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花了？出现幻觉了？
为什么这个点还偏偏撞上瘟神啊？！
池然碉堡了。
一般粉丝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赶着上去解释：“老公，你误会了！”
但池然不是，他恨不能刺此刻再有一个水桶扣陆湛头上，坐实自己的黑粉身份，好让神仙彻底斩断自己和陆湛的这一段缘。
当天半夜回去之后，池然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变成了陆湛养的那条法斗，抱着一堆那啥啥（此处应打上棕色马赛克）不放。
他在前面跑，陆湛就在后面追。
可怜他四条小短腿，居然跑不过两脚兽，最后竟被握着前爪提了起来。
陆湛那张俊脸在他眼前无限放大。
对方邪邪一笑：“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
池然被吓醒，一睁眼就看到挂墙对面的裱在相框里的陆湛海报，又想起梦中被捉住的那一幕，忙不迭下床喝了瓶冰果汁压压惊。
工作忙，压力大，饮食不规律，免疫力下降。
综合导致的结果就是——池然胃病犯了。
他病倒了。
通告全部延期，池然躺在医院清闲养病一周。病房门内门外堆满了学校、公司送的果篮和康乃馨。
蒋宙每天会抽出一点时间来看看他，顺便帮他拆个快递。
“你什么都不缺吧？又买什么了，怎么这么大？”蒋宙捧着一个巨大的快递盒，熟练地剪开，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二十个一模一样的洗牙器。
高档品牌，一个上千。
蒋宙震撼住：“你长了多少张嘴啊？”
池然不甚在意：“你多拿几个回去，送朋友送父母都行，为爱护口腔而自豪，多多洗牙生活美好。”
蒋宙嘴角抽抽：“？”
洗牙器福利？有钱任性？
他小心地拿出其中一个，双手一抖，一张和品牌合作的公式写真掉了出来。
写真照片上，陆湛戴着金色细边眼镜，穿着干净的白大褂，双手插兜，偏过侧脸，微笑地望着镜头。
蒋宙再拿出一个，又有一张公式写真。
第二张照片，穿着白大褂的“陆医生”双腿交叠，坐在办公桌前，握着钢笔，指甲修的干净整洁，五指修长关节分明。
第三张照片，陆湛略微低头，眼眸低垂，半张脸被蓝色口罩遮住，一手勾住口罩，拽开半边。
……
一共五种款式照片，齐全！有些有重复，有些比较稀有，只抽到了一张。
蒋宙：“……”
蒋宙：“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池然收起二十张写真照，用眼镜布将上面的指纹抹去，然后用透明小袋子挨个装好。
听到蒋宙的话后，他抬起头，表情不屑，一副“你怎么会说出这种弱智话”的神情：“你觉得我是那种为了收集麻煁丑图而买二十个洗牙器的人？”
不等蒋宙回答，池然严厉澄清并且拒绝误会：“不要多想，我只是觉得洗牙器很必要。这个品牌的护理产品我用过，很不错，好东西就该多多分享。”
并且为了佐证他的观点，池然“啊”地张口，露出他洁白的牙齿，含糊道：“我之前补过六颗牙，深知补牙痛苦，勤洗牙、提前预防特别重要。如果你误会我，才是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
表情认真，语气诚恳，就好像真的一样。
这小子是好像真的很努力的让他相信这个！
蒋宙在风中凌乱。
蒋宙：“哦豁。”
可我tm一开始想的根本不是这个啊！
还以为你是故意买陆湛代言的商品，然后抽出照片扔掉，接着退货给差评，好让陆湛粉丝风评被害！
蒋宙：嘶——我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他观察着池然“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正直神情，连声道：“嗯嗯嗯！”
池然点评：“你敷衍了。”
蒋宙：“……行，知道是为我们口腔健康保驾护航，才买了二十个洗牙器，行了吧？”
池然笑着露出牙齿，窗台下，阳光里，人比花美。
他满意地点点头。
池然出院那天，公司给他换的新经纪人来接他。原本他是和另外九个练习生共用一个经纪人的，现在原经纪人忙不过来，池然虽然没出道，却被划入了k娱重点培养的人员名单内，因此就给他换了一个，和另一个发展态势较好的练习生共用。
“你好。”曹霞是个四十出头和蔼的女人，她笑着下车给池然开车门，“是池然吧？快上车，我是你新的经纪人曹霞。”
“你好。”池然礼貌地和她握手。
到公司后，曹霞倒掉咖啡，给池然倒了杯温热的牛奶，开始谈正事。
聊到池然的未来发展时，曹霞问：“你个人意愿上，想作为爱豆出道吗？”
出道分好几种，爱豆出道、演员出道、歌手出道、谐星出道……
问完，曹霞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目前国内没有偶像团体长期发展的土壤，像咱们k娱的陆湛，就是o2那个团，只是个例，能像他们那样站稳脚跟且持续活跃的男团，只有他们一个。所以池然你不要对‘爱豆团体’抱有幻想，出道几年后，一定都会单飞，也都会转型的。”
池然点点头。
偶像体系不成熟，人就像站在风口浪尖。
借用流量顺势而上，就可以咬到娱乐圈的蛋糕。
但如不能转型成功，很快便会被新生代们超越。
“圈内男爱豆断层严重，像o2那样十年如一日爆红的现象级屈指可数。近年推出的男团都相继糊了，公司也很焦虑。如今要求艺人德才兼备、禁得起扒，已经不是只看颜值的时代了……”
说到这里，曹霞像想到了什么，定定地看着池然。
“不过……”
“以前靠颜值，现在靠卖腐。只要有让人上头的男男cp，丑人也能化腐朽为神奇！”
“卖腐”两字一出，池然就下意识觉得不妙。
果然，曹霞下一句就道：“听说汤敏华手下那个刚出道的耿铭什么的，是你的隔壁班同学啊！这就是个很好的点，他正好需要组个cp加加热！”
池然：“……”
耿铭？
是耿昊铭吧！
且不说这个对象就不咋滴，就说“刻意卖腐”一事，池然就觉得无语。
说着说着，曹霞还起劲了，压低声音兴奋道：“好机会啊池然！我看过那小子的照片，咱们关上门说自家话，他长相不如你，实力不如你，处事也不如你——别看我只跟你待了这么点时间，我眼光可辣着呢——你说，这样一个样样不如你的人，和你炒cp，咱们岂不是赚上天，趁机把他的粉丝都抢过来！”
池然满脸黑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拒绝”的气息，他心平气和地：“是好主意。但我有个隐疾——晕丑症。如果他靠近我，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一拳揍他脸上。”
此处的“丑”，特指心灵丑。通俗地讲，就是看不惯傻｜吊。
曹霞：“啊。”
她严肃地点点头，艺人都有些怪癖，她见多了，所以池然说什么，她都不觉得奇怪。
“晕丑症”，大概是和“恋丑癖”相对的东西。
ok，记住了！
就在池然觉得曹霞要放弃这个想法的时候，她俯身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沓照片，清秀型，可爱型，成熟型，妖艳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给不了。
曹霞大手一挥：“你挑挑，选个顺眼的。”
池然：？
这是在挑鸭子呢？
池然严肃地一一看过，严肃地摇摇头。
曹霞奇了：“……那究竟什么样的能入你的眼？！”
有几个都挺不错啊，k娱出道的要求可高了，这里拿出来的照片，放在男人市场上，可是万里挑一的高质量外貌。
池然露出为难的表情。
曹霞立刻给他喂了一颗定心丸：“没事，小然，你大胆地说，我们经纪人都受过专业的训练。”
——无论有多离谱，我们都不会觉得离谱。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池然随意答：“陆湛那样吧。”
“嘶——”
曹霞立刻放下茶杯，倒吸冷气，惊道：“那你的要求确实高！”
高到离谱！
陆湛呐……想到那位主，曹霞头疼。最近向姐天天向她吐苦水，搞得曹霞的代入感太强，掉了一大把头发的仿佛她。
暂时不论陆湛本人愿不愿意给他蹭热度，光说陆湛的粉丝，那可是在圈里日天日地的存在，拉陆湛给池然炒作，这不得把池然这个“娱乐圈新生儿”扼杀在摇篮。
池然：“还行吧，一般。”
勉勉强强。
哎，还真是意气风发，少年不知愁滋味！
陆湛那叫“一般”？真是“普普通通”陆湛，“普通”得人哈喇子直流。
看来池然还是没深入过圈内，还得多历练历练！
没有办法，她总不能变个陆湛出来给池然炒cp。
怎么偏偏就是陆湛呢！虽然情理上能理解，可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曹霞长叹：“……这件事再说吧！”
小孩子眼光高。
难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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