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休拉伸出手,啪地把艾瑞克的爪子打开了。
“虽然是有些心动,但是既然是我父母和你父母都有参与的事情,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去给他们找麻烦的好。”
“可也许,他们就是想让你找麻烦呢?”
“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人会这么想。”厄休拉抱着胳膊说。
“但是如果是只找我父亲的计划的麻烦。”
“……你可真是一个好儿子。”
“谢谢夸奖。”艾瑞克示意他们走到一旁去聊,厄休拉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两个人干脆走到一边的公园里,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厄休拉坐下来的时候不由地想起上次两个人坐在公园里的场景,那时候他们带上了象征未来约定的项链,而现在自己的脖子空空如也。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艾瑞克,显然对方也因为这熟悉的场景而触景生情了。
“我以为时间会让我达成目标,可现在看来……”艾瑞克靠上了公园椅的靠背,笑了起来:“还是有些过于自信了。”
“不过,现在还不晚对吗?”他侧过身看向厄休拉。
“说正事。”厄休拉偏过头去:“既然你都知道那位夫人是我母亲了,应该知道我待会还有很多事要帮她去办才对。”
“所以,我们现在算瞒着家长偷偷约会喽?”
“……说正事!”
“咳咳,其实并没有偏离正事,我们两个的关系其实在整件事上非常重要。”
“前面我有说到过我父母和你父母很早就认识,他们几个在这次事件中突然出现,显得异常微妙,不是吗?而且我认为……他们几个的立场还可能不完全相同,至少我父亲这边肯定是尴尬的。”
“甚至是对你有害的,不过,这不是因为他个人的原因。”说到这里,艾瑞克的神情变得危险起来。
“那就是他的“同事”或者上级的原因了。”厄休拉听完,非常肯定地说。
“像钟塔和女巫协会,还有圣骑士团这类自赋正义或中立的魔法侧组织,其实在我亲爱的父亲迈克罗夫特的眼里,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它们都象征着无法掌控的麻烦。”
“我以为钟塔是不同的。”厄休拉提出异议:“虽然它可能会衍生一半的疯子,可另一半不是归官方所用了吗?”
“是这样,可你知道钟塔的主管是谁吗?创始人又是谁吗?女巫,那些大学衍生的炼金术师秘密社团甚至圣骑士那边都有迹可循,唯有钟塔~”艾瑞克意味深长地说:“它每年诞生着天才与疯子,却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以及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而我们所熟知的钟塔,仅仅才建成几十年而已。”
“而照你给我科普的说法,钟塔在里伦敦已经存在几百年了。”厄休拉琢磨了一下:“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国家的有关部门,其实根本不知道这个钟塔学院的来历,却在聘用他们的毕业生。”
何等的心大。
“这并不是他们的疏忽,而是除了少数和里伦敦有关联的人,当时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一点。”艾瑞克说:“在这个依然有国王存在的国家,划分时代的是维多利亚女王的登基,而钟塔也是在那时而建的,负责一切的监制人是一个有名的贵族,但是却是一个普通人,当然这个普通人是从我们的角度来看的,如果从他的角度那些钟表匠才是普通人。”
“那工匠看他是以什么角度呢?”厄休拉知道这位侦探先生,虽然套路多,但是绝对不会说无意义的话:“你在暗示我那些钟表匠里面有人是魔法测的。”
“应该说是明示,达令。”艾瑞克笑道:“还有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最初的钟塔在女王登基的象征的钟第二十年有了裂痕。”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故意卖了个关子。
“嗯?”厄休拉看着他:“怎么了?继续说啊?”
“接下来是重头戏,要收费了。”这个年轻的侦探先生笑道。
“……”
厄休拉一时无法判断对方下面的话到底重不重要,要不然干脆不听了?
“对了,根据我的判断你父母在鼓励你加入这次事件,而我父亲即使因为职位所在,无法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但是我母亲那天冒充玛格丽特给你占卜的行为,显然也是在推你向前走。”
“……这个故事有多重要。”话是这样一回事,但是家长们突然化身谜语人,真的好难受。
“厄休拉,我觉得我们不要埋怨他们,应该是他们不能说。”艾瑞克看出了女巫小姐的纠结,决定还是帮家长们说一句公道话。
“我父母也许抱着让我去猜谜的恶趣味,可你父母肯定不是那种会瞒着你的类型。”
“我知道的”所以才更纠结。
“至于这个故事的重要性嘛~也就和我手里的硬币一样重要。”他将那枚,厄休拉为了掩人耳目专门藏到沙发垫子下的硬币抛了起来。
“好吧,你要什么。”厄休拉盯着硬币没好气地说,她是失策了,没想到这家伙会去翻沙发。
“其实是它自己掉出来的。”艾瑞克无辜道。
“算了,只要你不搞丢,拿着也行。快说,你要什么。”女巫小姐摆摆手,示意对方赶紧。
“咳咳,那我说了。”艾瑞克正色了起来:“我要我可以重新成为追求者的权利。”
“……”听到这句话,厄休拉沉默了一下:“我以为你会要求更过分的事,就这?”
“那我要求更过分的事情你就会答应吗?”年轻的侦探微微倾身靠近了少女。
“当然不会!”厄休拉面不改色地回答,完全没有因为那张有着一双惑人的银色眼睛的脸的靠近而动一下的意思,眼神也没有躲闪,大大方方地与他对视。
这可能就是分了一次手的好处了,厄休拉想道,要是刚刚认识的时候,她肯定会脸红。
“那就是了。”艾瑞克面带遗憾地坐直了回去:“我深知犯了错考察期是需要重来的,所以不奢求直接转正,而是重新进入考察期。”
“其实,我也有错。”厄休拉叹了口气。
“……”艾瑞克惊讶地看了一眼带上些愁容的少女。
“我心太软了。”女巫小姐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说:“既然我们两个都有错,那我同意你这个条件了!不过放心吧!亲爱的,这次我肯定不会轻易放你出考察期的。”
“……那倒也不必。”艾瑞克微微抬手,试图阻止少女继续说下去,最后还是放下了,他试图挣扎。
“我觉得这件事你完全没错的。”
“不,那只是你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错觉~”女巫小姐极为真诚地注视着他:“我们一起加油!”
觉得自己头脑自谈了恋爱,不仅仅没有混乱,反而因为恋人的警惕心过强,不得不拼命套路对方而无比清醒的侦探捂住了脸。
“现在可以说了。”厄休拉调整了一下阳伞方向,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小福尔摩斯道。
“好吧,刚刚说到哪里了。”侦探先生的语气带着些生无可恋的味道,一时连自己下了什么套都有些迷糊了。
让他被迷昏了头的从来不是爱情,艾瑞克看着少女金色的眼睛想,而是特定的人,如果她没有作为异星到来,自己也许真会当第二个夏洛克。
不,这么想太理想化了,如果是那样,他肯定不会和夏洛克一样幸运。
世界上只有一个约翰·华生一样,也肯定只有一个厄休拉·华生。如果他们没有相遇,那他只能一个人去探案,然后看着华生医生新出版的探案集,暗自羡慕。
可以用一生来回应的友谊也好,爱情也好皆为世界上最难得之物。
“讲到钟裂了。”少女欢快地说。
“是的,钟裂了。”艾瑞克笑了,继续讲道:“在这一年后,钟塔开始了招生。然后伦敦的上层们有了一个概念,钟塔学院的诞生和大本钟的建成是同步的。”
“那个裂缝……是里伦敦的裂缝?”厄休拉咽了一口口水。”
“也许不止,一直以来钟表师们需要每三天去检查一下,他们使用的工具是一便士的硬币。”
“嗝!”厄休拉倒吸了一口气,因为太过于吃惊,还打了一个嗝,她觉得有时候想象力太丰富不是一件好事,比如此时她就无法控制地将那枚穿越时间的五十便士的硬币和那些用来调时间的硬币联系起来。
“按照我的一个每一周去调一次钟的熟人给我的说法,一枚硬币代表着加速0.4秒,也就是400毫秒”
“五十便士是20000毫秒?”
“如果是妖精的记时方式呢?”半精灵用一种带着神秘意味的表情地笑了。
“可妖精哪有记时方式啊,他们明明是用时代和年份来计时的,最多以星星的运转,或者以树的生长……”
“不是吧!”厄休拉算一下时间,然后突然想到了一件她很小的时候,听森林里的妖精说过的一件事。
“听说在妖精之乡的树,是十年才长一个年轮,其中有一棵是专门由阿瓦隆的妖精们种在最大的与现世相交的界门处的,在人类世界的公元元年之时,以此来提醒妖精们人界时间的变化。”
“这枚50便士这是你的时间硬币,厄休拉。”半精灵说:“是你未来,也是你的过去。”
“2014年,是14岁吗?”侦探若有所思地看着少女:“如果这样好像有些对不上。”
“是公元2019年。”厄休拉看着硬币开口了,她的应该是那枚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0点后
关于大本钟的资料来自网络。
解释一下10年一个年轮,妖精是指看今年是几几年的存在,50便士象征着2000年,而厄休拉的硬币是2019,她现在也是在19岁这一年。
啊,说起来他们居然认识了一年都不到?!
厄休拉:所以我说考察期太短了,导演!
艾瑞克:导演,记得看下信息。
导演:啊,这个……嗯?,我……我……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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