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天与暴君想要有个家 > 22、第 22 章
    这场对战结束得很快。


    擂台上的黑发青年以绝对碾压的姿态单脚踩在躺倒在地的男人身上,同样的白色长袴,禅院甚尔身上的依旧素净到甚至有些发白,他脚下的人则是浑身狼藉,血渍和泥灰将雪白染成了颓败的颜色。


    鹿伏兎砂糖坐在稍远的高处,看着擂台上的情况,表情呆滞。


    ....从甚尔上台开始,有十秒吗?


    应该没有吧?


    一时间,少女陷入了沉思。


    她觉得眼下这种情况,似乎完全称不上什么切磋对战,说是单方面的殴打还比较贴切。


    这样的甚尔,真的需要她来救命吗?


    鹿伏兎砂糖茫然地眨了眨眼,决定待会等这里结束候,先去问问禅院甚一关于禅院的人员情况,或许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别的“甚”字。


    至于现在,她还是先看擂台赛吧。


    别得先不说,至少甚尔揍人的时候是真得特别好看!


    不同于小时候的瘦弱单薄,如今已经完全是成年体态的男人,浑身都是流畅而紧致的肌肉。随着战斗的绷紧,身上原本就修身的黑色上衣变得更加贴身,她甚至感觉自己能看清那些肌理在男人的动作中,充满韧道的拉伸和收紧。


    鹿伏兎砂糖见状,忍不住垂下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自己的胸围。


    她....有些不确定了。


    一分钟后,随着换人上场,擂台上第二轮对战开始,依旧是禅院甚尔vs不知名的躯具留队队员乙。


    鹿伏兎砂糖又继续认真看了起来,对一旁的禅院甚一朝她投来的直白眼神毫无知觉。


    一场,两场,三场....


    鹿伏兎砂糖看着擂台下越来越少的人数,以及擂台赛依旧游刃有余的青年,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真厉害,她想。


    不再是狼狈的野狗,而是驰骋在夜色里的群狼。


    就在她在心底为甚尔疯狂打call时,男人刚好将对手毫不留情地踢下擂台,抬眼转身之际,他漫不经心地扫过少女对着他弯起的眉眼,挑了下唇。


    穿得真傻。


    鹿伏兎砂糖也愣了下,她觉得就在刚刚那瞬间,她好像看到甚尔对她笑了一下...?


    眨了眨眼,少女再定睛看去时,只剩下男人背对着她站得懒散的背影。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握了握手心,睫毛微垂,感觉自己根本就是自我意识过剩,才会产生这种“他好像在看我”的错觉。


    有点尴尬。


    于是她开始眼光四处乱飘,就是不再好好放在擂台上。


    禅院甚一注意到少女的异状,忽然俯身,双臂撑在她的座椅扶手上了,低沉而自然地问道:“看累了吗?”


    陌生的气息突然靠近,让鹿伏兎砂糖下意思想要朝侧面躲避,但想到“身份”问题,她又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维持在一个别扭的姿势上,微笑道:“没有。”


    禅院甚一没回答,维持这个姿势看了她一会儿,才淡声道:“如果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


    鹿伏兎砂糖听到他明显冷下去的声音,有些紧张地僵了下身体,以为是自己的表现惹得他觉得有异,只好在心底给自己打了打气,重新扬起唇角道:“甚一大人待会结束这里后,我可以请教您一些问题吗?”


    “是关于禅院的事情,我有些还不太懂。”


    从禅院甚一这里了解情况是最好的,有预定的“妻子”这层身份在,他不会怀疑她的意图的。


    禅院甚一看着她,片刻后颔首答应了下来。


    鹿伏兎砂糖松了口气,感觉说出这两句话就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原本就冻得生疼的小腿,甚至有些不受控制的微颤起来。


    好冷。


    鹿伏兎砂糖欲哭无泪,她甚至觉得腿部的某些地方,已经开始有些发热生痒了,这是冻伤的前兆。


    所以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啊,她忍不住看向擂台上的身影,祈祷他可以再快一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内心的求助,台上禅院甚尔的动作明显加快了。


    懒洋洋的戏谑不见了,代替的是男人更加凌厉的动作。似乎不满足于一个一个对战的速度,禅院甚尔直接站在擂台边缘,暗绿的眼居高临下,“一起,或者我直接宣布结束。”


    ...


    三分钟后,随着“躯具留队”队长的叫停,对战终止,她也呼出了一口清淡的冷气。


    终于结束了,呜呜。


    她现在只想进屋,就算没有暖气也完全没关系那种。


    微微动了动脚,刚准备起身的鹿伏兎砂糖才发现,原来最惨的不是她生痒的大腿,而是已经冷到快被她遗忘的脚趾。


    “......”


    她想起来了。


    出门前,为了身上这身和服的“雅正”,禅院长美否定了她想要在单薄的二指袜里加羊毛袜的提议。因为这样不仅会让她的脚看起来格外粗大,而且也穿不上她带来的木屐。


    没办法,她只好穿着单薄到透风的二指袜,踩上冰冷的木屐,留住了这般能令人喜爱的“雅正”。


    皱了皱眉,鹿伏兎砂糖尽量忽略脚下的麻木,手臂不经意地在扶手上借力,吃力地站了起来,看向一旁正等着她的禅院甚一,琥珀色的猫眼软软一弯,“久等了,甚一大人。”


    说着,她朝前迈了一步,膝盖骨颤得快要跪下,只能紧紧抓着身边禅院长美的前臂,避免自己真的当场跪下去。


    大概是她搀扶的动作有些明显,禅院甚一走近了两步,皱眉看着她,“不舒服?”


    “没有...”


    她遮掩道,“只是坐久了,腿有些酸而已。”


    禅院甚一也没有再细问,只是看了眼搀扶着她的禅院长美,鹿伏兎砂糖便瞬间从扶着侍女,变成了扶在男人坚实粗壮的手腕上。


    嗯??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随即就被他一句“不是想要知道禅院的事情吗”给塞了回去。


    “......”


    算了,有付出才能有收获。


    今天,依旧是她性命无虞的一天呢!


    他们身后,禅院甚尔随意擦拭掉手上残留的血渍,倚靠在擂台上,狭眸看着少女倚近身边高壮男人的瘦弱背影,拨通了电话。


    “帮我查个人。”


    ...


    入夜。


    鹿伏兎砂糖坐在长廊外,裹着七八条羊绒毯,正在泡脚。


    谢天谢地,她的脚还没有被冻废掉。


    托着脸仰头,今晚没有下雪,漫天的星子难得没有寒气的遮掩,清晰明亮,就像是曾经她在禅院看过的那夜一样。


    从禅院甚一那里回来后,她便确定了她要救的对象只会是在甚尔和甚一之间。


    因为如今的禅院,使用“甚”字的只有两人,比起禅院甚一,她觉得甚尔的可能性更大。


    要问原因的话,大概是....看脸。


    没错,她就是这么肤浅。


    看了会儿月亮,鹿伏兎砂糖有些无聊地低下头,干脆抱起了三味线,轻拨了拨。


    她今天还没有来得及练习。


    清脆的琴音从少女手下划出,从津轻的苹果小调,弹到古典的元禄花见踊,鹿伏兎砂糖一边保持手感,一边等着甚尔回来。


    她需要知道他的联系方式,说不定就有捡漏的时候。


    琴音伴随月色,从月上树梢到月至中天,鹿伏兎砂糖手酸地停下了弹拨,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表情逐渐呆滞。


    “怎么还不回来......”


    看着屋檐外深冷的夜色,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声。


    早知道她先睡,然后定个闹钟算了。反正这人都住在她这里,半夜总是能逮住人的吧?


    俯身摸了摸羊毛袜里逐渐冰冷的脚踝,鹿伏兎砂糖起身,正准备进屋。这时,一旁突然传来的低磁嗓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在等我?”


    是禅院甚尔。


    鹿伏兎砂糖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男人隐在夜色里看不真切。


    “甚尔,你回来了!”


    她有些惊喜地问道,终于等到人了!


    他低沉地“嗯”了一声,在她看不见的阴影里,勾了勾唇道,“你在等我?”


    “嗯嗯。”


    鹿伏兎砂糖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等我做什么?”


    男人慢慢走近了屋檐,鹿伏兎砂糖猝不及防地在他身上闻到了一阵香水味。


    成熟诱人的花香调,女士香水,而且价格不菲。


    少女皱了皱鼻子,忍不住靠近了一步,想要再确定一下她的判断,还没靠上去,就被禅院甚尔伸出一只手指抵住了额头,又问了道:“做什么?”


    “你去哪里了?”


    她抬眼问道,“你身上有香水味,而且是很贵的那种。”


    “鼻子不错。”禅院甚尔懒洋洋地夸了一句。


    “........”


    鹿伏兎砂糖见他不想说,也没纠缠,直接就把话题转到了自己的目的上,“甚尔,你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电话、e-mail、line、twitter......”


    她把自己知道的社交软件都报了个遍。


    禅院甚尔没有打断她,只是玩味地听着,等她说完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可以。”


    鹿伏兎砂糖先是惊喜,随即反应过来,谨慎地看着他道:“收钱吗?”


    “当然。”


    男人收回抵在她额头上的手指,看着她薄唇一掀:“看在你要得多的份上,打包价一百万,不二价。”


    “........”


    她就知道!


    鹿伏兎砂糖气馁地垮下肩膀,思索片刻,刚想用与昨夜同样的“房费”来抵,却因为他的下一句话愣在了原地。


    “我想,乐岩寺家的大小姐,是不会吝啬这种小钱的。”


    莫名的,鹿伏兎砂糖的心停跳了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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