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辞镜下意识地便要将他的手挣开,可奈何自己浑身酸软无力,只能被动地让人抓着。


    昆吾垂下眼,便看见他白皙的脖颈处蔓延开一片潮红。


    林辞镜咬着牙,颤声道:“......你走。”


    昆吾蹙眉:“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走?”


    就是因为你在这儿所以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虽然原著中说过因为一直没有双修对象,所以他这本来只会在月亮盈亏之时出现的情/潮变得极不稳定,随时都会因为外界的刺激而突然到来。


    怪不得他今天醒来后就觉得浑身乏力,原来是早有预兆的。


    所以对于自己来说,外界的刺激......指昆吾?


    可眼下的情况显然不允许他多想。


    昆吾反手将他搂入怀中,把房间的门关上。


    而就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林辞镜被情/潮支配的本能便驱使着他向昆吾身上贴去。


    隐隐有一道声音告诉他,靠近面前这个人会舒服一点。


    林辞镜早已失去辨别是非的能力,两只手下意识地攀上昆吾的胳膊。


    “阿镜,我......”


    昆吾深吸一口气,微微垂下眼:“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辞镜溢出一声难耐的啜泣,摇摇头又点点头。


    “知道还是不知道?”


    带着凉意的指尖触上一片炽热。昆吾似乎再也忍不住似的轻轻咬了咬怀中人的耳尖。


    林辞镜呼吸陡然更加急促,喃喃道:“昆吾......”


    “认出我来了?”


    昆吾描摹着他唇齿的轮廓,缓缓侵入。极尽缠绵的一吻后,他轻轻抚着林辞镜早已散落下来的黑发,声音沙哑:“上次在汤池,你不知吻你的那人是我便算了。”


    林辞镜抬起眼,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似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但这次不一样,”膏脂甜腻的香味缓缓氤氲开,“我恨他们看你的眼神,恨他们对你的心思,恨不得将你囚禁起来,只能看着我......”


    “但我不舍得,阿镜。”


    白玉撞入软云,搅碎一池春水。


    林辞镜想逃,但被人紧紧地箍在怀中,像护着一件绝世珍宝。


    那人避开他伤处轻吻着,细碎而缱绻:“主人,先前我恨他们有人形能与你亲密,现在我亦塑出身体,从此以后你便只能属于我。”


    “唔......”


    软云慢慢勾勒出白玉的形状,先前的抵抗瞬间丢盔卸甲,温顺地接纳着。


    尚且整洁的衣袍沾着夜深的露色,让与其接触到的皮肤红成一片。


    “知道我是谁么?”昆吾的声音中带着隐忍和期许问道。


    “昆吾......”


    林辞镜抽泣似的唤着他的名字:“疼......”


    “我轻一点,别哭,”昆吾吻着他的眉心哄道,“一会儿就好了。”


    薄汗与泪水混在一起,被人轻柔地吻开,散在低语中。


    红烛帐暖,墨发纠缠,修长指骨倏地攥紧褥衾,又无力地松开。


    终而云销雨霁,一夜好眠。


    ***


    第二日林辞镜是被上了三竿的太阳照醒的。


    他睁开有些沉重的双眼想起身,却一阵头晕目眩地倒了回去。


    身上——尤其是腰部往下酸软得要命,跟本没有力气动弹,就像被车碾过一样。


    而这还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便是自己腰上箍着条胳膊,而胳膊的主人并无放手之意。


    林辞镜骤然想起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脸色煞白,哆嗦着转过头后看见昆吾的脸,心中不知怎的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他最怕的就是自己昨晚脑袋不清醒落在来路不明的人手上。毕竟自己现在有身份有地位,万一被敌对势力的人攥住把柄,祸害的那可是一整个山头的老老少少。


    好在是昆吾,虽然也并没好到哪去就是了。


    单身二十多年一朝开荤,开荤对象还是个男人,这事说出去怎么想怎么玄幻。


    林辞镜咬咬牙想爬起来,以此保留最后的尊严,可刚动了下,身后的人便醒了。


    昆吾这一醒,搭在腰上的胳膊向下压了压,让林辞镜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昆吾连忙将手拿开,“压疼你了吗?”


    林辞镜脸上一红,转过身去背对他摆摆手,动了动唇,声音却哑得厉害:“我......”


    他沉默片刻,索性闭了嘴。


    昆吾撑着脸低头,看见怀中人青丝散乱,露出来的半截耳朵尖红透了,觉得好玩,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谁知这一捏便将人捏炸了毛,带着色厉内荏意味猛地转过头:“给你脸了是不是?睡......昨晚就算了,现在还动手动脚?我们很熟吗?”


    昆吾动作一顿,敛了眉眼间的笑意:“你生气吗?”


    林辞镜被他问得愣住了,看向俯视自己的男人,支吾道:“生,生气啊。”


    两人沉默地对视半晌,林辞镜先受不住移开目光:“但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你情我愿的就......”


    “我会对你负责的。”


    昆吾忽然低下头在他眉心处吻了一下,郑重道:“阿镜,我会对你负责的。”


    那个吻像蝴蝶的翅膀轻轻拂过,林辞镜条件反射地抬腿一踹,径直将昆吾从床上踹了下去:“得寸进尺了你还?”


    昆吾被他踹了个猝不及防,踉踉跄跄地撞在旁边放着的八角桌上。


    凭白挨了一脚,他却并不生气:“你歇着,我去楼下弄点东西上来给你吃。”


    “不吃,”林辞镜将被子一蒙,“本座都辟谷了吃什么吃!”


    昆吾看出来他现在有些恼羞成怒,也不逼他:“昨天莲子粥的味道不错,刚起来喝点热的可以吗?可以的话我就去了。”


    床上的人缩在被子里,团成一个鼓包,不说话。


    “豆沙糕呢?”


    “......”


    “不要吗?”


    “......要的。”


    “冰糖核桃呢?”


    “......也要的。”


    昆吾没忍住笑出声:“这不还是想要么?”


    一个“想要”似乎触动了林辞镜的哪根神经,让他蓦地想起前一个晚上发生的事,以及被眼前这个人哄着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羞耻和尴尬再度袭来。


    林辞镜伸手将枕头拽过来向昆吾砸去,咬牙切齿:“废话忒多你,爱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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