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转眼即逝,茶鸢早早起床打扮,换上昨日新购买的华服。


    长裙拖地,艳丽的颜色衬得她肌肤莹润光洁,唇上那抹桃色的口脂,更显得那张娇媚的脸上又带着悄。


    上身布料薄如轻纱,里面套着一件红色的小衣,白皙优美的锁骨下,曲线异常迷人。


    打扮好,茶鸢发现她缺一个魔仆,哪有魔族小姐逛销金窟是一个人去的。


    这让茶鸢想起被她遗忘许久的云幽,不知他今天在干什么,她推门而出,往云幽住的院落走去。


    云幽正在练习新学的术法,忽而听见一阵清脆的响声,他抬头望去。


    少女面若桃李,一双漂亮的眸子妩媚多情,头上步摇铃琅作响。华服拖地,身姿绝美,特别是额间那一抹艳色,万般风情尽在其中。


    云幽几乎看呆了,长而卷翘的睫毛下,那双琉璃般透亮的眼眸盯着她,一动也不动。


    茶鸢盈盈的看着他,打趣道:“怎么,换件衣服,就不认识我了。”


    她笑起来容色更加姝丽,如那明珠生晕,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云幽这才缓过神:“认得,主人比之前更加美了。”


    茶鸢向他走近,问道:“今日可有安排,能否陪我去一个地方。”


    云幽恭敬道:“我的性命都是主人的,主人何必这样客气,我是您的奴仆,您无需问我的意见。”


    “嗯,那你随着我来。”茶鸢自然没说什么人人平等之类蠢话,她如果那样说了,别人不会觉得她思想觉悟高,而是觉得她自甘堕落,与奴为伍。


    魔界并不鄙视魔仆,他们崇拜武力,只有修为低下的魔修才会沦为魔仆。若是魔仆修为高,走哪里都会得到尊重,他们不看中出生,只看重能力。


    等哪天云幽修为追上她,他就不会在自称为奴,而是“我”了。他将不再是魔仆,而是手下,得力助手。


    离开合欢派,茶鸢带着云幽来到一处小院,里面放的是茶鸢租来的云兽车。


    拉车是五匹纯白色的独角兽,云兽车非常精致,镂空雕花设计,上面镶嵌着许多珍贵的宝石。云兽车里面的空间非常大,上面铺着柔软的雪山狐皮,足够两个人躺着做些羞人的事情。


    茶鸢在阵法里投入几块上品魔石,独角兽得了魔气,迅速强壮了许多,毛皮雪亮,肌肉结实。


    茶鸢命令道:“去销金窟。”


    它们展开双翼,腾飞至少空中,自动往销金窟的方向飞去。


    云幽第一次乘坐云兽车,非常新奇的趴在窗幌上往外看,独角兽飞得很高,它们穿梭在云层中,雪白的身躯和云朵几乎快融为一体。


    方才开启的阵法,不光给独角兽投喂了魔气,还在云兽车外结起了一层坚固的结界。独角兽飞得很快,携卷疾风而行,结界内的空气流动柔和,一点也没受到外界影响。


    茶鸢舒服的靠在软枕上,这可比之前她用传送阵去销金窟要舒服得多,有钱人就是会享受。


    她也想拥有一辆云兽车,出行太方便了,可惜独角兽饲养很麻烦,她没那么多精力照顾。


    魔修不喜欢像修仙界的人那样御剑飞行,因为太考验熟练度,一要掌握方向,二要控制平衡。三,如果飞得太快,厉风刮脸,还需要罩上防风结界,不然很遭罪。


    魔修很懒,没钱则坐传送阵,有钱的则坐云兽车。


    很快,到达销金窟,门童热情的迎上来,云幽将一张入场券递给门童。门童接到后,唤人来牵云兽车,茶鸢扶着云幽的手下车。


    茶鸢这身装扮是花了大价钱,不管衣袍、鞋子、头饰、首饰都是上品魔器,可谓是行走的小金库。


    她修为很低,穿得如此华贵,是标准的魔界年轻富家小姐的打扮。


    一般魔界富家小姐身边还有数名修为高深的魔仆保护,但她身边只有一个堪堪练气的小魔仆,这就有点怪了。


    但是,有些富家小姐偏爱作弄人,故意让魔仆压制修为,引得心术不正的魔修前来抢劫。然后在狠狠的打他们的脸,最后将他们残忍的蹉磨死,手法极其残忍。


    这就是所谓的钓鱼执法。


    一般她们会让魔仆装成筑基或者金丹,但是这位小姐却让魔仆装成练气初期。就有点太过分了,谁会上当啊,这不明摆的事吗?


    茶鸢不知道这些,这是想找个人充面子,她一个人来太尴尬了。因为入场卷上写,可以免费带几个魔仆,这就意味着其他人可能不是一个人。


    她像黛玉进贾府一样,充满了忐忑,谨小慎微的观察其他人,让她不至于像个土包子。


    到了门口,茶鸢发现完全不是她相信的那样,她以为这是高档会所,来往皆是斯文败类。


    然而,是她想多了。


    来的大多数是暴发户一样的魔修,他们脾气暴躁,粗鄙不堪,一脸流色,只有身上的那些魔器彰显了他是有钱人。


    当然也有许多衣冠楚楚的魔修,打扮得像风流悄公子,还有些艳丽的女魔修,穿得花枝招展,魔仆成群。


    反正就是啥人都有,只要你出得起魔石,均可入内。


    茶鸢自然多了,不在拘束,她先去的望仙台,因为望仙台的节目先开始。


    她买了的位置是一个小雅间,位置很一般,在斜方。


    茶鸢等了没一会儿,表演开始,一群舞着水袖的女修从空中降落。舞台上仙气飘飘,她们在仙气中翩然起舞,扬起的秀颈,如白鹤般高洁。


    她们青丝如墨,腰肢袅娜,长裙飘逸,玉袖生风,仿若天上仙子下凡。


    一舞作罢,茶鸢深感震撼,特效堪称一流,仙子们的舞蹈功底也非常扎实。行云流水,翩若惊鸿,让人心生欢喜,望而生叹。


    随后,茶鸢发现许多雅间外,挂出了两个牌子,仙子们四处比较了一番,都选了雅间进入。


    茶鸢隔壁的雅间也进了一个人,随后响起了男女调笑的声,好不热闹。茶鸢顿时明白了,是她太纯洁,以为这只是单纯的表演。


    她看向桌上的牌子,旁边有解释,每种颜色的牌子表示得都不一样。一种代表是价格,一种代表是玩法,上面的花样很多,浑素都有。


    很快,下一场表演开始,舞台上的仙气越来越浓,片刻散去。台上多了几个容貌俱佳的男修。他们每人都手持一把乐器,中间的那位生得最好看,他持着一把白玉剔透的玉笛。


    他的长袍被风轻轻卷起,玉笛上的手白皙又好看,微翘的唇如花瓣一样娇艳。一双黑眸温柔得能滴出水,这画面只能用赏心悦目来形容。


    茶鸢被勾得有些心痒,指节随着乐声轻轻敲打,竟然奇异的更上了调子。


    云幽望着她,眼中一片落寞,眼睫有些不安的颤了颤。


    一曲作罢,又到了挂牌阶段,茶鸢怀里突然挤进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云幽眼神幽怨的看着她,有些委屈的说:“主人带我来,是为了让我看您和别的男人亲密吗?”


    “怎么会。”她抬头,好奇吹笛的男修会选择那个雅间,还未等她抬起头,她就被抱住,一个温软的东西贴在了她眼睫上。


    “不看他好吗,难道我不比他好看?”


    茶鸢没办法,只能暂时压下好奇,安慰道:“你好看,但是他吹笛子的画面很有韵味。”


    云幽红了脸颊,雪白的肌肤染上了一层红霜。


    他近日看了些伺候人的书,明白这些吹呀有什么的特殊的含义,他忍下羞意,小声的说:“若是主人想要,我也能为您吹,别找他行吗,他身子也没我的干净。”


    茶鸢最开始没明白,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什么混账话,顿时脸也红了。


    在他心里,她就是这么不正经的一个人吗,还要人为她......咳咳,不提也罢。


    她就是喜欢捉弄人,若是真要干事,她准第一个怂。


    茶鸢揉了揉他粉嫩的脸蛋,无奈的说:“别乱想,我就是来听小曲儿的。”


    云幽才不信,只是挂牌已经结束,他的目地达成了,便顺着她说:“主人,我知道了。”


    茶鸢又看见两个节目,便知灵修不会在这里,台上那些人都训练有素,不像是刚抓来的。


    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便起身往娇奴狎的地方走,云幽见她离开,紧张的心也开始回落了。


    茶鸢到娇奴狎时,拍卖刚开始,拍卖师在台上热场。


    随后,几个魔修推着一个盖红绸布的小车出来,那红绸布像新娘的盖头,双面绣着鸳鸯戏水,四角系着流苏。


    红绸布无风而起,露出下面华丽的金丝笼,笼子里躺着一个不着丝缕的鲛人。祂的年纪许是不大,还未选择性别,雌雄莫辨的脸漂亮得惊人,绚丽的鱼摆上遍布猩红又狰狞的伤口。


    绝美的容颜配上满身的红痕,这一强烈的对比,无不刺/激着众人的大脑,激起暴戾之心,激起最原始的野性。


    祂的发色是漂亮的金色,在灯光下泛着光芒。祂的眼睛像蓝宝石一样纯粹,望上一眼,便沉溺在这一片蔚蓝的汪洋大海中。


    云幽的危机感加重,一措不措的盯着茶鸢,生怕她做出一掷千金的豪举。


    场上竞价激烈,茶鸢慢悠悠的喝着茶,一脸无动于衷。


    她嘴角扯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美好的东西下面总藏着剧毒,她可不想死在鲛人手中。


    多亏了她看过小说,知道有些鲛人生得美却心思阴毒。逮到机会祂们就会反扑,最后被祂们一口一口的撕碎,连皮带肉一起吞进腹中。


    真正善良又美丽的鲛人,深居南海,久不出世。心思歹毒的鲛人,越过重重危险,离开海洋,来到人魔妖混居的魔界,用美色钓取猎物。


    可怕的钓系美人。


    幸好,她有先知,不然见这鲛人这么可怜,这么貌美,说不定她脑子发热就冲了。


    茶鸢耐下心来,继续等她的笨蛋美人。


    这种傻傻的,没有心机,被卖了还会给别人数钱的美人,才是她该拯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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