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皇后不贤(双重生) > 54.  第54章
    宋瑾修说话素来都是这般轻声细语的调子。

    只是今日这样的嗓音尤为过分几分, 带着些低沉和喑哑在秦君恩的耳边环绕,说话时有些热气轻轻扫过耳后,惹得人家姑娘好一阵战粟。

    荆州驿馆的客房比不过皇都城晋王府, 但也足够装得下他们两个人。

    但此时此刻, 秦君恩却觉得有几分喘不过气来,她心里憋闷的难受,像是这个房间正在慢慢变小, 小到仅仅只足够他们两个人拥在一处。

    “君恩~”

    宋瑾修的头发很长, 落了些在自己的脖颈之中,扫的人周身都有些难受。

    他该也是知道这东西碍事的, 于是伸手从秦君恩的发间拔下了一支素钗来, 抬手一挽,便将自己这一头黑发全部束起。

    秦君恩紧张的吞下一口口水。

    她像是抓不住重心, 双手挥舞着,被人轻轻一个翻身就按在了身下。

    本想开口说些什么来缓解现下的紧张,但是又觉得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不大合适。

    分明已经想尽了所有办法去避开宋瑾修的眼神,但无意之下又有好几回, 双方的眼神在空气中就这么平白撞到了一起。

    秦君恩这几日在前往荆州的路途中奔波,身子本也就有些疲惫,她没有刻意梳妆打扮过自己, 这时候就这样被人放在了床榻上,总觉得多了那么几分难堪, 也尤为几分在意起了自己的模样来。

    拿手撇了撇头发,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的秦君恩,这时候总算是开口说了句。

    “你,你能不能把蜡烛给吹了。”

    宋瑾修微抬些眼,那双眸子里的万千柔情, 只需瞧了那姑娘一眼,便是将人给看红了脸。

    秦君恩被这男人给臊的厉害,她移开眼,只用牙齿咬住自己的嘴唇,将将有些恼了想要把人给推开的时候,忽的眼前一暗,那烛火光,宋瑾修竟是还真给她灭了来。

    “还有什么要求?”

    那人又附下些身子来问。

    “先是一并说了,一会儿中途可是不许叫停。”

    宋瑾修的身上带着一股子凌冽的香气,像是来荆州途中,秦君恩在路上闻过那枝丫之上,刚刚开了花苞的梨花香味。

    这话说出口,秦君恩也是庆幸唯独用来照明的烛火光是被宋瑾修给灭了的。

    难得拥抱这样一个有温度的人,在她的记忆里宋瑾修都是冷冰冰的模样,偶尔深夜里她也会偷偷把自己的手指探进对方的被窝,然后小心翼翼的抓住那个男人的手指。

    “王爷今夜的手,是暖的。”

    手指轻轻从腰间滑过,那一身繁杂的服饰便随着腰带的脱落而散开。

    秦君恩轻轻喘了口气,她的发丝被宋瑾修全部拢至身后。

    那男人的手巧的不像是个养尊处优的王爷。

    原是有些混乱的场面,他手指滑过之处,竟是处处都被整理的干干净净。

    “那你是喜欢暖的好,还是凉的好?”

    秦君恩想了想这个问题,她认真回答,“冬日里暖的好,夏日里凉的好。”

    宋瑾修道,“如今算是晚冬,那本王便是正正好。”

    【接下来的我就不能写了,姐妹们懂自懂!】

    早起的荆州只落了两滴雨,太阳就露出一个边角来。

    秦君恩在这期间总共睁了两回眼,她从阴雨的天气一直到瞧见那落了阳光的窗台为止,宋瑾修都一直躺在她的身边。

    那是个进退有度的男人,秦君恩本以为自己今天早上睁眼时他能懂事的先出门,至少避开两个人面对面这样相见的尴尬。

    但实际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睡的比谁都还要沉闷,只管周身发出些许温度来暖着这被窝,一条洁白光滑的手臂还枕在秦君恩的后颈处。

    那姑娘小心翼翼的将眼睛睁开来看,她与宋瑾修这段日子也还算是亲密,可是这样近距离的瞧着对方的模样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双方现下在被窝之中的身躯,都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境地,秦君恩羞于启齿,她实在是不知道一会儿宋瑾修醒了,自己要怎么面对他。

    这心态倒像是她先把人给拐上了床似的。

    想来既然是宋瑾修不撤,那要不她先撤吧,总之两个人不管少了谁,只要睁开眼不面对面的碰见,就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难堪。

    这样想着,秦君恩干脆磨磨蹭蹭的将自己的脑袋抬起,然后再慢慢的移开半寸。

    宋瑾修没有反应。

    还好,许也是昨天晚上太累,所以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虽然这样想不太合适,但宋瑾修在昨天夜里实在是不像一个走两步楼梯都会喘粗气的病人。

    尤其是在舞刀弄枪,骑马射箭,徒步登山,冬泳遨游八百米也不在话下的秦君恩面前。

    那姑娘在后半段就已经被人给折腾的全身都没有了力气,她连伸手去抱住宋瑾修腰背的手臂都快要用不上力的时候,那男人却还坚持着。

    【关键词,喘息,纠缠,持久,深入,香汗淋漓,请各位同学自行发挥脑洞将这五个词语扩写成一条完整的句子。】

    衣裳这时候已经扔的有些远了。

    秦君恩探头起来瞧了两遍,才确认是自己伸手也够不到的位置。

    她把被子掖在胸口处裹紧了些,原是打算要从宋瑾修的身上翻过去,可哪晓得那男人的手臂就贴在床沿边。

    秦君恩这一脚伸出去,还没来得及踩下,就连人带被不见停的一个咕噜滚去了床下。

    “啊呀。”

    姑娘嚷了一句。

    身子嗑在地面上摔的生疼,倒像是还扭着了脚,刺痛感至脚踝一路传上大脑。

    被这动静惊醒,宋瑾修这才慢半拍的缓缓睁开眼来。

    屋子里还燃着碳炉,有几分闷热,窗户也没见开,屋内倒是暖和,但却憋闷的厉害。

    他将眼睛睁开,愣了两秒,瞧见头顶那床藏青色的床幔,隐隐记起昨夜或是有两道身影在这幔下重合。

    被子全被秦君恩给卷走了,忽的周身一凉,宋瑾修生来就是个悠闲的性子,不急不躁,不休不恼。

    秦君恩自是知道这一下子,定也是将人给闹醒了,她是恨不得拿被褥将自己脑袋也给蒙住,疼过之后就是无穷无尽的尴尬,只管自己将自己裹的严实。

    宋瑾修的手是从她身后伸过来的。

    指尖触着她的腰身,她的腿弯,臂间轻轻一个用力,便是将人给抱回了床上来。

    “生病了?”

    宋瑾修问秦君恩。

    他将人揽进怀中抱着,脑袋也轻轻靠近姑娘的脖颈间去。

    秦君恩始终觉得几分别扭,身子坐在哪里,靠在哪里她都觉得不合适,怕蹭到什么不对的地方,便也不敢乱动。

    宋瑾修这样说着话,轻轻,浅浅,带着几分热气,臊的秦君恩又扭过头去。

    她说,“我哪里会生什么病?”

    宋瑾修听毕便问,“不生病,脸儿怎么红的这般通透。”

    秦君恩再将头拧开些,“没,没红,王爷胡说呢。”

    “那是,本王看错了?”宋瑾修道,“你再转过来,让本王仔细瞧瞧看。”

    话毕,宋瑾修便是要将这姑娘的身子拧过来。

    秦君恩自是不依的,就抬手将人手臂拦着,如何也是在闹着,秦君恩虽然力气不小,但宋瑾修用了全力力气也是足够大的。

    两个人各自调整着玩笑的力道在这榻上坚持着。

    秦君恩后来实在是闹不过,便又‘啊呀’叫了一声,然后回头扑在宋瑾修的身上,再伸手把那人的脑袋抱住,眼睛蒙住。

    “不许瞧,你不许瞧。”

    “为何不许瞧,本王自己的妻子,纵是瞧上两眼也不犯法的。”

    “谁是你的妻子。”秦君恩闹着,“我们只许了婚约,又未拜堂,又未成亲,这名字这封号,王爷都还是欠着的。”

    宋瑾修笑着,他道,“这番回了皇都城,本王便给你补上,只让你风风光光,八抬大轿进我晋王府。”

    秦君恩偏头想了想,她道,“是抬进晋王府,还是抬进皇宫?”

    “在王府成婚,进宫封后如何?”

    秦君恩知道他还记得,但凡是答应过的事情,宋瑾修从未食言过任何一次。

    他从不会指责嫌弃她的贪婪,只认认真真,用心去完成答应过自己的每一件事。

    秦君恩心头微暖,便慢慢将自己的脑袋也靠在了宋瑾修的脑袋上。

    “那陆小公子的官职?”

    “翰林院内阁大学士如何?”

    “可以。”秦君恩满意的点点头,便又问,“那我哥哥的官职?”

    “大都督府长史?”

    “那我爷爷?”

    “老爷子年纪大了,今年回来便就在皇都休养身体,至于北疆那边,换个秦家的年轻人过去守吧。”

    秦君恩欢欢喜喜,这时候倒是不记得什么羞不羞,恼不恼的事儿,只管伸出自己两条玉臂挂在对方的脖颈间。

    “我还有两个自幼行医,医术高超的姐姐呢。”

    “进宫做御医吗?”

    “做御医也好,做军医也好,我想只要是能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活计,姐姐们都是愿意的。”

    “便是足够了?还有没有遗漏的人?”

    “够了够了。”秦君恩说,“一次封太多也不合适,剩下的我明年再来求王爷。”

    秦君恩对朝廷官职了解并不多,大概脑子里就只有‘大官’、‘小官’这两个概念。

    不过想来既然是宋瑾修的安排,那如何也是不可能亏待她们秦家的。

    秦君恩原也不是爱与人计较这些官职的大小,何况想来秦家自幼教导小辈的便是尽忠、报国,守家,一生忠烈,不贪恋富贵繁华。

    而也正是因为信奉如此,所以秦家上辈子举家大小,都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秦君恩是怕了,她彻底怕了。

    倒也不是一定要这富贵繁华,只于死过一次的人而言,这些权势,地位,金钱都单单只是用来保命罢了。

    秦君恩这话说完,宋瑾修也只是点点头。

    他的眼睛还由人捂着,这时两人靠在一处,宋瑾修只说。

    “好,明年,后年,大后年,我们一直在一起。”

    我们要一直保护身边每一个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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