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天与暴君想要有个家 > 21、第 21 章
    沉默半晌,鹿伏兎砂糖指了指床下那团疑似狗窝的“床”,福至心灵道:“一晚上70万。”


    不就是漫天要价吗,她也会!


    禅院甚尔瞥了一眼地上的“窝”,轻嗤了一声,明显不太能接受这种“等价交换”。


    见状,她干脆“咻”地窜进了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蝉蛹,只露出两只漂亮的乌瞳和小半张脸,自暴自弃道:“爱睡不睡,反正钱是不可能有的。”


    她连给自己买暖片机的钱都还没有着落呢……


    虽说从冬至之后,极夜开始变短,但在春天来临前,还要冷上好久。


    少女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才到禅院两天,她的大腿侧边似乎就隐隐有冻伤的趋势,明明她已经尽可能把自己裹起来了。


    难道是因为以前她是咒灵的原因吗?


    说起来,毛毛虫似乎一般都是化蛹越冬来着……


    她的思绪越想越远,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甚尔看着她此刻模样的晦暗难明。


    过了许久,裹在被子的鹿伏兎砂糖甚至已经困到昏昏欲睡,开始疯狂表演起了小鸡啄米时,男人终于说话了。


    “算了。”


    他翻身下床,随意躺在铺出的“窝”里,阖眸道,“多让我在这里住几天好了,大小姐。”


    鹿伏兎砂糖听见声音,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勉强撑起精神回道:“甚尔....我不叫大小姐.....你知道我的名字吧.....”


    “是....个很可爱的....名字....来着...”


    没有回答,她只能从上方隐约看到男人突起的锐利喉结和唇边撕裂的伤疤。


    这么快就睡着了吗...?


    这样想着,少女也困倦地一头倒进了柔软的枕头上,被男人捂热的脚心一直源源不断地温暖着整个空间,让她入睡得极快。


    随着轻柔平缓的呼吸在房间内一起一伏,原本双眼闭阖的禅院甚尔睁开了眼。


    闻着身下传来的若有似无的、属于少女身上的香气,低沉的嗓音从男人喉间溢出。


    “我知道......砂糖。”


    ...


    翌日。


    “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鹿伏兎砂糖的懒觉,她睁开眼,下意识问道:“谁?”


    “砂糖小姐,甚一大人让我为您送来了衣物。”


    ....禅院甚一给送给她衣服??


    鹿伏兎砂糖眨了眨眼,原本还带着初醒迷茫的猫眼瞬间清楚了。


    她原本以为不被怀疑就不错了,结果没想到禅院甚一居然还送她东西?这意思不就证明昨晚上的事情对她完全没影响了吗!


    她又能苟了!


    少女满血复活,快速地掀开被子,将梳妆台上用来遮盖瞳色的色片带上,再飞快地勾勒出眼线,披上外套就朝房门走去。


    有了昨晚上的经验,她现在学会了时刻给自己上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将障子拉开,门外是一个有些眼熟的女人。


    “砂糖小姐,初次见面,我是禅院长美。”


    女人对她柔柔一笑。


    禅院长美....


    她记起来了,是那个曾经站在甚尔身边的侍女。


    鹿伏兎砂糖也装出一副初次见面的模样,还以微笑:“你好,我是乐岩寺砂糖。”


    “砂糖小姐,这些衣物我为您放进房间吧?”


    禅院长美示意了下她手里放在托盘上的裙袴和夹衣。


    “呃,先不用了!”


    鹿伏兎砂糖想起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窝”,眼疾手快地撑在了门框上,挡住了她的动作,“我....我想现在就穿上,然后去谢谢甚一大人。”


    她借口道。


    “原来是这样。”禅院长美顿住了脚步,对着她笑意盈盈道,“甚一大人若是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


    “请让长美帮您更换衣物吧。”


    “您的头发,似乎也需要再重新打理一番。”


    “……”


    鹿伏兎砂糖知道她这话说得实在委婉了些。


    她的头发虽然和当咒灵的时候比,浓密了千百倍,但是喜欢炸毛的特性却还是没有改变,一觉醒来常常会炸得像颗巨大的海胆,很是滑稽。


    禅院长美没有在看到她的瞬间笑出声,已经是非常有职业素养,非常尊重她了。


    不好再拒绝,鹿伏兎砂糖只好点了点头,但在看到她又准备进房间时,立马跨出一步,将身后的障子“唰”得一声,关了起来。


    禅院长美:?


    鹿伏兎砂糖尴尬一笑,胡诌道:“那个,我在家一般都是在茶室更衣梳妆的,这样会让人变得更有禅意。”


    “....原来是这样。”


    禅院长美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位未来的“禅院夫人”,也没再多说什么,顺势道,“那我们便去茶室吧。”


    鹿伏兎砂糖僵硬地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


    鹿伏兎砂糖站在长美命人搬来的等身镜前,冷到麻木地看着镜子里变得陌生的自己。


    窄袖缀金银细丝花纹的素白和服,搭配着耳边轻轻摇晃的珍珠耳夹,让她看起来像是初雪里冬樱枝头最高处的那朵白樱。


    这是她吗....?


    鹿伏兎砂糖轻轻歪了下头,她觉得镜子里的人,更像是符合禅院审美的“她”。


    和服的腰带系得很紧,紧到她甚至可以预见跪坐时,必须挺直完全无法松懈的腰背。下裙部分也比她平时穿着的裙袴要窄小得多,所以走起来,必定会是最受喜爱的小碎步。


    这些无疑都是男人眼中属于女性的美好姿态,是为禅院家的男人量身定制的“美丽”。


    鹿伏兎砂糖垂下眼,伸手摸了摸耳朵上的珍珠耳坠。


    她没有耳洞,所以用的是耳夹。


    “这是甚一大人特别吩咐的呢。”禅院长美见她抚着耳垂上小巧精致的珍珠耳坠,微笑道,“因为您没有耳洞,所以特意吩咐将原本准备好的耳饰换成了现在的珍珠耳夹。”


    女人伸手整理了下她的衣襟,理所当然道:“不过,耳夹始终没有耳钩那么自然美好,选择性也会少很多。”


    “日后,您还是打上耳孔吧。”


    鹿伏兎砂糖抿了抿唇,轻声道:“我怕痛。”


    禅院长美笑了笑,撩起头发,将侧耳露了出来:“您看,我也怕痛。”


    鹿伏兎砂糖看过去,只见女人小巧的耳朵上,从耳骨开始,一直到耳垂,打了不下七八个耳孔。


    “只要多打两次就好了。”


    她温声道,“禅院的男人们,一向对女子的耳饰情有独钟,这样可以增加你的美丽。”


    鹿伏兎砂糖看着她唇角的笑意,胸口一阵发闷,却说不出来任何话。


    禅院,真是个可怕的地方,她想。


    如果哪一天,她喜爱上了身上这样“漂亮”的衣服,会愿意在自己耳朵上打上七八个耳孔的话,那她可能也就再也无法离开这里了吧。


    就算她完成了救人的“使命”。


    ...


    鹿伏兎砂糖一路跟着禅院长美来到了躯具留队所在的训练场。


    长美告诉她今天这里将要进行擂台赛,所以作为“炳”的副席之一的禅院甚一,需要来这里监管秩序。


    躯具留队作为禅院家非术师者的组织,只接纳男性,一走进训练场,属于雄性那种侵略的气味便到处都是。


    像是圈占地盘一般,充斥着汗味、腥味以及各种她说不出的味道。


    擂台就在训练场中央,此刻躯具留队的成员正黑压压地一片站在旁边,大概有二三十人的模样,黑发碧眼的青年在其中很是扎眼。


    因为只有他是随意插着裤袋,站得懒洋洋的,和身旁一圈站得笔直挺拔的成员形成鲜明对比。


    “甚一大人在那里。”


    禅院长美在她耳边低语示意,鹿伏兎砂糖回过神,顺着她指引的方向看去,刚好错过了人群中男人忽然侧眸,看向她这个方向的眼。


    禅院甚一也穿着一身同样的黑衣白袴,单独和一个年纪稍小的术师站在一边,她看过去时,男人正直直地看着她。


    虽然没有说话,但鹿伏兎砂糖读到了他眼中的满意。


    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打扮。


    鹿伏兎砂糖下意识扯了扯嘴角,朝他露出了一抹虚假的笑容。


    这样就很好,虽然她很不舒服,但是至少可以性命无忧。


    只要她能救下梦里那个声音让她救下的人,直觉告诉她,她就可以和这里说拜拜了!


    深吸一口气,鹿伏兎砂糖掩饰下浑身因为寒冷而变得僵硬的动作,走到了禅院甚一的旁边,低声道:“...谢谢您送的衣服,我很喜欢。”


    才怪,她在心里暗自补充。


    禅院甚一垂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


    素白的和服将她衬得更加白皙纤弱,束起的腰肢盈盈一握,耳边小巧的珍珠让她又增加了几分可爱。说话的时候声音轻轻柔柔的,比十几年前的时候更加动人。


    而且,她对自己说了“喜欢”。


    高壮的男人眸色柔和了一瞬,他点了点头,沉声道:“想要看擂台赛吗?”


    鹿伏兎砂糖在这瞬间,仿佛有种在打galgame游戏的既视感,即便她不是什么高手,也知道现在的正确回答一定是———


    “想看。”


    她乖巧地说道。


    禅院甚一同意了,甚至还非常贴心地让人给她上了一把座椅。


    鹿伏兎砂糖坐在了椅子上,和服束紧的腰身让她根本没法软下一点腰肢偷懒,只能坐得比尺子还要笔直。


    她想,看完这场擂台赛,她的腰大概是废了。


    几分钟后,擂台赛开始了。


    人群里第一个走上擂台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只见他站在台上,对着台下人群里禅院甚尔略抬了抬下巴,阴阳怪气地挑衅:“甚尔少爷,上来吧。”


    甚尔漫不经心地撩了下眼皮,没动。


    “快上来!”


    男人语气加重,这一次他们可是商量好了车轮战术的,就不信不能把这人给耗死!


    “怎么,怕了?”


    他走到台边,俯身压低了声音,以就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刚才可是看见了,你在看那边的那个女人。”


    “怎么,你搞上未来的....了吗?”


    禅院甚尔闻言,勾了勾唇,暗绿的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沉得吓人。


    他随意活动了下身体,慢慢从人群里走上擂台,狭眸道:“说吧,想要躺几年?”


    男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边退边朝旁边的人打了个眼色。


    艹!!十秒钟后记得喊停啊!!!他还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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