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血草之毒的加持下,叶景酌眸中不在清明,清澈的眸上浮现出一丝血雾。


    他美玉无暇的脸上,欲色连绵,携带着一丝由仙入俗的魅惑。


    唇齿间缠绵的温柔,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令人难以忍受却又无力抗拒,只能深陷其中。


    叶景酌寂静已久的心,被带进云层中不断攀登,登上极乐。心里是铺天盖地的愉悦,让他难以自拔,情不自禁。


    温泉水随着裂缝流进,细细的蚕食他暴露在外的皮肤。像温水煮青蛙一般,透进他皮肤,侵入他骨髓。


    叶景酌绷紧身体,一股恶意透过骨髓向全身发散。他心道不好,赶紧将温泉水排除,将结界的裂痕补齐。


    叶景酌再也坚持不住,往上游,无力趴在温泉池旁,脸颊酡红,无可抑制的发出了一声喘息。身体突发的异样让他又羞又狼狈,他穿得单薄,就算室内无人,他也不敢爬上去。


    只能将下半身,掩盖在池水中,让袅袅白雾掩盖他的无尽羞恼。


    他呼吸急促,乌黑的青丝湿润的披在肩头,慵懒又靡丽,只奢求这场难以言喻的煎熬快点过去。


    突然,叶景酌身体绷直,一种又强烈又难堪的感觉透过脊椎,在脑中炸开。


    他额头布满薄汗,面色铁青,冰山雪莲般的脸上杀气腾腾,身后的池水不断翻腾,惊起水花四溅。


    茶鸢不小心碰到了某个机关,难以置信的按了按,瞬间吓得她红了脸,忙不迭的滚了下去。


    她跌坐在地上,脸上一片红潮,有些懊恼又在心经下又受控了。


    空气中泛着靡靡香味,都是她失控的杰作,她将头埋在雪白的腿上,似乎想要掩饰那一脸羞涩的粉红。


    好半响,茶鸢才抬眸娇软的瞥了他一眼,无不庆幸,他只是个无知无觉傀儡。无法看见她此时的窘迫,眼不见,心不咻,她做贼心虚的将傀儡收回储物戒。


    她没有将上品储物戒戴在手上,而是在上面系了一根红绳,贴身放着。心口微凉,很快冰凉的储物戒被体温所同化,融为了一体。


    茶鸢再次爬上阴沉木雕花大床,上面的床单和被褥乱成了一团,委屈的堆在角落,能看出刚才的状况到底有多激烈。


    茶鸢双颊晕红,掩面轻笑了一声,流盼生姿的眼眸,又妩媚又灵动。


    她笑完,摇了摇头认命的起身收拾。本来一个法诀就能解决的事,她突然想亲自动手,收拾着这一床乍泄的春光。


    收拾完,她盘腿坐在阴沉木大床上,凝神修炼,魔气在全身经脉中不断冲刷,巩固她的修为。


    到了筑基期,修炼所需的能量比之前多,以前她修炼一次身体还有些负荷不了,经常在修炼完后脱力。


    现在,茶鸢已经完全能承受,不再需要事后补充补气丹,这种程度刚刚好。


    不知道她突破金丹后,是不是就不再满足现在的修炼节奏,需求得更多。那是不是要像其他师姐一样,修炼时将全部步骤都做完,才能缓解身体的渴。


    茶鸢心中忐忑,有些难以为情,聚集起来的魔气因为她的心神动乱,全都溃散。


    她叹了口气,重新凝神,抛开一切杂念,进入入定状态。


    叶景酌趴在温泉池边,趴了好长时间才将异样压下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潜入池底。


    这次没有外界干扰,他下潜得很顺利,他仔细探查池底。子阵不似母阵那般危险,只是它的防御性很强,强行破阵会引起很大的动静。


    销金窟中,到处都是防止逃跑的阵法,暗处还埋伏着许多高手,牵一发而动全身。


    叶景酌虽然没有找到抓他魔修所说的“翼哥”,但发现子阵也是收获不小,不算白来。销金窟进来容易,出去却很难,他得想想办法,不能贸然行动。


    许是他呆的时间有些久,门外小厮敲门,问道:“晏公子,您可洗漱完,需要我们进来伺候您穿衣吗?”


    听到声响,叶景酌从水下探出,回答道:“不必,我马上出来。”


    晏安是他师尊给他取的小字,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此时用这名正好不过。


    叶景酌在屏风后面换上新的衣袍,为他准备的衣袍很华丽,袍服雪白,上面印着浮雕般繁华的纹路。袖口和衣领用银丝绣着祥云图案,上面有细碎的银光流动,非常飘逸。


    他头戴镶玉小银冠,冠上装饰着红色小宝石。腰间束着淡青色腰封,上面挂着红线系着的麒麟和龙纹玉佩,走路的时候琳琅作响,格外贵气。


    叶景酌穿戴好,敲了敲雕花大门。小厮应声开门,看了一眼他湿润的头发和血雾未完全散去的眸子,朝身边人点了点头,便带他去寝殿休息。


    叶景酌将小厮屏退,寝殿门关上,周围又起了结界。


    他注意到方才小厮着重看了下他的眼睛,他坐在镜前,镜中是一张他自认为平平无奇的脸。


    他改变了脸型和五官,却没有改变眸色,原本黑亮的眸子被一层淡淡的血雾覆盖,徒添了一丝妖气,这让他很不习惯。


    叶景酌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他运起灵气,在身体各处探了几周天,仍未找到引起血眸的原因。


    他心沉了沉,莫非是温泉水引起的,他起身,叫了一个小厮进来。


    小厮的修为在筑基后期,所以他并没有防着原本只有筑基中期,还被压制修为和魔音调/教过的金丝雀。


    叶景酌释放出强大的神识,趁小厮不备,刺向他的识海,小厮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控制住了。小厮的意志不坚定,叶景酌使用搜魂之术,轻而易举窃取到了他的记忆。


    提取完重点后,叶景酌大为震惊,神色凝重,他将小厮脑中这段搜魂的记忆抹除。


    小厮清醒,只是疑惑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他恭敬的问道:“晏公子,请问叫小奴进来有何吩咐。”


    叶景酌道:“可以灵茶,我有些渴了。”


    “有,小奴这就为您泡茶。”


    他去到隔壁茶室,取了些灵茶,烧了一壶灵泉水,为叶景酌泡上。


    叶景酌只是随口一提,找个理由罢了,没想到还真有。小厮将灵茶端至桌前,灵茶上冒着热气,蕴含着浓郁的灵气。


    小厮低眉顺眼的站在叶景酌身旁,等候他下一步吩咐。


    “你出去吧,我不喜欢别人伺候。”


    “是。”


    叶景酌把玩着茶杯,眸色渐沉,他在小厮记忆中查到很多东西。三日后,他们确实会被放出销金窟,只不是是被关进金丝笼里卖出去,价高者得。


    温泉水中养着一些无色无味的蛊虫,之所以他的一目障叶之术没看见蛊虫,是因为蛊虫遇水则溶,变得和水无异。


    人一旦进入温泉中,蛊虫就如跗骨之蛆,爬进身体寄居在血液之中。此盅无毒,所以难以让人察觉,但它是比毒盅更恶心的情盅。


    中子盅者对身怀母盅之人极度依恋,几乎癫狂,而且此盅性淫,多为助兴之物。


    此盅有解,身怀母盅之人死后,子盅悲痛欲绝,停止进食,七天之后便会死亡。期间,中盅之人也悲痛万分,多数也跟着去了。


    但又无解,身怀子盅之人,因为对母盅极度迷恋,舍不得伤害她,无法做到杀之解盅。再加上身怀母盅之人,一般比子盅修为强,就算不用盅也能控制子盅。


    若是身怀母盅之人的修为远低于子盅,那么对子盅的影响会降低,这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


    叶景酌接受不了自己被一直淫蟲所控制,他当即决定,离开销金窟后,就将买他那人斩于剑下。


    他的储物袋和剑都被魔修收走,但他之前对战的只是一把普通的灵剑,他的本命剑正温在识海里,随时可作战。


    通过小厮的记忆,叶景酌已经知道销金窟是所风月场所,来此地玩乐之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买娇奴的人更是色中恶鬼,不可饶恕,他杀之不会增加心魔,也无一丝愧疚。


    在离开销金窟之前,他得先布置一番,既要毁掉池底的魔阵也要隐藏身份,不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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