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希得了鼓励,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兴致勃勃与他分说。
他不擅言辞,一件事说得平铺直叙,没什么出彩处,说完回想起来,有点沮丧地说:“我不太会聊天,那件事是挺好玩的,但被我一说,好像很枯燥。”
出乎他的意料,陆昀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喻景希一怔,心里有几分高兴:“你能get到?”
陆昀温声宽慰:“嗯。我能。”
喻景希心中有两个小人正在天人交战。
一个小人说:“他是在哄你而已。”
另一个小人却反驳:“你又不是陆董什么人,他干嘛要哄你?”
唔,其实他确实是陆董的什么人,他是陆昀的合法配偶嘛,不过,他们的关系缔结得突然,甚至还没有告知其他人,想也知道这段关系并没有得到对方的正式承认,不过是因为他冒犯了陆昀,陆昀才不得不暂时和他相处看看而已。
所以,陆昀一定是因为性格温和,照顾他的心情,所以做出商业吹捧的反应罢了。
喻景希心头一暖:“老公,你真好。”
陆昀轻出一口气:“景希。”
喻景希毫无所觉:“啊?”
陆昀哽了哽:“没什么。时间不早了,宿舍要熄灯了吧?”
喻景希往楼上看了眼:“还一会儿。”
陆昀说:“你去休息吧,晚安。”
男人的声音放得低,喻景希竟然从里面品出几分温柔。
手机靠在耳上,像是这句轻喃就落在耳畔,他忙将听筒拉远了几公分,匆匆回了句晚安,就落荒而逃。
他们煲了约半小时的电话粥,没等喻景希的电话不再忙线,陆禹臣早已经气急败坏地放弃了继续拨打。
虽说他被扣的薪金没有一分一厘落到喻景希头上,但若不是喻景希不按牌理出牌,不知廉耻与他人勾搭,用身体换取资源,让他卡“资助”的计划落空,他又怎么会被陆昀借机针对?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喻景希的错。
陆禹臣恨得牙痒:“我还没同意和他分手,他就迫不及待找了下家!”他不过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想要找个女子结婚生子,传宗接代,又有什么不对?
既然电话打不通,他就亲自去找他说个清楚!
陆禹臣自然顾惜自己的名声,不想他是个基佬的事情被大众传为八卦,但凭他对喻景希的了解,对方应该比他更爱惜脸面。
他相信,自己只要找到他,劝说一二,他就会回心转意。
去调查喻景希的人报告里都显示清楚了,他虽然出去购物,有车接送,身上穿的,仍然是从前的旧衣。
这件白衬衫陆禹臣还见过,知道它的来历。是他将要成年,舅舅喻斌送他的成年礼物。
至于他买的东西,由于被m记的袋子挡住,没能拍到logo,不过,那开比亚迪的都能买m记给他,其他的又能有什么好东西。
喻景希下了课,正和舍友们一起准备去食堂,才走了没几步,就被人拦住。
陆禹臣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们一行人,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梭了一遍,才落回喻景希这儿。
喻景希一见他,笑容就全收了,脸沉了下来。
舍友们和他相处时间不长,但也分得清亲疏远近,当下均脸色不善地盯着陆禹臣。
a大不是全封闭的校园,如有正当理由,只要正常登记之后,就能进校园。陆禹臣就是打着找人的旗号进来的,不过,他能进,却不能带保镖进,此时他一个人面对一群人,气势无端被压过,顿时就恼了。
“景希,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喻景希不动。
舍友被陆禹臣这种不尊重人的语气给惹急了,转头问:“老三,这人你认识?”
喻景希淡淡道:“认识,不熟。”
随即对陆禹臣说:“有话就这儿说吧。”
陆禹臣噎了噎,语带威胁:“你真让我当着大家的面说?”
喻景希仍然淡淡的:“你爱说不说。”反正他没话对陆禹臣说。
他转头招呼舍友们,想绕开陆禹臣继续往前走。
陆禹臣急了。
他倒是想说,可他要真讲了,自己的面子也就同时丢地上踩了。
喻景希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贫困大学生,他可是陆氏的长房长孙,他的面子,可比喻景希金贵得多。
喻景希大概也是拿捏住了这一点,才不惧他的警告,想要和他撕破脸吧。
眼看喻景希将要走远,陆禹臣不能眼睁睁看他真走了。
他大老远丢开公事来这一趟,总不能什么都没做就空手而归。
陆禹臣叫住他:“景希,你真的不念我们从前的情份吗?”
喻景希干脆回头,轻轻瞥了他一眼:“我们已经分手了。可以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吗?”
陆禹臣大恨。
他刚才那句话说得含糊,若解释成朋友矛盾也是可以的,谁知道喻景希这个不要脸的,居然当场就叫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反正关系已被说破,陆禹臣当下也不再想着遮掩:“什么分手?我不同意!”
他蹬蹬蹬走到喻景希身前,尚算英俊的面容难看地扭曲着:“我没同意分手。”
喻景希性子软乎,很多时候,只要他坚持,他就不会反对。
陆禹臣觉得,就算是分手,也得是由他来说出口。
他要把喻景希追回来,再甩开,让他知道,只有他,才能对二人的关系有主导权。
喻景希却只是轻轻哦了一声:“说完了吗?请你让开。”
二人已经分手,他心里愿不愿意,都不关他的事,也不能左右他们的关系变化。
陆禹臣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你聋了吗?刚没听到我说话?”
喻景希几时这样对过他。
这回没轮到喻景希开口,舍友们就上前半步,试图把二人格开:“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呗,反正咱们景希已经和你分手了,你还赖在这干什么,还不走?”
对喻景希,陆禹臣尚有所图,还有几分耐性,对于其他人,他陆大少的脾气就发作了。
“关你屁事!”陆禹臣伸手就要推离得最近的一个。
喻景希伸手把他胳膊死死抓住,陆禹臣惊骇地发现,自己竟然拗不过他。
他惊疑不定地上下看着喻景希,嘴上却不愿认错,口不择言道:“你该不会和他们也有一腿?”
喻景希的声音比a市的冬天还要冷。
“陆禹臣,我们的关系,在你劈腿女生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就算是我和其他人在一起,也不关你的事。”他轻轻一送,将对方推离身前几步。
陆禹臣控制不住惯性,倒退数步才站稳。他万万没料到喻景希直接说出来了,觉得不可思议。一般人被劈腿,不是会觉得丢人吗?喻景希为什么能这么直白的讲这件事啊。
他辩解:“那不是没成功吗!”
舍友们被他的无耻惊呆了。
“卧槽,这年头把出轨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吗?”
陆禹臣恼羞成怒:“你还说我,你不也背地里找了别人?”
喻景希坦然:“和你交往的时候,我没找过别人。”
陆禹臣当然不信:“不承认是吧?我的人都看到了,昨天有车接送你,还带你去买了很多东西。”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冤枉,明明喻景希也没专一到哪去,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承受着劈腿的指控?
男同找女人结婚生子的事,叫出轨吗?那是正常的繁衍后代的需求。
喻景希再次重申:“我们在几天前就分手了。”
陆禹臣像是抓住了他的小辫子,冷笑道:“一和我分手,你就找到了下家?除非早就勾搭上了,否则哪有这么巧的事!再说了,就算你这么快找了个男朋友,他就舍得给你买那么多东西?”哪来的冤大头。就算是包.养关系,也没有没收到好处,就上赶着送钱的凯子。当他不知道呢?
他摆明了不信,喻景希也不愿同他解释太多。
他们在路上争执有一会儿了,有些八卦的同学立在不远处张望着,说不定已经有人去找了老师。
喻景希不想自己的私事被这么多人关注,言简意赅地说:“陆禹臣,先背叛这段关系的人是你,我们对感情的观点不合,分手是最好的选择。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陆禹臣又一次被拒绝了个彻底,当下大怒。他暴跳如雷:“喻景希!你别一口一个背叛、劈腿的说我,你又好到哪里去啊?你敢说没有车接车送?你敢说没收人家东西?别拿你舅舅来搪塞我,你家什么情况我不知道?”
陆禹臣眼中刻毒之极:“明明你也在外头找野男人养了,却还装出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
喻景希向来软和,就算刚才陆禹臣咄咄逼人,他也一直克制着,此时听到他辱及陆昀,他一向温和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你再出言不逊,就别怪我不客气。”
陆禹臣气极反笑,哼了一声:“怎么,被我说中了,跳脚了?”
喻景希端容道:“请你停止无礼的猜测!我和我先生是合法配偶,受法律保护的。”
合法配偶?
陆禹臣呆了半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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