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不小心把首辅撩黑化了 > 26、第 26 章
    ##26照


    最终定下去梁城的学子,除去谢暄指定的沈屹,还有谢黛宁,宋梓良和程邵文三个。萧妍也回去,她家本就在梁城,这次刚好回去过端午。


    到梁城要走一天,书院便雇了三辆马车,谢暄和王掌教一辆,四个学子一辆,最后是两个跟随的门役和一些大件行李。萧妍则乘坐自家马车,有仆妇丫鬟照顾着。


    只是不赶巧,启程这日一大早就阴霾密布,马上就要落雨。但为了不耽误太多课业,选的日子有些紧,大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路了。


    马车在山间曲折而行,到了中午时分,眼见几里外就是驿站,旗帜上的驿字迎风乱舞,天色却愈发黑沉,几声惊雷过后,瓢泼大雨浇了下来,一时间车轮陷入泥里寸步难行,车夫在前面拖拽,可雷声接连砸下,马受了惊,死活不肯再走。


    磨蹭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车队在泥地里越陷越深,谢黛宁不耐,撑起伞冒雨下去,只见她面向路侧的山林,将右手拇指和食指放入口中,一声悠长的啸音刺破雨幕,片刻之后,一匹黝黑发亮的骏马冒雨驰来,停在了她身边,脑袋使劲厮磨腻歪,正是黑咪。


    沈屹已经下来给她撑伞,但还是被黑咪弄的一身泥水。


    腻歪够了,谢黛宁笑着掏出一块饴糖塞进马嘴:“好黑咪,你去带带路!”


    黑咪极有灵性的打了个响鼻,哒哒奔到领头马车处,嘶鸣一声之后,咬着头马嚼子扯了扯,然后又走到最前,几匹马儿仿佛听懂了一般,开始一起用力把车拉出泥潭。


    谢黛宁坐回车内,见沈屹还立在外头,唤了一声,他这才回来。


    车内两人看见这一幕,吃惊不已,连连问道:“这是谢师弟的马?嚯,如此神俊又通人性,可得不少钱罢?”


    谢黛宁微笑:“钱可买不到!黑咪是我舅舅送的生辰礼物,打小养的呢。”听见这个名字,众人不由莞尔。


    她掀起布帘缝隙去看,隔着雨幕,也能看见那黑影的矫健利落,“我和舅舅一起接生,然后从小养到大的,为了这个名字,我们两人还吵了好几次,舅舅说,黑咪的父母都是上过战场的战马,这名字太不威风了,不过我坚持叫黑咪,最后还是黑咪自己,大约觉得两个字简单些,就认了这个名字。”


    “竟然是战马的后代,了不得,这匹马我看能值百两黄金!”宋梓良羡慕极了。


    沈屹递过一方素白的帕子给她:“先擦擦吧。”他捏着一角,有些疏离。


    谢黛宁道谢,这些日子沈屹有些奇怪,虽没有冷淡她,却总让人觉得他在克制着什么。只是总找不到时机单独相处,便一直没能问问他,这是怎么了。


    她又想起包袱里那本书,出门时华庭说要她做两手准备,若文选一事上拿不住把柄,那还得继续“知交”计划。


    可她已经不想刻意了,她觉得知己似乎太浅,又莫名觉得自己能得到更多,所以此刻她只想和沈屹坦诚相待,不使花招,也盼着沈屹不要再冷淡。她也不明白,自己心里能同时存在笃定和忐忑,对着同一个人。


    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总算是到了驿站,雨势丝毫不见减弱,众人撑伞下车,一个驿丞在门檐下招呼:“诸位快请进,再晚上片刻就没屋子啦!”


    王掌院道:“我们是去梁城的,打尖不住店,歇歇脚就走。”


    “嗨!前面路塌了,要去梁城得绕水路,看这雨势怎么也得明日了!刚一队客商路过,我说了还不信,待会儿肯定回来,驿站里现在都是掉头的旅人!都不剩几间客房!”


    听了这话,王掌院看向谢暄,等他决断,带着几个学子,还有一个女学生萧妍,若困在路上更不妥,再说也不是急事没必要冒险,谢暄只得道:“那好吧,烦请安排一下,我们先住一日。”


    驿丞点头,引着众人上了二楼,因为客房不足,唯一的上房给了萧妍,剩下都是二等的,谢暄和王掌院一间,驿丞开好门,转身对着沈屹和谢黛宁道:“您二位的房间就在隔壁,请跟小的来。”


    谢暄一只脚已经踏入门里,闻言猛地扭头,满脸惊愕:“你说什么?”


    驿丞有些摸不着头脑:“带这两位公子开房呀!”


    谢暄嘴唇颤了颤,瞪着眼珠高声道:“就不能......再给找个单间?”


    “这……实在是没有了!要不只能委屈这四位公子一间,给您单独挤出来一间房。”他见惯了南来北往的人,眼睛最毒,早看出谢暄身份最高,以为他是不满自己安排。


    谢黛宁有些好笑的翻了个白眼,自己这个爹爹真是迂腐的可爱,早都说了屋子紧张,他怎的就不多想想呢!


    只是她打定了主意让他着急,故意大声道:“我都可以!以山长为先嘛!路途上哪有那么便利。”


    驿丞觉得她十分和善,转头笑了笑。


    “咱们四个就挤挤吧,反正只一晚。”宋梓良笑着,瞥了谢黛宁一眼,他也没意见,正愁人多没机会亲近呢。


    谢暄还在迟疑,只听楼下叮咣一阵响,有人大声嚷着人呢,果然那队客商掉头回来了,驿丞赶忙把门打开:“不如各位自己商议安排吧,我先去招呼客人。”说完转身下去了。


    谢暄看看一脸期待的宋梓良,莫名其妙的程绍文,再看面无表情的沈屹和一脸戏谑的谢黛宁,他忍了又忍,终于下了决心:“沈屹和谢黛宁一间,你们两个一间。”


    “是,山长大人。”谢黛宁对着谢暄吐吐舌头,不等他反应,拉着沈屹进了客房,屋子不大,正中一张方桌,摆着茶壶杯子,南北各摆了一张简单的床铺,连个帷幔都没有,实在是最简单的客房了。


    见此情形她心里也微微打鼓,光顾着气谢喧,进了屋子才发觉得别扭极了,只是现在扭捏也来不及了。


    沈屹扫了一眼,径直走到窗下床铺,谢黛宁便选了另一边放下包袱。


    这是一段日子以来,两人头一次独处。屋内静静地,雨点打在檐上窗上,啪哒啪哒,伴着两人的心跳,谢黛宁几乎能感觉到时间流逝,越来越不自在。


    好在这时传来敲门声,原来是驿丞端了饭菜上来,驿站里挤满了人,所以午饭只能送进屋了。


    沈屹谢过了他,将饭菜摆上桌子:“谢师弟,吃饭了。”


    谢黛宁探头看了看,都是素菜,颜色惨绿,看着就没胃口,心下暗叹又要重温饭堂旧味儿了。


    沈屹一看她皱眉就明白了,转身去取包裹,他带了点心。


    谢黛宁望着他动作,随口道:“师兄,你不吃嘛?”话音刚落,只见沈屹手里包袱里一抹粉色软塌塌的垂下一个角,她眼前一黑,怪叫一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使出自己那点微末轻功飞扑过去,一把把包袱抢到怀里,“这是我的!”


    大家包袱都是蓝色,可能下马车时没注意拿错了,沈屹被她吓了一跳,怔了怔才道:“我给……我带了盒点心。”谢黛宁抱着包袱,冲着自己那边床铺努了努嘴。


    沈屹走过去一摸,包袱里有个硬硬的盒子,果然是拿错了。


    趁他走回桌边,谢黛宁小心的挪着步子,把包袱放到自己床上,又扯了被子盖住,然后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出来,一摸脸,满是冷汗。


    沈屹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刚才唤马分明还一副恣意洒脱的样子,为个包袱怎么扭捏起来?他把点心盒子打开,正要招呼他,谢黛宁忽然打了个喷嚏。


    想起刚才淋了雨,沈屹又起身:“你先坐着,我出去一下。”


    看他出去了,谢黛宁松了口气,赶忙跑回床边掀开被子,把包袱整理一番,呜呼,这根粉色的裹胸带子上有崔瑗给她绣的花,非常妖艳,就算不是肚兜,也不伦不类的!万一被看见了,她总不能胡扯这是根上吊绳子吧!


    过了好一会儿沈屹回来,他端来了一盆热水:“过来擦擦头发吧,再换身衣裳,淋了雨容易着凉。”


    换衣服???


    谢黛宁又呆住了,咳!早知还不如厚起脸皮闹着住单间!尴尬一个接一个!


    可别人又给她带点心,又给她打热水,她总不好在这时开口赶人出去!


    道了声谢,踟蹰着把帕子浸入盆中,她偷眼去瞟沈屹,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好,只见沈屹坐回自己床铺,随后微微皱眉,从身侧摸出一本书,疑惑的拿起来,封皮上明晃晃画着两个赤.裸交缠的身影。


    谢黛宁“啊”的大叫一声,那是......那是华庭给的春.宫.图啊!


    一定是刚才掉出来的!她只顾着整理裹胸,竟把它给忘了!


    手里帕子“啪”的掉回盆里,沈屹看她一眼,愕然垂首看向手里……


    完了!完了!来不及抢回来,怎么办?谢黛宁窘的无处可逃,左右看看,突然连蹦带跳的逃到床上,扯过被子把自己整个裹了起来,脑袋也不露,活像一只硕大无比的粽子!


    屋内静默如冰,过了一会儿,她听见沈屹的脚步声,缓缓朝自己走来。


    他想干啥?谢黛宁一抖,脑子里立马浮现出话本里的故事,受了刺激兽.性大发什么的。


    她赶紧缩了缩,反正谢暄就在隔壁,他要真想不轨,她豁出去叫嚷起来就是。


    不过脚步声在近前停了下来,她感觉到沈屹扯开她头顶被子,漏出一个缝隙,她仰头望出去,只见对方神态比刘掌教还板正严肃些,脸色青红交替,眸子里是极力压抑的怒火,她恍然大悟,想什么呢?沈屹大发雷霆的可能性比兽.性大发的可能性更大吧,她该担心自己被打死才是!


    不对,她现在在装粽子,这能顶什么用啊!


    沈屹长出了一口气,谢岱宁像只掉进陷阱的小狐狸,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原想痛斥讲讲道理的话一时噎住,开口只道:“你年纪还小!这种书看了容易移了性.情,绝非好事!”


    语气严肃,可却没多大威慑力,沈屹暗自着恼,把书从缝里塞了进去,“啪”的一声砸在谢黛宁脸上,挡住了那双令人狠不下心的眸子。


    谢黛宁的鼻梁一痛,刚要喊疼,就听沈屹又道:“你自己处理了,不许带回书院,也不许再犯,否则我立刻禀报山长!”


    随后只听门“砰”的一声,他又一次出去了。


    谢黛宁松了口气,放下被子抄起书,什么移了性.情?男.欢.女.爱是人之大伦,怎么到他嘴里就绝非好事了了???


    就算她不该看这种书,也没他说的这般严重吧?疾言厉色的,着实吓人。


    谢黛宁翻开春.宫.图,其实她也没看过,华庭塞给她她就扔到一边了,她好奇沈屹怎就气成这样,随手翻了几页,越看越不对劲,这本春.宫,为何画的都是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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