反驳:“我是个讲理的人。”
他哼了声。
等出门的时候他说:“我陪你呆几天,等你们这件事处理完了我再回去。卢霖过来后,你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他,让他想办法。”
沈迢迢古怪的问:“温砚沉,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不是爱我爱的不能自拔了?”
温砚沉笑起来,眼睛有点弯:“是啊,我爱你爱的不能自拔了。”
沈迢迢不好意思看他眼睛,恼了说:“你好好说话。”
他笑起来:“沈迢迢,你讲点理。”
沈迢迢给他夸海口:“等比赛结束了,我请你到巴厘岛度假。”
“花我的钱?”
“花我的。”
“那有什么看头?看人看海吗?”
沈迢迢呲牙:“我穿比基尼给你看,行了吧?你去不去?”
温砚沉抿着嘴,忍着笑:“去去。”
气的沈迢迢白眼瞪他。
在卢霖和心理咨询师没来之前,他暂时不和她谈起之前的事故了。
晚上送她回去,在酒店大厅上房间的时候,在电梯口遇上开会出来的队伍。
温砚沉跟在她身后,她和队友打招呼问了声会议内容,简单交流了几句,他站在房间门口等着她。
他进门看了眼房间真的很小,怪不得都是住单人间。
房间只有一个洗手间,出来对面有张不到一米五的床,对面有张桌子,简陋的一塌糊涂。
他看了眼坐在床上调侃问:“睡这床,不短吗?”
气的沈迢迢抬脚踢了他一脚。
他抿着嘴,脸上都是效笑意。
沈迢迢问:“你的行李呢?”
他回:“要留我住一晚吗?”
沈迢迢似笑非笑说:“咱两加起来,你自己看这个床能睡?”
他贫嘴说:“叠起来,就可以。”
沈迢迢问:“怎么叠?你真的当我怕你?”
温砚沉改口说:“我待久一点,要不然回去住我的总统套房,会心里过意不去。”
沈迢迢突然凑近,讨好说:“你给我们升个海景房吧。老板赞助一下。”
温砚沉拒绝:“你要是刚开始喊我老公帮个忙,或许我会考虑一下。”
沈迢迢生气进洗手间洗漱,等洗漱出来,换了短袖短裤,温砚沉让她坐床上,伸手抓着她左腿膝盖,压着膝盖骨,问:“疼吗?”
沈迢迢呲牙问:“不是你的肉,你就不知道疼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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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第四十六章
温砚沉深深看了眼, 说:“不是我的肉我也要爱护好。以后我也要用的。”
沈迢迢呆滞了几秒, 盯着他半天,憋出来一句:“温砚沉, 我真想绿了你!”
温砚沉忍着笑,顺势靠在床头上, 凑近问;“说说看, 想怎么绿?”
沈迢迢盘好腿问:“你不回去了?快回去吧。等会儿小尤肯定来看我。”
温砚沉伸手自然的抓着她的手, 沈迢迢的手比一般女孩子手要长, 手指细长挺好看的,拇指和食指关节有茧, 温砚沉摸索着茧问:“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滑翔伞的?”
沈迢迢和他比划了一下手大小,其实差不多,她的手大是出了名的。
她说:“我小时候长得手长腿长, 因为不想学钢琴, 老师就推荐我妈让我学大提琴。我大学以前一直学大提琴。”
温砚沉想了一下她的成长轨迹,中肯的评价:“那你的青春期过的可真够充实的。”
沈迢迢推了他一把:“没你充实, 前女友十几个。你忙得过来吗?”
温砚沉仰头放松的靠在她身边说:“忙不过来啊,所以都黄了。”
沈迢迢突然做起来直视他严肃问:“我有没有被绿?”
温砚沉摸她脑袋说:“别整天瞎想,你不绿我, 我就烧高香了。”
沈迢迢听的笑起来,抿嘴笑了会儿说:“你现在是博业的董事长了, 那些自媒体把你夸的玉帝的女儿配你也不为过。”
说完大笑,说:“我妈一直说,要等龙太子来娶我。”
温砚沉极少见她这样, 笑问:“你的意思是,拿我练手?”
沈迢迢故意说:“差不多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温砚沉笑说:“你这张嘴,长这么大也不容易。”
你侬我侬的情侣说话全是腻味。
晚上温砚沉回去的时候,沈迢迢出来送他,在大厅遇上体育局的领导,陈主任认识温砚沉问了声:“小温总,你怎么在这儿。”说着伸手过来。
温砚沉伸手简单和他握手说:“来探望家属。她旧伤有点不舒服。”
陈主任在总局,无线电管理中心的王主任没有过来。
陈主任意外的看了眼沈迢迢,惊讶夫妻两个身高惊人。
陈主任笑说:“怎么出去啊?”
沈迢迢挑眉,原来有特权啊,她可以出去的。”
温砚沉接着说:“我住隔壁,带她过去取东西。”
沈迢迢心说,我是没资格加入你们的聊天吗?这么这么容易被指来指去的。
温砚沉和陈主任聊了几句,反正话题怪怪的,仿佛有种做家长不容易的既视感。
等出了门,沈迢迢问:“意思,我今晚能住宿在外?”
“你们又不是住进亚运村了,统一安防。现在都是自由的。家长带走小朋友,谁会反对?”
沈迢迢抬脚踢了他一脚:“你不占我便宜能死吗?我是你小姑。”
温砚沉调侃:“我不姓杨。”
“温砚沉,我真的要绿了你!”
温砚沉说:“一米八的沈小姐,出轨都找不到合适的人。”
沈迢迢站在路上不肯走,盯着前面的人预算着几步能窜过去扑倒他。
温砚沉回头懒懒的看她,说:“快点,我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
沈迢迢又被气笑了。
她就是不解释她不爱吃零食。就高兴看着温砚沉到处给她搜罗零食。
像小孩子的恶作剧一样。
回温砚沉的酒店,他果真住的豪华套间。沈迢迢嫉妒了,站在门口审视:“你挂在嘴边的夫妻情谊呢?你住总统套房,我住在鸽笼大小的房间里。我恨你。”
温砚沉也不说给她换房间。
温砚沉鬼话连篇,他什么都没带,因为着急出门,行李带的都不多,
沈迢迢看了眼他的行李箱,大概猜到了他半夜出门。
逗他:“你连洗漱的都没带。真可怜。”
温砚沉拉开窗帘,夜景没那么豪华但是也不错,反正比她住的地方好太多了。
沈迢迢不公平的讲:“我能不能晚上住这儿?”
温砚沉似笑非笑说:“当然可以,睡这里不用叠起来。”
沈迢迢咳嗽一声,装模作样说:“你严肃点,别嬉皮笑脸的。咱两的关系很复杂,不适合太亲密。”
温砚沉站在窗前,他穿了一身黑,黑色短袖袖口露出来的胳膊线条匀称有力量,看着她说:“你过来。”
沈迢迢走过去,他温柔的伸手拨开她颈侧的头发,手放在她侧颈,拇指拨弄着她的耳垂,沈迢迢脸一下就红了。
太色了。她毫无经验……
他目光太缠人了,丝丝缕缕,盯着她的眼睛,专注又认真。
沈迢迢痒的扭脖子,他凑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连呼吸都交换了,问:“晚上想住这儿?”
沈迢迢结巴说:“也……不是,那么想……”
他笑着,声音低沉说:“晚了……”
沈迢迢猛的踮起脚,扑起来下巴够到他的肩膀,和他拥抱着,看不见他的眼睛,她就能自由发挥。”温砚沉,我相信你有十几个前女友了。”
太尼玛会撩了……
“嗯?”
“但是你先别撩我,我现在顾不上你。下个月过了,我们再较量。”
温砚沉听的笑起来,拉着她靠在他胸膛,看着窗外的夜景,两个人静悄悄的谁都不说话。
沈迢迢这一刻,才觉得安宁了。温砚沉真的是个在关键时刻靠得住的人。
她运气还不赖。
沈文雨在京工作告一段落,就要准备回去了,沈綦要去出差,沈严翁以前都不怎么出去,落下了很多会议,沈綦接手后,该拜访的全部都要到位。七叔公的轨迹教的很到位。
沈文雨离京那天有点下雨,她回去看了趟武茹和沈严翁,出来后在门口打车直接去了机场,二环路上堵车,司机在给老婆打电话,一直絮叨让她快点回去,下雨了,他赶不回去接她。
那头的妻子完全不听他的,一直催他挂电话,让他开车看路,别瞎操心。
沈文雨听着听着有些走神,涂软就想起刚结婚的时候,吴闻生没有房子,在一个农业单位的家属楼租了套旧房子。
沈严翁明确表示可以送他们套房子。
吴闻生拒绝说再过一年就能买了,凑合一年就行了。
她不肯听,非要住沈严翁给的新房子。
吴闻生当时给她说:“阿雨,相信我一点,我是你男人。说了不会委屈你,就不会委屈。”
她最后还是住进了沈严翁给的房子里。
吴闻生后来买到房子一直住着他妈妈。
离婚的时候,她让他滚出她的房子……
所以她没有承过他的好意,也拒绝为他多想。
很久远的事了,她不知怎么的就莫名其妙的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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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第四十七章
堵车将近一个半小时, 快上机场高速的时候, 突然后面窜上了一辆路虎,超车的时候, 被对面过来的车晃了一下猛的打偏了方向盘,朝出租车蹭过来, 沈文雨被蹭的甩出去一下, 惯性很大。
砰的一声, 司机都停下了。
沈文雨原本都在走神, 被吓了一跳,扭头看着窗外的车, 下着雨非常的扯皮,她要去赶飞机,结果站在马路上淋着雨, 看着乱七八糟的局面, 整个人都有些暴躁。
出租车司机和她道歉,她后悔早知道就约个车去送。
路过的suv在前面停下, 吴闻生下车喊了声:“文雨?”
沈文雨其实不是很想看见他。
沈文雨在雨雾中看着吴闻生,他有种不管在什么场合的人群中都能让人一眼看到的突出感。并不是长得多好看,就是干净, 看起来永远那么干干净净,看到他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吴闻生折回来, 问:“怎么回事?”
沈文雨不说话,司机师傅说:“这位变道把我们蹭了,我送顾客去机场, 要是误了飞机怎么办?”
吴闻生将雨伞给沈文雨,说:“我也去机场,上车吧,等交警来了,飞机也误了。”
沈文雨迟疑了一下,走出伞在出租车后备箱提了行李箱,也不用吴闻生给她提,自己提着客气说:“那就谢谢了。”
吴闻生笑笑也不在意她的态度。
上车后沈文雨坐在副驾驶位置,车上挂了很多饰品,几个月前她也坐在这个位置,还没有这种变化。
她忍不住,纯属自己的问题,问:“计划好什么时候结婚了吗?”
吴闻生不怎么在意,说:“我们都没时间,到时候看吧。结婚也就是简单吃个饭,没那么多讲究。”
他像个老朋友一样坦然,说起再婚坦坦荡荡。
沈文雨就是见不得他这样,她心理意难平,也不想对方那么坦然。
骄傲了那么多年的沈家千金,最后婚姻那样收场,她不光颜面无存,心里也愤恨。
可是等现在回去看,她受了伤害,付出代价。吴闻生也没有好过。
这件事上谁都不无辜,可是谁又不无辜?
她想的突然想哭,扭头看着窗外雾蒙蒙的天,车里静悄悄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
最后就半落不落的吊在这个位置了。
到机场后吴闻生问:“是有什么急事吗?我前几天遇见你爸爸,他们回去了吗?”
沈文雨大概能知道里面的关系,收起情绪,客气说:“他们在等窈窈,窈窈比赛回来一起回去。”
吴闻生像是终于找到能聊的话题了,问:“她坚持这些年很了不起。”
每个人对沈迢迢都不吝啬夸奖。
沈文雨也有点骄傲说:“这是滑翔伞第一次进入亚运会,她今年都没怎么回家。”
吴闻生看着她说话,笑笑没接。
沈文雨原本想找吴闻生好好聊一次,可是仓促遇见,她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都过去了,说起再婚平平淡淡,大概过得不错。
她如鲠在喉。
等飞机起飞的时候,她才突然生出一种后悔,好像真的过去了,她和吴闻生这辈子,再也没有后续了。
沈迢迢看了会儿夜色,挑剔说:“温砚沉,这个夜色真的很一般,看三分钟就能数清楚对面的灯……”
温砚沉笑问:“你趴我怀里半天,就在数灯吗?”
沈迢迢脸已经不红了,问:“不然想什么?想床上怎么叠起来睡觉吗?”
温砚沉问:“你这嘴早晚会吃亏。”
沈迢迢心说,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和别人调情?
她挑衅的看了眼他。
温砚沉猛的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迅速放开,疼的她啊了声。
没想到他说的嘴巴吃亏,是这么个吃亏法……
狗男人,真的套路多。
她想和他上床打一架,但是时机不对,恨恨说:“我给你攒着,你给我等着。”
像小孩子放狠话一样,有点好笑。
温砚沉哄她:“晚上别回去了,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你先睡吧,我去买点东西。”
沈迢迢问:“你睡哪啊?我东西都在房间里,什么都没带。”
“只要不是睡我身上,睡哪都行。”
他嘴是真的欠。
大概在酒店楼下买了东西上来,两个人睡在两米的床上,关了灯,沈迢迢悠悠说:“我感觉像躺在北方的炕上……”
温砚沉威胁她:“说点其他的吧,我老婆和我躺一张床上,我的心情很复杂,说点认真的吧,要不然……”
他说到半道,又不说了。
沈迢迢纠正:“我现在顶多,算你女朋友,你别自动拉近关系。女朋友和老婆差很远。”
“可是结婚证不是这么说的。”
沈迢迢决定不和他说这个了,突然想起说:”等有时间了,我带你非滑翔伞,给你看看不一样的世界。”温砚沉给面子的说:“可以。”
答完又问:“带你前男友飞过吗?”
沈迢迢阴测测问:“你不想飞吧?”
“没有就是单纯问。”
沈迢迢:“不是人人像你一样,我前男友大学给我打了几年热水,你可没那么勤快吧。”
温砚沉听的笑起来:“那他真勤快。”
沈迢迢问:“你呢?给你大学的前女友干过什么特别认真的事?”
“这就不必讲了吧,和你前男友一比,你听了会难过的。”
沈迢迢听的笑起来,问:“别吹行不行?我和你结婚虽然是假的,但是我也没发现你是个勤快的人。当然我也不勤快。”
温砚沉问:“还不困吗?”
黑暗中,沈迢迢悄悄的不说话,静了会儿,突然说:”温砚沉,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昨晚梦见我空中坠落了,但是没那么恐惧。明天我们会去看那个队友。我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别紧张兮兮的。”
温砚沉凑过来,伸手摸摸她脑袋,哄她:“睡吧。”
等沈迢迢睡了,他才起身,看了会儿,心想,和你躺一张床上,我也不容易。
卢霖也是半夜到的,温砚沉开车去机场接他。
同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心理咨询师。
因为时间急请不动那天那个老教授,所以温砚沉托教授介绍了一个她的学生。
路上温砚沉嘱咐他两说:“你们说话就像平时一样,不要制造紧张,她自己在调节情绪,尽量让她放松。她的警惕性有点高。”
卢霖问:“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温砚沉想了下,说:“暂时没有。”
车上那位心理咨询师目前的职业是星座师,卢霖听着介绍找上门时,他还在参加活动,挺有名的。
他有种重金请军师,见了人才发现对方是个屠夫的既视感。
温砚沉不清楚这些细节,让他更觉得纠结,要不要私下跟他说一声,毕竟人是温砚沉指名让去请的。
那个心理咨询师叫楚汶,长得就像个时尚圈的人。温砚沉才不关心他长什么样,只要求他专业一点,毕竟是他的老师介绍的好学生。
沈迢迢睡到半夜醒来,开了灯,旁边的人居然不见了……
她坐起来心里郁闷,和老公一起上床睡觉,结果睡到一半他人跑了……
她靠在床头打电话,温砚沉还在开车,开了外放,沈迢迢问:“你又和谁睡觉去了?”
“噗嗤……”
后面两个都笑起来。
沈迢迢问:“你在外面?”
温砚沉问:“怎么突然醒了?”
沈迢迢撒谎:“发现你跑了。”
后面两个又笑起来。
温砚沉也聊不下去了,说:“我们一会儿回来。”
沈迢迢又做噩梦了,梦见坠落后,回到几年前那场事故,眼看不见的黑色里,一直下坠,全是恐惧,醒来时浑身汗。
回洗手间洗了把脸,他们三个就上来了。
温砚沉见她头发有些湿,问:“你洗脸了?”
沈迢迢最怕他盯着她。问;“你侦察兵啊?什么都要观察?”
温砚沉也不嫌她脾气差,晚上她明显暴躁了。
招呼另外两个在外面沙发上坐,
卢霖问:“怎么样?国家队和咱们俱乐部有什么不一样?”
沈迢迢问:“你呢?觉得骗我有没有什么成就感?”
卢霖嬉皮笑脸的,小白脸张嘴就是粗话:“这货,他不让我说……”
沈迢迢看着楚汶问:“这是?”
楚汶看着真不像个干正事的,笑说:“我是看盘的星座师,卢霖朋友,和他过来看滑翔伞比赛的。”
沈迢迢慢吞吞说:“你也听他忽悠,比赛还得大半个月。”
楚汶有点迟钝的看了眼卢霖,慢吞吞说:“我可以看盘,你什么星座?要不要开一盘?”
沈迢迢回头看温砚沉,你哪儿找来这么个算命的?
温砚沉是真的困了,两天几乎没怎么合眼。
进里面卧室拿了钥匙出来给卢霖说:“过隔壁去睡觉吧,明天再说。”
沈迢迢等人走了,问:“你半夜不睡觉,出去接了两个男人回来。我作为你老婆,真的有点担心。你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我不歧视你,你认真说。”
温砚沉拖着她进卧室,说:“把你脑子里那些没用的东西全部清除出去,我问你,你是不是做噩梦了?老实说。”
沈迢迢死不认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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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第四十八章
沈迢迢窝在床上催他:“你睡不睡?我要关灯了。”
还不等他说话就把灯关掉了。
关灯后, 温砚沉叹气说:“你, 也睡吧。”
沈迢迢试探问:“你,想说什么?”
温言沉知道她防备心太重了, 根本问不出来,威胁她:“你睡不睡了?”
沈迢迢睡不着, 噩梦太真实了, 她不想睡着了又被吓醒来。
温砚沉困到极致了, 闭着眼, 哄她:“要是怕,就睡我身边来。”
沈迢迢调侃他:“我才不傻。”
温砚沉迷迷糊糊说:”你现在就是睡我身上, 我都心无杂念,只想睡觉。”
沈迢迢见他真的困极了,磨磨蹭蹭凑到他跟前, 她一点都不娇小, 躺在温砚沉身边却还是觉得要仰头看他的脸。
温砚沉睡着了,整个人侧躺着面向她。
沈迢迢黑暗中观察他,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也是个命不太好的男人。
沈迢迢迷迷糊糊的想着想着也睡着了。
温砚沉是被沈迢迢惊醒的,她睡在他身边,规规矩矩的, 但是舒展胳膊的时候把胳膊放在了他脸上。
他被打醒来,有点懵, 扭头看见身边的人,才回神。
清晨六点,天已经大亮了。两个人其实都没休息多久。
温砚沉带沈迢迢吃完早餐, 送她回去,真的像个操心家长一样。在房间门口遇上尤美婷,见了温砚沉惊讶的连招呼都忘记了。
沈迢迢问:“怎么了?”
尤美婷有点惊慌,偷偷看了眼温砚沉,才看沈迢迢说:“没有,他们几个说下午过去看林姐,我问问你,看你什么时候去。”
沈迢迢开了门让两个人进来,说:“那就下午一起去。我都可以。”
尤美婷有点拘束,她是真的见了温砚沉不好意思,温砚沉给人的感觉太压迫了,一米九的人,站在身边都觉得是堵墙。
温砚沉坐在床上见她准备换衣服,夏天的装备穿着很热,她皮肤白,整天带着头盔脸被捂的一直发红,后脖子都起了红疹。
尤美婷见夫妻两个坐着,也不好意思呆,赶紧出去了。沈迢迢拿着衣服,问:“我换衣服,你不出去?”
温砚沉看了眼她胸前,确实没什么亮点。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就是那种……每到我觉得你这人还不错的时候,你都能让我迅速的把那点还不错的印象消磨殆尽。”
温砚沉老神在在说;“正常,夫妻不都这样嘛。”
沈迢迢:“……”
玩笑归玩笑,他还是嘱咐:“我还是要和你再三嘱咐,安全第一。”
沈迢迢也知道轻重,安慰他:“我们是正规的国家运动员,你对我们的队伍有点信心。我觉得你非常不信任我们的队伍。”
温砚沉盯着她一本正经说:“我把我老婆交给他们,怎么可能放心。”
沈迢迢吸了口气,呼不出来,憋的脸都红了,问:“你能别把情话说的那么随便行吗?”
温砚沉:“不行,我就这么个人,你要慢慢习惯。”
沈迢迢抿着嘴忍着不笑,催他:“我们马上就集合了,你赶紧走。”
温砚沉盯着她上车,才去回酒店联系卢霖。
首先是换酒店,卢霖已经拿到他们的时间表了,问温砚沉:“我们接触不到她,这么办?”
温砚沉看了眼楚汶说:“他不是会算命吗?那就叫他算一个。”
卢霖比他都了解沈迢迢,笑说:“沈迢迢是个信命的女人吗?”
问完才意识到,哦,沈迢迢也是这位的老婆。
温砚沉也听的有了笑意,低声说:“她啊,是不信命。”
温砚沉没那么多时间,又暂时回不去,只能一整天都窝在酒店里开视频会。
温玉名找了他两天,结果都找不到人。
助理小陈只有一句:小温总人不在。
温玉名推搡开人,直接进了他办公室,结果真的没有人。
他什么也问不出来。给温砚沉打电话,温砚沉站在窗前看时间,看着来电有点不想接。
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
“你去哪了?”
温砚沉问:“有事吗?”
温玉名问:“分公司的财务为什么由着他们随意任命?市场部连同生产工厂一旦由着你二叔,以后就收不回来了。”
温砚沉不动声色问:“那你的意思呢?”
温玉名生气说:“华北区域那是大市场,你这么大开大合的放,收不回来到时候你怎么办?”
温砚沉:“我为什么要收回来?老爷子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几个股东没有异议,那就证明利润有保障。其他的你联系肖总裁。他是负责企业经营的总裁。我不干涉他的工作。”
温玉名问;“你为什么放着博业不经营,去搞你那点小生意?”温砚沉的投资已经开始逐渐成熟,也不和温玉名解释,只说:“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温玉名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温砚沉重复:“你有什么事吗?”
温玉名说:“你妹妹工作想请你帮忙。”
温砚沉问:“南齐工作上的问题,自己就能解决,用不着我帮忙。”
温玉名:“我说的不是南齐,是静如。”
温砚沉问:“除了南齐的事,其他的和我没关系。”
说完就挂了电话。
温静如看着父亲,看着电话被挂断,大概知道没戏,温砚沉不肯帮忙。
她主持的人物访谈栏目,预约的嘉宾临时放他们鸽子,她们团队临时请不到嘉宾,想让温砚沉帮忙做一期专访。
温静如沉着气,安慰温玉名:“爸爸,没事,哥哥不方便就算了。我再想办法。我们策划那边也有应急帮忙的人。”
温玉名有些生气,语气有些冲说:“你能做主的事,就自己争取,那样你在团队的话语权才会越来越大。”
道理温静如也明白,但是她身份尴尬,不敢打着博业董事长家里千金的身份,她的身份一旦爆出来,她以后都不用混了。
温南齐那个脾气,随时可能撕她。
虽然娱乐圈有身份有问题的人不少,但是她不能接受自己像被剥光一样□□裸的吊在媒体面前。
温静如是广播学院毕业,参加工作很多年了。她虽然比南齐大一岁,但是南齐学医本硕连读八年,出来工作没两年,南齐那个性格只适合做技术工种,不适合和媒体打交道。但是温静如擅长和人打交道。
她懂得什么时候收放,所以在圈里口碑不错。
温砚沉自从接任博业集团以来,一直都没有在媒体面前露过面,出面的一直是肖总裁。
所以财经专栏对他还是抱有很大的好奇心。
一见温砚沉这边不行,她掉头就去联系了其他同学,倒是让她联系到一位。同样是企业的未来接班人,对方比温砚沉年少,国内重点大学毕业,兴业集团的少董苏淮峥。
苏淮峥最近一直在给网站寻条出路,但是兴业集团股东对他的企划书一点都不感兴趣。余柯给他提醒过了,红岭资本随时可能撤走,预计的投资比率不如预期,他们就会撤资。
苏淮峥想引入新的投资者,婴幼儿品牌目前的市场很稳定,这是需要时间慢慢经营的一个行业。
温静如拜访苏淮峥的时候,他正在和余柯讨论后面的经营状况。
余柯主管市场部和网站的技术组,因为陆伯钊的关系,她极少会聊起财务。
温静如由秘书带进来,进门问了声:“你们好,我是人物访谈主持,温静如。”
苏淮峥也没想到是主持人自己找上门来的。
余柯见状,立刻就出去了。
温静如因为是一个人私下联系到苏淮峥,所以聊得很愉快。
她确定苏淮峥愿意接受采访,当即就目前的大纲,做了简单说明。
苏淮峥还要回集团开会,客气的说:“这样吧,你出一份详细的资料,到时候发我邮箱,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回复你。”
温静如正等着他这句话。
等温静如走了,苏淮峥又叫来余柯,问:“人物周刊杂志想做采访。这个温主持倒是胆子大。”
他以为温静如是个广撒网的主,私自上门拜访采访者,极少有节目组这么干。
这本是朋友间的私下吐槽。非常的不合适。
余柯听的皱眉,不露痕迹说:“有种可能就是节目开天窗了,他们等不到人,只能挨个上门拜访。”
苏淮峥意外的看了眼她,随后说:“有可能。”
说着开了手机,方杨在朋友圈发了张高中的照片,一场运动会后在操场的合照,他和沈迢迢都在里面。
那时候他和沈迢迢还都不熟悉。
方杨的文案写:转眼就是十几年。
余柯一扭头就看见了,有点惊讶,知道他和沈迢迢认识,但是不知道那么久。几乎是整个青春期的陪伴。
她从来不多嘴,即便所有人背后嘲笑她,她都装作没听到过。
可是看见照片,她忍不住问了句:“原来你们都是一个班的?”
苏淮峥看着照片没抬头,说:“方杨高中喜欢沈迢迢,整个年纪的人都知道。但是他不肯好好说话,非要到处说是沈迢迢喜欢他。所以他们两个高中大学一直关系都很紧张。”
余柯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喜欢的沈迢迢,是他兄弟喜欢的女生。
他突然说了句,我开始的时候,以为沈迢迢追我,是为了气方杨……
余柯想,男人,真的都是自以为是的动物。
她听的心酸,心里问,那我喜欢你,你又怎么以为的呢?
苏淮峥说完就知道自己失言了,说:“今天先这样吧,我要回那边一趟。有什么事你打电话通知我。”
余柯应了声,出他办公室的时候,回头看了眼,见他又掏出手机在看。
她知道,他又在看那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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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第四十九章
运动员的生活就是这样, 每天像和封闭学校的学生一样, 定时定点。
四点半她们的车回来,温砚沉接沈迢迢回来。她单独回温砚沉的酒店吃饭, 因为温砚沉和陈主任都打过招呼了。
沈迢迢觉得他这样也太显摆了,朝前面替她背着包的男人抱怨说:“我一个人搞特殊, 像什么样子?”
温砚沉头也不回, 问:“那你想不想吃中餐?想不想吃好吃的?”
沈迢迢顿时偃旗息鼓。
她的包真的挺沉的。
温砚沉改成单手提着包, 回头问:“今天训练的怎么样?”
沈迢迢和他吐槽:“累得想死。我练得久了, 就有一套自动的身体应急程序。”
她说的太抽象了,温砚沉可不能明白。
问:“那遇到特殊情况呢?”
“那要分情况, 有时候事真的意外,上届世锦赛非常有经验的一位男队员,非常有经验的一位前辈, 降落时因为全失速, 当时就出事了。他很努力的控制弓角,但是落地后, 冲击力太大,大腿骨折了,但是也不能这么算, 我们这个行业出意外的概率没那么高,这真的不是高危行业, 你别那么紧张。这种意外我能接受。”
温砚沉凉凉的说:“我不能接受。我只信安全第一。”
沈迢迢反驳:“当然安全第一,我都说了那是意外。”
温砚沉问:“然后呢?意外摔死就没然后。”
沈迢迢问:“你能和我讲点吉利的吗?”
温砚沉呵笑,问:“你们还信奉迷信啊?我们这种常规行业, 只信科学。”
沈迢迢特别想和他打一架。
温砚沉见她蔫蔫的,才说:“你一个正规重点大学毕业生,别和我说话模棱两可,行吗?严谨一点。别总那个态度,命不重要,有个闪失也正常。这种话听的我心惊胆战。”
沈迢迢本来心情就不好,被他杠了一顿,站在酒店门口,委屈的想哭,她最近压力真的太大了,站在哪里看着温砚沉要哭不哭的,要说委屈也不至于,但是就是发泄不出来。
温砚沉回头看她,见她那个样子,又折回去,毫不犹豫的抱住问:“生气了吗?”
她被突然拥在怀里,整个人都被抱着。情绪一下就出来了。
又怕丢人,结果忍不住,泪眼模糊的。
两个人站在酒店门口,她瓮声嘟囔:“进去吧,怪丢人的。”
温砚沉揽着她,等进了房间,她就镇定了。
独自进了卧室,等温砚沉进去,听见她一个人在洗手间里洗漱,大概是哭的不出声。
温砚沉听着坐在床上等她出来。
差不多一个小时,她才磨磨蹭蹭出来,眼睛发红,因为天气热,整张脸都红彤彤的。
温砚沉笑着调侃她:“像个红孩儿。”
她听着要哭不哭的,听的也笑起来。
坐在他身边说:“我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我感觉我很容易奔溃,我以前不这样啊。”
温砚沉问:“那你以前有压力的时候怎么办?”
沈迢迢认真想了下,说:“我有辆吉普车,那时候经常半夜开车去山上……”
温砚沉眼神都变了。
她赶紧改口:“不,没有超速,我不飙车。就是不能和人接触,必须一个人呆着。”
温砚沉想,他这个家长真的太操心了。
“一个人绝对不是好办法,你要找新的纾解压力的方法,咱们家就两个人,我非常支持你的工作,所以把这部分压力放掉。”
沈迢迢想了一下,说:“你花言巧语的能力,又提高了。什么时候是咱们家了?我们家七叔公还不知道有你这号人。”
温砚沉被她堵的无话可说。
沈迢迢情绪非常的无常,也可能是哭过了,情绪又放松了,和他抱怨;“我的体能真的到极限了,幸亏就剩半个月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温砚沉站起身,不准备和她继续聊了。
也不回答,就那么出去了。
沈迢迢莫名其妙问:“你又怎么了?聊的好好的。”
卢霖真的有能耐,是个厉害人。晚上约沈迢迢和楚汶,还有他们队里的人打麻将。
晚上只有几个小时的自由时间,结果他不知道哪里买的麻将,在沈迢迢那个房间里玩的热火朝天,沈迢迢不会玩,卢霖催她:“你会输钱吗?会的话就赶快。”
沈迢迢看了眼温砚沉,想试试。
结果证明,她真的很会输钱。
队里气氛其实这几天一直很低迷,总队教练和下面的教练也都有点紧张。赛前出事故对整个士气都有很大影响。
结果晚上,房间里,麻将桌上坐四个,后面围了一群,因为沈迢迢输的太多了,她后面围了一大群军师。
楚汶不光看运势星盘,和心理学在行,打麻将也很在行,他一个人独赢。
卢霖本来是为了和沈迢迢多接触,开导她,结果输了一晚上,开始的目的也忘了,问沈迢迢:“你不是重点大学毕业的吗?你为什么输的这么惨?一直给他放胡?”
沈迢迢对面坐的是男队的队长,他还勉强持平,本来沈迢迢输了几轮就不准备玩了,但是后面的军师团不答应,不相信一群人都扶不起她。
事实证明,真的扶不起,她就是很会输。
总队教练过来的时候,正赶上楚汶又赢了,房间里乱糟糟的吼叫的说笑的。
温砚沉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外,看手机邮件,看到领导过来打招呼说:“我让他们玩两个小时,再剩半小时就结束了。”总教练在门口看了眼,嚯,居然在赌博。
回头看温砚沉。
温砚沉站在他身边,解释:“迢迢说这几天大家情绪都不太好。”
总教练扯扯嘴,没接话,进去了。
一群队员看见总教练,吓的赶紧起身,房间里瞬间静悄悄的。
温砚沉在门口说了声:“抓紧时间,就剩半小时就收麻将了。”
卢霖没忍住笑出了声,楚汶搭腔:“我赢了你们一晚上,你们倒是抓紧啊。”
总教练抬左手看了眼手表,冷声冷气说:“抓紧时间。”
说完闷着头转身出去了。
几个没过来玩的队友在房间里刷手机,他还要去看看。
尤美婷在房间里看剧,她的心理素质不好,自觉这种大赛就是陪跑,心态也挺好,刚出来准备看他们打牌,刚出了门就看见隔壁门口坐着的温砚沉。
温砚沉侧坐在靠背椅上,右手肘搁在椅背上,闲闲的靠着,看着落拓不羁。
其实他在干正事。
尤美婷有点紧张,他实在太高了,堵在门口。她问了句:“他们快结束了吗?”
温砚沉以为她想玩,说:“他们还在大牌,你想玩就让迢迢起来。她打了一晚上了。”
温砚沉客气了一句,尤美婷听的脸一下红了,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侧身进门。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又低头看手机去了。
沈迢迢确实不太会,被身后的军师们轮番的指挥,但是没什么用处,该输还是输。
她最后很服气的起身说:“这里个位置,可能风水不对。你们谁来?”
全都听的笑起来。
楚汶说:“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你和我的位置相对。你比较给我招财。”
沈迢迢这下说什么都不玩了。
换了方颂,方颂是个非常时尚的姑娘,皇城根下长大,对麻将特别精通。
她坐好就问:“楚大师,你是不是单身?你要是单身,我给你招财,你要不是单身,我就大杀四方。”
楚汶笑眯眯说:“我单身。”
在场的都起哄,哦哦的乱叫。方颂面不改色,面带微笑说:“那我先放你一马。”
沈迢迢起身,见温砚沉坐在门口,像尊门神。
她站在那端详,里面热闹依旧,温砚沉低着头,突然喊了声:“抓紧时间,剩十五分钟了。”
沈迢迢噗嗤笑出声,他才回头。
沈迢迢笑说:“我们领导会恨你的。”
温砚沉笑得漫不经心说:“他们会感谢我的。”
沈迢迢问:“你把卢霖带过来,他就是个土匪头子。”
里面一局结束了。方颂果然最后给楚汶放了胡。
房间里的人都在笑,楚汶笑说:“承让承让。”
卢霖不客气说:“承让什么,明明人家姑娘给你一个开的后门。”
楚汶伸手摸摸眉心问:“我可以帮你们看星盘。有兴趣的来找我。我和卢经理一直在。”
方颂特别不客气的说:“今天就算了,我明天找你看。等后天嘛,就找你干点别的。”
沈迢迢听的都笑起来。
房间里全是起哄的玩笑声。
晚上回去的时候,沈迢迢好奇问楚汶:“你真会算命?”
楚汶顿了下,纠正她:“我那叫看星盘,不叫算命。””哦,反正都是看未来,就不用在意说法这种小事情,那个是不是很复杂?”
温砚沉见她和楚汶聊起来了,跟在后面不说话。
楚汶说话很有技巧,追问一句,回答一句。
一路上两个人聊的有来有回。
等沈迢迢回了房间,问:“你有点反常,今天居然没有讽刺我。”
温砚沉问:“那你可真误解我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沈迢迢摆摆手:“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真不好说,但是今晚,我要睡对面那个小房间。”
温砚沉酸她:“睡一起,也是我吃亏,你急着跑什么?”
沈迢迢咬牙切齿:“虽然我训练了一天,胳膊疼腿疼,但是真和你打架,你也占不到便宜,你别惹我!”
温砚沉凉凉说:“理亏的人,就容易恼羞成怒。”
沈迢迢和他认真说:“咱们两的新鲜期不超过一星期,超过一个星期,我就特别想把你的嘴封上。”
温砚沉见她今天开始又有活力了,状态好像也不错。笑说:“你一个运动员,为什么耐心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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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沈迢迢恶狠狠说:“因为被你气的。”
像只斗鸡一样, 气汹汹的。看着特别有意思。
温言沉和她说:“我明天要回去了。不能陪你们了, 你们再过一个星期也就回去了。”
沈迢迢还没有从刚才的吵架中缓过来,说:“你就是今晚回去, 我也不和你睡一张床。”
温砚沉哦了声,说:“你还一直惦着这回事啊?我说的是正经事。”
沈迢迢进了小卧室, 有点生气, 这个鬼套房怎么两个房间差这么多, 小卧室很小。他住那个房间就很宽敞。越想越气人。
第二天一早, 果真,温砚沉收拾了行李和她一起出门, 沈迢迢问:“你一个人回去吗?”
“不然呢?你也想跟我回去?”
沈迢迢白了他一眼。
“我在家等你吧,等下次过来,就是比赛了, 别忘了你要在巴厘岛穿比基尼给我看。”
沈迢迢烦他烦得要命, 催他:“你赶紧滚蛋。”
温砚沉看着心情颇好。
分开的时候还是给她嘱咐:“有事找卢霖,他是个万事通, 还有什么问题打我电话。”
沈迢迢不耐烦的朝他摆手,让他赶紧走。
自从和楚汶搭上线,队里气氛果真不一样了, 以前每天训练完大家累的要死。现在不一样了,训练完姑娘们有一半热情在娱乐活动上, 一半热情看方颂追楚汶。方颂简直在给全队直播女追男的求爱过程。
温砚沉也没想到,效果是这样的。
沈迢迢跟着全队的情绪,已经慢慢缓和了, 算是从这次的事故这茬迈过去了。
后面一个星期确实顺利。主要是气氛不错和运动员的情绪稳定。
赛前他们都要回国参加局里的会议。
全队回国的时候,卢霖和楚汶也跟着回来了。
沈迢迢一个星期没见温砚沉,因为这段时间她学会了三种麻将的打发,那点业余时间实在是太忙了,她都没怎么联系温砚沉。
温砚沉也没时间,因为他去出差了,博业有个行业会议需要他参加。他脑子一刻钟都不得闲。因为陪了沈迢迢几天,工作积压太多了。
沈迢迢回来后,没找他,直接回家住了。
最后一个星期不外出训练,她提着行李进门,武茹不在家,沈严翁见了她非常意外,端详了半天,说:“看着晒黑了。”
沈迢迢提着行李站在门口。心里吐槽,亲爹,你可以说我瘦了,为什么张嘴就说我黑了?
沈严翁问:“有受伤吗?”
沈迢迢受宠若惊,忙着否认:“没有。”
沈严翁下一句就问:“你妈说你谈男朋友了?什么时候带回来看看。”
沈迢迢头皮发麻:“等比赛结束再说吧,”
沈严翁说:“你们什么时候出发?你妈也想过去。”
沈迢迢头疼:“您劝着点她,我没有什么朋友,我到时候没办法照顾她,那地方不太平。”
沈严翁听的皱眉,说:“不用你操心,你专心比赛你的就行了。”
沈迢迢扔下行李,坐在沙发上给他科普:“爸,我们这种项目和室内馆里的体育项目不一样,你们去了也看不明白,你们甚至从头到尾都看不到我人。图什么呢?”
沈严翁一腔热血喂了狗。
恨恨说:“你当我爱去看那个?”
正说着武茹女士回来了,她进门诧异问:“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沈迢迢问:“我回来需要先和你报备一趟吗?”
武茹笑话她:“这儿和家里不一样,你佩林阿姨不在,你要提前不说,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沈迢迢所谓:“那就点外卖啊,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武茹觉得沈迢迢真的对她这个妈一点期待都没有。连顿饭都不指望,这样一想就有点伤心了。
沈迢迢根本没察觉武茹女士的情绪。
她忙着给温砚沉发消息,结果他一直不回复。沈迢迢也有点热血凉透的感觉。
需要狗男人的时候,他这次居然不在。
他们在比赛前一个礼拜出发,开了场动员会,几百人的大礼堂里,局里领导开会讨论开幕式阵容和旗手。
沈迢迢都被队里领导推荐去做旗手,因为她是女队比较突出的选手。教练们的评估,她是可以冲金的选手。
开会前她才知道,不可置信的说:“咱们队伍里奥运会冠军都有好多,你们怎么这么大胆?”刘指导笑呵呵说:“因为咱们是新项目,局里才要关怀咱们。”
沈迢迢汗颜:“局里会让我一个一毛钱荣誉都没有得生瓜做旗手吗?想想都不可能。”
但是刘指导想法很乐观。
事实证明乐观的人,真的运气都不错。
局里偏偏就扶贫了他们这个一点根基都没有的项目。
最后敲定她做旗手。
其实有个小剧情,有位身高比她出色的女奥运会冠军,结果人家的项目特殊,第一天不能出席开幕式,所以她这个备选人顶上了。
这样她要准备的项目就多了一项,总教练高兴的乐呵呵的,天天问她一遍,你准备好了吗?
沈迢迢心里默念,我真的准备好了,带上我那两条有力的胳膊,一定守护好国旗,跟着司仪,意气风发,我一定不会给国家丢脸的。
紧张的情绪总归是不一样的。
等他们正式入住亚运村后,体育频道记者开始定向报道,首先报道的是最热门的运动项目和预备冠军的运动员们。
林立和他们嘱咐:“应该不会报道咱们,如果接到通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妳们。”
沈迢迢带了装备很多,所有的运动员在赛前都在保留体力,等待上赛场。
这和她们之前参加比赛的气氛完全不一样,国家队的特殊性在这时候展现的淋漓尽致。所有人的荣耀都将会被记载在册,成为后辈的参照。
这个行业终于被大众认可。
开幕式那天,沈迢迢一整天都在和局里领导开会,和主办方排练了几遍。当她举着国旗进场,身后跟着参赛的运动方正的时候,报幕的声音响起,镜头切给她,大屏幕上看到中国参赛团的时候,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掌声和欢呼声。
她举着国旗,这一刻荣耀满身。
其实到场的有很多人沈文景和沈文雨带着武茹都在现场。
连同她的徒弟,影帝吴默奇也在现场。
吴默奇特意发了条微博;为国家队助威!
配图:【沈迢迢挥着国旗】
微博粉丝又全部炸毛了。
「哇哦,我就说他看上人家姑娘了。估计人家没看上他,非说是他师傅,哈哈哈」
「哈哈哈,国家队代表团,姑娘哪一个?来玩找一找……」
「我能说很明显吗?是那个旗手啊。」
……
吴默奇的粉丝数量太庞大了,亚运会这场开幕式,直接被他送上了热搜。
#吴默奇暗恋的旗手女神#
温砚沉看见热搜,盯着看了几秒,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真是天上下绿雨,躲都躲不掉。
他还没出发,沈迢迢的比赛日在开赛后的第五天。
博业是重工企业,生产重工设备,这个行业是传统工业,非常低调。但是后来因为老爷子过世,温玉名频频在媒体上露面,慢慢开始很多自媒体开始起底这些行业的掌权人。
传统的工业和新媒体行业不同,不需要媒体宣传。但是因为不为人知,就会穿的神乎其神。
尤其是温砚沉最近被很多媒体骚扰。有小报开始吹他才是隐形的亿万富豪,和媒体上那些虚增资本的富豪不一样,他是实打实的有钱。
尤其《每日财经》,虽然听名字是份财经周刊,但是它主笔的记者比娱乐记者都厉害,写爆料手到擒来。
:博业集团目前的掌权人是温家长孙,长孙跟着祖父一直在博业工作,老爷子过世后,他执掌博业。年仅三十三岁,比起娱乐圈盛传的国名老公毫不逊色。年轻帅气,低调异常……
温砚沉还看过那个报道,真是一言难尽。他是个极不喜欢被人议论的人,尤其是私生活。
他莫名其妙就成了热搜话题,被接触过的工作人员爆料,被公司的人爆料,简直真的假的说个没完……
没几天微博上到处都是他的照片。
有热度,就会被盯上,他简直烦不胜烦。
还没等他回过神,又遇上绿云罩顶的热搜。可想而知他有多讨厌微博。
博业作为这次国家队赞助商,市场部的一个经理对接那边的工作。这次也被挖出来了。
他出国的时候一个人在机场还被人拍了照,关于他多有钱的话题还是议论的没完没了。
沈迢迢在短暂休整后,开始准备比赛。亚运村温砚沉进不去,他住在离亚运村不远的酒店,沈迢迢全封闭后,他联系不到人。猜她估计是生气了。
事实上,沈迢迢根本不知道温砚沉来没来。她在做统一体检,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隔壁对有个队友因为伤痛用药,结果被检测出兴奋剂含量超标,队里这几天私下都在讨论这件事。
她庆幸自己受伤休养期已经过去了,要是在休养期,用药根本避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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