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看着满家满眼从厨房门缝里,钻出来的烟雾,贺连城掩着口鼻进去,边咳边问:“你造核弹呢?这么呛……”
“舒希,油烟机放那里是摆设吗?”贺连城抬手点了几下,面前的机器立马开始运作,没几分钟,烟雾少了许多。
“真当自己小仙女,搁这创造仙境呢?”
舒希轻描淡写:“哦,忘记了。”
平常就给自己煮个面,加个煎蛋,哪里能用到抽油烟机,但舒希不说。
“小沈,你也不知道进去看看她,还关着个门搞神秘,煤气中毒都不知道。”
“少在这危言耸听,这是天然气。”舒希蹙眉,“你快出去吧,别吵我。”
“天然气更危险!”贺连城滋哇乱叫,“小沈你快来,管管她!”
沈岚清坐在沙发上,拿着课本苦笑:“舒学姐说我不背完这篇文章,不许帮她。”
“你就妻管严吧你。”贺连城鄙夷。
舒希忍无可忍,用膝盖顶了他腿弯一下,冷哼出声:“爱吃不吃。”
“小白眼狼,敢这么对你哥!”
沈岚清听着厨房里的叫声,望着那里热气腾腾,心里却觉得格外餍足。
半晌,舒希凝视着灶台上,那盘饭菜很久。最终又在锅里舀了几瓢水,开火,干起自己老本行,生无可恋甩了一袋子挂面下去,又煎了五颗鸡蛋。
许久后,贺连城瞅着桌上三碗面,苦大仇深:“一个小时,你做了三碗面?”
舒希含糊其辞,随便点头。
沈岚清跑走,拿来一个保温袋打开:“学姐,这是我找你之前做的饭菜,你先将就着吃点。”
见舒希不语,沈岚清又说:“没事,学姐现在吃不下,留着晚上吃也行。”
说着,他就要将桌上的两盒子米饭,与两盒色香味俱全的青椒木耳炒豆皮,与西红柿牛腩再放回去。
“别介啊!”贺连城拦下他,“你们还小,吃不下这么多,表哥替你们代劳。”
舒希:“……”
舒希也走了,去厨房端出来一盘菜,撂在贺连城面前:“你不是好奇嘛?”
“吃呀?”舒希看他,眉眼弯弯地笑,“吃不完,打断你的腿哦。”
贺连城:“……”
接下来,贺连城一阵鬼哭狼嚎,挑三拣四:“能把冬瓜炒成黑色,你也是个人才。”
沈岚清看着,夹了一筷子,评价:“还不错啊,可能是火候太大,油放得也少,才会这样。”
“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他笑道,“面也很好吃,煎蛋也是炉火纯青,学姐很厉害的。”
舒希听着一阵感动,也没再管贺连城的话语,埋头苦吃起来。
期间还不忘偷偷夹点沈岚清做的饭菜,味道没话说,是真的好吃到起飞。
一素一荤,光一道木耳青椒炒豆皮,贺连城就吃了大半,还不忘问配方,准备回家做。
“说实话,吃过舒希做的饭后,我顿时感觉什么都是香的。”夹着沈岚清做的饭,贺连城边吃边赞叹,“小沈,你这厨艺可以啊,可以开个饭店了,绝对能火,到时候我第一个光顾。”
最终,或是因为舒希的饭菜,食之难咽的原因,亦或者沈岚清做的饭菜,当真一绝的原因。那两盒他带来的米饭,全进了贺连城的肚子,及时慰籍了他的五脏庙。
门厅里,舒希满脸微笑地挥手告别贺连城,心里一阵关于他的腹诽,还有松下来的一口气。
可算把这尊大佛送走了。
贺连城走之前,拍拍沈岚清的肩膀,一脸珍重:“你小心她,说不准哪一天就暴露本性了,平常她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最后在舒希逐渐快僵硬的笑容下,他又默默加了句:“小沈,你要随时注意自己的安全。”
说完就溜之大吉了。
留舒希在一旁很是无语。
—
舒希午饭后格外困,眼皮子耷拉着,命令好贺连城洗碗,又送走这尊大佛后,她强忍着睡意,想教沈岚清做题。最终还是沈岚清看不下去,让她先去休息。
她买的这套房子,还算宽敞,又是小复式,除却楼下面的六十平,楼上面还有二十平米的空间,被舒希改成了她的卧室。
安排好沈岚清后,便上了楼,阵阵困意袭来,她再也耐不住,倒头便睡。
意识越发混沌,记忆反而逐渐清晰。
浮于表面的褪去,沉着的慢慢被揭露。
她梦见自己意识混沌间,又回到了孩童时。
只是这回她,拥有身体的自主支配权。
“叮叮”两声,手上的儿童手表提醒,夜晚六点。
二零一一年,八月八日。
再打开手上的手提纸袋,一套黑色练功服,她应该刚练完舞蹈,准备回家。
今夜的连城格外冷清,一叶知秋。
她记得自己从小学到初二,一直在学舞蹈,只是后来没了时间,就逐渐停了。
她放弃舞蹈的那一天,正巧也是八月八日。
正翻开手表的通讯页,询问父母详情,才反应过来,梦境而已,何必如此较真。
忽得想起什么,舒希开始沿着街道行走。
她记忆力很好,即使来过一遍,她也能一清二楚。
走了许久,她才看见不远处。
木制清漆匾额四平八稳地挂在上面,用了阴刻的手法,潦草却遒劲有力,字字精彩。
“观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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