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不过只是替身罢了……

    鲛人作为第一个娇奴出场, 引起了广泛的注意,因为祂年纪小,没有选择性别, 还有无限可能。

    所以不管男女, 想买祂的人很多,价格也水涨船高,最终以二十五块极品魔石成交。

    紧接着, 小厮推出第二个金丝笼,场上人又沸腾了起来。

    第二只金丝笼里, 是一个红色女人,她五官立体颇有异域风格。她全身只着了一条红色的肚兜,她斜腿坐着,肚兜下摆堪堪将其隐秘位置遮住。

    她长得很高挑,那双腿修长又白皙,线条非常漂亮, 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她咋看见这么多人,窘迫的拉扯着肚兜, 想要遮住更多, 却将上面的风光露出了些许。

    她既清纯又妖媚的作态, 仿佛沾着露水含苞欲放的野百合,微显腼腆,清丽如厮。

    场上男魔修发出兴奋的起哄声, 催促着拍卖师赶紧开始,别耽搁大家的时间,他们迫不及待想要抱得美人归。

    拍卖师神秘一笑,笑得非常欠揍:“各位,别急啊, 我给你们看一样好东西。”

    拍卖师抬起手,美人肚兜下摆往上一掀,他惊慌失措的按住肚兜,媚态横生的脸上绯红一片。

    在场的上众人倒吸了一口气,随后有一小部分人沸腾了,是女魔修和男女不忌的魔修。

    茶鸢也惊住了,不由得感叹,他的大宝贝可真大啊,魔界真是“人杰地灵”连人妖都有。

    连云幽都有些恍惚,他凑到茶鸢旁边,不解的问道:“他的那个,为什么那么大。”

    茶鸢单纯的眨眼,似乎很疑惑:“你问的上面,还是下面呢。”

    云幽羞恼的说:“主人,你真坏,明知顾问,他下面又不大,我当然说的他上面。”

    茶鸢笑得花枝乱颤,笑了好一会儿才说:“可能是他天赋异禀,也可能是他被蜜蜂蛰肿了吧。”

    云幽若有所思,仍然有些迷惑,也有些接受不了,怎么会有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啊。

    虽然只有小众爱好的人喜欢,但确实很稀奇,拍卖的人也很多,最后以二十一块极品魔石成交。

    接着又拍卖了几个,男女都有,均是绝色。销金窟不愧是第一风月场所,所抓的人遍布四海,魔修、灵修、鲛人,妖修、人妖、和尚都有。

    茶鸢看得眼花缭乱,也望眼欲穿,她的小仙君是不是不在这里。她犹豫着,要不要去其他的地方看看,保险起见,她拉了个过路的小厮。

    “还要拍卖几个人。”

    “回小姐的话,还有五个。”

    “嗯。”

    没多少了,茶鸢耐着性子继续看,希望不要错过。下一个人被推出,红绸布揭开的瞬间,茶鸢的心像是被捏紧一样,连呼吸都有些急促,她望着他眼神激动。

    他不似茶鸢第一次见时穿的那般简单,今天他穿了一身华丽的衣袍,衬得整个人愈发矜华,比之前多了些贵气。

    他站在笼中,不卑不亢的看向观众席上的人,什么都没做,却给人一种超脱众人的出尘感。

    茶鸢发现他与之前有些不同,黑眸上覆了一沉淡淡的红色,纯洁和妖冶混合,眼中却无半点戾气。

    他的脸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异常漂亮,带着青春的气息,单纯又俊逸。明明浑身泛着冷,却让人情不自禁的想撩拨他,搅乱他的云淡风轻。

    他的容貌比起之前的那些,不算最佳,但他周身的气质却独树一格,明明只是只金丝雀,却给人一种高不可攀之感。

    魔修最爱挑战,越是高不可攀,越是想攀一下。让人恨不得压上一压,让他在身下喘息,让仙人落入凡间,沾染上人间俗气。

    虽然他穿得很多,但比起之前那些露的,更加撩人,拍卖师开出底价后,女魔修们争先竞价。

    这次茶鸢没有坐以待毙,魔铃拉得格外勤,加价也一次比一次高。

    她之前都没有出过一次价,云幽真以为她只是来看看,此刻她疯狂竞价的样子,让他慌了。

    云幽被安排在小院后,从未主动去打扰过她,他拼命修炼就是想有一天能为她所用。

    他知道合欢派女修会有很多男人,但他之前不曾见过她身边有其他人,连他和哥哥被送到她床上,她也格外隐忍。

    云幽以前还窃喜,主人跟别人不一样,不是纵色之人。现在他明白了,她不是不色,而是她要求太高,看不上他和哥哥罢了。

    在一厢激烈的竞价下,茶鸢获得最终胜利,相比于其他人只是想买,而她是势在必得,所以没人能拼得过她。

    卖定离手,茶鸢将极品魔石投入阵法中,没一会儿,管事送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茶鸢往他身后望了望,没见到人,有些失望的问道:“这是什么,我买的人呢。”

    管事解释道:“等会将他送来,这个盒子里是控制娇奴的情盅,娇奴都先被种上子盅,中子盅者对身怀母盅之人极度依恋。小姐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算再过分,他都不会反抗。”

    茶鸢点了点头,接下小盒子:“嗯嗯,我知道了。”

    茶鸢只是单纯的想救他,不想他那样干净的人落入魔窟,没想要控制他。等会他来了,她就将母盅给他,看他怎么处理。

    茶鸢想,若是一个人种上子盅,同时又种上母盅,是不是就会极度依恋自己,也就是深度自恋。

    应该对人没什么影响吧。

    茶鸢从来没见过盅虫,有些好奇它长什么样子,是不是传说中的奇丑无比,非常恶心。

    管事走后,她在雅间里等了一会儿,将小盒子拿在手里把玩,没过多久,便听见门外有敲门的声音。

    茶鸢打开门,一下子就撞见了他容色清雅的脸,他淡薄的眸光,在看见茶鸢那一刻也微变。

    “你怎么在这里。”叶景酌眼皮一跳,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往屋内探了探,还有一个人。

    茶鸢将他拉进来,语气雀跃的说:“我来救你啊,你没有受伤吧。”

    看见鲛人一身伤时,她就有点担心,他会不会也被折磨。

    叶景酌眉头微蹙,无意间看到她手上的小盒子,心里似乎有清风拂过,让他心生喜悦。

    “你手中是什么。”

    “这个呀?”茶鸢举起手,将小盒子摊在手心展示在他眼前,让他能看清楚。

    叶景酌心中的喜悦之情更盛,下意识觉得这种能影响心智的东西是邪物。他召出本命剑,邪物在龙吟剑的剑气之下比不能长存。

    他终于来了,茶鸢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将盒子打开,想看看盅虫到底有多丑。

    盒子打开,封印破,母盅意识到危险。在剑气来之临前,迅速跳出,钻进茶鸢的皮肤中,在她血液中散开,无影无踪。

    剑气来晚了一步,将茶鸢手中的盒子劈成了两半。

    茶鸢捧着劈成两半的盒子,怔怔的望着他,一脸惶恐不安:“怎么办,虫子钻进去了。”

    按照叶景酌之前的计划,离开销金窟后,叶景酌就会将买他之人斩于剑下。

    但是买他的人却是之前遇见的小魔修,他们无缘无故,她能来救他,说明她心地善良,并非作恶多端之人。

    叶景酌下不了手,望着她一副快哭了的模样,他安慰道:“不算什么大事,此盅对你没有影响。”

    茶鸢问的是你怎么办,没想到他根本没有为自己着想,还在安慰她。

    茶鸢心中大为感动:“你放心,是我做错的事,我绝对会对你负责的。听说中子盅者对母盅很依恋,你难受时尽管来找我,我会帮你安抚盅虫。”

    “”叶景酌面对类似深情的承诺,一时无言以对,只能选择沉默。

    所幸她的修为低,他受到的影响不大,他会想其他办法解盅,若是真到了无可控制的地步,他也只能

    “先不说这些,这个地方不能久呆,我们先走。”叶景酌计算好了时间,他布置的五行八卦爆破阵,即将生效。

    他所以灵力都布置阵法时耗尽了,魔界的灵气稀薄,恢复灵力需要很长时间。若是被发现,他没把握逃出去,小魔修可能也会被他连累,大家都得死。

    “好。”茶鸢本就是为救他才来的,目地达成,自然不想在这久呆。

    离开大门,门童很有眼力的将云兽车牵来,三人乘上云兽车直升云霄。

    不多时,叶景酌耳畔传来一声爆/炸声,计划成功,只不过他却没有多高兴。狡兔三窟,子阵也不止一处,这这让他很苦恼,不知其他子阵在何处。

    茶鸢和云幽的修为不高,所以没听见销金窟的响动,自然没注意到旁边人的异常。

    茶鸢来时像没有骨头的软骨虾,懒散的躺在软枕上,非常惬意。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人,她突然变得有些拘谨,身子端正的坐在狐皮上。

    云幽来时兴致盎然,现在耷拉着眼,一副无尽打采的样子。

    他望着茶鸢拘谨的模样,有些心疼,被买回来的男人却像没事人一样,打坐修炼。仿佛他才是着云兽车的主人,是天生冷漠的上位者。

    云幽看不惯他假清高的模样,不就是个买来的玩意,装什么清冷仙君。

    云幽爬到茶鸢身边,像只调皮的猫儿,挤进她怀里,在她怀里撒娇。茶鸢倒是没有把他推开,就是有些心虚的看了眼正在打坐修炼的人。

    他闭着双眼,神色肃穆,背靠着窗,阳光透过窗幌打他背上,为他铺了一层圣洁的光。少年皮肤雪白,黑色的鸦羽像小扇子一样打在眼睑上,格外好看。

    茶鸢松了一口气,他已入定,应该不会注意她这边。她小声问云幽:“怎么了,很无聊吗?”

    云幽乖巧的点点头,笑得非常甜:“主人,我可以亲你吗?”

    茶鸢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行。”嘉

    云幽有些委屈,伏在她怀中,紧紧抱着她,肩膀一颤一颤的,像是在躲着哭泣。

    茶鸢无奈,拍了拍他的背:“怎么这么小气,你是哭了吗?”她将云幽的下巴勾起,想知道他是不是真哭了。

    云幽狡黠一笑,欺身而上,向她吻来。

    茶鸢方知自己中计了,这小东西竟然敢偷袭她,她往后躲,云幽往前扑。结果重心不稳,两人一起滚在了地毯上,衣袍缠在了一起。

    云幽趁机亲了她侧脸一下,脸颊绯红,像偷腥成功的猫儿,笑得格外开心。

    叶景酌被这些动静搞得久久不能入定,他睁眼,便看见两人亲密的滚在一起,还

    他顿时有些气闷,没看见还有一个大活人坐在这里,真当他是死人?

    茶鸢瞧见他眉头皱起,表情不悦,知道他生气了。看见她和别人亲密的滚在一起,他在盅虫的作用下肯定很难受。云幽已经如愿亲了她,她不能厚此薄彼,也得好生安抚安抚他。

    叶景酌再次闭上了眼,眼不见,心不烦,他第一次这么强烈的希望能快速进入状态。

    他的眉宇不似之前平静,定是忍得十分辛苦,茶鸢伸出手臂将他揽入怀中。

    叶景酌惊恐的睁开眼,竟一时没有挣开,茶鸢没有说话,只是低头轻轻的笑。

    她肤色白皙,眉眼甚是艳丽,笑起来能让人深陷在这明媚的春光中。

    叶景酌靠在她怀里,温柔的气息包裹着他,他心跳得厉害,耳尖滚烫。

    他伸出手,想离开这温柔乡,触及她细腻的手臂时,他浑身一颤,似乎身心都眷恋这里的温暖。

    茶鸢见他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又像触电一样收了回去,不由得失笑。他当真害羞得紧呢,想碰她,却又不敢碰她,一切止于礼数。

    茶鸢这人恶趣味十分足,最喜欢撩拨脸皮薄的人。看他们害羞脸红,却又情难自持,觉得特别好玩。

    他平时清冷的脸,此刻一脸羞红,青涩中又带着诱惑,特别招人疼爱。

    茶鸢俯下身,在他脸颊落下一吻,很轻,很柔,像是在吻珍贵的易碎品,舍不得用一丝力。

    酥麻之感从叶景酌脸上的一小片肌肤,迅速蔓延至整张脸,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开始紊乱。

    只不过没乱多久,他脑中恢复了清明,脸色发沉,毫不犹豫将环绕自己的手臂推开。

    他敛着眉,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他拔剑,剑尖飞快的抵在茶鸢的脖子上。

    茶鸢被吓了一跳,瞬间冷静了下来,她抬头不知所措的望着叶景酌:“怎么了。”

    叶景酌撞进她无辜的眼眸,她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好像是他在无理取闹。

    得出这一结论,叶景酌气得发昏,险些灵气暴戾:“你和旁边那人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请别把我当成随便可欺之人,我劝你自重。”

    茶鸢察觉到是她意会错了,她满眼真诚的道歉:“对不起,我以为这是你会想要的,是我孟浪了,我以后不会了。”

    “我想要?”叶景酌简直惊呆了,这难道是魔界和修仙界的世界偏差。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她怎么能为了活命,说出这样扭曲事时的话。

    云幽也被吓坏了,牙齿都忍不住的抖,根本不知道他的剑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他忍着恐惧,为主人辩解了一句话:“对啊,你刚才躺在主人怀里的表情很享受,如果不想要,为何不第一时间起身反抗。”

    叶景酌心里噎了一下,他方才他痛苦的闭上眼,实在太荒谬了。

    叶景酌一直觉得他是个意志坚定的人,没想到却在这个小魔修身上频频破功。他之前的直觉是对的,此人很危险,他应该远离。

    灵兽车降落在之前的小院中,茶鸢租了两天,只需停放在这里,时间一到,独角兽会自会回车行。

    叶景酌推开车门,径直下车,头也不回的离开,衣决飘飘,很快消失在转角。

    茶鸢望着他毅然离去的背影,有些失落,他拔剑时,她真的不怎么怕。

    她花大价钱,搞来的一身装备可不是光好看。这些上品魔器大多是防御系,就算面对的是元婴修士,对方也一时半会儿杀不死她。

    她血条超级厚。

    所以,刚才她才有胆量亲他,亲完还能理直气壮的反驳,将错归功在他身上。

    只是,茶鸢方才还真以为,他看见她和云幽亲密难受来着,却没料到他自控力这么强,是她胡乱担心了。

    云幽看着她:“主人,就这么放他走吗?”

    茶鸢道:“嗯,他想走就走吧。”

    云幽方才还有些吃味,见茶鸢这个态度,便好受多了,幸好她并不将他看在眼里。

    茶鸢摸了摸他的头:“有些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

    云幽开心的说:“好。”然后试探着牵了一下她的手,茶鸢没拒绝,任由他牵,他便大起胆子,将她整只手都纳入手心。

    两人漫步在街上,云幽心情愉悦极了,连走路的步子都是从未有过的轻快。

    茶鸢也被他的好心情感染了,冲淡了灵修一走了之的失落,可怜她忙活了几天,到结果连他名字都不知。

    茶鸢其实还挺喜欢他的,不喜欢也不可能费尽心思去救他。有些人在看见的第一眼便知,是适合当朋友,还是适合当情人。

    只可惜神女有意,襄王无情。

    好在这份喜欢也不深,茶鸢没多难过,倒是觉得云幽很可爱,谁不喜欢满眼都是你的人,还生得这般好看。

    特别是他那双惑人的眼,眸色通透,眼尾上翘。看人时,眼角眉梢都特别勾人,让人为之心跳。

    只是他修为很低,堪堪练气,茶鸢和他相处时特别克制。若她做出出格的事,他就会没命,所以茶鸢一直对他很呵护。

    茶鸢点了一桌子好菜,很快沉浸在美食中,每样菜品中都蕴含着浓郁的魔气,她吃得很酣畅淋漓。

    茶鸢非常喜欢魔修这一点,吃东西都算修炼,茶鸢给云幽夹了好些菜,让他多吃点,多补充些魔气。

    云幽也很乖巧,茶鸢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一点也不挑食,很好养活。

    她们这边其乐融融,叶景酌那边却出了状况,他离茶鸢越远,心就越难受,好像心都被挖空了。

    身体上的疼痛他能忍,心里上的痛苦,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叶景酌很少有心理上的情绪变化,他之前的生活,大部分都被修炼占据,他很少体验人间的五味成杂,悲欢离合。

    一开始,他心情有些低落,随后有些酸涩,好像被抛弃了一样。接着,这些酸涩越演欲裂,竟变得痛苦不堪,心中像是有小刀割,一遍又一遍,不断的折磨他。

    这些情绪,像一张大网将他的理智绷紧,让他思绪缓慢,稍微一松懈,便会沉浸在这无端的痛苦中。

    叶景酌捂住胸口,像一个犯了心疾的凡人,脸色发白,唇色发青,郁郁寡欢。

    他一个灵修独自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有大胆的人,见他生得好看还想摸上一把。

    凡人如此,魔修却打起了他躯体、灵魂、血肉、元阳等的主意,在魔界无主的灵修就是人形小金库,人人都想抢。

    叶景酌被众多魔修团团包围,这让他寸步难行,好在他所在的街道不允许魔修私自斗殴。他们只敢围着叶景酌,想将他逼到可动手的地方。

    周围全是满满的恶意,叶景酌在五行八卦爆破阵中投入的灵气太多,他在云兽车上修炼还被打断,身体里储存的灵气不多。

    这些魔修虽然修为不高,但是数量极多,在叶景酌全盛时期,对付这些灵修也就一剑的事,现在却很吃力。

    叶景酌不敢轻易动手,这条街上魔修无数,他们似乎在顾忌什么,没有马上动手。如果他先开先河,必遭群攻,他召出龙吟剑,在空中放大。

    突然出现的龙吟剑,让魔修大为惊讶,特别是上面滔天的剑意,让人为之一颤。

    在他们愣神之际,叶景酌御剑遁走,他速度极快,转眼就不见了。魔修们面面相窥,都很震惊,这灵修御剑飞行太快了吧。

    叶景酌有些难堪,这是他第一次遇敌不战而逃,也是第一次将自己陷入如此境界。

    这样下去,不要说调查,连性命都会保不住。他对魔界太不了解,如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他需要深入了解魔界,才能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叶景酌捂住心口,在此之前,他要先将身体里的负面影响解决。

    他御剑回到停云兽车的小院,他释放神识,小院里只有几只独角兽,并无其他人。

    叶景酌和她只见过两次,是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过客,找人如同大海捞针。

    只是,心口没有之前那般郁结,她应该就在这附近。他御剑在空中向四面八方横行,寻找让他减少负面影响的方向,试了几圈,叶景酌终于找到了正确方向。

    叶景酌灵气不足,御剑坚持不了多久,他得快点找到她。他锁定了一个范围,他在一个偏僻的一角落下,展开神识搜索目标。

    终于,他在灵气耗尽时,找到了她,她在一家酒楼的二楼雅间。

    叶景酌不敢光明正大的走上楼去找她,他就地打坐,恢复了一丝灵气后,御剑来到窗前,夺窗而入。

    茶鸢刚吃饱,拿着一杯茶在慢悠悠的品着。突然,窗外有响动,她还未反应过来,一个白色的人影破窗跳了进来。

    他脸色惨白,险些没站稳,头发也乱糟糟的,活像被人欺负惨了。

    茶鸢赶紧跑过去扶了他一把,碰到他衣袍时,她想起了什么,很懂礼数的撤开了手,没有去碰他。

    叶景酌微微一愣,他太累了,方才下意识的想往她身上靠。

    她突然避开,他才意识到,他的想法有多诡异。

    他强撑着一口气,杵着剑,稳稳的站住,背脊如那松柏一样笔挺。

    茶鸢看出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却死要面子强撑着,她拎了一个凳子放在他面前:“先歇一会吧。”

    “谢谢。”叶景酌没有拒绝,道谢后,便坐下歇息。

    茶鸢回到座位,用手撑着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他一身风尘仆仆,看样子是逃过来的,也是,在魔界灵修可是香饽饽,谁都想要。他这样蠢,肯定大摇大摆的走上街,一点伪装也没有。

    不抓他,抓谁啊。

    茶鸢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解他的燃眉之急,就是他应该不愿意。

    算了。

    茶鸢没有主动开口,她在等他会说什么,他走的那么坚决,现在这么狼狈也要找她,怕是子盅对他的影响极大。

    可能,他现在已经离不开她了。

    茶鸢莫名的有些爽,她是个小心眼的人,她救了他,他不但没有一丝感激,还拿剑抵着她的命门。

    方才所以的郁闷,全都消失不见,她心情甚好的翘起脚,鞋上的绣球一颠一颠的,煞是灵动。

    叶景酌休息好了,除了上次他向师尊请命来魔界,在未求过人,他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茶鸢知道他是个腼腆的人,不擅长说话,但茶鸢就是要晾着他,让他多纠结一会儿。

    谁还不是个傲娇小公主呢,她才不要哄着他。

    之前他不告而别,茶鸢看上去一点也不在乎,其实是假的。

    茶鸢那么谨小慎微的人,为了他多次出现在在不该属于她这个修为该去的地方,每一次她都胆战心惊,每一次她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

    魔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怕极了,但是为了她想救的人,她也敢闯一闯。

    他在销金窟见她的第一眼,眉头竟然有些微蹙,一点也不惊喜,反而有些厌烦。

    这让她很心冷,直到冰冷的剑尖,毫不犹豫指向她时,她满身沸腾的血液彻底结冰。

    茶鸢至今也没想通,她这种滥情的人,为什么对他有了一丝执着。

    她仔细想了一下,应该是他那张脸吧,很合她胃口,还有他周身的气质,有点像

    有点像她的傀儡。

    整理完心情,她才明白,原来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而是因为他像她喜欢的傀儡。

    原来,他不过只是替身罢了。

    想通后,茶鸢愈发镇定,心态也愈发平和,不在有歇斯底里的执著

    叶景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她看来的视线越来越柔和,不再像之前,带着点咄咄逼人。

    他思虑了良久后说:“我想和你谈个交易。”

    茶鸢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点头鼓励他继续:“嗯,你说。”

    叶景酌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我暂时控制不了体内的盅虫,想要在你身边压制盅虫,作为交换,我愿意做你保镖,和辅助你修炼。”

    “噗呲,辅助我修炼?”茶鸢被逗笑了,她说,“我可是合欢派的女修,你当真愿意辅助我修炼?”

    叶景酌没听出她的话外弦音,他根本不知道合欢派是什么派,只觉得门派名取“合欢”二字略有些轻浮,但这是魔界,也许在她们眼中并不轻浮。

    “嗯,魔界和修仙界法术虽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应该有相似的地方。而且据我所知,在阵道上面,仙魔两界的阵法是相通的。我多阵法有一定了解,可帮你在这方面突破。”

    茶鸢算是听明白了,这二傻子根本不知道合欢派修行的是什么功法,他对魔界一窍不通。

    她有些无语,就这?就这?都敢孤身一人来失落大地,而且还是个筑基期修为的小灵修。

    修仙界的修士不吃饭,在成金丹之前需要嗑辟谷丹,许是辟谷丹将他们的脑子给辟傻了。

    茶鸢再问了一句:“你确定要辅助我修炼。”

    叶景酌一脸正经的的说:“确定,我从不失信于人。”

    云幽有些羡慕的看着他,羡慕他能帮助到主人。他应该是筑基修为,和主人差不多,不对,他出剑的速度那么快,主人还未反应过来,他应该比主人的修为高。

    只是,云幽有些不解,方才主人不过是亲了他脸颊一口,他就气得刀剑相向。为何现在却甘愿当鼎人,辅助主人修炼,那蛊虫真的对人有这么大的影响?

    影响到他,前后仿佛两个人。

    “行。”茶鸢爽快的答应了,然后,她画风一转,“我的门派对男人很不友好,为了避免你被她们抢了,我得在你身上留下印记。像云幽一样成为我的人,才能保你在门派里能安然活下去。”

    叶景酌问:“什么印记。”

    茶鸢道:“魔仆之印。”

    她牵起云幽的手,上面有一朵浅红色的雪鸢花:“这是我的魔仆之印,在魔界的大型城镇里,很少会有人对魔仆动手,因为主人能感知他的危险,还能看见魔仆死前的景象,会去寻仇。”

    她顿了一下:”而且也很少有人抢魔仆,因为魔仆的生死都掌握在主人手中,强抢后,主人心念一动便能让魔仆爆体而亡,得不偿失。”

    叶景酌听完解释,神色渐冷,双目幽沉似寒星:“你觉得我会答应?”

    茶鸢称赞道:“你肯定不会答应。”有进步,竟然发现了其中的很明显的陷阱。

    叶景酌觉得她的眼神有些怪,好像对他有误解,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沉默以对。

    茶鸢继续说:“还有一种契约,和魔仆之契相似,名为缔结之契,也会形成印记,只不过施契之人不能掌控对方生死。”

    她从储物袋里拿出契约之书,给他看,让他知道她所言非需。

    一般缔结之契是两人同时施放,大多是两人一起狩猎,或者闯秘境,确定对方位置和是否遇到危险。

    茶鸢不喜欢手上出现别人的印记,如果他同意,她单方面施咒就好。

    叶景酌仔细看了一下,确实如她所说,而且解契也很简单,只需对方一滴指尖血涂抹在印记上,便能解除。

    叶景酌心下思量后,说道:“好,开始吧。”

    茶鸢掐诀,指尖掐出一滴血点在他手背上,在上面勾勒血鸢花的轮廓,血液渐渐融入他皮肤中。融入的过程有点疼,他不能有一丝抗拒,有一丝便是不同意结契,结契失败。

    这点小疼对叶景酌来说不算什么,很快契成,他手上多了一朵娇艳的雪鸢花。

    茶鸢的画技很好,她在街上见过其他人的印记,大多像鬼画符一样,只有讲究的魔修,才会设计一下。

    叶景酌看了一眼手中的花,他在街上看见过一些手上有印记的人,比这难堪多了,他道:“多谢。”

    茶鸢粲然一笑:“不客气。”

    随后,她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本神秘小册子,递给叶景酌:“这是辅助我修炼的秘籍,你可以参考一下。”

    第25章 满脑子都是不干净的东西……

    小册子只比人手掌大一些, 书面用上好的绢布包着,上面绣着一朵合欢花,书名为《玄女十八式》。

    叶景酌没注意到茶鸢眼底不坏好意的笑, 他接过小册子, 修长的手指翻开扉页,“大道之法皆在阴阳,化精气为己用, 方能得道。”

    叶景酌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他从未听过这一说法, 他继续往下翻,“第一式,琴瑟和鸣。男子跪坐软塌上,女子跨坐于“

    他脸腾的一下子红了,瞬间将小册子合上,气得连手都在抖:“你不知羞耻。”

    茶鸢不解的望着他:“怎么了, 我书没拿对吗?”她伸手将书拿回来,翻看了几眼, “没错啊, 就是这个。”

    云幽也好奇的凑过来, 有些嫌弃的说:“这本怎么没有画,我上次在藏书阁借的书,上面还有栩栩如生的图画呢。”

    叶景酌见两人脸不红, 心不跳的讨论这个问题,平常得就像在灵墟宗的弟子在谈论你今天练剑了吗?

    他想起,他在门派禁书区找到的那本书,原来这种邪法,在魔界广为流传。

    叶景酌眼中寒光闪过, 冷声问:“合欢派,就是以这种功法修炼的?”

    “嗯。”茶鸢注意到他眸光变冷,整个人笼罩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难道他又要一言不合就拔剑。

    “呵,原来如此。”他突然冷笑了一声,唇角上扬,虽然在笑却比之前不笑时更加凉薄。

    见他这幅神色,茶鸢心里莫名有点心虚,难道他有所察觉,怀疑他师兄是被合欢派的人害死的?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茶鸢很想告诉他真相,可坏就坏在她也在场,难免会引起误会。

    茶鸢试探着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很快收敛了表情和一身凛冽的杀气,恢复到之前的波澜不惊,好像这一切都是茶鸢的看到的假象。

    茶鸢不敢再提修炼的事,她本想逗他,让他表演“脸上肉眼可见的变红”,没想到引起这一出。

    她岔开话题:“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叶景酌本想说不用,但是他的修为被他压制在筑基期,没有辟谷丹,他也不进食,很容易被怀疑。

    “嗯。”

    茶鸢给他点了一些并无魔气的凡人吃食,是一些寻常的家常菜,荤素皆有:“魔界并不好弄带有灵气的吃食,请你不要介意。”

    “嗯。”叶景酌十二岁成丹,此后再未吃用过凡食,他并无口腹之欲,并不像其他弟子偶尔还会偷溜下山打牙祭。

    叶景酌只夹了几筷子素菜,喝了一碗白粥,其余荤腥皆未动筷,很快就吃好了。

    看他吃饭是件非常赏心悦目的事情,他吃相优雅,拿筷子的手更是美玉无暇,漂亮得很。

    茶鸢等他吃饭的时候,一直在看他,她的目光很纯粹,单纯的在欣赏美人。

    即使这样,叶景酌也极不自在,很少有人用这样直白的目光看他,他忍不住问道:“你一直看我作甚。”

    “还用说吗?”茶鸢睨了他一眼,娇嗔道,“当然因为你长得好看,秀色可餐咯。”

    “”叶景酌是不信的,反而觉得她是在挖苦他,他为了节省灵力,在御剑时并没有套防风罩,现在的状态糟糕透了。

    他用这小段时间积攒的微薄灵力,给自己施了一个除尘决,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

    茶鸢有点可惜,她还未看够,方才他青丝微乱,比之前多了一分凌乱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灵气施诀了。

    无奈,她只好问道:“你吃好了?”

    “嗯。”

    “我现在要回合欢派,你是跟着我去,还在门派外面租个房子住。”

    “我跟你去合欢派。”他不假思索道。

    “”茶鸢有些头疼,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他只有筑基修为,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那我们走吧。”

    合欢派离这里不远,穿过几条街,就到达了合欢派门口。

    进门前,茶鸢有些尴尬的提醒道:“我们门派比较开放,就是那个她们喜欢在外面修炼,你懂吧,所以你尽量不要释放神识,不然容易看到点什么。”

    说完,茶鸢又觉得她是多此一举,少年人,难免会好奇。便改变了说法,叮嘱道:“你就算想看,也注意点,不要被发现了,不然很尴尬。”

    “”叶景酌脸色一黑,没好气的说,“我没有你想的那般龌龊。”

    “嗯嗯,我知道了。”茶鸢敷衍的回答,心里盘算着,等会走那条路才能少碰到点野鸳鸯。

    叶景酌瞥了她一眼,不想理她,她满脑子都是不干净的东西。

    合欢派里面和外面简直两个世界,景色秀丽,充满着香甜的脂粉味,不时传来纵情的享乐声映入耳帘,让人心血翻涌。

    叶景酌听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暂时失聪,这里简直比销金窟还淫.乱。

    这一刻,他对合欢派的印象低到谷底,一想到他的元婴在这里的某个人手中,他心里就泛恶心,恨不得立刻劈了这魔窟。

    叶景酌对茶鸢的感官其实还不错,其中自然包括了盅虫对他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他实在无法将她和草里打滚的畜生相提并论。

    他忍不住问道:“你也这样修炼?”

    “呃。”茶鸢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是,也不是,就在她组织语言时。

    云幽抢着为她答了:“当然不是,主人最是善良,才舍不得拿人命修炼。”

    “那就好。”叶景酌心里好受了点,如果她真是如此淫.乱之人,他绝对会和她划清界限。

    叶景酌问道:“那你练的是什么,我既然承诺过要助你修炼,必不会食言。”

    茶鸢解释道:“我也是修炼的这个心法,只是还未同别人双修过。此事需保密,我师父还不知道,她知道后必大动肝火,到时候我就惨了。我现在主修御鬼术,你无需助我修炼,就在人外装成我的炉鼎,免得被我师父发现。”

    叶景酌实在无法理解,她不用邪术修炼,她师父为什么要生气。随后,他将邪术换成剑术,就能理解了。

    “嗯,可以。”

    茶鸢没想到,还能解决一件大事。她修为涨得快,身边只有一个堪堪练气的鼎人,很容易被怀疑。

    而且,不久以后,三年一次的灵月地宫会开放,筑基期和金丹期的魔修都可以参加。

    参加的魔修需要带至少一名鼎人入内,茶鸢不知道灵月地宫里有什么,为什么还要带鼎人。原主的记忆中,她师姐们从地宫里出来后,修为大都涨一个小境界。

    茶鸢有点心动,但是灵月地宫也有风险,每次都有人在地宫里陨落,即使如此,茶鸢也想去见识一下。

    茶鸢问叶景酌:“五天后,灵月地宫开放,到时候能否请你陪我去。”

    叶景酌问:“灵月地宫是什么地方。”嘉

    茶鸢回答说:“大概是历练的秘境吧,我不太清楚,以前没去过。”

    叶景酌片刻思量,他现在的情况不能离她太远,答道:“行,我陪你去。”

    “主人,我能去吗?”云幽被忽略得彻彻底底,主动问道。

    茶鸢解释道:“地宫里面有一定的危险性,你的修为太弱了,去了容易出危险。”

    “好吧。”云幽有些失落,他确实是太弱了,他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他会比她身边任何人都强。

    茶鸢望着叶景酌:“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茶鸢,你呢。”

    “晏生。”

    “晏生?”茶鸢默念了几句,好像在哪里听过,许是“生”这个字在小说里太多了,她难免记混。

    到了小院后,茶鸢将叶景酌安排在云幽隔壁,她给了他们一人一大袋魔石。

    她对叶景酌说:“你缺什么,就用魔石去买,不够再问我要。”

    叶景酌拿着茶鸢塞过来的魔石,听这话,略有点不适,感觉像是

    她继续道:“我平时修炼会打开结界,如果你有事找我,拉响门口的铃铛就行了。魔界灵气稀薄,你平时最好不要使用灵力,万万不可像今日这般将灵气耗尽。”

    “嗯。”叶景酌很少被人说教,听这一番话,颇有些不自然。她明明年纪不大,为何比他师尊还啰嗦。

    “还有,你尽量少在合欢派乱走动,虽然你手上有我的印记,但是你长得太好看了,我那些师姐难免会把持不住。”茶鸢顿了一下,委婉的说,“她们并不善良,也并不守礼。”

    “你不忙?”叶景酌实在忍不住了,发出灵魂质问。

    艹,茶鸢一下子萎了,她是怕他察觉到了什么,然后去调查,到时候撞到她那群师姐的魔爪中。

    结果,他反而不领情,还嫌她啰嗦。算了,她走了,爱谁谁,她不管了。

    “笨蛋。”茶鸢忍不住骂了他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她忙得很!

    叶景酌被骂得莫名其妙,他顿了一回儿,转身进房间,他得快点恢复灵气,然后去查元婴的下落。

    云幽望着他紧闭的大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离开合欢派,去百事忧买了一瓶无色无味的强效媚药。

    既然那个叫晏生的被买回来了,就要物尽其用,如今他灵气耗尽,若是被还未开荤的主人采上一次,怕是半条命都没了。

    云幽扬起嘴角,笑容徐徐绽开,如那曼陀罗又美又毒。

    就算主人再喜欢他,一个形容枯槁的丑东西也进不了她的心。

    第26章 我们去办正事

    茶鸢气冲冲的回到房间, 猛的灌了几口凉茶,心里还是有点生气。

    她深呼吸了几下,告诫自己, 不要生气, 气坏身子是自己遭罪,不值得。

    天色渐黑,她没心情修炼, 直接捏了个除尘诀,睡下了。

    清晨, 她早早醒来,一天之计在于晨,她决定修炼御鬼决的第二招,祭鬼出。

    茶鸢筑基已有一段时间,早就可以修炼御鬼诀的第二招,只是被杂事干扰, 一直未修炼。

    她拿出御鬼幡,开启结界, 避免招出来的鬼物跑出去。

    茶鸢早将祭鬼出的口诀熟背于心, 只是在练气期不敢用罢了, 她挥动御鬼幡,使出祭鬼出。

    茶鸢等了好一会儿,都无事发生, 她怀疑是不是她口诀念错了。

    她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有动静,她抖了抖御鬼幡。心中纳闷,不会吧,上品魔器也会坏, 还是因为里面没有鬼物了,需要她投放进去,才能使用?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从门外传来,听声音像是施盈盈,她推开门,一下子愣住了。

    结界外,爬满了鬼物,龇牙咧嘴的想进来。

    “茶鸢,你大清早的在搞什么啊。”施盈盈从窗口探出头,怒气冲天,连她房间的结界上也爬了几只。

    施盈盈方才出门,被狠狠的吓了一跳,十几只鬼物从四面八方漂来。她第一想法是这些鬼是来攻击她,她赶紧退至屋内,将结界打开,结果无事发生。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打开窗,发现鬼物不是冲她来,而是冲着隔壁的茶鸢。

    它们并未攻击茶鸢的结界,只是趴在结界上,努力的想挤进去。有几只鬼物敏锐的发现了她,这才扑了上来,撕咬她房间外的结界。

    “”茶鸢沉默了一瞬,赶紧挥动御鬼幡,鬼物失去控制,向四周散去。

    危机解除,施盈盈才将结界打开,从房间里出来。

    她眼尖,看见了茶鸢手中的上品御鬼幡,她嗤笑了一声:“师父对你可真好,连上品魔器都肯赏给你,哪像我这种可怜虫,只能自己挣。”

    茶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转开话题,一脸歉意的说:“师姐对不住了,是我鬼术学得不精,叨扰了师姐。”

    看在茶鸢语气诚恳的份上,施盈盈没有计较,她问道:“小师妹,今年灵月地宫会提前开放,你要去参加历练吗?”

    茶鸢很惊讶:“提前开放?”

    “嗯,我也才接到消息,听说是为了魔界大比,掌门让我们先去历练,等回来后好有时间巩固修为。”

    “我要去,师姐你知道什么时候报名吗?”

    “今日开始,截止到后天,时间不多,我得去寻一个可心的鼎人。”施盈盈叹了口气,“我昨晚没控制住,我那鼎人差点死了,现在将他养在后院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茶鸢听见她说没控制住,心都哽了一下,直到她说人还没死时才恢复:“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你呢,要带你养在南苑里的那个鼎人吗?”

    茶鸢摇了摇头:“我不带他,他才练气初期,实力太弱搞不好会死在里面,我最近新得了一个鼎人。”

    施盈盈没想到小师妹也会抓鼎人了,倒是有些欣慰:“哟,他是什么修为啊。”

    茶鸢说:“筑基中期。”

    “不错,不错。”施盈盈摸了摸她的头,“师父就只剩我们两个徒弟,这次历练可不能丢她老人家的脸,必须拿到名次,最主要是注意安全,全须全尾的回来。”

    “嗯,师姐我知道啦。对了,师父去哪里了,最近都没看见她。”

    “不知道,灵月地宫开启的那天应该会回来吧。”

    两人没谈多久,施盈盈把报名步骤告诉茶鸢后,就离开了合欢派。

    报名需要将鼎人带上,茶鸢昨天才气急离开,今天又不得不去找叶景酌,好在她已经气消了。

    毕竟是陪她历练,而且还有生命危险,她心中难免有点歉意。若不是因为她贸然打开母盅,他也不至于被困在魔界。

    为了让自己安心一点,茶鸢特意出门买了早餐,才往南苑去。时间已不早了,他的门还紧闭着,不知道是在修炼,还是在睡觉。

    茶鸢在门外踌躇了一会儿,才敲门喊道:“晏生。”

    叶景酌从入定中醒来,他睁开眼,抬手想使用法术将门打开,却意识到这是魔界,他不能将他好不容易积攒的灵气用掉。

    他下榻,走去开门,打开门便见茶鸢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她热情的跟他打招呼:“晏生,早呀。”

    她一头浓密的青丝挽成了随云髻,一袭飘逸的长裙,笑靥比花娇,眸光粲然,比那骄阳还艳三分。

    “嗯,早。”叶景酌没有察觉,撞见她的明媚笑容时,他嘴角也随之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

    茶鸢见他笑,竟一时没回过神,他笑容极淡,如春暖花开,冰雪消融,充满生机。

    叶景酌见她久久没说话,便主动问道:“你找我有何事。”

    “我昨日同你说过的那个灵月地宫,今日开始报名,需要带上你一起去。”

    “嗯,那走吧。”

    “别急,你应该还没吃朝食吧,我们吃了朝食再去。”

    茶鸢没注意到,叶景酌听到她说朝食二字时,表情僵了一下。

    叶景酌早就不需要进食,食用五谷对他来说是负担,不利于他修炼,容易使人心生贪欲。

    “嗯。”只不过,他依然没有拒绝,将门推开了些,让她进来。

    茶鸢将清粥从食盒里拿出来,食盒下面有保温的阵法,所以清粥还冒着热气。她将几样小菜和碗筷也摆在桌上,亲自帮他盛了一碗清粥,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茶鸢见他还站着,便说:“站着干什么,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还很拘谨?”

    叶景酌并不认为,却也没说什么,坐下安静的吃饭。

    茶鸢干饭速度极快,一碗粥几下就喝完了,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吃。

    叶景酌没她那般粗鲁,他的教养让他坚持用勺子,绝对不可能直接用碗怼着喝。

    一顿饭下来,茶鸢见他秀色可餐,心情愉悦,叶景酌坐如针扎,百般不自在。

    茶鸢见叶景酌吃好了,将碗筷施了一个诀,将它们弄干净后,装进食盒里:“食盒先放在你这里,我们先去办正事。”

    “嗯。”终于挨到出门,叶景酌松了一口气,他鲜少同人一起吃饭,有些不习惯。

    两人并肩往执事堂走。

    云幽在茶鸢敲门时就醒了,听见她们其乐融融的吃朝食,他肚子不争气的响了。

    他被安排在南苑后,除了昨日,主人再也没有来过一次,更别说亲自送朝食。

    云幽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心中也无怨恨,每天像个小太阳一样,只想努力修炼,早点能帮助到主人。

    直到他看见晏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也想拥有更多,得到更多关怀。

    云幽缩了缩身子,将自己抱住,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一点。

    两人走远,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机关小人,只有巴掌大,是用桃木雕刻,看轮廓能看出是一个女孩。

    主人给他了一堆功法,只不过他天赋很差,唯有炼器学得最快,这是他炼的第一个魔器。

    云幽昨天回来在小人额间添了一枚花钿,看起来更可爱了。

    他在小人内堂放了一小颗魔石,小人机械的动了起来,他将昨日买的小药瓶放入它怀中。

    小人抱起小瓶子,欢快的跑出去,推开隔壁的窗子,将瓶中药倒在房间的花瓶中。

    媚药沾水,蒸腾在空中,很快蔓延了整个屋子,无色无味,此药名一梦春。

    *

    很快,到达执事堂,合欢殿的魔修都习惯在夜里修炼,都有晚起的习惯,所以来人并不多。

    叶景酌见来往只有七八人,有些惊讶:“你们门派的人这么少?”

    在灵墟派,如有大型历练,报名的第一天早就挤满了人,生怕名额够了,报不上名。

    “很多啊,只不过她们现在应该在睡懒觉。”

    “”叶景酌无法理解,睡觉比历练更重要?合欢派魔修又给他留下一个坏印象,懒散。

    因为人不多,所以很快就轮到茶鸢,报名的流程很简单,先用阵盘测试修为,再登记名字。除了参加历练的弟子要登记,鼎人也需要登记人数、修为、姓名等。

    最重要的一点是检查鼎人是否与历练弟子结契。

    灵月地宫是合欢派独有,为了防止其他门派的人冒充鼎人,在地宫作乱,只能带上已经结契的鼎人,如若发现鼎人有异动,就地格杀,

    听到要查契约,茶鸢紧张得冷汗直冒,都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

    谁知检查的人打着哈欠,看了一眼,就过了,然后用留影石给她们留个影像。

    报完名,两人一起往回走,茶鸢问叶景酌:“你等会有什么安排。”

    “回去修炼。”

    茶鸢轻笑:“猜到你会这样说,我送你回去,等会我要出门一躺,应该晚上才回来。”

    “不用,我认得路。”

    “那好吧,我虽然不会走远,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你拿着这个,如果盅毒发作你就闻一下,应该能有所缓解。”茶鸢将手上之物递给他。

    叶景酌下意识的接住,是一块玫红色的绸布,还未靠近,就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是什么?”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望着他清澈又略带着考究的双眸,茶鸢突然有点害羞,别开眼,细声的说:“这是我的小衣,刚脱下来的。”

    叶景酌白玉般的脸庞,刷的一下红了,手上的东西成了烫手山芋:“快拿回去,我要这个作甚。”

    第27章 这又没有外人

    茶鸢背着手, 脸颊微红,直往后躲:“哎呀,你就拿着吧。”

    说完, 她一溜烟的就跑了, 徒留叶景酌一人在风中凌乱。

    叶景酌简直是又气又羞,想将这东西丢了,又觉得这是女儿家的私物, 若是被他人捡起,有损坏她清誉。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用力, 在灵力的催动下,小衣在他手中化成灰烬,空气中只留一丝撩人思绪的微香。

    处理完这一尴尬事,叶景酌额角上起了薄汗,手中还残留着小衣的余温,他手指微握, 转身往南苑走。

    一路上,叶景酌都有些恍惚, 没有注意到房间的异样, 他盘腿坐于硬榻上, 清空思绪,将身心都投入修炼中。

    渐渐的,他心中升起一丝无端的欲.火, 浑身燥热不堪,他忍不住扯了扯衣领,露出了十分显眼的锁骨。

    一梦春,无色无味,不似一般媚药是因药力让人心血沸腾, 它擅长引出人内心深处藏匿的欲。叶景酌本不是好色之人,他心如磐石,坚韧不屈,此药本该对他影响很小。

    可他身中龙血草之毒,此药让本该被剑气压制得死死的血毒,重新出来作乱,叶景酌艰难的压制心里的邪火,根本分不清这其中的细微差别。

    茶鸢刚走到大门口,突然想起食盒还在叶景酌那里,于是她折回去取食盒。

    云幽以为茶鸢会和叶景酌一起回来,毕竟之前两人那般亲密,并肩走在一起。

    却不想只有叶景酌一个人回来,眼见要药效就要发作,可偏偏主人不见踪影。

    云幽急得在房间内不停徘徊,如果他现在去寻主人过来,很可能会被发现是他干的好事。

    云幽望着桌上的一堆炼器材料,其中有一件魔器他只制作了一半,也许他可以找这个由头让茶鸢过来,向她请教炼器之术。

    他还未走到门口,便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他从门缝里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云幽愣了一会儿,脸上多了一抹讽刺的笑,嘲笑自己,方才的想法不过是多此一举。

    茶鸢抬手,敲了几敲叶景酌的门,却久久得不到回应:“晏生,你在里面吗?”

    听见门外酥软人心的声音,叶景酌口中忍不住溢出了一声低吟,他羞耻的用手臂堵着嘴,不在发出一丝一毫声音。

    茶鸢耳尖,听到了这声压抑的声音,她在合欢派呆了这么久,很熟悉这种声音。

    她顿时脸色发青,心中怒火翻腾,她一脚向紧闭的房门踢去,用了十足的力气。

    叶景酌察觉到她要硬闯,抬起手,想用灵力将门抵住。可惜他思绪混乱不清,行动也慢了一拍,没能阻止得了。

    门栓裂成两半,大门被打开。茶鸢来势冲冲,浑身魔气携卷一股狂风,吹散了一室一梦春。

    她怒气腾腾的抬眼四处张望,却没发现第二个人,不由得表情有些微怔。

    只见,他一人脸色潮红,倒在硬榻上紧紧的咬住胳膊,额间布满汗水,面如冠玉的脸上一脸隐忍。

    茶鸢方才以为是有人趁她离开,偷偷给他下药,欲行不轨之事。

    谁知,房间里只有他一人,这就有点奇怪了,难道是下药之人还未来。

    空气中泛着一股带着血腥味的香甜,茶鸢喉咙有些干涩,她走近,他紧紧的咬住手臂,猩红的血液从他唇间不断流出。

    “你是属狗的吗?对自己这么狠。”茶鸢强行将他手臂扳开,有些心疼,“想叫就叫出来,这又没有外人,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

    叶景酌听这话,被口中鲜血猛的一呛,捂着心口不断咳嗽,满脸通红。

    茶鸢坐在榻上,动作轻柔的拍他的背,皱着眉,满眼的疼惜。

    就算隔着衣服,叶景酌也能感觉到他后背的手,是多么娇小,多么软若无骨,多么温柔

    他转身,控制不住的捂住那双在他背上不断造次的手,紧紧的捏住,好似要将她骨头都捏碎。

    “嘶~,晏生快放手,我疼。”茶鸢娇斥着,望着他那双被即将欲气蒙蔽的眼睛。

    他嘴上染着鲜血,唇色猩红,整个人都妖治了几分。

    茶鸢舔了舔嘴唇,喉咙动了动,想将他唇上的鲜血吃掉,那味道一定如她闻见的那般香甜。

    叶景酌看着她娇嫩的小舌,在唇间一扫,留下了迷人的水泽,眼中的挣扎越来强。

    他的手捏得更紧了,强忍着没将她扑倒,艰难的说出两字:“你走。”

    茶鸢的手挣扎了几下,都没挣扎开,无奈的说:“你先放手,你捏着我的手,让我怎么走。”

    叶景酌被龙血草之毒,折磨得脑中仅剩一丝清明。他手中触及的娇软,像酷暑中的冰,能给他带来一丝清凉的缓解,他抓住了就再也放不开,甚至像拥有得更多。

    他另一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白皙的皮肤下青色的脉路显现,极力控制不要乱动:“用法术,离开。”

    茶鸢很佩服他,他都这样了,还能清晰的表达出他的想法,如果是她早就扑了。

    看在他这么辛苦也不曾欺她的份上,茶鸢决定帮他,他长得这么好看,想必那里也很好看吧。

    “要不,我帮你吧。”茶鸢说完,红了脸,低下头一脸娇羞的不敢看他。

    叶景酌呼吸一窒,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到整个后颈。他眸中燃起一簇熊熊火焰,即将,将他全部理智都吞没,尽情的放纵。

    他紧咬牙冠,整个身子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在爆发的边缘,他仍然坚持着:“不行。”

    茶鸢见他好像误解了她,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说”她伸出细白的手,放他在腿边,“我虽然没有经验,但是我尽可能不弄疼你,让你舒服一点。”

    叶景酌更加羞了,他怎么可能让人为他做这种事情,连他自己都不会做这种肮脏的事。

    但是,一想到她为了他,甘愿如此牺牲,他就忍不住将她压在身下,好好的欺负。

    脑中蹦出这个想法,叶景酌整个人愣住了,他怎么能有如此下流的想法。

    既然他不愿意,茶鸢只好建议道:“要不你自己,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茶鸢的手还被他紧紧的握住,她将身子背到一边,不去看他:“你弄吧,我不会看。”

    叶景酌简直羞愤欲死,她说的什么话,他怎么可能在她面前自泄,他宁愿死,也不会。

    他猛的举起手,一手刀砍向紧握着她不放的手,毫不留情,全力劈下去。

    茶鸢感觉手上一松,连忙转过身,他手臂上出现了一道殷红的痕迹,是皮肤下渗出的血点,连成了一团。

    叶景酌一点也没注意他手上的伤口,他一措不错的盯着她手上的红痕。她皮肤很白,殷红的痕迹在雪肌上格外显眼,格外触目惊心。

    这触目惊心的视觉感受,让他好不容易因疼痛缓解一点的热火,又徒然往上升,让他身上滚烫不已,他仍然保持着清冷的语气:“你快走。”

    茶鸢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手,听见他说话,抬头看了他一眼,便撞见了他血雾色的眸中,像是撞进了一团无边之火。

    在欲色的熏陶下,他眼角染上了一丝绯红,眨眼间,勾人心魂,令人神魂颠倒。

    她不由得看呆了,心里像是有小猫儿在挠,痒痒的,好想做点什么。

    但是,想起上次她误会他想要安慰,亲了他后,他那副激动的样子,活像被调戏的清纯小少爷。甚至拿剑抵着她,杀气十足,她就不敢了。

    茶鸢今天穿的是普通衣袍,就算有这贼心,也没这贼胆,突然有点后悔没把金刚不坏之装备穿上。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呢!看来是成天待在合欢派的闻脂粉香,把她脑袋都闻成腐朽了,成天想这事。

    叶景酌见她望着自己愣住了,脸上还流露出一丝痴迷的神色,他暗叹不好,难道这龙血毒还能传染。

    她今天一直很守礼,没像上次那般轻浮,他才能坚持到现在。若是她也失控,难以自持,他怕会和她一同沦陷,做尽荒唐事。

    叶景酌心里焦急,但他不敢动,怕被她看到羞人的一面,他几乎是恳求的说出:“茶鸢,你走行吗?。”

    我真的快忍不住了

    叶景酌眸中已被血色淹没,眼中看不人任何东西,只能看见她。无比清晰的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呼吸、心跳、无比纠结的脸色和那无措的眼眸。

    茶鸢也觉得尴尬,他一直让她离开,但她怎么能放任一个中药的人,孤零零的留在房间。

    她不知道是谁下的毒,万一那人只是被事情耽搁了,所以没有及时出现。万一她走后,下毒的歹人突然出现,就他现在这幅娇艳的模样,还不被一口吞下。

    “我不走,我要守着你,看是谁想搞你,我一定要将她揪出来。不然下次她还敢这样放肆,我能力虽然很弱,但是,我也有想要保护你。”

    “……”叶景酌有些感动,但是他无法将他所中龙血草之毒告诉她,只能默认是有人想毒害他。

    茶鸢将地上断掉的门栓捡起,放在角落,再将门关上。

    叶景酌突然有点慌,她要抓人将门关上干什么,他莫名有种不祥的感觉。

    这不祥的感觉竟然让他有些兴奋,眼中红色越发浓郁,他发现这一异常,心里默念清心决,视线紧紧的盯着茶鸢的动作。

    神识中的龙吟剑感受到主人的紧张,也戒备着,准备进入作战状态。

    茶鸢回到屋内,打开衣柜门,径直钻了进去。她将柜门关上,门上的缝隙足已让她看清屋内的状况。

    叶景酌盯着紧闭的柜门,有一时的呆愣,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小脑袋冒了出来,望着他笑得异常狡黠,像一只魅惑人心的九尾狐。

    “我就在这躲着,看谁会来。”

    “……”

    第28章 蹭点娇艳的胭脂色

    茶鸢说完, 还不等叶景酌反应,她就关上了柜子,隐蔽在黑暗中。

    叶景酌险些被气死, 她躲在柜子让他更加挠心挠肝, 他的五感比常人敏捷,就算不靠近,也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让他心生邪念。

    他直直的盯着柜门,眸中似有火在烧, 恨不得马上将她拉出来。

    茶鸢躲在缝隙中,暗中观察,他的眼神越来越炙热,身子却纹丝不动,好像被点穴定住。

    突然,他嘴角溢出一丝血, 接着吐出一大口鲜血,白衣上溅了一大片猩红点点的梅花。

    茶鸢被吓了一跳, 连忙拉开柜门冲出去, 接住摇摇欲坠的人。

    叶景酌脸色惨白, 可以说是毫无血色,只有那张被鲜血染红的唇,格外艳丽。

    他双眸紧闭, 似乎在忍受强烈的痛苦,整个身子都在抖,像只瑟瑟发抖的猛兽。

    在茶鸢靠近时,他忍不住搂了上去,将头埋在她颈窝, 发出了一声难以控制的喘息声。

    他的呼吸洒在了茶鸢的肩上,如羽毛轻轻刮过,酥麻的感觉瞬间席卷的了她半个身子。

    茶鸢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心中一阵悸动,他的身体很烫,像一块被烧红了铁,抱着格外热。

    茶鸢有些难受,忍不住挣扎了一下。突然,她感觉身下有异样,一下子愣住了,不知所措的保持着被他抱的动作,连动都不敢动。

    叶景酌呼吸更加急促,低头咬下去,刚触碰到她细腻的颈部皮肤,他猛然将怀中人推开,像躲避洪水猛兽一样,往角落里缩,神色慌张。

    他退得太急切,头一下子撞到了墙上,发出了一声痛苦闷哼。

    茶鸢突然被推了一下,本有些不悦,但是看见他撞到了墙上的狼狈样儿,顿时有些失笑。

    听见这笑声,叶景酌的脸色依旧苍白,耳尖却红得滴血。他抱着腿缩在角落,连看都不敢看茶鸢一眼,独自忍受羞人的折磨。

    他嘴角带血,衣服更是狼狈不堪,看着异常可怜。

    茶鸢算是知道他的意志力到底有多强了,忍不住想,如果她此刻褪去衣袍,一丝不着的站在他面前,他能否忍得住呢。

    淦!她在想什么呢?

    茶鸢甩了甩头,将脑中的邪念驱散,在魔界待久了,正常人也会变成变态。

    她有时,会在不出格的情况下,短暂放纵自己的邪念,但是,现在挑战他的底线,是在被推倒的边缘试探,绝对不行。

    茶鸢可不想沦为解毒的良药,要推倒也应该由她来推,只不过,她现在打不过他,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茶鸢上前,拎住他的衣领,他抬头,血红的眸子望着她,难受得牙齿都在打颤。

    叶景酌压下喉中的腥甜,咬牙切齿的说:“你想做什么。”

    茶鸢白了他一眼:“你想做什么,我就想做什么。”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好不容易压下的鲜血,又涌了出来,茶鸢手背上溅了几滴。

    茶鸢看着这鲜艳的红色,松开手,好奇的舔了一下,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那双轻佻的桃花眼中异常兴奋,桃腮微红,唇角带笑,好像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叶景酌望着她兴奋得有些癫狂的神色,心脏砰砰乱跳,想将身上所以沸腾的血都献给她。

    随后,他又清醒了过来,闭眼,默念清心诀,妄想驱除心中的魔障。

    他的血,比茶鸢想象中的还要香甜,其中还蕴藏着强大的能力,非常滋补。

    让人有种和他共赴云霄之巅时,再将咬住他的颈间,品尝他血液的美味,让身体和味觉的享受双重快乐,荣登极乐顶峰。

    茶鸢在失落大地,见过其他灵修吐血,除了有血腥味,没有闻见特别的味道。

    这是他独有的,难道是因为他身体里有子盅,所有才让她感觉到这样香甜,令人迷醉。

    茶鸢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发明这种盅虫的人,还真又恶毒,又变态,又恶趣味。

    她再次伸出手,拎起他的衣领,叶景酌抬头,望着她眼中是浓浓的欲色和挣扎。

    片刻后,一道剑光闪过,茶鸢偏头被斩断了一截青丝,心里一惊,险些松开了手。

    茶鸢看着地上的发丝,不由得有些愤怒,她一巴掌扇过去,用了十足的力气。

    叶景酌冰肌雪肤的脸上瞬间起了红色,像一件无暇的玉器上出现了裂痕,让人惋惜不已。

    她的怒气一下子就消了许多。

    叶景酌眸中清亮了些,浑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冰冷:“不要碰我。”

    茶鸢将手心紧了紧,将他衣领提高,让他仰望着她:“我碰的是你衣服,可没碰你冰清玉洁的身体,你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我带你去降温。”

    说完,茶鸢一使劲,将他从墙角拎出起来,打横抱,将他抱在怀中。

    茶鸢垂眸看他,忍不住道:“您可真沉。”

    叶景酌涨红了脸,挣扎着想要下来,可身体贪念她此刻的温柔,根本没办法将她推开。

    叶景酌感觉他的身体好像不是他的,违背他的命令,做出和他截然不同的动作。

    随后他的心脏也背叛了他,愉悦一遍又一遍冲刷着心房,渴望更亲密的接触。

    连手都快控制不住,想要在她身上探索,他怕做出失礼的事,只能退而其次抓住她的衣角,权当安慰。

    叶景酌索性闭上眼,掩饰心里很愉悦,他面上却一点也不显,甚至还有些痛苦。

    他的灵魂正接受着道德上的谴责,身体却可耻的享受极乐的触感,所谓冰火两重天,也不过如此。

    叶景酌在这羞耻的公主抱中,煎熬了许久,清香扑鼻而来,他睁开眼,入眼的一片并蒂莲。

    茶鸢在岸边单脚勾掉鞋袜,露出白生生的小脚,一步一步,抱着他走向湖中央。

    湖边的水很浅,只到大腿中部,种着许多并蒂莲,含苞娇羞,绽开煞红颜。

    再往里走,湖水非常深,深至百丈,下面是合欢派的水牢,只不过没有危险,水牢上有结界。

    茶鸢走到并蒂莲的边缘,站在石坎上,露在石坎外的脚趾忍不住缩了缩。水牢上的水和莲池中的水不一样,一边是有些凉意,一边是刺骨的寒冷。

    两厢一对比,茶鸢倒觉得莲池的水是暖的,她往后退了一点,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

    他正看着莲池,发现茶鸢在看他,转过头。他唇上血迹半干,像新涂了胭脂,润泽有光,欲引人一亲芳泽。

    茶鸢心底的恶,告诉她,这是她最后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家店了。

    她压制了一天,守礼了一天,早就不想继续了,早就想放肆了。

    茶鸢抿了抿唇角,有些难耐,想覆上去,蹭点娇艳的胭脂色。

    就在她准备行动时,她想起,她被剑气斩断的那一截青丝,就萎了。

    茶鸢怕她再这样做,掉的就不是她的头发,而是她的脑袋。

    鬼知道,他才筑基,为什么剑气那样厉害,那样快,她完全招架不住。

    叶景酌见她抿唇,心里也随之紧了紧,心脏跳动得即将蹦出来,完全不能控制。

    在这旖.旎的气氛中,叶景酌浑身绷紧,抓她衣角的手也愈发紧。

    他的身体在可耻的等待,精神却异常抵触,龙吟剑在他识海中铮铮作响,想要有一番作为。

    茶鸢看着他,他被欲念折磨的双眸也痴缠的回望她,脸上那一条条殷红的痕迹,是她方才的杰作,配上他有些凌乱的发,更是清艳得不可方物。

    这一切都牵动着茶鸢的神经,可惜,再也看不到这般美好的画面。她闭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抬手将他抛出去。

    一股强劲的力量拽着她的衣角,将她一起拉入水中。

    茶鸢猛的睁开眼,她惊恐的看着叶景酌,和他一起坠入湖心,彻骨的寒冷瞬间席卷了全身。

    茶鸢被冻的受不了,往拽着她的热源靠近。

    叶景酌没料到她会突然将他抛出,没有及时松手,在入水时,他脑中是深深的歉意。

    寒冷的湖水驱散了叶景酌身上的燥热,他的身体不再难堪,压在他精神上的大石头也随之移开。

    突然,一双纤细的手抓住了他的腰带,他下意识想避开,却迟疑了一瞬。

    是他先抓住了她的衣角,才将她牵连进来,他心里愧疚。

    在他愧疚时,茶鸢拽着他的腰带,顺势将自己往他身上一带,紧紧的缠住了他。

    茶鸢入水时太惊讶,竟一时忘了闭气,这一小段时间,她已经呛了许多水。

    她的鼻子和喉咙都被呛得辣辣的疼,身上又被刺骨的寒冷袭击,让她一时间理智崩溃,只能死死的抱住身边的人。

    叶景酌见她嘴中不断有气泡冒出,迅速在她身上捏了一个避水诀,防止她再吸入湖水。

    这水古怪,浮力很小,短短时间他们掉了几丈深,叶景酌单手搂着她,向上游去。

    叶景酌带着她露出水面,他召出龙吟剑,御剑载着她离开莲池。

    落在地面,茶鸢还像树懒一样紧紧的扒拉着他,不肯放手。

    叶景酌低头查看,她双目紧闭,唇色冻得毫无血色,失去了意识。

    他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扳开,将她平放在地上,她小腹微微隆起,显然喝了很多水进去。

    茶鸢浑身湿透,青丝贴在脸颊,往下滴着水,那张娇媚的小脸上睫毛轻颤,似乎很难受。

    茶鸢咳了几下,胸膛微微起伏,咳出了几口水。

    叶景酌猛的别过眼,看向一旁无辜的空气,脸上浮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他指尖微曲,有丝后悔,不该将她小衣毁了,应当还给她。

    第29章 炼制成新的美人

    茶鸢缓缓睁开眼, 神色恍惚的看向四周,她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水, 喉咙还有些不舒服, 她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等她舒服点,才注意到一旁的叶景酌,他脸色有些红, 视线看向一旁,看起来十分拘谨。

    茶鸢问道:“你好点了吗?脸怎么还那么红。”

    “好多了。”叶景酌依然没敢看她, 冷漠中带着点不自然。

    茶鸢觉得他有点怪,和她说话却不看她,她将视线投向他看的方向。前方是一座凉亭,凉亭后面是花圃,并没什么特别的。

    茶鸢扯了扯他衣角:“你怎么了,和我说话为什么不看我。”

    她摸了摸头发, 发髻有些乱,珠钗斜插, 她呢喃道, “难道我现在的样子很丑?”

    叶景酌听不下去了, 给她施了一个术法,将她全身水汽烘干,才敢将视线转过去。

    茶鸢这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整理了一下衣服,她有些尴尬的说:“谢谢。”

    “嗯。”

    两人相对无言,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徐徐清风吹过,带来阵阵莲花的清香。

    茶鸢望着他那双虽然有一丝薄红, 却已经全部清亮的眸子,突然想起她之前的目地是来拿食盒的:“那个,晏安,我方才是来拿食盒的,既然你已经好了,我们回去拿吧,我马上就要出去了。”

    “嗯,走吧。”叶景酌率先往回走,衣袍不停的往下流着水,随着他的步伐,水渍在地上拉成了几条线。

    他衣服上的血迹被湖水冲淡,在白衣上留下浅粉色的痕迹,这一切,他似乎都没有察觉到。

    茶鸢跟在他身后,作为礼尚往来,也给他施了一个除尘诀,帮他烘干衣服。

    一股柔和的魔气掠过,叶景酌衣袍一轻,身上清清爽爽,他愣了一下,回头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

    这两句“谢谢”拉远了两人的距离,方才的亲密仿佛已经昨日黄昏,两人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陌生。

    茶鸢拿了食盒,走至门边,回头向他告别:“我先走了。”

    “嗯。”

    茶鸢一脚跨出门槛,突然回头嘱咐道:“等会如果你心里难受,记得用我之前给你的东西。”

    叶景酌脸色有些微变,他当然不会说那东西已经被他毁了,但是他怕她又拿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出来,只好假意答应:“嗯,你走吧。”

    出门后,茶鸢叹了一口气,果然药效过了,他又恢复到了清冷仙君的模样。

    只不过,这个调调她更喜欢了,和她的傀儡如出一辙。

    如果她的宝贝傀儡也能变成人,周身肯定也是这般气质冷冽,浑身透着禁欲气息。

    茶鸢摸了摸脖子上的储物戒,她突然有些想他了,不知他独自躺在储物戒里,寂不寂寞,孤不孤独。

    茶鸢苦笑了一下,他怎么可能有人类的想法呢。

    茶鸢离开合欢派,去了隔壁镇的一处乱葬岗,还未走近,树上的乌鸦被她惊飞,留下一声声悲戚的鸣叫在林中回荡。

    此处的空气透着阴冷,泥土特有的腥味夹杂着尸体腐烂的气味,迎面而来,茶鸢小心翼翼的避开路上的白骨。

    突然,她前方的新坟塌了下去,茶鸢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踩断了一截手臂骨。

    一只手从坟里伸出,手背森白,像被泡了福尔马林,白得非常不健康。

    茶鸢脸色发白,忍不住惊呼,脚下发软,连忙踉跄的往后跑。

    她边跑边往后看,看那鬼东西有没有追上来,直到冒出一个脑袋,长得眉清目秀,除了皮肤很白外,和常人无异。

    茶鸢这才发觉是个魔修,修为比她高一点,大概筑基中期。

    知道他是人,茶鸢就不怕了,她停下脚步很好奇他为什么会从坟墓里爬出来。

    纪忧宁出来后,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弯腰从土堆里拉出一具尸体。尸体看起来很新鲜,应该是才下葬的,皮肤只有些僵硬,并没有腐烂。

    他也注意到了茶鸢,恶狠狠的说:“看什么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说完,他没有管茶鸢,储物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槐树棺材,棺材上贴着一张黄色的符咒。他给尸体施了一个除尘诀后,将尸体放进去,收进储物袋。

    接着纪忧宁往另一个新坟走去,他看见茶鸢还待在原地,语气不善:“这一片都是我的地盘,你滚其他地方去,休想在我的地盘挖走一具尸体。”

    看着他野狗护食的模样,茶鸢解释道:“我不是来挖尸体,我是来抓鬼的。”

    纪忧宁这才脸色好了点:“别打扰到我,不然给你好看。”

    他脸色发白,眼底发黑,身上沾上了一些黑棕色的泥土,应该是炼尸门的魔修。

    “知道了,你先忙,我去那边弄。”茶鸢无比庆幸,她不是炼尸门的魔修,不用每天和尸体打交道。

    上次她使用御鬼幡的第二招,鬼物是从其他地方飘来的,不是御鬼幡中放出来的。

    所以,茶鸢想试试,她能招出多少鬼物。

    人死后,魂魄离身,很快就会有鬼差将他带入黄泉。心中有执念,魂魄不全或者作恶滔天的鬼魄会变成鬼物,不再参与轮回。

    所以,乱葬岗这些地方很多鬼物,茶鸢拿出御鬼幡,使出第二招祭鬼出。

    片刻,地下、阴树中飘出很多冒着黑气的鬼物,小鬼、大鬼、厉鬼都有,它们在茶鸢头顶盘旋,等候命令。

    乱葬岗本就阴暗,它们盘旋在上空,将唯一的光亮都挡住了,天愈发黑了。

    茶鸢大概数了一下,厉鬼九只,大鬼七只,小鬼三十多只,她将御鬼诀拿出来,仔细看这招的解释。

    祭鬼出,可召唤外鬼供其作战,在坟场附近施法最佳。

    茶鸢想起她上次在合欢派使这一招,也召唤出了许多鬼物,可想而知,有多少人的性命葬送在合欢派中。

    茶鸢再次挥动御鬼幡,将召唤出的鬼物收入御鬼幡中,有些狡猾的鬼物见势不对,逃了出去。

    她将云亓放出去,它和厉鬼撕咬了一会儿,很快占据上风,将厉鬼吞噬入腹。

    随后,他又去追其他鬼物,吃得黑气沉沉的才回来。

    茶鸢又用了一次祭鬼出,召唤了一批鬼物,这次的数量明显比之前少。

    有半数被收入了御鬼幡,还有一些在四处逃串,茶鸢使出第一招鬼煞灵,驱使另外两只厉鬼去追赶猎物。

    茶鸢此番动作,惊扰到了在地下沉睡的鬼将,他派出两名鬼兵上去查看。

    两只煞气腾腾的鬼兵从地下冒出,茶鸢感觉背脊一凉,回头望去,顿时吓得心脏皱缩。

    两双阴冷的眼睛盯着她,飞快向她袭来,茶鸢赶紧召回两只厉鬼拦住它们。不到片刻,两只厉鬼成了鬼兵的咬得残缺不堪,茶鸢心道不好,赶紧使出祭鬼出,驱使一群鬼物缠了上去。

    茶鸢知道这些鬼物都不是它们的对手,只能暂时拖住它们,她趁机外乱葬岗外面跑。中途看见控尸门的魔修,正撅着屁股在坟里拖尸体,干得热火朝天。

    她焦急的提醒他:“大兄弟,快跑啊,我惹到了两只鬼兵,它们很快就要追过来了。”

    纪忧宁抬起头,两只凶神恶煞的鬼兵正朝这边飞来。他眸色一惊,飞快起身,连挖出来的尸体都不要了,赶紧往外撤。

    鬼兵显然是把他当成了茶鸢一伙的,伸出鬼爪在空中一抓,几道红光向他袭击去。

    纪忧宁察觉到危险,从储物袋抛出一个水晶棺材,棺材在空中炸开,一具栩栩如生的长发美人,向鬼兵攻去。

    茶鸢跑得肺都快炸了,才跑出乱脏岗,她回头看见一个红衣美人和鬼兵缠斗在一起,黑发飘飞,身姿轻盈。

    只可惜,她并不是两只鬼兵的对手,被两只鬼兵撕成了两半。

    鬼兵似乎还想继续追,但是在乱葬岗的界碑前停下了,龇牙咧嘴的挥动鬼爪,似乎有什么东西拦截着它们。

    茶鸢发现它们出不来,才停下来,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呼吸。

    纪忧宁面色阴沉的看着她,怒火中烧,他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向茶鸢袭去。

    茶鸢感觉到了杀气,她抽出青冥剑,抵在身前:“你偷袭我干什么,刚才我不是叫你跑了吗?”

    纪忧宁冷笑一声:“没有我,你跑得掉吗?”

    茶鸢有些愧疚,是他丢去出一个红衣美人,才将鬼兵拦住了一会:“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我不会炼尸,我赔给你魔石行吗?”

    “哼,谁稀罕你的臭魔石。”他望着茶鸢白皙透亮的肌肤,娇艳的脸蛋,恶从心生,”既然,你害得我失了美人,就拿你来当补偿,炼制成新的美人。”

    茶鸢被他邪气的眼神吓到了,打了一个寒颤:“死变态。”

    他的剑法非常灵活,软剑像水蛇一样,从各种刁钻的角度袭来,茶鸢衣服上被戳了好几个洞。

    茶鸢的剑法只学了皮毛,自是不敌,只能从别处想办法。

    她转守为攻,快速使出一套夺命连环剑。她只学了一个花架子,但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即使她的剑法中漏洞许多,但是变化速度极快,他不得不全力抵挡。

    茶鸢使出她会的最后一个剑招后,放出云亓,在云亓与他缠斗时,她脚底生风,逃了。

    纪忧宁一脸暴怒,苍白的脸上一脸戾气,他怒吼着:“你等着,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找到,杀了你,练成银尸。”

    云亓和他打得不相上下,茶鸢在心里祈祷,希望云亓能坚持久一点。

    茶鸢鞋子跑掉了一只,但她不敢回头捡,只能一个劲的往密林里面钻。即使他打败了云亓,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她。

    大概跑了半个时辰,她实在跑不动了,才靠在树干上休息。

    她感受云亓的位置,云亓正在向她靠近,应该甩开的那个人。以防万一,她找了一个隐秘的灌木丛,躲了进去。

    不一会儿,云亓飘了回来,他大半个身子被生生砍掉,浑身的颜色特别淡,即将消散似的。

    茶鸢心疼极了,她放出去几只小鬼,喂给他,他吃了小鬼后身体涨回来了一点。

    茶鸢又将方才收进御鬼幡中的小鬼放出去了,让他吃个够。她现在不敢放厉鬼喂他,他这么虚弱,会被厉鬼当成食物吞噬。

    等他吃完,茶鸢将他放进阴沉木中休养。她不由得有些庆幸,幸好有他,不然她就要被杀了,炼化成别人的武器。

    原主的天赋都点在双修上,其他方面可谓资质平平,所以她平时也没怎么练剑,因为剑法是增涨得最慢的一项功法。

    茶鸢穿过密林,来到一个魔镇中。她没急着回合欢派,她的外貌太明显了,一看就知道是合欢派的魔修。

    但是,她方才是在乱葬岗招鬼,也许他会将她误以为是御鬼门的,毕竟很少有合欢派的女修会不务正业的练鬼术。

    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在镇里住一晚上再回去,以免他在回合欢派的必经之路蹲守。

    另一边,纪忧宁半身是血,他手臂和脖颈都被咬了几口,血肉翻飞,有一处特别狰狞的伤口在颈部大动脉旁边。

    险些就命丧鬼口。

    纪忧宁服了一把补血丹,将伤口简单包扎,他往茶鸢逃串的方向追去。

    他的脸色愈发白,白得像一张白纸,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尽是狠厉。

    纪忧宁在草丛中看见一只精致的绣鞋,鞋上点缀着的珠翠异常娇俏。

    他嘴角带着一丝邪笑,拿出一具棺材,将绣鞋放入其中,迟早她整个人都会进来。

    茶鸢没有乱逛,在镇上找了一家环境舒适的客栈,暂住一晚。

    用完晚饭,她将上次在失落大地发现的毒魔藤拿出去。她用小刀在藤上割开一个小口,将其对准小药瓶,接住里面流出的奶白色毒液。

    这是株百年生的毒魔藤,其毒液能使人肌肉石化,并向全身蔓延,使其僵硬数个时辰。

    茶鸢取出几枚穿心钉,在药瓶里蘸了几下,等水分干了以后,她小心翼翼的放入储物袋中。

    云亓已经受伤,若是再遇见他,得有个准备才行。

    茶鸢不想继续被动下去,魔界的人喜怒无常,随便惹一个就能要她的命,她必需快点强大起来。

    修为升到金丹后,也许就能使出合欢派的必杀技,媚杀。

    媚杀是指释放媚术使敌人受到迷惑,迷失自我,再使用媚意化形将其杀死。

    媚意化形和剑宗的剑意化形差不多,都需要极高的天赋,不是人人都能练成。

    茶鸢的师父宣亦瑶就很有天赋,她的媚意化形是桃花,释放媚意化形时漫天桃花飞舞,非常震撼。

    杀伤力也很强,她手轻扬,就能将桃花阵中的人用花瓣搅成碎片。

    当时原主还很小,见识到这一招后,她连续做了三天噩梦,梦里都是她被花瓣搅成肉碎的场面。

    所以,原主洗澡从来不会用桃花。

    宣亦瑶说她天赋很高,也许也能练成媚意化形,到时候茶鸢就不怕剑术拙劣,打不赢别人了。

    像她这种近战能力不行的人,还是远程攻击比较好,再不济,打不赢还能跑。

    茶鸢在房间里摆了一个防御的阵盘,以免有人打扰到她修炼,启动后,她进入芥子世界中。

    青草在她腿边轻拂,有些痒痒的,她走向温泉,考虑着先泡个澡再修炼。

    茶鸢在密林里跑了太久,身上早就香汗淋漓,粘着衣服有些不舒服。

    就算用了除尘诀,茶鸢也觉得没入水,不太习惯。她不由得想,要不要将傀儡也拿出来泡泡,一个人泡,怪无趣的。

    第30章 当成标本珍藏的漂亮。……

    芥子世界里凉风徐徐, 阴气很浓,天幕上点缀着繁星点点,时不时往下坠落一颗, 划下一道白色的痕迹。

    茶鸢走在草地上, 青草香夹杂着泥土的芬芳,特别好闻。

    她哼着小曲儿,顺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 来到温泉旁。温泉池上白烟袅袅,氤氲的热气在空中不断弥散, 水雾缭绕,美似人间仙境。

    茶鸢散开发髻,褪去衣物、鞋袜,缓缓走进池水中。一时暖意瞬间传遍全身,连骨子里都是舒爽,她忍不住喟叹了一声。

    她在池水中游了一会儿, 回到岸边,将傀儡的外衣和鞋袜脱在岸边。她不好意思将傀儡的衣物全部褪去, 给他留了一件里衣, 挡住了诱人的风光。

    茶鸢带着傀儡一起泡在温泉中, 将他安置在低浅的位置坐着,背靠在温泉池边。

    他闭着眼,像一尊仙人的金身, 浑身萦绕着仙气,愈发仙姿秀逸,飘逸出尘。

    茶鸢将他放好后,又向温泉池中游去,她的手臂和腿都非常修长, 轻盈的曲线,在水中宛如一条灵动的美人鱼。

    她其实会游泳,只不过白天突然掉进湖里呛了几口水,才导致她头脑慌张,一时不知道怎么做,才像住救命稻草一样将他抓住,不肯放手。

    茶鸢觉得有些丢脸,所以在温泉中,尽情的展示她高超的游泳技术,想在下次落水时找回场子。

    她一会在水上翻腾,一会儿沉入水中,像只久雨甘露的白天鹅在水中欢快的戏耍着。

    茶鸢望向她唯一的观众,他白皙的脸庞在水雾的氤氲下,有些不真实的梦幻感。他的衣领有些歪,露出了雪白脖颈下精致的锁骨,给人一种十分禁欲的诱惑。

    他青丝抛在脑后,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自鬓边垂下,拂过他的脸颊,轻轻的粘在他唇边。

    茶鸢朝他游过去,伸手轻柔的替他将青丝拿下,捏着他的脸,指腹在他唇上滑过。

    叶景酌在茶鸢走后不久,心里就开始难受,静不下心来修炼,随着时间流逝,那种难以言喻的思念,愈发浓烈。

    他提剑来到院中,手腕转动剑柄,剑气惊起地上的槐树叶,剑身发出铮铮的破空声。

    叶景酌脚尖轻点,踩着槐树叶腾飞至空中,挥剑划破虚空,在空中犹如游龙穿梭,企图利用练剑来让自己分心,缓解内心的难受。

    夜幕降临,叶景酌才收剑回到房间。没待一会儿,他头上冒着虚汗,心中更是煎熬至极,神色凝重的望着窗外。

    她还没回来。

    叶景酌给自己施了一个除尘诀,盘腿坐于硬榻上,压制着去找她的冲动。

    房间中只燃了一盏油灯,灯光很昏暗,四处寂静,连叶片从树上掉落的声音,叶景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盅虫在夜里也越发不安分,潜移默化的将叶景酌心中的想念不断放大。使他疯狂的想着茶鸢,甚至因为见不到人,心中泛起无名的酸处,无处倾诉。

    只能像一个怨夫,不停的从窗口眺望远方,等待不良人归来。

    叶景酌捂着心口,心里堵塞异常,无边的寂寞包裹着他,让他有些快要喘不过气。

    他闭上眼睛,竭力想进入修炼状态,身上像是有无数小虫在啃咬他,让他坐立难安。

    忽然,叶景酌感觉腰上有轻微的触感,随后在颈间一撩,再往下,柔嫩的指腹在他锁骨上一滑。

    叶景酌顿时僵住了,这种感觉就像有人解开他的腰带,然后,又褪去他的衣袍。

    紧接着,他的脚踝被人提起,被人褪去了鞋袜。

    叶景酌的愤怒到达了极点,他可以想象出自己的元婴,现在正一丝不缕的置于人前,任人摆布,任人观摩。

    一双小手将他抱起,然后放入了一处温暖的水中,涓涓的水流在他身上轻轻流动,温暖洋溢全身。

    他清冷的眸子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他冷笑了一声,终于有了一丝线索。

    叶景酌展开神识,在合欢派中搜索有温泉的地方,每一处温泉都充斥着男欢女爱的声音。

    他竭力忽略那些干扰,避开有人正在苟合的温泉池,往其他池子寻去。

    合欢派不乏有大能坐镇,他没往那些危险的地方探去。

    每次他的修为只少了一小截,所以那人的修为并不高,只是个藏在暗处的阴险小魔修。

    突然,他脸上一凉,一只嫩滑的小手抚上了他的脸,指腹在他唇上按压、揉捏、肆意的把玩。

    叶景酌又气又羞,排查的速度也愈发快了,他气得青筋暴起,紧紧的捏住身下的垫子,几乎要将它捏碎,

    茶鸢亲昵的抚摸他的唇瓣,她手上沾着水,弄得他唇上也水光润泽。手指一不小心滑了进去,指尖被唇瓣轻轻含住,这种被包裹的感觉,让她浑身打了一个颤。

    茶鸢咬了咬唇,这种感受太过于真实了,让她想仔细探究,他到底被制作得有多精细。

    她继续将手指探进去,指腹按了按他的柔糯的舌头,非常有弹性,就像真的一样。

    茶鸢有些兴奋,在他口腔内部不断探索,轻轻捣弄他的口齿。

    他的牙齿很白,白得透亮,像用玉石精心雕刻一般,每一颗都极其工整。

    茶鸢摸得爱不释手,每一颗都长得特别漂亮,是魔医都忍不住将其拔掉,当成标本珍藏的漂亮。

    叶景酌感觉到一根手指,在他口中放肆,他气得浑身轻颤,脸颊染上一层气恼的红晕。

    他几乎将合欢派内,所以的温泉都排除了一遍,皆未感觉到他元婴的存在。

    叶景酌不由得有些质疑,难道他的元婴不在合欢派中,那会在哪里?

    许是对方玩腻了,将口中手指撤了出去,叶景酌心下一松,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种特意的刁难,让他备受羞辱。

    片刻,他的腰再次被搂着,温软的唇瓣贴了上来,亲密的和他唇齿交缠,缠绵又勾人。

    叶景酌感觉像过电一般,一阵酥麻从唇间蔓延之整个头皮,对方的身子越贴越紧。叶景酌有些喘不过气,心脏漏了半拍,如玉的肌肤比那黄昏的晚霞还要艳。

    这种羞人的感觉持续了很久,对方才离开,叶景酌扶着墙,低头喘息着,一脸欲色。

    叶景酌体内的龙血草之毒,又被引了起来,弄得他浑身发热,难受至极。

    茶鸢靠在他身上,连眼神都有些迷醉,脸颊绯红,像是喝了一大坛女儿红。

    她浑身都很敏感,即使是最简单的亲吻,都能让她意乱情迷。她方才一直沉迷于那个吻中,险些无法自拔,竟然忘记了修炼。

    茶鸢忍不住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惩罚似得用了些力气,娇嗔的说:“都怪你,长得这么好看,美色误人,还被制作得这样逼真,害得我都忘了修炼。”

    她还嫌不够解气,靠在他肩上,撒娇似的在他身上乱挠了起来。许是太好玩,她笑得格外灿烂,发出了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妩媚的脸上尽显天真。

    叶景酌被弄得呼吸越发急促,他忍受不住的倒在了榻,眼神有些恍惚。

    在盅虫和龙血草的双重作用下,他仿佛看见茶鸢在他身前胡闹。靠在他肩上,在他身上肆意的嬉戏,他心里的酸处,逐渐被欢畅代替。

    茶鸢闹够了,终于想起要修炼,她双手攀在他的肩头,仰头吻了上去。

    她催动心经汲取他身体里的灵力,身上媚香四溢,浑身散发着一股极其吸引人的魅惑气息。

    茶鸢在心经的影响下,她愈发大胆,将傀儡拉入水中,在泉水中他相拥热吻。

    叶景酌全身被温泉水包裹,温热的感觉让他愈发舒服,他忍不住发出了一丝愉悦的低吟。

    他眸中血色越来越浓,神色也愈加恍惚,只觉得仿佛在云巅不断沉浮,身心都达到了顶峰。

    待她离开之后,所以感觉都消失不见,让他感觉到一阵空虚,他在意乱情迷之下开口,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满:“茶鸢。”

    叶景酌喊出这两个字后,他徒然一惊,瞳孔猛的放大,一脸不可置信。

    他爬起身,冷汗瞬间遍布了整个背脊,他脸色苍白,活像被鬼吓了一跳,唇上都有些抖。

    叶景酌心里无比难堪,负罪感和羞耻感像两座大山一样,压得他身心俱裂。

    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幻想是茶鸢在和他

    即使知道是盅虫影响到了他,但是,若不是他心智不坚定,怎么可能被盅虫趁虚而入。

    叶景酌一拳重重的砸在墙上,墙上裂开了几道深深的裂痕,手上鲜血直流,染红了墙面。

    叶景酌近乎绝望的捂住脸,不断叹息,他无颜面对茶鸢,他愧对师尊的教诲。他羞愧欲死,恨不得就此了解性命,他无法原谅自己作出这种丑事。

    可是,他现在不能死,师兄的死因他还未调查,上古魔阵的子阵才破解一个,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

    叶景酌望向茶鸢离开的方向,等他完成使命后,就和她坦白今天的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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