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给病娇当保镖那些年 > 7、第 7 章
    秦霜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郁郁而去。


    走前伸出纤纤玉手指着沈白漪:“你小子命真大。”


    沈白漪目送她走远了,想了想还是积极去郁知丛面前狡辩一番,反正他在侯府就是活阎王,他要人三更死没有等到五更的道理。


    与其焦虑漫长的等待,还不如主动出击。


    这会儿申时一刻,郁知丛应该在书房才是,她驾轻就熟往书房去,却扑了个空。


    难不成还在屋里睡大觉?


    她摸到郁知丛的屋子,果不其然房门紧闭,外头守着两个眼熟的小厮。


    沈白漪故作淡定,上前去轻声问:“侯爷在午睡?”


    两个小厮小心翼翼回道:“侯爷在吃酒。”


    在吃酒?沈白漪一时泄了气:“那我稍后再来。”


    她闷闷踢了个空气,刚要转身,里头传来郁知丛的声音,十分平静不带任何色彩:“进来。”


    沈白漪一怔,小厮已经眼疾手快开了门,这是赶鸭子上架。


    郁知丛穿着一件绛紫色的飞鸟暗花长衫,坐在桌前捏着酒杯,桌上还摆着几样精致的糕点,栗子糕、马蹄酥、椰子盏。


    不知道是什么酒,混合着淡淡的桂花香气。难以见到这样安静的场面,活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只可远观不得近前。


    就算沈白漪知晓他的脾性,也不免被美色所惑。


    他轻飘飘地递了个眼神给沈白漪:“坐。”


    坐,坐哪?


    沈白漪挑了个离他最远的凳子,只敢坐了三分之一,双手放在膝上看起来十分乖巧的样子。


    “坐近些。”郁知丛微微抬眼,眉眼间已经有些不耐。


    沈白漪在心底照旧骂了他八辈祖宗,磨磨蹭蹭坐在了他对面,依然没敢直视着郁知丛。


    “怎么不跑了?”


    “嗯?”沈白漪心里咯噔一跳,“我从围墙上摔下来,浑身痛得很,侯爷迟迟未回,我便午睡了一会儿。”


    回避问题,鸡同鸭讲。


    郁知丛看她脸有些发红,手指尖戳着膝盖还有点颤抖,脊背挺得僵直,可话里话外竟还有委屈的意思。


    做错了事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也真是少见,只可惜撒谎的样子还没八岁孩童来得真。


    他轻轻嗤笑一声,道:“你可知侯府的大忌?”


    沈白漪老实回道:“不知。”


    没人跟她说过啊,现代社会上班还要先培训,她在这里直接上岗,也就王明盛偶尔会提点几句,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侯府第一大忌,违逆。”


    沈白漪迅速点点头,表示已经记下了,违逆谁,不就是你嘛。


    狡辩虽会迟到,但一定会来,她从凳子上起身,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抱拳道:“侯爷,今日我有三错。”


    “第一我猪油蒙了心,跑去库房拿了银子。第二我不该将汗血宝马放出来。第三我也不该脑子糊了浆糊,翻围墙。”


    她说完悄悄抬眼,看郁知丛没有动静,又继续自顾自话:“我就是惦记那点儿钱财许久了,小时候家里不富裕,老是饱一顿饿一顿的,日日看着那白花花金灿灿的宝贝,就动了不好的念头。”


    侯府家大业大,对他们这种在富得流油人家长大的人,那点儿东西就算是掉地上,他也不会弯腰去捡。


    沈白漪尽量把自己往爱财上靠,让自己的罪名显得轻一些。


    郁知丛往椅背上一靠,双手交叉于腹部,漫不经心地盯着沈白漪,一句话也不说。


    沈白漪眨着眼睛,睫毛扑闪扑闪地,因为太过于心虚所以一直低头,下半张脸根本看不真切。


    郁知丛看她身穿府中护卫的衣裳,细小的手腕从宽大的袖摆中漏出一截,整个身子更像是被笼罩起来一样,也就这样弱小的样子,还能千钧一发在擂台上赢了比试。


    她身上还藏着些什么秘密?若是被小皇上派来取自己性命,怎么也不派个聪明些的,真是蠢笨。


    郁知丛思虑半晌,悠悠道:“就那些破玩意儿你也看得上眼。”


    沈白漪无语凝噎,膝盖都跪发麻了也不叫人起身,她好言解释道:“这不是没见过世面嘛。”


    “改日让王明盛给你屋里送一堆去。”郁知丛伸出指尖轻点着扶手,修长的手指缓慢敲击,“罢了,就今日。”


    沈白漪一时语塞,像喝了一口八二年的陈年雪碧,这一口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特么的是人么?


    雷声大雨点小,本来都拿出了对付暴风雨的架势,临到头变成了小雨点儿?沈白漪不信,甚至觉得他在拿自己当乐子。


    “侯爷,今日是我有错在先,侯府向来赏罚分明,不能在我这里改了规矩。”


    沈白漪恨得牙痒痒,与其被你折磨死,不如我自己了结自己!


    郁知丛神情一顿,接着诡异笑笑:“你知道规矩?”


    “自然知道,不就是打擂。”


    护卫们犯了错,只要郁知丛不发话,那便按着郁青的规矩来。


    沈白漪这几日还是有点自我认知的,这具身体天生异于常人,灵活矫健又力大无比,寻常人占了其中一项都能横着走,更何况她了。


    虽说自己实战经验少,不对,可以说是约等于零,不过总比等死好,这样一来还有一线生机。


    郁知丛看她志得意满,不禁“好意”提点道:“你这身板,老虎三口便能生吞了。”


    沈白漪瞪圆了眼睛:“什么?”


    “府中圈养的老虎,吃过不少活人,你以为是那汗血宝马还通人性?”郁知丛拿了酒壶一仰而尽,一丝酒水从唇边流到下巴,他也未擦,脸上带了乖张的笑意盯着沈白漪。


    沈白漪下意识舔了舔唇角,接着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弱弱问:“不是和人打擂么?哪里来的老虎。”这谁扛得住啊,是要求生,不是送死!


    “那我让郁青带你去瞧瞧。”郁知丛说着就要起身。


    沈白漪立刻制止了他的动作:“不不不,不看了不看了。”


    正当她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王明盛的出现救了沈白漪,那一刻她甚至想跪倒在地赶紧认个干爹。


    王明盛敲门而入,余光瞟了一眼沈白漪便装作没看见,拱手道:“侯爷,皇上派了李公公来,说是有要事相商。”


    郁知丛掀了掀眼皮:“我一早刚进过宫,这又是哪一出戏?”


    早上和五城兵马总指挥使冯大人一道入宫,皇上当即赏了冯大人,说他有功将凶恶之徒抓捕,还下令把那些杀手都关进大牢。


    郁知丛冷眼看他做戏,起了玩弄的心思,也松口让城门口那些死尸入土。按理来说皆大欢喜,小皇上却这样等不及,又来刷一波存在感。


    王明盛没敢接这话:“李公公说要见到您的面才传皇上口谕,老奴也不敢多问。”


    “不见,不说便滚。”


    “是。”王明盛无奈应道。


    沈白漪跪得膝盖都快失去知觉,硬着头皮道:“侯爷,我让人再拿壶酒来?”


    “让厨子做饭。”


    “好嘞!”沈白漪揉了揉膝盖赶紧起身,一条腿瘸一条腿不瘸,蹦蹦跳跳像只兔子。


    郁知丛也没吭声,斜着眼看她。


    出了房门只觉空气都变舒畅许多,沈白漪转头对着屋内做了个鬼脸,十分硬气地朝小厮吩咐:“去厨房知会一声,侯爷要用膳了,快快做好端上来。”


    说完她又低头悄声问了一句:“咱们府里哪里养着老虎?”


    两个小厮摸不着头脑,默了一会儿才肯定道:“沈护卫,奴才不曾听说过府中哪里有老虎。”


    “啊?”


    沈白漪咬着牙齿,耍我?死变态!


    像是有心灵感应,她瞪着禁闭的大门,这时郁知丛喊道:“磨磨蹭蹭的在做什么?!”


    沈白漪翻个大大的白眼,不情不愿地换了张脸,腿发麻得厉害,她慢吞吞进了屋子,可怜兮兮地站在郁知丛旁侧,时不时用余光看他一眼。


    所以,早上的事翻篇了对吧……


    郁知丛斜斜坐在椅子上,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桂花酒的味道,丝丝缕缕地飘在沈白漪鼻尖,她觉得头脑发晕,自己都快醉了。


    有热风从窗外灌进来,太阳渐渐下沉,门外那颗大树的树叶随风摇晃,沙沙作响。


    郁知丛从容合上了眼,均匀地呼吸着,沈白漪大着胆子认真看他,面如白玉鼻梁高挺,眉头微微皱起,却没有影响丝毫姿容。


    作为一个颜控来说,沈白漪大胆开麦,这是她见过最惊艳的男子。


    过了好一会儿,眼看着郁知丛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沈白漪琢磨了一下,想着将功补过便十分做作地拿了块毯子在手里,正欲给他盖上那一瞬间,郁知丛忽地睁开眼睛,哪里像是睡着刚醒的样子,冰冷寒冽就像深夜的大海,超低温。


    沈白漪本来也就离他不过两个手掌的距离,还是一种微微弯着腰的姿势,他睁眼时被吓得一个趔趄,整个上半身重重往他身上倒去。


    郁知丛仿佛没有要躲的意思,沈白漪那张臊得通红的脸,结结实实贴在了他胸膛上。


    沈白漪用吃下肚的猪蹄发誓,她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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