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很暗,唯一露在空气中的黑色猫猫耳与黑夜完美地融为一体。


    当郁珩准备把“熟睡”的小男朋友团吧团吧搂到怀里的时候,却发现手指接触到的却不是熟悉的毛绒睡衣,而是另一种温热的触感。


    他没有多想,只以为又是娇气猫猫睡着睡着把衣服蹭上去了。


    当郁珩正想把衣服拉回来免得猫猫着凉时,他的手却被另一只柔嫩得多的手抓住,引着碰到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触感……就像是可乐的尾巴。


    郁珩动作微顿,眼里闪过讶然,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可乐今天是睡在自己窝里的,那他碰到的是……


    眼前原本应该沉沉睡着的青年此时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眼睛,两手和他十指相扣在一起,脑袋上大大的两只黑色猫耳时不时动动,嘴里软软地喊他——“主人……”


    适应了黑暗之后,郁珩借着月夜的微光可以清楚地看见猫猫白净的脸上染上的浮红。


    就像……月夜下吸人精魄的致命猫妖……


    他怔愣了一瞬,眼神骤然一深,“宝宝……”


    郁珩突然懂了志怪小说里书生们的想法,当魅惑人心的妖精含情脉脉盯着人看时,他们的要求又怎么有人会忍心拒绝,即使要求是失去生命,应该也是甘之如饴的。


    “主人今天怎么了?是不喜欢猫猫了吗?今天都没有抱我……”青年的语气有些失落和委屈,但还是努力地仰着头看向他的“主人”,他的……神明。


    郁珩的眼里的暗色深了一层,当时最终还是没有做什么,只是摸了摸怀里人脑袋,“宝宝别玩了,明天还要上班……”


    “……我知道了,我会走得远远的,不会给主人和夫人添麻烦……”青年咬了咬下唇,眼泪在通红的眼睛里打转,却倔强地不愿流下来。


    说完他开始挣扎着试图从郁珩怀里离开,仿佛真是一个被心心念念的主人辜负的小可怜一般。


    几近光.裸的温热的身体在郁珩怀里动来动去,四处点火。


    ……


    要命……


    “……”


    郁珩叹了口气,揽住怀里人的腰,把人牢牢禁锢在身下,深深地看着他。


    “……宝宝,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


    话音刚落,强势而不失温柔的吻就落了下来,仿佛要将人溺毙一般。


    “唔……主人……”


    玩上瘾了的殷绥之不解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这么说。


    他撒娇般把纤长的手指虚虚搭在男人宽厚的背上,仿佛是在高兴主人的接纳。


    ……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长长的吻让他不得不像抱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抱住身上的人,无力地从男人那里获得氧气。


    生理泪水断断续续从逐渐变得迷乱的眼中流下,水润的眼角慢慢变得嫣红……


    ……


    屋外的含羞草不知为何主动收敛了叶片,原先偶尔哼个歌儿的鸟雀此时也不知藏在何处去了。


    ……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摇晃的大床才开始慢慢放缓了速度。


    “唔……不,不要了……”


    细微的低泣声伴随着低低的求饶声从已然沙哑的嗓子里渗出来,就像是小猫咪在撒娇一般。


    顿时让有些心疼准备偃旗息鼓的男人又兴奋了起来。


    ……


    “呜……你怎么又……你……走开……”又困又累的殷绥之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带着哭腔的声音染上了惊恐。


    “……宝宝,不如这样,叫声好听的就放过你……”郁珩轻轻含住了因为刺激而微微颤抖着的人的耳垂。


    “呜……不……”


    “嗯?”


    被重新放回来的毛绒绒长尾巴只是被抓住微微动了几下,就能让此时异常敏感的青年无助地轻轻颤抖起来。


    他“恶狠狠”瞪了身上的男人一眼,只得软软地妥协。


    “……主,主人……”


    “换一个其他的。”说话间的热气喷洒在殷绥之的耳尖,顿时让本就敏感的殷绥之更加难耐。


    “……我,我不知道……”


    “宝宝好好想想,你知道的。”郁珩一下一下吻着他的唇,就像在品尝什么一般。


    “……呜……男朋友……”


    “不对。”


    “……老公……”


    “……宝宝真乖。”


    郁珩拂开身下人凌乱的发,在他的额上印下一吻,眼里像是盛着一潭深不见底的沉渊。


    ……


    不知过了多久,殷绥之濒临破碎的声音似乎已经全然崩溃了。


    “……你骗人……你明明说放过我的……”


    “最后一次,这次绝对没骗你。”


    “……你,你已经第三次说这话了,我不要相信你了……”


    “嗯,不相信。”郁珩又啄了啄他的唇,丝毫没有悔过之心,气得殷绥之在他的背上又添了几道印子。


    ……


    万籁俱寂,月亮不知何时偷偷拉开了遮眼的云,皎洁的月光透过飘窗洒落在卧室之内。


    淡色的双人床上静静躺着一个昏睡过去的青年,黑色的猫猫耳还在尽职尽责地抖动,而尾巴却不知道扔到哪个角落去了。


    郁珩看着青年似乎还蓄着泪的嫣红的眼角,爱怜地轻轻吻了吻。


    “……不要了……”似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细微的呓语声突然响起。


    “乖,不闹你了。”郁珩好笑又心疼地把人抱起进了浴室,今天不清理的话明天就该不舒服了。


    应该是真的累到了,一直到郁珩把他从浴室抱出来也没有醒来过。


    ====


    今晚似乎是一个不眠之夜,无聊过着无瓜之猹生活的瓜友们被纷纷炸了出来。


    【爆】郁氏财团董事长官宣,伴侣疑似戚氏集团小公子


    【热】爱情长跑终成正果,这波是竹马的胜利


    【沸】郁戚联姻,强强联合


    【???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村通网。】


    【就今晚,听说是郁董亲自承认的。】


    【真的吗?!!我的男神……不要啊,只能默默祝福了吗……】


    【我也,高岭之花终究还是落到了别人手里,我的心好痛。】


    【……谁不是呢呜呜呜……】


    ……


    【哈哈哈我就知道这消息一出必然有人心碎。】


    【虽然但是,长的好看又有钱又洁身自好的男人,谁不爱呢?】


    【你说的好有道理。】


    【听说虽然好像还不能确定对方是谁,但是有是肯定有了的。】


    【不是说对方是戚舟吗?】


    【不知道,我亲戚在现场,郁董直说要回去陪媳妇儿了,没说是谁。】


    【哇哦,听起来好宠啊。】


    【呜呜呜我不听我不听。】


    ……


    【必然是戚舟啊,这位可是追了郁董十年的狠人,他能让其他人上位?】


    【也不能这么说吧,那也得看郁董喜不喜欢啊。】


    【天真,大佬的世界怎么可能只看纯感情。】


    【对啊,商业联姻多了去了,我投竹马一票。】


    【我也投一票。】


    【+1】


    ====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这是个难得的艳阳天。


    幽静的茶馆会所里,几个衣冠楚楚的人正似模似样地端着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戚大少爷,听说郁珩昨天在查尔斯的宴会上官宣了伴侣的事,恭喜恭喜啊,这么多年了,我就猜你一定会成功的。”白衣青年细细品着茶,不忘连声恭喜。


    “是啊,戚大少,太不容易了。”


    “你们别瞎说。”戚舟含笑抿了一口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但是谁见到他那眼角含笑的模样都不会怀疑他成功上岸的消息。


    “这有什么瞎说不瞎说的,下次出来聚会的时候把你老公带过来,大家一起聚聚。”蓝衣青年起哄。


    “对呀对呀,今天没有准备好份子钱是我们的错,下次一定给你加倍补上。”


    “……”戚舟只是笑着,没有说话,眼底却压着一缕微芒。


    ====


    远在国内的殷家此时也一片阴云密布。


    林映兰收拾了一些平日里殷清然爱吃的零食和水果,站在原地踌躇了很久,还是交给了家里的阿姨,让她帮忙带去监狱。


    一旁冷眼看着的殷荣冷哼一声。


    “不是我说你,你现在还管一个那个逆子干什么?你在他生病的时候受委屈的时候对他还不够好吗?结果你看看,你看看,他现在是怎么回报我们的?他的回报就是让我们成为整个帝都的笑柄。陈妈,今天不许去,让那个逆子自己好好反省。”


    “这……”陈妈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东西。


    林映兰握紧了手,“我知道,但是我把他从那么一点点大养到成年,他从小身体就弱,兄弟几个里我也最宠他,你让我怎么能突然接受得了。”


    “突然接受不了那就慢慢接受,他给我们丢的脸还少吗?要我说当初还不如在殷然找上门来的时候让一切回归原位,他虽然人老实了一点,但是不作妖,也不会做出这么让我丢脸的事情来。”殷荣抖了抖报纸。


    “面子面子,你就在乎面子,再说了,我这三年不都忍住没去看他了吗?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你现在说着好听,当时看不上小然的人不是你吗?”


    “是,我就是看不上他,我们帝都殷家可以多一张嘴,但是不能多一个从乡下福利院来的亲生儿子,现在也一样,我也不能接受我们家多了一个进过监狱的养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映兰不敢相信。


    “没什么意思,给殷清然又延续了三年的殷氏子弟的身份,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了,近期我会发布公告向大家澄清,他只是一个养子,根本不是我们殷家的血脉,殷然才是。”


    林映兰深吸了一口气,“你这样让清然怎么办?”


    “他在监狱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几年之后出来,我自然会给他安排好工作,只要他不做妖,后半生作为殷氏的养子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你怎么能这么冷血?你把两个孩子当成什么了?先不说清然的事,这事本身就是他做错了,但是小然又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想要他就要他想让他走就让他走,你把小然当成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什么人了?”


    “行了,这事你不用管,我只是通知你,不是跟你讨论。”殷荣冷声下了结论,甩袖而去。


    ====


    大洋彼岸的争论传不到另一边。


    飘窗被妥帖地关紧,窗帘也罕见地被拉满,即使太阳已经上工不知道多久了,整个卧室也仍然一片昏暗。


    “滴滴——”不知是谁的电话铃声在安静的室内突然响起。


    还没响多久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果断挂断了。


    另一头的简遥有些疑惑,他记得殷先生这时候一般应该已经起来了。


    稍后的一条消息打散了简遥的困惑——


    他累了,今天休息,不要打扰他。


    ……


    行吧,老板对象给老板请假,他一个员工能说什么。


    简遥从善如流地把文件放下,反正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急求拖延症晚期治疗方法orz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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