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元首府见到了一个变异污染者,
你猜猜他是谁。”
陆逢川开门见山,直接抛出一个惊天消息。
变异污染者是什么孟时不会不知道,
但是出现在元首府……“这不可能!”
“我又没说是谁,你紧张什么?”
陆逢川歪着头打量他:“还是说你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敢相信。女娲基地意在改造人类,元首府的主人成了变异污染者……”
孟时的眼睛瞪大,眉头皱的形成一个川字,紧紧盯着陆逢川的口型,耳边听到他说出那个身份——“你们的联邦执政官元首大人,
有一个不小的野心,
不惜亲身试法。”
“你有什么证据?!”
孟时不相信,女娲基地有联邦政府撑腰他知道,但是最高执政官本人……这岂不是乱了套了!
“会不会是,
元首被人下了黑手,然后、然后政府为了研究出解药,
立项试验,
但是!下面的人不知情,为了牟利从中作梗……”
一番话被他说得颠三倒四,可见其有多震惊。
陆逢川:“你觉得女娲基地的事情他不知情?别骗自己了,
异变出现不是一天两天,
女娲基地无论是什么用处,
联邦元首怎能不过问?”
孟时突然想起来,
元首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了。元首府的通告上说他病了,不想给公众造成影响退到幕后工作,台前的事都交给心腹,
可他明明几天前在看见过穿戴严实的元首进出元首府。
如果这段时间元首不是病了,
而是不能露面呢。会是什么让联邦执政官不能露面……
“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逢川将昨晚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包括他对元首的那些猜测。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他疯了不成?”孟时始终难以置信,这种惊人的想法会是最高执政官的命令。
改造人体构造,让全人类进化成不死不伤的新人类。
孟时自认不是一个道德水平很高的人,不然也不会明知女娲基地在做什么而沉默,他以为那是某个上级的私心,不愿意掺和其中所以选择明哲保身。但是如果这是针对所有人类的阴谋,他还能独善其身吗?
他看了一眼言笑晏晏的陆逢川,问道:“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帮你?”
陆逢川:“这难道不是在自救?”
孟时脸色一白,是啊,新生要改造的是全人类,怎么能用“帮他”这个词。
“那……需要我做什么?”
陆逢川勾唇一笑,成了:“还真有件事要麻烦你。”
女娲基地。
孟时如同往常一样来到第三实验室工作,只是多少有点心不在焉。
“小孟,既然回来了就专心工作,不要被其他事干扰,巡逻队会抓住那个绑匪的。”
第三实验室的主管以为他被不久前那一出闹剧吓着了,少见地多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嗯……我明白,谢谢主管,我会调整好心态的。”
“走吧,上面通知实验进程加快,接下来还有的忙呢。”
“继续实验?”孟时惊讶:“……上次失败后,十九层的主任不是要求我们暂时停止实验吗?”
“嘘~”主管用手抵着唇:“别提他了,你还不知道吧,十九层那位和基地负责人一起被撤职了。”
“为什么?”
“还不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巡逻队搜查绑架你那个人的时候发现基地负责人和三区的变异污染有私人交易,损害基地利益;十九层那个不仅帮他隐瞒,还违抗上级命令私自暂停实验,要求开启另一阶段的研究……上面很生气,两个人一块儿停职了……”
孟时陷入深思,陆逢川的话犹在耳畔,话中提到的两个人就是十九层主任和基地负责人吧。
后者也罢了,前者为了继续研究新生的其他作用私自放弃将变异污染者身体修复的临床试验。如果陆逢川不曾骗他,元首对这种事自然不可能容忍。
他现在已经不愿意去想元首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损人不利己的研究,甚至把自己变成那样,尽管他面对陆逢川不肯承认他的猜测,然而内心深处的声音告诉他陆逢川说的是对的。
“主管,下一段研究已经开始了吗,咱们主攻什么方向?”
“上面下达通知,要求尽快研制出第二版新生的改良药剂,主要方向集中在消除污染后在体表形成的异常状态,保留一切无痛感等好的特征。”
听到这话,孟时竟然一点都不意外:“我知道了主管,我这就去准备。”
主管拍拍他的肩离去,孟时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同时捏了捏自己的白大褂,摸到口袋里一个微微凸起的东西。
第三实验室。
孟时戴着防护镜混在一众同事中间,面前是一张巨大的实验台,所有人各占一方,听着最前面的人讲话。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自己,悄悄用手理了理衣服,好像不经意中露出衣领周围的一个小黑点,又被头发挡住。
“实验之前,我先说一下上次的失败,希望大家避免错误程序……关于上一个阶段的效果,我选择了一个实验体的变化全过程作为案例……”
来了!
孟时连忙调整角度,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的幕布,连脖子都没动一下,像是要用肉眼把一切都记录下来。
……
这些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专心在手中的研究上,一颗颗种子被封存在玻璃管里,又一批新生出炉。
孟时不经意地走过负责运送药剂管的同事身旁,后者无知无觉,成箱的药剂管被推上顶层,送进那间实验室。
……
孟时忙忙碌碌的时候,陆逢川也没闲着,他花了好几天找到一台报废的通讯仪,又费功夫把它修好,勉强能用。
而五区的卓朋兴和留在九区的童钧二人几乎同时接到了下属的汇报,收到一份加密讯息,只有长官级别才能打开。
二人不约而同让下属列兵离开,打开讯息,果然上面只开放了城区执政官权限。
看完后,卓朋兴第一时间给童钧去了私人联络通话,后者果然也收到了消息。
讯息内容是一致的,发信人署名蔺原风,称这封讯息只发给他们二人,信中声明自己在一区的所见所闻,并提出要求,请他们把这个消息以“探查员”的名义给其他城区执政官送去,并带着自己公寓里那具尸体尽快赶到一区。
“蔺原风?!那个假医生?”
“是他。”
童钧派人查过九区的信息系统,结合廖震给出的信息,的确在中心医院查到一名叫“蔺原风”的医生,不过同时他们也找到了这位医生的尸体,后者身上有过污染和手术的痕迹,判定他被感染后又遭那人清除污染线。
可以肯定的是,原来的蔺原风在医院感染而死,那个不知名的年轻人将该楼层其他污染者体内污染去除,然后遇到廖震,不知什么原因使用了医生的名字身份。
然而线索到这里就结束了,那几天九区乱成一锅粥,副官掌控不力,交通、信号全部停滞,卫星根本没有拍到那个年轻人的身影。
而五区这边,他留下一个住处,卓朋兴回来后让人去搜查过,意外找到了一具穿着一区制服的尸体,经过尸检确认这具尸体生前遭受过追杀,体内器官几乎全部坏掉,舌头都让人割了一半。
不过他身上没有任何受过污染的痕迹,卓朋兴第一时间怀疑“蔺原风”这个假医生私下用活人做实验。
还特地告诉童钧自己要捉拿这个来自九区的假医生,而童钧费尽口舌好不容易才劝他冷静下来。
童钧自然也有怀疑,不过他怀疑的对象不是“蔺原风”,而是一区。
联邦中心护卫队个个是精锐,其成员死的这么难看一区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尸检报告显示这人身上的伤简直可以说是刑罚,最近的可以追溯到两三个月前,那时九区尚未沦陷,变异污染者还未出现。能对一个人施加如此重惩的也只有人类本身。
好一通分析让卓朋兴将信将疑,总算放下对“蔺原风”的怒火。
而这些在收到“蔺原风”讯息的时候似乎也成了一种验证,只有死于内部阴谋才能让上层不闻不问。
“假设他说的为真,那么这个护卫队成员就是撞破了一些事遭到灭口。如果相反……”
卓朋兴在通讯这头接道:“如果相反这个蔺原风就有很大问题。”
不知姓名,就算确定了他不是蔺原风本尊,卓朋兴还以“蔺原风”或者“假医生”称呼对方。
童钧便道:“想必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瞒不住,既然他用探查员的名义来信,咱们就这么称呼他好了。”
卓朋兴的眉头紧了紧,问童钧:“你觉得他说的这些可信吗?”
“七成。”童钧说。
“七成……”卓朋兴喃喃:“要怎么选择?”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毕竟是联邦元首,怎么也不可能做出这种决定吧。”
“卓长官,现在不是你以为我以为就能断定事情真伪的。如果此事为真我们却置之不理,后果可想而知?”
卓朋兴的眉头紧锁,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长期担忧联邦安危使他面色都泛着烦躁。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人就是他杀的还藏在公寓,那他就是个反社会,联邦大乱才是这类人想要的,这次引我们过去也是别有用心呢?”
“不无可能,所以我们要做两手准备。他要是真的有异心,我们也能及时处置。”
“……”
“我这么说可能武断了一些,但是总觉得他不像恶人。”
“……罢了,就这么办。无论是谁敢对联邦有害,我一定不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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