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器一分钟内被打开了八回,邢丙的消息又跳了出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话痨?闲得慌吗话这么多。任越星嫌弃地将通讯器丢开。


    通讯器在床上弹跳着,跳进了枕头下。


    突然,默认的铃声响起,任越星迅速起身,在床上翻找起来。


    他正了正衣领,装模作样开口:“谁?”


    这么久才联系自己,晚了。


    总得有个教训,让荆冉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也不是非他不可,不主动点,自己这么好的大哥丢了上哪哭去?


    但荆冉又娇又甜的,还刚被欺负过……


    捏着通讯器的手慢慢放松……也没必要这么严格。


    甜美的女声在任越星毫无防备之时传来:“先生您好,我们现在在做活动,充满一百送一千……”


    “滚。”任越星表情瞬间冷下来,恼怒地举报骗子的号码。


    日行一善,不谢。


    任越星手指一动,安安静静的头像出现。


    没良心的。


    小王八蛋。


    任越星不满地戳着系统默认的头像,荆小冉,你没有机会了!


    指尖一滑,上一秒还在生气的男人盯着通讯界面呆住了,连忙手忙脚乱地要关掉。


    “你好。”


    没来得及,通话被接通了,任越星听到熟悉又似乎很久没听见了的声音,心情有些复杂,对手滑不知道抱有什么心情。


    “喂?”确认通话还在继续,没听到回应的荆冉奇怪地问,“任越星?”


    “咳。”任越星迅速被叫回神,耳尖微红,“没大没小,叫哥。”


    此时的任越星早就忘了想等荆冉主动联系,再冷着教训教训他的想法了,将错就错的说着话。


    荆冉不懂任越星这种相当哥的想法为什么这么执着。


    也许这是这个年纪的男生的通病?毕竟赵霸也老是想喊人“大哥”。


    荆冉尊重青春期男生的恶趣味,只要不波及到自己。也就是说,尊重所有人,但任越星的执着不可能。


    荆冉质疑:“你怎么知道你是哥哥?”


    “我已经成年了,荆冉弟弟。”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显得欠欠的。


    荆冉:“……”因为分化异常的修养,和转学,原身休学了一年,再过一个半月成年,本以为会比任越星大上一点,没想到……


    又逗了荆冉几句,虽然还是没有哄到甜甜的叫声,但任越星心情还是明媚了起来,一直没有平缓趋势的信息素在主人都没察觉的情况下被安抚住,像被顺了毛的狗崽子,懒洋洋地不愿动弹。


    物似主人,任越星斜靠在沙发上,舒服地脚都翘起来,“赵孙子有没有找你麻烦?”


    “谁?”荆冉没反应过来。


    任越星吐槽道:“赵霸。靠这个名字占了多少人便宜,我总得帮忙讨回来。”


    荆冉嘴角一弯,“没有。”


    “谅他也不敢。”看他识相,任越星觉得可以勉强再让他自在两天。


    咀嚼着荆冉的话,任越星突然坐起来,大长腿磕到墙发出碰撞声也毫不在意,“荆冉,你笑了?”


    “没有。”荆冉摸摸嘴角否认。


    “有。”本来还怀疑是自己的错觉的,听到荆冉的否认,任越星反而确认了,他大胆开麦,“我都听见了,笑得很大声。”


    “没有,你耳朵坏了。”荆冉抿嘴,指尖在唇上按压着。


    “有。”


    荆冉喉结滚动,咽下争执的话,“……你好幼稚。”


    被嫌弃的任越星也不恼,反而心痒痒的,什么时候能让荆冉当面对自己笑多好。


    看在赵霸逗笑荆冉的份上,再宽恕他两天。像被迷昏了头的昏君,任越星朝令夕改。


    赵霸:我谢谢你俩了。


    “别闹。”


    清甜带着纵容的声音传来,任越星瞬间警觉,“你身边有人?”


    得是多好的关系才能用这种语气说话。任越星心底咕噜咕噜冒着酸泡泡,不会他还没哄到一声“哥”,荆冉就被坏男人拐跑了吧。


    荆冉忙着将小白狗从自己衣服下摆扯出来,没察觉任越星莫名的酸意。


    小白狗肉垫才碰到紧实温热的腰线就被拉开,但丝毫不妨碍小白狗占到便宜后的迷醉,它踏着晕乎乎的步伐,感觉肉垫热腾腾的。


    好在小白狗还记得自己的目的,很快从糖衣炮弹里清醒过来,咬着荆冉的衣摆,急切地拍打着尾巴,想让他离通讯器里的臭男人远点。


    臭不要脸的男人哪有自己软萌可爱,竟然占据荆冉这么多的精力。够了够了,该陪小狗勾了!


    荆冉哪里知道小白狗在争宠,就着猜测道:“饿了有狗粮。再闹面壁去。”


    被掐住了命门,小白狗瞬间焉了,啪啪作响的尾巴委委屈屈地蜷起来,倔强地隔着一层衣物贴在荆冉身边,磨牙听着通讯器里心机男的声音。


    荆冉奖赏地摸了摸安静下来的小白狗的头顶,“抱歉,家里的狗在闹。”


    狗?


    任越星再一次被安抚住,一副特别大度的样子,“没事,我也喜欢狗……狗叫什么名字?”


    闻言,荆冉探究地看着白毛团子,眼中闪过趣味的笑意,“叫小白。路上捡的,等找到主人就送回去。”


    本来还想就不走心的名字撒撒娇讨点宠爱的小白狗焉了吧唧的,毛绒团子和荆冉贴得更紧了。什么都妥协了,还不要它吗?


    “名字不错。”与忧愁的小白不同,任越星圆满了,看样子荆冉对调皮的狗也没多在乎。也是,调皮捣蛋的狗哪有会辅导功课、会陪用餐、负责逗乐的人来得招人喜欢。


    任越星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和一条狗做比较,喜气洋洋的他没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没有。”


    简单的否认如同一盆凉水兜头而来,扑灭上头的喜意,任越星咬牙切齿,“荆冉,你等着!”


    这就去收拾你!


    “星崽,爹爹可以进来吗?”任越星的omega父亲在外面敲门。


    “医生说你信息素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突然又开始剧烈波动,发生了什么?”


    “不要那样叫我!”任越星给他开门,“没事,我明天去学校。”


    “可是你……”


    “我自己有数。”任越星气呼呼地打断他。


    再休息下去,自己都不知道要被忘到哪个角落了。


    信息素浓度没有降到一定水平不被允许外出。任越星掏出信息素阻隔剂,不要钱似的往自己身上喷,边喷边不断打喷嚏。


    荆小冉,看着又甜又乖,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


    阿嚏,“这味道怎么这么冲?”


    “你现在易感期没过,精神力又敏锐,受不了阻隔剂的作用正常。”不仅用不惯阻隔剂,还抑制剂无效,每次信息素暴动都只能自己扛过去。


    omega父亲欲言又止地看着任越星粗狂的动作,该不该告诉向来反感阻隔剂的星崽,特级阻隔剂只需要一泵的量就能掩盖一切气味,没必要委屈自己撒这么多?


    而且阻隔剂只能掩盖味道,飚高的信息素还是存在着的啊!


    但是星崽一副气炸了的憋闷样子是谁惹的?


    这也……太可爱了吧!男妈妈内心土拨鼠尖叫。


    ……


    被放了狠话挂断通讯的荆冉手握通讯器,琥珀色的眼里流露出迷茫。


    怎么生气了?


    最多一天半不见,也要互相想念吗?


    朋友都是这样黏糊相处的吗?


    难怪他交友总是无疾而终……


    荆冉垂下头,半张脸隐在阴影中,神色不明。


    “呜,呜。”小白敏锐察觉不对劲的情绪,舌头舔着荆冉的指尖。不要难过了,我们不要理那个坏人!


    温热湿润的触感赶走了一切情绪,荆冉脸色复杂的放下小白,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小白顿时如招雷击,被,被嫌弃了?!!


    关闭水龙头,荆冉无意间抬头,看到镜中的自己嘴角竟然是弯的。


    恍惚了一下,荆冉莞尔,0000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任越星身体是不是还没恢复,说话都带着颤音,还有心思和自己扯皮。下次或许可以教训下他。


    下次。


    夜深。


    一只小团子鬼鬼祟祟地从角落里出来,小短腿勾住床单,长尾巴翘到了天上,蹑手蹑脚地往床上爬。


    嗒嗒嗒。


    肉垫踩在不够绵软的木板床上,发出细碎的声音,小白狗浑身一僵,等声音散去才更加小心翼翼地往前挪。


    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清浅的呼吸将小白狗的绒毛吹出一个个小漩涡,小白狗继续往前蹭,蹭到了颈窝才心满意足的趴下,脚踩着精致的锁骨陷入了香甜的睡眠。


    果然是这不安分的小狗。浅眠的荆冉睁开眼,这么小一团,也不怕被压伤。


    荆冉眨眨眼散去眼中的迷茫,将小白抱回准备好的窝里,看着小白离开怀抱后不安地动着耳朵耸动黑鼻子,荆冉转身拿来了一个枕头。


    熟悉的味道。小白挪动着,整个团子蜷在枕头上,贪婪地嗅着味道,慢慢又安静睡了过去。


    晚安。荆冉也陷入了沉睡。


    夜深人静,世界静好。


    除了……


    任越星再一次从诡异的梦中惊醒,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像被电击过一般,却没有疼痛,只有酥麻、快意,衬着对梦境的依恋……


    这次的易感期,太刺激了!


    任越星弯下腰,默默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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